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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宗仁晚年梅花党案

发布时间: 2023-05-13 05:19:44

Ⅰ 李宗仁妻:婆婆葬礼遭情敌污蔑,守70年活寡,其子成才助父回国

民国十二年冬,即1924年冬,正在上海的李秀文被公婆催促前往桂平与儿子团聚。而他们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们知道儿子在婚内出轨了。

原来,李秀文的丈夫、时任国民党的高级将领李宗仁因为难耐寂寞,偷偷另娶了一个名叫郭德洁的女人为妻。

这个女子相比李秀文年轻了好几岁,但在容貌上却并不比她出众多少,而在家世上,父亲仅是泥水匠的她,更是要比作为原配的李秀文差了很多。但郭德洁自然也有她的优点,她读过书并且是个进步女青年,并且立志成为杰出新式女性。

可以说,某种意义上而言,她恰是与李秀文之封建保守完全不同的女性。

对于当时正处于事业上升期的李宗仁而言,有些学识、识大体且擅长交际的郭德洁正是他最需要的贤内助的模样。

李秀文答应前往桂平时,她已经从公婆口中得知了这一真相。虽然三妻四妾在当 时尚 属平常,且她也与丈夫分开多年,可真的面对这一事实时,她心里依旧满是酸楚。

但,向来识大体的李秀文绝不会让公婆察觉她的心思。当天午后,她将年仅4岁的儿子李幼邻叫到房里,她本来想对儿子交代几句,可看到儿子一脸天真,她又不知从何说起。良久后,她轻轻将儿子揽入怀里道:“妈妈要带你去找爸爸了,你凡事要更听话些,免得……”

李幼邻睁着一双好看的大眼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然后他有些迟疑地问:“到了那儿,我还能跟你睡吗?我不要跟你分开!”

听到儿子这话后,李秀文的眼泪瞬间噙满了双眼,她抬头使劲眨了几下眼后回道:“妈妈永远和你在一起。”李幼邻听到这后便完全放下心来,其实,当时的他虽然只有四五岁,可他也已经懂些事了,他早就听说父亲在外边给他找了新妈妈。

初次听到这些话时,李幼邻很生气,因为他已经从别人戏谑的口吻里知道:这不是好事。但他毕竟只是孩子,所以,即便当时很气,转背,他便也忘了。

只是,从那以后,“新妈妈”这个词对他而言便再也没有了好感。

出发去桂平的前一晚,李秀文躺在床上想了很多,想得最多的自然是丈夫会如何待她一事。以往去军中与他团聚,她心里都只有期待,可这次,丛败亏她的疑虑却分外重。她怕自己去了桂平受冷落,她更怕陷入那种两个女人的争斗里。

风尘仆仆赶到桂平旅部后,李秀文便一眼看到了枯行早已等在那里的丈夫,见到他们娘两后,李宗仁笑呵渗神呵地抱起儿子道:“哈,儿子都长这么大了,看看可更像老子了。”

李幼邻睁大眼仔细端详了父亲一会后才有点怯怯地开口叫了一声“爸爸”,李宗仁听了立马边亲儿子边问:“路上走了几天,发生了什么事没有,那些民船在平乐触礁,真叫人担心……”

听到问话后,负责送李秀文母子的族叔忙上前一一作答,可李秀文却只偶尔打量丈夫,并不说话。有几个瞬间,她甚至感觉丈夫还是以前的丈夫,只是皮肤又黝黑了些。

到客厅坐下后,李宗仁叫了一声:“德洁快出来!”话音未落,一个身材苗条,面容俊秀的年轻女子便走了出来。李秀文当时就怔了一下,她意识到:这个女人,就是丈夫的新欢。

见到李秀文后,郭德洁竟大方地向她点了头,随即她还转身给她倒了一杯热茶。李秀文接过茶后,她便转身抱起了李幼邻。

让郭德洁和李秀文都未想到的是,郭德洁刚抱住幼邻,他便狠劲挣脱了她,他还以非常迅速的速度倚到了母亲身边。郭德洁见状很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后,便转身进了内室。

这一幕,李宗仁也全都看在了眼里。他意识到,自己很有必要在这种时候跟娘两说点什么,顿了顿后,他开口了:“我娶德洁来,为的外面应酬多,身边有个照应。你来了,大家做个伴嘛,你看好吗?”

李宗仁特意把这话说得尽可能地轻巧,这是所有政治人物的惯用手段,他们想以此掩盖事情背后的严重性。李秀文听完这话后心里并不舒服,几十年后,她曾在回忆录《我和李宗仁》里这样写道当时的这一幕,她说:

其实当时的境况下,李秀文也根本不好说什么,毕竟,作为一个传统女子,她没有底气去斥责他们,毕竟,自己没文化且一直在农村。

人都说,夫妻就是同一驾马车上的两个轮子,一旦轮子不匹配,这辆马车在行进中就势必会出问题。

实际上,李秀文和李宗仁的轮子一开始便并不匹配。1911年嫁与李宗仁时,她年18岁。她虽然家境还算富裕,但她却因为父母抱持“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思想,而从未受过任何教育。而李宗仁则是一个饱读诗书之士,他甚至还出国留过洋。

但好在李秀文自小便懂得为人处世的道理,所以她在婆家时便得到了全家上下的一致认可。也难怪,嫁到李家这些年,无论农活还是家务,能做的她一定不辞劳苦地操持。姑嫂有事,她也总是第一时间出手相帮。最重要在于,她还为李宗仁生下了唯一的儿子李幼邻。

可以说,李秀文完全符合中国传统好媳妇的形象。

也正基于对儿媳“好媳妇”形象的认可,得知李宗仁有了新欢后,公婆才会出于为她计地将她送回儿子身边。

公婆的好意,李秀文自然深懂,越是懂得他们的苦心,她便越是不好在丈夫出轨后作出什么事来。与此同时,自知有愧于妻子的李宗仁也一直努力维持着这其中的微妙平衡。

可二女共伺一夫,终究难免有各种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这头一个就是两人在公众面前如何被称呼的问题,在李秀文到来前,军中所有军官、太太们都称郭德洁为“李夫人”。可作为原配的李秀文来了后,大家便不知究竟该怎么叫了。

最后,大家便只好按照传统的法子来,称呼作为原配正室的李秀文为“李夫人”,而只称呼郭德洁为“二夫人”。两个夫人同在一个酒桌出现时,军官、太太们也都先敬“李夫人”,而不怎么理会所谓的“二夫人”。

这下,郭德洁彻底地急了,自然,她便开始在李宗仁面前抱怨了。李秀文无意中听到后便也开始减少出席交际活动的次数了,毕竟,她不想让丈夫难堪。与此同时,郭德洁也开始努力避开与李秀文同时出现。

这些事,本也是小事,但她却很自然地让做惯了“李夫人”的郭德洁,她强烈意识到:自己得尽快转正。

郭德洁一直未曾生育子女,见到李宗仁对儿子的百般宠爱后,她更加渴望能有个自己的孩子。可她又隐隐察觉到“自己可能无法生育”的现实,于是,她便开始百般示好李幼邻。有一个瞬间,她甚至想过让李秀文回老家,自己带着她的儿子和丈夫随军。

可这个计划却终究没能行得通,因为:李幼邻对这个介入自己家庭的女人很有芥蒂。所以,即便他母亲已经无数次逼他喊她一声“姨娘”,他每次都撅着嘴偏过头去。

李幼邻的态度让全家都有些尴尬,最尴尬的当然是李秀文,她明明没有教过儿子,也未曾对他说过什么,她为何还会对郭德洁如此排斥呢。时间久了之后,郭德洁自然开始怀疑李秀文背后使坏了。

但李宗仁的眼睛是雪亮的,与妻子结婚这么多年,他自然信得过妻子的人品。所以,每次郭德洁跟他就此事说道,他总是答“你想多了”。

李宗仁打心眼里感激妻子的大度和能容,他虽然是个征战沙场的将士,但骨子里他是个善良的人。所以,他绝不会像军中的其他将士一样:有了新欢便立马将原配弃之如敝履。他虽然从未给过妻子相关的承诺,但他也从未真的想要“扶正”郭德洁。

更多的时候,李宗仁想到的都是迁就原配。

一次,三人一起吃饭时,他们吃的是淡红色的香粳米饭,李宗仁边吃边连声叫:“好吃!好吃”,郭德洁也跟着说好吃。

兴许是见两人夫唱妇随心里难受,李秀文一直以来的压抑和痛苦终于喷薄而出,她脱口道:

李秀文说完这话时,眼泪便开始在眼睛里打转了。一个人心里有什么,有时候听他不自觉脱口出的话便知道了。从这句话便可知:因为丈夫的出轨,她心里已经积攒了太多怨恨。而这怨恨里,也有对自己是乡下婆的无奈现实的怨恨。

面对此情此景,聪明的李宗仁自然知道妻子话中有话,于是她忙笑呵呵地说:

李宗仁不愧是留过洋做过将帅的,他这话一出口,李秀文情绪一下就平息下去了。于是,她便只闷声吃饭了,而此时,一旁的郭德洁则已经变成了大红脸,她不敢吭一声地使劲扒拉着饭菜。她识时务地知道:定是自己平日里说她“乡下婆”,被她听到了。

有了这次之后,郭德洁对李秀文便多了几分忌惮了,而李宗仁也明白妻子之所以一直和善,并不代表她从来不计较。

女人的真正服人,当然不能靠撒泼耍赖等施压法,那虽然也能达成目的,但终究不能完全让人信服。女儿真正的服人法,是靠德行。这点,古往今来皆是如此。

而这点,李秀文也做到了。

郭德洁的父亲去世时,李秀文不仅前去祭奠,竟还亲自以晚辈的身份为他送殡。这样的做法,自然引来了桂平当地人的说笑,他们半开玩笑地对李秀文说:“你是原配夫人,还给小的父亲送殡,有你这样不拿身份,这样老实的么?”

李秀文听了,却并不说什么,她做什么向来有自己的分寸,她做一切都随自己的良心走。

除了对郭德洁父亲礼遇外,李秀文甚至还和其母也相处甚好。以至于后来,郭德洁母亲竟经常同李秀文聊天说道,两人相处竟似亲人一般。

郭德洁见到这般的李秀文,自然也不再说什么做什么。

但随着李宗仁的官越做越大,郭德洁想做正室夫人的欲念也越来越强。为了让丈夫更加看重自己,她甚至还让丈夫相信:他这一路的顺风顺水,和她有着莫大的关系,她旺夫。

李宗仁当然不是迷信的人,但郭德洁接二连三看准了一些事,并协助他解决了一些事后,他真有了这样的想法。于是,李宗仁去哪儿,都喜欢带着“福星”郭德洁。

与之相对的是,随着战事的不断推进,加上李幼邻也到了求学年龄,李秀文不得不再次和丈夫分开。这也就意味着,他们三人行的日子即将结束。

李幼邻上小学时,也就是李宗仁出师北伐之后的1927年,李秀文便为了儿子的学业远赴香港了。

在李秀文一行抵达香港前,李宗仁已事先为她租下了寓所,这寓所坐落在西摩台,屋外环境优美,屋内宽敞明亮,现代化设施一应俱全,寓所前面为二层楼房,后面平房三间。而儿子李幼邻则被安排进了西南小学入读。

李宗仁这样的安排,也足见他对原配妻子和儿子的看重。可再看重,他也终丢下她和别的女人一起了。她怨吗?当然怨!就在搬进香港寓所不久后,她甚至因此出现过一些情绪问题。她曾在传记里写道:

之后,李秀文便把所有心思全放在了儿子李幼邻身上。她意识到:只有自己生的儿子,才可能真正成为自己的毕生依靠。

为了教育好儿子,她不仅每日检查儿子的功课,还经常给儿子灌输“保家卫国”的理念。为了更好地影响儿子,她开始将丈夫如何在战场杀敌的种种也讲给了儿子听。

在李秀文的影响下,李幼邻不仅学习成绩良好,而且三观也非常正。中学面临择校时,李幼邻在多所学校中选择了培正中学。他选择这所学校的原因是:该校是双语教学,这可以为他出国留学、报效国家打下基础。

看着儿子一天天长大并逐渐长成英俊帅气模样,李秀文心里充满了欣慰。李宗仁见了自然也是高兴得合不拢嘴,但他也有苦恼,他一心想培养儿子成为将帅,可儿子的志向偏不在此,他一心想成为一个与父亲完全不同的人。而至于这个“完全不同”是怎样,又是缘于什么,他自己也没有答案。

全面抗战爆发这年,年已17岁的李幼邻前往美国留学。也是从这年开始,李秀文在失去丈夫的陪伴后,又失去了儿子,送别儿子那天,她还远未想到:这一别,竟将是十年。

这十年间,李宗仁继续奋战沙场,郭德洁继续随军。而李秀文,则返回了广西老家。李秀文回老家的第二年,也就是1938年,李宗仁在台儿庄战役中大胜,那一刻,当老家所有人都忙着庆祝时,她也激动不已。可同时,她的心里也有几分失落。毕竟,陪着他打仗的人里,没有作为原配妻子的她。

孤独和寂寞,几乎一直是李秀文人生的主旋律。1942年,随着婆婆的去世,她的孤独寂寞便也更甚了。

婆婆去世后,作为李宗仁二夫人的郭德洁自然也会回老家参加葬礼。李秀文此时年已半百,而郭德洁则风华正茂。关键,因为始终陪在丈夫身边的缘故,她的地位已经相当稳固了,在军中将士眼里,她几乎成了唯一的“李夫人”。

关键,在此间,不能生育的她还和丈夫收养了次子李志圣。

可郭德洁终究不是正室,这点,她自己知道,一些熟悉李家内情的人也知道。那么,如何才能让自己真正成为正室呢?答案自然在李宗仁那里。只有他,才真正有资格决定一切。

葬礼上,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即将开始。

那天,李秀文在开堂祭奠时,本因按照规矩跪在后头的郭德洁竟非要跪到她的前头。郭德洁跪在前头,自然是不满一直在李秀文后头做“小”。

李秀文见她跪在自己前头也并未做声,毕竟,她从来是个识大体的人。所以,她只默默继续跪拜,可郭德洁却在跪拜时用手撩拨李秀文的头发。这样一来,李秀文每跪拜一次,就要被她扯得生痛。

人在感受到身体的疼痛时,总免不了有情绪,于是李秀文便把她的手挡开并瞪着眼呵斥她道:“你放规矩点”。李秀文话音落后,让她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她竟见郭德洁猛然站起并大喊“她打我”。

在灵堂上发生这样的事,所有人自然都看过来了。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的李秀文自然傻了眼。但想想,这里毕竟是婆婆的灵堂,且自己又的确训斥了她,李秀文便只得吞声不语。

之后,看明白这一切的族中人便只得将郭德洁安排到男人那边去拜奠。这事后,郭德洁自然百般委屈地去跟李宗仁说道,为了把事情闹大,她甚至添油加醋。可李宗仁毕竟是李宗仁,他虽然觉得李秀文做得不妥,但也并不完全相信郭德洁的话。

之后的几天里,李秀文心里五味杂陈。但她也并未再过问半句,而李宗仁也并未来和她就相关说过任何。只是,从此后,所有人便都传言:当天,李秀文在灵堂上打了郭德洁。半个多世纪后,提及此事时,她在回忆录里写到:

李秀文从未和丈夫解释过这件事,但她相信丈夫定是相信:她虽是乡下婆子,却也断不会打人。

丧事办妥后,李宗仁在临走前背着郭德洁来了一趟李秀文的房间,他嘱咐她要调理好身体,尤其调理胃痛的毛病,他还说:

随后,李宗仁拿出准备好的三万元港币说:“幼邻快要结婚了,汇些钱给他,一半你就留着吧,我马上就要回重庆了,这次十天假也是好不容易得来的。”

那日,未等李宗仁说完,郭德洁便派人急急地催促李宗仁离去了。那一刻,拿着丈夫给的那沓钞票时,她终于禁不住泪流满面。

望着丈夫匆匆离去的身影,她感叹到:“他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啊! ”对啊,此时,一直与她相伴、被丈夫牵挂的婆婆去世了,而儿子也常年在美国,他还会回来看她吗?

他有战场,有战友,有新夫人,他甚至还有了新的儿子……

与李宗仁分别的这年年底,李秀文迁入了新居。这是桂林最有派头的洋房,之后,她又辗转搬迁过许多处住所。之所以如此,自然也是李宗仁出于对她安全的考虑。

李秀文辗转到上海义井头住了一年后,一直被孤独寂寞环绕的她终于等来了一个诺达的希望:她的儿子已经读完博士且即将回国与她团聚了。

1947年,与儿子再度团聚时,他已由昔日的青涩少年成长成了稳健青年的模样,他还带来了自己的妻子珍妮和女儿。

儿子回来后,李秀文在高兴之余,也不免感慨,后来,她还将这感慨写在了回忆录里,她说:

让李秀文没想到的是,她的感慨刚落下,李宗仁便也火急火燎地赶来和他们团聚了。一家子团聚,自是其乐融融,这久违的欢乐让李秀文感受到了久违的幸福。

在后来的回忆中,讲述这次团聚时,李秀文写到:

这期间,李宗仁还一次次跟她抱怨郭德洁野心大,且对他百般约束。他叹道:“德洁也越来越不像话了嘛,成天管着我,她自己来回桂林,跑来跑去的我都不管。”

而这些,身为原配的李秀文其实早有耳闻,她经常听到他们夫妻俩争吵的事,可她又能说什么,又能做什么呢?

这之后,李宗仁便非常频繁地来往妻子儿子的住所了。或许是毕竟已为人夫、为人父的缘故,李幼邻与郭德洁打照面时也并不排斥了,他甚至会礼貌地点头,但却也始终不肯叫她一声。

短暂团聚后的1949年,李宗仁在做了一阵子的国民党副总统后,辗转去了美国,之后长达16年的时间里,他一直以近乎流亡的方式待在了美国。

1958年5月11日,历经千难万难后,独自留在国内的李秀文终于一路辗转到美国与儿子团聚了。为了这次团聚,她五年前就只身到了古巴。

李秀文到美国一年多后,她苦心培养了一辈子的儿子终于小有所成:他成了华尔街上有名的老板,他也因此迎来了他生意场上最得意的时期。

此时同在美国的李宗仁见了心里无限感慨,直到此时,他才觉察到:儿子没有选择和他一样的道路,是最正确的。

儿子的成功,为李秀文的晚年提供了极大的保障。1965年,李宗仁与郭德洁回国时,李幼邻为其父备了大量的资金。关键时刻拿到儿子给的大笔现金时,李宗仁对他们母子的感激更甚了。

李宗仁回国后在国内受到了极大的礼遇,随后,他电报儿子妻子都回国内生活。可就在他们筹备回国事宜时,郭德洁因癌症离世了。

原来,早就查出乳腺癌的郭德洁本可以手术,可因为害怕被人认为自己得“这种癌”是夺人夫的报应,她一直隐瞒此事。加上,她又不想因手术影响形体,所以最终耽误了最佳治疗……

得知郭德洁离世消息时,李秀文心情非常复杂,她想到了很多,但更多的是担心丈夫一个人在国内无人照顾。

可就在郭德洁去世几个月后,李秀文和儿子竟收到了丈夫新婚的消息。这次,他迎娶的是一个年轻的护士,传说还是胡蝶和戴笠的私生女,名为胡友松。

听到这个消息后,李幼邻心情极其郁闷,他本以为:郭德洁死了,父母终于可以重新在一起了,可转眼,他却另娶了。

面对这个消息,李秀文却怎么也不肯相信。直到1973年她和儿子李幼邻也回国后,胡友松前来看望她时,她才终于相信了这个事实。

或许是老天也不满李宗仁放着妻子尚在再娶的缘故,在那之后不久的1969年1月30日,李宗仁竟因病与世长辞了。

或许是对丈夫三娶不满的缘故,初回祖国时,路过北京的李秀文竟没有亲自或派人去给丈夫扫墓。直到1983年时,她才嘱咐嘉球夫妻二人专程赴北京八宝山为李宗仁扫墓。

回到家乡广西后,李秀文受到了国家的极高优待,她的晚年也被安顿得极好。她的生活有政府照顾,身边又一直有侄子和侄媳相伴。不时地,她的儿子和四五个孙子又都会常来陪伴她。期间,闲不住的她还在自家院子里种起了瓜果。

因为生活被安排得分外妥当,加上一直有专门的医生照顾,李秀文竟一不留神活到了100岁。1991年政府为纪念李宗仁百岁诞辰和她的百岁生日,那天,作为抗日将军夫人的她收到了来自全国各地的祝福。

1992年,李秀文在桂林去世,享年102岁。走时,她的脸上挂着安详的笑容……

链接为:李宗仁与三太太胡友松

Ⅱ 李宗仁三妻胡友松:夫重病曾想自杀,晚年皈依佛门,患癌弃疗辞世

1990年3月,病床上已百岁的老人李秀文正眯着眼睛吃橘子时,一个年过半百却风韵犹存的女子走进了她的病房。

当时的李秀文并不知道,这个比自己小了近50岁的女子,正是自己丈夫李宗仁的第三任妻子胡友松。实际上,当日胡友松是特意隐瞒身份前往,因为相关人员怕胡友松的身份会让老人家受到刺激。

那日,见到这位已经没几颗牙的百岁老人时,胡友松只觉自己鼻子酸酸的,立在老人面前看她吃橘子时,她想 :“德公(李宗仁)要是在,现在应该也是她这般模样了……”

不觉间,胡友松又再次想到了那个让她思念了20年的丈夫李宗仁,有一瞬间,她竟觉他的音容竟似乎与病床上的李秀文重合了。也难怪她会如此恍惚,这是她自丈夫去世后第一次见到与丈夫曾朝夕相处的人。

就在胡友松恍惚的当口,李秀文的侄媳附在她的耳边说道:“这位女士是从北京专程来看你的。”李秀文听完后用飞快的速度向胡友松点了点头道:“谢谢!”

听到这句“谢谢”时,胡友松才完全回过了神。她含着笑走到李秀文近旁道:“您老人家身子骨真硬朗。”

李秀文听了却也不接茬只点了点头道了声“坐”,看她坐下后,她便又继续把剥好的橘子瓣送到嘴里了,橘子瓣在她嘴里利索地被打了一个转后,她便吐出了一个个橘子籽儿。

胡友松看着这一幕,只觉倍感温馨。那天,她和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似乎她们之间完全不是情敌,而是第一次见面的远房亲人。

这是胡友松和埋埋李秀文的第一次见面,也是她们此生的最后一次见面。这唯一一次见面,解了胡友松无数的思念。对胡友松而言,这次见面也算是了结了她的一个心愿了。

看了李秀文后,胡友松对丈夫李宗仁更加钦佩了,走出病房时,她喃喃道:“她是个善良本分的老人,和您(李宗仁)很般配。”

了结这个心愿后,胡友松便开始在丈夫老家桂林找一个“秘密地”了。这个“秘密地”是文革期间丈夫无数次向她提起的地方,他当时曾不止一次地跟她说:“实在不行了,我们就去桂林乡下养鸭子。”

之后,李宗仁还津津有味地跟她描述起那个“养鸭子地儿”来了。李宗仁说得眉飞色舞雹液凯,胡友松也听得特别起劲。意犹未尽之时,李宗仁还说:“以后,我得带你去看看那个地儿,那真是一个好地方啊!”

这个“秘密地”就这样根植在了胡友松的心里,丈夫因直肠癌去世后,她便经常有意无意地想起这个地方来。慢慢地,这个地方竟然成了一个很神圣的存在了。每每想起这个“养鸭地”,胡友松的心里便兀自暖暖的。

可是,这个地儿可真难找啊,其实,从北京到桂林的第二天,胡友松便开始寻找丈夫口中那个“养鸭地儿”了,可她在丈夫故乡临桂县两江镇浪头村的丈夫故居附近找了无数遍,也还是没能找到那个所谓的“养鸭地”。

越是没找到,胡友松便越想找到,那是他们曾梦想过的“太平生活的所在地”,那是他们的“桃源”,她怎会不想找到呢!

胡友松终究没有找到那个“养鸭地”,但虽然如此,她对这趟桂林行依旧非常满意。此行,她不仅把丈夫生前的一些遗物捐赠给了即将改建的李宗仁故居和纪念馆,还看了丈夫的故乡。结婚三年间,他和她说起的那些桂林景色,她都一一去看了,他口中的美味“桂林米粉”,她也亲自去尝了。

一切都美好得不像真的,可他,却终究不能陪她了。

回到北京后,已正式退休的胡友松报名了老年大学。这次的学习计划,依源唤旧是丈夫生前引导她学习的书法和绘画。

胡友松最初接触书法绘画,是在与丈夫结婚的1966年,当她第一次看到丈夫的苍劲有力的书法作品时,她便叹道:“德公,你的字真好看,像画出来的,却又比画作更挺拔有力。”

李宗仁听完她的夸赞后道:“书法很好学的,得空的时候我教你。”

果然,之后一次得空时,李宗仁便握着她的手教她练字了。也是在这期间,李宗仁意外发现了她的绘画天赋。于是,他便鼓励她学画画。

在李宗仁的鼓励下,胡友松真的拿起了画笔,她甚至还当着丈夫的面临摹起了徐悲鸿和齐白石等国画大师的画。看到妻子绘画热情高涨,李宗仁自然免不得一顿夸赞。

有一次,李宗仁生日时,胡友松还专门画了几幅画挂在小客厅。李宗仁见了后大吃一惊,他忙给秘书程思远打电话道:“思远,你快来,友松在家里开画展啦!”

李宗仁变着法子的夸赞让胡友松在绘画的路上越走越远了,这个未曾学过绘画的女子,竟慢慢地越临摹越“像样子”了。这种种,自然让李宗仁欣喜不已。

每每想起初学绘画时的一幕幕,胡友松的眼里便总不自主噙满了泪水。每每提起画笔,她也总想起和丈夫的种种。胡友松最喜欢画梅花,除了因为“梅”曾是自己的名字,自然也因为“丈夫最喜欢梅花”。

除了梅花外,李宗仁最喜欢看妻子临摹的就是徐悲鸿的那幅《寂寞猫》了。这幅画是李宗仁之最喜欢,他总说“那猫的神态,一副寂寞、孤独、痛苦、忧伤的表情,配上‘寂寞与谁言,昏昏又一年’,真是太有意境了。”

因为李宗仁喜欢,每每闲暇时,她总给丈夫临摹这幅画,临摹的次数多了,她画猫便也越来越传神了。胡友松终究懂李宗仁,她知道在文革时期,因为寂寞且不被允许走动的缘故,他心里有说不出的寂寞感,而看她画猫,恰是一种排解寂寞的方式。

只要想到《寂寞猫》,胡友松就能想到丈夫回国两年后的艰难处境:随时应对复杂的局势,身体又时好时坏,最后还被确诊为了直肠癌并动手术。

因为丈夫是“大写的人”李宗仁,胡友松的人生便也注定不会平凡,与丈夫结婚三年间,因为看到了太多起落,她的成长竟到了让自己也吃惊的地步。

但这些,都不能算是丈夫给她的最重要的财富,李宗仁给她的最大财富是:让她学会了爱。她本是一个弃儿,收养她的养母对她并不好,有时候甚至会无故打骂她。无爱家庭里长大的她,一直极其自卑,也不懂得爱人。

是在丈夫一点点的影响下,她才懂得了什么是爱,并学会了爱人。经由丈夫,她的生命真的变得圆融丰满了。

真正让人成长的从来是爱,它能让人坚强,也能让人柔软。胡友松永远不会忘记自己是怎么一点点在丈夫的爱里变得“柔软又坚强”的,在他之前,从没有人那样全无保留地爱过自己。

她永远记得,自己有一次骑自行车摔伤了后他的紧张模样,他一边给她仔细擦药,一边“抱怨”她不会照顾自己。当天夜里,他还无数次爬起来查看妻子的伤。后来,每次她出门,他都要千叮咛万嘱咐“不许骑自行车”。

体会到丈夫全身心的爱后,胡友松开始用行动回应他,生活里,她总悉心照顾着他,他喜欢的不喜欢的,她全记在了心里。他病了以后,她更是寸步不离,生怕自己有一丁点的闪失。

与丈夫的感情越深,她越害怕他离开,可是,他终究比她大了近50岁,嫁给他时,他们的相处时间便进入了倒计时。

因为极度害怕失去,李宗仁重病期间的一个晚上,她曾想到过自杀,她害怕失去丈夫后孤苦伶仃的日子,那种暗无天日的生活是她不敢想象的。所以,在一个晚上,她决定在丈夫死前先到另一个世界等他。

做出自杀的决定后,胡友松走到窗台旁的柜子边,拿起那包医生开给她的一星期的安眠药,她曾做过护士,她知道这个量足以要了她的命。就在她准备一口吞下安眠药时,护士突然推门走进病房道:“李宗仁的葡萄糖快滴完了。”

护士的大嗓门把胡友松的意识拉了回来,床上昏沉了一整日的李宗仁竟也应声睁了眼。醒来后,李宗仁轻轻地唤了一声“若梅”。胡友松听到丈夫叫自己忙把安眠药攥在手里走到了丈夫身边,李宗仁看着妻子道:“你瘦了,肯定是累坏了,你要休息。”

胡友松听了不禁心里一阵难过,眼泪也不争气地跟着滚落下来,这时候的她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举动有多自私。

当晚,李宗仁再次沉睡后,她收起了安眠药,她对自己说:“我绝不能走在德公前面!”

李宗仁最终还是没有敌得过生老病死,他走了,走时一直喃喃着说:“我放心不下你”,他走时,脸上还挂着最后一滴泪,那滴泪,她用自己的脸给他擦掉了。

李宗仁死后,胡友松悲痛欲绝,她觉得自己的天地都塌陷了。可奇怪的是,这时候的她反而清醒了,她意识到自己不能跟着一起走。没错,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比如:安顿好他的身后事。

因为丈夫死在动荡时,所以,他的尸骨火化后竟被通知只能装在普通的骨灰盒里。那种骨灰盒一个39元,胡友松见了不免心酸,她心道:“德公终究是一个大写的人,怎么可以让他被装在这样一个小骨灰盒里。”

于是,为了让李宗仁骨灰被装在一个像样的骨灰盒里,胡友松决定求一次人,想了想后她含泪对工宣队员说:“请您给一个大点的、像样的骨灰盒吧,这样能让将来从海外归来的人看到李宗仁的骨灰盒,感到不一般,让大家知道他回大陆后受到了尊重和礼遇。”

工宣队员听了后轻声道:“我知道李宗仁先生,他爱国,人很朴素,可以给他换个好些的,要120元,你够吗?”胡友松听了这话连忙连声道:“够,够!”

后来,胡友松又在一年的清明节经多方周旋给丈夫的坟墓加了一个外罩,这样一番“装饰”之后,胡友松心里才觉得踏实了。

现在,每年清明节时,她都会早早地带着花去看望她的德公。她给丈夫的花从来不是买的,而是她特地采回的野花,采回后,她会事先将花养在盛着水的瓷花瓶里。

瓶里养野花是李宗仁在时她常做的事,每次看她采回野花摆放在家里,他都赞不绝口。

所以,她总觉得,她把花瓶摆在他墓地铜像前,他若泉下有知,定也会高兴不已。她依稀还记得,丈夫生前,她还曾以自己采摘的野花为写生对象画过画。

说到画画,胡友松现在真的比以前长进了不少。这并非她悟性突然好了,而是多年勤学苦练的结果,没有李宗仁的日子里,每当想念她时她便总会忍不住提笔画画。画得多了,绘画技术自然也跟着长进了。

所以,进入老年大学后,她的绘画总是非常拔尖。后来,她的作品还屡次被拍卖出高价。每次拍卖所得,胡友松都捐赠出去了。

仅在后来1998的抗洪救灾义卖中,胡友松就向灾区捐赠了5200元。每次有慈善活动时,只要有能用上她的,她都会欣然前往。

她的想法很简单:德公是爱国爱民的抗日英雄,作为妻子,她便也该传承他的优良品质。

在努力想法做慈善的同时,胡友松一直有另一个愿望:她想完成丈夫生前未完的心愿,为国家统一作出贡献。

李宗仁死前一直和胡友松念叨说自己回国没办成最重要的事,这个事情便是促成台湾统一。因为这遗憾,弥留之际他还特地让妻子叫来了尹冰彦并对他说:“回来以后,本想在台湾问题上做点工作,我的那些想法曾和你提过,还没来得及跟周总理说,哎!”

因为这未了的遗憾,李宗仁死前曾特意在给周恩来总理的最后一封信里说:

这最后一封信,胡友松记得非常清楚,因为他口述最后的信件时,她正守在丈夫的身旁。身为深爱丈夫的妻子,胡友松自然比谁都懂得“国家统一”在李宗仁心里的重要程度。可作为弱女子,要去帮助国家统一,却未免也太难了。

但她总觉得,自己或许能帮上忙。

可胡友松一生终究没能为祖国统一作出任何贡献。李宗仁死后,她被下放过,也辗转流离过,后来她又做了北京第一档案馆的文史研究员。这个工作是胡友松自己所选,她做这个选择还是因为丈夫李宗仁。须知,他生前最喜欢看的资料就是文史,他还经常让她给自己读一些文史资料。

胡友松很喜欢这份工作,因为它让自己觉得:她好像还是和她的德公在一起。

从文史馆退休后,总感觉自己又离丈夫远了的胡友松心情总是很低落。这期间,绘画和书法成了她唯一的精神寄托,或许是难耐寂寞的缘故,她曾在这段时日里与一个技术员结了婚。但因为丈夫粗暴自私,这段婚姻仅仅持续了极短时间。

1995年,似已看透世事,对尘世似无牵挂的胡友松在北京广济寺皈依佛门,法号妙惠居士。皈依佛门那刻起,胡友松便下定了不再理俗尘的决心。

可1996年,当负责建造台儿庄李宗仁纪念馆的相关负责人找到她,并请她协助该馆建立时,她毫不犹豫就答应了。她甚至还将自己珍藏了几十年的李宗仁大批文物捐赠给了该纪念馆,把这些文物送到纪念馆那天,她眼里闪着泪光。

之后,每一年胡友松都会去台儿庄李宗仁纪念馆住上几个月,她太喜欢这个地方了。这是她丈夫曾经带领将士们用生命守护的地方,这里有他的热血。所以,待在台儿庄,她总能感受到踏实。

可即便如此,胡友松也不愿一直待在台儿庄,因为她不想自己给台儿庄添任何麻烦。所以,每年忙完那几个月后,她便会再度回到自己位于北京的小小院落里养花、作画、抄佛经。

长期在北京和台儿庄之间往返,这件被常人看来很折腾的事,却被胡友松认为是“幸福”。她喜欢穿梭在这两地之间,这种喜欢自然也是因为这两地:一个是她和他婚后三年的居所,另一个是他洒下热血的地方。

2007年,胡友松又来到了台儿庄。年底,她买了很多年货,她准备在台儿庄过一个丰盛的春节。可当天傍晚,她却突发腹痛。到医院检查后,她被确诊为了直肠癌。

得知自己得了和丈夫同样的癌症时,她显得非常平静,她后来甚至半玩笑地说:“我是直肠癌,和他一样的病,到死的时候我们也是同病相怜。”

皈依了佛教信奉因果的胡友松甚至觉得:她得这个病,是早就注定好的。而这个注定的结果,还被她认为是她最好的归宿。

2008年正月十六,胡友松在市立医院进行了手术,手术前医生要家属签字,胡友松笑笑说:“我唯一的家属走了,我孤家寡人一个,我自己签吧。”

胡友松的手术很成功,医嘱是要求化疗至少五次。可化疗到第三次时,她却怎么也不肯继续化疗了。别人问及她放弃治疗的缘由时,她只说:“化疗费钱,并且希望很渺茫,我也不想再给台儿庄人民增加没必要的负担。”

说这话时,胡友松一脸的灿烂与坦然,丝毫看不出苦痛和悲情。

出院后,身患癌症且已经69岁的她坚持自己照顾自己。因为时日无多,所以,她决定不回北京,留在这个曾被丈夫守护的台儿庄。在被问及这种选择的缘由时,她说:“只有这样,先生离我才最近。”

之后,安静等死的胡友松在自己门口挂上了“自修谢绝打扰”的牌子,她开始安排自己的身后事。其实,这些身后事,大部分都是关于丈夫李宗仁生前遗产的交代。

遗嘱的其中一条内容是:她将把她所有的物品和几千美元、几千港币捐给台儿庄并设立一个慈善基金。她的遗嘱最后一条内容是:她自己个人存折上的十万元工资将全部交给寺院佛友和需要帮助的人。

立下遗嘱不久后的11月4日,胡友松因周身无力且高烧径自去了医院。医院的诊断结果是:全身癌细胞已经扩散。听完诊断后,胡友松只笑了笑,她再次拒绝了所有的救治。随后,她便离开医院前往了离台儿庄不远的德州庆云县并住进了海岛金山寺。

到寺仅仅一周后的11月25日下午六点,胡友松便安然辞世了。

胡友松死后,她曾经居住过的红顶小楼一直伫立在李宗仁纪念馆旁边,这种守护,一如李宗仁晚年时她给他的陪伴。

直到今天,经胡友松倾情倡建并守望十多年的台儿庄李宗仁史料馆,依旧是关于李宗仁的最具内涵和看点的存在。这个馆作证了李宗仁的伟大人生,也作证了胡友松与李宗仁的超凡 情感 。

该馆的二楼楼梯口始终悬挂着一幅红梅画作,这幅画是胡友松亲手所绘,它为该馆的英雄豪气点缀了一抹美艳。

“梅”是胡友松的名字,也是李宗仁最喜欢的花卉,它也是最能代表她一生的存在。胡友松的一生正如陆游的《咏梅》里所写:

Ⅲ 国民党最能打的十位大将

何应钦、冯玉祥、白崇禧 、阎锡山、陈诚、张治中、胡宗南、傅作义、薛岳、李宗仁。

Ⅳ 胡友松为什么要嫁给李宗仁

因为胡友松对李宗仁这位中国历史上的风云人物、爱国将军早已敬佩不已。所以嫁给了李宗仁。

1965年,原国民政府代总统、台儿庄会战的总指挥李宗仁先生在周恩来总理的精心安排下,携夫人郭德敏巧洁女士从海外归来。

第二年,李宗仁先生的夫人郭德洁因患乳腺癌在北京去世;为此,刚刚从海外高高兴兴归来的李宗仁先生的情绪十分低落。

为了帮助李宗仁先生从痛苦中走出来,周总理和中央统战部对李宗仁先生的晚年生活十分关心,为他物色了60多位女士。

在周恩来总理的关怀下,在中央有关部门的安排下,1966年7月的一天,李宗仁和胡友松在北京李宗仁先生的官邸举行了一个简单的结婚仪式,从此这对红颜少女和白发将军终于走到一起了。

Ⅳ 胡友松的人物生平

胡友松(1939—2008),女,李宗仁之妻,北京市知名画家,原台儿庄李宗仁纪念馆名誉馆长;1939年出生于上海;原名胡若梅,这是母亲胡蝶为她起的名字,意思是希望女儿如梅花般美丽坚强。由于是私生女,若梅从小就不知道父亲是谁,也不曾问过。母亲只是跟她说过:“谁要问你,你就说有妈妈,不要提爸爸。”
胡友松印象最深的是在上海“百乐门”,参加给前方战士募捐的活动,母亲在台上表演,她提着小篮子在场里来回走动。她有漂亮衣服,能坐高级轿车,但是她却没有自己的家。她从小就住在酒店包房里。
胡粗脊友松的母亲胡蝶,1908年生于上海。16岁考入中华电影学校,从此步入影坛,并很快就在中国影坛走红,成为民国三四十年代的第一电影明星,一度被观众评为“电影皇后”。 6岁时,小若梅因患湿疹(俗名黄疱疹)看医生,医生根据孩子的病情建议胡蝶最好将若梅送到北方去生活一段时间。此时,恰好军阀张宗昌暴毙济南火车站,他的姨太太沈文芝逃到南京当家庭教师,胡蝶便委托沈文芝将若梅带到了北方。在小若梅的记忆里,沈文芝这位养母对她特凶,常常无缘无故地冲着她大发脾气,拿她出气,有时还不给小若梅饭吃。
1951年,已移居香港的胡蝶得知女儿的艰难处境后,便来到北京,准备将若梅接到香港,但沈文芝一口拒绝,无奈之下,胡蝶留下了一只装满金银首饰的手提箱给沈文芝,并嘱咐她用这些东西换来的钱供若梅生活、上大学。然而,沈文芝很快将这满满一箱的财物挥霍掉了,到若梅中学毕业时,箱子已是空无一物了。
若梅中学毕业后,考入一所医专就读。医专毕业后若梅便被分配到北京积水潭医院工作,后又调入北京复兴医院当护士。在那“政治挂帅”、“阶级斗争天天讲”的年代里,无论她怎么努力工作,岩慎渗这位“国民党高官”的女儿,也得不到组织的承认,相反还承受着各方面的政治压力,时刻都有成为“专政”对象的可能。 1965年,原国民政府代总统、台儿庄会战的总指挥李宗仁先生在周恩来总理的精心安排下,携夫人郭德洁女士从海外归来;第二年,李宗仁先生的夫人郭德洁因患乳腺癌在北京去世;为此,刚刚从海外高高兴兴归来的李宗仁先生的情绪十分低落;为了帮助李宗仁先生从痛苦中走出来,周总理和中央统战部对李宗仁先生的晚年生活十孝键分关心,为他物色了60多位女士;当这些女士的资料和照片放到李先生面前时,都一一被李先生婉言谢绝;然而年轻貌美的胡友松女士却被李宗仁先生一眼看中;此时,李宗仁先生最担心的是自己已经年过古稀,而胡友松还是一位风华正茂的未婚女性,李宗仁知道这桩婚姻成功与否的关键在胡友松。
李宗仁先生万万没有想到,胡友松会同意这桩婚事。因为胡友松对这位中国历史上的风云人物、爱国将军早已敬佩不已。加之她长期在原单位受压抑,为了摆脱这种困境,胡友松欣然答应了李宗仁先生的要求。
在周恩来总理的关怀下,在中央有关部门的安排下,1966年7月的一天,李宗仁和胡友松在北京李宗仁先生的官邸举行了一个简单的结婚仪式,从此这对红颜少女和白发将军终于走到一起了。
胡友松在北京复兴医院当护士,她不仅人长得漂亮,气质好,而且正好从事的是医护工作,最符合照顾李宗仁的条件。
李宗仁对这个落落大方、聪明伶俐的女孩子一见倾心。但是,一个年过古稀,一个风华正茂,婚事的关键在胡友松。
胡友松很快同意了这桩婚事。她说:和李先生结婚,一方面是出于我本身的政治压力,都说我是国民党大军官的女儿,在原单位很压抑。另外一方面,我觉得李先生是历史人物、爱国人士,我很敬佩他。
1966年7月的一个日子,李宗仁和胡友松在北京西总布胡同51号李宗仁的官邸完婚。这桩婚姻曾经引起不小的风波,很多人误解胡友松,以为她爱慕虚荣,看中的是李宗仁的财产。胡友松是个要强的女人,一进李公馆,她就向工作人员声明:我不管钱,所有存折、钥匙都不管,也不继承财产,我只照顾李先生的起居。胡友松履行了自己的诺言,在李宗仁临终前的日子里,正是由于她无微不至的照顾和看护,使李宗仁感到莫大的慰藉和满足。对此,李宗仁的长子李幼邻曾经向有关部门表示,我父亲最后的日子是她照顾的。我感谢她,她是李家的人。
“李先生和我结婚非常高兴,他把我们两人的合影照片冲洗了很多张,分别寄给国内外的朋友,在每张照片的后面,他都激动地写上:这是我的夫人胡友松!”
“他的亲属都在国外,我作为他的妻子,有责任照顾好他。我责无旁贷!”关于和李宗仁的结合,胡友松终于向我吐出了两句话,让我听得热泪盈眶。两句话里,包含了多少已经逝去的喜悦、伤心、委屈、艰辛和磨难啊!她不愿意回头看,是因为她不愿意发出叹息。
然而这种和美仅仅持续了两年,1968年4月,李宗仁因患肺炎住院,8月又查出得了直肠癌,于1969年1月30日午夜12时溘然长逝。弥留之际,李宗仁老泪纵横。他说,作为军人,他一生只流过两次泪,一次是母亲去世,这一次是对胡友松深情牵挂。 李宗仁先生去世后,胡友松女士靠自己的微薄工资养活自己,维持自己清贫的生活。然而,她对李宗仁先生生前的每一件生活用品都是十分爱护。因为,她知道丈夫的每一件用品都是珍贵的文物。就是在她生活最困难的时候,也从没想到去变卖这些东西。1969年到1982年间,胡友松女士先后将丈夫李宗仁的8万余元的私人存款和国家两次发放的13.7万余元生活费,全部上交国库。她还将李宗仁先生生前的160余幅珍贵历史照片捐赠给中国历史档案馆。
1996年,胡友松又把收藏多年的李宗仁的60多件遗物捐赠给台儿庄李宗仁纪念馆,其中有被文物部门鉴定为价值连城的原越南共产党主席胡志明所赠的重达45公斤的李宗仁半身青铜像,瑞士手表厂建厂百周年时赠送给各国首脑的金表和傅作义将军生前赠送给她的有“软黄金”之称的火狐标本等。
与此同时,她表示不要国家任何照顾,完全能够自食其力,她自己节衣缩食,却不断把微薄的退休金捐献给希望小学;在抗洪救灾义卖活动中,她把自己的卖画所得5200元钱全部捐给了灾区人民,她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李先生的爱国精神一直铭刻在我的心底,永不磨灭”。
台儿庄百姓从来没有忘记过李宗仁,也在四处打听胡友松的下落。1996年8月,她被接到台儿庄参观考察,受到台儿庄有关领导和群众的热烈欢迎和盛情款待。回到北京,她决定把李宗仁的遗物全部捐献给台儿庄人民。胡友松于1995年在北京广济寺皈依佛门,法号妙惠居士。
胡友松生前一直居住在山东枣庄市台儿庄区当地政府为其安置的别墅内,2008年腊月29日查出患上直肠癌,正月十六日在枣庄市立医院进行手术治疗,11月4日病情恶化,11月18日住进山东德州庆云县海岛金山寺,11月25日去逝,终年69岁;胡友松一生简朴,没有后人。

Ⅵ 李宗仁是怎么死的

1969年1月30日,因肺炎在北京逝世。

1949年11月20日,李宗键迟前仁以就医为名,从南宁乘专机飞往香旦腊港。1949年12月,李宗仁乘机飞往美国,此后在美国度过了十六年流亡生涯。
1950年3月,蒋介石在台湾恢复“总统”职务。
李宗仁(右)
1954年3月,蒋介稿清石正式罢免李宗仁“副总统”职务。
1956年4月到1965年6月十年间,先后五次派程思远到北京,晋谒周恩来总理,为回归祖国大陆作准备。
1965年7月,冲破重重险阻,偕妻回到祖国大陆。回国后,受到毛泽东、刘少奇、周恩来、朱德等党和国家领导人接见。
1969年1月30日,因肺炎在北京逝世。

Ⅶ 胡友松:母亲财产被养母花光,一生无父爱,与76岁的李宗仁结婚

——胡友松,此刻已是满头银发的老人,她眼含热泪,怀缅着往昔。她是李宗仁最后一位妻子,岁顷也是李宗仁临终前最放心不下的人。

1938年4月15日,在李宗仁的指挥下,在对抗日本侵略者的这场大战中获得了全胜。日军想要打通我们南北两个战场的计划受到了阻碍,这也是中国军队抗战以来取得最大的胜利,这场战役鼓舞了中华民族抗战胜利的信心。

就这样,“台儿庄大捷”成为了李宗仁终身成就之一,为世人津津乐道着,周恩来评价李宗仁,一生做过两件好事:一件是台儿庄,一件是回归到祖国。

然而,作为李宗仁最后一任妻子,在晚年也与台儿庄山雀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她最后的人生留在了台儿庄,一座李宗仁生前曾经在这个地方留下浓墨重彩的小镇。 胡友松,她没有体验过母亲的光辉,因为从她生来就注定了与其他人不同。母亲平日忙于生计,她没有家,她们的“家”就是酒店的长包房,那里没有爸爸,也终日见不到妈妈,每当她向从母亲那里问到关于爸爸的事情总是会被呵斥,“你只有妈妈,没有爸爸!”

小小年纪的她不知如何应对其他小朋友的流言蜚语,她只能假装不在乎,她拥有很多的“干妈”。她把“爸爸”这个词藏在内心深处,假装自己很幸福,不仅有妈妈,还有很多“干妈”,还有很多小朋友没有的漂亮裙子和玩具,她“炫耀”着这一切。

胡友松27岁那年改写了属于她的人生,因为她遇见了李宗仁,彼时的李宗仁已经垂垂老矣,76岁的他与她相差49岁。 刚刚经历丧逗丛妻的李宗仁,亲人都远在国外,需要一个贴心的人在他左右,陪伴他,看护他。经过秘书程思远的筛选之后,当时还是一名护士的胡友松被李宗仁一眼就看上了,“就她了”李宗仁对自己的眼光十分地笃定。

初到李公馆地胡友松有些拘谨,李宗仁领着她参观,并且一一介绍着,“这里是书房,我平时就在这里工作。这里是餐厅,等会我们就在这里用餐。”胡友松心中很是疑惑,认为自己到了下班时间为什么还要留下来吃饭。

后来有人告诉胡友松,李宗仁是希望她作为他的贴身护理,时刻陪伴在他的身边。周恩来出面做了工作,他认为若胡友松作为他的护士,就只能按照上下班时间,没有24小时陪护这一说。 如果要她时刻陪伴在身边,那便将她名正言顺娶进家门。李宗仁自然高兴的,只是不知道胡友松的意思,毕竟他们的岁数是摆在那里的。

原本担心胡友松内心抗拒,领导层亲自出人去做胡友松的工作,胡友松倒是欣然应允。这个时候的胡友松还跟着自己的养母一起居住,她恨极这个养母了。自从胡友松6岁时在上海得了湿疹后,就被母亲交给军阀张宗昌的姨太太沈文芝带到气候较为干燥的北京抚养。从这时起她就与她的唯一亲人离开,母亲在期间匆匆去看了她几面,后来再无音信。

母亲临行前交给沈文芝的财产也没有被用到胡友松的身上,都被沈文芝自己挥霍光了,甚至经常打骂她,在北京12月的严寒中,一让她不快,她便驱逐她出家门。已经无亲无故的胡友松这时是无助的,哪怕被打被骂也必须忍着求饶,因为她无处可去了。

少女时代的胡友松继承了母亲的美貌,但是她却总是心事重重,因为她的出身,她把这些秘密放在内心最深处。她享受着别人对她美貌的夸赞,称她是妈妈的“掌上明珠“,直到胡友松的名字从第一批入团的名单中撤了下来,她过往的名字被查出来。

胡若梅,这个名字是她出生时母亲对她的期望,如梅花一样美丽坚强。长大后的她希望自己如苍松翠柏一样意志坚强,为自己改名为胡友松。她想努力融入 社会 , 但是在浮华中长大的她, 和那个火红的年代显得格格不入,她越来越沉默。当听到自己能够留在李宗仁身边,可以离开那个养母的“家”,她欣然接受。

1966年7月26日, 27岁的胡友松与76岁的李宗仁在北京的“李宗仁公馆”举行了婚礼。 从小就没有父亲的胡友松慢慢感受到了来自李宗仁的关爱。刚开始胡友松不习惯,因为与养母相处的时光里一直受到虐待,她戒备心强,睡眠也浅,常常一点动静就会醒来。李宗仁却惦记着这个小妻子,担心她冷着冻着,经常半夜去给她理被子,直到后来胡友松厌烦了,让他不要再去打扰她休息。

李宗仁却换了另一种方式。后来的他,半夜光着脚进去,还自嘲自己像极了蒋介石,蒋介石每日早起生怕吵醒宋美龄,便光脚在冰冷的地上,提着手电筒小心翼翼地走去洗漱。李宗仁就是这样,润物细无声。胡友松因为肚子不舒服,医生给开了四两南瓜子,胡友松不知道怎么吃便搁置着。

李宗仁便坐在桌边,将这四两瓜子一颗一颗,一夜之间嗑完,直到胡友松醒来,才发现一碟瓜子仁,是李先生满满的关爱。这个举动温暖了胡友松,她第一次被感受到被呵护,被放在心上的感觉。她决定要死心塌地地和李宗仁过日子,要好好地照顾他。他们一起画画、看报、下棋,过着属于他们在一起的时光。

这一场忘年之恋却没有维持多久,1968年9月30日,在人民大会堂参加国庆晚宴的晚上,李宗仁突发重病,被紧急送往北京医院,检查结果是直肠癌。胡友松又被命运从幸福的泡泡里拽了出来,她跑出病房,到卫生间大哭了一场。

李宗仁最后没有战胜这场病魔,1969年1月30日,李宗仁的生命停留在了78岁,弥留之际,胡友松仍然是他的牵挂。他对胡友松说:“你个性太强,我不放心。清明节别忘了给我扫墓,让世人知道我还有一个年轻的妻子。”

在李宗仁去世不久后,在那风雨漂泊的六十年代,胡友松被下放到武汉沙洋农场“五七”干校参加劳动改造,在此期间,她改了人生中第三个名字,“王曦”,如晨曦一般重头来过。 1973年,在周总理的关照下她重新选择了自己的工作,进入中国第一 历史 档案馆。1985年开始了隐姓埋名的生活,不忘学习和专研的她上了老年大学学习绘画,在画画方面进步很快。1933年胡友松皈依佛门,法号“妙惠居士”,潜心佛学自修和书画制作。

精神独立的胡友松并不贪图李宗仁的财产,她对李宗仁的用心也使其欣慰。每年的清明节,她总是风雨无阻,哪怕她如今已独来独往多年了,但是每到李宗仁的陵墓祭奠时,她依然会以李太太的身份出现。

1969年到1982年间,胡友松先后将李宗仁的8万余元私人存款和国家两次发放的13.7万余元生活费,全部上交国库。 她还将李宗仁生前的160张珍贵 历史 照片捐赠给中国 历史 博物馆(中国国家博物馆前身)。

台儿庄的人民与李宗仁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他们纪念着这位英雄,也牵挂着他的遗孀胡友松。台儿庄区的领导经过几番周折找到了胡友松,一句“台儿庄就是你的娘家”,打开了胡友松紧锁的心窗,两行清泪悄然滑落。她说,想去台儿庄看看。

胡友松虽然第一次来到台儿庄,但是由于先生的关系,她对台儿庄的感情一样深厚。她决定定居台儿庄,出任台儿庄人民亲自为李宗仁自筹建造的“李宗仁史料馆”名誉馆长。 台儿庄人民自筹的台儿庄大战纪念馆,2000多万元的投资,全是村民自筹,从这些方面胡友松感受到了台儿庄人民的情怀,对 历史 的尊重和珍惜,这所作的一切也足以对后人有理有据地诉说那段爱国主义,革命英雄主义的辉煌 历史 。

这一切的见闻,都使胡友松深深感动着,她将李宗仁一生收藏的名家作品、200多张照片以及书信、前越南民主共和国胡志明所赠重达45斤的李宗仁半身青铜像、瑞士表厂百年赠给各国首脑的纪念金表、傅作义将军赠送的“软黄金”之称的火狐标本都捐给了台儿庄。

哪怕胡友松曾经饥寒交迫,也未曾变卖过这些遗产,如今到了台儿庄,她认为这些遗物应该被放在这座,李宗仁最辉煌的纪念地,而她,也会在这座小镇,为李宗仁守望。胡友松对自己的前半生无怨无悔,对后半生愈加珍惜。她精心打理着馆务,空闲时习作、作画。

早前临摹时她就发现自己有这方面的天赋,在她回京的一年时间里,曾创作过40幅作品,全部赠给了台儿庄。她喜画梅花、牡丹,也深受京华名家的 称赞和各界收藏家的喜爱,被同道收藏或转赠的作品就有数百件之多。即使国家体恤她给予照顾,但是她依然坚持独自料理自己的生活,原本是可以满足她的生活了,但是她依然过着缩衣节食的日子,将自己那原本就不多的退休金捐给希望小学;

在“抗洪救灾”书画义卖活动中,她将自己卖画所得的5200元全部捐给了灾区人民。胡友松一生有许多的迷茫,心中的万千沟壑最终在无言中凝聚成她的行动, 她的心灵在台儿庄找到了归宿,台儿庄是她生命的终点站,她说:“只有这样,先生离我最近。”

胡友松的一生既独立自我,又因为李宗仁的影响形成了一个属于她的完整人格。69岁的她不幸得了癌症,面对这样的厄运时, 她却显得格外冷静:“我与先生同病相怜,到死的时候还得了一样的病。”在作过三次化疗后,胡友松就不愿意再继续了,她不愿意给台儿庄人民增加负担,也不愿意再人生落幕时,显得那么狼狈。

在余下的时日里,她在居所门前贴出“自修谢绝打扰”的字条,精心为自己安排着后事,她立了至少五份遗嘱:她给李宗仁史料馆的所有遗物和北京居所的所有存物,由台儿庄大战纪念馆全权处理,她在台儿庄居所的所有物品和几千美元、几千港币现金,悉数捐给台儿庄,建议设立一个慈善基金;

她的后事交给山东德州庆云海岛金山寺作佛事料理,不开追悼会,骨灰安放在浙江天目山寺院——原本她的第一遗嘱说骨灰安放在台儿庄,但听说不好处置,就在佛友们的劝说下,于一周后改为天目山,这是她的一个遗憾;

个人存折上大约10万元工资,两万元捐给料理她后事的寺院,两万元交给佛友,用作她身后治丧支出,其余的给佛友做佛事善事;生前画作,部分捐赠台儿庄大战纪念馆,其余分赠佛友存念。

2008年11月4日她因为发烧独自前往医院,此时她的癌细胞已经扩散到全身,她明白自己的人生即将落幕,只等这一时刻的到来。11月18日她前往德州庆云县,住进了海岛金山寺。 在几十位僧从与佛友的虔诚祈祷的法事氛围之中,在11月25日下午6点,胡友松以“妙惠居士”的法身,从这为期69年的人生谢幕……

Ⅷ 65年李宗仁回国,毛主席1句话问得他哑口无言,身边秘书连忙解围

1956年4月底,曾先后两次担任过国民党代总统秘书的程思远,满怀激动地坐上了去往北京的飞机。

就在不久前,定居于香港居家写文章的他,竟收到了周总理的亲笔信,信中直言让程思远尽快赴京议事,尽管并未直接说明何事,程思远内心却很是清楚,他终于等来了用武之地。

并未做任何耽搁,将家中所有事物交代清楚后,程思远便拎着一个箱子,奔赴北京。

到达北京当天,程思远便见到了周总理,与以往不同的是,他这个李宗仁的“旧秘书”,这一次,要为共产党“效力”了。

“希望你能够争取李宗仁早日回归祖国!”周总理在见到程思远后,当即就直接传达了中央政府的想法。

尽管程思远目前定居香港,但是,据中央了解,程思远与李宗仁尚且有着联系,曾身为李宗仁多年亲信的他,是为争取李宗仁回国最佳中间人选。

对李宗仁在美国现如今是何处境再清楚不过的程思远,对于这件事自然是“乐意之至”,当时他就应下了此事,随即就返回香港,开始为之做准备。

之后的程思远,更是费尽心思,为李宗仁顺利回国之事效力,甚悉正至不惜远赴欧洲牵线搭桥睁虚悔。

一、归国定居是唯一选择

起初,程思远因政治原因,不能立即直接飞往美国。

恰好的是,程思远的女儿当时正在美国哥伦比亚大学深造,趁着女儿还未回国,程思远便写信给自己的女儿,让其女儿尝试与李宗仁见上一面,探探口风。

1958年,程思远女儿返回香港,父女两人相见第一晚,程思远并未将心思放在聊家常上面,而是直截了当地询问李宗仁近况,以及其作何想法。考虑到涉及机密,程思远的女儿只说了一句话:“李先生常说在美国住的不太习惯,还是国内环境好。”

得到这句话,程思远心中就已清楚了七八分,心中不禁暗喜,这事看来能成!

不久后,程思远收到的一封来自美国的信件,更是给程思远送来了天大的喜讯。这封信正是远居美国的李宗仁寄来的,信中李宗仁表示想要将自己收集到的字画文物捐给中国,想要程思远向中共打声招呼,看是否能行,结尾处,李宗仁更是直接提出,想要拜托程思远同中共传达一下自己想要回国的想法。

“好啊!好啊!”这封信来的正是时候,这下自己需要说服的双方,不都刚好有想法,这件事就好办多了,当时的程思远已经乐开了怀。

1959年10月份,程思远应邀前往北京,参加誉纯新中国成立10周年庆典,借助这一时机,程思远将李宗仁的信件转交给了周总理。

了解了李宗仁的想法和态度之后,周总理便将此事报告给了毛主席,最终,经过众人商讨,决定同意李宗仁捐献文物字画的想法,并托程思远代为转告。除此之外,对于李宗仁提出的回国一事,当时并未给出回应,毕竟当时的大环境,难以允许李宗仁立即回国,还有诸多事宜需要提前准备。

得知中共同意自己赠送文物的李宗仁,很是高兴,暗道离回国又进了一步,于是,很快就找人将自己收藏的12箱字画运到了香港,这些字画随即就被转运到了北京。

考虑到诸多原因,周总理再次与程思远进行了会谈,最终,程思远决定赶往欧洲,邀请李宗仁赴欧会晤商议回国一事。

其实,李宗仁捐献的这些字画大多出自名师,很有收藏价值,对于中国来说,是不可流失的文物,因此,在得知李宗仁将字画已经运回国内时,周总理就找到了毛主席商议,如何处理李宗仁捐赠字画,毕竟这所谓的捐赠后面牵扯的太多。当时,毛主席给出的答案,是先看一下李宗仁究竟送来了什么样的字画。

在字画送达北京后,周总理就派人将所有字画送去鉴定,然而,这12箱在李宗仁口中“价值11万美元”的字画,只有徐悲鸿和齐白石所作字画是真迹,其他的尽数为做旧仿古。尽管那些画用的是清宫流失的古纸,但是,假画终究是不值什么钱的,最后统计得出,这12箱字画总共也不过价值3万美元。

这一下,周总理犯了难,毕竟3万美元与11万美元相差属实过大。得知此事的毛主席,却并未含糊,直接就决定付给李宗仁12万美元。对此毛主席是这样说的:“投石问路嘛,这摆明了是一笔政治账!”

对于当时在美国没有收入的李宗仁一家来说,这12万美元极大改善了他们家的生活状况,李宗仁内心回国的意愿也随之更加坚定。

1963年,程思远赶往欧洲,李宗仁应邀赶往欧洲与之会晤,这一次见面之后,李宗仁回国之事便正式敲定了下来,只等剩下逐项事宜解决就可回国。

1965年6月,李宗仁向美国政府提出前往欧洲的申请,因并未得到任何李宗仁返回中国的消息,美国人并未阻拦李宗仁离开。

6月13日,李宗仁一家顺利离开美国,到达欧洲。此时,程思远等人已在欧洲等候多时,时隔三年两人再次见面,本就激动不已的李宗仁在与程思远碰面时,不禁感慨道:“正所谓,落叶归根。年龄大了,对祖国的思念也更深了!”

二、一笑泯恩仇

1965年7月20日,北京首都机场,周总理一改以往沉着姿态,正着急地来回踱步。

突然空中传来一声轰鸣,一架苏式大客机降落在跑道上缓慢滑行着,见此,周总理才一扫愁容,与身边的工作人员一同走上前去。走到停好的客机前,周总理伸出手整理了下着装,深吸了一口气,面带笑容等待着舱门打开。

几秒钟之后,飞机舱门开了,一位白发苍苍、手持礼帽的老者,最先出现在了舱门口,随后一位身着旗袍的女士踏出了舱门,这两位气质不凡之人正是李宗仁夫妇。

历经万难,再次踏上祖国疆土的李宗仁,走下舷梯后,就紧紧地握住了周总理的手,眼含热泪,这一次握手蕴含着归国的幸福、芥蒂的释怀。

前国民党代总统回国的消息,一时间引起了巨大轰动,毛主席也在次日亲自邀请李宗仁到中南海做客。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两人见面的地点竟是游泳池畔。毛主席爱游泳,世人皆知,这次毛主席直接邀请李宗仁到游泳池旁见面,足以见得毛主席对李宗仁非但没有敌意,甚至有种好友相约的意味。

在所有人坐定之后,还没等毛主席开口,李宗仁便抢先一步,很是客气地开口说道:“非常感谢您和祖国能够同意我回国!”

听到李宗仁这般客气,毛泽东大笑了几声,随后幽默地说道:“德邻先生(李宗仁字德邻),回到被台湾称为‘匪区’的大陆,就不怕这回是上了‘贼船’了吗?”

毛主席的此话一出,李宗仁当即就笑脸就僵了下来,瞬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好在一直坐在一旁的程思远,率先反应过来毛主席的这番话是何意味,连忙出声替李宗仁解了围:“我们很荣幸搭上了这条船,现已登上彼岸!”

这时,李宗仁才反应过来,随即大声附和道:“是啊,是啊!”

随后,聊了没多久,毛主席就热情地邀请李宗仁,一同下水游泳,在水中再进行畅谈。即使曾经身处不同立场,而如今,两人不再针锋相对,往事如烟,“相逢一笑泯恩仇”,此时两人能够一同游泳、畅谈,便是上天最好的安排。

打出了“血战台儿庄”这一史诗级战役的李宗仁,是一名毋庸置疑的民族英雄,与日军血战到底,寸土不让,李宗仁指挥着大部队打出了中国人的气势,打出了中国人的尊严!如今,年过古稀的他,再次回到中国理应受到尊敬。

三、背井离乡16年

这样一个在中国抗战史上有着辉煌战绩的英雄,又为何背井离乡长达16年之久呢?

一切都源于李宗仁那“国民党代总统”称号的由来。

总统一职不能空,在蒋介石“下野”之后,李宗仁这个“代总统”随之上任。

就在李宗仁为自己当上这个“代总统”高兴没几天,他就发现了不对劲,他这个“代总统”当得实属窝囊,要兵没兵,要钱没钱,完全就是一个空职,甚至说是那些国民党将领们,根本就没把李宗仁的命令当回事,依旧听从着蒋介石的调换。

权谋这么久,最后发现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李宗仁,只好灰头土脸地将总统一职举手交出。

然而,彼时无论是谁担任国民党总统皆是无济于事。面对共产党的强大攻势,国民党军队溃不成军。

直至1949年年底,蒋介石败逃台湾之时。与蒋介石作对已久的李宗仁,想到自己去了台湾,绝对不会被蒋介石善待,便借“做十二指肠手术”一事连夜坐上飞机,飞往了美国。

这一去,李宗仁就彻底将自己在国民党所有的努力全然抛之脑后。果然,几个月之后,蒋介石在台湾宣布复出,李宗仁的“代总统”称号被彻底摘除。

没有了兵、没有了权势,远居美国的李宗仁,不仅没有人前来拜访,就连日常生活都是在国民党特务的监视下。曾经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人物,到了晚年却落了个远居他乡的结果,这是李宗仁不愿接受的。

直到新中国赢得朝鲜战争时,李宗仁才恍然大悟,谁才是自己真正的朋友,谁才是自己真正的敌人。思想慢慢发生改变的李宗仁,在1955年秋,发表了一篇《对台湾问题的具体建议》,在文章中,李宗仁直言台湾是中国内政,并坚决反对国际 社会 对台湾问题的干涉。

正是这篇字里行间尽然支持祖国大陆统一的文章,让中央政府看到了李宗仁的态度,才有了李宗仁晚年顺利回国的结果。

树高千丈,落叶归根。在外飘零16年之久的李宗仁,在回到祖国大陆的那一刻,终于安了心。

Ⅸ 李宗仁到底有几房太太

李秀文,李宗仁原配夫人,生于1891年,1911年与李宗仁结婚。抗战时期,李宗仁率军浴血奋战,李秀文则长住广西。国民党败退台湾后,李宗仁客居美国,李秀文顷握则艰难辗转他乡,于1958年到达美国。1973年遵从李宗仁遗嘱,在衡祥新中国政府周密安排下,回国定居,1992年于桂林去世,享年102岁。

1.

唱过“别娘歌”,我便被两个女人簇拥上花轿,一路吹吹打打,鞭炮齐鸣,直到婆家,就是例行的结婚仪式了。

做女子的一经行过婚礼,进入洞房,她所想的事便不一样了。娘家的一切,已都不用再去想,心里惴惴不安的是,不知丈夫的模样如何?人品怎样?还有公婆以及家中小姑小叔又是怎样?真是满腹心事,红烛已烧去小半,只听得脚步声响,是新郎入洞房来了,两个送嫁的女人赶忙准备新郎新娘吃合卺酒,谁想到事情倒新鲜了,只见新郎大大方方地亲自把酒斟满递到我面前,说声:“吃酒,吃酒,吃我斟的,我俩一起吃!”不但那两个女人感到意外,我也惊讶得情不自禁地看了新郎一眼,一看之后,心中原来揣着的一块雀拦庆石头一下子便落了下来。男人是个英俊青年,他笑容满面,喜气洋洋地端着酒站在我的面前。他,就是我终身所托的丈夫李宗仁。

吃过合卺酒,丈夫便出到堂屋去应酬。直到红烛烧了大半,才又见他微有醉意,快步入房。等陪伴我的那两个女人出去之后,他自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便递给我,说:“你也喝口茶嘛,今天实在太累了。”我只摇了摇头,但并不觉什么腼腆。我从小性格爽朗,不同一般女孩子,洞房中与丈夫见面时,虽略有拘束,并不局促。觉得他不同农村中那些男子,倒像个斯斯文文的读书人。

更新鲜的是,他边喝茶边问我:“你识字么?”我摇头:“不识字,女人识字有什么用?”他说:“要识字!要识字!不识字便等于是个盲人,以后我写个信回来你也看不出,受人骗你也不知,我教你!只要你肯学,日子长着呢。”这一席话,就似给我喝了一碗甜酒,又甜,又暖,又心跳身热。那时,谁听见过有男人愿意让女人认字的,还是新婚的夫妻在洞房中讲的话呢。这事以后我回娘家给姐妹们讲开了,都传为美谈。人人都说李宗仁读了洋书,与众不同,以后不知还有什么新鲜事呢。

后来,丈夫做了我的开蒙教师,他教我认写“李”字,他说得很有趣:“‘李’字有意思,你我都姓李,会写这‘李’字,其他字便不难写了,因为‘李’字有横有竖,有撇有捺,有弯有钩,笔画不多,各样齐全,容易认也容易写,学会写‘李’字,其他字便不见难了,就先从李字开始学吧!”他还给我取了“秀文”这个名字,说这三个字中,有两个字差不多,“秀”字和“李”字是很相像的,“文”字也很容易写。这样,我既做了李宗仁的妻子,又做了他的学生。

2.

可惜,他在家日子不长。他结婚时已在广西陆军小学习武,婚事是假期回来办的,婚后开学便又离家去了。以后每逢休息日,他总是要回家看看。陆军小学在桂林城,离家乡有六十多里,早晨上路,晌午过便赶到家了。后来他一直在外习武,回家的次数便越来越少,但他并没有忘记让我读书识字的事,每次回来,都向父亲提出要让我们妇女念书。

民国七年二月,我在新会,生下幼邻,他是我与李宗仁唯一的儿子。丈夫在新会时当了营长还兼代理县长之职。新会县是个侨乡,比广西桂林开通得多,有医院,也有专事接生的接生婆。我生幼邻时样样方便,丈夫还请了个中年妇女来照料我坐月子。

丈夫是个新人物,要破除旧习,所以他一听见孩子哭声,便快步入房,那接生大婶还来不及阻挡,他已走近我床前了,及至知道我平安生下个男孩,他才一路笑着出去。营部传开李营长弄璋之喜,县政府也沸沸扬扬的,一时许多人都来道喜,丈夫自然高兴应酬。

儿子满月,做爸爸的说,这孩子叫幼邻吧,希望他承继父志。

幼邻满月那天,想到会有许多人来庆贺,自然得要请酒。丈夫也兴高采烈地忙了一整天。这一天,我们收到好多贺礼,其中有金锁、玉锁、金佛十八罗汉、金脚镯、金手镯等,都是给新生小儿的。我看这么多黄金礼物,一时觉得惊异,生个小孩子要送这么重的礼,合适吗?我丈夫笑笑:“本来不合适嘛,这些人却非送不可。几大的礼我都挡开过了,这一次说是主在生子吉庆,不得不收,算了!算了!”后来我才知道,我丈夫在新会县,只要松松口,立即可以腰缠万贯,只是他不肯松口,因此还得罪了一些当地豪绅富贾。

3.

民国十二年冬,战局渐告平静,德邻他们旅部设在桂平。公婆在上海得知消息后,便主张我携幼儿到桂平去,由我的一位族叔相送。谁知这一去,我的命运起了巨大的变化。原来丈夫在桂平经人介绍,娶了郭德洁,卧榻之上,已另有新人,我的地位又将是如何的呢?在上海时,公婆已收到德邻来信,并将此事告我,我心中自然感到酸楚。但在旧时代,达官贵人,有个三妻四妾是平常事,不足为奇,况且我丈夫身边也需要有个贴身照料的人。而我呢,一是不习惯官场应酬;二是带着个孩子,随军行旅多有不便。因此,丈夫多娶一个女人,我也认为无可非议的。公婆主张我去桂平,是怜恤我,怕我受冷落,我则一心只想看看丈夫如何待我,才风尘仆仆地来到桂平。

到得旅部,丈夫早站在厅外台阶下等着我了,他毫无芥蒂地瞧了我,便笑呵呵地抱起幼儿说:“哈,儿子都这么大了,看看可更像老子了!”幼儿那时已有五岁,似乎还记得抱他的这个人是爸爸,他睁大眼,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叫爸爸。丈夫边亲儿子边问:“路上走了几天?发生过什么事没有?那年民船在平乐触礁,真叫人担心……”送我来的族叔随即上前一一回答。之后,另有庶务招呼去了。

到厅上坐下之后,丈夫叫了声:“德洁快出来。”话音未落,一个身材苗条、模样俊秀的年轻女子走了出来,我估摸这女子就是丈夫的新宠了。她大大方方地朝我点头含笑,转过身去,倒了杯热茶给我。等我接过茶,她便从丈夫手上把幼儿接过去抱着逗弄。谁知幼儿很怯生,一脱身滑下来,仍然倚我站着,郭氏转身入内去了。还是丈夫开了口:“我娶了德洁来,为的是外面应酬多,身边有个照应。你来了,大家做个伴嘛,你看好吗?”我听丈夫说得轻松、坦然,仿佛这种事对我毫无伤害似的,我也不好说什么。何况我从来不曾对他使过性子,便说:“好嘛。”就此算是见过面了。看郭氏那样子,颇知礼数,我看她立着,我坐着,还有点过意不去,也想起来让坐,还是丈夫按我坐下说:“看你,看你,一家人嘛,不用客气,她叫德洁,她年轻,应该尊敬你。这两年你我不同在一起,很多事没人照料,德洁来了,好多了,你以后少操点心。她是个女学生,懂道理的,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她吧。”听了丈夫这席话,我更不好再说什么,只有和气的份儿了。

我本是个农家女子,尽管性子也强,但想想也不能违忤丈夫。况且丈夫说话得体,眼前的德洁,又人品温和,而且生米已成熟饭,还能怎么样呢?一路上原来担心有什么为难之处,竟一下子烟消云散了。丈夫觉得高兴,立即吩咐勤务兵为我摆酒洗尘,并叫把我的行李搬到左边的房间去。

吃饭时,丈夫亲手为我斟酒洗尘,郭氏也把盏敬酒。在这般情况下,只能心平气和。我也想过,若是我撒赖,扫丈夫的脸,他会好受吗?他出生入死的,想多个人照应,我也容不得,外人又怎么说呢?丈夫对我一个劲地尊重,我算是面上有光了。如果他们不理我,我的脸又往哪儿搁呢?就这样我和郭氏也就有问有答,叙起家常来。

4.

奇怪的是尽管郭氏怎么喜爱和逗弄幼儿,幼儿却不愿意亲近她,不理睬她,只知叫爸叫妈,不肯叫声姨娘。我多次教他也不依,我亦无可奈何。日后幼儿长大了,才与郭氏点首为礼,但也不作称呼的。幼邻脾气从小就是倔强,他父亲也奈何他不得,还要多方迁就他,但求他高兴。郭氏处处依着幼儿的性子,也算难为她这么忍耐得。幼儿跟我说过:“妈,这个女人说,只要我肯叫她,我要多少钱她都给我。我说我不要你给钱,我父亲有。”幼儿父亲倒看得开,从不生气,照样携幼儿去赴宴,有时还去上茶楼,最喜欢的是抱着幼儿骑在马上去游西山。郭氏有时随着丈夫学骑马,每去,三四匹马走在路上,马蹄嘚嘚,招得路人跟着观看。

我和德邻,也有取笑的时候,别看我农村女子,人老实,有时说起话来,倒也带点刺的。有一次我问他:“你和德洁怎么认识的?难道也是托媒人,合八字的吗?听说还是坐花轿的呢。”德邻他毫不介意地说:“不是经由媒人撮合,更不是合八字,我还信这一套吗?是我的一位营长做介绍人的。讲来也话长———在桂平县驻军多时,一次,我和几位军官去女校参观,看到两位年纪较长的女学生,十分惹人注目,我多看两眼,给那位营长注意到了,便对我说:‘旅座,你太太有了孩子,难得在身边照料你了,何不多娶一位夫人,也好随时照应,有个伤风咳嗽,头晕身热,要茶要水的也方便。’经这营长一说,我倒无心变成有意了。那营长立即介绍我们认识。不久,我决定娶她。我和德洁是文明结婚,她家虽也要花轿迎娶,但并不拜堂,只是请酒庆贺一番。想起拜堂,真是一桩极愚蠢的事,记得我们结婚那时,把你我弄得像耍猴子,哈哈!以后,一定要提倡新礼结婚,免受愚弄。”他见我不再出声,便继续说:“哦,你不怪我吧?我是觉得你有了孩子,不便跟着我东奔西跑了,随军的生活,你和孩子都受不了。而我,如今作为高级军官,身边又确实需要有个贴身照料的人,社交应酬也得有个人陪伴。你办不到的事,有人办了,岂不是好?你就安安逸逸地享福吧。把幼儿带好了,你我都开心!我这军人是最讲信用的,日后绝不亏待你。”

“绝不亏待你!”这话他是说到了,也做到了。的确,我享受过荣华富贵,但一个人难道只图个吃好穿好就满足了么?特别是女人,我从三十多岁起,就缺少了家室温暖,难道这是金钱物质能补偿得了的么?

不过我和德洁在一起的时候,也是和睦相处的,谁也不曾口出恶言。丈夫处理得体,并无什么悖谬之处。就是德洁,其本人也是明理的,对我从来没有不尊重,只不过后来她涉世深了,社交应酬多了,经不起一些人的挑拨,才逐渐回避着我。在请宴的时候,我去,她就借故不去。就这么我们各自按照自己的兴趣去消遣日子。

Ⅹ 李宗仁是怎么死的

969年 1月30日 因肺炎在誉老北京逝世。(关于他的死有争议,在他死之庆洞升颤孝前涉入“梅花党案”,他被迫交出所谓“名单”,后他的秘书著书成他是被“革命群众”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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