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百合花
A. 百合花 是誰的作品
短篇小說嗎:茹志娟
B. 《百合花》以《百合花》為標題的意義
表面上指的是新媳婦被子上的百合花,更深的層面表示了以新媳婦和通訊員為代表的軍民的純潔高尚的情懷,寓意著軍民之間開著一朵純潔的花,表現了軍民之間純潔的感情。
《百合花》是茹志鵑創作的短篇小說,首發於《延河》1958年第3期。
小說以解放戰爭為背景,描寫的是1946年的中秋之夜,在部隊發起總攻之前,小通訊員送文工團的女戰士「我」到前沿包紮所,和他們到包紮所後向一個剛過門三天的新媳婦借被子的小故事,表現了戰爭年代崇高純潔的人際關系,歌頌了人性美和人情美,贊美了小戰士平凡而崇高的品格。
《百合花》教案
一、教學目標:
1、學習以小見大的表現手法。
2、學會用心理活動、典型細節來刻畫人物形象。
二、課時安排:一課時
三、過程
1、展示教學目標。
2、介紹作者及寫作背景。
茹志鵑,女,1925年參加新四軍,1955年轉業到作家協會上海分會,任《文藝月報》編輯。1958年3月,在《延河》上發表了著名作品《百合花》,標志著她藝術風格開始形成。
這篇「沒有愛情的愛情牧歌」,曾被茅盾譽為當時最使他滿意和感動的一篇作品,贊賞這篇小說具有清新俊逸的藝術風格,是「靜夜的簫聲」。
《百合花》是茹志鵑前期的代表作。她寫這篇小說時,正是反右斗爭後不久,她的家庭成員是這場擴大化運動的受害者。冷峻的現實生活使她「不無悲涼地思念起戰時的生活,各那時的同志關系」。
她說:「戰爭使人不能有長談的機會,但戰爭卻能使人深交,有時僅幾十分鍾,甚至只來得及瞥一眼,便一閃而過,然而人與人之間,就在這一剎那裡,便能膽肝相照,生死與共。」所以,《百合花》是她「在匝匝憂慮之中,緬懷追念時得來的產物」。
3、學生閱讀作品,梳理文脈
師:文章寫了哪幾個人物?圍繞這些人物寫了哪幾件事?
生:「我」、小通訊員、新媳婦。
生:送「我」去前沿包紮所、借被子、通訊員員救人犧牲,新媳婦獻被子。
師:好,下面誰能來概括一下本文的主旨?
生:「那條棗紅底色上灑滿百合花的被子,這象徵純潔感情的花,蓋上了這位平常的、拖毛竹的青年人的臉。」百合花象徵了軍民間純潔的感情,贊美了普通人的高貴品質,表達了人民對革命英雄的崇敬與熱愛。
師:概括得很好。這是文章的主旨。下面我們來看,文中出現了三個主要人物,「我」在文中起什麼作用?
生:線索人物。
師:對,「我」是整個故事的目擊者。「我」對小通訊員的情感前後是否有變化?文中找出原句為證。
生:「生起氣來」----「發生了了興趣」----「從心底愛上了這個個傻乎乎的同鄉」----懷著崇敬的的心情懷想他。
師:「我」眼中的小通訊員是怎樣一個人呢?
生:靦腆、淳樸、勇敢、熱愛生活、善解人意。
師:那「我」眼中的新媳婦呢?
生:害羞。
師:就此一條嗎?新媳婦和小通訊員有——三次相遇,找出第二次學生分角色朗讀,並討論新媳婦為何開始不肯借而後來肯借了,從中再看人物形象。
學生舉薦一男一女兩同學分角色朗讀,提議女生讀得太快,不合人物性格,換一女生,略帶羞澀,讀完後學生鼓掌。
生:新媳婦初到一陌生的環境,面對陌生的人,她害羞、靦腆,但她的本性是善良的,這從文中她總是「笑」可看出來。起初不肯借被是不舍,「這是她唯一的嫁妝」,但她又是深明大義的,故最終她還是借了。
生:我認為她與小通訊員的性格還有一共同點,即封建意識。不肯借是因為若把被子借給一陌生男子,怕丈夫回來責怪,這和小通訊員的「男女授受不親」是同出一理!但「這里老百姓覺悟高,又很開通」,故還是借了。
師:這就是思考,這就是言這有據的「一家之言」的創新!下面請大家從文中勾勒原句,具體來看作者是如何刻畫這兩個人物形象的。
生:勾勒原句。細節描寫、語言、肖像描寫、心理活動。
老師小結:
作者擅長通過細膩而有層次的心理活動來刻畫人物(參照板書「我」對小通訊員情感的變化),這就由遠到近,由淡到濃,由表及裡地刻畫了小通訊員這個人物形象。
C. 茹志鵑百合花 賞析
首先,作者在選材方面和切入生活的角度是別致的。雖然作者選擇的背景是解放戰爭時期,但是卻並沒有正面描寫殘酷冰冷的戰爭場面,而是將主要的筆墨用於戰鬥打響前的一個小插曲和一些瑣碎的生活細節上盡顯清新俊逸的風格。
其次,在神話英雄人物的時代,《百合花》卻將英雄當成普通人來寫。作品中的英雄是個19歲的出身農民的小通訊員,他憨厚、靦腆、帶有幾分稚氣,在年輕女性面前會手足無措,懂得體諒關心群眾,散發出平常、親切的日常氣息。
最後,用細節來刻畫人物的性格,傳達內心的律動,可以說是這部小說突出的藝術特性。例如小通訊員借被子時在年輕漂亮的新媳婦面前慌張得連衣服都刮破了,新媳婦要給他縫,他卻羞澀得「高地不肯」,傳神地表現了人物的性格與當時的心理。又如小通訊員在送「我」去包紮所時步槍筒里插了幾根樹枝,回團部時槍筒里「不知什麼時候又多了一枝野菊花」。表現了小夥子對生活與生命的熱愛、依戀。
小通訊員犧牲後,當有人想揭掉小通訊員身上蓋著的那床綉滿百合花的新棉被時,新媳婦那句氣勢洶洶的:"是我的"。正體現了人民對戰士無私的愛。作者以這樣一個鮮明的形象細膩的譜寫一曲「沒有愛情的愛情牧歌」那條新被上的百合正是一朵朵象徵著純潔與感情的美好之花。
D. 《百合花》
作者茹志娟,於1958年3月在《延安》上面發表。這篇小說具有清新俊逸的藝術風格。是她前期的代表作。她寫這篇小說時,中那個是反右斗爭擴大化,她的家人也是這場擴大化運動的受害者。冷峻的現實讓她無比悲涼的思念起戰時的生活,和那時的同志關系。這篇小說也就從另一方面批評了反右斗爭。
故事情節:在文工團工作的「我」被派包紮所工作,團長派一個只有十八九歲的小通訊員給我帶路。很靦腆的小通訊員因為我是個女同志,一路上都跟我保持著距離 。到來包紮所後,我被派出去接被子。我拉著小通訊員跟我一起去。我們分頭行動,我借到了好幾床,他卻沒有。我就去那家借,後來才知道新媳婦不借的原因。因為那被子是一個新媳婦的嫁妝,被面是灑滿百合花的假洋綢緞。新媳婦把被子借給了我,我讓小通訊員抱著被子。在他走的時候被門板上的釘子劃破了衣服。新媳婦還沒來得及給他補好他就走了。把被子送到包紮所後他就離開了。包紮所缺少人手,新媳婦也來幫忙。戰斗開始後,有很多傷員送過來。後來送來了一個傷員,是小通訊員。原來他為了保護同志,自己撲在了手榴彈上。最後,小通訊員不治而亡。新媳婦卻如同他還沒死一樣,低著頭,一針一針地縫他衣肩上的破洞。並把那床灑滿百合花的被子蓋在了他的身上。
E. 《百合花》的藝術特色
1、善於運用細節的描寫來表現人物的精神面貌,是《百合花》的藝術特色。
2、《百合花》作者茹志娟,(1925——1998)曾用筆名阿如、初旭。祖籍浙江杭州。短篇小說《百合花》 寫作於1958年初春,發表在《延河》雜志上。《百合花》的清淡、精緻、美麗,在五六十年代的戰爭小說中是絕無僅有的,它以戰爭為背景,描寫了部隊一個年輕的通訊員與一個才過門三天的農村新媳婦之間近於聖潔的感情交流。作家的創作目的很明確也很堅定,那就是表現戰爭中令人難忘的、而且只有戰爭中才有的崇高純潔的人際關系,與通過這種關系體現出來的人性美和人情美。因此,作品取材於戰爭生活而不寫戰爭場面,涉及重大題材而不寫重大事件。戰爭的槍林彈雨只是為了烘托小通訊員與新媳婦之間詩意化的「沒有愛情的愛情牧歌」。通過生活的側面寫生活中的普通人,寫日常生活中的「家務事」、「兒女情」,這是茹志鵑一生為數不多的短篇小說的一個重要特點。《百合花》是她早期作品,雖然寫的是戰爭,卻已經包含了刻畫普通人的感情世界的美學追求。那兩個連名字也沒有的小通訊員和農村新媳婦都是這樣的普通人。在當時提倡寫「英雄人物」的戰爭文化背景下,茹志鵑有意識地不把作品中的主要人物寫成「英雄」,或者說是不把他們當作「英雄人物」來寫,這是與她對「英雄」藝術形象的認識直接相關。
F. 百合作品有哪些
我個人非常喜歡看《驚爆草莓》、《神無月的巫女》、《聖母在上》,這三部相當於百合番中經典之作,不得不提起。並且是非常正經的百合番,可以慢慢觀賞。
小清新百合動漫:
《青之花》 :萬城在開學典禮的那一天,與分別10年,去了另一個地的青梅竹馬女孩Okudaira Akira見面。籃球部部長和Sugimoto Kyoshiki在學校很酷;明的學生,總是給人一種成熟感的京子。兩個女子學校的四位女生從此開始了愛情、復雜而精緻的青春故事。
《少女派別》:
在女子學校的舞台上,描寫了姑娘們對彼此的愛情。而女子學校行為委員會內藤桃子對女生與女生之間的愛情沒有偏見,暗中也促成了許多夫婦的誕生。有一天,內藤桃子邂逅了女孩思信。這是百合花故事的開始!
G. 茹志鵑的小說作品《百合花》主要寫了什麼內容
茹志鵑的小說作品《百合花》寫發生於前沿包紮所的一個插曲,一個出身農村版的軍隊士權兵,與兩個女性在激烈戰斗時的情感關系。表現了解放軍的崇敬高品質,和人民真誠愛護解放軍這一主題,突出了融洽的軍民魚水關系。
作者在這個短篇中注重構思和剪裁,將故事發展與人物刻畫很好結合,首尾呼應,結構細致嚴密富於節奏感,通篇一氣呵成。
H. 提供一下《百合花》的作者及簡介
作家茹志鵑於1958年3月創作的短篇小說。
小說以淮海戰役為背景,通過一位通訊員的工作專和戰斗生活,真實屬再現了我人民解放軍熱愛人民、不怕犧牲的精神,是一篇優秀的短篇小說。
1985年10月,人民文學出版社出版了茹志鵑的小說集《百合花》。
I. 百合花茹志鵑寫作背景
1957年前後,茹志鵑的丈夫王嘯平被錯劃為「右派」。回顧自己走過的道路,一遍一遍地檢討自己的思想。在承受著政治氛圍和緊張的人際關系所帶來的無形壓力的同時,她回憶起戰爭年代的同志關系。
回憶起1946年那個中秋夜以及在解放戰爭中遇到的各種人和事:萊蕪戰役中,她跟隨一個通訊員去前沿,在路上敵人的炮彈不時呼嘯而來,通訊員為了減少傷亡有意拉開距離,她卻緊張得不由自主地靠他身邊靠近,通訊員一見她走近就加快步子往前跑。
某次戰斗時,她和汪歲寒到一個班裡旁聽開班會,聽說了一位排長的事跡,那位年輕的排長是戰斗英雄,卻很害羞,說說話就臉紅,說的也平常的家常話,這種反差給她留下深刻印象。回首往事,茹志鵑感到戰爭使人不能有長談的機會,但是戰爭卻能使人深交。
有時僅幾十分鍾、幾分鍾,甚至只來得及瞥一眼,便一閃而過,然而人與人之間,就在這個一剎那裡,便能夠肝膽相照,生死與共。於是,茹志鵑決定要寫一個普通的戰士、一個年輕的通訊員的故事,最終完成小說《百合花》。
J. 分析《百合花》的創作風格
短篇小說《百合花》9 寫作於1958年初春,正是「反右」斗爭的
高潮時期,許多作家知識分子都經受了不同程度的打擊,作家本人在
當時的時代環境里也感受到一種無形的壓抑,在高度政治化的時代氛
圍中,人與人之間的關系也變得緊張起來,相比之下,戰爭硝煙之中
的淳樸真摯的人際關系則更加令人懷戀。「戰爭使人不能有長談的機
會,但是戰爭卻能使人深交。有時僅幾十分鍾,幾分鍾,甚至只來得
及瞥一眼,便一閃而過,然而人與人之間,就在這個一剎那裡,便能
夠肝膽相照,生死與共。」10作者的寫作動機是想借對戰爭年代聖潔
的人際情感的回憶和贊美,來表達對現實生活的感慨。它顯然是一篇
不合時宜的作品,由此它在問世前的曲折遭遇也就可以理解了,當茹
志鵑把《百合花》寄給許多刊物時,一再遭到退稿,其理由是「感情
陰暗,不能發表」. 這樣幾經周折,終於發表在《延河》雜志上,後
經時任文化部長的茅盾的贊揚,才開始受到評論界的重視。
《百合花》的清淡、精緻、美麗,在
五六十年代的戰爭小說中是絕無僅有的,
它以戰爭為背景,描寫了部隊一個年輕的
通訊員與一個才過門三天的農村新媳婦之
間近於聖潔的感情交流。作家的創作目的
很明確也很堅定,那就是表現戰爭中令人
難忘的、而且只有戰爭中才有的崇高純潔
的人際關系,與通過這種關系體現出來的
人性美和人情美。因此,作品取材於戰爭
生活而不寫戰爭場面,涉及重大題材而不
寫重大事件。戰爭的槍林彈雨只是為了烘
托小通訊員與新媳婦之間詩意化的「沒有
愛情的愛情牧歌」. 通過生活的側面寫生
活中的普通人,寫日常生活中的「家務事」、
「兒女情」,這是茹志鵑一生為數不多的
短篇小說的一個重要特點。《百合花》是
她早期作品,雖然寫的是戰爭,卻已經包
含了刻畫普通人的感情世界的美學追求。那兩個連名字也沒有的小通
訊員和農村新媳婦都是這樣的普通人。在當時提倡寫「英雄人物」的
戰爭文化背景下,茹志鵑有意識地不把作品中的主要人物寫成「英雄」,
或者說是不把他們當作「英雄人物」來寫,這是與她對「英雄」藝術
形象的認識直接相關。在她的眼裡,英雄應該與平常的人是一樣的,
戰斗英雄只有在戰斗時才是英雄,而在平常的生活中,他們就是平常
的人,也會臉紅,也會帶有女孩兒的忸怩姿態,他們所談的也只不過
是些家常話。從這個意義上來說,小通訊員也可以說是一位英雄。由
於作家避開了戰斗場面,她就不用去寫他的英雄行為,而只是寫他平
常的一面。她還認為,小說中的人物形象必須是能夠站立得起來的藝
術形象,然後才談得上是不是「英雄」. 如果把小通訊員當作「英雄」
來寫,那就得寫他的英雄事跡,突出他在戰場上勇猛的一面,小說敘
事者只能與「英雄」的同行,不斷發現他的優秀品質,也只能成為「
唱頌歌、受教育」的機會,而且,按當時審美習慣,作家是不可以讓
新媳婦隨便笑話「英雄」的,雖然「英雄」可能有暫時的失敗(如借
不到被子),但受到嘲笑卻會有損於「英雄」形象。所以,作家有意
迴避對英雄形象的正麵塑造,只是為了堅持自己的美學風格而不受當
時流行的創作思潮所左右,這正是茹志鵑的可貴之處。
由於作家擺脫了「英雄」概念的束縛,小說里的主要人物身上的
美好情感都得到了自由充分的表現。小說主要刻畫的是小通訊員與新
媳婦之間的聖潔感情,但兩者之間穿針引線的是小說敘事人「我」.
這篇小說引人注目的敘事特色就是女性視角,即「我」是個有強烈性
別意識的角色,一開始就寫在戰爭爆發前,因為「我」是女性,才被
團長安排到前沿包紮所,才引出了小通訊員的護送。小通訊員是個剛
參軍一年,只有十九歲的農村青年,質朴憨厚、不善言辭,特別怯於
與異性的交往。為了突出他的後一特點,作者用較大篇幅描寫了他與
「我」和新媳婦兩位女性的關系。在小通訊員送「我」去包紮所的路
上,是初步展示小通訊員的性格的重要階段。作者有意地把這段行軍
路程安排在白天而不是夜晚,安排在總攻之前而不是炮聲呼嘯的戰斗
之中,使得小通訊員不願與女性接近的個性明顯地暴露出來。在這個
過程中,「我」微微有些女性特有的撒嬌,如走不動路啦,主動與小
通訊員認老鄉啦,甚至帶有挑釁性地問他娶媳婦沒有等等,表現出一
種戰爭年代思想感情開放的新女性特有的「潑辣」,以反襯小通訊員
的外表靦腆淳樸和內心盪漾著對女性的喜悅。小說寫了這么一個情節:
小通訊員完成了任務(護送「我」與借被子)後要回團部,他對這次
與女性接觸的經歷充滿興奮和感激。作家這樣寫道:
他精神頓時活潑起來了,向我敬了禮就跑了。走不了幾步,他又
想起了什麼,在自己掛包里掏了一陣,摸出兩個饅頭,朝我揚了揚,
順手放在路邊石頭上,說:「給你開飯啦!」說完就腳不點地的走了。
我走過去拿起那兩個干硬的饅頭,看見他背的槍筒里不知在什麼時候
又多了一枝野菊花……
幾乎沒有任何議論和解說,小通訊員的一系列動作和那枝不知何
時插在槍筒里的小龔,已經把一種性格的形象活潑潑地表現出來。
新媳婦的出現是在小通訊員的形象初步定型之後,作品通過小通
訊員借不到被子引出了新媳婦的形象,並成功地將作品的重心轉移到
新媳婦身上。新媳婦的出場十分自然而優美,給人以賞心悅目的快感,
正好與結尾時的庄嚴肅穆形成強烈的對比:
門簾一挑,露出一個年輕媳婦來。這媳婦長得很好看,高高的鼻
梁,彎彎的眉,額前一溜蓬鬆松的留海。穿的雖是粗布,倒都是新的。
我看她頭上已硬撓撓的挽了髻,便大嫂長大嫂短的向她道歉,說剛才
這個同志來,說話不好別見怪等等。她聽著,臉扭向裡面,盡咬著嘴
唇笑。我說完了,她也不作聲,還是低頭咬著嘴唇,好象忍了一肚子
的笑料沒笑完。
新媳婦的性格塑造,是通過她與小通訊員的關系,或者說是以小
通訊員的最後犧牲為代價來完成的。起先是代表部隊去向老百姓借被
子,小通訊員去了,她不借,而「我」去了,她就借了。讀者完全可
以通過對小通訊員已有的了解想像當時兩人初次接觸的「窘狀」. 她
心裡覺得委屈了小通訊員,所以當小通訊員接過被子,慌慌張張地把
衣服的肩膀處掛了一個口子時,「那新媳婦一面笑著,一面趕忙找針
拿線,要給他縫上。通訊員卻高低不肯,挾了被子就走。」只有女性
才會對衣服上的破口子那麼敏感,這個口子就永遠地留在了新媳婦心
上。因此,當她從眾多的傷員中一眼就看見那個露著的大洞時,立即
就變成了另一個人。作品寫道:
我回轉身看見新媳婦已輕輕移過一盞油燈,解開他的衣服,她剛
才那種忸怩羞澀完全消失了,只是庄嚴而虔誠的給他拭著身子,……
等我和醫生拿了針葯趕來,新媳婦正側著身子坐在他旁邊。她低著頭,
正一針一線在縫他衣肩上那個破洞。醫生聽了通訊員的心臟,默默的
站起身說:「不用打針了」. 我過去一摸,果然手都冰冷了。新媳婦
卻象什麼也沒看見,什麼也沒聽到,依然拿著針,細細的、密密的縫
著那個洞。我實在看不下去了,低聲地說:「不要縫了」. 她卻對我
異樣的瞟了一眼,低下頭,還是一針一針的縫。
作者在這里不厭其煩地反復渲染小通訊員肩上那個破洞,一步步
把新媳婦的感情閘門打開,也一步步把作品推向了高潮。當衛生員讓
人抬了一口棺材來,要動手揭掉小通訊員身上那床被子時,新媳婦的
感情終於爆發出來。作者用了一連串與新媳婦剛出場時感情色彩截然
不同的詞彙:「劈手奪過被子」,「狠狠的瞪了他們一眼」,「氣洶
洶的嚷了半句」等,然後,為她心目中的「英雄」蓋上了那條「棗紅
底色上灑滿白色百合花的被子」. 作者正是通過這條精心設計和挑選
的有著「象徵純潔與感情的花」的被子,最終完成了作者對戰爭中的
人性美和人情美的歌贊。
善於運用細節的描寫來表現人物的精神面貌,是這篇小說常為人
稱道的藝術特色,但這篇小說在敘事上的特色卻很少被注意到。從結
構上說,兩個主人公是被言說者,他們的心理世界是通過敘事者「我」
的眼睛看出來或感受到的,所以「我」的作用是很重要的。小說前三
分之一是寫「我」眼睛裡的小通訊員形象,中間三分之一還是寫「我」
眼中的通訊員和新媳婦,而他們倆唯一的一次單獨接觸則完全被虛寫,
讀者並不知道新媳婦對通訊員的真實態度。直到小說的最後三分之一
的篇幅里,小通訊員犧牲了,新媳婦的感情才洶涌澎湃地爆發。但讀
者讀到這里並不會感到突兀,似乎只有這樣表現才符合人物的性格邏
輯。這種讀者心理上的邏輯,卻是由「我」來完成的。小說寫了一個
小通訊員衣服被掛破的細節,這個細節先是出現在「我」的眼睛裡:
「他已走遠了,但還見他肩上撕掛下來的布片,在風里一飄一飄。我
真後悔沒給他縫上再走。」而新媳婦對那個破口子有什麼想法並沒有
正面表達。可是當通訊員的屍體出現時,新媳婦正是從那破口子上認
出了他。這以後,「我」反而退到了很不重要的位置上,重彩放在描
寫新媳婦縫衣服上面。這似乎是一個暗示:「我」眼中看到通訊員肩
上的破口子而引起的「後悔」,也就是新媳婦心裡的「後悔」,表面
上敘事人在寫自己對小通訊員的感想,其實是暗示了新媳婦的內心世
界。雖然小說沒有正面寫新媳婦對通訊員的心裡感覺,但敘事人的心
理活動卻處處起到了借代的修辭作用。以此類推,小說前三分之一寫
"我"眼中的小通訊員,也不僅僅是一般的介紹人物,而是通過"我"對
小通訊員的接觸方式和感想,讀者可以聯想到小說虛寫的那個新媳婦
與小通訊員初次接觸的場面以及新媳婦對他的感想,有了這種借代作
用,才會有新媳婦一出場時"笑個不停"的暗示。通過這樣的敘事方式
來表達小通訊員與新媳婦之間的感情交流,顯得含蓄優美,令人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