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童文学清香的栀子花
1. 求《儿童文学》里《清风吹过的时光》
【杂志原文】清风吹过的时光
□董玥 文
(一)
“徐老师,我是梦瑄啊!中考成绩726分,上市一中准没问题啦!”梦瑄握着听筒,欢呼雀跃地对班主任说道。原本期待的着老师的热切回复,不料对方半天不响。
“嗯。他搬了”一个睡意朦胧的男低音,一听就知道是个学生。
梦瑄愣了一下,忽然间醒悟过来,抬头瞧瞧表——午夜一点,心中不禁对这个陌生的男孩有了些许歉意。
“对不起,打扰你了。”
“没事的。”显然那边的男孩睡意消了一大半,声音清亮了好多,“开学就是校友了,学妹别客气。”
梦瑄原来想快快挂电话的,听见他最后一句话顿时好奇心大发:“咦?你也是市一中的,高几的?”
“陈泽明,高三的,再见!”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已经“溜之大吉”了。梦瑄靠着嘟嘟嘟的电话机,耳边回响着那随性低沉的声音,愣愣地发了一小会呆。
手机铃声忽然大作,梦瑄从枕边顺手抓起。
“715分,我大伯说上一中的‘一档线’啦!”甜然的大嗓门爆出了喜讯,“梦瑄你多少?什么?变态呦,脑袋咋长的,光荣的免费高材生啊!”嗨,这丫头还是老样子,大大咧咧的,是个可爱的“傻大姐”。“我刚才拨你家电话怎么老占线?”那头的“急性子”迫不及待地“兴师问罪”道。
梦瑄便把刚才的奇遇复述了一遍。
“真的啊!”耳边一声响雷,甜然开始胡扯了,“瑄瑄大小姐是白羊座吧。本女巫预测你最近桃花运泛滥哦~”
扑通,有人晕倒。
(二)
开学了。
梦瑄走进高一(2)班的教室。“天啊!大小姐你走错班了吧。”甜然一脸呆样的跑过来,“我们这是2班,普通班。”她最后三个字说得一顿一顿的,极其郑重。梦瑄只是笑而不答,卖着关子看着她。
“就是啊,我大伯说你是12班的,强化班。”又是如出一辙的调子,梦瑄禁不住笑出了声:“别仗着大伯是德育处主任,就事事确凿了。我主动要求调班的,受不了强化班那个残忍的竞争氛围。”“万岁!”甜然一下子钩住了梦瑄的脖子,兴奋得不得了,“又可以同班三年啦!”
新生欢迎仪式上。校长致辞后,有个高三的学生代表上台发言。
“嘿,会不会是那个陈泽明啊。”甜然对梦瑄咬着耳朵,然后来了个好痴迷的表情。“好啦、”梦瑄虽然嗔怪了一下,但还是朝台上伸长了脖子。
一个微胖的男生拿起话筒,脸上全是痘痘,黑黑的小胡子还没剃掉。“我的妈呀。”梦瑄暗暗叫苦。接着,是一声很娘娘腔的“大家好”,和他的外貌极不相称。“嘘——”梦瑄松了口气,“声音太不像了。”果不其然,她的猜想很快就被证实了:“我是高三(14)班的赵子昂。”“如果是陈泽明,你会不会去跳楼?”甜然兴致盎然地凑过来说。“哎呀,我不认识他啦。”梦瑄故作镇定地回答,却在心里暗暗思考着他的模样。
高一平平淡淡地开始了。与初中唯一不同的,只是每天在学校吃晚饭,再加上三节晚自习。
一个月后,年级百名榜公布。
梦瑄,我看见你的名字啦!”老远就听见甜然在前面大叫,“年级第十三名。”年级里一共一千四百多人,用校教导主任的话说:“咱这所尖子高中,能上百名榜的最低预算也就中国人民大学。”所以,甜然对此激动万分,也就可以理解了。“你肯定是上北大的料。相信我准没错!”甜然就是这样,事事替朋友着想,是个愿意为朋友两肋插刀的好姐们【好基友】
梦瑄的预估是年级前十五所以她平静地接受了这个惊喜,拿着饭盒,闲闲地踱到高三的橱窗里看榜。“赵子昂”的大名雄踞榜首,下边是林雪菲、江浩世、闵泰成......表哥果然霸气,年级第四呢。“梦瑄的表哥闵泰成一直都是闵家的骄傲,在闵家大大小小近十个孩子里,只有梦瑄能与其相提并论。“只是,那个神秘的陈泽明呢?”梦瑄依旧对那个充满磁性的男低音念念不忘。可惜,从头看到尾,只剩下失望。“呵,百名榜都没进去啊。”不知何时,甜然的哀号从背后响起:“陈泽明不过庸人一个,怎么配得上我们梦瑄呢?”
(三)
下午第四节课结束以后,离去食堂吃饭还有二十分钟。
教室里吵吵嚷嚷,大伙开始趁机释放一天的学习压力。梦瑄咬着笔头,正聚精会神地在题海里遨游哩,全然没有注意到教室门口的情况。
“小瑄,”一个独特悦耳的男低音在教室里震了一下,室内的吵闹声顿时下降了几个分贝。梦瑄疑惑地循声望去,一个小麦色皮肤,高高瘦瘦的男生,正站在门口向她急急的招手:“快收拾书包啊,要不赶不上了。”这时,梦瑄才如梦初醒,妈妈早上还千叮咛万嘱咐的:“今晚是太婆九十大寿,你和表哥不用上晚自习了,直奔王朝大酒店去庆生。”因为都是尖子生,他俩的班主任已经爽快地放行了。
于是,梦瑄扔下笔,合上算草本,在众目睽睽之下开始手忙脚乱的收拾书包。可是,等到整理完毕时,哪还有表哥大人的踪影。无奈之下,她只好抓起偷运到学校的手机,心急火燎地拨了号
因为慌乱,她柔柔的声音【我想听!】陡然间尖得有些刺耳:“哥哥你在哪啊,我找不到去王朝的路!在楼下啊,等我啊!”然后梦瑄飞快地冲下楼去,耳边还送来几句议论:“听哪,小瑄!哥哥!”“那男生真帅!”“人家是尖子生,才有这种‘艳遇’。”“够本啊,逃课出去幽会啊。”……
喜宴【咦?照应上文么。我知道高寿的寿宴可以用喜宴代替,但是我邪恶了o(╯□╰)o】的最后,完全是家常聊天,便埋头背起了《英语高考必备3500词》,表哥也在一边奋笔疾书,嘴里还不时冒出几个艰涩的数学术语。等到梦瑄成功地背完50个单词的时候,却惊奇得发现表哥仍然在一道题上打转。“怪事啊,闵大才子今天大脑短路啊?!”“拜托,闵大小姐【改成才女怎么样】闭嘴好不好?这道题巨难哦,最后一步怎么也解不出来。”表哥眉头紧锁,一脸的不甘心,这可是极少有的情况哦。
这时手机响了,表哥迅速地按下了接听键:“什么?你做出来了!对对对,我们老师说得就是这个答案。这次败给你了,老弟。明早到校切磋一下哈。拜,泽明!”梦瑄听到最后两个字时,突如其来的惊诧让她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她急急的问道:“泽明,陈泽明吗?”“是啊,我们隔壁14班的,那小子真神啊……”表哥正准备把自己的竞争对手介绍一番,忽然疑上心头,话锋一转“咦?你们认识?”“没有啦。”梦瑄做贼心虚地连忙摆手,只是听说过而已。
昏黄的路灯照着夜间空旷的路面。梦瑄静静地朝着家走着【不是参加聚会么,家长呢?】,心里疑云重重——她了解表哥,这个傲气的家伙是不会轻易夸咱别人的。
这个陈泽明,不像等闲之辈,却在百名榜上名落孙山。
他究竟是何许人也?
(四)
蒋老师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上讲台,不苟言笑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同学们,我们二班的数学月考成绩名列年级第二,打败了其余五个强化班,与12班的分差仅仅差0.2分!”大家仿佛也被蒋老师热烈的情绪感染了,使劲的鼓起掌来。蒋老师吊高了嗓子 更加欢快地宣布道:“160分的试卷【160分?高考才150!】150分以上有4人,吴凯翔158,殷强157,李剑宇154,闵梦瑄152。这次强化班的水平也不过如此。”
下课了。
“闵梦瑄!”班里的混世魔王张其栋【黑我姓张的】扯着他那副破风车嗓子一阵狂吼,“那帅哥又来找你啦!”话音刚落,一片嬉笑声四起。梦瑄最瞧不起举止轻浮的女生了,可自己却被迫处在了这样窘迫的境地,不禁火冒三丈。
“闭嘴!乱八卦有意思么?他是我表哥闵泰成!”梦瑄的丹凤眼一挑,手里的牛津大词典啪地摔在桌子上,颇有一番气势。班里突然又安静下来——老虎不发威,当是小猫咪呢【现在的女孩子好口怕】!
“闵大小姐恭喜啊!”表哥穿着深紫色T恤衫,手里转着篮球,一瞧便知是刚下体育课,“数学152啊,不愧是我妹子!”“拜托,哥你别闲着没事就来找我,高一高三禁止跨年级交往。”泰成听了无动于衷,悠哉地说:“你是我老妹,身正不怕影子斜。”一边聊着,他一边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拿着,大小姐,”泰成做了个可爱的鬼脸,“别忘了老哥的好。”说罢,便走远了。
是一张羽毛球社的报名表。梦瑄最拿手的就是打羽毛球了。
吃晚饭的时候,梦瑄匆匆买了个蓝莓蛋挞便直奔体育馆参加选拔。队伍还挺长,排了一会才轮到她。“高一(2)班闵梦瑄。”桌前的学姐梳着俊俏的马尾辫,大眼睛里满是笑意,“你就是泰成的妹妹吧。你直接入社了,去那填社员表吧。”梦瑄有种酥酥的感觉【好销魂】——老哥在高三也是有有有脸的人物哈!自己竟被当成贵宾一样招待!真爽!
梦瑄总算挤到了那张桌子前,正埋头奋笔疾书,脑袋上方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泽明,她——闵小妹,照顾一下啦。蓦的,梦瑄就抬起了头,总算见到了那个期待已久的男低音——
一米八几的个子,白皙的皮肤,目光犀利的眼睛,脸上总是一种酷酷的表情。
“学长——”梦瑄出乎意料地自己开口了,可下面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有些可笑的加了一句,“我叫闵梦瑄。”
“我知道。不过走后门是不好的,小妹妹。”他似笑非笑地说,然后就转身走开了。
(五)
“什么嘛!幻想了无数次的见面竟然如此尴尬!”梦瑄摔下书包,颓然地把自己扔在床上,“为什么那么冷漠?他有什么好拽的?”
第二天班会课上,梦瑄就知道了答案。
班主任凯哥三步并做两步跨上讲台,脸上是和当初蒋老师如出一辙的表情——神采奕奕,满面红光。原来,不久前市一中高三年级四员虎将参加了国际奥赛,取得了一金三银【国际?中国队都在这个市一中了吧⊙▽⊙】的辉煌战绩。今天,他们便被校领导派到了最具潜力的高一(2)班传经颂道。
陈泽明同学斩获了金牌,即将被清华大学录取。凯哥笑盈盈地隆重介绍着。猜都不用猜,梦瑄知道甜然一定在疯狂地跟她打手势。她觉得脑袋在嗡嗡作响,无由来地觉得心绪很乱。凯哥又抑扬顿挫地说了什么,她都没听真切。只有那个久违的男低音响起时,她才抬起了头。
与前面三位学长冗长的念经相比,陈泽明那一手真是好潇洒。“可以借用一下你们的卷子么?”,拿到刚到手的卷子,他便飞速转身,将最后一道巨难的题抄到了黑板上。不出五分钟,已经是一整黑板飘逸的楷书了。“天啊!”梦瑄暗暗惊叹,“他用了六种解法!”“学数学不是要盲目做题,而是要学会总结思考,举一反三。例如这一题,既可以用几何思想,还可以代数解题,其中代数种还分为主元法、配凑法和最值法,另外反证法和公式法虽然繁琐一些,但也能算出答案。活学活用,才能在学习上取得主动权。“话音刚落,同学们便是一阵崇拜的掌声。”你们才高一,方法可以慢慢探索,笨一点绕弯路不要紧。”他有意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但是,我讨厌仗着关系,走捷径,不——劳——而——获——的——人!”【我也讨厌!】仍是一副酷酷的神色,可机敏的眼睛却毫不避讳地与梦瑄对视着。
梦瑄涨红了脸,急急地低下了头,直到陈泽明离开了教室,她还羞愧地垂着脑袋。
“我不是个小人,但是怎么才能挽回他对我的印象呢?”直到临睡前,梦瑄的脑海里还盘旋着这个费解的问题。
(六)
美好的周末。
清风伴着淡淡的花香,迎来了阳光明媚的早晨。
“学长,我是闵梦瑄。”
“什么事?”声音里明显少了第一次的客气和热情。
“走后门加入了你们球社,我感到很抱歉。我想再参加一次过关考试,名正言顺地入社可以吗?”梦瑄果断的表态了、
那边显然没有料到,但也很快给了回复,语气缓和了许多:“好啊,我正要去校体育馆,要不咱们打一局?”
米蓝色圆领短袖衫,乳白色七分裤,一双安踏运动鞋【植入广告】,一顶绣边遮阳帽。背上球拍,梦瑄就迅速动身了。匆忙地穿戴中,她这一身行头倒显得大方简洁。
“嗨!”见了面,泽明爽快地打了声招呼,然后挺直接地说:“开始吧。”
梦瑄是成竹在胸的。从小他就在老爸的熏陶下培养了一身发达的体育细胞,羽毛球更是打得出神入化,连表哥泰成都不得不甘拜下风。可几个回合下来,梦瑄便感到泽明的“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了。接球、发球、抢球、救球,一招一式动作流畅,一气呵成,敏捷的他总是顾全局,失误甚少,几乎不给对手任何空自可钻。
“我输了。”梦瑄最后只得俯首称臣。泽明双手插在口袋里闲闲地从对面走过来,嘴里隐露笑意:“技术不赖嘛,学妹。今天玩得真尽兴!将来你一定是我们社的台柱子喽。”,梦瑄自然而然地抬起头来看看他,可惜他是一个名符其实的扑克脸,只是朝她淡淡的一瞥。梦瑄顿时有了一种被浇了冷水的失落。
“为了庆祝新人加入,我请你吃顿必胜客如何?”泽明摆着幅臭脸,却语出惊人的提议道。
“没问题,不过事先说好了,AA制。”梦瑄竖起一根手指,俏皮地回答。
(七)
转眼已到四月。经过羽毛球社的几次接触以后,泽明好像已经完全消除了对梦瑄的成见。见了面,像老朋友似的点点头,已经成为了两人的习惯。
然而,没等梦瑄品尝其中的喜悦,一声惊天的响雷就把她的心情冻结到了冰点。
“啪!”一向和蔼的物理老师,狠狠地把卷子摔在梦瑄的桌子上。试卷上鲜红的78深深地刺痛了她的眼睛。“班级平均分84分,怎么搞的啊?嗯?”秦老师严厉的盯着梦瑄,眼里仿佛要喷出火来,“写2000字检讨,明早递到我的办公室。太不像话了!”
被老师当众责骂,这对于“乖乖
女”梦瑄还是头一遭呢。何况周围还站了
一圈子同学,真是糗大啦。临近期中,
各科作业越来越多了,又要订正物理卷
子又要写检讨,梦瑄只有舍弃了40分钟
的晚饭时间来加班加点。三节晚自习结
束了,梦瑄的物理卷子还没来得及订正
呢,只好继续埋头苦干。“想不到她也会
落魄到这种地步啊。”“最美的花儿总是最
先枯萎的。”孙启玲、孙启姗两姐妹走过
她身边时,故意抬高音量说道。梦瑄仍
在纠结于复杂的电场线和受力分析,懒
得理这些“长舌妇”。
同学们都走光了,空荡荡的教室
里,只有梦瑄还在物理的苦海里“垂死挣
扎”。一度站在金字塔尖的小姐,终于感
到了恐惧和无助,竟把头埋在臂弯里“呜
呜”地哭出了声。
“喂,你还好吧?”被人推了推,梦
瑄肿着通红的眼睛,诚惶诚恐地抬起了
头——怪事!怎么会是陈泽明!梦瑄被
哭得思绪混乱了,还以为是佛祖开恩,
天降救星哩,只有一眨不眨地瞪着这
个“幻像”。不料,“幻像”还上前一步,探
究似的瞧着她:“出什么状况了?”泽明
这么一问,梦瑄的“泪闸”便瞬间打开
了,更是哭得“惊天地,泣鬼神”,抽抽
搭搭地不能自已。泽明果真是高智商,
很快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他拖来了
一把椅子坐下,用少有的耐心安慰
道:“不就是物理破嘛,没什么大不了。
来,我助你一臂之力。”
于是,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泽明便
把梦瑄的物理卷子剖析了个“明明白
白”“真真切切”,可谓是鬼斧神工,精妙
绝伦!“今晚,真的谢谢你。”并肩走下
楼时,梦瑄真诚地说。“不过,你怎么会
到我们班?”“哦,只是来通知你,下周羽
毛球社将会改选。”
月色下,梦瑄注视着泽明冷峻的侧
脸,猛然有种深深陶醉的感觉……(八)
二模成绩“出炉”了。
梦瑄冲进了年级前十,甜然挤进了
百名榜,陈泽明“干”掉赵子昂拿下了年
级头名,闵泰成紧跟其后。真是多喜临
门!
欢天喜地地回到教室,表哥已在走
廊上等候多时了。“恭喜恭喜,年级第二
呀!”表哥却不答话,用少有的疑惑的神
色瞅着梦瑄,然后掏出了一个素雅的硬
皮本递了过来:“泽明让我转交给
你。”梦瑄受宠若惊地翻开,一页页崭新
的纸上,写满了工整的楷书,一瞧便知
主人的认真和用心——知识归纳,解题
技巧,精题细做,易错点整理……可谓是
最完美的高一物理“提高宝典”。“天啊,
泽明还记着一个月前的那件事哩,竟然
那么细致地帮我!”梦瑄仿佛踏入了云
端,有些飘飘欲仙了。“那家伙为了写这
个,翻箱倒柜地找出高一物理书,天天
熬夜赶工搞得像个‘大熊猫’。”表哥若有
所思地说:“奇怪!从没见他那么积极主
动过。”表哥不可置否地耸耸肩,然后大
步流星地走开了。
“定情信物耶!”甜然从窗口探出大
脑袋,旁若无人地大呼小叫。“哎呀,声
音小点啊。”梦瑄忙不迭地捂住她的嘴,
可是以失败告终了,那“傻大姐”仍在滔
滔不绝地报告“新闻”:“我打听过了,陈
泽明上次因为去参加奥赛才错过了月
考,让赵子昂那小子侥幸抢了第一的宝
座。清华招生办最近在不停和他交涉,
承诺只要他点头,通知书立马到手,可
这牛人却迟迟没给答复。高中三年连绯
闻女友都没有,被人疑似是guy……”起
初,梦瑄愣愣地听着,然后她潇洒地一
摆手,夹着硬皮本走进了教室:“我去学
物理了,下次聊!”
有“名师”指点就是不同凡响,梦瑄
很快就在物理上“再铸雄风”了,下一次
的测试拿了个97分的绝对高分,让“秦老
头”大喜过望,目瞪口呆。“该怎么谢他
呢?”梦瑄转着笔,挖空心思地想道。
第二天下午,梦瑄找到了表哥:“把
这个给泽明学长。”这是一个手工制作的
水果蛋糕,周围镶上了精美的巧克力花
边,在金色的阳光下散发着诱人的清
香,上面用奶油写上了小巧的“马到成
功”四个字,颇为雅致。恰好这时,泽明
从阳台上踱了过来,梦瑄只好红着脸跑
掉了,留下表哥在那儿嘟囔:“嘿,你们
俩在搞什么鬼名堂!”
羽毛球社果然改选了。泽明力推梦
瑄接任社长一职,大家全票通过。
时间的车轮驶入六月,再过短短一
个星期,就要高考了。
篮球场上、羽毛球馆、甚至是食
堂,都很难找寻到泽明忙碌的身影。离
别近在咫尺了,梦瑄不禁有些怅然若
失。
有天下了晚自习,已经深夜十点,
梦瑄突然有种去他们班的冲动。“我什么
都不做,只要看他一眼就好。”一边自我
安慰着,她一边朝着高三教学楼快步走
去。14班不愧是号称“打败天下无敌
手”的强化班,教室里仍有五十来个人在
挑灯夜战,做着最后的冲刺。泽明就坐
在最后一排,眉头紧锁,飞快地在草稿
纸上演算着什么。“只要他答应和清华签
约,就可以‘解放’了,那么拼命究竟是为
了什么?”梦瑄百思不得其解。
(九)
以后的每一天,下了晚自习,去高
三看看泽明似乎成了梦瑄的习惯。梦瑄
也搞不清楚自己是出于什么心理,只是
觉得看见他便安了心。
可是,6月5日——高考的前两天,
他却不在教室里。梦瑄就这样失魂落魄
地下了楼,又机械地走下车库去推车,
脑袋里一片空白。“再也看不见他了,再
也看不见他了……”她在心里无意识地重
复着同一句话,恍惚间有种苦涩至极的
悲怆。
那么晚了,她的跑车旁却站着一个
人——什么?是泽明!此时,梦瑄真有
一种由地狱升向天堂的狂喜。“学
长!”她开心地喊道,然后才察觉出了自
己的失态。他招了招手算是打了招
呼,“扑克脸”上第一次展露出了淡淡的
笑容。
一同走在回家的路上,梦瑄有种做
梦似的幻觉。“你怎么会找到我的
车?”“我早知道的。”“你,在等
我?”“嗯。”“为什么”对方是一阵沉默。
梦瑄不喜欢强人所难,便主动换了个话
题:“求之不得的机会,怎么不和清华签
约呢?”“躺在从前的‘功劳簿’上,轻松走
进清华。对我而言,这样的生活未免太
平淡了。我想要自己未来的人生充满波
折和挑战。”泽明的眼神自信而又坚毅,
在夜色的笼罩下有种独特的光彩。“那,
学长想报考那所大学呢?”“你很想知道
吗?”“是。”“为什么?”这次轮到梦瑄沉
默了。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十字路口。
月色皎洁,却是离别时分。
“我走了。”梦瑄艰难地吐出这三个
字,然后跨上车,用很大的决心踩下了
踏板。微热的夏风拂过她柔顺的长发,
似乎在呢喃絮语。
“梦瑄——”泽明的声音有种穿透夜幕
的力量。他仍立在原地,远远地注视着
她。“我们一定会再见的,对吗?”昏黄
的路灯下,他修长的影子延伸了好远,
空气里弥散着深深的忧伤。
泪眼朦胧中,梦瑄看不清他的表
情。
6月9日,高考结束了。
梦瑄站在自家的阳台上,俯视着不
远处的校门,涌出了一批又一批身影,
不知其中有没有熟悉的他呢?
耳机里正在播放着梁心颐的歌曲,
唱得甜蜜而又感伤——
“默默在你的身后守候的我/多想看你
不经意的笑容/或许我的心你不懂/我努力
让你感动/在你眼中有多么笨拙的我/决不
放弃追逐你的执着/请你能再多些回应我/
一个笑或点头全接受……”
“能不能再靠近一点点/能不能再勇敢
一点点/就算让我知道我永远只是单恋/我
也会藏着感谢/笑着和你说再见……”
(十)
6月24日,高考成绩正式公布。
7月初,近三十个考上清华北大
的“天之骄子”们返校拍照留恋。闵泰成
如愿以偿,走进了北大光华管理学院。
赵子昂也不负重望,考入了清华建筑学
院。可是,泽明呢?在那一张张灿烂而
又自豪的笑脸中,梦瑄竟然始终没有找
到他那玉树临风的身影?!
高二了。
梦瑄的生活依然如同一潭池水,平
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只是走过操场时,
她还会轻轻想起,那个三步投篮的俊逸
身影。
直到有一天——
“梦瑄——”甜然像龙卷风一样冲进了
教室,撞歪了好几张桌椅:“泽明学长给
你的‘密信’哦!”
拆开信封,滑落下一张照片,是大
学校园的一角。背面是那再熟悉不过的
字迹——
梦瑄:
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我来到了台大(电机工程学系)。
你呢?
“原来他是知道的。他全都明白
的。”梦瑄细读着那意味深长的几行字,
脑海里蓦地出现了这样一幅画面:台北
金色的阳光下,泽明站在一片洁白的栀
子花中,正对着她轻轻地微笑。
九月的天空一碧如洗,湛蓝湛蓝
的。
清风,从耳畔静静地吹过。仿佛在
追忆着、祝福着那份美丽的情谊,那段
简单、纯真的时光……
采纳噢O(∩_∩)O
2. 求儿童文学的一篇文章是关于栀子花的
栀子花般的笑意 儿童文学2009年12月(下)上面有
3. 谁知道儿童文学中有篇校园故事名叫窗外 的全文 急
一个普通的夏日午后,我站在窗口,像是坐在一列火车上,看窗外许多光阴扑面而来,又悄然而逝,似乎带走了我,又似乎独独留下了我。
我惊讶了一下,眼前的景物忽然放慢脚步,让我看个分明。清静幽雅的庭院满是耀眼的碧绿,像一面镜子折射出金色的光芒。刺眼的阳光透过密密匝匝的叶缝如水般倾泻在青石板铺就的地面上,光影微微颤动,如水波荡漾,平添了几分温暖。蝉在树叶间不眠不休地鸣叫着,将我带回了那个很久以前的夏天……
炎热似乎总是夏天的代名词,可我却不这么认为。夏天总是飘着淡淡忧伤的栀子花香。记忆中的那个夏天,似乎是那么的忧伤。我的学校坐落在一条安静的街上,略有些斑驳的围墙上密密地盘亘着苍绿色的爬山虎,傍晚的夕阳斜斜地照在墙上,发出了柔和而温暖的光芒。校园里种满了高大的树木,一到夏天,就会开出粉色的花朵。这种花很奇特,只有纤长的花蕊,微微摇曳着,校园里充斥着都是馥郁的花香。
毕业考试的最后一天,我从考场里出来的时候,看见深红色的塑胶跑道上落满了粉色的花,像一簇燃烧的火焰。我弯下腰,信手捡起一朵来。它那纤细的花蕊在风中颤抖着,最后随风轻逝,就象小学六年的生活一般,流水一样从指尖滑落,不留下一丝痕迹。
毕业典礼那天,大家又是唱又是跳,疯了很久。老师悄悄地离开了,我清楚地看见她眼角那滴晶莹的泪。我们一直笑啊笑,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满天飞的粉色花瓣在校园里旋转着,久久也不肯落下。
无论我们多想把时间留住,也总是有离别的一天。离开校园的时候,我一个人来到了教室。里面空无一人,桌子上放着还未剪完的纸花,墙上贴满了奖状和作业。几片洁白的花瓣落在了桌上,散发着清香。我有些恍惚,似乎这只是一个平常的午后。我转过头看着门口,期待着同学们一个接一个地涌入,然后七嘴八舌议论着刚才玩的游戏。可惜这只是我的幻想而已。教室一片寂静,我无声地沉默着,极力忍住将要滑落的泪水,眼眶一阵阵发涩。
我永远记得走出校门那一刹那内心轰然的交响和复杂的心情。我和平常一样同几个朋友慢慢地走回家。分别的时候,我笑着对她们说:“再见。”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我不敢回头,也不愿回头,我怕一旦回头,我忍了几天的泪水便会不受控制地涌出。
又是一个夏日的午后,我独自一人坐在窗前,手中拿着一张毕业照。我轻轻抚过那一张张带着明媚笑容的脸庞,是那样的熟悉。刺眼的阳光射进了我的眼里,濡染好像流泪,透明的泪水打在照片上,模糊了灿烂的笑脸。
窗外还是一成未变的景物。可是真的未变吗?每到夏天,无论何处,都能听见蝉的鸣叫,都能看见树叶的飘摆。如果不刻意去想,我们会以为一直都是它们,处处追随着我们。可事实上它们已经生死相继了若干回。
我又走到窗前,趴在窗口看风景,心潮逐渐平息,却找不回刚才如梦似幻的感觉。窗外的景物在我的眼里,就象雁影偶尔映于湖水之中,浮光掠影,不留痕迹,再也没有那种神魂飘荡的感觉了。
4. 清香清香的栀子花读后感(栀子花开)
写读后感需要抄真情实感,袭所以还是自己阅读后,自己动笔比较好,下面提供关于读后感的写作方法希望可以帮到你:
写作方法:
(1)引——围绕感点引述材料。简述原文有关内容。概括本文的主要内容,要简练,而且要把重点写出来。
(2)议——分析材料,提练感点。亮明基本观点。
(3) 联——联系实际,纵横拓展。围绕基本观点摆事实讲道理。
(4)结——总结全文,升华感点。“读”的内容不放松。
写作要点:
要弄懂原作
"读”是感的基础,“感”是由“读”而生。只有认真的读书,弄懂难点疑点,理清文章的思路,透彻的掌握文章的内容和要点,深刻地领会原文精神所在,结合历史的经验、当前的形势和个人的实际,才能真有所“感”。
要认真思考
读后感的主体是“感”。要写实感,还要在读懂原作的基础上作出自己的分析和评价。分析和评价是有所“感”的酝酿、集中和演化的过程,有了这个分析和评价,才有可能使“感”紧扣原作的主要思想和主要观点,避免脱离原作,东拉西扯,离开中心太远。所以,写读后感就必须要边读边思考,结合历史的经验,当前的形势和自己的实际展开联想,从书中的人和事联系到自己和自己所见的人和事,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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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几篇感人的,好东西要共同分享哦。 十六岁的幸福阴谋
--文章类型:
十六岁的幸福阴谋
陈樱
那年我16岁,刚上高一。我记得那年的红叶特别红,车在公路上疾驶,我眼望车外,用余光仍能看见爸爸脸上隐隐的兴奋,这让我很不安。
每年秋冬季节的某个星期天,我都会随爸爸去一个叫关门山的医院看望妈妈,那是一家精神病院。每年的秋冬,妈妈基本上一个人在那里度过。
我知道爸爸隐忍的喜悦不是为了妈妈,所以一路上,我窥探着,观察着。爸爸刚过40岁,已经驼背了,鬓角处的白发像深秋的霜。直到我看见了她,她当时穿着洁白的护士服,盘着一丝不苟的发髻,静悄悄地伫立在我们身后一会儿,然后轻声地问爸爸:“你刚来吗?”回首间,父亲瞬间挺直了背,满脸的阳光。这让我一下子洞晓了其中的秘密。爸爸郑重向我介绍:“这是你妈妈的特护,快叫李阿姨!”
她叫李晓芳,对我露出妈妈一样慈爱、温柔的微笑。那时我的妈妈正在面容狰狞地大吼,于是我哭着冲了出去,因为我突然觉得爸爸和妈妈都是一样可怜。
爸爸上医院看妈妈的次数逐渐多了起来,有时候一周两次,每次他都是打发司机回来,他在那里留宿一晚,这是几年来没有出现过的情景了,外公外婆都为妈妈高兴,尤其是妈妈的同事韩齐伯伯,他曾经为了妈妈跟爸爸大吵过,他们都说妈妈这次一定能痊愈。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也许这是更大灾难的开始。妈妈因为病,已经变得多疑善变,如果让她看出点什么来,对妈妈来说就是毁灭性的打击。
国庆长假,我对爸爸说:“我们俩一起陪妈妈几天好吗?”爸爸说:“那你的功课怎么办?”我坚持着,也许一向温顺的我,脸上的坚决和隐隐的敌意击中了爸爸,他叹了口气,同意了。
在关门山的第一个晚上,妈妈虽然还认不出我们,但是情绪很稳定。爸爸嘱咐我好好做作业,他要出去逛逛。我尾随他和那个李阿姨走进了旁边的树林里,却连冲到他们面前的勇气都没有,只是倚着树,无声地哭……
第二天中午,李阿姨给妈妈打了镇定针,若无其事地走开了。半个小时后,妈妈不但没有安然入睡,反而歇斯底里乱喊乱叫,甚至张口咬了爸爸的胳膊。妈妈整整折腾了一个下午,直到又到了打镇定针的时间,我眼泪汪汪地乞求李阿姨,让她想办法,让我妈妈安静下来,她柔声对我说:“孩子,没事的,很快就没事的。”
我在她转身走向病房后,拾起了她刚刚扔掉的镇定剂的药瓶,接着惊慌失措地跑向病房……我在她给我妈妈注射的刹那,打掉了针管声色俱厉地斥责她:“为什么把我妈妈的镇定剂换成了兴奋剂?”
李阿姨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爸爸颤抖着手接过药瓶,在我没有来得及看清他的表情前,他反手给了李阿姨一记耳光。那一刻,妈妈出奇安静地呆坐着。
我并没有把这件事张扬出去,我知道有些东西缄默的重要性,像现在,单单我用凌厉的眼神,就让爸爸和李阿姨羞愧不已,他们已经彻底丧失了面对我的勇气。
不久,李阿姨调走了,妈妈换了特护。爸爸好像在这次事件中深刻反省了自己,他并没有因为李阿姨的离去,减少了去医院的次数。我越来越相信,妈妈很快就会彻底痊愈的。
以后的岁月里,妈妈再也没有去过那家医院,她的病并没有痊愈,但是好像越来越轻,单纯用药物就能恢复得很好。我一直在学校寄宿。大学四年,我很少回家,从电话里听妈妈讲,爸爸工作很忙,她有事会找韩齐伯伯帮忙。我心里不由地萌生出一种复杂的情绪来,也许那个韩伯伯比爸爸更关心妈妈。
后来毕业了,我留在了省城,几乎每年都接妈妈出来住一段时间。爸爸依然很忙,他经常到离我这儿不远的省水利厅开会,但他好像从来不打算过来看我。
慢慢地我恋爱了,对男女之间的情爱有了更深的体会,爸爸妈妈之间那种淡淡如水的情感让人觉得揪心。我甚至无端揣测:会不会爸爸还在跟李阿姨藕断丝连?这样的剧情我看过太多。年少时,我渴望家的完整,现在,我懂得了完整背后的更大的残缺。
去年冬天,爸爸出了车祸,我一下慌了神,急急地陪着妈妈一起往回赶。我一下想起,从16岁开始,我漠视了他这么多年,心里恐惧到了极点,他不会就这样扔下我,就这样走了吧?那几个日夜,我陪着妈妈哭,陪她一起在医院里等待,我呆呆地望着手术室红红的灯,我乞求上苍:假如他能平安脱险,我愿意抛弃一切芥蒂,做他最乖的女儿。
后来,爸爸还是走了。我想:“他一句话也没留下,就这样决绝地离开,一定是上天在惩罚我。假如他能再看我一眼,再能说一句话,他说出来的一定是:他从来没有怪过我,他一直爱着我。我在老家待了半个月,每天待在他的书房里,整理他的遗物。我用颤抖的手打开他的日记,上面的细节对我来说,清晰如昨,却让我忍不住失声痛哭:
1996年10月2日,星期三
樱子举着兴奋剂的瓶子冲到我和晓芳面前时,我在那一瞬间打了晓芳一巴掌。那时的我几乎失去了理智,我爱晓芳,恰恰爱她的善良。我知道在妻子生病时和从前的老同学邂逅,而且相恋,是多么不可饶恕,可是我实在压抑太久了,一个精神病人反复无常的纠缠,让我感到窒息。
樱子的举动把我彻底打倒了,我无法相信晓芳的话,我拿了针管里残留的针剂去化验,结果并不是兴奋剂,樱子只是用一个兴奋剂的空瓶子诬陷晓芳,这孩子在用一种特殊的方式捍卫自己的家庭。面对一个孩子的阴谋,我由衷地恐惧,假如我再向前走一步,就会毁了她的一生,即使我有10次生命,我也只愿意给她幸福……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10年前,我观察到每天中午即使打了镇定剂,妈妈还是哭闹,于是我就抓住这个契机,用口袋里事先准备好的兴奋剂空瓶诬陷李阿姨。原来那时他和李阿姨就已识破了我的诡计,我一直以为他们是害怕被我揭发,才表面上分手了,实际上爸爸却是为了我,任何情感他都割舍得干干净净了。
有一次,我问妈妈,最初是什么起因让她精神上出了问题?妈妈沉吟了一会儿,却很坦白:“那个时候,我跟你爸爸老是吵架,在感情上就很依赖你韩伯伯,虽然并没有出轨,但是我的确爱上了他,他也爱我,他的妻子就跑来跟我大吵大闹,还把我写给他的信贴出来。后来你韩伯伯离了婚又来找我,但是你爸爸仍不离不弃。但是,你知道女人的心总是跟爱一起走的,所以……”
我如雷轰顶——原来,所有的一切并不是如我想象,爸爸从来没有对我说过妈妈的一句不好,而他也从来没有为自己辩解一句,只是默默忍受着这一切。
我常想,如果没有那次兴奋剂事件,也许爸爸和李阿姨,妈妈和韩伯伯就会拥有他们真正的幸福;如果有了那样的因果变迁,爸爸也许就不会刚满50岁就溘然长逝;如果……我不知道每个如果的后面还有多少种结局,但是这一种肯定是我不想要的。每一个人的一生里都持有的是一张有去无回的单程车票,所以错了的事,就永远无法再回头。我只能在之后的日子里,慢慢承受着来自内心深处对自己曾经错误的惩罚……
王桃林选自《当代青年》
插图/veron 责编/苇枫
情•念
--文章类型:
雨丝淅沥如六弦,
弦断情亦缘.
庄周在梦中化蝶,
夜的缠绵,
思念绵延不绝.
沧海有泪,
蓝田日暖,
玉的光华不断,
一年一年,
未改还如前.
曾经的甜蜜,
漫在温柔的海岸.
待去追寻,
已不再浓烈炎炎.
情去莫念,
让记忆在海底沉淀.
当时惘然,
却是爱在心底腐烂.
中国少女
--作家:陈丹燕
在一个炎热的夏夜,我陪一个美国中学生访华团到我母校参加晚会。虽然离开学校已经多年,但一看到我们曾贴满过大字报的红色围墙,少女时代的往事便纷纷涌来……
非常爱提问题的美国女孩纷纷问我:“中国少女怎样?”
“你们想象中怎样?”我问。
琼深思熟虑地说:“不说话,不笑,非常神秘,有人管着。是这样?”
“这的确是个谜,谜底自己去找吧。”我笑着说。
“哦,你真有趣!”她们都笑了,以为我在卖关子。她们真爱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
晚会开始了,鼓掌,讲话。学校的小乐队放在操场尽头的一个平台上,那四周放着花,围着彩灯,还漆了黄色,差点就认不出来。那儿原本是防空洞出口。还是我当学生时候挖的呢,充满战争色彩。从前学校开大会,这儿也常当主席台什么的。
一个女孩在台上微笑地看着我们,剪平的头发在肩上飘拂,她开始唱歌:
有句话语,
就是关于小雨,
是否愿意与我同行,
漫步在小雨里。
声音很细,很纯,还完全是少女的声音,她脸红红的,微微歪着头,端端正正站着,垂下肩膀,有点含胸,绞着手指。她的眼睛蒙蒙眬眬,好像刚刚苏醒过来,不由自主地在幻想什么,向往什么,显得温柔极了。
我们四周许多女孩的眼睛里都出现了这表情,出神的样子。在她们中间,我看到一张虽然变老,但我不会忘记的脸,很敦实,紫红的脸膛,青青的下巴,我们的班主任!我的胃又不舒服了,不断蠕动。他平静地坐在那儿,而且还带着笑容。
在少女时代,在这儿当学生的时候,我也曾经感到有什么东西醒来了,心里轻轻骚动着,不知怎么的,就出神了。
那时候,我也很喜欢唱歌,女同学都喜欢唱歌。内心的骚动好像总迫使我们想张嘴唱歌,唱美的、抒缓的、情真意切的歌,而且那么容易就沉浸在歌的想象里。但那时候没有这种歌,我们从小就没有听到过这样的歌,那时候,大家都一窝蜂地去学唱《卖花姑娘》的歌,但心里感到不满足。
有一次,我找到一张《我的祖国》的歌纸。“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那抒缓的、情真意切的歌一下子把大家吸引住了,全班的女生都像得了宝。
放学以后,大家都自动留下来,等男同学走光以后,我们用课桌顶上门,就开始唱歌。那时没有几个人识简谱,但却很快地凑出来了,不久,大家都会唱了,一个人没有比少女时代更容易学歌的了。
那时我们三三两两坐在课桌上,抱着膝盖,搭着肩,天上的云很白很白,天很蓝很蓝,风吹过,很轻,鸽子扑扑地扇着翅膀在天上飞,非常美,还有我们的歌。我们好像去到朦胧而神秘的世界里,在那里我们都美丽异常,我们屏住呼吸,等待将要灿然出现的奇迹。
过了几天,早操时候,就在那平台上(那时还没有油漆,灰色的,非常难看),我们班主任向整个年级的男生和女生说:“我们现在有的女同学小资情调非常严重,放学不回家,躲在教室里唱旧歌曲,像野猫叫似的……”
后面的话我全没听见,只想到春天晚上醒来的时候,听过外面野猫凄厉的叫声,叫得令人十分厌恶。我很想吐,胃里不断蠕动着,嘴里一阵阵发酸。
后来,我们班上的女生再也没人唱歌了。我也不再想唱歌,心里那种朦朦胧胧的感觉一时全不见了。每当感到有什么东西要苏醒过来时,我再不会充满惶惑和喜悦地等待,而是厌恶地赶紧把它压下去,想到老师那句话,野猫叫似的!甚至总感到自己有点像个罪犯,野猫叫似的!
耳边一阵掌声,女孩唱完了,大家都使劲鼓掌,她张开嘴欢笑,点着头,还有点矜持。她穿着白衬衣,蜡染的蓝花裙子,长过膝,像一面崭新的旗帜。
我以后好像没有这样由衷而宁静地笑过,大大方方地站在许多人面前。我总感到自己很难看,不太干净,有时非常感伤,有时又非常粗暴,和人大声吵架,涨红脸,挥着拳,而且常常感到无聊,不知道用不完的精力该往哪儿打发。有次老师让我上平台去代表班上同学发个言,一共一张纸,我结结巴巴地念得连自己都听不懂,最后,还把“沿着社会主义大道奔向前”说成“沿着社会主义大道越奔越走”。在一片大笑和口哨声里逃下台来,大哭了一场。
不过,那种轻轻的、痒痒的骚动总不会消失,压久了,会爆发。终于到了那一年的冬天,为了帮老师开家长会,我和两个女孩留在学校里。
我们到对面小铺子里去吃饭,一边为自己已经可以像大人一样,往家捎个信儿,就在外面为了公事不回家吃饭,得意不已。吃完饭回到学校。黄昏中的学校非常安静,灌木在暮色里飒飒作响。天空中绊红色的晚霞显得很温柔。我感到一种不可遏止的快乐和骚动,没法形容它,它那样迅速地弥漫到整个胸间,我说:“哎,我们来跳舞,怎样?”
她们都兴奋害羞地笑了起来,眼睛亮晶晶。
可我们什么舞都不会跳。
“我们来学白毛女逃出黄家时迈大步走路的样子。”我说。
于是,我们在大楼外面铺着梧桐落叶的小路上开始互相扶着,努力把脚伸直、抬高,然后再换一只脚。一开始,我们嘻嘻哈哈地笑,拼命使自己姿态优美。突然,我们在一扇玻璃门上看到自己,一举一动都难看,真的难看,僵直的,腿弯曲着,背也弓着。我们都很伤心,我们怎么会这样,不会任何一个舞蹈。
我在这学校度过了整个少女时代,压抑而且绵绵不断地在没歌没舞和想歌想舞里煎熬。
眼前闪过一片天蓝色的短裙,一群女孩在轻快的音乐声中跳起集体舞。据说这是体育课的一个项目。她们大都剪着整齐的短发,有个女孩头上别出心裁而且非常雅致地戴着两只深红葡萄发夹。她们娇柔而热情勃发地笑,在转动中,裙子不断飘拂,露出细长而结实健美的腿,她们的腿那样轻盈地迈动,我想到春天挺拔的白杨树。
这才是少女身上才会有的生命的美,青春伊始的美。
温文尔雅地一扭腰肢,大方热情地微微摆动腿,愉快地抬起脸来笑,像灿烂的星辰。
我身边的美国女孩们兴奋地大鼓其掌,用脚打拍子。
突然,少女们一个接一个跳到操场上来了,不知怎么的,很快地,整个操场都挤满了快乐起舞的人,五颜六色的衣裙,容光焕发的脸,这真是个奇妙的舞蹈,集儿童集体舞、交谊舞和迪斯科于一体,每个人都可以按自己喜欢的方式尽情跳。
眼前的景象,我想就是:青春好年华。
亮晶晶的汗珠沿着那个唱歌的女孩的面颊滚落,她转到我身旁,优雅地一抬手:“来跳吗?”
“不,”我向后退,“我不会,我有别的事。”她点点头,转向我旁边跃跃欲试的琼。她格格笑着和那女孩一块卷进了欢乐的人流。等她们转开的时候,我心里升起一阵失望和后悔的情绪,我也真想去跳跳啊!这简直是我们这一代韶华已逝的人们的夙愿。
我想起了很久以前看到过的一幅画,一个女人跪在河底,整个人都被水淹没了,但她双手托起了一个婴儿,那婴儿伸出双手仰向岸上的树枝上的果子。我感到一阵颤栗。
琼拉着那女孩跑来,向我大叫:“噢,陈!真太妙了!中国少女!请你帮忙翻译。”
“好的。”我说,心情复杂地看着她们红扑扑的脸。
“哦,你们真是太可爱了!”琼说。
“谢谢,你也很可爱。”那女孩笑着摸摸琼的脸。
“我在美国时听人说中国不属于自由世界,控制很严,不能随便说话,以致中国人难得笑一下。”琼耸耸肩,做不屑一谈的样子。
那女孩大声笑起来,“我天天都笑,还唱歌。”她看看我。
我问:“真的没人禁止吗?如果有人呢?”
那女孩轻快地说:“上星期我们学世界史,去看《列宁在十月》,斯大林说:我们不理睬他!哈!”
琼触触我手臂:“How open!”Open(开朗,坦率,敞开,不受禁止),这真是个奇妙的词儿。
我笑着把琼的话告诉那女孩,心里好像有点发紧。我曾经是中国少女,她们现在正是中国少女,我感到一阵心酸,一阵欣慰。
女孩和栀子花
--作家:汤素兰
小屋座落在大江畔。推开门窗,就能看见流淌的江水,来往的船只,还能看见人潮如织的码头。
女孩出生的时候,妈妈在门前种了一棵栀子花。
女孩长大的时候,栀子花也长大了。
女孩喜欢跳舞。有一次,学校要举行舞蹈比赛。女孩自己编了一个很美的舞蹈。女孩觉得,如果穿上一条白裙子跳这个舞,一定会有很奇特的效果。妈妈给女孩找来了雪白的裙子、米白的裙子和乳白的裙子,女孩一条一条试过来,都觉得不太合适,因为无论是雪白、米白还是乳白,都不是女孩想象中的白色。当时正是五月,栀子花在屋门前盛开,清香随着微风,阵阵飘散。女孩看着朵朵盛开的的栀子花,说:
“我想象中的裙子,是栀子花颜色的。”
栀子花的颜色,是粉白中透着淡淡的鹅黄。
到哪里也找不到栀子花颜色的裙子,而比赛的日子越来越临近了。
在比赛的头一天晚上,女孩还没找到合意的裙子。女孩非常发愁,她说:“再找不到我想象中的裙子,我就放弃比赛算了。”
第二天早上,女孩醒得很早。拉开窗帘,晨曦从窗口洒进来,照亮了房间,也照亮了墙角的衣帽架。女孩发现,衣帽架上挂着一条裙子,它有着栀子花的颜色,还散发着栀子花的芬芳。
女孩穿上裙子,啊,不大不小,正合适。女孩在原地转一圈,啊,她觉得自己变得无比轻盈,简直就像要飞起来似的。
女孩扑到妈妈的怀里,说:
“妈妈,谢谢你给我的裙子,这正是我想要的!”
可是,妈妈告诉她:“孩子,这裙子并不是妈妈给你的呀!”
“那是谁给的呢?”
妈妈摇摇头:“不知道。”
女孩穿着那条不知道是谁送来的裙子,去参加舞蹈比赛。女孩一会儿像一朵盛开的栀子花,一会儿像一只飞翔的白色鸟,她的舞姿那么漂亮,那么迷人,征服了所有的观众和评委。女孩获得了冠军。
站在领奖台上,捧着鲜花和奖杯,穿着栀子花颜色的跳舞裙,女孩真算得上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摄影师为这个幸福的女孩拍了一张照片。
妈妈把女孩的照片用镜框装起来,放在女孩的窗前。那条白色的跳舞裙,女孩把它挂在衣帽架上,想跳舞的时候,就穿着它跳一会儿。
从那以后,屋前的栀子不再开花了。只有满树叶片,年年翠绿。
地下住着一个地精。他神通广大,会施魔法。地上所有的植物都是属于他的。
当栀子花知道了女孩的愿望以后,栀子花向地精请求:“请你对我施个魔法,将我的花瓣变成裙子,送给女孩吧。”
地精说:“我可以施这个魔法。但你从此以后再也不能开花了,你愿意吗?”
栀子花说:“我愿意。我虽然没有了花朵,但还有绿叶呀。”
地精叹了口气:“唉!”然后,从宽边帽沿里取出魔杖,说:“好吧,你的愿望能够实现。”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女孩不再喜欢跳舞了。女孩也不再喜欢小时候玩过的洋娃娃,不再喜欢妈妈为她扎的羊角小辫。女孩喜欢上了一个男孩。女孩心里装着那个男孩,就再也装不下别的了。
自从女孩不再喜欢跳舞,那条洁白的跳舞裙,就一点点变暗了,它的芬芳也越来越淡。一个早上,那条裙子变成许多干枯的小碎片,就像干枯的花瓣一样,落在衣帽架周围的地板上。
那个早上对女孩来说,非常重要,因为她喜欢的那个男孩,要离开家,乘船到远方去了。
就像当年参加跳舞比赛一样,那天早上,女孩醒得很早。她推开窗户,晨曦从窗口照进来,照亮了房间,也照到了地板上那些暗褐色的碎片。
女孩说:“哎呀,这地板怎么这么脏呀!”
女孩连想也没想,就把裙子的碎片扫进了垃圾箱。
男孩离开家乡以后,女孩也想离开家乡。女孩对妈妈说:
“妈妈,我要去找那个男孩。”
妈妈说:“如果我的女儿想出去,妈妈无论怎么挽留,都是留不住的。好吧,妈妈给你买一张船票。”
女孩说:“不,我不想乘坐普通的船。我要坐一艘很特别的船去找他。我要让他一看到我和我的船,就会喜欢我。我要成为他梦中的新娘。”
“他梦中的新娘是什么样子的,你知道吗?”
女孩抿着嘴笑一笑,调皮地说:“我知道!”
原来,男孩曾告诉过女孩,他做过一个梦,梦见一个美丽的女孩乘着一艘绿色的船,来到他的身边,那艘船上,还有一片绿叶形的风帆。
女孩和妈妈到处寻找,可是,到哪里也找到梦想中的绿船。女孩脸上的笑容消失,脸上的红晕也一天天消失。女孩病了,她越来越瘦,越来越没有精神。
又是一个早晨。一群喜鹊忽然飞到女孩的窗前,叽叽喳喳,叽叽喳喳叫得很欢。女孩已经病了很久,她很久没起床了。这时,她被喜鹊的声音吸引着,慢慢走到窗前,拉开窗帘。
晨曦照亮了房间,照亮了窗前的女孩。
晨曦照亮了窗外的大河,照亮了河边的码头,照亮了码头边停着的小船。
那是一只翠绿的小船,弯弯的,像月亮一样。绿色的风帆涨得满满的,仿佛在呼唤着女孩。船身浮现着一片一片栀子叶形的花纹,散发着好闻的栀子叶的清清气息。谁都看得出来,这只神奇的小船是由成千上万片栀子树叶拼成的。
看到梦想中的绿船,女孩的病一下子就好了。
妈妈把女孩打扮成美丽的新嫁娘,让她乘着这艘绿色的小船,到远方去寻找那个男孩子。
男孩住在远方的城市里,那座远方的城市也临着一条大江。那一天,男孩子正在江边散步。当他看见一片绿帆从天边驶来时,他紧张极了,眼睛瞪得大大的,心怦怦直跳。男孩一直盯着那片绿帆和帆下的绿色小船。当小船慢慢靠岸,身穿洁白衣裙的美丽新嫁娘从船上走下来时,男孩才相信自己不是在做梦。他才敢相信,梦中的新娘,真正来到了他的身边。
男孩张开双臂,女孩扑进了男孩的怀中。男孩吻了女孩,女孩也吻了男孩。就在他们亲吻的时候,那只神奇的绿叶小船,随着水流漂走了。小船在江上漂了一会儿,慢慢地,变成了一片一片栀子树叶,飘散了,消失了。
自从女孩离开家以后,她家门前的栀子树,一片叶子也没有了。
地下住着一个地精。他神通广大,会施魔法。地上所有的植物都是属于他的。
当栀子花知道了女孩的愿望以后,栀子花向地精请求:“请你对我施个魔法,将我的叶子变成小船,送给女孩吧。”
地精说:“我可以施这个魔法。但你从此以后再也没有绿叶了,你愿意吗?”
栀子花说:“我愿意。我虽然没有了绿叶,但还有树枝呀。”
地精叹了两口气:“唉!唉!”然后,从宽边帽沿里取出魔杖,说:“好吧,你的愿望能够实现。”
一年一年,女孩子家门前的栀子树,不开花,不长叶子,只剩下一丛黑色的枝丫。
一年冬天,女孩又回到江边的村子里。那时候,女孩的妈妈已经很老了,女孩也不再是小女孩了,她的额上有了皱纹,耳际有了白发。
天气非常冷,女孩的手冰凉冰凉,她央求妈妈生一堆火,让她烤烤手。妈妈说:“孩子,家里的劈柴不够干,你去找一些小树枝来引火,我才能把劈柴烧起来。”
女孩走到屋门前,看见了那一丛栀子树。由于年复一年风吹日晒,树枝已经干枯了。女孩想:“这些光秃秃的树枝,便是很好的引火柴呀!”
女孩把那些树枝砍下来,抱回火塘。那些树枝在女孩的怀里散发着栀子花的清香气息。
妈妈把树枝堆在火塘里,划一根火柴,树枝燃烧起来,火焰发出“呵呵呵”的声音,屋子里弥漫着栀子花的清香。
妈妈高兴地说:“孩子,你听,你回来了,连火都笑起来了呢。”
女孩把手伸到火塘上烤火,树枝燃烧得更旺了,火焰“呵呵呵”笑得更欢了,火焰往上升腾,一直舐到女孩的手,让她感到热呼呼的。
过了一会儿,树枝燃尽,红红的劈柴烧起来,整坐小屋都暖和了。
地下住着一个地精。他神通广大,会施魔法。地上所有的植物都是属于他的。
当栀子花的树枝被烧成灰烬以后,栀子花只剩下干枯的树根了。
地精来对栀子树根身旁,对他说:
“你现在已经没有了花朵,没有了树叶,没有了树枝,就连树根也快要枯死了。如果我给你新的生命,你想成为什么?”
“我依然想成为女孩家门前的栀子花。”树根回答。
地精叹了三口气:“唉!唉!唉!”然后,从宽边帽沿里取出魔杖,说:“好吧,你的愿望能够实现。”
第二年春天,女孩家门前的栀子花树树根上,长出了一棵新芽。
6. 短文第三部分写栀子花开的情景,只用了短短16个字。五月黄昏,春阴不晴,白花盛开,清香阵阵。
五月来黄昏,第一场雷雨过后,栀子花源便悄悄的冒出花苞了。过了几周,花苞便渐渐长大了,仿佛一个羞答答的小姑娘。又过了几天,花苞越长越大,露出白色的边纹,花瓣紧紧的合在一起,像一盏盏小小的白玉灯。栀子花,终于开了!只见浓郁的树叶丛中点缀着一朵朵形态小巧,玲珑剔透的栀子花,绿叶硬朗青翠,花瓣洁白无瑕,白的和绿的搭配在一起,清爽悦目!一阵风吹过,空气里瞬间弥漫着栀子花独特的清香,让人们陶醉在其中。
7. 五月的栀子花格外的漂亮而清香![愉快]是什么意思
我觉得只不过是表达的一个情节吧,或者是说表达这个花的这个美好
8. 有什么书和睡沉湖、震动一样好看儿童文学 或者像震动一样感人的 像栀子花的女孩也好看 最好是有一点点
儿童文学,冰心是代表人物,对文学的感动对不同人有不同的触发点,看你的理解能力和情商的高低,比如我看的最感动的是鲁迅的《伤逝》
9. 《儿童文学》中的《深白色》的内容梗概
我一个人默默地走进校门。
摇荡着梧桐枝叶的天空寂寥安静,微波荡漾。
时间一点一滴地在空间中流逝,就像这个冬日的脚步,优美而决绝。
雪花就在这个时候不经意地开始飘落,纷纷扬扬,久久地,不愿坠落。
沸沸扬扬的雪花落在手心,一朵,两朵,须臾变成一颗颗晶莹的水滴——就像是有些东西你曾经拥有,然而失去得却比想象得要快。
操场上正进行着一场如火如荼的篮球赛。
一袭火红色球衣的男孩像冬日里的一团火焰,穿梭在攻防密集的点和面之间,当一个干净利落的三分球再次应声入篮,场上爆发出此起彼伏的尖声哨叫。
我认识那个男孩。
他叫盛白虹,比我高一个年级,文体成绩样样拔尖。平日里不苟言笑,俊朗的脸上带着几分冷漠神秘的气质,谁也摸不透他的底细。
我穿过喧嚣的人群,走进寂静无人的教室。
珍珠色的雪光微弱而均匀地透进来,我冲着明净的玻璃窗轻呵一口气,看着自己的影像一点一点消失在一片迷蒙的白雾中。
“你是刚转来的吧?”银铃般的声音穿透耳膜而来。
一个穿着白色摇粒绒的女孩站在教室门边。栗色的短发卷卷地垂落在白色背心裙上,眼神安静而空蒙,就像布满白云的天空,看不到一丝蓝色。
“嗯。”我低低地应了一声。
她白色的鞋子落在地上,猫儿一样轻盈。
“没去看球赛?”
“嗯。”
“你似乎不太爱说话。”
“嗯。”
她歪着脑袋看了看我,随后拎起白色的裙角,在我面前飞快而轻捷地转了个圈。
“猜猜看,我的衣服是什么颜色?”
“白色。”我不假思索地说。
“具体一点。”
“纯白色,奶白色,和云朵一样的颜色。”
“都不对,是深白色!”她一本正经地说。
“深白色?”我诧异地,傻傻地望着她。
“深白色,其实包蕴了许多玄妙的色彩,却很少有人能看得清,看得懂。”她俯下身,在我耳边轻轻地说。
我动了动嘴,本想反驳几句,她的笑声如此悦耳,一时间竟让我到达近乎失语的状态。
“我也没去看球赛,”她向我伸出手来,“不如咱们做朋友吧!”
窗外的球赛早已结束,一群男生依旧在场上你争我抢。
“跟我来!”她不由分说拽着我朝教室外跑去。
“瞧,”她指着那个穿火红色球衣的男孩,“这些人说是来看球赛,其实都是来看他的吧。”
“有什么了不起,”我撇了撇嘴,“总有一天,我要揭穿他的真面目!”
“真面目?”女孩咯咯咯地笑起来。
说话间,火红色球衣的男孩朝我们走来。刺猬头,方块脸,一对眉眼长得很开,眼睛黑而有神,腰肩坚韧而结实,一股与生俱来的冷傲气质扑面而来。
他将汗湿的球衣甩到肩上,“一起回家吧,今天。”
“才不,”女孩噘着小嘴,“我要和朋友一起回去!”
“朋友?”他毫无存在感地乜斜了我一眼。
“好朋友!”她不甘示弱地迎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嘁,”他将头扭向别处,“早点回去,别到处乱跑!”
“要你管!”她调动五官,努力对他做了个鬼脸。
“你最好自觉点儿,别给我找麻烦。”他夹起篮球,转身就走。
“如果你比我先到家,我就告诉妈妈你欺负我,不等我!”她冲着他的背影大声说。
“你认识盛白虹?”我惊诧极了。
“当然,”她嘴角漾开一抹俏皮而神秘的笑容,“我的名字叫盛白露,盛白虹是我哥哥啊。”
“他总是这样关心你?”我把头缩进厚厚的围巾里。
“那是,不然我和谁吵架去?”她有些得意。
“走吧!”她拉住我的手,在冬日的梧桐树下飞跑起来。我忽然发现,在她雪白的腕子上,戴着一条晶莹剔透的手链,用冰块般的月光石一颗颗串起来,末端用一枚小小的蝶形环搭扣起来,在初冬的阳光下,冰凌一般熠熠生辉。
我见过这条手链。
在很久很久以前。
二
一群鸟儿般的孩子从我身边掠过。
我一个人蹲在沙堆的一角,用两只小手机械地整饬出一座圆形的城堡。
这是属于我一个人的城堡。
爸爸是城堡里的国王,妈妈是城堡里的王后。
“那么,你就是城堡里的公主了?”
“我可不是什么公主。”
我抬头望着面前和我年龄差不多的女孩。纯白色的纱裙,奶白色的丝袜,银白色的鞋子;栗色的头发随风飘舞,雪白的腕子上戴着一条晶莹剔透的手链,用冰块般的月光石一颗颗串起来,末端用一枚小小的蝶形环搭扣起来,显得优雅而高贵。
“怎么会?”她指着砌好的城堡,“这不是你的家吗?”
“我没有家。”
“怎么可能?”她蹲下来,长长的栗色头发耷拉在我肩上,“只要心里想要有个家,随时都可以有。”
和泥、堆沙、整型……整个下午,我们努力堆砌着一座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城堡,直到天色擦黑。
“差不多啦,”终于,她站起来,冲我挥了挥满是泥沙的手,“我该走了。”
“这么晚了,你妈妈一定很担心。”
“是吧,”她点点头,“不过我就是喜欢让她多紧张一会儿。无论我跑到哪儿,她都会找到我的。”
“你妈妈真好。”我说。
“不如明天到我家来玩吧。”她向我发出邀请。
“说好了,不许赖!”两只小指头紧紧地钩在一起。
星星点点的路灯照耀着一个深白色的女孩蹦蹦跳跳远去。
许多年过去了。
也许,她早已不再记得我;而我,却始终忘不了她。
三
许多年以后,盛白露就这样不经意间,又一次闯进了我的生活。
一个光影交错的下午,我的整个世界只剩下一圈小小的光晕,笼罩在这个深白色女孩周遭,明媚而真实。她静悄悄地坐在玻璃窗边,眼睛盯着窗外。我悄悄走过去,倒映在她面前的玻璃上,她冲玻璃窗会心一笑,说不出的剔透。
放学后,我俩心照不宣地留在教室里,起初只是默默地坐着,渐渐地,就变得无话不说。
“你为什么转学过来?”她好奇地问。
“因为原来的学校待不下去了。”我低低地说,“没人喜欢我。他们说我不太正常……”
“别听别人瞎说,”她打断我,“告诉你吧,我也是刚刚转过来的——没有必要为了别人改变自己。”
“那么,”我急切而又渴望地望着她的侧脸,“我们是朋友吗?”
“当然!”她转过脸来,一脸灿然。
盛白露似乎并不在意是否有朋友,可我却在乎。我多么希望能拥有一个真正的朋友,把心里的一切都告诉她。我的一笑一颦,小小的快乐,淡淡的忧伤,微微的敏感,她都能感同身受。她话不多,有的只是像晴天一样的微笑——这微笑能融化一切冰霜。
四
“明天到我家来玩吧?”盛白露背着书包,与我并肩而行。
“哎?!”我停下来,看着她认真的神情。
“小时候,曾经有个女孩答应到我家玩,可是我等了一整天,她也没来……”盛白露有些委屈地说,“你愿意到我家来玩吗?”
家,一个对我来说,遥远而陌生的词。
在我支离破碎的记忆中,盛白露家门前有一片大大的栀子花田。
无数螺旋状的花苞从油绿油绿的枝叶间伸展出来,未曾绽放,空气中已然有了糖一样的甜香。深白色的花雾,谜一般笼罩着眼前高大别致的别墅,像一座悬浮在梦中的城堡。
阳光在我眼前晕出一片幻彩迷蒙。
我大声呼唤着她的名字。
忽然,花丛中蹿出一条一米多长的狼犬!
壮硕的身材,肥墩墩的四肢,钩一般的爪牙,鹰一般的眼睛。它站在离我不到一米的地方,忽然腾空一跃,不费吹灰之力就将我扑倒。我尖叫着,细密的牙齿和猩红的舌头占据了我的整个视野。就在这个时候,它忽然“嗷”的一声跳开——一个胖嘟嘟的男孩举着一根比自己个头还高的钢管对着大狗没头没脑地打下来。狗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和男孩纠缠在一起,我举起一块砖头,对着他们砸过去,狼犬头也不回地从铁栅栏钻出去,落荒而逃。我掏出一条白色的手绢跑过去——男孩握着钢管的手指全被擦破了皮。
“虹儿,怎么回事?”
门开了,一个高挑窈窕的女人走出来。
一时间,我感到全身的血液渐渐地,凝固了。
女人走到男孩身边,怜惜地握住了他的手。当他们好奇地望着我的时候,我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心中涌起了从未有过的疏离和恐惧。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我走错门了吗?
难道,这里不是公主的家吗?
……
“到了,”盛白露指着远处一幢高大的白色别墅, “我家有一个大大的栀子花园哦!”
“还有一条狗吧。”我小声说。
“狗?”她呵呵地笑起来,“是有一条,邻居家的,小时候经常蹿进来找东西吃。有一次,它扑过来咬我,被我哥狠狠揍了一顿。”
“他的伤……严重吗?”我忍不住问。
“伤?”她望着我,“手上擦破了好几处皮,后来爸爸问起来,他什么也没说,妈妈也没说,只说被狗咬了。”
“来吧!”她拉着我,推开记忆中的那扇门。
仿佛又到了那个弥漫着甜香的季节。
栀子花的味道,湿漉漉的温度,深白色的天空,还有那一瞬间凝结在血管中的血液。
“妈,我要两份点心和奶茶!”盛白露拉着我冲上楼梯,对着下面的客厅大声喊。
她的房间是深白色的。我们肩并肩坐在光洁的地板上,像坐在云端一样。一切都是这样微妙而美好,她回头冲我一笑,趁我发呆之际,揉乱我的头发;我顺势倒在她怀里,相互胳肢痒痒……乳白色的奶茶在杯中摇晃,倒映在白色的墙上形成好看的水样花纹。
此时此刻,她离我如此之近,从这个角度看过去,甚至可以凝视她长长的睫毛和敏感的嘴唇。只有长久习惯孤独的人,才有这样独特的气质吧,我想知道她心中的秘密,一直很想。
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然后由近及远。
盛白露将新斟的奶茶送到嘴边,睫毛垂落下去。
“她从不进我的房间。”她小心翼翼地开口道,“从小到大,她都默默地为我准备一切,非常小心,小心得过了头。”
她转过脸来看我,“我知道她一直在保护我,保护我不再受伤害。”
“她?”我睁开惺忪的眼睛,看她星般的眸子。
“我的继母,”她说,“她是个非常善良温和的人,我喜欢她。”
“那么,盛白虹呢?”
“虹是她带过来的,”盛白露说,“但我心里一直把他当作亲哥哥。”
“那,”我停顿了一会儿,“你的亲生母亲呢?”
“亲生母亲?”她冷笑一声,声音变得冷漠起来,“我的记忆中只有她的背影。她就这样走掉了,一次也没来看过我。我曾经试图说服自己,她是爱我的……现在我总算不必再欺骗自己了,这样多好。”
风在白色的空间中呢喃,替代了我们之间的低语。盘子里的点心空了,奶茶不知什么时候打翻了,深白色的液体一滴滴在地板上流淌,代替了时间的流逝。我们的呼吸声在寂静中暖暖的,氤氲在白色的栀子花的香味当中。
沉醉的,如梦境一般。
五
“你最近在学校的表现不太好,”老师透过刻薄的镜片审视着我,“这样下去,是没有办法转为正式生的——让你家长来一趟吧。”
“我爸不在家……”
“那就让你妈妈来。”她不想和我拖延时间。
我一个人静静地走出办公室,坐在学校的花坛边,回想那天从盛白露家里出来的情景。
白露的妈妈穿着罗马长裙在落日的余晖下散发着阳光的气息,盛白露靠在她身上,像两朵温润甜蜜的栀子花。这影像在我的视野中一路飘散,去了我永远也到不了的地方。
那一刻,我的心狠狠地疼痛起来。
“老师说你最近学习不是很用功,和同学们相处得也不太好,怎么了?”不知什么时候,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女人坐在了我的身边。
“你管得着吗?你是我什么人?”我抬起眸子,充满敌意地望着她。
“我是你妈妈,不管你承不承认。”
“你不是我妈妈,我妈妈早就死了!”本以为这席话会激怒她,可是没有。
“你不是我亲生的孩子,但自从我走进这个家,我就是你的妈妈,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发生什么,都会是,你明白吗?”她一边说,一边试图伸出手来,将我抓住。
“别碰我!”我歇斯底里地大叫起来,伸出猫一般锋利的指甲,挖在她的脖颈上,趁她吃痛松手的一瞬,头也不回地跑了。
我抓着书包没命地跑,在一场雷雨到来之前,在整个世界里迷失了方向。
手电筒的光撕裂黑暗的一角,令蜷缩在雨夜中的我无所遁形。
“总算找着你了……”
我仰着头,看着面前这张清朗冷峻、眉头紧锁的脸。这是多么熟悉的面孔,陪伴我一起长大的面孔。
“你想闹到什么时候,回去和妈妈道个歉吧!”
“道歉?”冰冷的雨水流进我的嘴里,有股咸湿的味道,“需要道歉的难道不是你们吗?!”我一下子站起来,“自从你们到我家,我就成了一个多余的人!你们搅乱了我的生活,抢走了我的爸爸!”
“够了,”他扬起粗黑的眉毛,“从小到大,她在你身上操的心比我多!你任性、自私、冷血,对别人付出的一切熟视无睹!雨那么大,妈妈急得到处找你,你知不知道?”
“那是你妈妈,不是我妈妈!”我叫起来。
“啪!”他伸出手对着我的脸狠狠地打下去,就像许多年前我打他一样。我气愤至极,使尽浑身力气一把推开他,抹去满脸的雨雾,一瞬间,我惊惶地睁大了眼睛——
盛白露!
她穿着白色的花苞裙,撑着一把透明的伞停在雨水交流的十字路口,正定定地看着狼狈不堪的我们。
她看到了,看到了我全部的秘密。
其实,我和她一样,有一个继母和一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哥哥。不同的是,我永远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永远无法接受别人的存在。
我一下子变得虚弱无力,任凭男孩拽着我跌跌撞撞地前行。
雨雾中,只剩下那团街灯氤氲的光晕,落在白露白色的裙子和那把透明的蕾丝伞上……
她明明那么像我,可我却决计成不了她。阳光正照在她身上;而我,则向着阴霾的一边遮蔽过去。当我再一次努力回想的时候,记忆便像是雨水溜过的玻璃窗,变得混沌而模糊起来。
六
连续几天,白露都没有在学校出现。
我似乎一瞬间感受到了她那快乐平静的表情下面,深不见底的忧伤。
也许,我们是同一种人。
她怎么可能装得下那些自卑、忧伤和落寞呢?或许,她本就非常幸福;孤单寂寞的,只有我自己。她始终不缺少快乐,而我内心的寂寞越是堆砌,快乐就离我越来越远,就像隔着玻璃窗的那一袭白裙子,看得见,摸不着,一直的,永远的。
我孤零零地一个人对着宁静的玻璃窗,忽然开始厌恶起这样一个无忧无虑、没心没肺的她来。
这段日子,班里自然少不了有关她的议论。
“哎,听说盛白露家里很有钱,妈妈聪慧能干,长得也特别漂亮。”
“是呀,她还有一个帅气阳光成绩优秀的老哥,真让人羡慕死了。”
“你们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我走过去大声说,“那个女的是盛白露的后妈,盛白虹其实根本就不是这家的孩子,他是因为自卑才不停地努力学习和表现自己的!盛白露的爸爸表面上在外面做生意,其实已经一年多没回家了,他们一家子,没一个好人!”
起先,她们用错愕的眼神瞧着我,渐渐地,那些眼神变得诡秘起来。我躲避着那些烦扰缠绕的目光,跌跌撞撞地跑开。
第二天,流言便蛇行一般在校园里蔓延开来。
之后的半个学期,盛白露都没来学校。
期末的时候,那个位子始终空着。
病了?出事了?
抑或是……
如果她死了,一定是我亲手杀了她。
雪花就在这个时候不经意地开始飘落,纷纷扬扬,久久地,不愿坠落。
操场上,盛白虹独自走着。
我追上去,又很快被落在后面。
“白虹!”我使劲地喊。
“现在你满意了?”他停下脚步,紧握拳头的骨节早已泛白。
“对不起。”我的泪水情不自禁地流淌出来,心里有许多话想要说,可拙劣的唇舌却一刻不停地重复着“对不起”。
我闭上眼睛,希望他狠狠地给我一巴掌。
然而,沉默了很久,什么也没有。
他只是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转身跑了。
我的泪水再一次毫无节制地涌出,将视线完全挡住。
我鼓起勇气,努力地追过去——只要追上他,我就能再见到盛白露。
白露……
一声尖厉的刹车声。
紧接着是猛烈的撞击,我的身体失去平衡,重重地摔落到冰冷的柏油马路上。温热的液体顺着额角流淌下来,透过这如同太阳一般炽热的液体,我看到盛白虹从街对面跑过来,抓住我的手,喊我的名字,可我很快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意识再一次游离模糊起来。
多么希望睁开眼睛的时候,我能拥有盛白露所拥有的一切。
我有许多事情要告诉她,可都没有来得及。尽管我和她一样,有这样一个妈妈和这样一个哥哥,可我却远远不及她,我因此而羡慕、嫉妒甚至憎恨。
我明知道这样不对,但我无法战胜那个强大而自卑的自己。
每天晚上,我都会做一个长长的梦。
爸爸牵着我的手,将我拉到桌子中间。
桌子的另一边,站着一个陌生的女人,女人身后露出一个傻愣愣的脑袋,脸上拖着两条青灰色鼻涕的男孩正懵懂地望着一脸阴沉的我。
“你没受伤吧,刚才那条狗……”男孩笑嘻嘻地将一条白色的手绢递过来。
“啪!”话音未落,胖嘟嘟的脸上就挨了我狠狠的一掌。
他一下子蒙了。
陌生的女人走过去,用棉球擦拭男孩手上和脸上的伤,他故意看了我一眼,撒娇似的靠在女人耳边低语着什么,仿佛伤口已经不痛了似的。从那一刻开始,我就清楚地知道,我离他们那样遥远,也许永远永远无法走进他们的世界。
“来,别怕,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妈妈。”陌生女人弯下腰,随风飘动的衣袂和长发,和妈妈的影像不知不觉重叠到了一块儿……
我慌不知措地夺门而出,与其说是愤懑,不如说在逃避。
从那以后,我每时每刻都在逃。
直到我和那个男孩一起慢慢长大。
直到……
“白露,白露,白露……”
我的耳畔响起了遥远而熟悉的呼唤。
眼前的景象由模糊变得清晰,我吃力地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是盛白虹,而站在他身边的是他的母亲,焦灼的神情让人惶惑。
母亲的脸白皙而温暖,一如那天深白色的栀子花丛中一般,脖颈上印着淡淡的抓痕,那红红的印子和我昨天推开继母时抓伤的痕迹一模一样!我惊慌失措地伸出手,想抚平那些伤痕,目光猛然间落在自己的手腕上。
我的手腕上戴着一条晶莹剔透的手链,用冰块般的月光石一颗颗串起来,末端由一枚小小的蝶形环搭扣起来,显得优雅而高贵。
“对不起,妈妈……”我努力伸出的指尖触及到一行生动的泪水, 紧接着,是一个柔和无比的拥抱。如此温暖,为什么以前我总是感受不到?我第一次充满依赖、如释重负地靠在面前这个漂亮女人的怀里。
我认出了这条月光石手链。
认出了母亲眼中倒映出的这个女孩。
她的名字叫盛白露。
..........................................
唔.....是这个吗????
10. 有没有关于橘子和栀子花的诗句,或者顺口溜,一定是要在一起的,现编也可以
橘子非常的香甜可口,而栀子花的香味是清香,扑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