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门研究
❶ 高手来!
肖复兴,北京人,1947年生,1966年高中毕业于北京汇文中学;1968年到北大荒插队;1982年毕业于中央戏剧学院。当过大中小学教师,曾任《小说选刊》副主编。现任《人民文学》杂志社副主编。已出版50余种书,曾多次获全国及北京、上海地区优秀文学奖。近著有《肖复兴自选集》3卷,《肖复兴散文》艺术卷、情感卷等。
肖复兴是中国八十年代以来创作较为活跃,收获颇为丰厚的作家之一。作者的作品朴实无华,向人们讲述着一个个看上去颇为平常的故事。而正是在这一系列似乎谁都可能经历的故事中,作者写出了他对生活的独到观感,写出了人的处境,人的精神渴求,写出了社会在其演进发展过程中的细微变化。
肖复兴的散文创作涉猎范围很广,有有关风土人情、自然境界及音乐艺术的记述作品。在作品中,作者文笔细腻,意味隽永,写出了水之经典、山之精魂、音乐之永恒,引导读者漫游于自由广阔的艺术天地。
肖复兴,北京人,1947年生,1966年高中毕业于北京汇文中学;1968年到北大荒插队;1982年毕业于中央戏剧学院。当过大中小学教师,曾任《小说选刊》副主编。现任《人民文学》杂志社副主编。已出版50余种书,曾多次获全国及北京、上海地区优秀文学奖。近著有《肖复兴自选集》3卷,《肖复兴散文》艺术卷、情感卷等。
铁凝祖籍河北赵县,1957年9月生于北京,1975年于保定高中毕业后到河北博野农村插队,1979年回保定,在保定地区文联《花山》编辑部任小说编辑。自1975年开始发表作品,至今已发表文学作品约150余万字。1982年发表短篇小说《哦,香雪》描写一个农村少女香雪在火车站用一篮鸡蛋向一个女大学生换来一只渴望已久的铅笔
盒,表现了农村少女的纯朴可亲和对现代文明的向往,作品获当年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同年,中篇小说《没有纽扣的红衬衫》获全国优秀中篇小说奖,它真实描写一个少女复杂矛盾的内心世界和纯真美好的品格。1984年《六月的话题》获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麦秸垛》获1986~1987年《中篇小说选刊》优秀作品奖。1984年
铁凝调入河北省文联任专业作家,现为河北省文联副主席。早期作品描写生活中普通的人与事,特别是细腻地描写人物的内心,从中反映人们的理想与追求,矛盾与痛苦,语言柔婉清新。1986年和1988年先后发表反省古老历史文化、关注女性生存的两部中篇小说《麦秸垛》和《棉花垛》,标志着铁凝步入一个新的文学创作时
期。1988年还写成第一部长篇小说《玫瑰门》,它一改铁凝以往那和谐理想的诗意境界,透过几代女人生存竞争间的较量厮杀,彻底撕开了生活中丑陋和血污的一面。
祖籍河北赵县,1957年9月生于北京,1975年于保定高中毕业后到河北博野农村插队,1979年回保定,在保定地区文联《花山》编辑部任小说编辑。自1975年开始发表作品,至今已发表文学作品约150余万字。1982年发表短篇小说《哦,香雪》描写一个农村少女香雪在火车站用一篮鸡蛋向一个女大学生换来一只渴望已久的铅笔
盒,表现了农村少女的纯朴可亲和对现代文明的向往,作品获当年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同年,中篇小说《没有纽扣的红衬衫》获全国优秀中篇小说奖,它真实描写一个少女复杂矛盾的内心世界和纯真美好的品格。1984年《六月的话题》获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麦秸垛》获1986~1987年《中篇小说选刊》优秀作品奖。1984年
铁凝调入河北省文联任专业作家,现为河北省文联副主席。早期作品描写生活中普通的人与事,特别是细腻地描写人物的内心,从中反映人们的理想与追求,矛盾与痛苦,语言柔婉清新。1986年和1988年先后发表反省古老历史文化、关注女性生存的两部中篇小说《麦秸垛》和《棉花垛》,标志着铁凝步入一个新的文学创作时
期。1988年还写成第一部长篇小说《玫瑰门》,它一改铁凝以往那和谐理想的诗意境界,透过几代女人生存竞争间的较量厮杀,彻底撕开了生活中丑陋和血污的一面。
祖籍河北赵县,1957年9月生于北京,1975年于保定高中毕业后到河北博野农村插队,1979年回保定,在保定地区文联《花山》编辑部任小说编辑。自1975年开始发表作品,至今已发表文学作品约150余万字。1982年发表短篇小说《哦,香雪》描写一个农村少女香雪在火车站用一篮鸡蛋向一个女大学生换来一只渴望已久的铅笔
盒,表现了农村少女的纯朴可亲和对现代文明的向往,作品获当年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同年,中篇小说《没有纽扣的红衬衫》获全国优秀中篇小说奖,它真实描写一个少女复杂矛盾的内心世界和纯真美好的品格。1984年《六月的话题》获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麦秸垛》获1986~1987年《中篇小说选刊》优秀作品奖。1984年
铁凝调入河北省文联任专业作家,现为河北省文联副主席。早期作品描写生活中普通的人与事,特别是细腻地描写人物的内心,从中反映人们的理想与追求,矛盾与痛苦,语言柔婉清新。1986年和1988年先后发表反省古老历史文化、关注女性生存的两部中篇小说《麦秸垛》和《棉花垛》,标志着铁凝步入一个新的文学创作时
期。1988年还写成第一部长篇小说《玫瑰门》,它一改铁凝以往那和谐理想的诗意境界,透过几代女人生存竞争间的较量厮杀,彻底撕开了生活中丑陋和血污的一面。
舒婷
舒婷,原名龚佩瑜。
1952年出生于福建石码镇;
1969年下乡插队;
1972年返城当工人;
1979年开始发表诗歌作品;
1980年至福 建省文联工作,从事专业写作。
主要著作有诗集《双桅船》、《会唱歌的鸢尾花》、《始祖鸟》,散文集《心烟》等。
舒婷崛起于70年代末中国的诗坛,她和同代人北岛、顾城、梁小斌等以迥异于前辈的诗风,在中国诗坛上掀起了一股“朦胧诗”大潮。她们的诗一改新诗明白如话、几近分行散文式的传统特点,意蕴深厚而不显露,变诗的单一形象为多层次的意象迭加,给读者留下广阔的想象、阐述的余地,使许多诗失却传统的明朗色彩,蒙上了一层朦朦胧胧的氛围。他们用朦胧诗表达了一代人对国家命运的反思,对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的审慎思索和批判。
舒婷是朦胧诗派的代表人物.<<致橡树>>是朦胧诗潮的代表作之一.
刘墉,1949年生,号梦然,祖籍北京,现任纽约圣若望大学专任驻校艺术家及副教授,著名的散文家及画家。其作品以教导读者如何面对人生为己任,行文穿插各种小故事及自己的人生体会,虽无特别的哲理智慧但却颇有寓教于乐的功效,是较高雅的都市文化快餐。(宇慧撰写)
作品年表:
文艺理论:
《中国绘画的符号》(《幼狮文艺》·1972)
《诗朗诵团体的建立与演出》(联合报1981)
《花卉写生法The Manner of Chinese Flower Painting(中英文版)》(纽约水云
斋·1983)
《山水写生法The Thousand Mountains(中英文版)》(纽约水云斋·1984)
《翎毛花卉写生书The Manner of Chinese Bird and Flower painting(中英文
版)》(纽约水云斋·1985)
《唐诗句典(暨分析)》(纽约水云斋·1986)
《白云堂画论书法Inside The White Cloud studio(中英文版)》(纽约水云
斋·1987)(太平洋文化基金会奖助)
《林玉山画论书法The Real Spirit of Nature(中英文版)(纽约水云斋·1988)
(太平洋文化基金会奖助)
《中国绘画的省思》(专栏系列)(中国时报·1990)
《艺林瑰宝(专栏系列)》(《财富人生杂志》·1990)
《内在的真实与感动》(联合报·1991)
《中国文明的精神(三十集二十七万字)》(广电基金·1992)
《属于这个大时代的丽水精舍》(太平洋文化基金专刊(1995)
画册及录影:
《欧洲艺术巡礼》(中国电视公司播出·1977)
《芍药画谱》(水云斋·1980)
《Th ReaI Tranquility(英文版录影带)》(纽约圣若望大学·1981)
《春之颁(印刷册页)》(纽约水云斋·1982)
《真正的宁静(印刷册页)》(纽约水云斋·1982)
《The Manner of Chinese Flower Painting(英文版录影带)》(纽约海外电视25台
播出·1987)
《刘墉画集(中英文版)》(纽约台北水云斋·1989)
《刘墉画卡(全套三十四张))(水云斋·1993·1994·1995·1996·1997)
有声书:
《从跌倒的地方站起来飞扬(刘墉·刘轩演讲专辑)》(台甫德兰启智中心·只供义
卖·1994)
《这个叛逆的年代(刘墉演讲专辑)》(马来西亚华侨董事会联合总会·只供义
卖·1995)
《在生命中追寻的爱(刘墉演讲专辑)》伊甸社会福利基金·只供义卖·1996)
译作:
《死后的世界(瑞蒙模第原着)》(水云斋·1979)
《颤抖的大地(刘轩原著)》(水云斋·1992)
诗、散文、小说:
《萤窗小语(第一集)》(水云斋·1973)
《萤窗小语(第二集)》(水云斋·1974)
《萤窗小语(第三集)》(水云斋·1975)
《萤窗小语(第四集)》(水云斋·1976)
《萤窗随笔(诗画散文集)》(水云斋·1977)
《萤窗小语(第五集)》(水云斋·1978)
《萤窗小语(第六集)》(水云斋·1979)
《萤窗小语(第七集)》《真正的宁静(诗画散文小说集)》(水云斋·1982)
《小生大盖(幽默文集)》(皇冠·1984)
《点一盏心灯》《姜花》(水云斋·1986)
《超越自己》《四情》(水云斋·1989)
《创造自已》《纽约客谈》(水云斋·1990)
《肯定自己》〈爱就注定了一生的漂泊》(水云斋·1991)
《人生的真相》《生死爱恨一念间》(水云斋·1992)
《冷眼看人生》《属于那个叛逆的年代(改写·改写·刘轩原著)》《离合悲欢总是
缘》(水云斋·1993)
《冲破人生的冰河》《作个飞翔的美梦》《把握我们有限的今生》(水云斋·1994)
《我不是教你诈》《迎向开阔的人生》《在生命中追寻的爱》(水云斋·1995)
《生生世世未了缘》《抓住心灵的震颤》《我不是教你诈②》(水云斋·1996)
《寻找一个有苦难的天堂》《杀手正传》《在灵魂居住的地方》(水云斋·
❷ 《玫瑰门》是怎样表现司绮纹的心理扭曲
司猗纹18岁的初恋昙花一现,被囚禁在父母之命的无爱婚姻里,受尽浪荡丈夫的肆意践踏和公婆的鄙视。解放后追求妇女解放,没料到刚离了婚,新的结婚对象就暴死了。
文革中她主动交出财产,力图重新做人,不遗余力地改变自己,最终仍是受挫,终于导致了她心理的畸变和疯狂的报复,不惜用自己的“恶”去争得生存的权利。
她对庄老太爷实施性侵犯,改写了不对等的家庭关系;以偷窥儿媳竹西与大旗的偷情,获得某种心理优势,控制了家庭大权;以陷害妹妹改变在政治斗争中的劣势。玫瑰门以一个童年女孩儿在喧嚣混乱不平衡的岁月中,生涩迷茫地穿越生命之门为线索,用她善良纯真的眼睛见证了婆婆司绮纹“永不定格”的嬗变的一生。司绮纹受过“五·四”自由平等风气的感染,追求过爱情婚姻的自由,但最终仍未摆脱封建家庭的压力而成了庄家大少奶奶。
铁凝长篇小说三卷,分别是:《玫瑰门》《无雨之城》《大浴女》;中篇小说两卷,书名为《永远有多远》和《午后悬崖》;短篇小说两卷,书名为《有客来兮》和《巧克力手印》;散文集两卷,书名为《会走路的梦》和《像剪纸一样美艳明净》。
熟悉作者作品的读者也许会注意到,长篇小说《无雨之城》出版于一九九四年,但在一九九六年编辑文集时,作者将它排除在了文集之外。究其原因,当时似乎是觉得它不够厚重吧!甚至就因为它太过畅销,弄得作者反而心怀忐忑,反而怀疑起这部作品的艺术品质了。十年之后作者将它编进这套作品系列,因为作者明确地意识到,正是《无雨之城》的写作,锻炼了作者结构长篇小说的能力,后来的《大浴女》《笨花》,都或多或少得益于这次关于结构的训练。当一个作家为自己的作品做阶段性小结时,是不应忽视这种有衔接和铺垫意味的写作的。
❸ 玫瑰门的作品影响
《玫瑰门》一经问世,就给当时的文坛带来了不安和骚动,评论界众说不一。新书出版后的1989年2月,文艺报社、作家出版社、河北省文联等单位联合在北京召开了《玫瑰门》的研讨会。《文艺报》以《铁凝的(玫瑰门)很有嚼头》为题发表了记者绿雪的会议报道,称“与会的40多位作家评论家指出,《玫瑰门》的丰富内蕴、出色的女性心理刻画和新颖耐读等品貌,值得当代文坛认真研讨。”“普遍感到铁凝的探索性实践,冲击了传统的小说叙事模式和鉴赏经验。”在研讨会上,老作家汪曾祺说:“铁凝用30多万字和六易其稿完成了一次新探索。这本书的写法对我来说相当陌生,看了四分之三篇幅还感到把握不住,看来是写‘人就是这样’或者‘女人就是这样’。”(以上均引自《文艺报》,1989年3月4日)河北文联的《文论报》则在3月15日和3月25日连续两期整版发表了“《玫瑰门》笔谈”。有人认为《玫瑰门》“冲击了传统的小说叙事模式和鉴赏经验”,汪曾祺还说道:“小说的结构特别,让人想起废名的小说。有些语言思维让人怀疑是否用汉语思维。”雷达说:“它不是情节小说,不是性格小说,而是耐读、经读、抗拒时间磨损的小说。”蔡葵说:“这部小说是心理小说。小说通过人性丑来表现人,表现一个完整的心理流程。”司猗纹人物本身也成为了一些论者的争论点,王春林说,司猗纹最显著的特点就是“自虐与虐人”(以上均见《文论报》,1989年3月15日)。而曾镇南在小说出版的当年就评价说:“铁凝在司猗纹形象身上,不仅汇聚了‘五四’以后中国现代史上某些历史风涛的剪影,而且几乎是汇聚了‘文革’这一特殊的历史阶段的极为真实的市民生态景观。小说最有艺术说服力的震撼力的部分,无疑是对‘文革’时期市民心理的真实的、冷静的、毫不讳饰的描写。这种描写的功力在揭示司猗纹生存中的矛盾方面达到了令人惊叹的程度。”(《评铁凝的(玫瑰门)》,《曾镇南文学论集》,花山文艺出版社2001年版)张韧的《为苏眉一辩》,则指出尽管小说有对母性的严厉审视,但同时又有对女性持基本赞美的立场。(《文论报》1989年4月25日)
❹ 玫瑰门的作品赏析
铁凝在《玫瑰门》中塑造了几位典型女性形象,她将这些女性放置在与男性的不断周旋中,来展示她们的苦难生活,从而揭示出女性由身体觉醒到灵魂觉醒从而完成自我觉醒的艰辛历程。
姑爸在短暂的一生中主动遮蔽女性身体以显示对男性权威的认同,最终换取的却是男性对她身体残忍的伤害。她在新婚之夜由于新郎的逃跑,使她对自己的性别产生了怀疑,从此开始主动抹杀作为女性的性别差异,遮蔽自己的身体:通胸嶙腰,穿着男性服装。她的身体是未觉醒的,因而女性的自我性别意识被掩盖,这是在男权社会里不愿正视自己女性身份的表现。铁凝说过:“只有正视自己才能开拓自己,每一次开拓自己既是对世界的又一次发现。”姑爸未能完成对自己的开拓,反而努力把自己装扮得像个男人,想以一种依附的姿态在男权社会中寻得一点儿保护,但结果却是越走越远以致迷失自我,最后,拼命争取到的,恰恰是男性对她性别意义上的伤害。
身体觉醒的司绮纹因对“两性关系”抱有致命的偏见,带着扭曲变形的心灵痛苦地度过了漫长的一生。司绮纹在与华致远第一次结合时,身体便感觉到“这是互相的攻击又是互相的吸吮”,灵魂伴随着身体的最初觉醒也苏醒了。她审视着自己的身体“觉得自己很僵很懒,觉得自己很散又很完整”,心头升腾出一股复杂的感觉,好像“是对自己的怜惜又是对自己的厌恶”,这可以说是女性的自我性别意识在司绮纹心中作祟,她开始意识到女性身体的差异性,伴随着这种身体上的觉醒,一种隐隐约约的对男性的敌意在她心中萌芽。当走进婚姻后,这种敌意因丈夫对自己的嘲弄和蔑视而越来越强烈,庄绍俭对她身体的侮辱使她逐步陷入痛苦的深渊,她的灵魂承受着由身体的痛而引发的分裂和扭曲。“多少年来司绮纹练就了这么一身功夫:如果她的灵魂正厌弃着什么,她就越加迫使自己的行为去爱什么。”她开始了对男性疯狂的,具有变态性质的报复:她首先将自己女性的身体亵渎给公公看,并报以蔑视的笑;丈夫死后,她又把拼尽全力打理好整个家庭作为战胜男性的最有利说明。
在两性关系中,司绮纹试图“靠着否定性不断吞食对立面,不断扩充自我,从而实现自我”,这种意图使得她将男性和女性放置于相互对抗的位置上,为彰显自我意识,她通过压抑男性的自我意识,达到“打破他者把外部世界联结起来的锁链,压制和排斥‘非我’的世界”的目的。当司绮纹慢慢变老时,她依然注重自己的穿着,喜欢涂脂抹粉,她在极力向男性展示作为女性的性别差异,渴望自己的女性身份被认可,然而变态的心理、扭曲的人生、疯狂的行为已经使她作为一个女性的灵魂极度扭曲。正如铁凝所说:“她无时不在用她独有的方式对她的生存环境进行着貌似恭顺的骚扰和亵渎,而她每一个践踏环境的胜利本身又是对自己灵魂的践踏。”由于身体美和灵魂恶的相背离,身体的觉醒和灵魂的未觉醒,使司绮纹没能够争取到真正的女性性别意义。她把女性由一种受压迫带向另一种受压迫——如果说以前是男权社会给予了女性更多的束缚,那么现在灵魂未觉醒的女性则亲手给自己套上了枷锁。
竹西那受生命本能冲动的身体觉醒抑制了她的灵魂觉醒,她的盲目和狂热逼得爱情逃之天天。竹西是身心较为健全的女人,相比姑爸的以身体为耻,竹西大胆地爱自己充满女性特征的丰腴身体,出浴后她“就那么随便地把自己的身体转向眉眉”,毫不掩饰女性身体的美。相比司绮纹的灵魂扭曲,源自于生命的本能净化着竹西的心灵,也使得她的行为光明磊落。铁凝在谈到自己塑造的女性形象时曾说:“懂得欣赏自己,并敢于公开欣赏的人,原本是可爱的。”然而竹西在身体上的觉醒来自于潜意识,是受生命本能的驱动,这使得她在处理两性关系时,表现出对人类伊甸园时期的那种纯粹性爱状态的一味追求,她并没有敏锐地意识到应该在两性关系中争取作为女性的性别意义。她的灵魂也是未觉醒的,这导致了她爱情的盲目与带有原始冲动的狂热,她的进攻逼得喜欢她的男人连连后退,最终也造成了叶龙北对她的逃离,而投奔了精神上的伴侣苏眉。
身体的觉醒,意味着司绮纹和竹西迈出了女性自我觉醒的第一步,然而却因灵魂未觉醒,她们没能真正摆脱受男性捉弄和伤害的命运。
苏眉的成长过程完整地阐释了女性由身体觉醒到灵魂觉醒的艰难历程。小时候,苏眉欣赏着竹西健美的身体,首次获得了对自我性别的认定,此后在与婆婆司绮纹的相处中,她的灵魂不断地发生激荡与升华。升华后的灵魂对苏眉现实的生存状态进行了一次又一次的叩问,这在每一章后面的灵魂独白中有直接的揭示:理性成熟后的苏眉,在婆婆身上看到了女性未觉醒的悲剧,以此来审视自己,逐渐剔除掉她作为女性内心潜藏的人性之恶,这种心灵的自我拷问充分展现了苏眉灵魂觉醒之路。最终,由于无意参与了婆婆恶意安排的捉奸行动,苏眉深刻体会到了人类自私与残酷的一面,觉醒的灵魂受此震荡,促使她决定出走来逃离婆婆的视线。苏眉的出走是必然的,灵魂觉醒后的苏眉一步步成熟起来,她的成熟凝聚着姑爸、竹西、司绮纹等几代女性的人生体验与厚重积淀,这使她对于女性的悲剧有了透彻的认识。苏眉的出走表明了一种姿态:决心塑造一个全新的女性形象来摆脱女性悲剧的宿命,实现女性的自我解放。许多年后,妹妹苏玮在回想跟苏眉逃跑的那个夜晚,就说:“当时我什么都用不着知道,我就知道跟着你。就像儿歌里唱的‘我们永远跟着你,人类一定解放。”出走后的苏眉脑海里时常浮现出那“鱼在水中游”的画面,可以看出她寻求自我解放的过程中一直伴随着对两性关系本质的思考,她的自我解放内在地要求建立一种新的两性关系。面对叶龙北的追求,她不像婆婆那样仇视叶龙北进而想尽办法压制他,也不像竹西那样抱着一腔的原始欲望扑向他,她小心翼翼地审视着叶龙北,作为一个女性和他进行着精神上的平等对话。她试图在与男性的和谐共融中来彰显其性别的差异性及女性的性别意义。在苏眉身上可以看到女性自我解放的希望。 《玫瑰门》主体部分采用第三人称叙述故事情节,展现社会现实和人物命运;在每偶数章的最后一节用第一人称、第二人称结合的方式,用“我”(成年的苏眉)对幼时苏眉的表白来展示当时眉眉的心态,以及成年后的苏眉对自己幼时的心态、行为以及生存环境的评价,同时又借机表达了作者自己的人生观和艺术观。
作品通过第三人称叙述,精心塑造了司漪纹、姑爸、苏眉、宋竹西、罗大妈、叶龙北等一系列人物形象,并通过描述人物性格的异化、怪诞,行为的激进以及各个人物之间的纠缠、错综复杂的关系,从而不言自破地揭示特定社会环境(文革)对人心灵的毒害,对人性格异化的催化作用和对人物命运结局的掌控作用,表达了对封建传统文化的批判。在这部长篇小说中,铁凝简直像一个有着多年丰富经验的医师,运用“望闻问切”的诊法,“诊断”了各色各异的人物:司漪纹的“表现欲”(表现自己的才能,以防止别人对自己“无视”“鄙视”“欺凌”)“窥视癖”(发现别人隐私,以期在人际“较量”中享有主动权,实现自我保护),姑爸时而清醒又时而疯癫的状况,叶龙北的精神压抑,眉眉的童年意识等。
为了求得精益求精,弥补单用第三人称叙述的不足之处,表现更为广阔的内容,铁凝在每偶数章的最后一节中又改用了第一人称和第二人称的叙事方式。用人称的转换来叙写苏眉,通过成年苏眉与幼年苏眉的对自来展示苏眉内心的呐喊,使读者仿佛是坐在苏眉的身边听她倾诉,感受她的心灵成长过程。大大缩短了苏眉与接受者之间的情感距离,给人一种亲近感和真实感。同时作者又通过成年苏眉的话语来表达自己的人生观、价值观。虽然这种叙述人称的突然转换和同一人物的不同时空对白方式在初读时给人一种“不适”感,但它在作品的表达效果方面所起到的积极作用是不可忽略的。
在作品第三人称的叙述过程中,作者介绍了眉眉所不知道的司漪纹的过去、司漪纹的现在和司漪纹与眉眉生活的“纠缠”,整体性地记述了整个故事情节。但这种叙述方式缺乏对人物内心的描述,容易导致读者因获得信息量不够而对作品的理解欠深欠广。因此,作者又巧妙地在每偶数章的最后一节通过成年苏眉与幼年苏眉的心理对话来展示眉眉的内心世界,从而补充了作品的表现内容,让读者了解到了人物的内心深处,便于他们对作品有细致的分析和深入的领悟。
在作品的第二章第五节中,作者通过第二人称对话将幼年苏眉的唱歌事件和成年苏眉的唱歌事件放在一起诉说,实际上是在告诉读者,不是眉眉唱歌五音不全而是婆婆的横加干涉才使她失掉了唱歌的勇气,让读者深切地意识到了司漪纹对眉眉成长的影响。并进一步指出,眉眉推妈妈肚子的原由也不是真的,并不是她对别人的回答“因为妈妈的肚子太难看”。而根本的原因是因为她知道“在那里将有一个与你同生存的生命”。这个小生命将与她共存于天地之间,将与她争夺生存的时空。于是苏眉才在无意识的情况下推母亲的肚子企图扼杀这个小生命。这对人性潜在的“恶”的真实赤裸的描述,让读者认识了童年苏眉的心理,认识了一个早熟的苏眉,同时也会对小说中多次提到的“伊万雷帝杀子”的故事有更深切的理解和把握。正是作者将第三人称叙事与第一人称、第二人称的叙事完美地结合起来,才营造出了美好的艺术效果,若这些内容信息仅靠第三人称的叙述是不可能如此完美地表达出来的。
这种从第三人称到第一人称、第二人称的转换,缩短了苏眉与接受者的审美距离,使小说的真实感和亲切感大大增强。叙述方式改变后,叙述者便与苏眉合二为一,极大地缩短了作品人物与读者的认知距离,强化了读者的“参与”意识,给接受者以身临其境之感。
在作品中,作者描写了五岁的眉眉推妈妈肚子这一情节,在前文的第三人称叙述中仅仅交代“也许她哭是因为她没把真正的理由告诉爸妈,她对真正的理由作了藏匿”。而真正的理由是什么作者并没有用第三人称去平铺直叙地解释。因为作者明白,第三人称的平铺直叙固然能使读者从中获得一定的信息,但这种方式很明显地给人一种作者在幕后操纵叙述者的感受,使这种理由具有明显的作者认定倾向。因此,铁凝巧妙地把对这一行为原因的解释放在了本章的最后一节。用成年苏眉对自己幼年回忆的方式娓娓道来,这种解释方式发自眉眉的内心,当然也就自然而然地诱导读者信以为真,去认同这一解释。这种表达方式,不仅让读者了解了苏眉的外在真实,而且也领会了苏眉的心理真实;不仅拉近了读者与作品的距离感,也拉近了读者与作品人物苏眉的距离感,大大增强了作品的亲切感和真实感。
❺ 玫瑰门的创作背景
20世纪60年代,随着第二次世界女权运动的蓬勃发展,许多女性知识分子对传统母亲形象进行了更深入的思考,认识到这种天使般的毫无原则的母性,其实是对男权世界的一种诠释,是以女性意识的丧失为代价的。无瑕、无私、无欲的母性,承载着传统性别文化的内涵,是被男性霸权所制造出来的伪女性。后现代主义理论家卢宾认为: “恋母情结”是“人类性别化”的关键,要推翻男权的性别制度,必须“解决文化的恋母情结”。于是,传统文化中的母亲形象被颠覆,不再意味着无私、神圣,她们从男性精心编织的性别神话中逃离出来。
20世纪80年代,伴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西方女权主义思想的传入,女作家们的主体意识空前觉醒和高涨,她们对男权文化进行反思,挑战男性霸权的压迫,揭示女性困窘的生存状态与传统封建文化及社会性别秩序之间的深刻矛盾。在这种土壤的培育下,作者的《玫瑰门》问世了。 早在1983年,铁凝就动了写《玫瑰门》的念头,并为此做了诸多笔记与构架的酝酿,经过《麦秸垛》等作品的累积,铁凝笔锋日渐成熟,但大概到了1986或1987年才开始动笔。1988年9月,长篇小说《玫瑰门》在大型文学期刊《文学四季》创刊号上首发,几个月后,作家出版社又发行了《玫瑰门》单行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