金铁兜盆栽
Ⅰ 在金兵里面,“拐子马”和“铁浮屠”究竟是什么东西
杜充的心理也可能与此有关,他肆意杀人的行为并非丧失了理智的发泄,也不单纯是为了取乐的恶作剧,而是对他人生命的蔑视。要显示自己加害于人的威力,就以残忍刻毒的手段杀人,营造自己需要的恐怖氛围。
的确,在死亡气氛的笼罩下,绝大多数的部下都匍匐在杜充的脚下,战战兢兢地工作。
为此,杜充很开心,乐此不疲,而将江淮设置军务防备的大事抛之脑后。
注意上面说的,是“绝大多数部下”匍匐在杜充的脚下,不是“全部”。
有人对杜充的做法早看不惯了,只不过一直隐忍不发。
这人就是岳飞。
这个兀术,是阿骨打的第四子,二十五别史《大金国志》中说他自出娘胎,“穹庐上郁郁有气,甚异之”,俨然不是寻常之辈。年纪稍长,人们就发现他“为人豪荡,胆勇过人,猿臂善射,遇战酣,出入阵中,部众惮之”,是个天生的斗士、杀神。每战到酣处,性情大暴,就把戴在头上的头鍪往地上一扔,露秃顶和边辫,象打了鸡血一样,不畏矢石,冲锋在前。
少年兀术在战场上最负盛名的代表作是天辅六年(1122年)追击辽天祚帝的那一仗。当时军过青岭,突然遇上三百余辽兵,兀术手下只有百余骑,且矢尽,他临危不惧,赤手空拳夺过辽军士兵的刀枪,独杀八人,生擒五人,勇猛绝伦,威势赫赫。
女真将士称其“少年勇锐,冠绝古今”。
斡离不第二次南下,兀术作为前锋,取道汤阴,一次性迫降宋兵三千多人。渡汴水,杀宋军五百人余;薄汴城,以百骑追赵佶一百多里,获马三千。其后,又败宋将郑宗孟,克青州;杀赵成,取临朐;破黄琼军,再陷临朐。以三千铁骑在河上败宋三万余人,斩万余人。接着,又克濮州(今山东甄城北)、取开德府(今河南濮阳),平定河北。
赵翼在《廿二史札记》说其“每出兵必躬当矢石,为士卒先,故能以少击众,十数年间,灭辽取宋,横行无敌”。
可以说,兀术是当时最优秀的骑兵将领。而在冷兵器时代,骑兵是战争中最具备攻击优势的兵种,也是最重要的军事依靠。兀术率领他的骑兵团在横扫大辽的过程中累积了丰富的军事经验,研究出了极为实用的作战方式,闻名于世的“拐子马”和“铁浮屠”就是他在前人的基础创新发明的一种战术。
“拐子马”是南宋军民对兀术这一特殊兵种和战术的一种叫法,而兀术自己最初给它所命的女真名字已不可考。
对于“拐子马”的具体战法,史书上有很多种说法。
其中,影响最大的是岳珂在《金佗稡篇》卷五《鄂王行实编年》说的:“兀术有劲军,皆重铠,贯以韦索凡三人为联,号拐子马,又号铁浮图,堵墙而进,官军不能当,所至屡胜。”而章颖的《南渡四将传》及元朝官修的《宋史?岳飞传》中也对此说法加以沿用。
伪托宇文懋昭之名作《大金国志》的元人早觉察到了这个错误,将之改为:“兀术自将牙兵三千,往来为援,皆带重甲,三人为伍,贯韦索,号‘铁浮屠’,每进一步,即用拒马子遮其后,示无反顾,复以铁骑马左右翼,号‘拐子马’”。明确将“铁浮屠”和“拐子马”区分开了。
有什么证据说明“拐子马”和“铁浮屠”是不同的兵种呢?
杨汝翼在《顺昌战胜破贼录》说:“四太子披白袍,甲马,往来指呼,以渠自将牙兵三千策应,皆重铠全装。虏号铁浮图,又号扢叉千户”;“方其接战时,郦琼、孔彦舟、赵提刀等皆单骑列于阵外。有河北签军告官军曰:‘我辈元是左护军,本无斗志。所可杀者,止是两拐子马。’故官军力攻破之。皆四太子平日所依仗者,十损七八。”可见,“拐子马”有别于“铁浮屠”,是不同的兵种,但都同属“四太子平日所依仗者”。
汪若海目睹了顺昌大战的战况,也写过一篇《札子》专述“铁浮屠”和“拐子马”。
对“铁浮屠”的描述是:“其所将攻城士卒好铁浮屠,又日铁塔兵,被两重铁兜牟,周匝皆缀长檐,其下乃有毡枕。三人为伍,以皮索相连。后用拒子马,人进一步,移马子一步,示不反顾”;中间的步兵,也全身披挂铁盔重甲,只有双目露在外面,三人一组,贯以韦索,身后拖着拒马桩,每进一步,身后的拒马桩便跟进一步,全体将士有进无退,凶悍无比。
而“拐子马”则是:“以铁骑为左右翼,号拐子马,皆是女真充之。自用兵以来,所不能攻之城,即勾集此军”。
相对而言,杨汝翼、汪若海的说法比岳珂准确,理由很简单,杨汝翼、汪若海是根据第一手材料作的记录,尤其是杨汝翼,是随军战地记者,直接参加了顺昌大战,亲历战斗的全过程,而岳珂是在岳飞死后六十年才开始整理《金佗稡编》的。
那么,“拐子马”和“铁浮屠”到底是什么不同的兵种呢?自宋迄今,各种考证数不胜数,却尚无定论。
“浮屠”是佛教词汇,宝塔的意思,“铁浮屠”,则指铁塔。这里用来比喻身披两层重甲的骑兵形如铁塔。按《宋史》卷197《兵志》所说,每副铠甲“全装共四十五斤至五十斤止”,两层重甲披在身上,重量接近达到一百多斤,再加上身上配置的弓箭刀剑和长枪,这就要求这些充当“铁浮屠”的骑兵都具备雄健的体魄,过人的力气,远远望去,俨然一尊尊铁塔。
“铁浮屠”之所以牺牲骑兵的机动性而让他们装备上厚实笨重的铠甲,目的就是想让这些防护性能好、质量大,无坚不摧的重甲骑兵团担负正面攻坚任务,充当的角色犹如现代战争中的坦克。按照汪若海的记载,这些铁塔兵的坐骑用皮索连成一排,后面由步兵推拒马桩跟着前进,活象一堵移动的墙压来,可谓攻势如潮,杀伤力巨大。由此也不难看出,“铁浮屠”在阵前攻坚中巧妙地运用了我们常说的“连环马”原理,以三匹马联成一排组成一个联合作战的单位,其产生出来的冲击力远远大于分散的三匹马的总和,让对方无力阻挡。
与“铁浮屠”正面攻坚不同,“拐子马”属于一种轻型或中型骑兵,其充分利用其高度的机动性以及集团冲锋时所产生的巨大冲击力,实施的是两翼包抄的战术,对敌军迂回包抄而后突击。南宋宰相吕颐浩就曾说:“虏人遇中国之兵,往往以铁骑张两翼前来围掩”。
在这,还得说一说为什么南宋人要称兀术这种战术为“拐子马”。早在北宋神宗时代,曾公亮等人编篡的《武经总要》前集卷七记载说:“东西拐子马阵为大阵之左右翼也。本朝西北面行营拐子马阵并选精骑。夷敌用兵,每弓骑暴集,偏攻大阵,一面捍御不及,则有奔突之患,因置拐子阵以为救援。”将骑兵放在两翼,能有效地利用其高度的机动性及集团冲锋时所产生的巨大冲击力,对敌人侧翼进行突击,最终实现自己的作战意图,北宋军队就把这样的骑兵称为“拐子马”。
也由此可见,“拐子马”并不是兀术的专用名称。
既然本朝已有“拐子马”,为何还对兀术的“拐子马”谈虎色变呢?
原因是兀术的“拐子马”士兵骑术精湛,作战凶悍,他们装备了格斗型冷兵器和弓箭,既能作为骑射进行远距攻击,又能作为突击力量近距搏杀,所用的弓箭,弓力只有七斗,而为方便在马上拉弓和保证射击的命中率,刻意把箭造得极长。当然,和北宋“拐子马”的区别还不止于此,兀术的“拐子马”士兵每人都配备有两至五匹战马,当所乘的马匹出现疲态或有伤情时,就立刻换上另外一匹马,让战骑在临阵冲锋保持良好的体力,保证作战时的机动性,这种战法称为“副马之制”。“副马”就是指主乘之外的马,也称“从马”。有书为证,《金史》上载:“突合速从马五(带五匹副马)、沃鲁破宋兵四千于文水。”为了不让副马在作战中走散,势必要用“韦索”把它们系在主马之后,所以,“拐子马”在视觉上同样给人以连环马的形象。
作战的时候,通常以普通骑兵,或步兵列阵开战,等双方打得难解难分,也就是史书上说的:“每战方酣”,“铁浮屠”就开始登场,“铁浮屠”并不追求快速,形如铁塔的骑兵手持大刀长枪,穿着刀枪不透的铁甲,象重型推土机一样,缓缓推进,对方阵脚一动,因为战阵太密,抵挡不住的士兵不能向自己的阵中撤退,只能向左右两侧避敌,而这时“拐子马”早已从左右包抄,所以,这时中间有“铁浮屠”的摧城拔寨,左右有“拐子马”的狂飙横扫,对手就只能全面崩盘了。
当然,没有亲眼目睹过“拐子马”和“铁浮屠”中连环马用法的人,是有充分的理由质疑这种战法的。
清乾隆在《御批通鉴辑览》就提出:北人使马,惟以控纵便捷为主。若三马联络,马力既有参差,势必此前彼却;而三人相连,或勇怯不齐,勇者且为怯者所累,此理之易明者。拐子马之说,《金史?本纪?兵志》及兀术等传皆不载,唯见于《宋史?岳飞传》、《刘锜传》,本不足为确据。况兀术战阵素娴,必知得进则进,得退则退之道,岂肯羁绊已马以受制于人?此或彼时列队齐进,所向披靡,宋人见其势不可当,遂从而妄加之名耳目。
持有这种看法,是受一种“想当然”的思维定势所左右,马力有参差没错,骑士勇怯不同没错,但,在战场上的实际操作中,并不是《水浒传》中呼延灼对连环马的用法。
Ⅱ 金军有“拐子马”和“连环马”,它们都是些什么东西
拐子马就是左右两翼骑兵。这么简单的答案,这两种都是一种计谋,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一种作战方案。
Ⅲ 求金兀术手下大将韩常的介绍
韩常,金军中最勇猛的汉将,也是完颜宗弼的爱将,史称其臂力能开“三石硬弓”,几与岳飞相当。富平两军激战中,韩常被流矢射中左目,后号独眼韩常,字元吉,燕京人。
...大兴尹持嘉晖(旧名赤盏晖)、金吾卫上将军耶律马武(旧名马五)、骠骑卫上将军韩常、谭国公阿里布(旧名阿离补),共二十二人。此又多景祖、世祖开国时立功最著者也。(《廿二史札记》 金史(28-28)/三十六卷 )
富平激战,金将赤盏晖全军覆没、大将韩常被射伤一目,死战不退。
史载“泾原帅刘锜率将士先薄虏阵,自辰至未,杀获颇众”,金军左翼主帅宗弼“陷重围中,韩常流矢中目,怒拔去其矢,血淋漓,以土塞创,跃马奋呼搏战,遂解围,与宗弼俱出”重围。“宗弼左翼军已却,娄室以右翼军力战”
韩常是宗弼的头号悍将,他麾下军队是金军的精锐。经历了历次宋金大战富平大战,郾城大战,颖昌大战,顺昌大战等。
壬辰,岳飞遣统制张宪击金将韩常于颖昌府,败之,复颖昌。(宋史>>本纪第二十九)
郾城大战「今月初八日,探得有番贼酋首四太子、龙虎、盖天大王、韩将军亲领马军一万五千余骑,例各鲜明衣甲,取径路,离郾城县北二十余里。寻遣发背嵬、游奕马军,自申时後,与贼战鬬。将士各持麻扎刀、提刀、大斧,舆贼手拽厮劈。鏖战数十合,杀死贼兵满野,不汁其数。至天色昏黑,方始贼兵退,那夺到马二百余匹,委获大捷。」(《金佗粹编》卷二(《龙虎等军捷奏》)。
『《宋史·岳飞传》中载:“初,兀术有劲军,皆重铠,贯以韦索,三人为联,号‘拐子马’,官军不能当。是役也,以万五千骑来,飞戒步卒以麻札刀入阵,勿仰视,第斫马足。拐子马相连,一马仆,二马不能行,官军奋击,遂大败之。兀术大恸曰:‘自海上起兵,皆以此胜,今已矣!’”』
金三路都统完颜褒、龙虎大王突合速与韩常等合军3万余众,进至顺昌城下。宋军敞开城门,使金军疑不敢进
...方大战时,兀术被白袍,乘甲马,以牙兵三千督战,兵皆重铠甲,号“铁浮图”;戴铁兜牟,周匝缀长檐。三人为伍,贯以韦索,每进一步,即用拒马拥之,人进一步,拒马亦进,退不可却。官军以枪标去其兜牟,大斧断其臂,碎其首。(宋史:刘锜传)
败的 太惨四太子很生气“兀术平日恃以为强者,什损七八,至陈州,数诸将之罪,韩常以下皆鞭之,乃自拥众还汴”
金军迭遭败绩“以至禁卫龙虎大王下忔查千户高勇之属,皆密受飞旗榜,自北方来降。金将军韩常欲以五万众内附”
以《宋史·姚端传》记载女真有军“十万”兵力短缺严重限制金的用兵,女真大量招募编练异民族军队。韩常这样雇佣军应运而生。
随着战争的加剧女真精锐的 损耗,宋军大军的壮大,力量对比发生变化《大金国志》卷二七《韩常传》载金将韩常对兀术南侵的评论:“今昔事异,昔我强彼弱,今我弱彼强……”
1148年,兀术遗书有云“吾大虑者,南宋近年军势雄锐……宋若败盟,任贤用众,大举北来,乘势撼(收) 中原人心,复故土如反掌,不为难矣。”
最后这位女真四太子帐下第一悍将最终选择投降。
郑真《荥阳外史集》卷四七〈韩常传〉:“今内附,有司以户赋之重,推〔韩常〕为粮长。每岁旅朝於京,拜伏奉天殿下,面闻圣谕,尚局珍馔饱饫宴赐。归遇乡党,以为千载荣遇”
Ⅳ 关于抗金名将刘琦(好象是这个琦)的详细资料,谁能给出来
以下为刘锜传全文
刘锜
刘锜,字信叔,德顺军人,沪川军节度使仲武第九子也。美仪状,善射,声如洪钟。尝从仲武征讨,牙门水斛满,以箭射之,拔箭水注,随以一矢窒之,人服其精。宣和间,用高俅荐,特授阁门祗候。
高宗即位,录仲武后,锜得召见,奇之,特授阁门宣赞舍人,差知岷州,为陇右都护。与夏人战屡胜,夏人儿啼,辄怖之曰:“刘都护来!”张浚宣抚陕西,一见奇其才,以为泾原经略使兼知渭州。浚合五路师溃于富平,慕洧以庆阳叛,攻环州。浚命锜救之,留别将守渭,自将救环。未几,金攻渭,锜留李彦琪捍洧,亲率精锐还救渭,已无及,进退不可,乃走德顺军。彦琪遁归渭,降金。锜贬秩知绵州兼沿边安抚。
绍兴三年复官,为宣抚司统制。金人攻拔和尚原,乃分守陕、蜀之地。会使者自蜀归,以锜名闻。召还,除带御器械,寻为江东路副总管。六年,权提举宿卫亲军。帝驻平江,解潜、王彦两军交斗,俱罢,命锜兼将之。锜因请以前护副军及马军,通为前、后、左、右、中军与游奕,凡六军,每军千人,为十二将。前护副军,即彦八字军也。于是锜始能成军,扈从赴金陵。七年,帅合肥;八年,戍京口。九年,擢果州团练使、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主管侍卫马军司。
十年,金人归三京,充东京副留守,节制军马。所部八字军才三万七千人,将发,益殿司三千人,皆携其孥,将驻于汴,家留顺昌。锜自临安溯江绝淮,凡二千二百里。至涡口,方食,暴风拔坐帐,锜曰:“此贼兆也,主暴兵。”即下令兼程而进,未至,五月,抵顺昌三百里,金人果败盟来侵。
锜与将佐舍舟陆行,先趋城中。庚寅,谍报金人入东京。知府事陈规见锜问计,锜曰:“城中有粮,则能与君共守。”规曰:“有米数万斛。”锜曰:“可矣。”时所部选锋、游奕两军及老稚辎重,相去尚远,遣骑趣之,四鼓乃至。及旦得报,金骑已入陈。
锜与规议敛兵入城,为守御计,人心乃安。召诸将计事,皆曰:“金兵不可敌也,请以精锐为殿,步骑遮老小顺流还江南。”锜曰:“吾本赴官留司,今东京虽失,幸全军至此,有城可守,奈何弃之?吾意已决,敢言去者斩!”惟部将许清号“夜叉”者奋曰:“太尉奉命副守汴京,军士扶携老幼而来,今避而走,易耳。然欲弃父母妻子则不忍;欲与偕行,则敌翼而攻,何所逃之?不如相与努力一战,于死中求生也。”议与锜合。锜大喜,凿舟沉之,示无去意。置家寺中,积薪于门,戒守者曰:“脱有不利,即焚吾家,毋辱敌手也。”分命诸将守诸门,明斥堠,募土人为间探。于是军士皆奋,男子备战守,妇人砺刀剑,争呼跃曰:“平时人欺我八字军,今日当为国家破贼立功。”
时守备一无可恃,锜于城上躬自督厉,取伪齐所造痴车,以轮辕埋城上;又撤民户扉,周匝蔽之;城外有民居数千家,悉焚之。凡六日粗毕,而游骑已涉颍河至城下。壬寅,金人围顺昌,锜豫于城下设伏,擒千户阿黑等二人,诘之,云:“韩将军营白沙涡,距城三十里。”锜夜遣千余人击之,连战,杀虏颇众。既而三路都统葛王袖以兵三万,与龙虎大王合兵薄城。锜令开诸门,金人疑不敢近。
初,锜傅城筑羊马垣,穴垣为门。至是,与清等蔽垣为阵,金人纵矢,皆自垣端轶著于城,或止中垣上。锜用破敌弓翼以神臂、强弩,自城上或垣门射敌,无不中,敌稍却。复以步兵邀击,溺河死者不可胜计,破其铁骑数千。特授鼎州观察使、枢密副都承旨、沿淮制置使。
时顺昌受围已四日,金兵益盛,乃移砦于东村,距城二十里。锜遣骁将阎充募壮士五百人,夜斫其营。是夕,天欲雨,电光四起,见辫发者辄歼之。金兵退十五里。锜复募百人以往,或请衔枚,锜笑曰:“无以枚也。”命折竹为嘂,如市井儿以为戏者,人持一以为号,直犯金营。电所烛则皆奋击,电止则匿不动,敌众大乱。百人者闻吹声即聚,金人益不能测,终夜自战,积尸盈野,退军老婆湾。
兀术在汴闻之,即索靴上马,过淮宁留一宿,治战具,备糗粮,不七日至顺昌。锜闻兀术至,会诸将于城上问策,或谓今已屡捷,宜乘此势,具舟全军而归。锜曰:“朝廷养兵十五年,正为缓急之用,况已挫贼锋,军声稍振,虽众寡不侔,然有进无退。且敌营甚迩,而兀术又来,吾军一动,彼蹑其后,则前功俱废。使敌侵轶两淮,震惊江、浙,则平生报国之志,反成误国之罪。”众皆感动思奋,曰:“惟太尉命。”
锜募得曹成等二人,谕之曰:“遣汝作间,事捷重赏,第如我言,敌必不汝杀。今置汝绰路骑中,汝遇敌则佯坠马,为敌所得。敌帅问我何如人,则曰:'太平边帅子,喜声伎,朝廷以两国讲好,使守东京图逸乐耳。'”已而二人果遇敌被执,兀术问之,对如前。兀术喜曰:“此城易破耳。”即置鹅车炮具不用。翌日,锜登城,望见二人远来,缒而上之,乃敌械成等归,以文书一卷系于械,锜惧惑军心,立焚之。
兀术至城下,责诸将丧师,众皆曰:“南朝用兵,非昔之比,元帅临城自见。”锜遣耿训以书约战,兀术怒曰:“刘锜何敢与我战,以吾力破尔城,直用靴尖趯倒耳。”训曰:“太尉非但请与太子战,且谓太子必不敢济河,愿献浮桥五所,济而大战。”兀术曰:“诺。”乃下令明日府治会食。迟明,锜果为五浮桥于颍河上,敌由之以济。
锜遣人毒颍上流及草中,戒军士虽渴死,毋得饮于河者;饮,夷其族。敌用长胜军严阵以待,诸酋各居一部。众请先击韩将军,锜曰:“击韩虽退,兀术精兵尚不可当,法当先击兀术。兀术一动,则余无能为矣。”
时天大暑,敌远来疲敝,锜士气闲暇,敌昼夜不解甲,锜军皆番休更食羊马垣下。敌人马饥渴,食水草者辄病,往往困乏。方晨气清凉,锜按兵不动,逮未、申间,敌力疲气索,忽遣数百人出西门接战。俄以数千人出南门,戒令勿喊,但以锐斧犯之。统制官赵撙、韩直身中数矢,战不肯已,士殊死斗,入其阵,刀斧乱下,敌大败。是夕大雨,平地水深尺余。乙卯,兀术拔营北去,锜遣兵追之,死者万数。
方大战时,兀术被白袍,乘甲马,以牙兵三千督战,兵皆重铠甲,号“铁浮图”;戴铁兜牟,周匝缀长檐。三人为伍,贯以韦索,每进一步,即用拒马拥之,人进一步,拒马亦进,退不可却。官军以枪标去其兜牟,大斧断其臂,碎其首。敌又以铁骑分左右翼,号“拐子马”,皆女真为之,号“长胜军,专以攻坚,战酣然后用之。自用兵以来,所向无前;至是,亦为锜军所杀。战自辰至申,敌败,遽以拒马木障之,少休。城上鼓声不绝,乃出饭羹,坐饷战士如平时,敌披靡不敢近。食已,撤拒马木,深入斫敌,又大破之。弃尸毙马,血肉枕藉,车旗器甲,积如山阜。
初,有河北军告官军曰:“我辈元是左护军,本无斗志,所可杀者两翼拐子马尔。”故锜兵力击之。兀术平日恃以为强者,什损七八,至陈州,数诸将之罪,韩常以下皆鞭之,乃自拥众还汴。捷闻,帝喜甚,授锜武泰军节度使、侍卫马军都虞候、知顺昌府、沿淮制置使。
是役也,锜兵不盈二万,出战仅五千人。金兵数十万营西北,亘十五里,每暮,鼓声震山谷,然营中喧哗,终夜有声。金遣人近城窃听,城中肃然,无鸡犬声。兀术帐前甲兵环列,持烛照夜,其众分番假寐马上。锜以逸待劳,以故辄胜。时洪皓在燕密奏:“顺昌之捷,金人震恐丧魄,燕之重宝珍器,悉徙而北,意欲捐燕以南弃之。”故议者谓是时诸将协心,分路追讨,则兀术可擒,汴京可复;而王师亟还,自失机会,良可惜也。
七月,命为淮北宣抚判官,副杨沂中,破敌兵于太康县。未几,秦桧请令沂中还师镇江,锜还太平州,岳飞以兵赴行在,出师之谋寝矣。
十一年,兀术复签两河兵,谋再举。帝亦测知敌情,必不一挫遂已,乃诏大合兵于淮西以待之。金人攻庐、和二州,锜自太平渡江,抵庐州,与张俊、杨沂中会。而敌已大入,锜据东关之险以遏其冲,引兵出清溪,两战皆胜。行至柘皋,与金人夹石梁河而阵。河通巢湖,广二丈,锜命曳薪垒桥,须臾而成,遣甲士数队路桥卧枪而坐。会沂中、王德、田师中、张子盖之军俱至。
翌日,兀术以铁骑十万分为两隅,夹道而阵。德薄其右隅,引弓射一酋毙之,因大呼驰击,诸军鼓噪。金人以拐子马两翼而进。德率众鏖战,沂中以万兵各持长斧奋击之,敌大败;锜与德等追之,又败于东山。敌望见曰:“此顺昌旗帜也。”即退走。
锜驻和州,得旨,乃引兵渡江归太平州。时并命三帅,不相节制。诸军进退多出于张俊,而锜以顺昌之捷骤贵,诸将多嫉之。俊与沂中为腹心,而与锜有隙,故柘皋之赏,锜军独不与。
居数日,议班师,而濠州告急。俊与沂中、锜趋黄连埠援之,距濠六十里,而南城已陷。沂中欲进战,锜谓俊曰:“本救濠,今濠已失,不如退师据险,徐为后图。”诸将曰:“善。”三帅鼎足而营,或言敌兵已去,锜又谓曰:“敌得城而遽退,必有谋也,宜严备之。”俊不从,命沂中与德将神勇步骑六万人,直趋濠州,果遇伏败还。
迟明,锜军至藕塘,则沂中军已入滁州,俊军已入宣化。锜军方食,俊至,曰:“敌兵已近,奈何?”锜曰:“杨宣抚兵安在?”俊曰:“已失利还矣。”锜语俊:“无恐,锜请以步卒御敌,宣抚试观之。”锜麾下皆曰:“两大帅军已渡,我军何苦独战?”锜曰:“顺昌孤城,旁无赤子之助,吾提兵不满二万,犹足取胜;况今得地利,又有锐兵邪?”遂设三覆以待之。俄而俊至,曰:“谍者妄也,乃戚方殿后之军尔。”锜与俊益不相下。
一夕,俊军士纵火劫锜军,锜擒十六人,枭首槊上,余皆逸。锜见俊,俊怒谓锜曰:“我为宣抚,尔乃判官,何得斩吾军?”锜曰:“不知宣抚军,但斩劫砦贼尔。”俊曰:“有卒归,言未尝劫砦。”呼一人出对。锜正色曰:“锜为国家将帅,有罪,宣抚当言于朝,岂得与卒伍对事?”长揖上马去。已,皆班师,俊、沂中还朝,每言岳飞不赴援,而锜战不力。秦桧主其说,遂罢宣抚判官,命知荆南府。岳飞奏留锜掌兵,不许,诏以武泰之节提举江州太平观。
锜镇荆南凡六年,军民安之。魏良臣言锜名将,不当久闲。乃命知潭州,加太尉,复帅荆南府。江陵县东有黄潭,建炎间,有司决水入江以御盗,由是夏秋涨溢,荆、衡间皆被水患。锜始命塞之,斥膏腴田数千亩,流民自占者几千户。诏锜遇大礼许奏文资,仍以其侄汜为江东路兵马副都监。
三十一年,金主亮调军六十万,自将南来,弥望数十里,不断如银壁,中外大震。时宿将无在者,乃以锜为江、淮、浙西制置使,节制逐路军马。八月,锜引兵屯扬州,建大将旗鼓,军容甚肃,观者叹息。以兵驻清河口,金人以毡裹船载粮而来,锜使善没者凿沉其舟。锜自楚州退军召伯镇,金人攻真州,锜引兵还扬州,帅刘泽以城不可守,请退军瓜洲。金万户高景山攻扬州,锜遣员琦拒于皂角林,陷围力战,林中伏发,大败之,斩景山,俘数百人。捷奏,赐金五百两、银七万两以犒师。
先是,金人议留精兵在淮东以御锜,而以重兵入淮西。大将王权不从锜节制,不战而溃,自清河口退师扬州,以舟渡真、扬之民于江之南,留兵屯瓜洲。锜病,求解兵柄,留其侄汜以千五百人塞瓜洲渡,又令李横以八千人固守。诏锜专防江,锜遂还镇江。
十一月,金人攻瓜洲,汜以克敌弓射却之。时知枢密院事叶义问督师江、淮,至镇江,见锜病剧,以李横权锜军。义问督镇江兵渡江,众皆以为不可,义问强之。汜固请出战,锜不从,汜拜家庙而行。金人以重兵逼瓜洲,分兵东出江皋,逆趋瓜洲。汜先退,横以孤军不能当,亦却,失其都统制印,左军统制魏友、后军统制王方死之,横、汜仅以身免。
方诸军渡江而北也,锜使人持黄、白帜登高山望之,戒之曰:“贼至举白帜;合战举二帜,胜则举黄帜。”是日二帜举,逾时,锜曰:“黄帜久不举,吾军殆矣。”锜愤懑,病益甚。都督府参赞军事虞允文自采石来,督舟师与金人战。允文过镇江,谒锜问疾。锜执允文手曰:“疾何必问。朝廷养兵三十年,一技不施,而大功乃出一儒生,我辈愧死矣!”
召诣阙,提举万寿观。锜假都亭驿居之。金之聘使将至,留守汤思退除馆以待,遣黄衣谕锜徙居别试院,锜疑汜累己,常惧有后命。三十二年闰二月,锜发怒,呕血数升而卒。赠开府仪同三司,赐其家银三百两,帛三百匹。后谥武穆。
锜慷慨深毅,有儒将风。金主亮之南也,下令有敢言锜姓名者,罪不赦。枚举南朝诸将,问其下孰敢当者,皆随姓名其答如响,至锜,莫有应者。金主曰:“吾自当之。”然锜卒以病不能成功。世传锜通阴阳家行师所避就,锜在扬州,命尽焚城外居屋,用石灰尽白城壁,书曰:“完颜亮死于此。”金主多忌,见而恶之,遂居龟山,人众不可容,以致是变云。
Ⅳ 岳飞的岳家军抗击金人的时候,怎么会如此惨烈
在当时放眼世界,宋朝最富有,军队装备最精良,但是我们看《宋史》就会发现,岳家军抗金作战,有时候一条人命只能换一只马蹄子。按照宋朝《武经总要》的记载,宋军至少装备着七种破甲利器。那么岳家军为何会打得如此惨烈?分析下来,我们就会发现:原因其实只有一个。
首先咱们来看看金军的王牌部队铁浮屠的究竟有多厉害。
宋太祖赵匡胤开宝年间,全国总兵力三十七万八千,禁军十九万三千;宋太宗赵光义至道年间,总兵力六十六万六千,禁军三十五万八千;宋真宗赵恒天禧年间,总兵力九十一万二千,禁军四十三万二千;宋仁宗赵祯庆历年间总兵力一百二十五万九千,禁军八十二万六千。
从宋仁宗开始,“八十万禁军”算是名副其实了。但是我们只知道宋朝有八十万禁军,却没听说他们打过任何胜仗,种师道、吴玠、岳飞、韩世忠,带领的都是拿着二等装备的边军甚至乡兵、义军。
禁军唯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杀伐,在《宋史·列传第二百二十七》里,他们的大显神威“打胜仗”是射杀自己人:“上皇(赵佶)过浮桥,卫士攀望号恸,贯(童贯)唯恐行不速,使亲军射之,中矢而踣者百余人,道路流涕。”
金人悲叹“撼山易撼岳家军难”,但是赵构和秦桧要杀岳飞,派一个狱卒就行了,至于抹黑岳飞的,还在各个平台都偷笑着数钞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