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3小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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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源家次子
座头鲸人生中第一次想到了要退休,要告别他视为生命的牛郎事业。因为今天的麻烦实在是太大了,大到高天原可能得关张。
“你们还不知道我的厉害!我要拆掉这间店的招牌,叫你们滚出新宿区!”肥婆怒吼着,像头喷火的暴龙。
全体牛郎站成一排,鞠躬不起,座头鲸打头第一个。
都怪Basara King和他的朋友们。
昨晚肥婆和闺蜜们包下三楼的“夏月间”,点名要Basara King和右京陪酒,为了凑数还拖上了小樱花。座头鲸担心老板的禁脔被推倒,跑步前去汇报。
一周以来老板们始终住在秘密办公室里,岂止深居简出,简直足不出户,只靠座头鲸送到门口的方便食品为生。换作别人花费重金买下一间奢华的夜店,肯定要盛装登台跟客人们见见面,宣布自己对这间店的所有权,可老板们似乎不希望店里的人知道她们的存在,下到服务生上到牛郎,店里的人还都以为座头鲸仍是这里的主人。座头鲸不清楚老板们的用意,也不敢打听。
推开门的时候座头鲸被那香艳的场面给震了,超大号的Rimowa行李箱摊开在地上,地板上铺满女装女鞋,从Max Mara的羊绒大衣到Burberry Prorsum的风衣,再到Jimmy Choo的罗马鞋,Wolford的丝袜晾在椅背上,Victoria's Secret的内衣晾在空调出风口……还在往下滴水。苏恩曦穿着松松垮垮的T恤和沙滩裤,蓬松的头发里至少能藏几只喜鹊;酒德麻衣单手吊在屋顶上,穿着长长的白色丝绸睡衣,手拿一本侦探小说,活脱脱就是个贞子。
豪华办公室变成了大学女生宿舍,老板们已经闷得长出蘑菇来了。
座头鲸赶紧深鞠躬,“真对不起没有敲门就闯进来,可有一群客人把Basara King他们三个都给叫进包间里去了,我怕客人们喝醉了对他们动手动脚,特意来请示该怎么办。”
“人生中重要的经历嘛,不是蛮好的么?”酒德麻衣低头读书眉毛都不抬。
“不不!Basara King和右京都是矜持的人!小樱花也是正派的男孩!”座头鲸肯定不能说老板们的宝贝是浪货。
“矜持和正派也得长大啊。” 苏恩曦目不转睛地看电视,“如果他们被推倒了,你就开一瓶香槟送过去,说这是店里送的成年礼。”
“这样……真的可以么?”座头鲸惊骇了。
“那还能怎么样?我香槟都送了你还想让我怎样?再送果盘和小吃么?”苏恩曦懒洋洋地挥手,“无事退朝!”
座头鲸满头雾水地离开了秘密办公室。既然老板都不关心“爱郎”们的贞操,座头鲸也不好多过问,他让侍者放了一瓶香槟在夏月间门口,自己去四楼睡觉了。
凌晨五点,杀猪般的吼声从三楼炸到四楼。座头鲸从梦中被炸醒,心说不会吧?莫非Basara King坚贞不屈不肯就范,把肥婆给揍了?
他三步并两步冲下楼去看究竟,才知道他的牛郎们把客人灌醉了扔在包间里,自己出去鬼混了,肥婆和闺蜜们睡了七个小时,悠悠转醒,气得七窍生烟。
这在牛郎俱乐部可是犯了大忌,Basara King他们这么做等于砸了高天原的招牌,按理应该扫地出门。但座头鲸虽有清理门户的心,却没有犯上作乱的胆,这三位是老板的宝贝,Basara King和右京又都是很有潜力的花样男子,本着英雄相惜的原则,座头鲸必须保住他们。想保住那三位爷和这间店,就得先把肥婆给安抚了。座头鲸把全体牛郎召集到舞池中来给客人道歉,藤原勘助查出了肥婆的身份,居然是东京都税务署一位要员的女儿,得罪了税务署的要员,高天原确实很难在新宿区立足。
肥婆猛拍大腿,白肉水波般震颤,“谁道歉都没有用!去把右京给我找来!让他跪下来亲我的脚面!”
“右京他们应该是临时有急事外出,他们回来我一定带他们向几位赔罪,您看这样可以么?昨夜您的消费全部免单,再赠送您终生贵宾卡。”座头鲸点头哈腰,“年轻人不懂事,您多包涵!”
“免单?贵宾卡?你在跟我谈钱的事么?”肥婆从坤包里抓出大把钞票扔在座头鲸脸上,“你是在跟我谈钱的事么?”
座头鲸心里暗暗叫苦,肥婆这么作态,看来是很难善罢甘休了。肥婆深深地迷恋右京,却因为右京犯错而不依不饶,看来是想一举打掉右京的傲气,叫他从此百依百顺。
肥婆大力地拍拍自己的左腿,“Basara King!”再拍拍自己的右腿,“右京!否则,我就去警视厅告你们迷奸!”
她晃晃封在塑料袋里的香槟酒杯,“就凭我的酒量,区区几杯香槟就能让我晕倒?你说我把这东西送去警视厅,会不会化验出迷药来?”
杀手锏终于亮出来了,如果那帮熊孩子真的傻到在酒里下药,高天原就全完了!
“诸位请息怒!诸位请息怒!这件事虽然是Basara King和右京的不对,但归根到底我是这间店的店长!是我管教不力!就由我这个犯下大错的男人代替他们亲吻诸位美人的脚面吧!”座头鲸横下一条心,准备自己吞下这奇耻大辱。
肥婆上下打量座头鲸,不由得缩了缩脚。自己这细嫩的脚背,光头佬那钢刷般的胡须,这真的能算作赔罪么?这是要行什么酷刑吧?
她斜眼瞅着座头鲸,在肚里编织着刻薄的言辞。什么男派花道,不过是靠着容貌和媚态混饭的贱男人,女人假意恭维他两句他就觉得自己是用柔情救世的救世主了?
归根到底不过是金钱和色相的交易!而老鲸已经老到没有色相可以拿出来交易了!
藤原勘助闪身拦在座头鲸面前。他知道下一刻从那张大嘴里会吐出什么样的话,那些话会把座头鲸几十年的自尊毁于一旦。
年轻牛郎们比座头鲸懂事,知道所谓“男派花道”不过是座头鲸用来美化自己的概念,好像他确实从事着某个高端上档次的行业,就跟恺撒把牛郎店生涯描绘为女性心理咨询师是一个意思。但恺撒大可不必为自己这段牛郎生涯自卑,他取悦这些女人不过是图一时的新鲜
感和为了完成任务而忍辱负重,他回到意大利仍是一掷千金的贵公子。但座头鲸不一样,他是个真真正正的牛郎,他一生可以拿来炫耀的东西也就是自己的男性魅力,如果这层善意的谎言被揭穿……
牛郎们紧张地护在座头鲸左右,但在事实面前他们的保护就像纸一样不堪一击。肥婆冷眼看着这帮花枝招展的男人,觉得他们是如此地卑贱不堪,而自己则是宝刀在手,随时都能取座头鲸项上人头。
大门轰然洞开,雨后初晴,晨光斜斜地照进舞池。恺撒和楚子航扶着门气喘吁吁,湿透的衬衫紧紧贴在身上,水滴从发梢上坠落。
这个要命的时候,这俩不知好歹的家伙居然回来了。
“哟,大家都还没睡呐?昨晚店里的生意不错?”恺撒挥手致意。他从亮处看向暗处,看不太清楚,只觉得舞池里都是人。
他们只能藏在设备间里躲避搜索,天亮时分警视厅搜查组抵达源氏重工,这座大厦不得不打开大门欢迎。蛇岐八家用了整整一夜来清扫现场,染血的地面用高压水枪冲洗,死侍的尸体全部投入电梯井中,再投入大量冰块以免其腐烂,警员们乘坐电梯上到高层去搜查橘政宗的办公室,却没有想到电梯下方堆积着如山的尸骨。恺撒和楚子航偷偷躲进警车的后备箱,借此逃离了源氏重工。蛇岐八家可以封锁整座大厦,但还不敢搜查警视厅的车。所以他们一直折腾到早上才回来。所有人都默默地看着这两个二百五。肥婆挥舞着菜刀要砍小鲜肉,小鲜肉真就跑回来了。
“Shit!”恺撒看清了肥婆的脸,脱口而出。经过九死一生的一夜,他已经忘记肥婆这码事了。
座头鲸神色惊恐,心说你也不能回来就骂客人是大便啊!
(作者注:Shit原意指大便,但在俚语中是表示厌恶情绪的语气词。)
楚子航用胳膊肘触了触恺撒的后腰,提醒他不要在这个时候真情流露。
恺撒立刻会意,走到肥婆面前优雅地致意,“昨晚睡得怎么样?你的气色看起来好多了!”
“客人们,喝多了睡着了,我们,出去吃了点东西。”楚子航结结巴巴地说。
他是小组里日文最差的,反正他只靠酷就可以赚钱,所以没在日语上花大力气。
座头鲸心说鬼才信!你们浑身都是血啊!一副在外面怒杀了一百个人的架势啊!你手里的旅行袋正在往下滴血好么?
看起来老板们要养的男人根本不是什么可爱的猫猫狗狗而是一些狮子老虎啊!这黑道宗的女孩果然都是喜欢养这种黑道杀手来玩么?座头鲸真觉得自己的脑袋跟鲸鱼脑袋一样大了。
“路上遇到一个受伤的人,送他,去医院了。”楚子航面无表情地说。
他觉察到旅行袋在滴血了,那里面是他们的武器和风衣,风衣上沾满了死侍的血。他是个很不擅长说谎的人,也没考虑提升这方面的修为。不擅长撒谎可以硬撒,只要你手中提着刀就没问题。他手里虽然没刀,但滴血的旅行袋也是很有震慑力的,加上那张面瘫的脸,似乎写着“不相信就杀掉你”。
座头鲸心说鬼才信嘞!你就不能编一个在街头发现被车撞死的猫猫狗狗,因为你喜欢小动物所以带回来安葬之类的比较有逻辑性的谎话么?
“啊!右京你没事吧?”肥婆满脸关爱,“路边无关的人救助他干什么?没准他是黑道呢?也许是其他坏人也说不准,会牵连到右京你的!”
闺蜜在背后死掐肥婆。肥婆忽然清醒过来,这种时候务必以理止情,她恢复了愤怒的神态,“你们居然在香槟里下药!你们知道不知道迷奸女性在日本是什么罪?”
“只是下药,真的没有迷奸,在日本给女性下药是什么罪?”恺撒满脸认真。
“看看法官信不信你们说的吧!”肥婆冷笑,“你们这种人大概连合法身份都没有吧?就算定不了迷奸罪,你们也会被驱逐出境!”
“太好了,我还以为得切腹或者化学阉割呐,这我可就放心了。”恺撒彬彬有礼地微笑。
肥婆被他死猪不怕开水疼的架势弄得哑口无言,她呆了几秒钟,杀猪一样大吼起来,“混账!你们知道不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你们知道我是谁?你们敢在我面前这么说话?别把客人不当回事!你们没资格!说到底你在我们眼里不过是玩具!和狗没区别!我们在你们身上花钱摸摸你们的毛,不过是你们能讨我们喜欢!我们叫你们宝贝你们还以为自己真是宝贝了?我不喜欢一条狗就送它去韩国店里做狗肉火锅!我们不喜欢你们就……”
座头鲸身体微微颤抖,面无人色,但仍保持僵硬的鞠躬姿势。牛郎们有的脸色血红有的脸色惨白,也都深深地鞠躬。他们是牛郎,工作就是伺候客人,客人说了什么过分的话都得忍。
“我花钱买条狗狗还会对我摇尾巴和汪汪,我花钱买你们的时间你们只会惹我生气!我生气了后果是很严重的……”
肥婆忽然刹住了。长刀横在她的喉间,刀锋微微陷入皮肤,她如果再说话,喉部运动起来就会被刀锋切开。楚子航握刀的手背上,青筋蹦起。
恺撒慢悠悠地转过身去,“我最讨厌看见别人粗暴地对待女性了……所以只能转过身去。”
他们血战之后心气都有点浮躁,肥婆哔哔来哔哔去彻底摧毁了他们的耐心,红牌牛郎有红牌牛郎的骄傲,他们低声下气好言好语地跟这肥婆说了半天了,她居然不懂就坡下驴见好就收的道理。
座头鲸心说这下真的完蛋了!“不好意思,请问这里是高天原么?Basara King、右京•橘和小樱花三位前辈在么?风间琉璃冒昧地前来拜访。”有人轻轻地敲了敲门。
牛郎们都惊讶地看向门那边,座头鲸也不例外。
大门是开着的,俊秀的男孩站在薄薄的阳光中,白色衬衣黑色西装,一头清爽的直发,手捧一束含苞待放的郁金香。
大家的注视令男孩有点窘迫,他深鞠躬,双手递上名片。
“风间……琉璃大师?”有人用虔诚的声音说。
风间琉璃这个名字恺撒和楚子航也听说过,全日本每个牛郎都听说过,因为他是第一,是王座,是至尊。
牛郎从业协会中有一张排行榜,风间琉璃连续六年是这张排行榜上的第一名。这张排行榜既不按美貌来也不按营业额来,而是本着艺术的原则,评选男派花道的大师。
没人知道风间琉璃在哪家店工作,他的行踪飘忽不定,有一阵子他每晚都出现在一间酒吧的固定座位上,于是数以千计的女孩去那间酒吧捧场,忽然有一天他又消失了,酒吧一夜之间门庭冷落。一个失意的女孩可能在富士山下的温泉旅馆或者爱媛县的跨海大桥上偶遇他,你只要给他不多的一点钱他就会陪你说几个小时的话,带你四处游览,就像在他乡偶遇旧情人那样温暖。有人说他精通歌舞伎,偶尔会唱歌给女孩听,以海潮声作他的伴奏,有人说他精通厨艺,如果你跟他共处一夜,早晨分别的时候会吃到世界上最好吃的日式早餐。
有人说风间琉璃其实是个亿万富翁,只是性格孤僻,跟偶遇的女孩在一起才会短暂地敞开心扉。他的随身用品都是顶尖名牌,但他向女孩们收取的费用只是区区一顿午餐的钱,他曾经收取了一个失恋的高中女生一碗拉面的钱,就带她游遍整个京都,还送她价值不菲的玫瑰和花瓶。赔本当牛郎,从小处说是有助人为乐的美德,从大处说甚至有赈灾的意义。
总之风间琉璃就是个传奇,他只为爱而存在。如果他继续保持这个传奇保持十年,那他有希望成为牛郎界的神,会被供在神社里。藤原勘助疾步过去,接过那张纯白的名片,高高捧过头顶,拿回来放在座头鲸手中。
名片散发着淡淡的菊花香,正面是墨笔勾勒的一朵风中摇曳的菊花,背面是楷书的四字,“风间琉璃”,此外没有地址没有电话没有头衔没有邮箱,什么都没有。
这张小纸就是风间琉璃的身份证明,女性论坛里有大量“偶遇风间琉璃”的传说,只有能晒出名片的女孩才说了真话,其他人不过是编造故事。风间琉璃的每张名片都是自己亲手写绘,没有任何两张名片是相同的,他赠予客人这张名片,与其说是介绍自己不如说是作为曾经相逢的证据。曾经有个力捧恺撒的客人喝醉了之后得意地拿出风间琉璃的名片说,虽然Basara King是那么完美,可我见识过真正的日本第一!周围的客人全都被那张名片吸引,眼泛桃花地围观,把恺撒晾在那儿凉快了。
“果然是风间大师登门了。”座头鲸整理领结,疾步出迎。就冲这张名片淡定洒脱不着一物的风格,便能知道是业界的泰山北斗驾临了。
“今日是高天原光耀门楣的一天。”座头鲸深鞠躬。
“鲸前辈的大名也是久仰,初次见面,请您多多关照。”风间琉璃回礼。
风间琉璃的模样出乎所有人的预料,按常理能让女孩一见误终生的男人该是何等妖娆,容貌不输电影明星。可风间琉璃的长相很邻家,乍看倒像是个男装的女高中生。
风吹着他的衣摆,风间琉璃站在阳光里微微一笑。虽然那么邻家,可是无人能否认他的美好,清水那么淡的一个人,在阳光中却会折射出无穷的光彩。
牛郎们都有点自惭形秽,跟大师比,大家都是庸脂俗粉。
风间琉璃对着恺撒深鞠躬,“是Basara King吧,这是刚岩般洒脱的男子。”
他又向楚子航鞠躬,“这位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就是右京老师了,说是刀客的形象,看起来却是温柔的人啊。”
他环顾四周,“Sakura老师不在么?”
“你怎么知道Sakura不在?我们见过面么?也许他就藏在这些人中间,但你没认出他来。”恺撒打量风间琉璃。
“虽然没见过Sakura老师,但我想来他有着狮子一样的眼神。”风间琉璃微笑。
“你最好问问狮子同意不同意你的评价。”恺撒挑眉,“找我们有事么?”
“确实有事,不过先解决眼下的怨气吧。”风间琉璃走到肥婆面前,深鞠躬,“请恕我直言,牛郎的生活并非像您说的那样,如果我们真的只是犬类,那么被犬类陪伴的您也会觉得身份被降低了吧?”
“我我我……”在这个清水一样的男孩面前肥婆居然窘迫得像是怀春少女,这时她的肚子里咕唧一声,她从昨夜到现在就没吃过东西。
“看起来您是饿了,不嫌弃的话我先给您做点吃的,赔礼道歉的事我们之后再说好么?”
“太感动了!我去过您在大阪出现过的酒吧!一会儿可以给我一张名片么?”肥婆受宠若惊。
据说有机会偶遇风间大师的女性中,只有区区10%的人能够品尝他手制的早餐。
“当然可以,我们有幸在这里相遇。”风间琉璃微笑,“鲸先生是我们的证明。”
他从吧台旁的冰箱里找到了一些可可粉、牛奶、鸡蛋和泡面。
“食材太简陋了!快去地下室里的冰库,把昨天进的鲜鱼和越光米拿过来……不!把整个厨房都搬过来,风间大师要在这里演示厨艺!”座头鲸大喝。
“不用了,其实我并不会做什么像样的早餐,那些都是误传。我只会煎鸡蛋,”风间琉璃挽起袖子,“哥哥教过我煎鸡蛋。”
他熟练地打开电磁炉和咖啡机,煎鸡蛋的同时把牛奶和可可粉混合之后倒进了搅拌机里。他又在冰箱里找到了半颗新鲜松茸和两个香菇,切丁之后摊在鸡蛋表面。清水开锅之后他用漏勺捞着泡面在其中快煮,金黄色的面条倒进腕里,风间琉璃用海鲜酱油和葱花调味,松茸煎蛋铺在面上,可可热牛奶也准备就绪。前后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早餐已经呈在托盘里端到了肥婆面前。
“配料不太全,请您将就一下。”风间琉璃歉意地说。
肥婆吃了一口煎蛋,心里默默地流下泪来。煎蛋的火候恰到好处,散发着淡淡的松茸香。其实也没有好吃到非得流泪的地步,但她吃到万千女性梦寐以求的、风间大师手制的早餐,这辈子都值了。她哪里还记得道歉的事情,什么怨气全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她心里全被粉红色的情绪填满,渴望着风间琉璃跟她多说几句话,多笑笑,最好还能合照留念。
风间琉璃喝着一杯咖啡看她吃,笑容淡淡,晨光里他的脸侧有着绒绒的汗毛,肌肤仿佛透明。
恺撒满脸都是黑线,他在24小时里连受打击,又得承认存在比他更强大的超级混血种,又得承认世间还有魅力超过他的传奇牛郎。
“风间大师光临本店,不知道有什么教诲?”座头鲸搓着手。
“听说Basara King、右京•橘和Sakura三位同道的风采,心里很想跟大家认识,这次来是想邀请大家观赏明晚我的歌舞伎表演。”风间琉璃将手中的郁金香花束捧到恺撒面前。
花束中夹着一枚素色的信封,信封里是三张素色的请柬,每张请柬上各画了一个人物,一个是站在日轮中的女子,一个是在冷月中飞天的女子,另一个则是双手握着奇长利刃的男性,带着骷髅面具。虽然只是用墨笔潦草勾勒,但人物的神采气韵都溢出纸面。请柬的落款不是风间琉璃,而是“源稚女”三个字,但显然是风间琉璃自己的笔迹。
恺撒觉得这三个形象有些眼熟,但是想不去来在哪里见过,于是下意识地多看了几眼……他的瞳孔忽然放大了,猛地抬眼看向风间琉璃。是的,他见过这三个形象,就在昨夜,在那些古老的壁画上。其中有一幅画描绘了一场盛大的葬礼,背后呈现日轮和月轮的女性祭司在巨大的黄金骷髅的两边拜祭,戴骷髅面的男性祭司将长刃刺入黄金骷髅的眉间。虽然壁画是用五色矿石粉末和黄金绘制,透着“古艳”的气息,而风间琉璃的画风写意留白,但人物的气韵完全一致,没有看过那些壁画的人绝不可能画出这样的画来。
恺撒死死地盯着风间琉璃的眼睛,乍看起来那双眼睛清澈动人,细看却像两眼深潭,潭水虽然透明,可是太深了,看向深处是一片漆黑。
“初次见面,请您多多关照,”风间琉璃用只有恺撒能听清的声音说,“我的真名是源稚女,源家次子,源稚生是我的哥哥。”
“期待着在演出中看见三位。”风间琉璃,或者说源稚女提高了声音,深鞠躬告辞。他转身走向门口,黑色的罗尔斯•罗伊斯轿车无声地滑行到门前,司机为他拉开车门。
恺撒把装请柬的信封翻了过来,信封角上钤着一枚小小的印章,印章由一条写意的龙和一个中文的“鬼”字组成。尽管对于日本黑道的社会结构还不很了解,但恺撒也知道那是神秘组织“猛鬼众”的徽章。如果说此刻的日本是一张混乱的棋盘,那么这盘棋中最隐秘的棋子终于现身了。猛鬼众居然会选择如此坦荡的出场方式,出乎恺撒的预料。他有很多问题想问风间琉璃,但此刻留他下来问话并不是最妥当的作法,问题大可以留到明晚的表演后再问。
风间琉璃敢孤身来访,那么恺撒和楚子航也就敢赴他的约。
“有人电话找Basara King,听声音似乎是Sakura。”藤原勘助握着话筒说。
恺撒接过话筒,“是我,你居然没死?”
“差一点点,不过先不说这个。”路明非贼兮兮地,“我给你个地址,你和师兄快打个车赶过来,别问为什么也别告诉任何人,过来看一眼你们就明白了!”
看在我打了这么多的份上···求采纳
⑵ 龙族3十三幕
第十三幕-影子天皇
|1|背水一战
红蓝两色灯光旋转着由远而近,警笛声潮水般而来。大概整个东京都的警圈察都想新宿这边汇集而来,蛇歧八家原意速战速决,在事情闹大之前捕获三人组,同时借机向学院本部展示强大的战力,然后在警圈察聚集而来之前散去。
但在零和帕西的“斩首”之下,他们被拖过了时间。
“事情看起来不好收场了。”恺撒盯着风魔小太郎的眼睛,“客人您今夜想带我们出台看样子不太现实了,要不要考虑回家喝杯牛奶睡个好觉明晚赶早来惠顾我们的生意呢?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您多多包涵。”
老大你是在风月道路上一去不回了么如今调侃起来也尽是牛郎的职业术语啊!路明非在心里恶狠狠地吐糟。
不过恺撒这么说话的时候丝毫不娘,双手沙漠之鹰交叉指向风魔小太郎的额心。关于风魔小太郎的言灵学院的资料中没有记录,不过越是强大的言灵释放起来就越慢,风魔小太郎只要有丝毫动作,沙漠之鹰一定能抢先打爆他的头。
当然,下一刻四面八方的几百支雷明顿猎枪,走私的军用武器,还有几百柄日圈本刀也不会纵容恺撒团队逃走。蛇歧八家并非那种首领被杀就会作鸟兽散的乌合之众,他们会以十倍的凶狠来报复。
“你们应该清楚,一旦我们找到你们,就不会允许你们再度消失。”虽然被墙指着额心,风魔小太郎仍旧不是黑道领袖的风度,他指着自己背后黑压压的帮众,“今夜蛇歧八家在东京都的帮众几乎全都在这里,想一想,如果不是至关重要的是,我们会倾巢出动么?既然是对我们来说至关重要的是,那我们就不会轻易放弃。加图索先生,实话说,我们蛇歧八家已经到了‘背水一战’的地步!”
“这些我大概也能猜得到,‘高天原原本是蛇歧八家守护的龙族遗产吧?你们不会允许这个秘密外泄,既然被外人看到了,就得灭口。”恺撒耸耸肩。
“不,”风魔小太郎摇摇头,“我们并不是要把你们灭口,原先就是我们安排你们深入海渊寻找高天原的。我们并不担心秘密外泄,我们是要你们把从高天原中带出的东西交给我们!那是属于蛇歧八家的东西!”
“您搞清楚状况好么?”路明非忍不住抱怨,“我从深海里浮上来的时候,光着屁股连泳裤都没穿,可不是我一个人,”他指指恺撒和楚子航,“他俩也都一样!”
“说正题!”楚子航面无表情。
“的里亚斯特号给毁成碎片了,我们能带出什么东西来?”路明非说,“那里面就是成群结队的龙类僵尸!你是想要一个养着当宠物么?”
“不,你们确实带出东西来了!”风魔小太郎一字一顿。
路明非一愣“就是一座龙类古城,一群龙类僵尸,哦哦!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了,里面还有一艘沉船!一艘前苏联海军的破冰船!鬼知道那东西怎么沉在日圈本海里面。”
“这些我们都知道,”风魔小太郎还是摇头,“你们还带了其他你们自己都不知道的东西出来。”
路明非,恺撒和楚子航都是一愣,彼此对了对眼神。他们反复讨论过在“高天原”中所见的一切,最不和谐的就是那艘前苏联破冰船,他们所观测到的心跳信号其实就是来自那艘巨型破冰船的方向,破冰船里七喜着什么叫人不安的东西。可看风魔小太郎的意思,这个天大的秘密地他已经知道了……难道海啸深处还有什么更惊悚的东西被他们几个忽略了?
“那是你们一定会忽略的东西,”风魔小太郎说,“但你们只要跟我回去见一个人,就一定会明白。”
“即使是你家里有香槟免费的盛大Party,但在客人已经再三拒绝的情况下,也不用执意邀请吧?”恺撒冷冷地说。
“我说过这对蛇歧八家来说是背水一战,决定叛离卡塞尔学院之前我自己有了‘背水’的觉悟!我们背后不是水而是万丈深渊!不得到那个东西,我们绝不会就此罢休。就算今夜打不成目的,你们也别想逃出我们的监视。新宿是我们手中最牢固的地盘,在这里蛇歧八家有无数产业,每年新宿给蛇歧八家提供三分之一的收入。这是连警圈察都不敢介入的黑色地区,是我们的保险箱,你们现在在我们的保险箱里,最好还是服从一些。”风魔小太郎盯着恺撒的眼睛。
“那就是说没得谈咯?”恺撒耸耸肩。
“诸君!请让来自学院本部的精英们看一下我们‘背水’的觉悟!”风魔小太郎低喝。
几百支雷明顿同时上膛,声音整齐划一,持枪的男人们开始瞄准;同时从街道两侧大厦的天台上,几十道暗红色的激光线亮起,从四面八方投射在恺撒握抢的手上,仿佛一张暗红色的蜘蛛网瞬间织就。那是激光瞄准具的瞄准基线,蛇歧八家居然还有狙击精锐,他们占据了附近的所有制高点。
无声无息地,楚子航的“村雨”锁住了风魔小太郎的咽喉。他环顾左右,以黄金瞳警告每一个试图动武的人,即使这些人能够抢先干掉恺撒,风魔小太郎也会被真正的“斩首”。
“吓谁呢吓谁呢?”虽然心突突地跳,但路明非清楚这时候不能到软脚蟹,还是表现出流氓无畏的姿态,“我跟你说千万别以为这俩跟我一样慈悲心肠,你敢叫人开枪他们就敢拉你陪葬!”
“本部的犀利,我已经领会。先前轻看本部首席团对的想法,早已不复存在。诸位都是舍身的武士,对此我不存怀疑。”风魔小太郎缓缓地跪坐在积水中,解开和服,“我们想给诸位看的觉悟,并非武力,而是这个!”
他从腰带中抽出黑色的短刀,缓缓地放在自己面前,刀柄用一根精巧的红绳和刀鞘捆在一起,打着繁复的花结。那边樱井七海,龙马弦一郎和宫本志雄也都跪坐在暴风雨中,从腰间抽出来差不多长短的古刀,神情凝重肃穆。
“这这……这是要切腹?”路明非被这帮日圈本人给搞懵了。
蛇歧八家四位家主拿出的刀,毫无疑问是一种被称作“怀剑”的武器,它的形制简洁到了极致,刀身平直,刃薄如纸,黑色木鞘,黒木柄上打了一个金色柳钉。最初这是一种“书刀”,用于在竹木上刻画,后来演化为贵族佩戴的装饰品,完全不适合用来打斗,唯一的用途就是切腹。
无法想像生活在现代日圈本的黑帮首领们会日夜携带怀剑,除非他们已经有了死的觉悟。
“拜托诸君了!此事关系的不仅是蛇歧八家的未来!还是日圈本的未来!我们已经做好了准备,如果不能平安渡过这场危机,就以身殉!”蛇歧八家的四位家主一齐俯身拜倒在大雨中,“为了大义!请诸君跟我们走吧!”
一片死寂,只闻漫天风雨声,围堵在四面八方每一处路口的黑帮帮众们跟随老大一齐跪拜。
楚子航看着恺撒,恺撒摊摊手耸耸肩,大概意思是“干我鸟事,我也没搞清楚状况”。
路明非紧张地用眼神询问零,零根本就懒得理他,靠在那辆凯迪拉克上,撕下裙子的衬里包扎膝盖处的伤口。
这件事显然也超过了帕西的预料,他警觉地四顾,“无尘之地”正无声地展开。眼下的局面很清楚,风魔小太郎用着四柄怀剑,说明了蛇歧八家在这件事上绝对不会退让,如果以武力压迫不成,他们甚至能低下骄傲的头颅牺牲尊严来恳求恺撒他们的协助,他们甚至不惜自己的命……那么即使控制住几个家主也没用,你如何能以生命要挟已经准备好去死的人呢?
“老先生请起老先生请起,不必多礼不必多礼。既然你们不是非要跟我们玩命,我们也都是以德服人的人,大家有什么不可以坐下来好好谈的呢?”芬格尔抢上一步,双手扶起风魔小太郎,为他拍打和服,以那种古代英雄“求贤若渴”的标准动作拍打着风魔小太郎的双肩……
风魔小太郎愣愣地看着这个德国二百五,有点懵。
他在风魔家家主的位置上已经做足了一百年,从未当着无数帮众的面前弯曲膝盖折损威严。作为忍者组织的领袖,绝大多数时候他根本不露面,当他必须接见一位得力下属的时候,他就会约在某个停车场。下属会受到一个车位的号码,然后把自己的车停在那个指定的车位上,默默等候。风魔小太郎的驾临是忽然的,一瞬间停车场就被切到“关闭”的状态,风魔小太郎的黑色坐车无声的驶来。划入旁边的车位。车窗玻璃降下,风魔小太郎坐在车中和下属和蔼地说几句,下属就会感激涕零地鞠躬,臂当舍命效忠组织云云。
若不是迫不得已,他不可能当着手下人的面跪地请求,他心中已经有了决意,如果这些本部来的年轻人仍旧不知好歹……就算折损几位家主他也会下令进攻!
可眼前这个德国人摆出的架势,倒似他大人不计小人过,宽宏大度地原谅了风魔小太郎他们的 越,还体贴风魔小太郎年纪老迈不容易。
这种感觉就叫“串台”,前一刻好像他们还在武士为了忠义切腹的大河剧中,后一刻他们就跳到了川剧《张飞过巴州》中“义释严颜”一节,当然是芬格尔演张飞,风魔小太郎演颜严。肩膀上承受着芬格尔有力的拍打,让人不由自主地响起大明世宗皇帝《送毛伯温》诗曰“朕与将军解战袍”什么的……
自始至终着德国佬就缩在一边发出“好可怕”之类的惊恐尖叫而已吧?虽然也是本部出品但是没有半分混血精英的气场对吧?就算风魔小太郎要表示敬重也是对面前持刀的杀胚和手持双枪的意大利黑手党才对吧?这货活跃个屁啊?这谁啊?从哪里蹦出来的?误入的路人甲?连风魔小太郎都想吐糟。
“雨那么大,我们扶老先生进屋谈!”芬格尔大手一挥。
恺撒的眼睛一亮。这就对了!虽然看起来不着调,不过芬格尔不愧是副校长的亲传弟子,适合扮演这种“鸡贼军师”的角色。这一招吧风魔小太郎逼到了进退两难的地步,风魔亮出怀剑,以家主身份跪在雨中,是日圈本人呃苦情戏路线,表示蛇歧八家跟本部决裂有着不得已的苦衷,一方面占住一点“大义”的名分。一方面是步步威逼,作为本部的特派员,恺撒不许给出答复。当然,如果答复不如风魔的意,那么下面只有上演全武行了。
问题是原本日圈本这趟任务就不该这么复杂,恺撒根本没有收到校长官员“如果日圈本分部背叛本部应该铁腕打击还是怀柔”的秘密指事。他只能跟楚子航干瞪眼,可逆跟一个杀胚干瞪眼能得到什么结论呢?恺撒不用想就知道楚子航能够给出的回答,“什么是怀柔?”是啊,杀胚懂怀柔么?懂怀柔他还是杀胚么?
而芬格尔邀请风魔“进屋谈”,瞬间化解了全部矛盾。
如果风魔小太郎不跟他们进屋直接开打,他就在上前小弟面前失去了大义的名分。在日圈本黑帮中“大义”是个至关重要的玩意儿,按照本尼迪卡特女士写的那本研究日圈本社会伦理的《菊与刀》,在日圈本传统观念里没有“义”着东西是寸步难行的,效忠天圈皇是大义,效忠幕府也是大义,背叛君主是为了“结束战争”的大义,投奔高枝是为了“仰慕强者”的大义……总之老大就是正义的化身,失去正义立场的老大连一坨狗屎都不如。
而加入风魔小太郎跟他们进入高天原…….不知道为何楚子航心里忽然回荡起一首中国人耳熟能详的歌。
“若是那豺狼来了~迎接他的有猎枪~”悠扬得很。
“我……我已经多年不踏入风月场所!请诸君在这里把我们想要的答案告诉我们吧!”风魔小太郎也想清了这个关节,果断准备顽抗,想从芬格尔的拖拖拉拉中解脱出来。
“我们绝不是风月场所!我们是给高级职场女性减压放松的新型健康会所!”芬格尔抓死不放。
“高天原不是从不接待男宾么?”风魔无奈了。
“我们又不是给您提供什么陪伴服务,喝一杯总是没问题的!”芬格尔眼神示意路明非搭一把手。
“诸君……我们真的有迫不得已的苦衷,如果诸君坚持,那么我们之间难免流血。”风魔压低了声音。
“屁!跟我们玩心眼儿?知道我是谁么?没混过本部也该问问你那些混过本部的后辈,芬格尔·冯·弗林斯在本部是什么级别的存在,在本部想跟我们新闻部耍心眼的,谁不是给我们新闻部废了?看见那边那个加图索家的凶神恶煞了么?当年带团来本部踢馆,灰溜溜会意大利了,屁都不敢放!”芬格尔也压低了声音淫笑,“老先生,你我算是棋逢对手,不能不好好玩玩。”
“我们在这里把你们全数灭口,本部也不会知道!”风魔恶狠狠地说。
“别扯淡了!你以为带着柄怀剑我就真相信你会切腹?”芬格尔哼哼,“不过展示给部下看,提升一下士气的道具而已!主将携带怀剑全军士气加12点什么的,小伎俩!你敢下令动手,我就敢保证‘黑帮领袖因械斗惨死新宿某红牌牛郎俱乐部门前’的新闻在明天上CNN首页!”
风魔的脸色变了变,“因械斗而死”不算什么,“在新宿某红牌牛郎俱乐部前”真正击中了他心中的软肋。
“他能做到,而且芬格尔师兄说话素来很认真。”零面无表情的说。
风魔心底一片彻寒。对于芬格尔的话他还是将信将疑的,但是零的话分量不同,他体验过零对他时的压倒性优势,这种血统具备压倒性优势,说话有吝惜每一个字的人,她的话重量是一般人的百倍。
没有愿意让步,双方看起来勾肩搭背,其实仍旧是刀剑相格。
|2| 老板娘
这时高天原会所坚硬的楠木雕花大门从里面向外被人推开了,明媚的阳光极有亲和力,穿着和服的老板娘穿着木屐踢踢踏踏地跑到门口,看见风魔的时候瞪大了眼睛,满脸惊喜:“唉呀!您来啦!没有想到刚刚买下一间女性减压放松会所,就有这样有身份的客人驾临!”
根本就是牛郎店好么?只是因为芬格尔说了一嘴,瞬间定位就变成“女性减压放松会所”了么?反应太快了吧?路明飞满脸黑线。
而且她在此地执业也有两周了,从没有见过老板或者老板娘真面目,一直以来管理店中生意的只是一个戴着黑色墨镜的光头大叔,比黑社会还像黑社会,却会说出“诸君现在还不是因为业绩骄傲的时候二十年前我还没有任店长的时候也是新宿街头最红的少年”之类的奇怪对话,看起来也不过是个打工仔。
老板娘有着一张森女系的清秀脸蛋,一头自然下垂的长发,穿着月白色的和服,大袖上晕染着华美的八重樱。她跟本就不像是开牛郎店的,没有半点风尘气息,开书店的还差不多。
“跟店里的生意没什么关系只是寻常江湖斗殴啦!”路明非用眼神示意,“老板娘你回去看书睡觉我们这里很快就完事儿!”
老板娘刚从和服袖子里摸出了眼镜盒,看起来是准备戴眼镜。这种看起来在学校里读书读傻了的姑娘出来经营什么牛郎店啊!等她戴上眼镜看清了街面上几百条枪指着她的店门她会吓得尖叫起来吧?就好像自己当年一脚踏进卡塞尔学院就看见枪火连天,恺撒和楚子航指挥着队伍抢占制高点,机圈枪扫射出扇形弹幕,那种世界颠倒的惊悚感真是要人命。
路明非忽然觉得有点好笑,如今面对这种无知少女,他居然会生出“不要让无辜的圈外人卷进来”的想法。好像他已经是个地地道道的圈内人了,应该像个男人似的保护不相干的弱小女性。
“小樱花你说什么啊?我们开夜店的,就是要在夜间保持活力哦!现在可不是看书睡觉的时间!”少女老板娘微笑着戴上了眼镜。
那是一付厚重的框架眼镜,黑胶材质,平淡无奇。但是戴在这个女孩的脸上,一瞬间她整个人都变了!她原本姣好的肤质因为黑胶的反衬仿佛软玉一样熠熠生辉,温和漂亮的眼睛在镜框中缓缓睁开,忽然带上了隐隐的威仪。他站在台阶只上俯瞰左右两侧黑洞洞的枪口,日圈本刀的反光照亮了她的笑容,而她别说惊叫,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她穿着和服,可没有半点“大和抚子”的逆来顺受,她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支笔,她咬着笔头冲风魔小太郎笑笑:“想要为您安排一个什么样的美少年呀?”
风魔小太郎忽然从芬格尔的拉拉扯扯中挣脱出来。
“苏桑,这是您的店么?没有想到,我们太莽撞了!恭恭敬敬地鞠躬。
“是呀,正是这样。始终做金融业,觉得每天都是跟虚无缥缈的数字打交道,也很想有间属于自己的店经营着,每天看到它的成长,觉得生活很真实。”老板娘微笑,搂着路明非的脖子,“而且还有这些美少年陪伴,一个女人的人生还能更美满么?”
“不知道他们是苏桑您庇护的人。”风魔小太郎说,“如果早些知道,我们之间坐下来商量就好了。”
“哪里谈得上什么庇护不庇护,只是店里有潜力的新人,我要好好照顾他们,”老板娘捂着嘴微笑,“风魔君,警圈察就要来了,为了减少麻烦,不如我们之间达成一个协议。24小时之内,我确保这些人不会离开高天原,明晚本店会照旧开张,我们期待您的光临。那时候我们在和平的气氛中坐下来谈判,好不好呢?”
“如果苏桑的意愿是这样,我们就遵从。”风魔小太郎再次鞠躬,“我们相信苏桑说到的一定会做到,苏桑的信用在蛇岐八家中是最高的。”
“唉呀唉呀。”老板娘捂着脸,“被风魔君这么夸奖我都害羞啦。”
“晚安,今晚打搅了,心里真是抱歉。”风魔小太郎缓步退后,双手高举过顶击掌。
所有的枪口垂下,所有的刀都收回鞘内。所有事情的解决,只因为老板娘说了句话。
空中盘旋的直升飞机降下,蛇岐八家的精锐们以极高的效率回收武器,收进直升飞机的机舱。目睹上千名黑帮分子排着队缴还武器的场面,恺撒不得不承认这委实是一支军队般的力量,被强大的纪律约束着。这些真正的黑帮精锐的年纪都不算小,至少也有24、25岁,有些看起来是事业有成的中年人,表民上看不到文身,想来这些人平时就在东京的各大公司中为蛇岐八家工作,是社会的中坚,但在接到家主命令的瞬间他们就会显露黑帮分子的真实身份,聚集到这里领取武器,风魔小太郎一身令下他们就会冲锋陷阵。赤备少年再嚣张也难以和黑帮的真正中坚力量相比,他们在暴涨的荷尔蒙中怒吼,前辈们只会嘲笑他们的幼稚。
正是拥有这样的组织,风魔小太郎他们才敢背判学院本部。
“警车已经把这个区完全包围了,只是还没摸清情况不敢进来。”恺撒用心聆听,“他们已经无法撤离了。”
“那是他们的事!我们又不是黑帮,我们是开门做生意的良民,而且已经打烊了!还等什么,立刻关门!”老板娘一声令下,拖着路明非就往店里闪。
紫檀大门紧闭,把蛇岐八家的家主们扔在外面的暴风雨中。
|3|“欢迎来到日圈本。”
“看起来他们甚至没有把你看做他们的一员。”龙吗弦一郎盯着帕西的身影。
“我确实不是他们的一员,我也不属于卡塞尔学院。”帕西抓住樱井七海白皙的手腕,缓缓地从她的和服袖子中拔出了一柄黑色的猎刀。
那柄名为“奥古斯都”的刀,和恺撒的“狄克推多”就像孪生兄弟。
虽然不情愿,樱井七海也只得转向帕西,解开和服下褪,露出了白皙的后背,还有贴在后背上的,形制完全不同的刀。帕西从她身上——回收这些武器,武器消失在帕西的风衣中,就像是被黑洞黑洞吞噬似的,不留下一点踪迹。那些刀有些相识手术用的柳叶刀。从外形上判断可以瞬间切断人的肌腱,有些则有着锯齿一样的刃口……每一柄都有着极好的平衡,出自名匠之手,能令世界上每个武器大师惊叹。
风魔小太郎看着帕西这一系列精密的动作,面色肃然地点点头。他现在明白帕西并不是在虚张声势。帕西一直拉着樱井七海的手,看起来双手都没有持握武器,但是如果宫本志雄或者龙马弦一郎贸然进攻,帕西能够瞬间抽出各种武器还击。
在蛇歧八家中,风魔家以善于培养顶尖忍者而成名,忍者再次刺探情报之余也是刺客。帕西的做法就像忍者,在忍者眼中,周围的一切环境都可以用作暗杀的武器,比如他们站在竹林中,眼中每一株竹子都可以是暗杀之剑。帕西把自己的武器埋藏在了樱井七海的和服中,因为在常人的思维模式下,女人的身体和“武器”这两个概念区别很大,一个是温柔的欲望,一个事嗜血的凶器,无论是龙马弦一郎或者宫本志雄都会猜测帕西把武器藏在了自己的身上,这时候会导致巨大的误判,帕西忽然从自己挟持的人质身上拔出武器的时候,就会为自己应得宝贵的时间。
而且他势必会在挟持了樱井七海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在樱井七海身上埋设武器,要这么做他就得把樱井七海的和服脱下来逼迫对方只穿内衣面对自己,而对方是个妙龄少妇。虽然这对于龙马弦一郎或者宫本志雄来说都是把帕西碎尸万段的理由,但是风魔小太郎万般激赏,要面对这么美的女人,这么冷静地制定战术,精密地把杀机埋没在女人的身体上,这是何等的“忍心”。对于日圈本忍者而言他们需要经过严苛的心里历练甚至学习禅学。而帕西作为一个风骚的意大利人也能做到这一点,风魔小太郎不得不钦佩,同样是加图索家出来的,恺撒就是头热血的小公牛。
“波斯的‘阿萨辛狂风’,想不到这种精妙的暗杀技术还有流传。”风魔小太郎赞美。
在全世界范围内,最有名的刺客组织大概就是日圈本的忍者和波斯的“阿萨辛”派。这只由山中老人训练的杀手队伍从小接受宗圈教教育,洗着由大圈麻叶子脑袋发热,相信按照神的旨意把目标干掉就能上天堂,所以一往无前。日圈本忍者修炼“忍心”,阿萨辛刺客靠大圈麻和宗圈教信仰坚定信念,总之速途同归。她们擅长使用的就是各种各样的短刃,这些短刃表面的纹路仿佛精美的丝绸,把丝绸抛到人口上丝绸就会无声裂开,刺客们现身在公众场合忽然展现他的所有佩刀时,卷起的风被成为“阿萨辛狂风”,那是金属的风,也是死亡的风。
“这些都只是技术而已。”帕西淡淡地说。
“我有幸送您一程么?送那位在整个日圈本境内横扫我们地盘的加图索家战争机器。”风魔小太郎微笑。
“您还有心情送我么?”帕西挑了挑眉,“我觉得您应该考虑的是自己该如何从这里展开。”
“我从这里离开有什么问题么?”风魔小太郎摊开手。
“警圈察已经封锁了每一处可供进出的通道。”
“警圈察有什么理由来管一个老人雨夜出来散步这样的事呢?不要忘了,这里已经没有任何武器剩下了,没有武器就意味着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雨夜出来散步的普通人。”风魔小太郎轻轻击掌。接到两侧那些本该早已打烊的店铺纷纷打开了灯,已经熄灭的霓虹灯招牌条闪着亮了起来,在暴雨中,这条寂静的长街瞬息间回复了喧嚣,夜店摆出来啤酒和香槟的牌子,拉面师傅在灯火通明的橱柜中熬骨汤,卡拉OK店里鬼哭狼嚎。黑帮分子们三三两两地走进不同的店铺,空荡荡的馆子里瞬息间就坐满了,卡拉OK店门口居然有人拿着号派对,有人高速地飙着车,把用于拦路的所有车辆都送进了附近的停车楼,摆着整整齐齐。
⑶ 龙族的路明非身份是什么、
卡塞尔学院目前(几十年来)唯一的S级学生。与校长昂热的血统鉴定等级相同。看似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大学生,大学之前的生活平庸至极,因为龙血而产生血之哀也无法融入群体(一直不肯承认自己孤独),生活平淡无味甚至略带灰色轨迹。
路明非从小与叔叔婶婶住在一起,叔叔对他不错,婶婶则自私刻薄(其实还是很爱路明非的,当东京淹水时担忧路明非会不会游泳),还有个身高体重双160的人类堂弟路鸣泽,据说父母远在大洋的彼岸,从事重要的研究,但从未与他见面,路明非对于父母的印象也很模糊。

(3)龙3小樱花扩展阅读
路鸣泽拥有的能力具体是关于操纵梦境、改写血统、游戏漏洞的,几乎无所不能无所畏惧,除了已经发生的事无法扭转外还可以改变未来。几乎任何言灵都能借用,还能使用动漫游戏中的绝技如十二宫黄金圣衣、白金之星、炽天覆七重圆环、相转移装甲、A·T·Field等,同时可以强行打断现今已知的所有言灵。
与日本的白王血裔关系密切,喜欢使用布都御魂、天羽羽斩,也使用过妖刀村雨。除了某些免费的客户回馈超值大礼包外,真正交易次数只有四次,契约解除后生命将归属于路鸣泽所有,不排除路明非本人死亡的可能。
⑷ 有哪些让你笑着流泪的小说触动了你什么情感
让我看哭的笑,是在《盗墓笔记》邛笼石影里面,张起灵对吴邪的笑。那句还好,我没有害死你……在书里面,原文是这样的——闷油瓶往后面的石壁上一靠,淡淡道:“我和他,走不了了。”“你在说什么胡话?”我骂道。他忽然朝我笑了笑,道:“还好,我没有害死你……”
不过后面吴邪不知道什么时候得出的勇气,一个弱男子突然间就爆发了,变成了真汉子,把胖子还有张起灵拖出来,也算是主角光环的关系,但是吴邪后续再怎么做,也淡化不了对张起灵的心疼。这里之后的事,吴邪开始成长,开始担当,开始接手吴三省的事,应该就是知道人人都在保护他,所以他得成长。
在这之前,张起灵在霍老太那的时候,对吴邪说了“带我回家”这句话,这句话一开始的时候我看着是并没感觉的。直到最终章的时候,吴邪假扮成三叔,后面进入张家古楼,在满地都是尸体的时候找到的张起灵,看到张起灵的尸体的时候。上来就是一句“醒醒,回家了!”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流出来了,原来吴邪把“带我回家”这句话给记住了,这句回应虽然来的晚了点,但终究是回应。
吴邪与张起灵的故事,很多人都看成基,但是他们之间的一些互动,不管是单纯朋友还是当成恋人,都让人心疼。
⑸ 最后的旅行第一段歌词日语谐音
最的旅行——记《龙族》绘梨衣
中文念白版:http://5sing.kugou.com/fc/13291336.html
日语念白版:http://5sing.kugou.com/fc/13291372.html
选曲:天ノ弱「Piano Arrange」
填词:陌离【浮声未歇】
演唱/后期:Rainton桐
念白:可可/夏螟虫虫【声赋网音】
海报:纷纷【木语】
「“04.24,和sakura 去东京天空树,世界上最暖和的地方在天空树的顶上。”
“04.26,和sakura 去明治神宫,有人在那里举办婚礼。”
“04.25,和sakura 去迪士尼,鬼屋很可怕,但是有sakura 在,所以不可怕。”
“sakura最好了。”」
「“04.24,サクラと东京スカイツリーに行った。そこは世界で一番暖かいところだ。”
“04.26,サクラと明治神宫に行った。そこで结婚式お挙げる人がいた。”
“04.25,サクラとデイズニーに行った。お化け屋敷が怖かったけど、サクラがいたから、全然怖くわなかった。”
“サクラのことが大好き。”」
沿着电车隧道一直向前
踏着枕木间的落叶来到山巅
认真地遵守与你的诺言
三个数之后才轻轻睁开双眼
暮色如海潮般涌入视线
染红了枫林一直蔓延到天边
山下的摩天轮还在回旋
一圈又一圈似乎永远都不会疲倦
落日一点一点触及海面
和倒影一起组成了完整的圆
余晖笼罩小镇静谧安恬
夜幕降临前还可以再看一眼
静静坐在矿井的屋檐下
本子上写满千奇百怪的问答
突然明白原来世界很大
只是可惜我已没有时间探察
遇见了你 仿佛命定轨迹
每一天都是美好的回忆 珍藏在心底
命运十字路口 谢谢你曾挽留
站在时间尽头 再回首 世界如此温柔
哪怕明天过后 终究逃不开这诅咒
我已觉得足够
东京天空树被闪电点燃
拔地而起插入漆黑的云端
推开窗看雨夜焰火绚烂
映入眼瞳的城市如星海一般
把所有玩具都换了标签
是不是就可以将你留在身边
再长的旅途也会有终点
隔着车窗听你说那一声再见
多么希望 行程没有归期
一起逃亡在温暖阳光里
守着两只小怪兽的秘密
紧紧拥抱似乎永不会分离
每当看见你 就好像另一个自己
命运十字路口 谢谢你曾停留
站在时间尽头 再回首 世界如此温柔
哪怕明天过后 再看不到新的白昼
我已觉得足够
命运十字路口 谢谢你曾停留
站在时间尽头 再回首 世界如此温柔
纵然雨狂风骤 也不害怕无路可走
我们的名字 手牵手
【备注】
1.东京天空树:东京晴空塔,又译为东京天空树,是位于日本东京都墨田区的电波塔。其高度为634.0米,是全世界最高的自立式电波塔。
2.小怪兽:《龙族三下》里,绘梨衣曾对路明非说,“我们都是小怪兽,有一天会被正义的奥特曼杀死!”
3.“玩具标签变换”“名字手牵手”:绘梨衣喜欢在自己的物品上添加标签,以前是“绘梨衣の××”,喜欢上路明非后,所有玩具的标签都被换成“Sakura&绘梨衣の××”
【词作的话】
这首词是刚刚看完龙三那会儿写的,龙三里给我留下最深印象的就是绘梨衣。她毫无保留地相信路明非,跟着他翘家到处跑,她觉得这一辈子第一次有人对她那么好,不把她当怪物看,然后就喜欢上了路明非,但是路明非其实不爱她的。她一直到最后快死了,都还想着路明非,她那么相信他他却没及时来救她,她至死都不知道他的真名只以为他叫小樱花,绘梨衣死了之后路明非才追悔莫及地赶过来,但是都晚了,再震怒也没用了。我想的是从绘梨衣的角度来写,她看到的都是美好的事物,留下的都是美好的回忆,她从来没怨过路明非,只是叹息自己能离开家的时间太少了,能和他一起玩的时间太少了。然后这么跟事实一对比,就更虐。
⑹ 路明非的人物关系
高祖父:路山彦(狮心会最早成员之一,与李雾月战斗时阵亡)
前传《龙族II·哀悼之翼》人物,据昂热所说是路明非的高祖父,百年前成立之初的狮心会的二号人物,梅涅克与昂热的好友,清末洋务派外交官,革命党,理想是推翻清王朝。使用一对具有加大转轮的大号左轮手枪,拥有编号59的“言灵·镰鼬”,在与龙王的战斗中爆血将其进阶到编号71的“言灵·吸血镰”,最终战死,但是为同伴争取了时间。
父亲:路麟城;母亲:乔薇尼(推测两人并不存在)
二人皆为卡塞尔学院荣誉校友,血统级别为S级,离家多年,杳无音讯,陆续寄几封没地址的信,自称一直在忙很重要的课题,这些年都往全世界跑。
弟弟:路鸣泽(魔鬼版)
十三四岁,在路明非的灵视中出现的身穿礼服的年龄未知男孩儿,貌似年纪不小(在黑天鹅港他十几岁时,源家俩兄弟还是小婴孩),拥有一双不熄灭的黄金瞳。自称是魔鬼,亲昵地称路明非为“哥哥”,却对其百般捉弄,极度腹黑。只在路明非的灵视中的时空里出现,也有具现的能力。此外,昂热校长在看过路明非画着自己与路鸣泽的卷子后,说了句“很久不见”便烧掉了(俩人相识)。
与跟路明非定下恶魔契约:路明非可以对他进行四次召唤,每次可以实现一个愿望,但每一次使用后他就会抽走路明非1/4的生命,全部取走后他就会得到路明非的灵魂。在其真正感到“绝望的孤独”时不论四次交易是否都签订,灵魂都会属于路鸣泽。签订契约后,把路明非作为客户来对待,希望路明非尽可能多召唤他,以便契约尽早完成。曾不止一次地送给路明非iPhone,里面的某个APP里显示着路明非剩余的生命。第一次交易时给了路明非部分言灵能力,斩杀龙王诺顿,并拯救了濒死的诺诺。第二次交易与路明非60%融合,凭借人类的身体,使用“七宗罪”帮路明非斩杀龙王芬里厄,同时拯救快变成真正死侍的楚子航。第三次交易与路明非100%融合12倍增益,以龙王之形与继承白王权与力的赫尔佐格展开“万军之战”,为天谴的到来争取了时间,并最终斩杀之。第四次交易与路明非100%融合16倍增益,以龙化状态对抗奥丁。
路鸣泽人物关系:奶妈三人组/手下/助理/契约者:苏恩曦(首席助理/财务会计)、酒德麻衣(副席助理/“老板的剑”)、零(特别助理/最钟爱的助理/“贴身小棉袄”/“老板的盾”)宠物:大黑蛇(初代种级别,猜测为海洋与水之王)
叔叔:路谷城(出自作者江南的新浪微博);婶婶:姓名未知
路明非12岁以后的监护人、抚养人,典型的中国小市民夫妇。每年从路明非的父母处收到巨额的抚养费,用它来支持路明非和自己的孩子路鸣泽在贵族学校读书,也用来满足自己的物资需求,虽然婶婶对路明非母亲的优秀感到嫉妒,但和叔叔一样实际上也很关心路明非。
堂弟:路鸣泽
路明非叔叔的孩子,与其一起就读于仕兰中学。身高160cm,体重160斤,典型的自我中心。零花钱很多,出手阔绰,中学里外号“泽太子”,对路明非十分刻薄。曾被路明非用“夕阳的刻痕”ID在网络上骗至与其网恋(实为取乐)。
大学室友:芬格尔
现任卡塞尔学院学生会下属新闻部部长,入学时血统评级A,数学天才。但因留级多年(格陵兰事件的影响),血统评级也降至G。他表现出神一般的吐槽功力、无与伦比的八卦精神以及身为狗仔领袖的废柴模样,只不过是他在掩藏。专业洗煤球,曾经把楚子航洗得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在《龙族Ⅳ·奥丁之渊》中把村雨变成是自称为“暝杀炎魔刀”的刀(一柄刀刃扭曲、造型诡异的长刀 ——描写引自《龙族Ⅳ·奥丁之渊》)。隐藏身份(推测)为肯德基先生、格陵兰事件唯一的幸存者以及EVA的男友。
师姐:陈墨瞳
绰号为红发诺诺、红发巫女、小巫女。一头暗红色的长发十分惹眼,双瞳亮如点漆,眉宇飞扬,耳边总是戴着四叶草耳坠,容光照人。气场强大,身材姣好,如同手握刀剑的天使,又似玫瑰般绚烂夺目。妩媚如花,冷厉如刀,是个令人过目难忘的漂亮女孩。是加图索家族选定的未婚妻。收路明非做小弟,在《龙族Ⅳ·奥丁之渊》中证实其喜欢路明非。能力为侧写。
高中同学:楚子航、陈雯雯、赵孟华、徐岩岩、徐淼淼、柳淼淼、苏晓樯等。
花样男子四人组/高天原牛郎三人组:“美作玲”源稚生、“Basara King““道明寺”恺撒·加图索、“花泽类”“右京·橘”楚子航、“西门总二”“小樱花”路明非。(以连载版为标准)
1.脑中曾飞过很多不记得的熟悉而又诡异的记忆片段,并且可以回忆起每个细节。
2.曾经几次性格骤变,龙族之心的特征出现(非路鸣泽附身。推测为与路鸣泽的多次交易后由于灵魂的交易,人格受到路鸣泽影响)
3.龙族血统极高,不惧怕与任何混血种或龙的黄金瞳对视,龙文对其而言像唱歌。
4.是七宗罪的最强力使用者。(但是在龙族Ⅲ中昂热和上杉越曾经让“暴怒”展现出另一种形态,暂时不明)
5.据酒德麻衣之言,总有一天会真正的绝望,变成一个魔鬼般的人。
6.路明非脑海中关于父母的记忆若隐若现。并且其父母(路麟城、乔薇尼)也许根本不存在。路明非十二岁前父母经常出差,很少见面。十二岁后除了信件再无任何消息,甚至他的父母没有留下任何电话号码,寄信从来没有寄信人地址,且根据龙族四所言,龙族既可以改变未来,也可以改变过去,创造出两个莫须有的人,对龙族来说并不困难
7.是自称“路鸣泽”的神秘少年的“哥哥”,两人关系非常密切,可能在很早的时候(约几千或几万年前)就认识了。
8.对于龙王总有熟悉的感觉。亦可以说是龙王活动的中心,龙王围绕其相继出现。入学时他凝视容器里的幼龙,结果幼龙便苏醒了。(网友老唐为青铜与火之王诺顿;诺顿的弟弟康斯坦丁与路明非毫无陌生感的对话过。康斯坦丁说:“我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找我的哥哥”寓意着认识路明非。)(大地与山之王耶梦加得是路明非在做完任务后遇到的“师妹”;大地与山之王芬里厄不介意路明非的闯入,还与他分享薯片、看电视。)(新生“白王”·赫尔佐格认出路明非的外表,并称之为“零号”即黑天鹅港的第一个实验品,在某次事故中逃脱)。
9.据路鸣泽的说法,路明非真正的愿望应该是向整个世界复仇。
10.根据时间推断,路明非大约每一年耗费1/4的生命,而其生命完全耗费之时可能就是黑王苏醒之时。
11.3E考试上路明非共九张卷子,前八张靠作弊(芬格尔协助)完成,最后一张是路明非在见路鸣泽的灵视过程中无意识间画下来的,画着栩栩如生的他与路鸣泽。(一高一矮两个男孩坐在窗台上,上面有绿色的藤蔓垂下,他们并肩眺望着远处的高塔。高的那个穿着一身校服,矮的那个穿着有些拘谨的西装和方口皮鞋,四只脚一起晃悠在窗外)。(连载版中)昂热校长看了第九张卷子后,默默说了句“很久不见”(昂热认识路鸣泽)便烧掉了。
12.路明非能看见“小魔鬼”路鸣泽(在龙族四中诺诺也看到了路鸣泽),以及路鸣泽在现实留下的痕迹(但是部分会留存在现实中,如中庭之蛇上在夏弥脸上恶作剧)。且“小魔鬼”路鸣泽可以附身路明非。
13.与诺诺一起进入三峡水库下的青铜之城时,甬道两边的蛇形塑像全都向他低头致敬。而当年这些塑像在龙王诺顿经过时,也能做出了同样的反应,这说明路明非的血统不亚于四大龙王,甚至在其之上。
14.《龙族Ⅱ悼亡者之瞳》中,昂热曾在校董会上提及,推断四大龙王皆为双生子。而耶梦加得与芬里厄两者一个掌握“权”,一个掌握“力”,只有相互吞噬才能化身死神海拉现世。路明非和路鸣泽(魔鬼版)符合双生子这一条件,因此猜测路明非掌握“权”,路明泽掌握“力”,只有相互吞噬或者融合才会化生为黑王(但耶梦加得说过,四大龙王都设定为双生子是黑王尼德霍格有意的,因为要限制他们的全部力量,所以黑王自己是双生子不太可能)
15.在《龙族Ⅱ悼亡者之瞳》过山车准备坠落前,路鸣泽在“灰色空间”和路明非交谈,其他人都被定住了,但“昂热忽然动了一下,好像要从束缚中挣脱”。这说明昂热能够打破路鸣泽的灰色空间。据此猜测,路鸣泽的灰色空间其实是某种控制时间的言灵,比昂热的时间言灵还要强;灰色空间是炼金领域,昂热能够接触到。
16.路鸣泽曾经说过,路明非有4次交换的机会,而他的对手分别是龙族四大君主,在龙Ⅲ里提及,黑王是被四大君主和人类联手杀死的。所以说路鸣泽很有可能是想借路明非之手,报复四大君王,然后夺回身体来报复人类,如同路鸣泽在《龙族Ⅱ悼亡者之瞳》中击杀大地与山之王芬里厄时所说,“我重临世界之日,诸逆臣皆当死去!”
17.路明非在听到赫尔佐格所控制的梆子声时,脑中出现与零号直接有关的记忆幻觉,并且性格大变,整个人骤然凌厉。而龙族Ⅲ前传“冰海王座”也表明只有做过脑桥分裂手术的混血种孩子才会被梆子声控制,零号曾被做脑桥分离手术,但并没有像其他做手术的人一样被控制住。路明非(路鸣泽)很有可能是人格分裂而非躯体双生。(但文中多次写到路明非和路鸣泽已经认识几千年了,而脑桥分裂手术则是在1991年附近进行的。)
18.源稚女说过路明非的眼神“那么卑贱、那么悲伤,却又藏着狮子”。在凯撒小组流落到高天原牛郎店的时候,路明非只是从墨晶玻璃的反光中淡淡看着源稚女几眼,都会让源稚女感觉仿佛有恶鬼在盯着他。
19.路明非的被保护级别凌驾于学院所有人之上,存于连昂热也不能查阅的绝密底层数据库。
20.Eva终止天谴,解释说有另一个屠龙系统在前往红井,可与此同时只有路明非前往红井。
21.在《龙族Ⅱ悼亡者之瞳》中,路明非在对战大地与山之王芬里厄时,被钢筋穿透腹部,与路鸣泽对话后的第一刻仍旧以“路明非”本人拔出钢筋、强制撤销芬里厄的终极言灵“湿婆业舞”,而非“路鸣泽”。
22.在《龙族Ⅳ·奥丁之渊》中,路明非能够声控开启了停在尼伯龙根的迈巴赫。而楚子航的爸爸失踪前曾说,世界上只有三个人才能开启这辆车,一个是楚爸爸,一个是老板,一个是楚子航。
23.在《龙族IV·奥丁之渊》中被“旁观者”描述成一头冲破封印的龙,还是一头半觉醒状态的龙。
24.“这个世界上,只有Bug能挡住Bug,也只有怪物能与怪物为敌!”路明非每说一句话就会吐出一口血,“你已经暗示我了,昆古尼尔是Bug,我也是;昆古尼尔是怪物,我也是,我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怪物!”’是的,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怪物,哥哥你真棒!“
25.在《龙族IV·奥丁之渊》中路明非与奥丁的战斗被称作是王与王的战争。

⑺ 《龙族》中哪个情节让你泪流满面
楚子航对路明非说:你留着命就是为了有一天豁出去
路明非苦笑着说:可我为了谁豁出去啊
看到这里我好像就坐在楚子航的车里,对着他即是回答又是发泄地说出这句话
有些人生来就孤独,我不是个中二病也不幻想自己有什么“血之哀”
我只是没人懂没人爱
有那么一瞬间我也热血沸腾想大干一场,到最后也许没人为你鼓掌,只是看你的笑话。你本来没有多少志愿也许逞英雄的行为只是做给她看的。可说
最后你的付出你的细节给了她很多却除了自己只感动了鬼。
没有人喜欢遭罪,可是我连一个能倾尽所有的同时名正言顺的去付出的人都没有。不是弱小,只是好孤独,心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是命运也好是种种扭曲的过去也好,你被推到一个路口就再难回头。路明非永远是烂泥扶不上墙,其实那是他坚强的方式。他总是能坦然地消化一切虽然也会有挥之不去的伤痕。
如果说路明非是面,极富韧性粘稠的让人烦闷。那我就是块木板,硬度不够还贼脆。早就想大声抱怨:你们怎么就看不到我的好,我违背自己做的一切哪样不是为了你们?
最后我终于懂了,原来有些人天生注定孤独。没人喜欢这样,至少我不喜欢,有的只是麻木和习惯。
但即便如此,我也依然蜷缩在世界的角落,爱着你们,爱着世界。
那么从今往后一个人要走完所有的路,
我开始信仰:
孤独即强大
⑻ 龙族中的skarua是谁
嗯……首先要更正一下是sakura而不是skarua,sakura在日文里是樱花的意思。在龙三中”sakura“指”小樱花“,是路明非在东京牛郎店里的艺名。
然后还有值得一提的是,你所展示的图片不是绘梨衣所写的日记,而是文中的一段话,在龙三的末尾出现。
前因是在龙三中当绘梨衣对路明非说:”我们都是小怪兽,总有一天会被正义的奥特曼杀死!“(语义大概是这样,不完全记得)时路明非答应绘梨衣会保护她。
然而当最终决战时路明非因为犹豫不决而错过了救援绘梨衣的时机,导致绘梨衣死亡。
图片中句子是事后路明非在回程的飞机上的内心独白。
⑼ 哪位朋友能把龙族3下最后一章发过来,谢谢了!!!
“快点快点!热场演出已经结束了,客人们都在等着!”凯撒三步并作两步跳上舞台,在钢琴边坐下,把雪茄在鞋底上捻灭。
楚子航和路明非拖后两步,一边走一边系着领结。这对楚子航倒不是什么难事,可路明非无论怎么系都像红领巾。原本以为跟系领带差不多,却没想到这条小绸布那么难缠,路明非急得手忙脚乱,直到登上舞台还没弄好。
“喂。”楚子航向他招手。
路明非老老实实地走过去,楚子航把他系的领结完全解开,重新给他打出饱满的银蓝色蝴蝶结来:“别紧张,唱完这首歌你的牛郎生涯就结束了,留个纪念。”
“知道知道。”路明非使劲点头。
“歌词还记得么?”楚子航拿起萨克斯。
“练过那么多遍,这点脑子我还是有的。”路明非拿起话筒,站在那张黑金色的大幕前。
大幕缓缓拉开,恺撒点下琴键,楚子航吹出漫漫的长音,掌声和哭声叠在一起,就像迎面涌来的海潮。无数的荧光棒在他们面前晃动,横幅上写着“爱XXXXX”【日文】“Basara King for ever”和“右京命”。
路明非好不容易攒出了点自信,在这个阵仗前瞬间就崩掉了,腿在裤管里像弹琵琶似的打抖,好在今天他没有穿那种紧身的窄脚裤,而是穿着颇为正式的黑色礼服西装,裤管比较粗,轻易看不出腿抖。
今夜是他的处子秀,也是他们三个的告别秀,对外宣布的主题是“XXXX【日文】,花样男子一番队”。高天原女性减压俱乐部在电视上遗憾公告,之前从国外请来在店里站场的新生代红星Basara King、右京·橘和Sakura因为合约到期,即将返回美国,今夜是他们的最后一场演出。不仅如此,他们还会暂时或者永久地退出这个圈子,所以这是一场真正的告别。
所有的票都提前售罄,VIP们都买不着票,所有的座位都被撤掉以便容纳更多的客人,舞池里站满了青春少女和风情欧巴桑,所有人都穿着盛装,从闪闪发亮的性感短裙到端庄大气的黑留袖。据说还有更多的客人因为买不到票被阻挡在门外,为了确保安全,警视厅临时启动了交通管制措施,今夜所有人都必须步行进入歌舞伎町。时事评论员在电视上大惊小怪地说如今牛郎的退役演出跟影视红星的退役演出有得一比了,是否这个半地下的行业正在渐渐步入正轨呢?
其实单靠恺撒和楚子航的拥趸还不至于搞得这么人满为患,但天后级别的女歌手青木千夏小姐在电视上谈及不久之前的那次海啸侵袭时,绘声绘色地谈及了在灾难袭来之时牛郎们和武装分子勇敢作战的故事,东京都知事小钱形平次先生也感慨地说在灾难面前东京市民是何等的坚强,连歌舞伎町的服务人员都勇敢地站出来保护民众,正是这样的精神让东京转危为安。随后他们就作为偶像而彻底红了起来,店里把他们的头像印在大幅小幅的广告上,各种高端大气,各种玉树临风。
事实上这是经过诺玛诱导产生的扭曲记忆,当天晚上在高天原里亲眼目睹过死侍的人都被送进精神病院做康复,在那几个星期里卡塞尔学院心理系和诺玛合作对她们进行了记忆诱导,加上药物的作用,抹掉了她们对死侍的记忆,取而代之的是恺撒、楚子航和路明非勇敢地跟持械黑帮搏斗的故事。这类善后工作卡塞尔学院做过几百例,心理系驾轻就熟。以青木千夏对恺撒的着迷程度,她很容易相信这样的故事,通过她向民众解释,好把民众的注意力从种种离奇事件上引开。
在今天这个特殊的夜晚,客人们很容易想到三个月前那场惊心动魄的灾难,当时她们都以为东京要沉入大海了,所以情绪都很激动。加上负责热场演出的青木千夏在高歌之后热泪盈眶,进一步感染了大家。大幕拉开的瞬间,蓄积了很久的情绪终于爆发出来,呜咽声潮水般回荡在大厅的每个角落,倒像是给他们送葬来了。
楚子航吹着萨克斯,看似在试音,从路明非背后走过的时候在他背心戳了一下,低声说:“别想太多,今天晚上我们就是演员。”
路明非愣了一下,是啊,今晚他们就是演员而已,作为东京危机时的英雄登场,他们的告别演出会通过网络视频传到日本各地,佐证说那场几乎毁灭东京的危机不过是海啸地震加黑帮作乱而已,并非什么超自然事件。这场演出跟他们自己其实没有什么关系,这座建筑、这座城市,乃至于这个国家很快就跟他们没有关系了,客人们激动的哭声也不是只为了他们,也为了那场灾难中她们自己失去了的朋友或家人。
那场潮水,那场潮水退去的时候把很多东西都冲走了,那些人那些事,如退潮那样离开了这个世界,东京看起来还是东京,可跟他熟悉的东京已经不一样了。
经过了这些事你还紧张什么呢?经过那么多人那么多事,你还没有长大一点么?
他自嘲地笑了笑,把话筒高举过顶,恺撒炫技般地弹出华丽的前奏,但在楚子航的萨克斯介入的瞬间,乐声变得清冷寂寥。全场静穆,灯光从天而降,打在路明非的身上。
“XXXX。”路明非轻声地唱出了开场词,有些生涩,但自己还算满意 。
“XXXX”,日语中“再见”的意思。有人说这个词不能多说,因为它的意思是很长很长时间的再也不见,让人联想起永别,最好说“XX明日”或者“XX后XX",预先把下次见面的时候也说好。
往往就是这样,因为告别的时候忘了约定再见的时间,从此就天各一方。所以如果是最好的朋友,怎么能不预约明日呢?
他端起放在钢琴盖上的香槟一饮而尽,好像忽然间回到了那个狂风暴雨的夜晚,他驾驶着那辆兰博基尼,奔驰在多摩川的山中,要赴迟到的约会,去救那个盲目爱他的女孩。
车内音响的音量开到最大,风雨中玉置浩二唱着这首离别的歌,那么哀婉那么孤独的一首歌,在功率强大的音响催动下,变得像雷鸣,像龙吟,像是对着整个世界的呼啸。
只有再见,再无言
在你的影子里,我的眼泪掉了下去
手指、头发和声音,都变得冰冷
两人相伴的生活远去了,连气息也失去
已经是朋友
从心里是朋友
凝视也是朋友
变得悲哀,因为已无法回忆
但梦境仍然清醒,梦中一见,还是不能忘记
今晚也是这样,全东京最好的剧院音响被调到高天原来使用,低音炮送出的声音轰然如万炮齐鸣,恺撒那手传自世界项尖大师的钢琴技法在这套音响系统的帮助下被美化到了极致,每一次击键都像是直击心房中央,楚子航的萨克斯吹得也很好,以前路明非都没想到杀胚师兄还有这一手。音乐越攀越高,在这座大厅好像再也容纳不下这么澎湃的乐音时,顶部轰然打开,放入月色和星光。被海水浸泡之后,这座老建筑的楼板受损严重,改造的时候干脆把层层楼板都拆除了,把楼顶改造为可以电动开启的,这样在晴朗的夏夜,在歌舞到达最高潮的时候,就能打开屋顶,放入新鲜空气,也让天空之美驾临高天原。
满场掌声雷动,这个精妙的设计果然打动了客人们,她们尖叫欢呼,泪如雨下。
今夜整个歌舞伎町的人都能听到高天原中传来的歌声,在夜凉如水的夏天,遥远的歌声让人思绪清明。对面的住宅区,人们纷纷推开了窗。
唯一的遗憾是路明非追不上恺撒那绚丽的琴声,作为演唱者,他本该是最出风头的,但他的歌艺原本就平平,当年唱那种能打分的卡拉OK也就是路人水准,即便恺撒想降低自己的音乐造诣来配合他,他也显不出来。他只能竭尽所能地提高音量,唱得大汗淋漓,嗓子都要裂开似的。
已经是朋友
漂亮的朋友
就像这样的朋友
温柔的……
已经是朋友
从心里就是朋友
永远是朋友
从今往后…
朋友…一只能说再见,其他都说不出口
乐声和曲声弥散在夜空中,很久很久的沉寂,大厅里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没有掌声,也无人喝彩。
恺撒从钢琴边起身,楚子航放下萨克斯,他们走到路明非的左手,三个人彼此握手,深深地鞠躬。
哭声和掌声如暴风雨那样席卷了舞台,今晚这里的秩序由蛇岐八家负责维持,但执行局的精锐们已经阻挡不住这些女人的热情。她们试图涌上舞台拥抱那些即将离去的年轻人,但舞台太高很难如愿,于是就向他们投掷玫瑰花,成千上万的玫瑰花,舞台上下起了鲜红、粉红、深红的大雪。他们再三地谢幕,但没有用,在各种因素的催动下,客人们的情绪达到了满值,怎么也无法平复。
“右京!右京!右京!”
“Basara King!Basara King!Basara King!”
满场都是这两个名字,再就是“我爱你”和“不要离开我”。路明非默默地看着这些流泪的女人,看着楚子航跟站在远远角落里的中岛早苗摆手,中岛早苗也轻轻地摆着手,身旁站着英伟的北条议员。
“看你这个样子,怎么跟我儿子结婚啊?”VIP包厢里,森隆子轻轻地叹了口气,对喊哑了嗓子的青木千夏说。
“婚礼会如期举行。”青木千夏轻声说,“那只是我人生里的过客啊,每个人的生中都有那么一两个过客的,对吧?母亲大人,你也不例外。”
“是啊,每个人的人生里都有那么一两个过客。”森隆子又叹了口气。
“今天是好日子啊,大家都很圆满啊!要不要再喝一杯啊,干妈?”芬格尔站在森隆子身边,一脸殷勤一脸肉麻。
另一边的VIP包厢里,牧师装束的男人坐立不安,作为侍奉神的男人,出入这种灯红酒绿的场合让他心里不安,虽说这些年轻人是东京灾难中的偶像。
但出于某种原因,他不得不出现在这个场合,这涉及一笔价值12亿美元的馈赠。
“这块地位于你的教·区,是一条没有改造的老街,在东京大学后门附近。之前的拥有人你认识,他经常去你的教·堂做礼拜,虽然你未必知道他的名字。”昂热把装有地契的信封递给牧师,“他叫上杉越。”
牧师战战兢兢地拿着信封,怎么也想不起来那个名叫上杉越的逝者是谁,每个周末到他教·堂里做礼拜和义工的老人太多了,大家都以兄弟姐妹相称呼,有好些他都不知道名字。
难道在那些无名老人里竟然隐藏着这样的超级富·豪,把一块12亿美元的地皮捐赠给了地区教堂设立的基金会?
“虽然那家伙只是想把这块地送给你们教·会,没有提出什么要求,但作为他指定的监管人,我还是有些要求的。这块土地所产生的收入都会进入你们那个基·金会,它也可以做商业改造,但必须基本保持现在的风格。你们用它赚到的钱中,75%的比例应当用于救济没有子女的孤寡老人,我指定的会计师事务所将对你们的财务进行监·管。”昂热淡淡地说,“如果让我发现你们有挪用的行为,比如拿了钱去修什么豪华的新教·堂,或者养·情·妇什么的,那你的神也救不了你。,,
牧师上上下下地打量这个优雅挺拔的老人,完全想象不出他能说出这么凶狠的话。“那你的神也救不了你”,他刚刚把一块价值12亿美元的地块转手给教·会,却说出这么不敬神的话来。
“别看了,我不信你们教。"昂热明白他在想什么,耸了耸肩,“那家伙都说了我是魔鬼来着。"
“请有兴趣买花票支持Sakura留下的客人在箱子中投下你们珍贵的一票!谢谢大家的支持!”主持人藤原勘助大声说。
今晚是告别秀,但也是路明非第一次登台,按照高天原的惯例当然得有投花票和燃放樱花爆竹这两个环节,但激动的客人们只顾挥舞着双手高喊恺撤和楚子航的花名,根本顾不上听藤原勘助说话。那个捧着金箱子在舞·池中游·走的侍者也被撞得东倒西歪,客人们从他左边右边涌向舞台,把发给她们的花票随手乱扔,满地都是樱红色的信封。
路明非自觉无趣地笑笑,这时候他才觉出座头鲸的牛逼来,只有他那么夸张的表演才能镇住这些发疯的女人,不愧是高天原的控场天王。跟他相比藤原勘助也就是个雏儿。
其实藤原勘助也没必要煞费苦心。这只是一场表演而已,本想用“投花票留下他”再煽煽情,可现在已经没必要了,客人们已经很入戏了,这就足够。
原本也不会有很多人投票留下他吧?尤其是恺撒和楚子航在的时候,他根本就显不出来。果然座头鲸还是哄他的,什么一眼看中,什么白罂粟,归根到底还是无人问津的冷门牛郎。
他想起后台还有几件小东西没拿,想趁着恺撒楚子航和客人们对丢玫瑰的时候去 取一下。
这时聚光灯忽然亮起,光束中背着羽翼吊着钢丝的男人从天而降!他抓住高脚话筒,以吕布挥舞方天画戟的气魄嘶吼:“女孩们!今夜我们的花……为你们盛开!”
他的吼声震惊了全场,混乱的秩序略略恢复了。
不愧是牛郎之王,不愧是有鲸之称号的男人,只剩下了一条胳膊还那么屌!
座头鲸大难不死,救护队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失血过半,但是断臂处的伤口却包扎得很好,加上他天生体魄强壮,输血之后竟然挺了过来。路明非去医院看他的时候气得鼻子都歪了,在这厮身上浪费了这么多感情,结果他在医院里给每个女性病人发名片,给她们普及男派花道,说他的花道不同于那些藏污纳垢的牛郎店,是体面的、有品位的女性减压会所。除了丢了条胳膊,他跟之前没什么两样。
座头鲸还没有痊愈,今夜医生原本不批准他出院,可他还是来了。
“主治医生是个女人,店长感动了她。”藤原勘助压低声音跟路明非说。
“女孩们!在这个繁花盛开的美好夜晚,在这个既是离别又是相聚的夜晚,我要向你们隆重介绍……小樱花!”座头鲸伸出独臂一指,灯光打在路明非身上。
路明非耸着肩耷拉着脑袋,本想悄悄撤走,这下子不得不站直了,勉强摆出风情万种的笑容来,却没能吸引什么掌声。
“根据高天原的惯例,小樱花能不能留在我们这个温暖的大家庭里,只取决于一样东西——爱!那就是你们的爱!”座头鲸高呼,“你们爱的花票才能留下他!现在让我们揭晓,在实习的这段日子里,小樱花收获了多少爱呢?”
服务生捧着信封登台,座头鲸拿着信封以牙齿撕开,魄力十足。他扫视全场,以揭晓奥斯卡奖的语气大吼:“小樱花收到了……三百二十张花票!”
路明非窘得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还有些不懂高天原规矩的客人茫然地四顾,不知道三百二十张花票是什么意思,倒是温柔的中岛早苗赶紧掏钱包找钱想补票。
三百二十张花票就是不及格,按照高天原的规矩,在实习期必须攒够八百张花票,一张花票一千日圆,也就是用花票给店里赚到八十万日圆,对于一般牛郎来说这并不算难,前期攒上三四百张,处子秀那天把客人们的情绪煽起来,再弄几百张就够了。对于恺撒和楚子航这种天赋绝顶的家伙来说,没等实习期过完座头鲸就搞了处子秀,轻松捞上九百多张花票,恺撒还觉得自己未出全力。
可路明非只有三百二十张,这还是今夜人多,有些客人本着行善积德的心给他投了一票。
路明非心说店长你你你你……你少搞幺蛾子会死么?这是你自己的店啊!我是你旗下的人啊!丢我的人对你有好处么?
“这样加上之前在我这里买的花票,总数是十万零三百二十张花票,恭喜小樱花,你通过了实习期,成为这个家庭的一员。”座头鲸忽然不闹腾了,从西装口袋里抽出一张支票,举过头顶给所有人看,投影机立刻把放大之后的支票投在舞台背景上,没错,那是一张一亿日圆的支票,以今日的汇率来说,大约是95万美元,一张罕见的大额支票。座头鲸把那张支票投进服务生手中的金箱子,看着路明非说:“是的,有人希望你留下,几个月前她来找过我。”
《Friend》再次响起,这次是玉置浩二的原唱版,歌声像是风从山项吹过。
只有再见,再无言
在你的影子里,我的眼泪掉了下去
手指、头发和声音,都变得冰冷
两人相伴的生活远去了,连气息也失去
可路明非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没有掌声没有哭声,也没有雨打风吹的歌声,在他的耳朵里整个世界一片寂静。在他的眼睛里只有那张支票的签名,角落里用他熟悉的笔迹写着:
上杉绘梨衣。
真讨厌……这种悲剧啊,在一个人都消失了的时候,再度发现她留在这个世界上的痕迹。可那又有什么用呢?为什么还要提起?就让所有无法挽回的事都随着潮水离去不好么?
可泪水还是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路明非低下头来,做了个奇怪的动作:他轻轻地扣自己的胸口,想知道那里面的心是不是疼痛。
在他的世界之外,欢呼声震耳欲聋,上方落下几十串樱花爆竹,足足十万零三百二十响,座头鲸把它们一一点燃,樱花的香气中,爆竹碎片像飞雪那样席卷整个大厅,
模糊了所有人的视线。
“趁这个时候走吧,"座头鲸拍了拍恺撒的肩膀,“否则你们就走不了了。
“真是那个女孩留下的支票么?”恺撒从箱子里拿出那张大额支票,轻轻地弹着。
“蛇岐八家的支票怎么会有假呢?这个世界上有几个人敢伪造黑道宗家的支票?”座头鲸淡淡地说,“几个月前的一个下午,有个穿洛丽塔裙子的女孩来店里找Sakura,但是小樱花不在,店员就带她来找我。
“那是个很漂亮的女孩,但不会说话。她说她要找Sakura,我说店里的规矩,只有在营业时间牛郎才能跟客人见面,私下约会是不允许的。她显得很高兴,她说Sakura在这里就好,下次营业时间她再来。我说你那么喜欢Sakura就记得买花票支持他留下来,她问我说多少花票能让Sakura留下来,我说八百张,她说她没有那么多现金,但她可以给我一张支票,让我悄悄地去银行兑,不要让她哥哥知道。真没想到那种呆呆的少女会有支票本,她一口气签下了一亿日圆给我,没想到是蛇岐八家的支票。她真的很想把Sakura留下来吧?
“店长你有眼不识泰山啊,那可是黑道的公主啊,她当然有支票本了。”凯撒说,“不过还是第一次使用吧。”
“现在知道了。老板娘说今晚黑道公主不能来,所以我一定要带着这张支票来。”座头鲸说,“所以我还是得来,少了一条胳膊也得来。,,
“她居然能找到这里来。”楚子航说。
“好像是用Line的导航找来的。可别以为女人是好甩掉的东西,她喜欢你,是会追着你到天涯海角的。”座头鲸说,“女人爱一个男人,要付出的代价大很多,但她们愿意。"
“路明非。"恺撒冲着路明非的背影喊。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路明非已经走得很远了,在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中,在飞雪般的樱红色爆竹花中,他走得摇摇晃晃,像个发条将要用尽的人偶。
直升机停在两条街外的停车场上,蛇岐八家执行局列队欢送,这次事件之后日本分部再度成立,但新的盟约也得以签订,昂热放弃了对日本分部的人事管辖权,但仍握有最高的决定权。
上杉越说得对,在屠龙这件事上,昂热是暴君般的人物,在黑王的葬礼之前,他不会放弃权力的。
作为唯一一位幸存的家主,樱井七海升职任日本分部长,带着新任的执行局代局长乌鸦,等候在直升机的旋翼下。
“大家长留下的一些小礼物,不成敬意。"乌鸦把玻璃瓶装的防晒油分赠给恺撒、昂热、路明非、零和芬格尔,“都是他的收藏品,他真有认真考虑过要去卖防晒油。”
恺撒收下了这件礼物:“我会代替他抹在漂亮姑娘的背上。”
“那样最好,那是他最期待的。”乌鸦说着转向楚子航,“有单独的礼物给您。"
他打开白木的长盒,里面是朴实无华但线条优美的古刀,源稚生所用的蜘蛛切和童子切。
“说实话,这样珍贵的古物要赠给家族以外的人,我心里也有点不舍得。”乌鸦说,“不过这是大家长的意思。大家长离开神社前留下的录音说,如果最后这对刀没有毁掉,就把它重新装好送给楚先生。很抱歉您拜托的那件事他没能查出结果,他确实派人去查过那柄刀的碎片,但没有查出结果,唯一能确定的是那柄刀并不是真正的日本刀,它很可能是在日本之外铸造的。”
楚子航轻轻抚摸那对刀的刀鞘,回想自己跟它们的前主人为敌的时候,这对危险的武器压迫得他几乎无法喘息。
现在他是它们的主人了,却觉得刀鞘摸上去有股暖意,因为带着故人的祝福。没想到经过那么多事源稚生还记得他拜托的事情,真的去查过那柄刀的事情。源稚生就是这样,对什么都太认真,最后自己活得很累很累。
直升机带着他们腾空而起,这座城市已经恢复了灯火辉煌,大屏幕播放着商业广告,明亮的东京天空树矗立在城市中央,车像水那样在高架路上流动。
恺撒的手机响了,竟然是Eva发来了短信。东京危机之后Eva再度进入沉睡,取而代之的是学院秘书诺玛,但她竟然还能发来短信。
短信里是一张照片,恺撒和那个檀香味头发的女孩的合照,他们把头偏向对方,女孩的发梢落在恺撒的肩上,真像情侣大头照。
恺撒:“师姐饶命,我又做错什么了么?”
Eva:“按照之前你的要求,这张照片即将删除,我可以把它在互联网每个角落的备份都删除干净。你确认之后这个操作就会执行。”
恺撒沉默了很久:“师姐帮我把照片发一封邮件到诺诺的邮箱吧,就说是这个女孩在东京的枪林弹雨里救了我。”
“孤独的乔治死了。”正在阅读杂志的楚子航把杂志放下,“居然在这个时候。”
“孤独的乔治?”恺撒没听懂。
“世界上最后一只平塔岛象龟,它的名字是乔治,源稚生曾经说他就像那只象龟。”楚子航把那本杂志递给恺撒,“不久之前它被发现死在那个保护区里了,它似乎想从保护区里逃出去,但没能跑到保护区的边界就死掉了。它爬得很慢。死的时候人们发现它的头冲着圣克鲁斯岛,它是在那座岛上被捕获的,有人猜测那座岛上有它的水坑。"
“他也没能爬到自己的水坑啊。”恺撒幽幽地说。
“只差一步。”
他们用很低的声音聊着天,昂热戴着防噪耳机睡着了。芬格尔正给零上药,三个月过去,零的膝盖骨基本恢复了,但医生还是推荐了一种药膏日常涂抹。芬格尔在零的膝盖上摸来摸去,但毫无淫·荡的表情,反倒满脸谄·媚,看上去就像女王脚下的哈巴狗。以这厮的禽兽程度,居然还有美·色在前不为所动的一面,也不知道零用什么办法收服了这家伙。
路明非默默地看着下方,铁龙般的新干线列车在夜幕下奔驰,是谁搭乘着这样的夜班列车,去向什么样的远方?
耳边似乎有人在说话,是啊,在那个大雨滂沱的晚上,在那问红色的情·人酒店里,那个被认为是哑巴的女孩凑在他耳边轻声说:“我们都是小怪兽,有一天会被正义的奥特曼杀死。”
是啊,你是小怪兽,可小怪兽也有小怪兽的好朋友,孤独的小怪兽们害怕得靠在一起,但如果正义的奥特曼要来杀你,我就帮你把正义的奥特曼杀死。
可是我答应了,却没有做到。
“04.24,和Sakura去东京天空树,世界上最暖和的地方在天空树的项上。,,
“04.26,和Sakura去明治神宫,有人在那里举办婚礼。,’
“04.25,和Sakura去迪士尼,鬼屋很可怕,但是有Sakura在,所以不可怕。,,
“Sakura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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