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七夕和厉
A. 《后来我们都哭了》真的是夏七夕的真实经历吗
应该是真实经历,七夕姐有说陆齐铭是他的爱情,而且七夕姐还有一篇文章内叫冬季里的容白色婚礼和蓝色气球和苏夏,都是写的陆齐铭。七夕姐又总在公共场合提到,应该是七夕姐的真实经历。而且葫芦、苏冽、千寻、米楚,现实中都有原型的,七夕姐说过。
B. 中国所有节日日厉
C. 夏七夕到底经历过什么呢,可以写出那么好的文字
有时候不需要经历也是一种洗礼
D. 夏七夕 你怎么哭的像个孩子 全文
你怎会哭得像个小孩
文/夏七夕
[1]
辛蕊说,林谣,你感情空窗期有段时间了,给你介绍个男朋友吧。顾临安,跟你一样,一般人都降不住。
旁边有人凑上来反驳,不行不行,林谣跟顾临安不般配,他俩都玩的太花了。
顾临安,在看到你的那瞬间,我想起版个月前在酒吧里朋友的这番对话。
我记得当时我边抽着烟边毫不在乎的摇头不语,但是心下却对你的名字怀有莫名的记忆。
不然我也不会在半个月后的今天,依旧是这间酒吧,听到有人叫你的名字,便敏感的朝你所坐的方向望去。
一桌子的男男女女坐在那里打牌,我像玩猜心游戏一样独自猜测手边搂着一个女孩,瘫坐在椅子上,带着一副文质彬彬的眼镜,却格外有衣冠禽兽气质的人是你。
而那一刻,你仿佛是为了验证我的想法似的,冲叫你的人应了一声,然后转头继续打牌。你的姿态悠闲得意,在一桌的俊男靓女中,你不是最英俊的,却是最有气势的。
其实我不是个记性特别好,对名字过耳不忘的人,但在看到你的那一瞬间,我想我有点明白原因了,这几年来,我断断续续谈过几场惨淡的恋爱,却始终找不到那种天雷地火的感觉,我把原因归为找不到能够博弈的对手。
在辛蕊风风火火的闯进酒吧那一瞬间,我想我找到了。
辛蕊坐在我面前喝了一杯酒,转头看到角落里你们一群,便立刻站起身拉起我直奔过去,拍着你的肩膀对一桌人打招呼道,喂,你们一群傻叉又在打牌啊,给你们介绍个朋友,林谣,我死党。
下午酒吧里的人特别少,所以落地窗边的窗帘是闭合的,但依旧有丝丝光线从缝隙里不甘心的穿透进来,你刚好坐在窗边的光线缝隙里,所以你抬头时,我看到你脸上有一半时温暖的光线,另一半时酒吧里昏黄的灯光,仿佛有烛光在眼前晃荡,你的眼睛在那一瞬间变得有些模糊不定。
很久之后,你笑着对我说,林谣,在你抬头望我的那一瞬间,我就知道,我们之间有故事。
因为这个城市不大不小,我们的朋友圈交际也不少,所以,你也听说过同样的话,顾临安和林谣,在感情上都玩的格外花。
所以你说,你一直期待和我交手。
那天下午我坐下后,因为人员增加,所以无法再继续打牌,最后大家决定玩杀人游戏。
杀人游戏分为法官,杀手,警察和平民。第一盘,我是一个平民,刚开始便被杀手杀掉,我转头看了一圈在座的人,最后把目光锁定在气定神闲的你身上,口气毫无任何回转余地的说,我相信杀掉我的是顾临安,他是杀手。后来事实证明,我的猜测是正确的。你淡笑的对你是杀手这个事实供认不讳。
而第二盘,我们两个刚好调换了身份,所以我毫不客气的杀掉了你,你也毫无悬念的猜出了我。
大家嘲笑我们,第一次见面就仿佛结了宿怨。你玩味的看了我一眼,但笑不语。
我一直觉得,杀人游戏是上天摆在我们面前的一个契机,从陌生辗转到相熟,仿佛只在这一场你来我玩的游戏里尘埃落定。
我们张扬跋扈,容不得对方存在。我们又心有灵犀,配合的天衣无缝。
因为那天下午,最精彩的一场是,所有人都死了,惟独我们两个活着。因为我们两个都是杀手。
当在座的朋友最后得知这个不可置信的结果后,都望洋兴叹的感慨,没想到跟仇敌一样的你们会联手!
最后他们得出一个结论,玩杀人游戏,顾临安和林谣有一个死,另一个就是杀手。如果两个人都没死,那两个人都是杀手。
他们骂我们奸诈,骂我们狼狈为奸,骂的你的小女友都有点不高兴了,我却哈哈大笑心花怒放。
回去的路上,辛蕊凑到我面前问,怎样,我觉得你跟顾临安有戏。
我淡笑,没有吭声。
晚上到家后,我登陆Q,有好友消息,点开,竟然和我用同一个蓝色河马形象,名字是公子楚。
我知道,是你。
[2]
我没有奇怪你怎么知道我的Q,你也没有问我有没男朋友。
我们只是心照不宣的乱聊,在12点的时候,你问我,要不要出来吃宵夜。我随和的说,好啊。
你说,十分钟后下楼,我在你楼下接你。说完,你那边的头像便暗了。
我特别讨厌在朋友聚会或某些场合认识的一些男生不停的追问你电话,家庭住址,如果有心,这些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打听到,何必跟我死磕,仿佛多么迫切的想爱我。毫无疑问,你的知情,让我好感倍增。
这十分钟里我在衣柜里翻了无数件衣服,最后还是拎起牛仔裤T恤人字拖,我不能让你觉得我见你需要刻意打扮。
爱情这回事,谁先动心,谁就全盘皆输。很早我便明白了这个道理。
我站在窗口朝外看,直到看到楼下有车灯亮起,我才慢腾腾的下了楼。
我没想到一起吃宵夜的还有你的朋友,他们看到我便对你调侃,又换了一个。你笑了笑,没有吭声。
我心里有些许的不舒服,好像是被你特地带过来过场炫耀似的,或许这对于别的女生来说是恩宠,但我林谣不需要。
所以,从坐下吃东西开始,我便不停的挑剔你。不是嫌你剥的虾不够干净,就是嫌一次性杯口太脏,要么就是你朋友让酒,我不给面子的说不会喝。最后我筷子一甩,说,我想喝农夫果园。
要知道现在凌晨12点,大小超市都关了门,但你二话不说,就站起身跑到附近的烟酒杂货店问。
我以为这不过是一个平常的举动,但是你站起身的那一瞬间,整个桌上的人便呆住了,直到你跑远,他们还一副愣怔的模样,最后你一个朋友跟嗑了药般拉着我兴奋的问,你到底怎么改变顾临安这个贱人的?
然后我知道,你带过很多女孩和他们吃过饭,却从来不曾动手为她们夹过菜,更别谈倒水,买果汁,殷勤的像一个标准男友。
那一刻,我挤压的怒气彻底平息了,心里暖暖的。
回程的车上我问你,为什么对我和别的女生不一样?
你打着方向盘转过头说,因为我就是要你明白,你和她们不一样。
明明灭灭的路灯落在车窗玻璃上,你倾身过来,吻上我的唇。
在聂明阳之后,我真的不曾再有过动心的感觉。所以我无所顾忌,逢场作戏。
辛蕊让我教她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秘诀,而我只说了六个字,不上心,不伤心。
但是对你,这六个字好像失去了成效,你仅仅一句情话一个蜻蜓点水的吻,便让我乱了分寸。这样的感觉真的不是我想要的。更何况,第二天出门,我依旧看到你的小女友依在你身边,只是眼睛里对我多了点敌意。我视你们为透明的擦肩而过。
辛蕊问我最近有没有什么战果。
毕竟,单身可不是我的风格。我摇着杯子对辛蕊严肃的回道,我是真的厌倦了爱情游戏。我并不打算这样一直继续下去。
顾临安让你产生了这个念头吗?辛蕊仿佛火眼金睛,明察秋毫。
怎么可能是他。我轻笑着却心虚的否认。
[3]
你依旧半夜约我,我从不在你面前谈你的女朋友,我深明大义,我具有正室风范。
我和你不同的朋友见过面,我陪伴你左右身侧,我不争不抢。可是,这依旧掩盖不了你是我偷来的这个事实。
我坐在酒吧里和朋友玩时,突然有个女生冲到桌前,然后端起桌上的杯子,朝我泼来。我抬头,就看到了你的小女友。她气势汹汹的瞪着我说,贱人,抢别人男朋友。
我琢磨着那壶茶幸亏已冷却多时,否则以刚出炉时的炙热程度,估计我现在得毁容。
我拿起桌边的纸巾擦脸,然后淡然的站起身,扬起手狠狠地朝她的脸抽去,并厉声说道,管好自己的男人。
女孩被我打懵了,她没想到第三者的气焰还如此嚣张,所以转瞬间,她反应过来,便大哭了起来。
这时,你推门而入,被算好了似的。
女孩不顾一切的扑上你的肩头,抽抽噎噎地抱着你说,顾临安,你别离开我。
你皱着眉拉开她的手,朝我走来,我知道,男人一般都会袒护弱者。可是我装不得弱学不得乖。我仰着脸像一只备战中的大公鸡一样看着你。
你走到我面前,抚了抚我湿漉漉的头发说,凉吗?
我被你温和的态度弄的有些莫名其妙,你转过头放下女孩的手,仿似耐心的对她说,我喜欢的一直都是林谣。
我看到女孩流着眼泪飞奔出门。你拉着我坐下说,对不起,都是我害你受罪。
被别人说是第三者时我没在乎过,被女孩泼水虽然心里委屈我也不在乎,可是当听到你说“对不起”我却哭了起来。你让我想起一段往事。
辛蕊经常问我,和聂明阳谈恋爱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那段恋爱之后,我便像变了一个人。
高一那年,聂明阳是我的初恋。我和他像所有的小情侣一样山盟海誓,年少的我一心欢喜,觉得找到了挚爱的人。那时的我并不明白,原来在爱情这个纯洁的词里,还藏有背叛和伤害。
高二时,我发现聂明阳和班里的班花来往亲密,甚至在一次约会时,班花打来电话,聂明阳便丢下我急匆匆赶了过去。之后无数次情况如此,起初我还能骗骗自己,聂明阳只是太讲义气,直到我在街角看到他们拥抱,我才咬牙切齿的信了聂明阳的背叛。
我像一个战士一样冲了上去,我没有扬手打班花,因为她漂亮,站在她面前,我就觉得气势落败。
而聂明阳也特别审时度势的说,林谣,对不起。
对不起,我不喜欢你,我喜欢的是她。
这句话我记了很多年,因为他是我的初恋,他带我去看美丽的桃花源,却又把我推进黑暗的沼泽地。
这种刻骨铭心的疼,日夜无喘息的压在我的心头。
最后,我的血液里开始充满了不自知的背叛。我谈了一段又一段爱情,但最后都会笑着对男生讲,对不起。
[4]
你对我特别好,所有人都说,顾临安变了。
就连辛蕊都感慨,她说,看来当初把顾临安介绍给你是对的。我也变了,我的感情不再是空窗期,也不再是前赴后继,因为对你我学会了专一。
我们朋友圈开始融为一体,我们开始经常一起出入KTV,酒吧,桌球室。
在人前,我们是标准的郎才女貌,人后,你经常搂着我叹气,林谣,我该如何疼惜你。
我经常问你为什么对我好。你说,看对了眼,你信不信。
我信。也曾有朋友问过我,理想的男友是怎样的。可是自聂明阳之后便厌倦了爱情的我,总是回答不出个所以然,最后都拿看对眼搪塞。
可是我知道,要想找个看对眼的人,真的很不容易。我寻寻觅觅,最后才得你于尘世。
我总以为,你和别的男生不一样,你纵览红颜,所以不会轻易背叛。可是我又有什么资格要求你不一样。
我只是因为些许的头痛,所以没和你一起参加朋友聚会,我从医院拿了药后,忽然想绕道去给你一个惊喜,你真是让我又惊又喜,我刚走到KTV对面的街道上,便看到你和一个女孩站在KTV门口,那个女孩是你刚分手的前女友。她踮起脚尖拥抱你,你亲吻她的侧脸。
画面那么美,定格在我记忆里长长的一瞬间。
我站在长街这头,心凉如灰。为什么所有的爱情都逃不过背道而驰。
那天晚上我走了很久很久,走到全身都冒冷汗。
我给辛蕊打电话,我说辛蕊,来接我回家。辛蕊说好。可是我等到的却是我这辈子都想不到的人,聂明阳。
高二那年和聂明阳分手,我便再也没有见过他。因为他和班花双双去了国外,大家都以为碰巧,可是只有我明白真相。我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大家也都以为我只是和聂明阳分手,却不会想到其中的端倪。
聂明阳还是如当年般眼神明亮,他开了一辆私家车停在我面前,他说,林谣,别来无恙。
我抬起头,眼泪便掉了下来。聂明阳顿时慌了手脚,他说,林谣,你怎么了,你别哭啊,你是不是不舒服。
我说,聂明阳,送我去医院。
我高烧四十度,昏迷中有人不停拉着我的手说抱歉,我以为是你,可是醒来却发现是聂明阳。
聂明阳说,林谣,这么几年了,你还是不会照顾自己。让我来照顾你吧。
我转过头,眼前浮现出你亲吻女孩侧脸的场景。突然有些意兴阑珊,如果是以前,我肯定会利用这个机会对聂明阳点头,因为我也想让你体会一下伤痛的感觉。
可是现在,面对你的背叛,更多的是厌倦。
我说,抱歉,聂明阳,我有了自己喜欢的人。
聂明阳轻笑,仿佛了解我像了解自己,他说,不可能,林谣,你真有喜欢的人,他怎么会放任发烧的你在街头乱走。
我说不出任何话,最后我恹恹的说,聂明阳,送我回家吧。
[5]
聂明阳的奥迪到达家门口时,我看到了熟悉的另外一部车,你坐在里面。
聂明阳打开车门,扶我下车,你也推开了自己的车门,你奔上来关怀的问,林谣,你怎么了?
聂明阳抬头看了你一眼,说,林谣,这位是?
我淡淡的看了你一眼说,一个朋友。然后便不再理会你。
你愣怔了一下,站在原地。最后,上车,绝尘而去。
聂明阳扶我进屋后,淡淡的说这几年的遭遇,他说那年和班花一起出国,但出国没多久,班花便喜欢上了别人。这几年,他在国外也交过几个女朋友。
但是,你看着我说,她们始终都不如你。
我扯起嘴角轻笑了一下,为什么背叛时可以那样坦坦荡荡,回头又可以这般神情自然。
我说,我累了,聂明阳,你回去吧。刚刚那个是我男朋友,我们吵架了。
聂明阳没有任何尴尬,体贴的说,好,你先休息。有事打我电话。
辛蕊说,聂明阳回来,第一个跟我要了你的电话。那天他刚好早,所以我让他送你回家。
我躺在床上,撇嘴不回话。辛蕊开始自说自话,她说,林谣,我觉得聂明阳真对你不错,这么几年回头,还是来找你。你说世界上像他这样痴情的男生还有几个……
那顾临安呢?辛蕊你不是也觉得我们般配吗?我打断辛蕊的话,再说,像聂明阳这样的人,世界上有千万个……
看来,你还是选择顾临安啊。辛蕊诡笑的看着我。
我甩了个枕头说,我累了,你要照顾病人的情绪。
哦,我请了佣人专门给你煲汤。说完她便打了个电话说上来吧。
你提着一袋从超市买来的东西,放在我的桌子上,然后走过来,伸手抚上我的额头,辛蕊在,所以我不好打落你的好意,便假装我们没有生过气。
那天,辛蕊走时,对我笑,以后不准不快乐。顾临安是真的对你好。
是啊,我也看出你对我好,好到不会煲汤却一定要煲给发烧的我,然后烫到了手。
我看着你涂满牙膏的手面说,去医院吧。
你固执的坐在我旁边,像一个任性的小孩,你说,不。
最后,我便叹息一声。你也不再气焰嚣张,也突然拉起我的手说,林谣,对不起,你需要我的时候我竟然不在你身边,对不起,以后再也不会了。
你的一句哀叹,我便接受了道歉。
便愿意闭上眼睛,忘记在KTV门前,你亲吻的女孩的脸。
[6]
我们和好了。依旧想往常一样同进同出。
但是我却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疑神疑鬼,而你的手机也在不同的时刻响起,每次接起,都会断线。
你每次对着挂着的电话显得莫名其妙时,我都会想,对方一定是你的前女友。她一定是打电话来试探我们是否在一起。
聂明阳来找我时,我也开始不再义正词严的拒绝,我会给他留有余地,我会给他让你吃醋的机会。我们开始罅隙横生,开始因为你莫名其妙的电话和聂明阳吵架。
我们像两头困兽一样折磨对方。我们不再相约白头偕老,也不再被朋友认为恩爱如初。
我们甚至拿分手威胁对方,冷嘲热讽,互不信任的状态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
最后,你说,林谣,如果不能和你相爱,那我们不要在一起了。
我冷笑的看着你说,好啊,去找你的前女友吧。
你仿似心痛的看着我,我却微笑着,微笑着,坐上聂明阳的车,消失在你的视线里。
我开始日夜酗酒,烟不离手,faye在歌里唱,多得他给我勇气,真的要多得他使我懂得,每一个故事结尾,无非别离,总是别离……
为什么每份爱情结尾,无非别离,总是别离。
聂明阳陪在我身边握着我的手说,林谣,别这样。
我满口酒气,满眼通红的问他,聂明阳,你要我怎样?要我怎样?
我的头经常隐隐作痛,辛蕊说,你的状况不比我好。
可是我看不出,在这座城市,我经常遇到你,每次你身边都有不同的女孩,她们微笑如糖,眉眼若花。你会为她们轻轻撩起额边的发。
你的眼光落在任意的地方,可都不再是我身上。
我把自己关闭在家里,不见人。
同你分手后,我像一个怪物。聂明阳说,林谣,你随我走,我会找最好的医生治好你。
我惊恐的看着他,你才有病,你才需要医生。我不需要医生!
聂明阳的眼里有深深的疼,他说,林谣,对不起,对不起……
我捂着头大叫,不要对不起,我不要听对不起。
我光着脚在房间奔跑,我打碎桌子上的杯子,光脚踩在上面,鲜血淋漓。
我突然想起,曾经看过的一句话,我的爱情没有鞋子。
那一刻,我内心涌起深深的悲哀。
对不起,我的爱情没有鞋子,我光脚走在上面,鲜血淋漓。我的爱情没有鞋子……
一瞬间,我的世界冲满了这句话。我头痛欲裂,身后剩聂明阳不停的追着我说,去看医生,去看医生……
[7]
我是辛蕊,照顾林谣三年病情的姐姐。
三年前,林谣和聂明阳早恋,但是最后结尾却以聂明阳和她分手为终。林谣一时受不了打击,患了抑郁症。
此后她休学在家,父母曾为治好她的病帮她请了无数医生,但各个都摇头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只是系铃人聂明阳早已飞去了国外念书,寻不到踪影。
林谣抑郁症后,一直没有念书,待在家里,她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如果不看她呆滞的眼睛,你觉得这是一个十七八岁年华正好的小姑娘。
林谣每天都会无聊的看电视,只看青春剧,而且只看鱼第三者有关的片子。
医生说她应该避免接触这些,但是我去关电视,她便会不停的哭闹,父母说放任她去了。父母生意忙,无暇顾及我们。父母说只要他快乐便好。
有时我觉得父母的教育方式有问题,我讨厌他们总是以钱为重心,我心疼这个妹妹,所以平日里便是我照顾她。
最近她在看一部电视剧,里面有一个叫顾临安的男主角她异常喜欢,她每天对着电视喃喃自语,我问她在干什么,她转头异常灿烂的对我笑,姐,我在和顾临安谈恋爱。
然后做出“嘘”的动作说,不要告诉爸爸妈妈。
我心里有微微的疼。
林谣每天都会对我汇报,姐,顾临安真温柔,顾临安是世上最好的少年,顾临安是上天送到她面前的天使。
她脸色通红,提起顾临安便会微微的害羞。我心疼的对她点头,嗯嗯,那你就好好珍惜。
好景不长,电视演到一半时,根据剧情,男主顾临安和女主会因为误会分离,林谣开始歇斯底里,她大喊着顾临安背叛了她,顾临安和别的女孩亲吻,顾临安罪不可赦。
她胡言乱语,精神凌乱到不吃不喝的地步,我不停的安慰着她,每夜要哄着她才能入睡。
我再次不甘心的去寻找她的初恋聂明阳。
三年,上天终于愿意怜惜我可怜的妹妹。聂明阳竟然回来了。
我找到聂明阳,对他说了这几年林谣的生活,他也没想到,自己当年曾给这个女孩带来如此之深的伤害。
所以,他听了我的话后,想尽一切办法补偿。
但是亡羊补牢,为时晚矣。林谣自己已经入了戏。
不管聂明阳如何想挽回她,她都置若罔闻。她的世界里,只剩下一个顾临安。
她爱顾临安爱到了骨子里,恨也恨得让人心惊。
那部电视的结尾其实是喜剧,可是我怎么喊她看,她都不再记得。
她只记得了顾临安当初的背叛,她只记得了爱情里所遭遇过的疼痛和伤害。
她每天每天都在念,我的爱情没有鞋子,我的爱情没有鞋子。
她打翻屋里的玻璃杯,光脚踩在上面,直到鲜血蜂拥。聂明阳每次都心疼的抱起他去看医生,可是她永远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愿意好过来。
她偶尔清醒的时候会抓住我的手哭着问,姐姐,我的爱情为什么没有鞋子。
我看着她洁净的脸,泪流满面。
林谣,是不是这个世界让你失去了信心,你才会哭的像个小孩。
E. 谁有夏七夕的 《下个冬季的白色婚礼》 发到我的邮箱里
下个冬季的白色婚礼
1
每个学校都会有那么几个风云人物。
2001年的实验高中,有两个传奇,一个是你,另一个是林嘉瞳。
你是学校拥有霹雳人生的混混,传说你杀过人,坐过牢,不过这些都在暗地里被隐形富豪平反了,所以现在你依旧风光无限地混在校园和校园方圆百里的势力范围内。
而林嘉瞳,听说除了成绩是年级第一外,她还拥有钢琴十级、英语六级等这些在旁人看来遥不可及的证书,是知名的天才少女。
你们有个共同点就是,长得漂亮。而更重要的是,林嘉瞳,是陆齐铭你的女朋友。你们在一起,金童玉女,传奇得甚至要被载入学校的“史册”。
当然,2001年,这些传闻对我来说,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在这一年遇到了你,从此以后,2001年也载入了我记忆的“史册”,永远不能抹去。
每逢冬季,我都穿得像头熊,能躲在房间里,就绝不走出去。方糖威逼利诱我陪她去看球赛。
她喜欢球队里面的五号,所以一路都在对我絮絮叨叨五号的耍宝事件。
而那天,我没有看到五号,因为,我看到了你。穿白毛衣打篮球,手臂上贴着七号的你。
我不知道你的洁癖有多严重,打篮球都要穿白毛衣,不过那件白毛衣可真好看,为这样一个寒冬增添了温暖。
我没有问方糖你叫什么名字,因为在学校天台上一群抽烟的混混中我见过你,在大大的白色布告栏上我写过你的名字,在拥挤的人群中我曾与你擦肩而过。最重要的是,球场边的女生都在兴高采烈地喊你,陆齐铭加油!陆齐铭进一球!又进了!
我拉着方糖的手指着你说,这腰细的, “千载难逢”啊。
不要怪我关注得太具体化,而是男生的腰长成你那样实在匪夷所思。
方糖不客气地白了我一眼,烟岚你能不能不乱用成语,每次听到你乱用成语我都想直接歇过去。
我无暇理会她,而是随场边的女生一起为你加油,方糖说我振臂高呼的样子有点恐怖。
我要如何告诉方糖,我只是在发泄压抑在内心许久了的莫名情愫呢?
[2]
其实在这之前,我便和你有过交集。
那是一周前学校的某次突击检查,因为晚自习后,实验楼总有成双成对的身影,楼梯的拐角处,天台上,约会的情侣不计其数。为了杜绝这种不良风气,也怕黑灯瞎火那些情侣有什么不良动作,于是,政教处主任尽心尽职地带领学生会的成员搞突击检查。
我便是学生会中的一员,每个人负责检查一小块地方,我负责的是七楼东边的楼梯口。
那天晚上,我从七楼的西边爬上去朝东边走。我拿着手电筒,脚步轻盈像一个小偷,在走到东边楼梯口的瞬间,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亮起手电筒,准确无误地照亮了两个人的身影,再一气呵成般用力地跺脚,感应灯亮了起来。
然后我便看到了你,穿着黑色风衣,眉目桀骜的你。你单手抱着林嘉瞳,俯身亲吻她的唇。
灯光的猛然乍亮并没有令你们慌乱,林嘉瞳只是茫然地朝我看来,而你,只是潇洒地收了身,玩味地看着我,不明白怎么回事。
直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政教处主任的声音响起,烟岚,有情况吗?
愣怔在原地的我才瞬间回过神,立刻不由自主地冲你们摆手道,快走快走。
说实话,我知道自己这样算是玩忽职守,可是那时却不知为什么要放你们走。虽然我知道你们的关系已是人尽皆知,被逮到也不过是写检讨书或者叫家长,但那一刻,就好像是上天为我们安排了一个认识的契机。
听到后面的人声,你迅速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牵着林嘉瞳的手便往楼下走,边走边淡定地对我挥手,美女主席,谢谢你放我们一马。
那一刻,昏黄的灯光,穿黑风衣白衬衫打底的你和穿鹅黄色裙的林嘉瞳美得像一幅画,可是画上,最让我难忘的,是你那双含笑的桃花眼,亮得像一汪深邃的湖水。
听着身后主任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甚至有点多余地担心他们过来,会发现逃掉的你们,于是赶紧转过身跑到他们身边说,嗯,什么都没发现。
突击检查完回寝室的路上,我竟欣喜得哼起歌来,只因为你的一句“美女主席”。是的,我是刚上任的学生会主席。只是没想过,你会注意到我,至少,记得我的样子。
我想或许我振臂高呼为你加油的模样真的有点恐怖,不然怎么会在寝室楼下碰到你。
你说,HI,美女主席。
你穿着黑风衣,白线衫,双手插在口袋里。周围人来人往,喧嚣凌乱。纵使我在全校师生面前脸不红心不跳地发表过演讲,可是看到你冲我微笑,我还是脸红心跳。
你说为了感谢我为你惊天动地的加油,想请我吃饭。
我装傻回应,我就是看那么多人喊加油,就随便加了一下。
我想我们都明白彼此的各怀鬼胎。你要是因为加油请我吃饭,场边女生那么多,你得花多少钱。而我,如果仅仅是随便喊句加油,场上男生那么多,为什么我单单喊你的名字。更何况,我刚刚在餐厅吃过饭。却毫不犹豫地接受了你的邀请。
不过,那天,我吃的不是饭,也不是寂寞,而是一场飞来横祸。
我们走出校园时已是华灯初上。学校门前的那条路种满了白杨树,白杨树的两旁有一盏盏柱形的黑色路灯,有种旧上海的味道。因为是郊区,所以这条路虽然雅致,平时却路人稀疏。
就在我有些拘谨地和你在路上走着,考虑着要说个什么话题时,后面就突然冒出一辆面包车停在我们的面前,紧接着便有一群人从车里鱼贯而出。
在我目瞪口呆时,眼前像港剧里演的一般,一群黄发少年龇牙咧嘴地站在了我们面前,而你突然转身谨慎地把我护在了身后。
但是那天,我并没有如你所愿的躲在你身后不再出来,因为你满脸是血的模样让我受到了巨大的惊吓。我尖叫着冲到旁边树下,举起不知道谁放在那里的破旧凳子,失控地朝人群奔去。
这一奔的结果就是,我见了血,被送到了医院。而你,却没有任何皮外伤。因为后来你告诉我说,你当时只是流了鼻血。
而我冲过去时,一个手持棍棒的男人闪身躲过,然后对我背后猛击一下。
我便倒在了地上。
[4]
我记得我闭上眼睛前,还在琢磨,估计你得以身相许。
最起码,我醒来时,会看到你那张英俊的脸。
是的,当我在医院醒来时,真的看到了你,还有旁边一身红羊绒大衣的林嘉瞳。
红色是最漂亮的颜色,也是最难把握的颜色,穿得好就是女神范儿,穿得不好,就会显得格外乡。林嘉瞳显然是前者。
你看到我醒来时扑上来问,烟岚,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白了你一眼,我又没失忆。
你好像舒了口气一样,安心地笑了笑说,你先休息下,我们出去了。
当你和林嘉瞳般配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时,整个病房都空荡冷清了下来。
我在心里暗暗地咒骂你,难道你不知道病人醒来的第一件事是要喝水吗。我艰难地坐起身,端起手边桌子上的茶杯。
窗外黑色的夜空寂静无声,我忽然想起我晕倒前,你抱着我问,你怎么这么傻?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在看到你满脸是血的时候,内心突然燃烧起一股对黄毛少年的愤怒,甚至是杀心,所以就无惧无畏地奔了过去。我想或许这就是书里说的义无反顾,心甘情愿。
我靠在枕头上都要睡着时你才回来,不过你是独自一人回来的,身边没有林嘉瞳。
你递给我一个袋子,喏,吃点东西。
我问你,我要在这里待多久?你说,不要怕,我今天晚上会在这里陪你的。
我惊愕地看着你指着光秃秃的沙发问,你睡……那里?
你坏笑道,不然呢……只有一张床。
我立刻低下头继续吃东西,假装没有听到。但是你微笑的眉眼,却进了我的心底。
晚上时,幸亏护士给睡沙发的你拿了一床多余的棉被,我才放心地睡下。
洁白的病房,窗外的月光,和我满心欢喜都想见到的人,那成为我很久以后回忆起来都香甜的梦境。
[5]
其实我的头部只缝了三针,只是你怕感染,所以才让我在医院住了一晚。
第二天我回到家我妈看到我的样子吓得差点晕过去,我淡定地跟他们讲,昨天骑车忘了刹车,撞到摩托车上了,摔下来后脑勺先着地。就是怕他们担心,包扎完才回来。
我妈像蜘蛛侠一样立刻飞到电话旁打电话给我请假。我拉住她说,我没事,还是去学校吧,不然课程会落下的。
我觉得除了脑袋转动得有点费劲,其他没什么大碍。更重要的是,莫名的,我希望能在校园里再次碰到你。
为了避免他人的目光洗礼,课间操的学生会例行检查,我没去。
我正待在教室里昏昏欲睡,就听到教室门口传来响声,我以为是不做课间操的同学回来了。便没抬头,继续打瞌睡。
可是过了一会儿,我突然觉得眼前有轻轻的呼吸声,我惊讶得猛然睁开眼睛,就看到你放大的脸出现在眼前。
你眯着眼睛笑,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呢。
我说,怕功课落下。你趴在桌子上看着我若有所思看我,哦,我还以为是因为我呢。
说这话的时候,你的桃花眼像一汪碧波,我差点脱口而出,是。
不过瞬间我便清醒过来,我翻开课本压抑住自己的悸动,冷静地说,看来你经常这样跟女生说话。
这样想着,我突然有种不舒服的感觉,便低下头假装看书,不再说话。
你趴在旁边不吭声,外边课间操的结束铃响起,你站起身朝外面走。但是走之前却低低地对我说了一句话,像是执拗的小孩子为自己辩解一般,你说,我没这样对别人说过话。
你的这句解释,像一句轻轻的誓言,压在了我的心尖。目送着你的身影消失在教室拐角,我惆怅起来。
我喜欢你,那林嘉瞳怎么办。不不,应该说,你们在一起,那我该怎么办。
后到的那个人是我,先来的是她。
我是在放学回家的路上碰到林嘉瞳的。她的微笑如潋滟的湖水,她说,有没有时间一起坐坐?
我冲她摆手,我和陆齐铭真的没什么。
这句话是实话,即使我有觊觎的心,也没有争抢的意。更何况,陆齐铭也不喜欢我。
林嘉瞳继续笑,胜券在握的样子,她说,我知道,我只是想请你吃点东西,感谢你上次突击检查时放过我们,顺便谢谢你帮齐铭挡掉那群混混。
不用了,举手之劳。我匆忙地拒绝,匆忙地离去。
林嘉瞳果然是商人家的女儿,棋高一着,仅仅是提醒了我初次见到她时,她和你接吻的事,便让我落荒而逃。
这也让我意识到一个事实,她和你相爱,我这样不尴不尬地拦在中间,算个什么事。
[6]
我开始躲你,吃饭时不经过体育场,下课时不出去乱窜,连课间操时都躲在卫生间里不出来。
方糖说我躲你像躲豺狼虎豹。
不过她又说,烟岚,我赞成你这么做。你要是跟林嘉瞳抢陆齐铭,会被全校人的口水淹死的。
你看,连友人都预知了我们不合情理的下场。
可是午夜接到你的电话时,我还是拒绝不了你的邀请。你说,刚和朋友散了,路过你家门口,要不要出来见一面?
我走下楼看到你,我想一定是那晚的月光太动人,不然为什么,你一伸手,我便好像重复过很多遍一样,熟悉自然地跑过去。你把我拥在怀里,喃喃地说,烟岚,我想见到你。
我仰起头,一个轻轻的吻滑落。夹杂着你口里香醇的酒意。
第二天清醒后,我以为昨夜只是一场美梦。但是当我摸到脖子上一个小巧精致的十字架时,彻底清醒了过来。那不是梦,十字架是你亲手为我戴上去的。
我开始莫名地懊恼和难过。因为我不知道自己这样算什么。人人而诛之的第三者?
我说,齐铭,不要再联系了。我说,齐铭,对不起。我还说,齐铭,我不想这样。
但是,我一句话都没说,我按了一条又一条的短信,却又一条又一条地删除。
这些话,我说不口,因为我舍不得你,还因为,我知道你的那段往事。
那是在医院的深夜,我翻来覆去睡不着。
于是便和你闲聊,短暂的接触让我觉得你并不像传闻中那样,是个……残忍的人。于是我便笑谈起校内对你的传言。我说,喂,听说你杀过人啊。
可是你却沉默了。我顿时尴尬了起来,我解释道,我是随便说着玩的。
但你淡淡地开了口。那天晚上,我知道了你的身世。
你说,你家属于商业家庭,几年前,父亲是生意场上的常胜将军,将几家公司并购,所以结下了不少仇家,某次父亲去公司后,便再也没有回来。因为,他的车在半路上突然刹车失灵,转弯的时候直接撞上了前面的墙。一场车祸夺去了他的生命。
警察调取化验结果,鉴定为意外事故。
可是你却不信,父亲的车是名车,并且刚换了两个月,没道理出现这样的问题。
父亲过世后,你母亲接手打理公司,而你,偶尔也会帮母亲,直到某次出席一个酒会,你持续的怀疑才得到了确认。
因为你有点不舒服,所以到阳台上去休息。
但是你刚走到阳台的门边,便听到外边有人在讲话。讲话无非证明有人,可是,关键就在于,这个人压低声音讲话,而且,言谈中,竟有你父亲的名字。
你靠近门边听,便隐隐约约听到,是啊,现在是他妻子在掌管公司,根本就不足为惧。
能让他死,也就能让他妻子下台。
华扬不久后就会解散的。
好,等你消息。
他的话像一颗炸弹般投注在了你的心里,华扬是你父亲公司的名字,你从门缝望过去,是从前父亲在商场上结下的仇家。
你强烈的克制自己冲上去的欲望,因为你不想打草惊蛇。
但是,那之后,你出去买了一把刀,藏在身上。
人可以很强大,比方说,面对天大的灾难,都可以挨过来。但人也可以很脆弱,比方说,一刀捅下去,这生命便会陨落在空气中。
你找借口与那人谈合约,并只约见他一个。
在他与你并排坐在一起签合约时,你选择了放手一搏。
我到现在都记得你那天晚上的口气,你嘲讽地说,人有时会为了自己爱的人而变得无惧无畏。
从前你是父亲膝下听话的儿子,连你自己都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会……杀人。
你说当你看到他倒在你面前时,你没跑也没逃,反而长舒了一口气,好像完成了自己很久以来的心愿。直到被警察押进监狱,你还面带微笑。
你被判了无期徒刑。但你还不满十八周岁,缓刑三年。
在那三年里,你母亲不断地花钱疏通关系,甚至变卖了公司的股份,只为了救你出来。因为,她不想在失去丈夫后,再失去你这个儿子。
而那时,林嘉瞳的父亲,也就是你父亲在世时的世交,他也出面帮忙。传言中的隐形富豪,便是他。最后,你平安无事,你父亲留下的财产却一夕散尽。
而你也与林嘉瞳在一起,你们是青梅竹马,林嘉瞳从小就喜欢你。虽然你待她如亲生妹妹,可是在那一整年的变故里,她一直坚定不移地陪在你身边。
[7]
我刚到学校,就收到你的短信,你说,烟岚,我会跟嘉瞳分手。
我焦急地打电话过去,我说,齐铭,你不要这样。
你痛苦地问我,那要怎样,如果现在不说,以后再没有机会。
是的,昨天晚上,你告诉过我。你和林嘉瞳在一起后,发现她的掌控欲大得可怕。比方说,你只想待在故土,而她却执意要你陪她出国。
如果我听到你说喜欢我时倍感欣喜,那么在听到你说要跟林嘉瞳分手时,心底便涌满了沉重。
我约你见面,在学校废弃的篮球场。
我不看你,冷淡地说,齐铭,其实两次帮你,第一次是我是觉得林嘉瞳学习好,如果惩罚的话会对她名声不好。第二次是因为我是学生会主席,我不能眼看着同学有难。
天知道我说的话有多假,可是我别无办法。我是第三者,我惶惶不安。即便现在的我显得有些假模假样,我也要
然后我的耳边响起一声轻微的叹气,你上前一步把我拥入怀里。你说,不要动,让我抱一下。
我就真的站在原地不敢动了,心代替了的动作,不停快速地快速地跳动。
我多希望时间停在这一瞬间,你拥抱着我,我就像拥有了全世界一样。
可是,一声尖厉的女声响起,你们怎么可以这样?!
我愕然转过头,就看到不远处的林嘉瞳。她不再如初次见面时那般稳妥,一脸的不可置信和惊慌,像一只受了伤的小白兔,立刻红着眼睛跑开了。
我碰了下和我一样愣在原地的你说,快去追啊。
你转过头拉住我,烟岚,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和她说明白。
说完你就飞速地跑走了,在你奔跑的身影还未消失在我的视野里时,我冲你大声喊道,陆齐铭,不要放弃她!我不喜欢你!
你没有回头,我不知道你听到了没有。
只是我慢慢地蹲下身,哭了起来。
齐铭,当我看到林嘉瞳眼睛红的那一瞬间,我就知道,我们不能在一起了。
因为,我是这样的害怕,我们在伤害别人的过程里幸福。
而那天,我一直站在原地等待,而你,却如我所愿地没有再回来。
即便我对你那么英勇地说不喜欢,可是我等到天色昏沉,你真没再回来时,我的心还是荒凉成一片。
或许你一看到林嘉瞳的眼泪也心软了。或许你不再来,就是暗示我,你会回到她身边。
这样想着,走着,便又有潮湿在眼里涌动。我不停地抬头看天上的星星,即使,那是星星还没有出来的时刻。
但是看不到星星,至少可以让眼里的钻石掉不下来。
第二天我刚到班上,就看到同学们议论纷纷,我坐到位子上,方糖凑过来低声问我,烟岚,你和齐铭在一起了吗?
我对她翻了个白眼,你今天发烧了?
她奇怪地说,那就奇怪了。
我说怎么了。
你知道吗?昨天晚上,林嘉瞳自杀了。
……
我心里突然有什么东西轰隆一声倒塌了。齐铭……那是你,屹立在我心里,却在这一瞬间被这个消息夷为平地。
[8]
这个消息使我坐立不安了一天,可是我回到家后,就被另一个消息震惊了。
因为,爸爸失去了做了二十年的工作。他迷惑地长吁短叹,不明白原因。而那天晚上,我便接到了一个电话,林嘉瞳在电话里轻轻地笑着,她说,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我气愤地说,林嘉瞳你要怎样?我从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为何你要这样对我?我爸爸的工作是不是你搞的鬼!
而那边,又是轻轻的笑声,然后便挂断了电话。
我不敢跟爸爸说,因为我,让他失去了工作。我躲在房间里偷偷拨通了陆齐铭的电话,那边却是关机。
顿时,我觉得无望极了。
那天晚上,天空下起了大雪,窗外一片雪白。
而陆齐铭竟然出现在我的睡梦里,他坚定地对我说,烟岚,我一定会在冬季和你举行一场婚礼。我惊讶地问他,你怎么知道我想在冬季举行婚礼?
他笑道,你的日记里有写啊,放心吧,我答应你,下个冬季。
梦很美,醒来时却有泪悄悄滑落。我握着那个小巧的十字架,它把我的手心烙得生疼。
我以为这便是林嘉瞳的报复,不动声色,却又手段高明。让爸爸丢了工作,让一家人断了经济来源。却不想,这不过是一个开始。
第二天,我正在学校上课,便接到爸爸打来的电话,他焦急地说,快来,你妈妈住院了。
我丢下课本就不顾一切地往外冲。
我赶到医院问爸爸怎么回事,爸爸说妈妈出去买菜时,在街角被一个打滑的车撞了。
看着急诊室亮着的灯,我心急如焚。
医生最后走出来说道,病人无恙,只是一条腿,恐怕是保不住了。
我眼前一黑,昏倒在了地上。
我再醒来,爸爸喂热水给我喝。爸爸眼里一片忧伤,他说,烟岚,你不要吓我,你妈妈还在里面,你可不能再有什么事。
我艰难地扯着嘴角对爸爸笑,我没事,只是刚刚被吓到了。
爸爸被解雇,妈妈飞来横祸,这些让这个家蒙上了一层白霜。
只是,我对妈妈的飞来横祸存有疑惑,问爸爸,爸爸只是说,因为雪太大,一辆车打滑。
可是我想起电话里林嘉瞳轻轻的笑声,就觉得毛骨悚然。
我不知道她这个在显赫家庭里出生的小姐,会不会有一颗比我想象中还狠毒的心。
那天晚上,一通电话便验证了我的想法。
林嘉瞳依旧是轻轻地笑着,我愤怒地说,林嘉瞳,你有什么仇恨可以报在我身上!你怎么可以如此狠毒!你没有父母吗!
林嘉瞳终于不笑了,她冰冷地说,烟岚,这是你自找的。你如果对我依旧是这种态度,你信不信,明天会有别的灾难降临到你身上。哈,我就是让你们一家三口消失在这个地球上,也是轻而易举的。
我挂了电话后焦灼的打陆齐铭的电话,却依旧关机。
[9]
如果说在生活的这十六年里我没有过绝望的感觉,那么在这一刻,我感到绝望了。
我没有任何力量和财富与林嘉瞳抗衡。不但如此,我还要担忧,明天家里会不会发生新的事故,终于,最后,我妥协地拿起电话打给林嘉瞳。
我说,请你放过我们。
电话里林嘉瞳笑了,依旧是轻轻轻轻,就跟她上次说要请我吃东西时一样,胜券在握。她说,你求我啊。你跪下来求我,并且保证立刻消失在我眼前,我就放过你。
我握着电话,一阵无力。
和陆齐铭在一起时,我觉得我没有任何错。我们相爱,我们对得起全世界。可是在这一刻,我突然意识到,不是打着相爱的幌子就可以随意破坏别人的幸福。
就像现在的我一样,终于为自己的侥幸付出了代价。
那天我挂了电话后,真的去了林嘉瞳家的楼下。
你们嘲笑我也好,同情我也好。可是那时,十六岁的我真的无能为力。
我不敢告诉父母,是我,让他们处于这样的境地。也联系不到陆齐铭。整个世界在我眼里都突然变成了灰色。
我跪在林嘉瞳家楼下的时候,来来往往的人,对我指指点点。我低着头,眼泪涌出。
不仅是因为屈辱,难过,还有很多很多的害怕。
如果我跪下可以让林嘉瞳放过我的父母,那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有雪的地面,冰冷异常。我的腿将地面的雪融化,冰水濡湿裤子钻进裤子里,冰凉如渗入骨头里。
天空还有小雪洋洋洒洒地飘着。我颤抖着手拨电话,电话接通的那一刻,我冷得牙齿打战,我颤抖地说,林嘉瞳,我跪了,只求你……放过我的父母。
电话那头,林嘉瞳终于不再是轻声笑了,她笑得放肆张扬,她干脆地说,好,让我看你的诚意。
于是那一夜,我都没有回家,我从下午跪到晚上,又从晚上,跪到了天亮。
如果问我那天,小区里最漂亮的雪人是哪个,我一定会告诉你,是我。
第二天清晨,我被过往的路人送到医院。
我跪了一夜,却烧了两天两夜。醒来时,我做的第一件事不是跟眼前开心的父母说话,而是看手机。
直到看到手机里的那条短信,我才放下心来。
那条短信是林嘉瞳发的,很好,我看到了你的诚意。你可以执行下一个约定了。
但我刚坐好,脸上便挨了重重的一巴掌。
旁边的妈妈拉着爸爸的手尖叫道,你干什么!你这个老不死的东西!你怎么可以打烟岚!
我惊愕地看着爸爸,爸爸气急败坏地说,你知道不知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珍惜就是不尊重父母。
旁边的妈妈不停地抹着眼泪,她拉住我的手说,傻孩子,你怎么做傻事啊。
爸爸的眼睛一下就红了。他甩开妈妈的手,转身走了出去。
面对还坐在轮椅上失去了一条腿的妈妈,我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仿佛要将这些天所受的委屈,一起释放。
妈妈抹着眼泪说,傻孩子,哭什么。边说边伸手为我抹眼泪,可是她自己的眼泪却是不停地掉落。
我不知道这些事,父母知道了多少。
因为我病好后,对他们说,不想在这个城市待着时,他们竟意外地点了点头。
并且,用最快的速度搬了家。临搬家前,他们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如果去了新城市,一定要像以前一样生活。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我会像以前一样,不辜负他们的期望。
我临走前打了一次你的电话,依旧是关机。
在老房子里,我丢掉了用了一年的手机卡,提起了行李。
[10]
那是2001年的冬季,从那以后,我便害怕过冬季了。
因为每个冬季,我都会不停不停地想起那年所发生过的令我撕心裂肺的事。
我会想起你的脸你的拥抱你的微笑你的吻,我把那枚小小的十字架像珍宝一样珍藏。因为它是我活下去的希望。所以,齐铭,如今我才有幸看到你2007年的这场婚礼。
六年,真的可以颠覆苍生。
比方说,我念了一所不错的大学,毕了业,有了一份前景美好的工作。
比方说,你和林嘉瞳这桩商业联姻非常成功,她家成功地助你开了新的公司,让你继承了你父亲的衣钵。
比方说,你们的这场婚礼,真的很圆满。
你穿着白色毛衣,白色西装,为新娘戴上漂亮的钻戒。
林嘉瞳真美丽,其实,如果没有那一年的伤害,我会觉得她是落入凡间的仙女。
当然,她现在依旧是仙女,因为,谁都不会知道她那年做过的事,恐怕,连她自己也遗忘了。
记得临行前,我还接到她一个电话,她说,烟岚,对不起,我不得不保护自己。
我站在人群里,观望着你们这场轰动了整个城市的婚礼。
我渐渐地退了出来。路边的孩子指着我对他妈妈说,妈妈,妈妈,这个阿姨在哭。
看着他妈妈牵着他快速走开的身影,我俯下身,哭得更难过了。
齐铭,其实,我知道,那年,林嘉瞳自杀后,你便一直陪在她身边。她哭闹地威胁你,不准再跟我联系。而你,只是想,等她好后,再对我解释。于是,便答应了她。
可是,等她痊愈出院,你再去找我,便只看到空荡荡的座位。
这些是你告诉方糖的,因为你追问方糖我的下落。
而方糖,听话地按我交代的话告诉你,她说,陆齐铭,烟岚她其实不是很喜欢你,她不想再害你和林嘉瞳闹矛盾了。她转学了。
你不信,方糖说你想方设法地去翻我的档案,查我的地址,可是,我的档案已经被调走。
你面对我如空气般的消失,哭得像个小孩。
齐铭,你永远不会知道那年冬天我做过的那些事。没关系。你知道吗,我跪在雪地的时候在想,幸亏,跪的不是你。
后来,你每天都会去问方糖一次,烟岚有没有和你联系。
可是每次方糖都是摇头。
渐渐地,你便不再去问,我以为,你真的忘了我。
可是,你结婚前夕,方糖打电话给我。
她说,你又打电话给她,问她有没有和我联系。
原来,毕业后,你一直让方糖给你留着可以联系的方式。
方糖按照我的话,依旧对你说没有。
因为这几年我也断断续续听说了你的消息,你很优秀,你又开了公司,依旧叫华扬。你有得力后台,你是商场上呼风唤雨的后起新秀。你看,林嘉瞳给你的爱,比我给你的要多得太多。
我想,这样对你才是最好的。我曾少你的,你终于在别处得到。
我握着手里小巧的十字架,那是你送我的唯一礼物。
我扬起手打车。对司机说,机场。
齐铭,原谅我突如其来的哭泣,就当我的眼泪是为你的幸福送行。
我知道,从此以后,你会在没有我的城市里继续坚强。而我,我会在没有你的城市里疗伤。
梦里你曾答应我的事,也终于做到,在冬季举行一场白色婚礼。虽然,新娘不是我。
但是,齐铭,祝福你。
F. 谁有夏七夕的《你是我的天下无双》
你是我的天下无双 /夏七夕
每天凌晨,我都会按时打开博客,我的博客有个很骄傲的名字,叫“天下无双”。
我在里面介绍,我是北北,一个任性爱胡闹的女孩子,习惯凌晨深刻的想念一个女孩,祭奠我的青春。
里面的日志都是蓝色的字体,字里行间写满了白朵的名字,是的,白朵,就是我想念的女孩。
白朵走后,我习惯每天坐一趟她曾经天天坐的2路公车,习惯用她曾经天天用的杯子喝水,习惯趴在她曾用过的桌子上学她的安静模样看书,就连寂寞的姿势都是习惯学以前的她。
这么久以后,我还是能清晰的想起白朵寂寞的侧脸,以及我们所有的青春岁月。
One。宿命是我们不能改变的轮回。
白朵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喜欢穿桃红色的裙子,裙角边缘绣着细细密密的花朵,手腕上带着大串纤细的银镯,抬起手时会发出细小伶仃的清脆响声。
第一次见到白朵,是中午,日光泛滥。我抱着书去天台上转悠,就看到了她。
她站在七楼天台的墙壁边沿,面朝南方,对着强烈的日光张开双臂,我站在她身后,惊呆的看着这一幕,手里的书僵硬的落在地上。
那一刻,我觉得她就像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带着漂亮的羽翼,却有说不出来的哀伤。
她听到声响回过头,背着阳光,我看不清她的脸,只看到她的长头发在风里桀骜的飞扬,直到她从墙壁上跳下来,才看清她的脸,苍白倔强,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我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在那样凛冽的眼神下,我有一瞬间的不知所措。
她也只是站在原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就走了。背影单薄,但却凛冽挺直,仿佛明媚的阳光都渗透不到她的心底。
彼时,我高三,因为爸爸生意缘故,我随父母到C市念书。爸爸在和校长谈我学习的事时我在学校到处转,却没想到会看到这样的一幕。
班主任把我带进班里的时候,只是指着一个位置让我坐过去,我坐下时看到桌子另一边桌肚里放着书,MP3,白纸等东西。
空座位一个上午都没人,这么桌肚里放那么多杂乱的东西,大概是个男孩子吧。但是下午上课铃响时,却有人从后门窜过来,坐在这个位置上,我转过头,对上一张熟悉的脸。
她依旧是似笑非笑的样子,但是却开口对我说,我是白朵,欢迎新同桌。
我咬咬嘴唇,近到咫尺能清楚的看到她的眼睛上桃红色的眼影,漂亮极了,我说,我叫许北北,你的眼睛真漂亮。
然后我就看到她笑的特别纯净,她说,谢谢,你是第一个这么夸我的女孩子。
之后,我才知道,白朵是实验高中的名人,虽然她大多上课时间都在看小说,但考试却从没下过前三名。每次学校有什么活动也是她负责主持,就连英语演讲比赛她都独占鳌头。
总以为,这样的女孩子,就是用来宠爱的,应该骄傲的像个公主一样,过众星拱月的生活。可是我却没看到她身边有什么要好的人。
她不爱说话,上课的时候喜欢在桌子上铺干净的素描纸,然后挂着MP3看小说,偶尔也会偏头在纸上睡觉,每次我一转头,就能看到她眉目稀疏的模样,她睡觉时习惯皱紧眉头。
她的手腕上带了好多银镯,记得有次我问她时,她说银镯是有灵性的,我当时还很兴奋的问,会保佑一个人的平安吗?她拍拍我的头,傻姑娘,什么都不能保佑一个人平安的,该来的灾难还是会来。
Two。但是,我相信你。Forever。
我不知道以白朵这样的容貌这样的成绩,她的眼睛里为什么还有那么多的忧伤。直到那次在天台事件的发生。
那天阳光明亮温暖,我拿着小说跑到与白朵初次相遇的天台上,然后在角落里铺了一张报纸,蜷缩在那里看书。这时,忽然听到天台的门吱呀一声响了,两个女声传来。
哎,你说那个许北北的太搞笑了,那么胖,走路像个企鹅似的。刚好还跟白朵同桌,两个怪人哈。
以后有笑话看了……
话没说完,我就看到面前站着两个女生,她们也看到蜷缩在角落里的我,瞬间停了下来,面面相觑。
其中一个女生冲我心虚的笑,我也冲她点头微笑,另个女生只是不在乎的看了我一眼。我冷冷的看着她,她又看了看白朵,然后带着那群女生走出教室。
你是傻瓜吗?你干吗又回来?跟我在一起没好日子过的。白朵擦了擦嘴边的淤血。
没关系的啦。
许北北,你很讨厌,你为什么总是用这么无所谓的语气说话。
我不说话,帮白朵收拾了下书本,然后背起书包和她一起走出教室门。
学校花坛里的菊花开的如火如荼,五彩缤纷。风一吹,芳香四溢。
我背着书包和白朵一起走着,她忽然转过头问我,许北北,你相信不?
什么?
林拉拉写在黑板上的字。
如果相信就不会去擦掉了。
许北北,谢谢你。
那天,白朵跟我讲了她和聂小宁的故事。
聂小宁是实验高中的不良少年,但是他如今却在少管所。因为他持刀行凶。
白朵和他认识是两年前,彼时白朵高一,还是个笑容温和的少女,有天放学回家时在附近胡同看到满头是血的聂小宁躺倒在地上,就立刻把他送到了医院,于是误打误撞的成了聂小宁的救命恩人。
之后偶然的相处中,聂小宁很快喜欢上了白朵这个温和的女生,而白朵,虽然知道他是不良少年,却还是和他在一起了。但是,林拉拉却出现了,林拉拉是和聂小宁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林拉拉在有次放学路上拦住白朵说,她喜欢聂小宁,谁都不能和她抢。
白朵把这件事告诉聂小宁时,聂小宁宠溺的揉着她的头发说,傻瓜,我喜欢的是你。即使这样,白朵却发现只要林拉拉一出什么事,聂小宁还是比任何人都紧张。开始她还告诉自己多想了,但是后来次数多了就明白那不是自己的多想。聂小宁不愿意再让白朵难过,就跟她讲了一段陈年旧事。
聂小宁的爸爸和林拉拉的爸爸是大学时的好哥们,俩人结婚后还买了相邻的房子住一起,两家父母待彼此儿女都视若己出。聂小宁五岁那年,林拉拉的爸爸带林拉拉去旅行,但聂小宁爸妈因为太忙,于是就让聂小宁一个人跟林拉拉全家一起去了。
但想不到的是,半路出了车祸,林拉拉父母双亡,但林拉拉父母临死前,却把孩子推出了车外。聂小宁清晰的记得林爸爸用身体护住了他的头。那年聂小宁五岁。林拉拉四岁,亲眼看着自己的双亲葬身车祸。
之后,聂小宁的爸爸妈妈把林拉拉接过去抚养,但那个甜美爱笑的女孩却突然变了一个性格,叛逆嚣张,到处惹事。那时聂爸爸聂妈妈每天不但忙公司,还要惦记着不能让林拉拉饿了冷了。
而聂小宁本也是个安稳的男孩,但为了保护叛逆惹事的林拉拉,不惜为她去到处打架。当年那个安稳的男孩子,终于变成了不良少年,即使林拉拉再惹事,他也能保护得她不受一丝伤害。周围学校没人再敢找林拉拉的事。所有人都知道聂小宁在保护着她。
聂小宁进少管所,也是因为林拉拉, 林拉拉去酒吧玩,惹上了社会的人,聂小宁再厉害,也只不过是个刚出头的少年,怎比得上老 巨猾在社会上混几年的人,他提刀去应战的时候,对方报了警,他中了对方的圈套。
聂小宁进少管所前,郑重的告诉白朵,你要相信,我只喜欢你,但林拉拉是我不能推卸的责任。
末了,白朵仰起头,有泪水从眼里掉落,她说,许北北,你说我是不是很傻。我和聂小宁多清白,林拉拉自己知道,可是却如此陷害我。如果她要的是聂小宁,我愿意双手供上。可是,她要的却不但但是聂小宁。这么多年来,她太独占太依赖聂小宁了,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即使我把聂小宁还给他,她依旧会变本加厉的对我报复。但是,北北,我为什么要背负这么多。
我抱了抱她,我说,朵朵,不要难过,一切都会好的。
在很久之后,我都清晰的记得那天白朵的眼泪,我抱她时流在我的脖子里,滚烫炙热。
Four。那些不得安生的过往。
白朵阻止我把这件事上报给学校,即使林拉拉陷害她,很多人听信了林拉拉,在背后对她指指点点。
她说,我不介意,就当是为了聂小宁。但是,北北,你不应该跟我受累。
我拍拍她的肩膀,说什么呢,我们是好姐妹。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和白朵就像早就熟悉得像是一起长大似的,我们一起听歌一起看书一起吃饭,不管别人的眼光,我们安静的过着自己的生活。
直到有一天,白朵告诉我聂小宁回来了。白朵兴奋的带我去见他,聂小宁真的是个好看的男孩,他的眼睛清净的像湖水。我也看得出来,他待白朵,确实真心喜欢。
所以,当他说白朵,我们分开吧。我一点都不惊讶。
他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疲惫,他说,朵朵,拉拉说如果我一直陪在她身边,她就再也不闹了,她会好好的生活。
他还说,朵朵,虽然我很喜欢你,但是不想再拖累你,你和我在一起的这些日子里,我都知道,你过的不快乐。现在学校的流言,我也都知道,我会给你一个清白。朵朵,你受苦了。
他说完的时候,眼泪就流了下来。我从来没见到一个男生哭的像个小孩。
我站在旁边一直拉着白朵的手,她的手不停的抖,她说,聂小宁,再见。
然后她拉着我朝回走。我回过头时,看到聂小宁寂寞的身影在夕阳里格外的忧伤。
我说,朵,我看得出来,他是为你好。
白朵点点头,眼眶红了,她说,我知道,所以我不难过。北北,我真的不难过。
那天我和白朵一起去吃了牛肉面,她放了好多香菜。她说以前她不喜欢吃香菜的,但聂小宁喜欢,所以她也开始逐渐喜欢上香菜。
她还要了两瓶啤酒,她说,北北,你不知道,聂小宁喝啤酒的样子真帅。
她还说,北北,我现在一无所有了。我妈妈不要我了,聂小宁也不要我了。北北,为什么我爱的人都会离开我?!北北,这个世上有很多不公平,但为什么偏偏我遇到的最多。
最后,我把喝的醉醺醺的她送到了家门口,她冲我笑,她说,北北,你回去吧,我没事的。
我要送她上去,她执意自己上楼。于是我看着她自己上了楼,房间的灯亮,才转身回了家。
Five。你是我命里的事。
我没想到这是我最后一次与白朵见面。
第二天我到学校时,就看到学校门口停了好多辆警车。到班时班里竟然没有一个同学。
我拉住一个经过邻班的学生问,知不知道我们班的同学去哪里了。
但是他说的话却让我瞬间全身冰凉,他说,快去实验楼看吧,你们班的许白朵自杀了。从7楼跳下来的,真惨啊。他摇着头走了。
我腿一软就趴倒在了地上,眼里的眼泪不由自主的全往外流。随后又迅速站起身朝实验楼跑去。
我疯狂的拨开围观的人,然后就看到苍白的白朵,和触目惊心的血。她像我初见时,穿桃红色的裙子,裙角边缘绣着细细密密的花朵,手腕上带着大串银镯,但是,我再也看不到她清澈倔强的眼神,她紧闭双目,仿佛不愿意再看到这世间的悲伤。
我终于跪在地上痛苦失声。没有人知道我为何这样悲痛。但是白朵,让我来告诉你。
你跟我说你是私生女,你从出生就不知道爸爸是谁,你每次问起妈妈时,她从来都是打你。你说你这17年里,不知道爸爸这两个字怎么念才能妥帖。
你还记得不记得,我总是说,我们是好姐妹。是的,白朵,我们真的是姐妹。我们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妹。我们的爸爸叫许承继。
那年,你妈妈是爸爸的初恋,但是带回家时却遭到全家反对,爷爷奶奶帮爸爸挑好了人,爸爸也闹过,但眼看爷爷因为气愤心脏病都犯了,只能选择低头。
你妈妈不愿意看到爸爸为难,于是选择了没有告别的远走。此后都无音讯。爸爸不知道当时你的妈妈已怀有你。
去年年底,事隔多年的同学聚会,爸爸遇到以前的老同学,才知道了你妈妈的消息,以及你。
爸爸知道你的妈妈离开他后,并没有结婚,而是一个人带着你含辛茹苦。也知道你妈妈因为长期抑郁而去世,如今你一个人生活。
爸爸和妈妈商量了好长时间,妈妈是通情达理的人,她也想把你接回家住。
于是我们搬来了C市,不是为了生意,而是为了你。爸爸愧对你们好多年,我们都想弥补。
但是爸爸又怕你接受不了这些残酷的事实,所以就想了个办法,把我送到你的班,然后等我们玩的好时,让爸妈认你做干女儿。
朵朵,你记不记得你总是问我为什么我们认识这么短时间却会这么熟悉。因为我们身上流着一样的血液,我们是姐妹。我们是亲姐妹。
你不是一无所有,你还有爸爸妈妈和我。如果,你晚走一步,你就可以见到爸爸,见到妈妈。
虽然你不一定会喜欢,但我们都是你最亲的人。
朵朵,别人同父异母的姐妹都彼此讨厌,但我却不讨厌你,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做相亲相爱的双生花。
所以,朵朵,你,能不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