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皇七夕
Ⅰ 你一日在皇上的宴会中喝多了,无意中说出你深爱着皇上的宠妃,惜妃。待你清醒之后,你发现你已经被皇上
李煜:不爱江山爱美人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阑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是一江春水向东流。 --李煜·《虞美人》 西天最后一抹斜阳隐没在群山之中,李煜听到宫里沉重的暮鼓声缓缓的传来,他合上刚看完一半的庄子的《逍遥游》准备起身去御膳房用斋。朱廊黑瓦上的白色鹭鸟换了一群又一群,每次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他都会想,什么时候我的帝王生涯才能走到尽头?没有人能够理解他,他是一个不愿意当皇帝的皇帝。 他清楚的记得,那是一个明朗的早晨,他颤颤巍巍的走上丹陛殿,坐上那把金碧辉煌的椅子,他第一次听见下面的人都跪在他面前,大声叫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年他二十四岁,二十四岁的他没有选择,当上了皇帝。 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以扶笔之力挑起一个国家的万钧重担,他感到异常吃力。坐在大雄宝坐上面对大臣们提出的一个个棘手的问题,常常束手无策,尽管有些问题他也有自己的主张,但他却说不出口。每次上朝的开始他就盼望着早日退朝了,那种如坐针毯的滋味确实不好受。更让他发愁的是,每天都有一大堆奏疏等他去批阅,每次他都是硬着头皮、咬着牙去看这些繁文缛节的奏疏的。他不明白,一些很简单的问题为什么要陈述那么多无关紧要的理由呢?尽管这样,每每只看到一半,他就开始昏昏欲睡了。以至于后来他不得不用锥刺股、头悬梁的残酷方法迫使自己把奏疏批完。 当东方刚泛出一点点鱼肚白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每天都是如此。每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心里就会涌起一股莫名的惆怅和淡淡的恐惧,他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样一种心情。已经是皇上了,还惆怅什么呢?还恐惧什么呢? 他还记得,更久的以前,当他还是太子的时候,他去静修堂观书。他喜欢观书,但不喜欢四五书经,喜欢诸子百家,喜欢读一些稗官野史,喜欢庄子,喜欢庄子的《逍遥游》。 静修堂是他专门读书写字的地主,是一个安静的地方。堂前屋后,遍插竹枝,清风竹影,静心养性,所以他叫它静修堂。每次他走进静修堂都会看见一位宫女用锦毛掸子轻轻的拭去书架上每一本书上的尘埃,她安静的样子令他顿生无限怜爱。书架上的每一本书都被她擦拭得一尘不染,整整齐齐的放在书架上。每次他去观书的时候,这位宫女总向他微微一笑,不紧不慢的说,奴婢给殿下请安。然后从书架上找出他要看的书,并且帮他翻到了他要看的那一页。更令他惊叹的是,静修堂书房浩浩书林,这位宫女竟能准确的说出每一本书的名字以及这本书放在何处,知晓哪些书他一次也未翻阅,哪些书他只翻阅过一次,哪些书他经常翻阅,知晓他最近在读什么书,已经读到了哪一页。天下竟有如此神奇的女子,而且竟然是他的一个宫女。 他喜欢这位宫女,喜欢她安静娇小的模样,喜欢她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睛,月牙白的裙裳洁净而轻盈,纤细的足,踏在地上不动纤尘。 他忍不住抓住她的手,她的手细柔而光洁。他用爱慕的眼神看着她,心里泛起一阵疼痛的涟漪。她羞赦地笑了笑,洁白的脸上飞起了一朵红晕,缓缓的抽回了手。 有那么一刻,他想马上纳她为太子妃。 太子命中注定没有完整的爱情,当他想纳她为妃的时候,他的父亲告诉他,你该结婚了。可是结婚的对象不是他喜欢的那位宫女,而是当朝大臣周宗的长女,他从未蒙面的一个女子。他知道父亲这样做的目的是想拉拢周宗。周宗是南唐的开国功臣,是当时炙手可热的权臣富贾。 迎娶周宗长女的前一天晚上,他为那位宫女写了一阕词《乌夜啼》:"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留人醉,几时重?自是人生,常恨水常东!"写尽光阴如梭,人在命运面前无奈的心情。 你就是父皇为我选中的太子妃吗?你就是周宗的长女周娥皇吗?掀起盖头的那一瞬间,李煜完全惊呆于新娘的倾国之貌:双目流盼,如秋水一般明净;玲珑小嘴,如樱桃一般诱人;高高挽起的秀发,如流云一般亮丽柔顺;如玉脖颈,颀长优雅;纤纤酥手,如香菱一般白嫩。 良久,李煜才回过神来,顺着床檐,摸索着,抓住了她的手,马上又羞赧的缩了回来。 而她,也深情的凝视着他,早就听说他是一个美男子,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如剑一般的眉毛,棱角分明的脸,骈齿,重瞳,如刀片一般的嘴唇。风神秀逸,温文尔雅,她也陶醉了。 他又抓住了她的手,用灼热的目光看着她,说出他心底的诺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那一年,他十八岁,她十九岁,金童玉女。 六年后,他在金陵登基,她顺理成章的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 后来我们叫她大周后,这个天生有点淘气的女子从此成为李煜生命当中最重要的人,很多时候我们并不需要太多,只要有一个心爱的人就足够,有了这个人就有了全部。因为有了大周后,李煜单调孤苦的生活开始变得浪漫而丰盈。 他们整天泡在一起,从来不知道什么叫腻味。她为他抚琴,他为她填词;她为他轻歌曼舞,他为她浅斟低唱。他们漫步于花丛,举杯于月下。他们是并蒂莲,他们是比翼鸟,他们是神仙情侣。 她和他在床帏中嬉闹,她喝了点酒,微醉,她笑吟吟的,面若桃花。调皮的她用白玉一般的牙齿嚼着红绒线,他痴痴的望着她,她冷不丁的把嚼断的红绒线轻轻的唾在他英俊的脸上,然后扑嗤一笑,娇弱的倒在他怀里。美娇娘的那份顽皮、那份天真、那份可爱,激发了同样天真可爱的他无穷的灵感,旋即为她填词一首《一斛珠》:"晚妆初过,沉檀轻注些几个。向人微露丁香颗,一曲清歌,暂引樱桃破。罗袖扈残殷色可,杯深旋被香醪涴。绣床斜凭娇无那,烂嚼红茸,笑向檀郎唾。" 她要回娘家了,他送她送到宫门外,挽着她的手,一边垂泪,一边深切的嘱咐她早些回来。她已经消失很久了,他还站在那,像一尊雕塑一样,望着她离去的方向。才过了三天,他如隔了三秋,他寝食难安,思念如火,天天跑到宫门外,站在一棵古老的樟树下,望眼欲穿的盼着她的归影。雨打芭蕉的夜晚,他孤枕难眠,他披衣下床,在摇曳的烛光中为她写《长相思》就是其中的一首:"云一涡,玉一梭,淡淡衫儿薄薄罗,轻颦双黛螺。秋风多,雨相和,帘外芭蕉三两颗。夜长人奈何。" 有一种爱叫天长地久,他曾经在花前月下对她山盟海誓,他对她的爱会天长地久。 可是造化弄人,好端端的她突然一病不起,整日卧床,容颜憔悴。 他心急如焚,整夜整夜的守候在他的床边,亲自为她宽衣,亲自为她喂药。 有时候,她醒着,而他累了,睡着了,就伏在她的床边,她听他发出来的呼吸声,忍不住抚摸他的脸,泪水如泉水一般涌出来。她常常想,这一辈子有李煜这样的男人爱着她,她还有什么遗憾的呢?只是苦了他,她带病的身不但不能为他分忧解难,还要为他增添无限烦劳。 她心中有愧,于是决定让自己的亲妹妹进宫来照顾自己,善良的她不能耽误他,他不是她一个人的男人,他属于天下,他属于南唐。 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她的决定让她犯下了一个她不能原谅自己的错误,就是她的妹妹,后来的小周后也爱上了李煜。更让她伤心的是,李煜竟然也爱上了自己的妹妹。 爱竟然如此荒谬。虽然李煜在爱小周后的同时,对大周后的爱依然不减当年,但是爱情是自私的,作为一个女人,她无法容忍任何一个其他的女人来分享一个男人对她的爱。 一个人一辈子到底可以爱多少人?在遇到小周后之前,李煜没有这样的疑问,因为那时候他相信他这一辈子只爱大周后一个人,然而遇到小周后之后,他开始有了这样的疑问。 他自责的想,我以前对娥皇的爱难道是虚情假意吗?不是。难道我现在嫌弃她了吗?不是。那么,为什么我在爱着娥皇的同时又爱上她的妹妹?是我变心了吗?我是薄情郎吗?我今后如何面对她?又如何面对她的妹妹? 多么可爱的一个男人。作为一个高高在上的君王,拥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却为自己又爱上一个女人而自责。历史上的君王又有几人能够做到像李煜这样,这不但不能说明他滥情,反而更能说明他专情,专情他所爱的人。后来的一切也都说明,李煜一辈子就只爱过两个女人,就是大周后和小周后。 可是大周后不明白这些,重病缠身的她又添新愁,不久就郁郁而终。直到她临死的那一刻,她终于放了手,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告诉他,让他尽情的去爱她的妹妹,不必自责,一个君王本应如此。 李煜哀戚不能言,厚葬了大周后。 大周后死后,李煜很长时间都活在对大周后的沉痛的记忆里,看着李煜悲伤憔悴的面容,小周后都忍不住垂泪,能够遇上李煜这样的男人是她们俩姐妹的上辈子修来的福。 后来为补偿对大周后的爱,也出自于真心,李煜把三千宠爱集中在小周后一人身上。 与姐姐大周后相比,小周后少了几分大家闺秀的风范,却多了几分小家碧玉的灵秀,她没有姐姐能歌善舞的才华,却是一个制造浪漫生活的行家里手。她是一个小资女人,骨子里追求生活的品质和格调。她有惊人的想象力,她能够变着法子使单调的生活变得丰富多彩。对于厌倦帝王生活的李煜来说,他正需要一个小周后这样的女人,为他制造刺激、新鲜与激情。 她是个香草美人,喜欢焚香,他就命宫人按照她的想法制造焚香的器具,什么把子莲、三云凤、折腰狮子、小三神字、金凤口罂等应有尽有,任她每天垂帘焚香,满殿氤氲,像仙女一样在殿内飞来飞去。 她喜欢绿色,他就命宫人为她裁制绿色衣裙。她别出心裁,把一匹青色绢晾在宫苑,夜间故意不收取,待明日绢被露水所沾,颜色更加鲜明,他见了,赞不绝口,于是妃嫔宫人,竟收露水,染碧为衣,号为"天水碧"。 就这样在小周后的陪伴下,李煜过着幸福愉快的日子。 如果好花常开,如果好景常在,多好,然而,一切都是一厢情愿而已,短短的几年后,他和她却要遭遇生离死别。 偏安一隅的南唐,沉浸在歌舞升平之中,完全没有料到,另外一个崛起的帝国正对它虎视眈眈。 宋太祖赵匡胤要讨伐他,他天真无邪的向赵匡胤求情:"我没有罪,为什么要讨伐我?"赵匡胤笑曰:"你是没有罪,但天下一统,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他无话可答。宋军来袭,他急得直跳脚,又天真的让金陵所有的和尚登上城楼,齐念:"救苦救难南无阿密陀佛。"念了一千遍"南无阿密陀佛"也无济于事,金陵被攻陷了,他肉袒降之,只恳求赵匡胤不要伤害他的百姓。 这个善良的人啊。 昔日的君王,今日的囚犯,沧海变桑田,写罢投降书后的李煜,怀着悲痛的心情写下了一阕《破阵子》:"四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山河;凤阁龙楼连宵汉,玉树琼枝作烟萝,几曾识干戈?一旦归为巨虏,沈腰潘鬓消磨;最是仓皇辞庙日,教坊犹唱别离歌,垂泪对宫娥。"此后的李煜被赵匡胤软禁在一个阁楼里,终日过着以泪洗面的生活。 院子里的虞美人已经开了,这冷艳凄美的花啊,让我想起当年霸王别姬的悲壮。现在,我的大周后没有了,小周后也被夺了去,我的江山也没有了,我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呢? 这一年七夕,李煜回首如烟往事,含恨饮泪写下了他的绝命词--《虞美人》: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阑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是一江春水向东流。 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他的脑海里像放电影一样回放着曾经江南的一切。 写下这首绝命词不久,刚刚坐上皇帝宝座的赵光义给了李煜一杯毒酒。 赵光义派李煜当年的臣子去探知他是否真的归降,李煜见了他昔日的臣子,依然天真的抱着这位早已投靠新主的臣子痛哭,哭诉当年不应该错杀两个主战派的忠臣。 这位臣子回去禀告赵光义,说李煜并不是真降,说他还想东山再起,有诗为证,于是拿出李煜写的那阕《虞美人》。 赵光义什么也没看见,只看到了一句"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于是决定对李煜斩草除根。 还能说什么呢?只是一句"做个人才真绝代,可怜薄命作君王"。 所有的悲剧只是因为,他是一个不愿意做皇帝的皇帝,只是因为他不爱江山爱美人。 天真善良的心本该温润如玉,怎奈世事消磨。%D%A
Ⅱ 咒玉txt全集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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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节 李煜被内害
李煜进宫后,来容到养身殿,看到赵匡义有说有笑地坐在龙椅之上,与殿下坐着有后蜀、吴越、楚、南平等国国君交谈甚欢,立刻上前向龙椅上的赵匡义行参拜礼,在得到赵匡义恩准后,与李秀玉坐在副席之上。
赵匡义看到各国国君都已到齐,说道:“今夜乃七夕节,朕欲与诸位爱卿共度佳节,把酒言欢,一醉方休啊!不知诸位爱卿意下如何?”
殿下各位国君齐声答道:“谢皇上!皇上体恤下臣,真乃盛世贤君,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匡义举杯与各位国君一饮而尽。酒过三巡后,赵匡义忽见东南方向有黑烟冒起,问道:“来人,东南方为何冒起浓烟?快去查清速回禀报。”
而李煜颤动的手端着酒杯里的酒晒满一桌,他预感到娥妹可能真的不行了,心急如麻的他又不敢说出真相。
一刻钟后,卫士回来禀报道:“启禀皇上,乃违命侯府邸起火冒烟。”
赵匡义问道:“李爱卿家为何起火?”
卫士答道:“起火原因不知,恐怕火势一发不可收拾。”
赵匡义问道:“付……
应该是全本了
Ⅲ 唐玄宗和杨贵妃的爱情说
爱情,是一个长久不衰的话题,尤其对帝王与后妃更是人们谈论的热点。对于开创出开、天盛世的唐玄宗与杨贵妃的爱情,历代文人墨客或歌或贬,莫衷一是。有的虽歌颂其爱情,但多半是寄于同情。而我个人认为:他们不仅有爱情,而且是心心相印、生死与共的那种爱情。 一、 据史书记载,玄宗生性风流,在位时虽然嫔妃众多,但大多数只是博取他一时之欢的玩物,能够博得他的真情并长久地在他心中占有位置的女人很少。他只对极少数情投意合的女人保持着一种比较专一和持久的感情。仅以这点就可看出他虽纵欲而不滥情。但作为一代帝王能做到这一点,感情还是比较专一的。 纵观玄宗的一生,除了与之患难多年的王皇后外,使他长久忠情的女性仅有武惠妃和杨贵妃。自王皇后爱衰之后,武惠妃一人专宠近二十年。然而史书并未记载武惠妃有多么美丽,她死时已40多岁,用现在时髦的一句话来说“女人四十豆腐渣”。但玄宗仍伤感不已,长久的郁郁寡欢,后宫三千佳丽竟无一人能让他摆脱心中的寂寞惆怅。在武惠妃死后的第三年,他认识了杨玉环。也许是杨玉环与武惠妃有某些相似之处,让他一见钟情。在此后的十几年,与杨贵妃形影相随,直至杨贵妃死后,还始终占据着玄宗生活的全部。可见,玄宗并非只求美色,而是一个非常重情的人。
二、 开元二十八年,杨玉环被诏进宫,天宝四年正式册封为贵妃,从此开始了与玄宗食则同席、寝则同榻的专宠生活。“三千宠爱在一身”就是高度概括。有人说玄宗之所以爱杨贵妃,那是因贵妃的貌美——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说玄宗看重的是色、是欲,对他们刚开始认识的那一段生活可以这样认为。事实上,在杨贵妃与玄宗一同生活的十五年间(开元二十八年至天宝十四年),玄宗虽偶有拈花惹草,但对杨贵妃一直是比较专一的,可以说将其全部的感情、爱心都寄托在杨贵妃身上。如果仅从其美貌并不能说明问题,杨贵妃虽姿色出众,但后宫中的绝色佳人并非没有,何况玄宗已年过花甲,情欲的追求已非昔日可比,他之所以对杨贵妃如此醉心,应该说,主要的原因是两人在感情上、志趣上的情投意合。 《新唐书》记载杨贵妃“善歌舞,通晓音律,且智算警颖”。这正是颇有音乐造诣的玄宗所求的知音,据说玄宗非常喜欢《霓裳羽衣曲》,贵妃对此曲似乎心有灵犀,表演的非常出色。每当贵妃舞起《霓裳羽衣曲》,玄宗就兴致勃勃地击鼓伴奏,两人配合的非常默契。两人还亲自教梨园弟子演奏此曲。可以说是音乐这根红线将两个有着共同兴趣和爱好的人牢牢的拴在一起,才使两人有了坚实的爱情基础。
三、 据史书记载,杨贵妃曾两次被遣回娘家。第一次是天宝5年,即杨贵妃被册封的第二年,贵妃因嫉妒触怒了玄宗,被遣回娘家。贵妃被赶出宫后,玄宗忽然感到人去楼空,有一种不可名状的孤独感和空虚感。玄宗茶饭不思,还动不动就对左右侍从乱发脾气。随即就令人将御膳送去,当夜将贵妃接回宫中,从此对贵妃更加恩爱。 第二次是天宝9年,贵妃因违背玄宗旨意,被遣送娘家。后来贵妃认为自己骄悍不逊,有些过分,便剪下一绺头发,让人带给玄宗并说:“有罪当死,身上的一切都是皇上恩赐,只有头发可以献上报答皇恩。”玄宗大为感动。通过这两次,两人之间那种难分难舍的感情又更深一层。 按照皇家惯例,后妃触怒圣上,只能在宫中处治,重则斩杀,轻则囚禁或被打入冷宫,从不见有送回娘家的。玄宗却开了这个特例,如同寻常夫妻吵架一样,留下了回旋和好的余地。由此可见,玄宗并非视贵妃为玩物,他们能象普通夫妇一样互相迁就。两人之间的感情超越了帝王与妃子的关系,可以说,玄宗是将贵妃当作伴侣、妻子看待的。
四、 玄宗与贵妃虽是帝王与妃子的关系,但从日常生活的点滴中,可以发现,他们象一对和睦相爱的夫妇,更象热恋中的少男少女。 《杨太真外传》栽:有一年宫中的橘树结了许多柑橘,玄宗发现其中有一个“合欢实”(即两个柑橘长在一起)。他欣喜万分,与贵妃一起玩赏,并说此橘似通人意,知你我心心相印,固如一体。然后同坐一席共尝“合欢实”。他们完全沉浸在两人相爱的喜悦中,他们欣赏和分享“合欢实”的情景如一幅画映在你我的脑中,难道还要问,他们是什么关系吗? 《开元天宝遗事》也记载着玄宗与贵妃温柔缠绵、相亲相爱的故事。一次 玄宗酒醉,两天后方醒,醒后他拥着贵妃同赏牡丹,并摘折一枝与贵妃交臂相闻,玄宗说:“不惟萱草忘忧,此花香艳,尤能醒酒。” 《怅恨歌传》载:天宝十载秋,七夕之夜,玄宗与贵妃凭肩而立,因仰天感牛郎织女重逢的悲欢场面,密誓要世世结为夫妻,言毕,抱手呜咽。这就是白居易《怅恨歌》所写的“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莲理枝”。在七夕之夜,对天起誓,足见爱的至深,情的至诚。说明他们生死与共超乎寻常的爱情的确是存在的。
五、 安史之乱,造成了历史的遗憾,却也造就了一段爱情佳话。对贵妃的死,玄宗耿耿难忘,忧虑难眠。甚至问仙访道,以求与贵妃相见。可以说,玄宗在风蚀残年的最后时光,都是在对贵妃的深深思念、痛苦和哀悼中度过的。 对于国难,就贵妃本人而言是无罪的,但对降临到自己头上的灾难,心情如何呢?我想清代剧本《长生殿》里写的好:“算来无计解军哗,残生甘愿罢。” 一个“罢”字,不仅道出她是为情献身,更是为国扑难。 对于贵妃的死,玄宗是负有很大的责任的,但事到临头,也是被迫的。他只能无奈地说“贵妃是无罪”,在危难关头,不舍贵妃,即舍江山,熟轻熟重,玄宗自然知晓。但我们不能因此而否定玄宗对贵妃的爱。用今天观念来看,在国家危难的关键时刻,当功与私发生冲突时,玄宗这种舍小家保大家的无私精神,更显出其伟大。 回到长安,玄宗想祭供贵妃,要改葬,后因政局而罢,于是让人画了贵妃的像挂在殿中,朝夕与之相伴。对于宫中的一草、一木、一房、一院都令其触景伤情,睹物思人。“芙蓉如画柳如眉,对此如何不垂泪”。“夕殿萤飞思悄然,残灯挑尽未成眠。迟迟钟鼓初长夜,耿耿星河欲曙天。鸳鸯瓦冷霜华重,翡翠衾寒谁与共。悠悠生死别经年,魂魄不曾入梦来。”玄宗也就是在这样孤独伤感的思念中
Ⅳ 加分啊~~
一、柳永部分诗集
【正宫】
黄莺儿
园林晴昼春谁主。暖律潜催,幽谷暄和,黄鹂翩翩,乍迁芳树。观露湿缕金衣,叶映如簧语。晓来枝上绵蛮,似把芳心、深意低诉。
无据。乍出暖烟来,又趁游蜂去。恣狂踪迹,两两相呼,终朝雾吟风舞。当上苑柳农时,别馆花深处,此际海燕偏饶,都把韶光与。
玉女摇仙佩(佳人)
飞琼伴侣,偶别珠宫,未返神仙行缀。取次梳妆,寻常言语,有得几多姝丽。拟把名花比。恐旁人笑我,谈何容易。细思算,奇葩艳卉,惟是深红浅白而已。争如这多情,占得人间,千娇百媚。
须信画堂绣阁,皓月清风,忍把光阴轻弃。自古及今,佳人才子,少得当年双美。
且恁相偎倚。未消得,怜我多才多艺。愿奶奶、兰人蕙性,枕前言下,表余深意。
为盟誓。今生断不孤鸳被。
雪梅香
景萧索,危楼独立面晴空。动悲秋情绪,当时宋玉应同。渔市孤烟袅寒碧,水村残
叶舞愁红。楚天阔,浪浸斜阳,千里溶溶。
临风想佳丽,别后愁颜,镇敛眉峰。可惜当年,顿乖雨迹云踪。雅态妍姿正欢洽,落花流水忽西东。无□(“缪”换成竖心旁)恨,相思意,尽分付征鸿。
尾犯
夜雨滴空阶,孤馆梦回,情绪萧索。一片闲愁,想丹青难貌。秋渐老、蛩声正苦、夜将阑,灯花旋落。最无端处,总把良宵,祗恁孤眠却。
佳人应怪我,别后寡信轻诺。记得当初,翦香云为约。甚时向、幽闺深处,按新词、流霞共酌。再同欢笑。肯把金玉珍珠博。
(案此首别又作吴文英《梦窗词集》)
早梅芳
海霞红,山烟翠。故都风景繁华地。谯门画戟,下临万井,金碧楼台相倚。芰荷浦溆,杨柳汀洲,映虹桥倒影,兰舟飞棹,游人聚散,一片湖光里。
汉元侯,自从破虏征蛮,峻陟枢庭贵。筹帷厌久,盛年昼锦,归来吾乡我里。铃斋少讼,宴馆多欢,未周星,便恐皇家,图任勋贤,又作登庸计。
斗百花
飒飒霜飘鸳瓦,翠幕轻寒微透,长门深锁悄悄,满庭秋色将晚,眼看菊蕊,重阳泪落如珠,长是淹残粉面。鸾辂音尘远。
无限幽恨,寄情空〔歹带〕纨扇。应是帝王,当初怪妾辞辇,陡顿今来,宫中第一妖娆,却道昭阳飞燕。
其二
煦色韶光明媚。轻霭低笼芳树。池塘浅蘸烟芜,廉幕闲垂风絮。春困厌厌,抛掷斗草工夫,冷落踏青心绪。终日扃朱户。
远恨绵绵,淑景迟迟难度。年少傅粉,依前醉眠何处。深院无人,黄昏乍拆秋千,空锁满庭花雨。
其三
满搦宫腰纤细。年纪方当笄岁。刚被风流沾惹,与合垂杨双髻。初学严妆,如描似削身材,怯雨羞云情意。举措多娇媚。
争奈心性,未会先怜佳婿。长是夜深,不肯便入鸳被,与解罗裳,盈盈背立银扛,却道你先睡。
甘草子
秋暮。乱洒衰荷,颗颗真珠雨。雨过月华生,冷彻鸳鸯浦。
池上凭阑愁无侣。奈此个情绪。却傍金笼共鹦鹉。念粉郎言语。
其二
秋尽。叶翦红绡,砌菊遗金粉。雁字一行来,还有边庭信。
飘散露华清风紧。动翠幕,晓寒犹嫩,中酒残妆整顿。聚两眉离恨。
【中吕宫】
送征衣
过韶阳。璇枢电绕,华渚虹流,运应千载会昌。罄寰宇,荐殊祥。吾皇。诞弥月,瑶图缵庆,玉叶腾芳。并景贶、三灵眷佑,挺英哲、掩前王。遇年年、嘉节清和,颁率土称觞。
2 柳永诗集
无间要荒华夏,尽万里、走梯航。彤庭舜张大乐,禹会群方。〔宛鸟〕行。望上国,山呼鳌〔扌卞〕,遥〔艹热〕炉香。竟就日、瞻云献寿,指南山、等无疆。愿巍巍、宝历鸿基,齐天地遥长。
2 柳永诗词集
昼夜乐
洞房记得初相遇,便只合、长相聚。何期小会幽欢,变作离情别绪,况值阑珊春色暮。对满目、乱花狂絮。直恐好风光,尽随伊归去。
一场寂寞凭谁诉。算前言,总轻负。早知恁地难拚,悔不当时留住。其奈风流端正外,更别有、系人处,一日不思量,也攒眉千度。
其二
秀香住桃花径。算神仙、才堪并。层波细翦明眸,腻玉圆搓素颈。爱把歌喉当筵逞。遏天边,乱云愁凝。言语似娇荧,一声声堪听。
客房饮散帘帷静。拥香衾、欢心称。金炉麝袅青烟,凤帐烛摇红影。无限狂心乘酒兴。这欢娱、渐入嘉景。犹自怨邻鸡,道秋宵不永。
柳腰轻
英英妙舞腰肢软。章台柳、昭阳燕。锦衣冠盖,绮堂筵会,是处千金争选。顾香砌、丝管初调,倚轻风、佩环微颤。
乍入霓裳促遍。逞盈盈、渐催檀板。慢垂霞袖,急趋莲步,进退奇容千变。算何止、倾国倾城,暂回眸、万人断肠。
西江月
凤额绣帘高卷,兽环朱户频摇。两竿红日上花棚。春睡厌厌难觉。
好梦狂随飞絮,闲愁浓,胜香醪。不成雨暮与云朝。又是韶光过了。
【仙吕宫】
倾杯乐
禁漏花深,绣工日永,蕙风布暖。变韶景、都门十二,元宵三五,银蟾光满。连云复道凌飞观。耸皇居丽,嘉气瑞烟葱倩。翠华宵幸,是处层城阆苑。
龙凤烛、交光星汉。对咫尺鳌山开羽扇。会乐府两籍神仙,梨园四部弦管。向晓色、都人未散。盈万井、山呼鳌〔扌卞〕。愿岁岁,天仗里,常瞻凤辇。
笛家弄
花发西园,草薰南陌,韶光明媚,乍晴轻暖清明后。水嬉舟动,禊饮筵开,银塘似染,金堤如绣。是处王孙,几多游妓,往往携纤手。遣离人、对嘉景,触目伤怀,尽成感旧。
别久。帝城当日,兰堂夜烛,百万呼庐,画阁春风,十千沽酒。未省、宴处能忘管弦,醉里不寻花柳。岂知秦楼,玉箫声断,前事难重偶。空遗恨,望仙乡,一饷消凝,泪沾襟袖。
【大石调】
倾杯乐
皓月初圆,暮云飘散,分明夜色如晴昼。渐消尽、醺醺残酒。危阁远、凉生襟袖。
追旧事、一饷凭阑久。如何媚容艳态,抵死孤欢偶。朝思暮想,自家空恁添清瘦。
算到头、谁与伸剖。向道我别来,为伊牵系,度岁经年,偷眼觑、也不忍觑花柳。
可惜恁、好景良宵,未曾略展双眉开口。问甚时与你,深怜痛惜还依旧。
二、李清照部分诗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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Ⅳ 过华清宫中评价唐玄宗与杨玉环的爱情故事
一个本很有作为的明君,却看上了自己的儿媳妇,并占为己有。从此帝王沉迷于女人香,不仅荒废了朝政,还引起了安史之乱。虽没有断送一个朝代,但直接导致了唐朝的衰落。所以人们都咒骂杨玉环,是第二个苏妲姬,祸国殃民,从此“红颜祸水”也成了帝王逃避责任的最好借口。
但当我真正面对《长生殿》时,被震惊了,也让我有了很深的思考。不管我的观念是否成熟,我还是压抑不住要倾诉的欲望。
“今古情场,问谁个真心到底?但果有精诚不散,终成连理。万里何愁南共北,两心那论生和死。笑人问儿女怅缘怪,无情耳。感金石,回天地;昭白日,垂青史。看臣忠子幸.总由情至.先圣不曾侧郑卫,吾济取义翻宫傲。借太真外传谱新词,情而已。”
“情”确实是《长生殿》与众不同的地方,白居易和白朴笔下的李杨爱情故事带有浓厚的理想色彩,并以同情的态度赞颂了他们的爱情悲剧,但洪升却以歌颂生死不渝的爱情作为基本主题。这就使人看过更多的从客观公正的角度去看待杨贵妃,看待扬李之间的感情,看待安史之乱。
杨、李之间的爱情是真挚的。尤其是杨玉环.可谓达到痴情的地步。作者“歌颂了他们美丽而崇高的灵魂,歌颂了他们爱情的胜利”。从对李、杨各自态度的描写上看,这种爱情理想便是“真挚专一”,“富于牺牲精神”,“不太重视生活享受、物质欲望”,“至死不渝,超越生死”。但与此同时,作者一方面又通过总结爱情悲剧而劝戒统治者,昭明穷奢极欲必祸败随之,反对纵欲主义倾向;另一方面又通过总结爱情悲剧而表现兴亡之叹,寄寓了深层的爱国情感。
爱情是没有对错的,但爱情不是每个人都拥有的起的,平头百姓什么都没有却可以拥有爱情,帝王什么都有却不能选择爱情。江山、美人历来是每个帝王所让人羡慕的,他们应该是最幸福的,但拥有美人不代表拥有爱情,当帝王真正遇到自己所心仪的挚爱时,往往又不得不舍美人,要江山,试问有多少帝王是可以“爱江山,更爱美人”呢?
唐明皇就是这样的尴尬的帝王,曾经缔造的辉煌功绩在与杨贵妃的缠绵爱情中灰飞湮灭,但最终为了江山和自己,舍弃了爱情。唐明皇是风流天子形象,他和杨贵妃的爱情本就是宫廷式的帝王和妃子的爱情。而这种宫廷式爱情具有明显的局限性、残酷性、剥削性、脆弱性和政治性。这充分表现在唐明皇对杨贵妃的宠爱、杨贵妃对唐明皇的痴情及他们爱情的最后结局上。但尽管如此,作者对李、杨爱情的描写在赞扬和批判中依然重在歌顷。并且颂扬爱情的主题得到了空前的加强。从全剧着眼,李杨的爱情生活和爱的心绪心灵占据了重头,全剧共五十出,写情的笔墨达三十出,尤其是下半部,刻意绘写李隆基对杨玉环的追忆、思念和寻觅,写出他的“但教心似金铀坚,天上人间会相见”的过程。
在《长生殿》里,李、杨的爱情是纯洁的,是一步步发展而来的,因而让人看了“独怆然而泪下”。
首先在“定情”“春睡”两出,李杨二人还谈不上有什么爱情,李隆基此时对杨玉环只是欣赏她的姿色美丽,所谓“庭花不及娇模样”、“爱他,红玉一团,压着鸳帐侧卧”之类的词句都是对她体态的赞赏,对她姿色的留连。杨玉环对李隆推也停留于对圣恩浩荡的感激而已。从“献发”到“絮阁”是他们爱情的自觉意识和发展阶段。第三者的介入,使李杨二人产生矛盾,杨玉环被遗回家,分离后,他们却共同识到,谁也离不开谁了,一个剪断青丝寄上真情,一个是躁怒异常心绪不犷爱情终于超越了体态姿色的艳羡阶段。在此基础上,杨玉环更加要求李隆基对她爱份专一,不允许介质的掺入,于是便有了“絮阁”一场闹腾,李隆基也因此对杨玉环更加一往悄深。与此同时,“制谱”“偷曲”“舞盘”等出又写出他们才艺卜的棍互了解知甲万愉佩,赋予了他们天情更具体的内涵。
贯穿《长生殿》全剧50出的这种爱情达到最高峰的场面之一,也就是在作为标题采用的长生殿,唐玄宗和杨贵妃于七夕之夜向牛朗织女双星发誓要永远相爱的第22出《密誓》。—当时是天宝十载,七月七日夜晚,在骊山华清宫的长生殿.杨贵妃正流着眼泪向夭孙乞巧。当突然出现在那里的唐玄宗间她流泪的原因时,杨贵妃答道:“妾想牛郎织女.虽则一年一见,却是地久夭长。只恐陛下与妾的恩情,不能够似他长远。”因此.受了感动的唐玄宗就发出了山盟海誓,说:“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夭长地久有时尽,此誓绵绵无绝期” 爱情之花终于完全绽放。这两个人发誓的情景,被天上的牛郎织女双星看到了,双星见唐玄宗如此神情,就打算让他做人间情场的管领。不过,此时唐玄宗和杨贵妃生离死别的劫难(杨贵妃马巍之死)将近,假如经过这场考验而唐玄宗仍能诚笃如初,那么那时候两个人完美团圆,已成为爱情的逻辑必然。
《埋玉》一出是既《密誓》一出后,又一个高潮。这出戏是表现经“七夕盟誓”之后缔成了“精诚不散,终成连理”的情缘的李隆基与杨玉环面临生离死别的一场考验。以前的很多作者都把这写成了唐明皇为自己的生而舍弃杨贵妃,杨贵妃怕死而求生。但在《长生殿》里,洪异笔下的李隆基、杨玉环在“马巍事变”中的表现则大不相同。先是救驾的禁军将专权召乱的杨国忠杀了,后又提出“不杀贵妃,誓不救驾”这一要求,这时李隆基面对陈玄礼为杨玉环作了辩护,并向陈玄礼传旨要他对“惩狂言没些高下”的启驾禁军进行管束。可是陈玄礼面对哗变的六军也只能自叹无力进行弹压。在这一危急的情况下,杨玉环主动请求李隆基割爱:也,“算将来无计解军哗,残生愿甘罢,残生愿甘罢! ”“是前生事已定,薄命应折罚。望吾皇急切抛奴罢,只一句伤心话……”。而这时候的李隆基则表示“决不肯抛舍”杨玉环,甚至下决心“拼代你陨黄沙”:“妃子说那里话!你若捐生, 肤虽有九重之尊,四海之富,要他则 甚!宁可国破家亡,决不肯舍你也 ”“若是再禁加,拼代你陨黄沙。” 面对李隆基“一继装聋哑”、“拼代你陨黄沙”的错误想法,杨玉环再一次主动要求:“望陛下舍妾之身,以保宗社”。李隆基在杨玉环一再主动提出“望赐自尽”的情况下,不得不将杨玉环割恩正法,成全她的心愿,但一句“百年离别在须臾,一代红颜为君尽”,“当年貌比桃花、桃花,今年命比梨花、梨花”的悲痛感叹中,我们看到不仅是唐明皇的心碎了,所有能懂“情为和物”的人,心都一起痛了。
唐明皇在失去爱人之后,真挚的不可抑制的爱情愈益强烈地从他的内心流泻出来。《闻铃》、《哭像》、《雨梦》等出,淋漓尽致地写出了明皇对贵妃的思念。而杨玉环死后,她的鬼魂在冷释荒垣中,在苍烟寒月里飘荡,“一想一涕零”地追忆生前和明皇的欢情密意,忍受着不能再回到明皇身边的惩罚,她认识到自己的“立逼投缉”是自己造成的。于是她向天哀悼,忏悔自己的重重罪恶,认识到“兄弟姐妹,挟势弄权,罪恶滔天,总皆由我”但尽管她什么都悔,却独独不悔对唐明皇的一片痴情,并说:“天呵,只是奴家您般孽重,敢仍望做蓬莱座的仙班,只愿还杨玉环旧日的匹聘!”(《情悔》)《补恨》一出表示“倘得情丝再续情愿滴下仙班。”仙界不由感叹她“是儿好痴情也”(〈神诉〉)。于是替她考验李隆基是否值承受她的一片痴情在玄宗以他的“精诚相思和极度痛悔证明自己并非‘薄悻男儿辈’时仙界才因他们‘两下真情,合是一对’而使之‘永得成双”,李杨历尽劫难,爱的力量使他们经受住了生和死的考验,终于“笑骑双飞凤,潇洒到天宫”(重圆))。
我想说的是:人们赞美爱情,并不因为其给人们了什么社会功利,而是感动于那种超凡脱俗的美感。比如人们之所以歌颂弄玉和萧史、韩凭夫妇、梁祝等人,并不因为他们给别人带来了多大的社会功利,而是因为他们缠绵徘侧、顽艳凄丽的挚爱深情给人们的感情世界以人性的熨贴;而受蜀人歌颂的李冰父子,通西域的张赛,造纸术、印刷术的发明者蔡伦、毕升等人,却也并不见他们在爱情婚姻上有什么特别动人之处。因此,爱情评价和社会功利评价是两回事。
所以,不能因为唐玄宗宠幸杨贵妃及杨姓外戚和以他们为代表的上层的奢靡、丑陋的生活,就否定他们之间的真情。更何况,并不是因为他们之间有真情存在而造成对社会的危害,恰恰相反,悲剧的根源是特殊身份而使他们的爱情中必然地掺进了许多杂质,以至成为政治腐败、社会动乱的催化剂。也就是说,帝妃的身份断送了他们的尘缘。洪升看到了这一点,所以在〈长生殿〉里使得这一对有情人在经历了种种磨难后,最终在仙界实现了他们的誓言“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结为永世夫妻。
Ⅵ 经典宋词约120字
《雨霖铃》柳永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摧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渖渖楚天阔。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晚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白话翻译:秋後的知了叫得是那样地凄凉悲切,面对著和亭,正是傍晚时候,一阵急雨刚煞住。在汴京城门外饯行的帐蓬裏喝著闷酒,没有好的心情,正在依依不舍的时候,船上人已催著要出发了。握著手互相瞧著,满眼泪花,直到最後也无言相对,千言万语都噎在喉间说不出来。想到这回去南方,这一程又一程,千里迢迢,一片烟波,那夜雾沉沉的楚地天空竟是一望无边。
自古以来多情的人最伤心的是离别,更何况又逢这冷落凄凉的秋天,这离愁哪能经受得了!谁知我今夜酒醒时身在何处?怕是只有杨柳岸边,凄厉的晨风和黎明的残月了。这一去长年相别,我料想即使遇到好天气、好风景,也如同虚设。就纵然有满腹的情意,又再同谁去诉说呢?赏析:
此词为柳永从汴京南下时与一位恋人的惜别之作,倾吐深深的离愁时,也抒发了对自己遭遇的感慨和受压抑的愤懑。
文中运用相当大量的意象词(蝉、长亭、雨、兰舟、烟波、杨柳、晓风、残月等…),渲染凄清意境,并烘托人物感情。
其中的「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除了衬托出情人相见无期,更表明了自己对前途茫茫然的惆怅感。
最後一句「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此句完整的表达出作者独对清风冷月,望空兴叹。漫漫长夜中,再妙的美景,没有知心人相伴也是形同虚设。就这样,作者就在令人洒泪伤情的抒写中,结束了全词。
总结:柳永善於融情入景和运用铺叙手法,技巧高妙,影响了其後词人如蘇轼和周邦彦的作品,後世通俗文学亦推崇柳永的地位。
Ⅶ 描写七夕节的元曲
【来双调】沉醉东风 七夕源银烛冷秋光画屏,碧天晴夜静闲亭。蛛丝度绣针,龙麝焚金鼎②。庆人间七夕佳令。卧看牵牛织女星,月转过梧桐树影。
【双调】折桂令
七夕赠歌者
崔徽休写丹青,雨弱云娇,水秀山明。箸点歌唇,葱枝纤手,好个卿卿。水洒不着春妆整整,风吹的倒玉立亭亭,浅醉微醒,谁伴云屏?今夜新凉,卧看双星。
黄四娘沽酒当垆,一片青旗,一曲骊珠。滴露和云,添花补柳,梳洗工夫。无半点闲愁去处,问三生醉梦何如。笑倩谁扶,又被春纤,搅住吟须。
Ⅷ 怎样评价唐玄宗和杨贵妃的爱情
他们之间无疑是有真感情的,又都擅长音律,可以算得上是志同道合,不过他版们之间毕竟权是皇帝与嫔妃的关系。所以他们之间是先君臣,再夫妻,最后是知音。
以现代夫妇的标准,唐玄宗当然不合格,但是在帝王里,唐玄宗绝对算是模范丈夫了,不可也不必要求过高。
李唐皇室风气比较开放,尽管唐玄宗与杨玉环确实可以说是乱伦,但这种现象在李唐皇室中司空见惯,倒也不必要苛责。
至于杨玉环对安史之乱的责任,她算是次要原因中的一个次要原因吧
Ⅸ 中国传统文化论文
中国文论传统及其现代命运
作者:李春青
中国文论传统及其现代命运
中国古代文论话语体系与中国古代文人士大夫的精神特征密切相关。可以说,作为文学观念之理论化形态的文论话语乃是文人士大夫精神世界的直接体现。具体言之,与古代士人“社会导师”的文化认同直接相关,形成了儒家工具主义文论话语系统;与古代士人维护个体精神自由与超越意识直接相关,形成了以道家、佛释之学为思想依托的审美主义文论话语系统;与士大夫诗文酬唱的文人情趣直接相关,形成了以文本分析为核心的诗文评话语系统。
儒家的工具主义文论系统
儒家的工具主义文论系统,是中国古代居于主导地位或者官方意识形态地位的文论话语。就其产生的动因而言,主要有两个方面:一是西周文化之遗存。我们知道,西周是政文合一的社会,文化系统与政治系统密不可分,国家意识形态直接表现为政治的与文化的制度以及人们的行为方式。所以,诗歌在西周时期乃是作为国家意识形态话语系统与礼乐制度的重要组成部分而受到尊崇的。
就现存《诗经》作品来看,西周诗歌的功能首先是沟通人与神的关系,那些以祭祀上帝、山川日月之神以及祖先神灵为目的的颂诗和部分“大雅”之作就属于这类作品。其意识形态功能在于:向天下诸侯证明周人统治的合法性,向周人证明贵族等级制的合法性。对神的祭祀从来都是一种特权,因此,祭祀活动本身就已经具有意识形态功能了。西周诗歌的第二个重要功能是沟通君臣关系。这里又分为“美”、“刺”两个部分。“美”是臣下对君主的肯定性评价;“刺”是臣下对君主的批评与规谏。根据郑玄《六艺论》和《毛诗序》等汉儒的记载我们知道,西周时期之所以采用诗歌的形式来沟通君臣关系,主要是因为这种形式比较委婉文雅,便于言说与倾听。现在看来,这大约是贵族社会一种言说的特殊方式或权力——可以“言之者无罪,闻之者足戒”。根据《诗经》可以知道,在西周后期,诗的这种功能得到了十分充分的实现。对于诗歌这种功能,我们可以理解为国家意识形态内部的自我调节机制。十分清楚,西周时期诗歌的这两种主要功能都是意识形态性质的。这意味着,西周诗歌本来就是彼时国家意识形态的话语形式。这对于以继承和弘扬西周礼乐文化为天职的儒家思想家来说自然会产生莫大的影响——在他们看来,诗歌具有意识形态功能就像母鸡有下蛋的功能一样是天经地义的。
促成儒家工具主义文论观形成的另一个主要动因则是儒家士人的身份认同。儒家士人作为一个知识群体, 自产生之日起就是以“克己复礼”——通过个人的道德修养达到改造社会的政治目的为最高任务的。他们的一切话语建构与阐释活动无不以这一目的为核心。对诗歌的阐释自然也不例外。从现存的《论语》、《孟子》、《荀子》和被定名为《孔子诗论》的楚简等涉及诗歌的论述来看,先秦儒家已经在诗歌阐释过程中形成了一套工具主义文论话语系统。从孔子的“兴观群怨”说到孟子的“知人论世”、“以意逆志”说,再到荀子的“诗言是,其志也”之说,都不离“克己复礼”之宗旨。
儒家的工具主义文论从产生之日起就成为中国古代文论话语的主流,其影响至为深远。汉代是儒家知识群体擎着儒学大旗与统治集团讨价还价、形成“共谋关系”,从而建立起新型官方意识形态的关键时期。所谓经学,实际上乃是统治集团与知识阶层在政治上终于形成联盟关系的话语表征,是知识阶层进入权力系统的意识形态保证,也是权力集团获得合法性的直接产物。经学是政治权力正式承认知识阶层话语之权威性的标志,是“势”对“道”的妥协;经学也是知识阶层话语压制了其固有的乌托邦精神之后的结果,是“道”向“势”的让步。因此,经学在中国古代文化史上具有划时代的伟大意义:它最终确定了中国主流文化始终在政治与知识之紧密联系中发展的基本格局,从而也决定了这种文化始终不能获得纯粹的知识形态而向自然领域拓展的命运。
在经学语境中的文论话语自然是彻底的工具主义的。从《毛诗序》和郑玄的《诗谱序》、《六艺论》等文论话语来看,在汉儒的心目中,诗歌直接就是一种规范君权、教化百姓的政治工具。诗歌存在的合法性依据不能在个体情感世界中去寻找,而必须在人伦关系,特别是君臣关系中去寻找。汉儒说诗,非美即刺。无论美或刺,都是一种具有明显政治性的话语建构,是对儒家给出的价值秩序的维护与阐扬。汉代《诗》学四家,无论存在怎样的差异,其主旨都是用工具主义的眼光来解说《诗经》作品,其目的都是借助于对古代诗歌的解说来实施对现实君主的约束与引导。总之,是出于现实的政治策略。手段是文化的,目的是政治的——这就是经学语境中文论话语的根本特征。
隋唐之时,儒家工具主义文论大体上继承了汉儒传统。但由于诗文自身的发展,文论话语也相应出现了一些新的特征。经过了魏晋六朝的诗文创作大繁荣局面之后,儒家文论家所面临的问题早已不再是如何阐释已有的诗文作品,而是如何创作新的作品。因此,隋唐儒家不再满足于通过阐释古代诗歌来表达自己的工具主义文论观点。他们直接提出诗文要为现实政治服务的观点。所谓“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之说,乃是此期工具主义文论的典型口号。这是一种典型的实用主义或功利主义文论观。在这时的价值坐标中,建功立业乃居于最高位置。因此,“有补时政”也就自然而然地成为工具主义文论的基本宗旨。
宋代的情况发生了变化。此期的儒家已经不再把建功立业视为人生最高理想,因此也就不再满足于仅仅赋予诗文直接的政治功能。从社会地位看,宋儒与汉唐儒者根本不同之处在于:他们有幸成为君主集团唯一的合作和依靠对象;而汉唐时代的功臣、外戚、宦官、世族才是君主集团最重要的依靠对象,文人士大夫常常处于被压制与被排挤的地位。宋儒的这种社会地位,决定了他们不再以进入仕途、建功立业为人生最高理想,而是要追求更加高远的目标。一般说来,成圣成贤是宋儒普遍存在的人生理想。如此,则宋儒所主张的工具主义文论观也就有别于汉唐儒者。其根本之处是宋儒不仅仅要诗文服务于社会政治,而且更要服务于具有形而上学色彩的“道”。宋儒的文论处处离不开对“道”的阐扬。这个“道”可以说乃是宋儒乌托邦精神的话语表征而不是现实社会秩序。这种将“道”视为“文”之本体、将“文”视为“道”之发用的观点,本来是唐代中后期韩愈等人提出来的,是所谓“古文运动”的核心主张。但是这种观点在唐代并没有被发扬光大,而只是昙花一现。只是到了宋代,由于言说者的社会境遇发生了变化,才成为人人言之的普遍性的文论观点。
这样一来,在中国古代儒家的工具主义文论观内部就出现了两种倾向:一是要求诗文直接服务于现实政治,成为“治教政令”的工具;一是要求诗文从属于某种超验的精神价值,成为载道之具。这两者之间存在着某种紧张关系:为现实政治服务与为某种高远难达的理想服务是迥然不同的。可以说,这种不同就是意识形态与乌托邦的差异所在。自宋直至晚清,儒家工具主义文论观的发展即是这两种倾向的此消彼长。
以老庄、佛释为依托的审美主义文论系统
老庄之学与佛释之学从根本学理上来说都是否定诗文存在价值的,但是这两种思想系统却又都对古代诗文的发展产生了重要影响。这是什么原因呢? 毫无疑问,这只能说明无论老庄之学还是佛释之学都与诗文价值具有某种相通之处。在我看来,这种相通之处是一种超越的精神品格,是对物欲横流之现实世界的否定。对此,人们名之曰审美主义。这是在康德的意义上使用“审美”这个概念的,即无直接的功利目的,是“无目的的合目的性”。老庄、佛释之学当然有诸多差异,它们各自在学理上也是头绪繁多。但究其主旨,可以说正在于否定一切现实世界所奉行的价值观念,将人的心灵提升到一个无知无识、无利无害的价值真空之中。所谓挣脱“名缰利锁”,也就是否弃现实生活中人人信奉的价值观念之意。老庄之“无”,佛释之“空”,根本言之即是将通行的价值观念和思维方式统统荡涤之后剩下的空灵心境,也可以说是一种心灵在消除了一切内在与外在强制之后的绝对自由的精神状态。老庄的“体道”、“达道”,佛禅的“顿悟”,大约就是指进入这种精神状态之中了。这种精神状态究竟如何,以平常心境自然很难真正体会得到,但根据老庄、佛释之学的言说以意度之,则这种精神状态与人人都可以体会到的“审美体验”大约有某种重要的相似之处。或者可以说, “达道”或“悟”的境界是恒常的审美体验;审美体验是瞬间的“达道”或“悟”的境界。老庄、佛释之学追求的是这种超越境界的恒常性故而否定诗文之价值。然而诗文和其他审美活动却是在现实中体验老庄、佛释境界的方便形式,故而对其多有汲取。正如人们不能在现实中成为英雄豪杰,就愿意借助于想象在虚拟的世界中实现这一理想一样,老庄之学以自然为指归,但是绝大多数现实社会的人却是无法真正回归自然之中,于是吟咏自然山水与田园生活的诗文就来满足人们这种精神需求了;佛释之学以“四大皆空”为人生至上境界,然而现实生活的人绝大多数都在追求“实”而逃避“空”,于是描绘静谧、空灵、清幽的诗文就来满足人们这种对“空”的向往了。简言之,老庄、佛释之学在现实生活的实际实现是难以确知的,但其于文学审美领域的实现却是有目共睹的。审美主义文论观念于是成为中国古代堪与儒家工具主义文论相媲美的话语系统。
这种审美主义文论观念是在魏晋六朝时期才形成的。此期主流文化的承担者不再是传统意义上的文人士大夫,而是其变体——士族文人。士族文人是具有实际贵族身份的文人。他们与传统文人士大夫最大的区别是:他们无须依靠个人奋斗就可以获得社会上、政治上、经济上的优势地位,这一切都来自家族门第。再加上这个时代的世家大族与君主集团之间存在着严重的利益冲突,所以他们自然就将家族利益看得远远高于社稷利益,以至于可以说,在士族文人心目中是有家无国的。在这种情况下,一个在中国古代十分独特的文化场域——以谈论哲理、品藻人物、赏析诗文书画为主要内容的言说空间形成了,即所谓“清谈”。这个文化空间的形成实在具有极为重要的意义,因为一个时代的精神风尚、价值观念、审美趣味、诗文风格都是在这个文化空间中形成并充分发展起来的。这个文化空间是士族文人开拓出来的,体现了一种贵族化的精神倾向;反过来,它又大大强化和孕育了主流文化的贵族气息,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开掘出一个具有超越性的、极为精密细微、高远深湛的精神之域。可以说,中国古代文学艺术的各个门类都是在这个时期臻于成熟的。
在这样一种贵族气息浓厚的文化空间中产生出来的诗文价值观,当然也不再是两汉经学语境中的诗学观念,“经世致用”的口号也被“诗赋欲丽”、“诗缘情而绮靡”所取代。审美主义文论观成为这个时代的主流。先秦时期道家那种自然主义的社会乌托邦与个体精神乌托邦在这时都成功地转化为诗文书画的审美风格与艺术境界了。
我们可以随意挑选几个文论概念来说明这种审美主义文论观的基本特征: (1) 自然。在六朝的文论话语系统中,自然这个概念是指诗文作品看上去像自然生成的一样,没有丝毫人为痕迹。这个概念的深层文化内涵是老庄崇尚自然无为、否定一切人为的文化建构的精神。在玄学风尚熏陶下,六朝文人极为欣赏自然山水,但他们无论如何也不能总是生活在山水之间,于是他们一方面大造园林,将山水林木搬到自家庭院中来,另一方面又大量创造表现自然山水的诗文及绘画作品,以寄托向往自然之情。在这样的情况下,一种以自然为上、雕琢为下的审美价值观就形成了,于是, “自然”就成为文论话语中的核心范畴之一。(2) 远。这个概念在六朝时期正式成为重要文论范畴。“远”本来指空间距离之大,后来引申为时间距离之大。在《老子》一书中曾用来指“道”循环往复的运行过程中的一个环节,即所谓“逝曰远,远曰返”。六朝文人借这个概念意指精神对现实的超越,是诗文的一种重要审美境界。诸如“淡远”、“清远”、“高远”、“玄远”、“深远”以及“意远”、“心远”等等,其文化内涵都是指诗文所言说描绘的意象、意境对现实政治生活或通行的价值观念的超越与背离,是指精神对物质、灵魂对肉体、无对有、无为对有为、超验之物对经验之物的超越与背离。(3)韵。这个概念本是关于声音的,由于有韵之音能够令人回味无穷,所以后来引申为言辞表面之意背后隐含的余意、余味。六朝文人将这个概念用之于诗文书画的评价,有神韵、气韵以及风神气韵等用法。老庄之学有所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之说,认为能够用通常言辞说出的东西不是那个真正有意义的东西。老庄又有“大象无形”、“大音稀声”之说,意指真正的“象”与“声”是不可以用通常的感官把握的。这样,老庄就给出了一种具有阐释学意义的观念:应该重视没有说出的东西。六朝士族文人秉承了老庄这种精神,在人物品藻上崇尚内涵与风骨,在书画鉴赏上标举“气韵生动”与“传神”,在诗文评价上则讲究“滋味”与“言不尽意”。总之,就是主张含蓄蕴藉而反对浅陋直白,这也是老庄之学在审美层面的显现。
经过六朝时期的张扬,自隋唐以降,审美主义文论观已然成为堪与儒家工具主义文论观相抗衡的文论话语系统了。以王昌龄(托名)《诗格》、释皎然《诗式》、司空图《诗品》为代表的审美主义文论观与元白的新乐府运动、韩柳的古文运动的工具主义文论观并行不悖,足见这种文论观已经深入人心,获得了言说的合法性。宋、元、明、清同样如此。这说明在长期的碰撞磨合之后,在古代文化场域之中,儒、释、道三家学说已经找到了共存的方式;它们之间的互相渗透、触发,已经构成了彼此之间的良性互动关系。从更深层的原因来看,儒学与道、释之学的同时共存现象表征着古代文人士大夫阶层在生存智慧上走向了成熟——他们建立起了一种将出世与入世、建功立业与心灵自由、博施济众与人格提升融为一体的新型文化人格。在中国古代,文论或诗学话语、哲学或学术话语、文人士大夫文化人格三者之间存在着明显的同构关系,可以说是三位一体的。
以文本分析为核心的诗文评话语系统
专门关注诗文的文本构成、语言形式、表现技巧等等方面的文论话语在中国古代同样有一个相对独立的传统,对此以往的古代文论研究重视不够。这个文论话语系统并不直接与某种意识形态或乌托邦精神发生联系,因此可以说是“价值中立”的,也可以说是关于“形式”或“技艺”的言说。《易传》中关于言、象、意关系的论说,可以看作是这种文论话语的滥觞。在六朝时期,这种诗文评话语系统才正式形成并蓬勃发展起来。自隋唐以至清季,形成了内容丰富的文论话语系统。概而言之,这种文论话语主要有如下几个方面的内容:
一是文体论。中国古代文体意识成熟较晚,汉儒刘歆《七略》与班固《汉书·艺文志》的分类标准只能算是文体意识的萌芽状态。只是到了六朝时期,文体意识才算比较成熟起来。曹丕有“四科八体”之分,首次从文体角度将“诗赋”与奏、议、书、论等实用文体区分开来;陆机《文赋》有“体有万殊,物无一量”之说,是讲诗文文体的复杂多样;到了刘勰的《文心雕龙》,则进一步以专篇论述文体之流变与特征,自《明诗》至《书记》凡二十篇,论及文体三十余类。而且对这些文体中所包含的更细微的文体差别也言之甚详。因此, 《文心雕龙》可以说是中国古代文体观念成熟的标志。此后,文体论的演变基本上都离不开刘勰给出的范围。当然,按照现代文学的定义和分类标准,刘勰依然存在着文学与非文学浑然不分的问题。因为从审美角度看,古代文体几乎没有不讲究审美性的。即使是一封书信,也要写得情文兼至才行。对他们来说,无往而非文学;相比之下,倒是现代人的审美范围缩小了。另外,六朝时期的“言、意之辨”、“文、笔之辨”都是文体意识成熟的表现。
二是创作技巧、技法。先秦乃至两汉时期,文人普遍相信“有德者必有言”以及“诚实在胸臆,文章著竹帛”的观点,不大重视诗文的写作技巧问题。同样也是在六朝时代,由于精神生活成为士族文人首要关注的事情,并且因此而在各个精神生活门类中都形成了独立而细致的评价系统,于是各种“技艺”也就被空前地重视起来了。刘勰根据各种文体的特征,分别提出了具体的写作要求,已经涉及到写作技法问题。沈约等人更进一步提出“四声八病”之说,从声律的角度提出了一系列诗歌创作技法方面的原则。隋唐之时,诗人沿着六朝开创的创作习惯写作,并在理论和实践上发展和丰富了创作技法与技巧。到了宋代,诗人们开始关注所谓“诗法”、“句法”问题。由于宋代新产生了“诗话”这种文论体裁,所以宋、元、明、清几代关于“体”、“格”、“音律”、“句法”等诗歌写作技巧和修辞方式的议论大大发展起来。涉及这方面的文字远远超过了那些工具主义和审美主义的文论。
三是关于诗文发展源流的观点。这也是这派文论话语的重要组成部分。钟嵘《诗品》分析魏晋六朝时期诗人们的渊源,虽多有牵强附会之处,但注意到诗歌创作的前后继承关系应该是一项重要贡献。唐宋以后的诗文评,都把梳理诗人对前人的承继关系作为重要内容。例如,宋人吕本中的《江西诗社宗派图》梳理江西诗派源流关系;明人许学夷《诗源辩体》从体制、格律、风格等角度入手,对自《诗经》以迄宋代的诗歌发展演变源流进行梳理,等等。这种着眼于形式诸因素的源流辨析并不属于工具主义或审美主义文论话语系统,而是一种比较客观的论说,故而应归于诗文评系统。
传统文论的现代命运
现代以来,中国传统文论陷于窘境。由于现代汉语的言说方式代替了古代汉语的言说方式,面对现代汉语语境中的文学创作,传统文论似乎失去了阐释能力。但是,传统文论毕竟是曾经延绵千百年的主流话语,事实上,它们构成了现代文论话语形成的基础,并且以改头换面的方式进入到现代文论话语系统之中。如果说中国现代文论的形成过程也就是中国现代知识阶层接受西方文论话语的过程,那么,古代文论话语也就自然而然地构成了这一接受过程的“前理解”或“前结构”,从而对接受对象的选择、接受方式以及接受效果产生重要影响。
传统的工具主义文论话语在现代以来一直拥有很大市场。无论是“启蒙”、“救亡”,还是社会主义国家意识形态的建构,都需要将文学这种具有莫大社会效果的言说方式当作影响社会、改造社会的工具来看待。于是,现代文论就与传统工具主义文论建立起极为亲密的关系——后者成为前者最有力的话语资源之一,前者则成为后者合乎逻辑的现代发展。从晚清改良主义者对文学社会功用的空前阐扬,到自由主义者主张的“为人生的艺术”、左翼作家主张的“文学革命论”,再到20 世纪50 —70 年代一系列文艺政策的推出,其间无论存在着多大的差异,有一条一以贯之的精神却是比较鲜明的,这就是文学应该服务于社会。可以说,正是由于有根深蒂固的传统工具主义文论做基础,才使得这种以现实服务为宗旨的现代文论话语以压倒性优势获得主导地位。从1980 年代至今,由于来自中国传统与西方的工具主义文论话语资源在一个时期内被过度使用,导致了文论话语主流地位先后被唯美主义、形式主义、精神分析主义等等五花八门的西方文论话语所占据;倡导文学社会功用的言论空间受到挤压,日益被淡化和边缘化了。
传统的审美主义文论在现代文论话语中的影响则比较微妙,现代只有那些具有唯美主义倾向的文论家才与之结缘。审美主义文论虽然以老庄佛释之学为理论依托,但它并不一定直接体现具体的老庄、佛释思想,后者只是为前者提供了进入纯精神、无功利的意义空间的阶梯而已。对于那些不能在现实生活中奉行老庄清静自然或佛释无住无执修身原则的大多数文人士大夫来说,偶尔躲进空灵、超越的审美境界之中小憩一刻,也是对心灵的抚慰与净化了。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传统文人士大夫,无论是儒家还是道家,几乎人人对这种审美境界钟爱有加。作为一种传统文化积淀,审美主义文论在现代知识阶层那里也依然时时有所显露,这也就是他们接受西方唯美主义文论话语的文化心理基础。我们知道,西方唯美主义文艺思潮是在德国古典美学的影响下发展起来的。其核心口号就是“为艺术而艺术”。20 世纪20 年代,中国文学界有不少作家、文论家(主要是创造社成员)接受了这个口号,成为与“为生活而艺术”相对立的重要文艺主张。从表面来看,这种主张毫无疑问是从西方唯美主义文论话语“拿”过来的,但是如果细加考察就不难发现,他们所“唯”之“美”在很大程度上是中国传统审美主义文论的东西。例如,周作人、林语堂、宗白华、朱光潜等人的文论观点就是如此。再看看那些在“为艺术而艺术”口号下进行的创作实绩,例如小品文、抒情诗之类,所表现的艺术境界也同样带有明清小品文的鲜明印记。这就足以说明,中国传统的审美主义文论观在现代唯美主义思潮中实占有举足轻重的位置。
传统诗文评可以说是中国式的文本中心主义文论,它只关注文学文本构成方面的事情。这种文论传统构成了中国现代文论对西方以“新批评”和“意象批评”为代表的文本中心主义文论接受的文化心理基础。例如,英美“新批评”的代表人物燕卜荪20 世纪三四十年代先后两次来中国任教,他的诗歌批评方法对当时中国诗歌创作与批评都产生了很大影响。中国人对燕氏提出的著名的“含混七型”说颇能心领神会,因为他们是从中国传统文论中固有的“含蓄蕴藉”角度来接受这种观点的。20 世纪80 年代,俄国形式主义批评、英美“新批评”、法国结构主义批评在中国文论界掀起热潮,将人们的眼光从社会历史拉向文本自身,这当然主要是当时文化历史语境所决定的,但是中国传统文论对于文本分析的重视以及积累的大量经验肯定也是一个不容忽视的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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Ⅹ 唐玄宗与杨贵妃的爱情
一个本很有作为的明君,却看上了自己的儿媳妇,并占为己有。从此帝王沉迷于女人香,不仅荒废了朝政,还引起了安史之乱。虽没有断送一个朝代,但直接导致了唐朝的衰落。所以人们都咒骂杨玉环,是第二个苏妲姬,祸国殃民,从此“红颜祸水”也成了帝王逃避责任的最好借口。
但当我真正面对《长生殿》时,被震惊了,也让我有了很深的思考。不管我的观念是否成熟,我还是压抑不住要倾诉的欲望。
“今古情场,问谁个真心到底?但果有精诚不散,终成连理。万里何愁南共北,两心那论生和死。笑人问儿女怅缘怪,无情耳。感金石,回天地;昭白日,垂青史。看臣忠子幸.总由情至.先圣不曾侧郑卫,吾济取义翻宫傲。借太真外传谱新词,情而已。”
“情”确实是《长生殿》与众不同的地方,白居易和白朴笔下的李杨爱情故事带有浓厚的理想色彩,并以同情的态度赞颂了他们的爱情悲剧,但洪升却以歌颂生死不渝的爱情作为基本主题。这就使人看过更多的从客观公正的角度去看待杨贵妃,看待扬李之间的感情,看待安史之乱。
杨、李之间的爱情是真挚的。尤其是杨玉环.可谓达到痴情的地步。作者“歌颂了他们美丽而崇高的灵魂,歌颂了他们爱情的胜利”。从对李、杨各自态度的描写上看,这种爱情理想便是“真挚专一”,“富于牺牲精神”,“不太重视生活享受、物质欲望”,“至死不渝,超越生死”。但与此同时,作者一方面又通过总结爱情悲剧而劝戒统治者,昭明穷奢极欲必祸败随之,反对纵欲主义倾向;另一方面又通过总结爱情悲剧而表现兴亡之叹,寄寓了深层的爱国情感。
爱情是没有对错的,但爱情不是每个人都拥有的起的,平头百姓什么都没有却可以拥有爱情,帝王什么都有却不能选择爱情。江山、美人历来是每个帝王所让人羡慕的,他们应该是最幸福的,但拥有美人不代表拥有爱情,当帝王真正遇到自己所心仪的挚爱时,往往又不得不舍美人,要江山,试问有多少帝王是可以“爱江山,更爱美人”呢?
唐明皇就是这样的尴尬的帝王,曾经缔造的辉煌功绩在与杨贵妃的缠绵爱情中灰飞湮灭,但最终为了江山和自己,舍弃了爱情。唐明皇是风流天子形象,他和杨贵妃的爱情本就是宫廷式的帝王和妃子的爱情。而这种宫廷式爱情具有明显的局限性、残酷性、剥削性、脆弱性和政治性。这充分表现在唐明皇对杨贵妃的宠爱、杨贵妃对唐明皇的痴情及他们爱情的最后结局上。但尽管如此,作者对李、杨爱情的描写在赞扬和批判中依然重在歌顷。并且颂扬爱情的主题得到了空前的加强。从全剧着眼,李杨的爱情生活和爱的心绪心灵占据了重头,全剧共五十出,写情的笔墨达三十出,尤其是下半部,刻意绘写李隆基对杨玉环的追忆、思念和寻觅,写出他的“但教心似金铀坚,天上人间会相见”的过程。
在《长生殿》里,李、杨的爱情是纯洁的,是一步步发展而来的,因而让人看了“独怆然而泪下”。
首先在“定情”“春睡”两出,李杨二人还谈不上有什么爱情,李隆基此时对杨玉环只是欣赏她的姿色美丽,所谓“庭花不及娇模样”、“爱他,红玉一团,压着鸳帐侧卧”之类的词句都是对她体态的赞赏,对她姿色的留连。杨玉环对李隆推也停留于对圣恩浩荡的感激而已。从“献发”到“絮阁”是他们爱情的自觉意识和发展阶段。第三者的介入,使李杨二人产生矛盾,杨玉环被遗回家,分离后,他们却共同识到,谁也离不开谁了,一个剪断青丝寄上真情,一个是躁怒异常心绪不犷爱情终于超越了体态姿色的艳羡阶段。在此基础上,杨玉环更加要求李隆基对她爱份专一,不允许介质的掺入,于是便有了“絮阁”一场闹腾,李隆基也因此对杨玉环更加一往悄深。与此同时,“制谱”“偷曲”“舞盘”等出又写出他们才艺卜的棍互了解知甲万愉佩,赋予了他们天情更具体的内涵。
贯穿《长生殿》全剧50出的这种爱情达到最高峰的场面之一,也就是在作为标题采用的长生殿,唐玄宗和杨贵妃于七夕之夜向牛朗织女双星发誓要永远相爱的第22出《密誓》。—当时是天宝十载,七月七日夜晚,在骊山华清宫的长生殿.杨贵妃正流着眼泪向夭孙乞巧。当突然出现在那里的唐玄宗间她流泪的原因时,杨贵妃答道:“妾想牛郎织女.虽则一年一见,却是地久夭长。只恐陛下与妾的恩情,不能够似他长远。”因此.受了感动的唐玄宗就发出了山盟海誓,说:“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夭长地久有时尽,此誓绵绵无绝期” 爱情之花终于完全绽放。这两个人发誓的情景,被天上的牛郎织女双星看到了,双星见唐玄宗如此神情,就打算让他做人间情场的管领。不过,此时唐玄宗和杨贵妃生离死别的劫难(杨贵妃马巍之死)将近,假如经过这场考验而唐玄宗仍能诚笃如初,那么那时候两个人完美团圆,已成为爱情的逻辑必然。
《埋玉》一出是既《密誓》一出后,又一个高潮。这出戏是表现经“七夕盟誓”之后缔成了“精诚不散,终成连理”的情缘的李隆基与杨玉环面临生离死别的一场考验。以前的很多作者都把这写成了唐明皇为自己的生而舍弃杨贵妃,杨贵妃怕死而求生。但在《长生殿》里,洪异笔下的李隆基、杨玉环在“马巍事变”中的表现则大不相同。先是救驾的禁军将专权召乱的杨国忠杀了,后又提出“不杀贵妃,誓不救驾”这一要求,这时李隆基面对陈玄礼为杨玉环作了辩护,并向陈玄礼传旨要他对“惩狂言没些高下”的启驾禁军进行管束。可是陈玄礼面对哗变的六军也只能自叹无力进行弹压。在这一危急的情况下,杨玉环主动请求李隆基割爱:也,“算将来无计解军哗,残生愿甘罢,残生愿甘罢! ”“是前生事已定,薄命应折罚。望吾皇急切抛奴罢,只一句伤心话……”。而这时候的李隆基则表示“决不肯抛舍”杨玉环,甚至下决心“拼代你陨黄沙”:“妃子说那里话!你若捐生, 肤虽有九重之尊,四海之富,要他则 甚!宁可国破家亡,决不肯舍你也 ”“若是再禁加,拼代你陨黄沙。” 面对李隆基“一继装聋哑”、“拼代你陨黄沙”的错误想法,杨玉环再一次主动要求:“望陛下舍妾之身,以保宗社”。李隆基在杨玉环一再主动提出“望赐自尽”的情况下,不得不将杨玉环割恩正法,成全她的心愿,但一句“百年离别在须臾,一代红颜为君尽”,“当年貌比桃花、桃花,今年命比梨花、梨花”的悲痛感叹中,我们看到不仅是唐明皇的心碎了,所有能懂“情为和物”的人,心都一起痛了。
唐明皇在失去爱人之后,真挚的不可抑制的爱情愈益强烈地从他的内心流泻出来。《闻铃》、《哭像》、《雨梦》等出,淋漓尽致地写出了明皇对贵妃的思念。而杨玉环死后,她的鬼魂在冷释荒垣中,在苍烟寒月里飘荡,“一想一涕零”地追忆生前和明皇的欢情密意,忍受着不能再回到明皇身边的惩罚,她认识到自己的“立逼投缉”是自己造成的。于是她向天哀悼,忏悔自己的重重罪恶,认识到“兄弟姐妹,挟势弄权,罪恶滔天,总皆由我”但尽管她什么都悔,却独独不悔对唐明皇的一片痴情,并说:“天呵,只是奴家您般孽重,敢仍望做蓬莱座的仙班,只愿还杨玉环旧日的匹聘!”(《情悔》)《补恨》一出表示“倘得情丝再续情愿滴下仙班。”仙界不由感叹她“是儿好痴情也”(〈神诉〉)。于是替她考验李隆基是否值承受她的一片痴情在玄宗以他的“精诚相思和极度痛悔证明自己并非‘薄悻男儿辈’时仙界才因他们‘两下真情,合是一对’而使之‘永得成双”,李杨历尽劫难,爱的力量使他们经受住了生和死的考验,终于“笑骑双飞凤,潇洒到天宫”(重圆))。
所以再有人问,李、杨二人尘缘中断,正是因为他们骄奢的生活和无限权力而加快了政治的腐败和社会的动乱,唐玄宗身为一国之君应该管理好国家,但他却沉迷于美色,任用奸相、信任包藏反心的人,从而给国家给人民造成了无穷的灾难,像这样的人,其爱情还值得肯定?
我想说的是:人们赞美爱情,并不因为其给人们了什么社会功利,而是感动于那种超凡脱俗的美感。比如人们之所以歌颂弄玉和萧史、韩凭夫妇、梁祝等人,并不因为他们给别人带来了多大的社会功利,而是因为他们缠绵徘侧、顽艳凄丽的挚爱深情给人们的感情世界以人性的熨贴;而受蜀人歌颂的李冰父子,通西域的张赛,造纸术、印刷术的发明者蔡伦、毕升等人,却也并不见他们在爱情婚姻上有什么特别动人之处。因此,爱情评价和社会功利评价是两回事。
所以,不能因为唐玄宗宠幸杨贵妃及杨姓外戚和以他们为代表的上层的奢靡、丑陋的生活,就否定他们之间的真情。更何况,并不是因为他们之间有真情存在而造成对社会的危害,恰恰相反,悲剧的根源是特殊身份而使他们的爱情中必然地掺进了许多杂质,以至成为政治腐败、社会动乱的催化剂。也就是说,帝妃的身份断送了他们的尘缘。洪升看到了这一点,所以在〈长生殿〉里使得这一对有情人在经历了种种磨难后,最终在仙界实现了他们的誓言“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结为永世夫妻。这个结尾确实让人看了很欣慰,但看后,又不得不深思,为什么在人间不能有这样美满的结局,只能在虚幻中实现人们的这种愿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