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砚花卉图
A. 冰裂纹的特征是什么呢
冰纹在寒冷冬季,从早到晚,玻璃窗上都布满了冰纹。而现在,只有一早一晚才能看到。每天清晨七点左右,当阳光照耀大地,冰纹就开始融化。上午九点,敬之和真纪出门了,家里一。个人也没有。冰纹在消融,水滴像眼泪,从玻璃表面滑落。有己子若有所思地看着,想起久坂。手术的事就算告诉他也无济于事。
“冰裂纹”,也就是开片,又叫断纹瓷,是古代龙泉青瓷中的一个品种,因其纹片如冰破裂,裂片层叠,有立体感而称之。在哥窑的各种釉裂纹片中,“冰裂纹”排名首位,素有“哥窑品格,纹取冰裂为上”的美誉。因其在烧制过程中的独特开裂,展示出无限的自然美。可惜的是,烧制“冰裂纹”的工艺在宋代后失传了。
B. 砚台的发展史
朋友你好,发表一下我的认识,希望朋友能满意!
中国是世界文明发达最早的国家之一。砚台在我国已有久远的历史,从考古发现的资料来看,砚台最早是从研磨器逐渐演变发展而来的,这种研磨器在新石器时代就已经出现,西安半坡韶文化遗址出土的磨盘和磨捧中,有的磨盘带有槽臼,槽臼内还残留着研磨过颜料的痕迹。1976年安阳殷墟妇好墓出土的玉器中,有调色用的色盘,这类色盘,磨盘和磨捧,可能是砚台的前身。洛阳西周墓出土的长方形石板,前宽后窄,石板磨光,研面残留朱砂,这种石板调色器的造型和用途同后来的砚台很为接近。1975年,在湖北云梦睡虎地秦墓中已有木牍、墨和研石的发现,可见至迟到战国晚期已有研墨的砚台。汉代使用砚台比较普遍,传世的数量也较多。1973年湖北江陵凤凰山汉文帝前元十一年(公元前169年)的一座墓葬中,还出土了笔、墨、石砚、木牍(无字),铜销等成套文具,许多汉墓出土时带有砚台,说明当时的墨需要用研石研磨,这就证明了砚台最早是一种研磨器,直到汉代仍旧保留着这种性质。汉代以后,随着制墨工艺的发展,墨可以在砚台上直接研磨,就不再使用研石了。
两汉的砚台,从出土的资料看,有陶制的,也有石制的,形状大多为圆形、三足,足上有的刻花,有的作兽足,造型古朴,也有龟形砚。
魏晋时期,随着纸的广泛使用,砚的型制品种都有了发展,除了陶砚和石砚外,还出现了瓷砚,砚的形状有长方形和圆形并有足的。
随着社会经济和文化的发展,隋唐时期的制砚工艺迅速发展,砚材的种类也较前代为多。石砚在唐代已普遍使用,并且出了端砚和歙砚等著名的产品。端砚砚材产于端州的端溪(今羚羊峡斧柯山及北岭山)而得名。唐代诗人李贺的“端州石工巧如神,踏天磨刀割紫云。”和刘禹锡的“端州石砚人间重”。历代文人墨客赞颂端州工人开采砚材和制作端砚高超技艺。
歙砚产于歙州婺源(今江西婺源)的龙尾山,所以歙砚也叫龙尾石。歙砚在唐开元年间开始制作,在当时社会上已渐著名。
除了石砚,以山西绛州为代表的澄泥砚,在唐代也已开始生产。唐代的许多瓷窑还烧造瓷砚,四川邛窑烧造的瓷砚大小成套,粗胎施釉,造型质朴。唐砚大多为箕形,两足或单足。当时由于秦汉宫庭建筑遗址中的砖瓦陆续出土,有人还利用秦汉砖瓦制砚,俗称瓦砚,可惜留世于不多。
宋代的石砚更为盛行。最名贵的仍是端砚和歙砚。端州开采的羚羊峡斧柯山的砚材已有上岩、中岩、下岩之分,北岭山第一代宋坑也大量生产,砚材质量最好。
这时在西北又有洮砚的制作。洮石产于甘肃临洮的洮河,石呈绿色,因砚材产于洮河深水处,开采不易,产量很少。
澄泥砚的生产到宋代有所发展,现在我们所知道的,在我国北方,澄泥砚的产地较多,如山东柘沟河沿岸的柘沟镇,人们用当地的赤土来制造陶器,也制造陶砚,又称柘砚(俗称澄泥砚),又如河南虢州和河北滤沱河一带都生产有澄泥砚。宋代制砚以长方抄手为主要特征,也有按照砚材的自然形状制成的随形砚、斧头形(仿唐砚)
到了明代,我国的四大名砚,端、歙、洮、红丝(后澄泥代替了红丝)文人墨客爱不释手。四大名砚之所以为人们称誉,当然有它各自的特征和优点,有它各自的地方特色和雕刻风格。虽然明代也生产瓷砚、铜砚和木砚等,由于石砚砚材来源广泛,所以仍以石砚为主,尤以端砚最为人们所重。端溪开采砚材,在明代又分为大西洞、小西洞、正洞、东洞(即龙洞)等(总称老坑洞),其中以大西洞出产的砚材,石质佳美,最为上乘。当时随形砚逐渐流行,各种砚的制作工艺日趋精细,成为工艺品。如端砚的石眼,被巧妙地加以利用,成了端砚特有的艺术装饰。文人墨客在砚台上镌诗,题铭的风格在明代大为盛行。砚台的艺术价值逐渐超出了使用价值,达官贵人附庸风雅,也多收藏砚台。
在清代,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端砚的制作,都达到空前的繁荣,清代最流行的仍推端砚。端砚工艺更臻精致。甚至连砚盒的装璜也极为讲究。常常根据砚材形状大小,纹理疏密和石眼高低,雕刻成山川树木,云龙日月,鸟兽鱼虫和花卉人物等图案,并附以名人题识,或摹刻古器物的铭文作为装饰等等,在明清两代曾出现了许多制砚能手和著名的收藏家。
回顾端砚的发展历史,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端砚的生产和发展同我国社会的进步和文化的发展有着十分密切的关系。肇庆端州历代劳动人民对端砚的生产、制作和发展作出过巨大的贡献。尤其在砚材的开采上,在古代的技术条件下,采石工人付出的劳动和代价是难以估量的。从古至今老坑洞多在溪涧的水底,只有在冬天水涸时才能开采,岩壁坚硬,而且坑洞狭小,越到坑底水越深。采石工人只能赤身裸体进行工作,当时老坑洞口有一砚石,采石工人赤身裸体进出爬入,年长月久,采石工人用汗水磨得这块砚石乌墨发亮、光滑。可惜在70年代,由于扩大老坑洞口,将这块宝贵的砚石炸掉,不能成为采石工人辛勤劳动的历史见证物。同时采石工人开采时每隔三数尺坐一人,先用水罐掏水,排水,然后一面开凿一面把凿下的砚材向外传递。坑里只有暗淡的猪油灯照明。遇于岩壁崩陷,还会造成伤亡事故。苏轼《端溪铭》也说:“千夫挽绠,百夫运斤,篝火下缒,以出斯珍”可见开采砚材的劳动多么艰辛。不仅如此,石工还要受到官吏的百般盘剥和勒索。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每一方古砚,都凝聚着采石工人和制砚工人的血汗和智慧。
历史上官吏统治阶级为了满足他们的私欲,对文化宝藏进行疯狂掠夺。在五代时期,南唐后主李煜曾在端歙两州专设“砚务”为官廷搜刮砚材造砚。历代派到端州的官史几乎都乘机敲诈勒索,只有包青天在端州任官三年,离任时不拿一方砚台带走,可见清正廉明。对比之下宋神宗时,杜懿任端州知府,竟把端溪据为已有,禁止民间开采,由于他贪得无厌,被称为“杜万石”。明崇祯末年,熊文灿任两广总督,指挥下属盗取砚材,甚至不惜在夜间开采。清康熙年间,黄任在高要县上任,就大量搜求古砚,选择十方最好的,作为珍品,自号“十砚翁”,题其室为“十砚轩”。其实,他所占据的岂止十方砚而已。由于官吏统治者乱采乱凿,强行掠夺,在端溪演出了一幕幕争财夺利,盗石抢砚的丑剧,他们巧夺豪取,端溪名砚曹受重重灾难,各个坑洞都受到严重破坏。在国民党统治后期,端溪砚的制作和生产,都濒临于山穷水尽的绝境。
1949年10月1日,新中国成立后,端溪名砚及其它砚材和大批古砚回到了人民手中,成了各大博物馆的宝藏。这是一笔巨大的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这些丰厚的历史遗迹和文化遗产凝聚着肇庆人民祖祖辈辈的辛勤劳动和卓越智慧。
在各届政府的领导下,端溪名砚更有新的发展,旧社会濒临绝境的坑洞,重新放出异彩,除过去的老坑、宋坑外,现在新开采的坑洞星罗密布。在80年代的改革开放中,采石工人及雕刻工人还向大型砚发展,步入了民族工艺美术的行列,现已成为中国工艺美术百花园中的一朵奇葩,名扬中外,这是肇庆人民的骄傲。
C. [明代]文嘉的详细
文嘉(1501—1583),字休丞,号文水,吴门派代表画家文徵明的次子,兄文彭。是明清篆刻的一代宗师。文家后来还出了位名气极大的人:文震孟。长洲(今江苏苏州)人。文嘉精于鉴古,临古之功也深,画风传乃父衣钵,惟所闻古人名迹至多,故下笔能脱去习俗,颇不易得。
文嘉初为乌程训导,后为和州学正。能诗,工书,小楷清劲,亦善行书。精于鉴别古书画,工石刻,为明一代之冠。继承家学,小楷轻清劲爽,宛如瘦鹤,稍大,便疏散不结束,迳寸行书亦然,皆不逮父兄,画得征明一体,善画山水,笔法清脆,颇近倪瓒,着色山水具幽澹之致,间仿王蒙皴染,亦颇秀润,兼作花卉。明人王世贞评:“其书不能如兄,而画得待诏(文徵明)一体。”,詹景凤亦云:“嘉小楷轻清劲爽,宛如瘦鹤,稍大便疏散不结束,径寸行书亦然,皆不逮父。”然,文嘉一生一直在追求,王世懋在《跋文嘉书古诗十九首》后称:“休承晚年书奇进,几不减京兆”
传世作品有嘉靖十九年(1540)作《山水花卉图册》十开,现藏广东省博物馆,二十年(1541)作《垂虹亭图》卷藏苏州市博物馆;万历元年(1573)作《寒林钟馗图》轴藏南京博物院;《江南春色图》卷藏沈阳故宫博物院;《水亭觅句图》轴、《设色山水图》轴藏辽宁省博物馆;《秋塘红藕图》藏天津市艺术博物馆;《石湖小景图》轴、《夏山高隐图》轴、《琵琶行图》轴、二年(1574)作《溪山行旅图》轴藏故宫博物院;《沧江渔笛图》《曲水园图》卷藏上海博物馆。著有《钤山堂书画记》《和州诗》。
卒年八十三。
文嘉作品
行书《七绝诗》轴 纸本,纵121.3cm,横25.3cm,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释文:
太湖石畔种芭蕉,色映轩窗碧雾摇。瘦骨主人清似水,煮茶香透竹间桥。山斋雨坐漫焚香,几净窗明竹树凉。午睡起来无一事,自翻残墨写潇湘。不到天平三十载,每于图画忆登临。何时倚杖苍松侧,来看峰头万笏林。己卯秋日茂苑文嘉。 钤“休承”、“文水道人”印。收藏印钤“颐椿庐通理藏”。“己卯”为明万历七年(1579年),文嘉时年79岁。《七绝诗》为文嘉自撰七绝诗3首。书法清丽秀气,简净劲爽。通篇笔画圆曲、细长,运笔正斜、曲直、连断、轻重、虚实表现自然得当。体势疏密相间,多取斜势。文嘉书受其父文徵明风格的影响,又有所变化。
文嘉的惜时“三日歌”
昨日歌 (不是文嘉所作)
昨日兮昨日,昨日何其好!昨日过去了,今日徒烦恼。世人但知悔昨日,不觉今日又过了。水去汩汩流,花落日日少。万事立业在今日,莫待明朝悔今朝。
今日歌
今日复今日,今日何其少!今日又不为,此事何时了?人生百年几今日,今日不为真可惜。若言姑待明朝至,明朝又有明朝事。为君聊赋今日诗,努力请从今日始。
明日歌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我生待明日,万事成蹉跎。 世人若被明日累,春去秋来老将至。 朝看水东流,暮看日西坠。 百年明日能几何?请君听我明日歌
文嘉亲手雕制的端砚
该砚石品集石眼、焦叶白、青花、鱼脑、火捺、虫蛀皮于一身,极为难得。砚首部随形镌刻金鲤戏水深浮雕,虚实相间,形神俱佳。砚背面的刻款更是诗、书、印、刻,水乳交融,精彩完美。刻款内容是一首咏笔的绝句:“紫竹纤毫线扎成,如龙似虎伴书生。渴来玉砚池中饮,饱向花笺纸上行。”书法劲挺秀美,正是文嘉最为擅长的小楷行书;诗句也工正流畅,其对书画艺术的热爱之情跃然而出。刻工刀随笔势,具铁划银勾之力而又细致入微,非深谙书法点画之美者莫为。落款“文水道人”下刻有“文嘉”阳文印,与《倪瓒真书江南春词图卷》(1523年)和《文嘉两洞记游图册》(1544年)上的“文嘉”用印如出一辙,毫无二致。可以想见,笔、墨、纸、砚文房四宝在文嘉的生活中扮演了多么重要的角色。他动用了诗歌、书法、绘画、雕刻的各种手法,将对文房四宝的深厚感情和文学艺术的深厚造诣熔铸在这方端溪佳石上,使得该砚具备了丰富的审美内涵,而文嘉多方面的艺术才华也由此得到了极生动难得的彰显。
D. 谁有相声解学士的全部台词
接楼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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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安把小孩的问话和要丞相拿拜匣请的话都照说了一遍。丞相一听:这孩子够厉害!不善,好!“曹安,拿我的拜匣,搁一张请帖,请他去!”
曹安一听鼻子都气歪了:“跟爷回,您要吃豆腐,咱到油盐店去也赊得出来……”
“谁赊豆腐?”“不赊,干吗拿请帖请豆腐渣呀?”“你知道什么,他是一个白丁儿,我是当朝一品,拿请帖去请,他要是收下,就叫以儿小犯上,轻者是‘发’罪,重一重就活不了,懂吗?”
曹安叫小孩这么一喊,给唬住了:“啊——怎么回事?”
“管家大人,我来问你,我学生可是杀人的凶犯?”“不是呀。”“可是响马强盗?”“也不是。”“还是的!”“别说我学生不是杀人凶犯,即便是杀人凶犯,响马强盗,还有本地父母官,碍不着你家相爷。你家相爷要看我这副对子词句佳,字体妙,想跟我讨教,可以拿拜匣,下请帖,我学生以文会友,可以进府一谈,怎么,锁我?你这大胆的奴才,可恶的东西,在我这豆腐坊门前,大声喧哗,无理取闹,真是可恶之至!你怎么来的?”
“我走着来的。”“走来的,滚回去,混帐东西!”
曹安叫他写得晕了,赌气回头就跑。心想:好哇,我让豆腐渣写了我一顿。一进书房:“跟爷回,混帐东西!”“驾谁?”“这是豆腐渣骂我。”“谁是豆腐渣?”“豆腐坊少掌柜的不就是豆腐渣吗?”“该!人家豆腐坊少掌柜的,你愿意叫他少掌柜的就叫一声,不愿叫他少掌柜,叫他声学生,无缘无故叫人家豆腐渣,那还不骂?”“嗨!真倒霉!您听我说。我不是一见面就管他叫豆腐渣。我到豆腐坊一叫门,老解先出来跟我耍一套贫嘴,问我买多少豆腐干儿,豆腐丝儿。我照您的话说了,他回头就关上门了,我又一叫门,就听里面有人问:‘门外何人喧闹?’我说:‘你开门吧,是我。’开门一瞧,出来个孩子,他说:“我当何人,原来是相府管家大人驾到,学生未曾远迎,还请恕罪。’”“这是骂你呀?”“您听着,骂我的话在后头呢!”“别罗嗦,快讲!”
曹安把小孩的问话和要丞相拿拜匣请的话都照说了一遍。丞相一听:这孩子够厉害!不善,好!“曹安,拿我的拜匣,搁一张请帖,请他去!”
曹安一听鼻子都气歪了:“跟爷回,您要吃豆腐,咱到油盐店去也赊得出来……”
“谁赊豆腐?”“不赊,干吗拿请帖请豆腐渣呀?”“你知道什么,他是一个白丁儿,我是当朝一品,拿请帖去请,他要是收下,就叫以儿小犯上,轻者是‘发’罪,重一重就活不了,懂吗?”
“哦,这么回事!我去。”曹安赶紧拿拜匣,装了一张请帖就奔豆腐坊了,老远看见豆腐坊,心里就直哆嗦。心说:这口我可得留点神了,别再挨顿骂。到门口不敢叫门,俩手捧着拜匣,喊“回事”:“回事!回事!”
“回事”是官府互拜的礼节。过路人一看,这家伙是疯子吧?官府门外有喊“回事”的,豆腐坊门外你喊什么?老解在屋里一听也急了:“怎么啦!吃饱了撑的!拿我们豆腐坊开什么心哪?”
小孩儿一听就明白了:“爹爹,这是相府管家下请帖请我,不信您跟我看看去。”
爷儿俩开开大门一看,果然,曹安托着拜匣在那儿站着哪。小孩过去说:“管家为何去而复返?”“哎呀,学生!不对,豆腐坊少掌柜的。我都吓出毛病来了。跟您回,刚才我去回复相爷,相爷申斥了我一顿,说我不会讲话,把您招惹了,我家相爷要我给您赔礼来了。一来是赔礼,二来是我家相爷爱惜你的文才,命我下拜帖来请您,您可以赏脸过府一谈吗?”“拿来我看。”
曹安把拜匣递了过去,心里这个乐呀:我说点儿好话,你接了拜匣,不杀也得发。哪知道小孩子打开拜匣看了看又给了曹安,他只怕用空拜匣把他冤了去。一看有,就说:“多谢管家,跟丞相回,就说我学生原帖壁回,现在我衣帽不整,即时更衣过府拜会。”“学生,你把帖子留下吧,不然丞相说我没来。”“管家,你家丞相乃是当朝一品大员,我学生身无寸职,岂敢留他的请帖,以小犯上,那我不就发了吗!”
曹安一听:白说了半天好话,这回发不了啦,他全懂。只好说:“学生,您可快点来呀。”
曹安赌气往回就走,到书房把拜匣往桌上一扔:“发不了人家!”“怎么?”
“回相爷,他全懂呀。他说了,‘原帖璧回,衣帽不整,即时更衣过府拜会’。我再让他留请帖,他说他怕以小犯上。我没主意了,只好回来了。”丞相一听,这孩子可真是什么都懂。“好!你到门口等他去吧,回头来了,就把他领进来。”
曹安来到大门洞,一屁股坐在懒凳上:我可歇会儿了,半天的工夫,豆腐坊就跑了足够七趟。等着吧!哎!左等也不来,右等还没来,唉!还不如来回跑哪,这么呆着冻脚哇。站起来直溜达。刚下台阶,往东一看,这孩子来了。临近了一瞧,曹安这个乐呀。一看这孩子这个穿着打扮太可笑了。绿裤子、绿袍子、绿靴子、绿帽子。这不成了蛤蟆崽子了吗。不过可不敢笑出来,赶紧上前迎接:“学生,您来了。相爷叫您过去,您跟我去吧!”
曹安头里就走,到二门口这儿回头一看,嗯?人没了。赶紧又回来,一看这孩子正往回走哪。曹安就嚷:“学生!不对,豆腐坊少掌柜的,您怎么又走啦?”
小孩一回头:“管家,你家丞相叫我进去吗?”“是啊!”“你家丞相既然拿拜匣下请帖,把我学生请来,就该大敞仪门,吹三通,打三通,出府迎接。就这么一叫就算了,我学生不那么听话,咱们再见吧。”“您先别走,我再给您问一声去行不行?您等会儿。”
曹安跑到书房:“跟爷回,他来了。”“叫他进来。”“他又要走了。”“为什么?”“挑眼了。他说‘既然用帖请了,就该出府迎接’。要不是我挡他,他就走了,现在他在那儿等着呢,爷,您说怎么办呢?”
“哦!这孩子多大岁数了?”“也就是八九岁。”
丞相正在看书,书中夹着一张纸条儿。他抽出来交给曹安,“曹安,你把这张纸条拿出去。这是个对子上联,如果他能对上下联,我就出府迎接,他要是对不上来,叫他自己走进来。”
丞相这个上联是早上写的,书童扫地弄了一屋子土,信手写了上联,可下联没想出来,等上朝回来就忘了,这会儿想起来,想难难小孩子。
曹安拿着纸条往外就跑,把丞相的话告诉小孩儿,又把纸条送了过去,小孩儿接过一看,上头写着七个字,是“小孩扬土土飞空”。小孩儿一想,哦,拿我当抓土扬(rang)烟儿的小毛孩子,好,让你知道我是怎么回事儿。“管家,笔墨伺候!”
“这……忘了拿了。”赶紧往回跑,到书房拿了笔墨,往外就跑:“给您。”“纸哪?”“哟,再来一趟。”曹安又回去把纸拿出来:“您不用别的了吧?”
小孩儿也不理他,拿笔就写,三笔两笔,写完了交给曹安:“管家,拿进去,让你家相爷咂着滋味看。”
曹安心想:看对子咂滋味干吗?跑到书房:“爷,对上了,还叫您咂着滋味看。”“这都是新鲜事儿,干吗咂着滋味儿看?拿来!”接过来一瞧,写的是“大人有气气难生”。“嗯,我这气是没法生。曹安,他怎么个穿章打扮?”“哈!您别提了。穿了件绿棉袄,还顶戴绿帽子,您说多可乐。”
相爷一听,提笔就写,写完了交给曹安:“曹安,拿出去,再对上这个下联,马上出府迎接。可有一节,到他那儿可别多说话,他要问我穿什么衣服,更不许说,如果要说了的话,回头我把你的狗腿砸折了。”
曹安直嘟嚷:“人嘛,狗腿。”到了外边:“学生,这儿还有个上联,您要是对上来,丞相马上出府迎接。”
小孩儿接过来一看:“管家,你怎么那么爱多说话呀!”“我哪儿多说话啦。”
“你家相爷没问我的穿戴吗?”“问了。我说你穿的是绿袄,戴一顶绿帽子。”“你这不是多说话吗!你瞧这上联:‘出水蛤蟆穿绿袄’。”“那我不知道。”“你家丞相穿什么衣服?”“我家丞相穿……嗯,不知道。”“你说吧,不要紧。”“你不要紧,我狗腿要紧。告诉了你,丞相把我的狗腿砸折!”
“管家大人……”“甭‘大人’了。告诉你,我不知道。”
小孩一笑:“其实呀,你不说,我学生早已知道。”“知道?你说,我家丞相穿什么?”“他是当朝宰相,不就是一品官儿吗,还不就是穿个金镶边儿呀、花裤腿呀……”“别胡说了,那是女的穿的。”“要不就是凤冠霞帔、石榴裙……”“那也是女人穿的!你不懂,是乌纱帽、大红袍!”
“是喽,下联有了。”马上就写,写完了交给曹安:“管家,让你家相爷出府迎接,我这下联儿可对上了。”曹安心想:这回我可没多说话。
他还没多说话哪!
一进书房:“给您下联。”
丞相接过来一瞧:“大胆的奴才,你这么爱多说话!”“我没多说话呀?”
“没多说,他怎么对上这下联的?”“不知道。”
“胡说,他问你什么了?”“他……问我您穿什么衣服,我不说。后来他说:‘你不说,我学生早已知道。你家丞相官居一品,也就是金镶边儿,花裤腿儿,要不就是凤冠霞帔,石榴裙。’我说:‘你还是学生呢?什么都不懂,宰相都穿大红袍。’爷,我就说了这么一句,没多说。”
“无用的奴才!你还没多说话哪?让他给骗了去了。你看!这下联写得多厉害!‘落汤螃蟹披红袍’,我拿他比蛤蟆,它倒是活的呀!他拿我当螃蟹,还给煮了!”
“那……那怎么办呢?”“废话!出府迎接吧!”
曹安往外就跑,到大门洞儿这儿:“学生,我家相爷出府迎接你来了。”解缙一看,丞相真出来了,眼珠一转,憋了个坏主意。想着,赶紧往前走了一步,说:“哎呀,学生有何德能,敢劳动老相爷出府迎接。”
相爷心说:废话,我不迎接行吗!你挤对的!事已至此,只好说:“不知学生驾到,未曾远迎,还请原谅。”“老相爷这样看重学生,岂不折煞小人,待我大礼参拜。”
说着话,一撩袍,那个意思是要跪下磕头。丞相一想:他要磕头,我还得往起搀。可是,搀吧,还得跪一条腿;不搀吧,显得我堂堂宰相不懂礼节。搀吧!一边搀,一边嘴里说:“免!”话说完,腿也跪了,可是没搀着。就听小孩儿那儿说:“相爷,免礼。”
嘿!把我给冤了!我倒给他跪了一下。
‘啊!这……学生到此,学生请。”
“不,相爷请。”“学生先行。”“还是相爷先行。”“如此说,我不恭了。”“好,头前带路。”
丞相一听,好,我成了丫鬟了。
走到二门,一看,四扇屏风就开了一扇。小孩儿抹头就走,曹安在后面赶紧拦住。“哎,学生,您怎么又走哇?”“既蒙相请,想是大敞仪门,为何这屏风门只开一扇?”
曹安一听:得,又挑了眼了。丞相也听见了,赶紧问曹安:“混帐,为何不大敞仪门?”
曹安一听,心想:你多咱让我敞啦?丞相说:“学生请。”“相爷请。”“如此说,不恭了!”
“好,头前带路。”
丞相一听:合着我非当丫鬟不可。可恶,令人生气。哎!有了。
“学生,我这儿有个对子上联儿,请你对个下联儿。是‘小犬乍行嫌路窄’。”
小孩儿一听:这是说我哪,我让他敞屏风,这就拿我当小狗了。好,嫌路窄,我还嫌天低哪!“有下联儿,我对‘大鹏展翅恨天低’。”
丞相没话,往里走。走穿廊,过游廊。丞相府,能不漂亮吗,小孩直抬头看椽子上的花卉图。丞相一看,说:“我这儿还有个上联,是‘童子看椽,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
“我对‘先生讲命,甲乙丙丁戊已庚辛壬癸’。”“我这儿还有个对子上联儿:‘童子打桐子,桐子落,童子乐’。”
“我对:‘丫头啃鸭头,鸭头咸,丫头嫌’。”丞相一听:真行啊!一看鱼缸缸沿上还留着头两天的雪没化。见景生情,说:“有上联请对:‘雪落缸沿,天赐一条白玉带’。”“有对:‘烟熏火判、地产半幅皂罗袍’。”
丞相说:“这怎么讲啊?”“我家门口不远有个城隍庙。破庙。庙里住着个要饭的,天天抱着个小沙锅,里头烧的是据末,老在这判官底下烤火,把判官下半截儿都熏黑了。这就叫‘烟熏火判,地产半幅皂罗袍’。”
绕着弯儿来的。“这儿还有个上联,是‘蒲叶桃叶葡萄叶,草本大本’。”曹安在旁边搭了碴儿:“爷,我对这下联吧!”相爷一听,这份儿高兴啊。心想,曹安说得是时候,小孩儿你甭逞能,连我的用人都能对出来下联儿。“好!你说。你说。”
“相爷,小人对‘干筲水筲泔水管,您倒我倒’。好不好?”“出去!快滚!”“喳!”“岂有此理,让我跟你倒泔水筲去!岂有此理。学生,还是你对吧!”
“有对:‘梅花桂花玫瑰花,春香秋香’。”
说着话,过了大厅,来到书房门口,丞相说:‘我这书房门口想贴一副对子,有上联没下联,请对:是‘闲人免进贤人进’。”“有对:是‘盗者休来道者来’。”
刚要进书房,丞相想起他那竹子来了:“学生,这儿还有一副对子,是‘庭前种竹先生笋’。”“有对:‘庙后栽花长老枝’。”
“我这上联的意思是说:庭院前面种上竹子,竹子没出来,先生出笋来啦。”“我这下联是说:庙后头栽上花,已经长出老?font color="#006699">甲永戳恕!?/p>
“我这上联另有批语。”“我这下联别有讲意。”
“我这庭前种上竹子,竹子长得不好,教书的先生把它撅折了,就是把它给损坏了。”“我这庙后栽上花,风把花儿刮倒了,庙里的长老看见了,拿棍儿给支起来啦。这就叫‘庙后栽花长老支’。”
“嗯!我另有批语。”“嗯!我还有讲意。”
“我这庭前种上竹子啦,竹子长得不好,教书的先生说:‘你怎么长的?’这是拿话损它哪!所以说‘庭前种竹先生损’。”“我这庙后栽上花了,小和尚告诉长老去了,长老说‘我知道了’,这就是‘庙后栽花长老知’。”“知道?好!”
到书房里边,小孩儿一看:迎面摆着丈八的架儿案。案前摆着一张紫檀的八仙桌子,镶石心,配螺钿。左右两把花梨太师椅。架几案上摆着碧玺的酒陶,珊瑚的盆景,风磨铜的金钟,翡翠的玉罄,旁边多宝隔上摆着周鼎、南彝、秦砖、汉瓦等等。桌上摆着文房四宝——纸、笔、墨、砚,是宣纸、端砚、湖笔、徽墨。墙上挂着许多名人字画,当中是宋宣和年间的御笔鹰,两边配一副对联,是岳飞亲笔所写;还有四扇屏风、一副挑山;还有什么“夏景图”,画的是雨打荷叶,很清秀;“行更图”画的是两个更夫,也是惟妙惟肖。正看着,就听丞相说:“学生请坐。”“相府哪有学生的坐位。”“不必客气。”
二人落座,曹安献茶,茶罢。相爷说:“学生,你很聪明。有这么个上联,是‘书童磨墨墨抹书童一脉墨’。这就是前天的事,我让书重磨墨,墨溅到他胳膊腕儿上了。”
小孩儿这回可为了难了。正没词儿哪,曹安叫丫鬟添煤:“梅香,炉子不旺了,该添煤了!”梅香端了一簸箕煤来,往火里一倒。小孩儿一看,说:“有了!我对的下联是‘梅香添煤煤爆梅香两眉煤’。”嘿!巧劲儿。
“我这儿还有上联儿,是‘铜盆冻冰金镶玉’。”小孩儿现找词儿,看墙上的名人字画,看到《夏景图》,就说了:“我对下联儿‘荷叶洒雨翠叠珠’。”
“我还有上联,是‘一盏灯四个字,酒酒酒酒’,酒铺的幌子不是四面都有个酒字吗。”小孩儿还是现找题,看画儿。看到《行更图》,就说:“下联对‘二更鼓两面锣,嘡嘡嘡嘡’。”
丞相难不住他,又有点儿急了,下不了台阶儿,怎么好叫他走。想了半天:噢,你看东西找词儿,好吧!“曹安,找王三、赵四、老刘,再叫几个丫鬟,把客厅里这些东西全给我搬出去!”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快!墙上的画儿也都摘了。不过,西墙上那四扇屏和挑山留下不动。不许剩一点别的东西!学生,请这边儿坐。”
两个人坐到屋子当中两把小椅子上,中间留了个小茶几儿。曹安和几个人忙着抬东西,东西都搬完了。丞相一指留下的画儿:
“学生,你看过这四张小画儿好不好?是风、雷、雨、雪。你再看这挑山,是刘海戏金蟾。这就是一副对子上联儿,是‘风不摇,雨不扫,蟾不叫,钱不掉,一大仙张嘴笑’。对吧!”
小孩儿要对下联儿,得找词儿呀!刚才有《夏景图》、《行更图》可抓,这回,屋里东西全搬光了。就剩下这四扇屏和一幅挑山了,又叫丞相都说了。可急出汗来了。你说,这曹安也是倒霉催的,他忽然看见茶几底下有个棋盘,想起丞相说不许剩一点东西,赶紧过去拿了就走。小孩儿一看说:“有啦!我对‘车无轮,马无鞍,相无权,炮无烟,二人走红占先’。”
丞相这个气呀!心说:曹安哪曹安,这阵儿你可显的什么魂哪!一气又想起来了:“还有上联:‘墙头芦苇,头重脚轻根底浅’。”“我对:‘山中竹笋,嘴尖皮厚腹中空’。”
丞相一听:噢,我说他人小不懂事,他倒骂我腹中空,合着我是草包。好!“听这上联:‘二猿断木深山中,小猴子也敢对锯’。”据是句的谐音。学生也沉不住气了,张口就说:“我对:‘一马失足淤泥内,老畜生怎能出蹄’。”蹄是题的谐音。
丞相一听:我说他是小猴子,也不为过;他骂我是老畜生,这孩子可损透了。没词儿了。忽然听见外边铜锣开道,鞭炮齐鸣,门口在过娶媳妇的。丞相说:“学生,我这儿有首诗,你给酬答一下:
忽听门外一声叭,
花红小轿把人搭,
今晚洞房花烛夜,
明日双方做亲家。
怎么样?学生,请对。”小孩想:这叫什么诗呀!可是还是真难应答。正这时候,曹安端着茶盘子来了。曹安看到丞相下不来台了,想给丞相解围,来个端茶送客,把小孩儿送走就算了,要不丞相非气死不成,刚才连丈八条案都搬了,果会儿还不得把房子拆了。一番好意,他小小心心地端着茶送来,也不是怎么着没留神,啪嚓一下,茶盘子掉地下了。小孩儿一看:“相爷,学生酬答:
忽听屋内一声叭,
原是曹安来端茶,
茶盘掉地茶水洒,
当时气坏老冤家。
相爷,怎么样?”
“送客!走!”
E. 求评书《解学士》里开头的那首诗
楼上的不完全。
曹安把小孩的问话和要丞相拿拜匣请的话都照说了一遍。丞相一听:这孩子够厉害!不善,好!“曹安,拿我的拜匣,搁一张请帖,请他去!”
曹安一听鼻子都气歪了:“跟爷回,您要吃豆腐,咱到油盐店去也赊得出来……”
“谁赊豆腐?”“不赊,干吗拿请帖请豆腐渣呀?”“你知道什么,他是一个白丁儿,我是当朝一品,拿请帖去请,他要是收下,就叫以儿小犯上,轻者是‘发’罪,重一重就活不了,懂吗?”
曹安叫小孩这么一喊,给唬住了:“啊——怎么回事?”
“管家大人,我来问你,我学生可是杀人的凶犯?”“不是呀。”“可是响马强盗?”“也不是。”“还是的!”“别说我学生不是杀人凶犯,即便是杀人凶犯,响马强盗,还有本地父母官,碍不着你家相爷。你家相爷要看我这副对子词句佳,字体妙,想跟我讨教,可以拿拜匣,下请帖,我学生以文会友,可以进府一谈,怎么,锁我?你这大胆的奴才,可恶的东西,在我这豆腐坊门前,大声喧哗,无理取闹,真是可恶之至!你怎么来的?”
“我走着来的。”“走来的,滚回去,混帐东西!”
曹安叫他写得晕了,赌气回头就跑。心想:好哇,我让豆腐渣写了我一顿。一进书房:“跟爷回,混帐东西!”“驾谁?”“这是豆腐渣骂我。”“谁是豆腐渣?”“豆腐坊少掌柜的不就是豆腐渣吗?”“该!人家豆腐坊少掌柜的,你愿意叫他少掌柜的就叫一声,不愿叫他少掌柜,叫他声学生,无缘无故叫人家豆腐渣,那还不骂?”“嗨!真倒霉!您听我说。我不是一见面就管他叫豆腐渣。我到豆腐坊一叫门,老解先出来跟我耍一套贫嘴,问我买多少豆腐干儿,豆腐丝儿。我照您的话说了,他回头就关上门了,我又一叫门,就听里面有人问:‘门外何人喧闹?’我说:‘你开门吧,是我。’开门一瞧,出来个孩子,他说:“我当何人,原来是相府管家大人驾到,学生未曾远迎,还请恕罪。’”“这是骂你呀?”“您听着,骂我的话在后头呢!”“别罗嗦,快讲!”
曹安把小孩的问话和要丞相拿拜匣请的话都照说了一遍。丞相一听:这孩子够厉害!不善,好!“曹安,拿我的拜匣,搁一张请帖,请他去!”
曹安一听鼻子都气歪了:“跟爷回,您要吃豆腐,咱到油盐店去也赊得出来……”
“谁赊豆腐?”“不赊,干吗拿请帖请豆腐渣呀?”“你知道什么,他是一个白丁儿,我是当朝一品,拿请帖去请,他要是收下,就叫以儿小犯上,轻者是‘发’罪,重一重就活不了,懂吗?”
“哦,这么回事!我去。”曹安赶紧拿拜匣,装了一张请帖就奔豆腐坊了,老远看见豆腐坊,心里就直哆嗦。心说:这口我可得留点神了,别再挨顿骂。到门口不敢叫门,俩手捧着拜匣,喊“回事”:“回事!回事!”
“回事”是官府互拜的礼节。过路人一看,这家伙是疯子吧?官府门外有喊“回事”的,豆腐坊门外你喊什么?老解在屋里一听也急了:“怎么啦!吃饱了撑的!拿我们豆腐坊开什么心哪?”
小孩儿一听就明白了:“爹爹,这是相府管家下请帖请我,不信您跟我看看去。”
爷儿俩开开大门一看,果然,曹安托着拜匣在那儿站着哪。小孩过去说:“管家为何去而复返?”“哎呀,学生!不对,豆腐坊少掌柜的。我都吓出毛病来了。跟您回,刚才我去回复相爷,相爷申斥了我一顿,说我不会讲话,把您招惹了,我家相爷要我给您赔礼来了。一来是赔礼,二来是我家相爷爱惜你的文才,命我下拜帖来请您,您可以赏脸过府一谈吗?”“拿来我看。”
曹安把拜匣递了过去,心里这个乐呀:我说点儿好话,你接了拜匣,不杀也得发。哪知道小孩子打开拜匣看了看又给了曹安,他只怕用空拜匣把他冤了去。一看有,就说:“多谢管家,跟丞相回,就说我学生原帖壁回,现在我衣帽不整,即时更衣过府拜会。”“学生,你把帖子留下吧,不然丞相说我没来。”“管家,你家丞相乃是当朝一品大员,我学生身无寸职,岂敢留他的请帖,以小犯上,那我不就发了吗!”
曹安一听:白说了半天好话,这回发不了啦,他全懂。只好说:“学生,您可快点来呀。”
曹安赌气往回就走,到书房把拜匣往桌上一扔:“发不了人家!”“怎么?”
“回相爷,他全懂呀。他说了,‘原帖璧回,衣帽不整,即时更衣过府拜会’。我再让他留请帖,他说他怕以小犯上。我没主意了,只好回来了。”丞相一听,这孩子可真是什么都懂。“好!你到门口等他去吧,回头来了,就把他领进来。”
曹安来到大门洞,一屁股坐在懒凳上:我可歇会儿了,半天的工夫,豆腐坊就跑了足够七趟。等着吧!哎!左等也不来,右等还没来,唉!还不如来回跑哪,这么呆着冻脚哇。站起来直溜达。刚下台阶,往东一看,这孩子来了。临近了一瞧,曹安这个乐呀。一看这孩子这个穿着打扮太可笑了。绿裤子、绿袍子、绿靴子、绿帽子。这不成了蛤蟆崽子了吗。不过可不敢笑出来,赶紧上前迎接:“学生,您来了。相爷叫您过去,您跟我去吧!”
曹安头里就走,到二门口这儿回头一看,嗯?人没了。赶紧又回来,一看这孩子正往回走哪。曹安就嚷:“学生!不对,豆腐坊少掌柜的,您怎么又走啦?”
小孩一回头:“管家,你家丞相叫我进去吗?”“是啊!”“你家丞相既然拿拜匣下请帖,把我学生请来,就该大敞仪门,吹三通,打三通,出府迎接。就这么一叫就算了,我学生不那么听话,咱们再见吧。”“您先别走,我再给您问一声去行不行?您等会儿。”
曹安跑到书房:“跟爷回,他来了。”“叫他进来。”“他又要走了。”“为什么?”“挑眼了。他说‘既然用帖请了,就该出府迎接’。要不是我挡他,他就走了,现在他在那儿等着呢,爷,您说怎么办呢?”
“哦!这孩子多大岁数了?”“也就是八九岁。”
丞相正在看书,书中夹着一张纸条儿。他抽出来交给曹安,“曹安,你把这张纸条拿出去。这是个对子上联,如果他能对上下联,我就出府迎接,他要是对不上来,叫他自己走进来。”
丞相这个上联是早上写的,书童扫地弄了一屋子土,信手写了上联,可下联没想出来,等上朝回来就忘了,这会儿想起来,想难难小孩子。
曹安拿着纸条往外就跑,把丞相的话告诉小孩儿,又把纸条送了过去,小孩儿接过一看,上头写着七个字,是“小孩扬土土飞空”。小孩儿一想,哦,拿我当抓土扬(rang)烟儿的小毛孩子,好,让你知道我是怎么回事儿。“管家,笔墨伺候!”
“这……忘了拿了。”赶紧往回跑,到书房拿了笔墨,往外就跑:“给您。”“纸哪?”“哟,再来一趟。”曹安又回去把纸拿出来:“您不用别的了吧?”
小孩儿也不理他,拿笔就写,三笔两笔,写完了交给曹安:“管家,拿进去,让你家相爷咂着滋味看。”
曹安心想:看对子咂滋味干吗?跑到书房:“爷,对上了,还叫您咂着滋味看。”“这都是新鲜事儿,干吗咂着滋味儿看?拿来!”接过来一瞧,写的是“大人有气气难生”。“嗯,我这气是没法生。曹安,他怎么个穿章打扮?”“哈!您别提了。穿了件绿棉袄,还顶戴绿帽子,您说多可乐。”
相爷一听,提笔就写,写完了交给曹安:“曹安,拿出去,再对上这个下联,马上出府迎接。可有一节,到他那儿可别多说话,他要问我穿什么衣服,更不许说,如果要说了的话,回头我把你的狗腿砸折了。”
曹安直嘟嚷:“人嘛,狗腿。”到了外边:“学生,这儿还有个上联,您要是对上来,丞相马上出府迎接。”
小孩儿接过来一看:“管家,你怎么那么爱多说话呀!”“我哪儿多说话啦。”
“你家相爷没问我的穿戴吗?”“问了。我说你穿的是绿袄,戴一顶绿帽子。”“你这不是多说话吗!你瞧这上联:‘出水蛤蟆穿绿袄’。”“那我不知道。”“你家丞相穿什么衣服?”“我家丞相穿……嗯,不知道。”“你说吧,不要紧。”“你不要紧,我狗腿要紧。告诉了你,丞相把我的狗腿砸折!”
“管家大人……”“甭‘大人’了。告诉你,我不知道。”
小孩一笑:“其实呀,你不说,我学生早已知道。”“知道?你说,我家丞相穿什么?”“他是当朝宰相,不就是一品官儿吗,还不就是穿个金镶边儿呀、花裤腿呀……”“别胡说了,那是女的穿的。”“要不就是凤冠霞帔、石榴裙……”“那也是女人穿的!你不懂,是乌纱帽、大红袍!”
“是喽,下联有了。”马上就写,写完了交给曹安:“管家,让你家相爷出府迎接,我这下联儿可对上了。”曹安心想:这回我可没多说话。
他还没多说话哪!
一进书房:“给您下联。”
丞相接过来一瞧:“大胆的奴才,你这么爱多说话!”“我没多说话呀?”
“没多说,他怎么对上这下联的?”“不知道。”
“胡说,他问你什么了?”“他……问我您穿什么衣服,我不说。后来他说:‘你不说,我学生早已知道。你家丞相官居一品,也就是金镶边儿,花裤腿儿,要不就是凤冠霞帔,石榴裙。’我说:‘你还是学生呢?什么都不懂,宰相都穿大红袍。’爷,我就说了这么一句,没多说。”
“无用的奴才!你还没多说话哪?让他给骗了去了。你看!这下联写得多厉害!‘落汤螃蟹披红袍’,我拿他比蛤蟆,它倒是活的呀!他拿我当螃蟹,还给煮了!”
“那……那怎么办呢?”“废话!出府迎接吧!”
曹安往外就跑,到大门洞儿这儿:“学生,我家相爷出府迎接你来了。”解缙一看,丞相真出来了,眼珠一转,憋了个坏主意。想着,赶紧往前走了一步,说:“哎呀,学生有何德能,敢劳动老相爷出府迎接。”
相爷心说:废话,我不迎接行吗!你挤对的!事已至此,只好说:“不知学生驾到,未曾远迎,还请原谅。”“老相爷这样看重学生,岂不折煞小人,待我大礼参拜。”
说着话,一撩袍,那个意思是要跪下磕头。丞相一想:他要磕头,我还得往起搀。可是,搀吧,还得跪一条腿;不搀吧,显得我堂堂宰相不懂礼节。搀吧!一边搀,一边嘴里说:“免!”话说完,腿也跪了,可是没搀着。就听小孩儿那儿说:“相爷,免礼。”
嘿!把我给冤了!我倒给他跪了一下。
‘啊!这……学生到此,学生请。”
“不,相爷请。”“学生先行。”“还是相爷先行。”“如此说,我不恭了。”“好,头前带路。”
丞相一听,好,我成了丫鬟了。
走到二门,一看,四扇屏风就开了一扇。小孩儿抹头就走,曹安在后面赶紧拦住。“哎,学生,您怎么又走哇?”“既蒙相请,想是大敞仪门,为何这屏风门只开一扇?”
曹安一听:得,又挑了眼了。丞相也听见了,赶紧问曹安:“混帐,为何不大敞仪门?”
曹安一听,心想:你多咱让我敞啦?丞相说:“学生请。”“相爷请。”“如此说,不恭了!”
“好,头前带路。”
丞相一听:合着我非当丫鬟不可。可恶,令人生气。哎!有了。
“学生,我这儿有个对子上联儿,请你对个下联儿。是‘小犬乍行嫌路窄’。”
小孩儿一听:这是说我哪,我让他敞屏风,这就拿我当小狗了。好,嫌路窄,我还嫌天低哪!“有下联儿,我对‘大鹏展翅恨天低’。”
丞相没话,往里走。走穿廊,过游廊。丞相府,能不漂亮吗,小孩直抬头看椽子上的花卉图。丞相一看,说:“我这儿还有个上联,是‘童子看椽,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
“我对‘先生讲命,甲乙丙丁戊已庚辛壬癸’。”“我这儿还有个对子上联儿:‘童子打桐子,桐子落,童子乐’。”
“我对:‘丫头啃鸭头,鸭头咸,丫头嫌’。”丞相一听:真行啊!一看鱼缸缸沿上还留着头两天的雪没化。见景生情,说:“有上联请对:‘雪落缸沿,天赐一条白玉带’。”“有对:‘烟熏火判、地产半幅皂罗袍’。”
丞相说:“这怎么讲啊?”“我家门口不远有个城隍庙。破庙。庙里住着个要饭的,天天抱着个小沙锅,里头烧的是据末,老在这判官底下烤火,把判官下半截儿都熏黑了。这就叫‘烟熏火判,地产半幅皂罗袍’。”
绕着弯儿来的。“这儿还有个上联,是‘蒲叶桃叶葡萄叶,草本大本’。”曹安在旁边搭了碴儿:“爷,我对这下联吧!”相爷一听,这份儿高兴啊。心想,曹安说得是时候,小孩儿你甭逞能,连我的用人都能对出来下联儿。“好!你说。你说。”
“相爷,小人对‘干筲水筲泔水管,您倒我倒’。好不好?”“出去!快滚!”“喳!”“岂有此理,让我跟你倒泔水筲去!岂有此理。学生,还是你对吧!”
“有对:‘梅花桂花玫瑰花,春香秋香’。”
说着话,过了大厅,来到书房门口,丞相说:‘我这书房门口想贴一副对子,有上联没下联,请对:是‘闲人免进贤人进’。”“有对:是‘盗者休来道者来’。”
刚要进书房,丞相想起他那竹子来了:“学生,这儿还有一副对子,是‘庭前种竹先生笋’。”“有对:‘庙后栽花长老枝’。”
“我这上联的意思是说:庭院前面种上竹子,竹子没出来,先生出笋来啦。”“我这下联是说:庙后头栽上花,已经长出老?font color="#006699">甲永戳恕!?/p>
“我这上联另有批语。”“我这下联别有讲意。”
“我这庭前种上竹子,竹子长得不好,教书的先生把它撅折了,就是把它给损坏了。”“我这庙后栽上花,风把花儿刮倒了,庙里的长老看见了,拿棍儿给支起来啦。这就叫‘庙后栽花长老支’。”
“嗯!我另有批语。”“嗯!我还有讲意。”
“我这庭前种上竹子啦,竹子长得不好,教书的先生说:‘你怎么长的?’这是拿话损它哪!所以说‘庭前种竹先生损’。”“我这庙后栽上花了,小和尚告诉长老去了,长老说‘我知道了’,这就是‘庙后栽花长老知’。”“知道?好!”
到书房里边,小孩儿一看:迎面摆着丈八的架儿案。案前摆着一张紫檀的八仙桌子,镶石心,配螺钿。左右两把花梨太师椅。架几案上摆着碧玺的酒陶,珊瑚的盆景,风磨铜的金钟,翡翠的玉罄,旁边多宝隔上摆着周鼎、南彝、秦砖、汉瓦等等。桌上摆着文房四宝——纸、笔、墨、砚,是宣纸、端砚、湖笔、徽墨。墙上挂着许多名人字画,当中是宋宣和年间的御笔鹰,两边配一副对联,是岳飞亲笔所写;还有四扇屏风、一副挑山;还有什么“夏景图”,画的是雨打荷叶,很清秀;“行更图”画的是两个更夫,也是惟妙惟肖。正看着,就听丞相说:“学生请坐。”“相府哪有学生的坐位。”“不必客气。”
二人落座,曹安献茶,茶罢。相爷说:“学生,你很聪明。有这么个上联,是‘书童磨墨墨抹书童一脉墨’。这就是前天的事,我让书重磨墨,墨溅到他胳膊腕儿上了。”
小孩儿这回可为了难了。正没词儿哪,曹安叫丫鬟添煤:“梅香,炉子不旺了,该添煤了!”梅香端了一簸箕煤来,往火里一倒。小孩儿一看,说:“有了!我对的下联是‘梅香添煤煤爆梅香两眉煤’。”嘿!巧劲儿。
“我这儿还有上联儿,是‘铜盆冻冰金镶玉’。”小孩儿现找词儿,看墙上的名人字画,看到《夏景图》,就说了:“我对下联儿‘荷叶洒雨翠叠珠’。”
“我还有上联,是‘一盏灯四个字,酒酒酒酒’,酒铺的幌子不是四面都有个酒字吗。”小孩儿还是现找题,看画儿。看到《行更图》,就说:“下联对‘二更鼓两面锣,嘡嘡嘡嘡’。”
丞相难不住他,又有点儿急了,下不了台阶儿,怎么好叫他走。想了半天:噢,你看东西找词儿,好吧!“曹安,找王三、赵四、老刘,再叫几个丫鬟,把客厅里这些东西全给我搬出去!”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快!墙上的画儿也都摘了。不过,西墙上那四扇屏和挑山留下不动。不许剩一点别的东西!学生,请这边儿坐。”
两个人坐到屋子当中两把小椅子上,中间留了个小茶几儿。曹安和几个人忙着抬东西,东西都搬完了。丞相一指留下的画儿:
“学生,你看过这四张小画儿好不好?是风、雷、雨、雪。你再看这挑山,是刘海戏金蟾。这就是一副对子上联儿,是‘风不摇,雨不扫,蟾不叫,钱不掉,一大仙张嘴笑’。对吧!”
小孩儿要对下联儿,得找词儿呀!刚才有《夏景图》、《行更图》可抓,这回,屋里东西全搬光了。就剩下这四扇屏和一幅挑山了,又叫丞相都说了。可急出汗来了。你说,这曹安也是倒霉催的,他忽然看见茶几底下有个棋盘,想起丞相说不许剩一点东西,赶紧过去拿了就走。小孩儿一看说:“有啦!我对‘车无轮,马无鞍,相无权,炮无烟,二人走红占先’。”
丞相这个气呀!心说:曹安哪曹安,这阵儿你可显的什么魂哪!一气又想起来了:“还有上联:‘墙头芦苇,头重脚轻根底浅’。”“我对:‘山中竹笋,嘴尖皮厚腹中空’。”
丞相一听:噢,我说他人小不懂事,他倒骂我腹中空,合着我是草包。好!“听这上联:‘二猿断木深山中,小猴子也敢对锯’。”据是句的谐音。学生也沉不住气了,张口就说:“我对:‘一马失足淤泥内,老畜生怎能出蹄’。”蹄是题的谐音。
丞相一听:我说他是小猴子,也不为过;他骂我是老畜生,这孩子可损透了。没词儿了。忽然听见外边铜锣开道,鞭炮齐鸣,门口在过娶媳妇的。丞相说:“学生,我这儿有首诗,你给酬答一下:
忽听门外一声叭,
花红小轿把人搭,
今晚洞房花烛夜,
明日双方做亲家。
怎么样?学生,请对。”小孩想:这叫什么诗呀!可是还是真难应答。正这时候,曹安端着茶盘子来了。曹安看到丞相下不来台了,想给丞相解围,来个端茶送客,把小孩儿送走就算了,要不丞相非气死不成,刚才连丈八条案都搬了,果会儿还不得把房子拆了。一番好意,他小小心心地端着茶送来,也不是怎么着没留神,啪嚓一下,茶盘子掉地下了。小孩儿一看:“相爷,学生酬答:
忽听屋内一声叭,
原是曹安来端茶,
茶盘掉地茶水洒,
当时气坏老冤家。
相爷,怎么样?”
“送客!走!”
F. 笔.墨.纸.砚称我国古代的文房四宝,当时分布在最为胜名的分别在哪些地方
古人对文房用具除了实用需要以外,由于喜爱珍视,往往对之进行艺术处理和加工,成为写字、绘画之余欣赏把玩的文玩器物。而砚既是常用的必需品,又是用不易毁坏的石、瓦制成,所以人们往往在砚上雕刻图案纹饰,或镌刻诗文在砚盖、砚底或砚早上。对砚进行工艺化的处理很早就开始了,如洛阳博物馆藏有一方西汉石砚,砚石上就刻有鸟兽纹饰,安徽省博物馆藏的另一方东汉石砚,更刻有精巧复杂的镂空螭纹。所以,砚作为一种重要的文房古玩,理应受到古玩鉴藏爱好者们的重视。
砚起源于什么时候,没有明确而固定的说法。但我们知道砚的用途是磨墨,所以我们可以推测砚和墨是同时产生的,早期的砚主要是陶砚或瓦砚,当然也有石砚。唐以前还没有发现适宜制砚的优质石料,所以多用普通的鹅卵石玎磨制成,未能推而广之。从汉到唐,主要使用的是陶砚,这是用陶土烧制而成的,制作也比较精细,质地坚硬而且发墨性能极佳,用物轻叩,声音清纯,没有砂眼石粒杂人。唐宋时期,砚的质料和种类多了起来,除了特制的陶瓦砚外,当时人们还时兴用秦汉旧砖瓦制砚。这种秦汉砖瓦多是宫殿毁坏后的遗留物,选取的土质极为细腻,而且烧制的水平也极高,不容易碎裂。相传,三国时曹操造铜雀台,烧制台砖台瓦的土料都经过细心的处理,并拌上胡桃泊,加上丹、铅、锡等,烧成后坚紧密实用以制砚细腻光洁!不渗水、发墨好。《文房四谱》记载:“铜雀瓦砚体质细润而坚如石,不费笔而发墨,此古所重也,而今绝无。”可见,这种砖瓦在古代就被人视为制砚的名贵现材。相传宋代书法家黄庭坚为王文叔写墓志铭文,其子以一块铜雀台瓦作为酬谢,确是非常贵重的礼物了,黄庭坚十分宝爱,还特地为制成的瓦砚写了铭文。
到唐宋时期,各地相继发现了适合制作砚台的优质石料,特别是端州(今广东肇庆市)东南端溪一带斧柯山的石料,以及歙州(今安徽歙县)所辖龙尾山一带的石料,更是砚石中的上品。这些石料细润光洁,易于发墨,而且还有美丽的图纹,所以,石砚的制作和使用日渐增多,终于成为砚台中的主要品类。宋代已将端砚、歙砚、洮河砚和红丝砚并称为“四大名砚”,这些地方的砚石坑随后被历代作为优良砚石料的产源重加保护,比如元代,在端石坑和歙石坑等处都专门设有一名把总和若干守兵,不许一般人采取砚石。明代时,对这些名砚坑时开时禁,即使在禁采的时候也有很多人冒险盗取砚石,往往使得著名砚坑的优良石料被随便遭踏。明朝末年,两广总督熊文杰,任意支使部下盗取石料,日夜不断,致使许多石坑遭到毁废。
清代初年,清政府对砚坑没有重加保护,所以许多砚坑都被人们胡乱挖取。到乾隆年间,由于宫廷的重视,重又有组织地加以开采,以前不容易挖取的石料都设法挖取出来,而且很多是优质的名品,因而清代乾隆年间的砚台,是最为精良的,花纹质地都为上乘。清末张之洞任两广总督,他又组织进行开采,由于引进了一些新的开采技术,所获的砚石料数量很多,很多都是大件,这些石料制成的砚称为“张坑琬”,很多是上好的珍品。 名砚的种类 我国古人制砚,选取的砚材是多种多样的。一般常见的是石质和陶土两类。石砚起源较早,但唐以前未能普遍使用,而陶土烧制而成脚陶砚在汉代至唐代较为普遍。《毛颖传》中说毛颖“与弘农陶泓友善”,“陶泓”就是陶砚,我们前面说的用古代宫殿砖瓦改制的砚也是一种名贵的陶砚。南北朝时期,古人还把制瓷技术用于制砚。瓷砚在宋代较为普遍,种类和花色也丰富多样,如龙泉瓷砚、青瓷砚、绿瓷砚、建窑黑瓷砚等等。这种砚在考古中多有实物出土,砚面研墨的表面不施釉,便于发墨,实际上是介于陶和瓷之间的一种砚。汉代还出现过漆砚,但这种砚还未见实物,只在书上有记载,如晋朝时,皇帝赐漆砚给太子。另外,古籍还记载有玉砚,但多为富中之物,如《西京杂记》中说:“天子以玉为砚,以酒为书滴,取其不冰。”西晋还有一种取河蚌为砚材的“蚌砚”。傅玄《砚赋》中说:“木贵其能软”,说明还有木料制成的“木砚”,但到底怎样用木材制砚,现在没有实物可以参考。至于金属制砚,古籍上记载较多‘东魏孝静帝有“芝生铜砚”。三圈时曹操有“纯银参带圆砚”。而宋人李之彦《砚谱》中又有:“青州熟铁砚甚发墨,有柄可执”的“铁砚”。
总之,砚的种类非常之多。当然,最为普遍和实用的砚还是陶砚和石砚,尤以石砚名品更多。下面我们主要根据产地分别对陶、石砚中的名品进行介绍,以便为古玩爱好者在收藏、鉴别名砚时提供必要的基本知识。
泥砚是陶砚中的名贵品种。唐代开始生产,当时的主要产地是虢州(今河南灵宝),后来转到山西绛县。制法颇费功夫,首先是用绢布袋放在河底,经过一年左右,河泥已装满袋中,然后把河泥晒得微干,加人黄丹等料,再放在泥模中把泥压紧成坯,用竹刀刻成砚的大体形状,然后再用金属刻刀进行精雕细琢,在日光下曝晒干燥,加麦糠等人窑中烧成陶质,取出后加墨蜡、米醋上笼蒸一下,这样就最终制成。其质地竖硬细密、发墨而不伤笔头,前人多有赞誉,明代高濂说,澄泥砚“品砚以为第一,因其质细如石,其坚如玉故耳”。其性能有:“一匙之水,经甸不涸,一洼之墨,盛暑不干”。澄泥砚的质量可以从颜色上加以鉴别,鳝鱼黄为最佳,绿头青次之,玫瑰红又次之。黄颜色上如有斑点的叫“砂斑点”,斑点大的叫“豆瓣砂”,小的称“绿豆砂”,如有大、小两种斑点的更好。后人常有伪制澄泥砚的,但原料、火候、颜色均达不到精良名品的要求,稍加比较,真伪即可区分。
澄泥砚的雕刻造型也很多,有山水、人物、花卉、飞禽走兽、书法、印章等;也能根据诗意进行创意造形,如举杯邀月、独钓寒江、红杏出墙、孤帆远影、明月松石等都是颇佳的题材。澄泥砚一度绝迹。l980午山西省新绛县(共地旧属绛州府治)与省博物馆:合作,为恢复传统工艺进行澄泥砚的研制,一年后即试制成功,基本达到了传统工艺的要求,北京故宫博物院的专家鉴定认为:其色泽典雅,质地湿润,初研即清水尽黑,再研则更泛油光,给予较高的评价。
端砚 产于广东省肇庆市,其原料石材取自市郊与高要县金渡区的斧柯山(又名烂柯山)端溪水一带。肇庆古称端州,此处石料制成的砚因而叫端砚。相传,这里的砚石首先于唐代武德年间发现,那时就被称为“群砚之首”,端砚与歙砚、洮砚、澄泥砚齐名,历史上并称为我国四大名砚。端砚石质优良、细腻嫩爽、滋润,具有发墨不伤笔头;呵气可研墨的特色。端石中的佳品因长年浸入水中,温油如玉。《端溪砚史》称之:“体重而轻,原刚而柔,摩之寂寂无纤响,按之如小儿肌肤,温软嫩而不滑”。
端砚石料的开采分为不同的坑洞,其中数(古称水岩、大西洞)所产的石质最佳。唐时已经采石,晚唐时列为贡品.故又称“皇岩”。因这处石坑浸泡在水中,所以又称:“水岩”。《纸笔墨砚笺》中说:“水岩天生子石,温润如玉,眼高而活,分布成象,磨之无声,贮水不耗,发墨而不坏笔者,为希世之珍。”又有“呵气可以研墨”之说。另外的著名砚坑还有宋坑、梅花坑,其石制砚、研成之墨以书写流畅、奔放、笔力劲健的大字为宜。宋坑古人又称之为“将军坑”,北宋开始采石。此坑砚石,紫红如猪肝色、质地致密、润滑、坚实。所产砚石有金星点等名品。梅花坑也称“九龙坑”,宋代开始采石。所取砚石里灰白微黄色,有梅花点,因此得名,此坑砚石以石眼多著名。此坑开始于清代乾隆年间,石质坚实、幼嫩、细腻。有青花、蕉叶白、等名品,尤以八哥眼、鹦哥眼、风眼等石眼著名。坑仔岩;自宋代开始开采,其石质纹理细腻,质地坚实。以石眼多而著称,此坑砚石制砚,其研成之墨绘作精致严谨的工笔画与书写工整小楷最合适。
鉴别端砚石质高低,历来讲究所谓石品:如天青,《端溪砚史》说:“天青如秋雨乍晴,蔚蓝无际者上”,这是指晶莹洁净的石质。青花,此名砚石沉子水中时,表面有如萍藻浮动其中,《端溪砚史》说:“青花欲细不欲粗,欲活不欲枯,欲沉不欲露,欲晕不欲洁,欲浑不欲破。”其优劣等次按纹理区分,微尘为上品,鹅舐次之,蚁脚再次之,青花较名贵,产地只有水岩、麻子坑、坑仔岩三处。鱼脑冻,其石质细腻、幼嫩、坚实、滋润,相当名贵。蕉叶白,《端溪砚史》记载:“蕉叶白者,石之嫩处,膏之所成,故其色白。”此品石质一般都有紫红鲜丽的火擦和微微摇动的青花,里含露欲滴状者为上品,素而沽者次之,黄而蕉、蓝、灰者再次之。这是端石中相当珍贵的品种。翡翠,石材中的翠绿色斑纹,但又不成圈眼的,这种斑纹,古人称之为“青脉”,《端溪砚谱》中说:“青脉者必有眼”,“端人谓青脉为眼筋”,所以青脉通常伴有石眼,是端石中较名贵的品种。冰纹,端石中有游丝、蛛网状的白晕纹,有痕而无迹,多产于水岩中的太西洞,为端石中的珍品。另外还有冰纹冻,其纹如瀑布飞泻,四周则水雾弥漫,外周有火揍,更为难得。火揍,端石上有如被火灼烙的凝纹,其中色紫雨带红,中深而外淡者,称之为舰脂晕火擦,为火搽中的上品;成条纹线的叫马尾火捺;紫色较深、成椭囟形者为猪肝冻;紫中带黑称铁捺,因其质地较硬,故为较下一等。石眼;这是端石土生长的象鸟兽眼睛一样的圆形斑点。石眼大小不下’颜色各异,有翠绿、绿黄、米黄等多种。其中有幢子明确有神,外面晕化成数层圈绞,大如指顶者为人哥眼,为石眼中的上品;稍小者为鹦哥眼;再小则为绿豆眼。眼大雨瞳子为一线者,称为猫眼;眼的四周或下侧有似水渍晕化者,称为泪眼;而眼之外围不明显,层次不清,中心无瞳子的,称为死眼,为石眼中的下品。有“活胜泪,泪胜死、死胜无”的说法。石眼生于砚池外的称为高眼,生于砚池内的为低眼,高眼比低眼为佳。
歙砚 砚石产于江西婺源(古时由安徽歙州治)龙尾山一带的溪中,故称为:“龙尾砚”,我国“四大名砚”之一。古时歙州还产有刷丝石、祁门纳罗纹石等,但石质当以龙尾石为最优,因而歙砚主要是因为龙尾砚而名之于世的。宋人洪景伯《歙砚谱》记载,龙尾砚石发现于唐开元年间,其中还有一个故事。当时有一个姓叶的猎人,有一天他打猎来到了一个叫长城里的地方,看到这里的石头莹洁美观,他就取了一块回去,把它大概加工成砚形。磨墨后发现这块石砚比当时人们普遍看好的端砚还好,就珍藏起来。后来,他的后代把这快石砚献给了县令,县令用了以后觉得非常好,随后命匠人精雕细豸成砚台,从此这里有优质砚石的消息传开了,人们纷纷开采。歙州官员把龙尾砚作为珍品献给中主李碍,他非常重视。苏东坡极爱龙尾砚,并为它写过很多的暂美诗文,黄庭坚更是在《砚山行》诗中说:“日烙灿灿飞金星,磬云色奇端州紫”,认为龙尾砚中的名品金星石,甚至比瑞州的紫砚还好。到明清时,歙硼的生产几乎完全停止,一些砚匠只是在山崖溪边拾得一些前代遗下的残石,刻成砚后充作歙砚出售,但与真正的龙尾砚相差太远,乾隆以后200年中,一直没有正式开采。所以,现在古玩市场上真正的龙尾石歙砚是极难看到的。所以,真正古代的龙尾砚异极为稀少珍贵的。
G. 我国有哪些著名的砚台
洮砚、端砚、歙砚、澄泥砚、松花石砚等。
1、洮砚
中国四大名砚之一,与广东端砚、安徽歙砚、澄泥砚齐名,并称中国四大名砚。洮砚的生产距今已有1300多年的历史。产于甘肃省甘南州卓尼县洮砚乡。
洮砚以其石色碧绿、雅丽珍奇、质坚而细、晶莹如玉、扣之无声、呵之可出水珠、发墨快而不损毫、储墨久而不干涸的特点饮誉海内外,历来为宫廷雅室的珍品,文人墨客的瑰宝,馈赠亲友的佳礼,古玩库存中的奇葩。历代文人、学者、书画家对洮砚赋铭咏诗,赞叹不已。
2、端砚
端砚,广东省肇庆市特产,中国国家地理标志产品。 端砚是中国四大名砚之一,与甘肃洮砚、安徽歙砚、山西澄泥砚齐名。出产于唐代初期端州(今广东肇庆市东郊的端溪),故名端砚,距今已有一千三百多年的历史。
中国传统文化中的文房四宝,砚为其一。在中国所产的四大名砚中,尤以广东省端砚最为称著。
端砚以石质坚实、润滑、细腻、娇嫩而驰名于世,用端砚研墨不滞,发墨快,研出之墨汁细滑,书写流畅不损毫,字迹颜色经久不变,端砚若佳,无论是酷暑还是严冬,用手按其砚心,砚心湛蓝墨绿,水气久久不干,故古人有“呵气研墨”之说。
端砚石出产在广东省肇庆市东部的烂柯山和肇庆市七星岩北面(西起小湘峡,东至鼎湖山)的北岭山一带,尤以老坑、麻子坑和坑仔岩三地之砚石为最佳。
3、歙砚
歙砚,全称歙州砚,中国四大名砚之一,与甘肃洮砚、广东端砚、黄河澄泥砚齐名。
产于安徽黄山山脉与天目山、白际山之间的歙州,包括歙县、休宁、祁门、黟县、婺源等县。歙石的产地以婺源与歙县交界处的龙尾山(罗纹山)下溪涧为最优,所以歙砚又称龙尾砚,而龙尾山则是大部分存世歙砚珍品的石料出产地。除此之外,歙县、休宁县、祁门县亦产歙砚。
歙砚的制作材料被称为歙石或歙砚石,一般需要5-10亿年的地质变化才能形成,其中最适合制砚的是轻度千枚岩化的板岩。
其主要矿物成分为绢云母、石英、黄铁矿、磁黄铁矿、褐铁矿、炭质等,粒度0.001~0.005mm,比重2.81~2.94,主要砚锋为片状砚锋。歙砚石的花纹结构十分突出,分为鱼子纹、罗纹、金晕纹、眉纹、刷丝纹等类型。
由于其矿物粒度细,微粒石英分布均匀,故有发墨益毫、滑不拒笔、涩不滞笔的效果,受到历代书法家的称赞。造型浑朴,浮雕、浅浮雕、半圆雕等手法是歙砚台的工艺风格和特点。
4、澄泥砚
澄泥砚是中国传统工艺品之一,传统书法用具之一,始于汉,盛于唐宋,迄今已有千余年历史。从唐代起,端砚、歙砚、洮河砚和澄泥砚被并称为“四大名砚”。
澄泥砚的砚体形有圆、椭圆、半圆、正方、长方、随意形的。雕式有号、耳瓶、二龟坐浪、海兽哮月、八怪斗水、仿古石渠阁瓦等立体砚。
平面雕刻有山水人物、草树花卉、走兽飞禽;又有犀牛望月、台山白塔、嫦娥奔月等。这些雕砚刀笔凝练,技艺精湛,产地却莫衷一是,虽各有说法,但都没有离江河太远,古人说取河泥澄而制砚不假。
只是这个制法却颇费周折,光是淘洗澄结便要一二年,出泥后“令其干,人黄丹团和搜如面,作二模如造茶者,以物击之,令其坚。以竹刀刻作砚之状,大小随意。
微阴干,然后以利刀刻削如法,曝过,间空垛于地,厚以稻糠并黄牛粪搅之,而烧一伏时,”然后再用黑蜡、米醋相参蒸多次。如此繁复的工序,使砚台坚如铁石。
今日所见古澄泥砚极为稀少,上品更是难求,其原因之一,恐怕就在于制作工艺繁复而产量甚低了。
加上石砚中的佳砚理当比泥砚更胜一筹,流传久远者当然比泥砚更多。到清代,澄泥砚已经没落衰微,偶有较好的,也多是世俗之品。
5、松花石砚
又称松花砚,吉林省特产,中国国家地理标志产品。松花砚是由产自吉林长白山地区的松花石雕制而成。用松花石制砚始于明代末年,推崇于清朝。松花砚以其温润如玉,纣绿无瑕,质坚而细,色嫩而纯,滑不拒墨,涩不滞笔。
能使松烟浮艳,毫款增辉的特点深受帝王喜爱。康熙帝对松花砚十分欣赏,封它为“御砚”,一直专供宫廷使用。
自清末后便销声匿迹,1979年发现旧矿,重放异彩。其中以“松花静水”、“松薄荡水”、“绿静”最为名贵,以“龙眼”、“凤眼”、“赤柏纹”、“紫袍绿带”最为奇特。
根据松花石硬度、密度、吸水率、抗压强度、冻融压缩强度、防腐能力等独特物理化学组织,加之主要矿物成分微晶方解石、颗粒细小(大都小于0.01毫米)、结构分布均匀等特性,所制的松花石砚润色饱墨。
参考资料来源:网络——砚台
H. 善琏的旅游景点
蒙 公 祠
位于湖州市善琏镇,距湖州约28公里。善琏系中国笔都,湖笔发源地,蒙公祠祀笔祖蒙恬。蒙恬为秦朝大将,史料记载为我国制笔始祖。善琏制湖笔历史悠久,南朝时已盛产湖笔。而建蒙公祠祭礼笔祖蒙恬,据文字资料记载最迟在元代。
民国时期,蒙公神祠重建。抗战时期(1943)被毁。1959年,因建善琏湖笔厂厂房,蒙公祠再度受损。1992年蒙公祠重建,1995年4月竣工,现蒙公祠占地4000平方米。
新建蒙公祠
新建蒙公祠为殿庑式建筑,殿为歇山顶,飞檐翘角。殿四周有廊,均设石质栏杆,大殿前各有长廊10间,陈列各种湖笔。殿前廊柱和殿内挂着许多著名书法家所书的匾额和楹联,正中有彩塑蒙恬及夫人和太子的高大立像。蒙恬头戴元帅盔,斜祖战袍,右臂甲胄外露。塑像前立一红木屏座摹晋代大书法家王羲之《兰亭集序》碑刻全文;后壁有湖州美术家绘制《蒙恬制笔图》油画,展现蒙恬流落善琏西堡村,救起溺水女子卜香莲进而结秦晋之好,与当地村姑研制湖笔,创建制笔作坊的民间故事。湖笔与微墨、端砚、宣纸,并称“文房四宝”。每年农历3月16日蒙恬生日,农历九月十六日笔祖娘娘生日时,各地制笔人士云集蒙公祠隆重祭祀笔祖蒙恬,现已成为善琏镇的民间习俗。
含 山
位于湖州市善琏镇含山村,为湖州东部之胜景。含山又名涵山、寒山。因高耸挺拔,又称笔塔,高仅60米,大不到百亩,含山坐落地理位置独特,为南浔、桐乡、德清三县(区)的交界处,是湖州与嘉兴、杭州的天然中心点。京杭大运河经含山蜿蜒依山而过。含山是蚕花圣地——中国蚕文化的发祥地之一。含山民间清明节有轧蚕花的习俗。每年清明时节方圆百里数十万蚕农乡民们纷纷前来含山轧蚕花,祭蚕神。含山轧蚕花,祭蚕神习俗。现已成为湖州丝绸文化的重要节庆活动之一,每年清明前后都举办一次含山蚕花节。现已举办十三届,被列入浙江省重点节庆活动之一。
含 山 塔
位于湖州市善琏镇含山。 始建于北宋元佑年间(1086-1093),明正统六年(1441)重建,清光绪二十七年(1901)重修。含山塔为楼阁式砖木结构,八角七层,塔高38.5米,直径5.9米。塔底为须弥座,由花岩石砌成。束腰中雕有嬉耍的狮子、蝙蝠、荷叶、荷花、缠枝牡丹、花卉等图案,刻工精湛,富有情趣。塔檐用砖叠涩五层铺伸,花岩石凿成角梁,垂脊上铺塔瓦,檐角原系有钢铃,风吹响铃,发出清脆悦耳的叮当声。塔中有砖砌台阶,可直登塔顶。登临塔顶,俯瞰水乡景色,令人赏心悦目;京杭大运河依山而过,河港纵横交错,碧波粼粼,舟楫点点。绿色的田野、星罗棋布的民居,炊烟袅袅,好一幅江南水乡的秀丽景色。塔顶置有铁铸塔刹。由覆钵、仰莲、七级相轮、宝盖、宝珠、葫芦等组成,雄伟矫健、高耸挺拔。含山塔于1984年列为市重点文物保护单位。1991年当地蚕农集资重修。1994年当地政府出资精修,千年古塔重现雄姿。
I. 郭德纲《解学士》台词
这是在明朝时候发生的事。
在南京水西门大街,有一座豆腐坊。掌柜的姓解,叫沛然,山东人,五十多岁。只有一个老伴儿,没儿没女。
有一天,这老两口子全病了。也没人推磨了,也不能做买卖了。老解就跟老婆说:
“你看看,有个闺女就有半子之劳,我都五十多了,还没儿没女,以后可怎么办呢?你不会赌气养一个吗!”
这事儿哪有赌气的。
赶到老解五十五岁,竟然得了个又白又胖的儿子。老两口子这份儿高兴就不用说了。对这孩子爱如掌上明珠。时间过得快,一晃儿就到了六岁。孩子倒是透着机灵,看见人家念书他就看,看见人家写信他也瞧。可有一桩,这孩子不会说话。老解可烦了,心想:命中没儿别强求,有了儿子是哑巴。
这天,老解请人帮着算豆腐帐,这孩子照例过来看个没完,老解急了,给这孩子一个嘴巴,啪!
“瞧什么呀?”
孩子一着急,张了嘴了:
“我瞧人家写字儿。”
老解一听;怪哉,怪哉,孩子说话了。
“嗯,好!你喜欢念书,我给你买书,送你上学去!”
一高兴,帐也不算了,挑起两个豆腐桶就走。怎么?送这孩子上学带卖豆腐。路上买了三本书,是《三字经》、《千字文》、《百家姓》。直奔书房去了。书房的老师姓罗。到罗老师的门口,老解就叫门,可又怕耽误做买卖,他一边吆喝,一边叫门:
“豆腐老师,豆腐老师……”
老师一听:怎么,我成了豆腐老师了。开开门一看,是老解。
“老解,我短你的豆腐钱哪?”
“不短,我送孩子上学来了。”
老师一看这小孩五官清秀,看样子还挺聪明,就很爱惜。
“好吧,进来吧!”
老解把豆腐桶挑到院里头放下,跟着也进了书房。老师说:
“这孩子叫什么名字?”
“叫哑巴。”
“人有叫哑巴的?”
“他不会说话可不就叫哑巴。”
“这不是起哄吗!哑巴能念书吗?你快领走。”本来嘛,那时候又没有聋哑学校。
“他现在会说话了。”“好!我问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爸爸没念过书,没给起名字。”
老师一听,这孩子不但不哑,说话还挺合情合理,就高兴了:“我给你起个名字,叫解缙,大号叫鸿魁。”
老解在旁边急了:“先生,别让这孩子泄了劲哪!”
“什么呀,你走你的吧!到月头儿,你给送两吊束修钱来。”“先生,咱是个穷人,交不起那么多的学钱。”“那么,我就白教吧。”老师还是真喜欢这孩子,愿意白教。“那也不能叫您白教,这孩子在您这儿念一天书,我给您送两块豆腐来。”
老师一听,我这教学都换豆腐吃了:“你呀,别在这儿捣乱了,我什么也不要,三节两寿,你来看看我,就全有了。”老解高高兴兴地走了。
老师叫小孩:“解缙,你过来,我给你上书。”
头一本念《百家姓》。老师说;“上三趟,赵钱孙李,周吴郑王,冯陈褚魏,蒋沈韩杨,朱秦尤许,何吕施张。念去吧!”
解缙说:“您给上三趟,我不念。”“那上两趟吧!”“两趟我也不念。”“上一趟啊?!””“一趟我也不念。”“那你甭上学了,回家去吧!”“老师,让我在您这儿上学,为什么又让我走哇?”“是呀!一趟才八个字,你都不肯学,难道说你还上半趟?”“不!老师,您给上得太少了,多了我才念呢。”
老师一听;我教了这些年的书,还没遇到这样儿一开头就嫌少的呢。“少,好办。我给你上四趟。”“四趟我也不念。”“那就上半篇,八趟了!”“半篇我也不念。”“依你呢?”老师有点纳闷儿。“您给我上一本,我才念。”“一本儿?回头你还得背哪?” 那时候念书就是念,背,打,念完了背,也不讲,背不上来就打。
老师怕小孩儿不知道,还直给提醒。小孩儿说:“背不上来,老师打我,我不埋怨。”“好,给你上一本儿!过来:赵钱孙李,周吴郑王……司徒司空,百家姓终。念去吧。”
那位说,怎么这么快呀?不快、我在这背一本儿《百家姓》,大家全睡着了。
这孩子拿着书本儿,回到自己书桌那儿,把书本儿往桌上一放,他不念——那时候小孩念书,上身得晃,这叫“忙其身,忘其累”。怎么呢?那时候念书不知道怎么讲,一个劲死背。念的时候。上身儿要不动,俩眼睛死盯着书,念着念着就听不见了。怎么?睡着了。——这孩子,拿个手指头,蘸点水在桌子上写。先写赵、后写钱,就这么一个字一个字往下写。
旁边的小学生一看,嗯?这家伙怎么不念呢?就偷偷叫他:“解缙,快念,背不下来,一会儿老师可打你。”
解缙也不理他。这个小学生就叫那个小学生,“哎!师哥,你瞧,他也不念。”“哎!师弟,你瞧,他不念。”
这个叫那个瞧,那个叫这个看。不一会儿,书房里六十多学生,全不念了,都瞧他一个人儿了。老师正在那儿看《诗经》,看着看着,一听书房里鸦雀无声,抬头一看:怎么?全不念了!好,不管你们念不念,到时候背书,背不下来,就打。过了一会儿,小学生们还在瞧解缙,老师把戒尺往桌上一拍:“背书!”
小孩儿吓了一跳,背什么,一句还没念会哪。老师不管,这儿叫:“王文元,过来背书。”
这孩子已经念《三字经》了。就上了三行。是:“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他呀,净顾了看解缙了,就记住头两句,往下全忘了。他想了个主意:书不合上,就放在老师面前,露着他念的那个地方,背不下来,好偷着回头看。哪知道,他一转身,老师就把书给合上了。他还不知道哪,就背:“人之初,性本善,翻过去,看不见。”“往下背。”“翻过去,看不见,不能背,没有念。”
他这儿找辙来了。
老师这个气呀:“去!跪那儿念去!”“苟不教,性乃迁……”早干吗来着?
简断捷说,六十来个小孩子,全都没背下来。老师想:今天解缙一来,大伙儿都没背下书来,他要再背不下来,罪魁祸首,我就重重打他:“解缙,快来背书!”
小孩拿着书本,冲圣人牌儿作了个揖,冲老师一作揖,把书本往桌上一放,转过身去:“赵钱孙李……百家姓终。”他背下来了。
老师说:“你这孩子要是不说实话,我打你,你在别处念过书吧?”“老师,我刚会说话,实在没念过。”
天下爹娘爱好的,老师一看这孩子那么聪明,特别高兴:“你们大伙儿净看他了,全没背下来,他可背下来了。都回家吃饭去吧,下午好好念,背不上来,我可要挨个儿打。”
到下午上学以后,解缙把《千字文》拿过来了,到老师跟前:“老师,您给我上这本地。”“啊,一天念两本呀!我没法教,念得多忘得快,贪多嚼不烂。你还背你上午学的吧。”
打这儿起,老师教这孩子念书,总比别的孩子细致,上的书比别人多。这孩子不知道怎么讲就来问。念到一年,这孩子就念《诗经》了。到第二年,这孩子就开笔做文章,能做诗,对对子了。
他这做诗净惹祸。有一天下雨,他下学回家,正走到曹丞相的府门口,他想上门洞去避避雨,一上台阶,滑了个大跟头。府门洞里两边懒凳上坐着曹丞相府的家丁、用人,一看,大伙儿全笑了。小孩儿一想:我摔倒了,你们怎么还笑?上台阶冲大伙儿一作揖:“众位叔叔大爷,你们都在这儿凉快哪。”“可不是嘛。”“那你们笑什么呢?”
大伙儿一听,这话没法儿回答,怎么说呢?你摔倒了,我们笑了,不像话。就说:“你摔倒了,没哭,我们笑了。”其实这也不像话。“各位叔叔大爷,你们闷得慌吗?”“闷得慌怎么样呢?”“我给你们做一首诗,好不好?”“这么大孩子能做诗,好,你说说!”
小孩儿张嘴就来:
“春雨贵如油,
下得满街流,
跌倒解学士,
笑煞一群牛。”
“这孩子骂咱们大伙儿哪!”“这是谁家的孩子?”“咱们后花园对过豆腐坊老解家的。”“走,找他们家大人去!”
揪着这孩子到了豆腐坊。“老解,你们这孩子骂人。”
老解出来一瞧,丞相府的,不敢惹——宰相门前七品官。就问这孩子:“你为什么骂人呢?”
“爹,我没骂。”“你没骂?把你刚才做的那首诗,念出来让你爸爸听听!”
“刚才我做的是:
春雨贵如油,
下得满街流,
跌倒解学士,
笑坏众朋友。”
“嘿!你这孩子,真能编瞎话,你不是说笑煞一群牛吗?”“爹,我说‘笑坏众朋友’,我是拿他们当朋友。他们自己愿意当牛,咱们管不着。”“我们怎么那么倒霉呀!老解,这孩子你要是不管,明儿可要惹大祸。’”
又有一天,老解卖完豆腐回家,半道上正碰见解缙,爷俩一块儿走。走过一家粮食店门口的时候,看见有两个和尚,都被枷带锁,有俩公差押着,找粮食店买茶喝。解结一瞧:这俩和尚怎么会犯罪的呢?出家人应当“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啊!嗯,不是好人!小孩儿一生气就过来了,向和尚一抱拳:“二位大师父,你们脖子上带的这个叫什么呀?”
和尚说:“不知道。”“我知道,这叫你。”“知道你还问!”“我给你们做首诗好吗?”“这么点小孩儿会做诗,好,你说吧。”
小孩用手一指,说:
“出家又带枷,
落发还犯法,
两块无情木,
夹着大西瓜。”
“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这么讨厌!”
老解赶紧过来:“大师父别生气,这孩子不会说话,脑袋怎么会像西瓜呢。西瓜什么颜色,脑袋又是什么颜色?”
俩公差怕他们吵:“行了,行了,你也走吧。”
老解到家,就说这孩子:“我再听你做诗,我可打你呀。”
可是这孩子习惯了,张嘴就来。老解让这孩子扫地:“你把这地扫扫。”小孩说:“慢扫庭前地。”“你把鸡罩上,鸡都跑了。”小孩说:“轻罩笼内鸡。”“怎么回事,你又来劲儿,又做上了!”“分明是说话,又道我吟诗。”好!一句诗也没少说呀。
这孩子念书念到了九岁,到了腊月二十六这一天。老师说:“放学了,明年初六开学。”
解缙说:“老师,我明年初二来吧。”老师说:“都来,你别来了。”“老师,您怎么不让我来了?”“废话,明年来了,是我教给你呀,是你教我呀!”“您教我。”“我教你什么呀!凡是我念的书,你都念了。我就问你这么一句吧,你如有发达之日,把为师我放在什么地方?”
这孩子多会说话:“老师,弟子倘然发迹,绝不忘我师教养之恩。”“好!明年你愿意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没事咱们爷俩化吟个诗答个对儿的。给你两吊钱,回家过年去吧。”白念三年书,还拿两吊钱。
这孩子夹着书包儿、拿着书桌儿就回家去了(这书桌子就是三块板儿,用合页一钉,比小板凳大不了多少。那时候上学,自己就带这么个小桌儿)。到家一瞧,正在炸豆腐呢。因为到年下了,做素菜的多,就添上炸豆腐卖。小孩进门叫了一声:“爹,我帮您烧火吧。”
老解一瞧:“你怎么把书桌子拿回来啦?”“放年假了。”“明年还得去,拿书桌子干吗?”“明年老师不让我去了。”“为什么?”“老师说:明年去了,是他教给我呀,还是我教他呀。”“别胡扯了,只要你能写两块豆腐帐就得了。等着,咱把豆腐炸得了,我领你上街,给你妈买两朵花,给你买点炮放,再买点儿鱼,买点儿肉,好好的过个年。再买两副对子贴上,像个过年的样儿。”“贴对子,不用买了。”“不买怎么着?”“您买纸来,孩儿我写得了。”“怎么着?你都会写对子了!哎呀!咱们家里头,连我这辈子已经是八辈子没有认识字的了。轮到小子你这儿,会写对子了,小儿呀,小儿呀!你简直是开水浇坟——你欺(沏)了祖了。”
他还净是俏皮话儿。“好!我买纸去。你写得好好的,贴到大门上让人看看,是老子我的光荣,也是小子你的脸面。”
不一会儿就买回来了。“小儿,你写吧,我去买菜去。”
这孩子一想:我要写,得写一副像样儿的对子。不能又写什么“汉瓦当文延年益寿,周铜盘铭富贵吉祥”,什么“洪范九畴先言富,大学十章半理财”的,这多俗气。对,出去找个题去。
出了大门一看,对过儿是曹丞相府的后花园,丞相好养竹子,一片青竹茂盛,长得挺高,由墙外往里看,真好看。小孩儿一瞧这个题挺好哇,回到屋里提笔就写:上联是“门对千棵竹”,下联是“家藏万卷书”,横批是“大块文章”。字写得苍老有劲。写完了就打糨子,到外边就贴上了。回到屋里,坐那儿又写屋门对儿、财神对儿、灶王对儿、福字儿、横批、斗方、出门见喜、抬头见喜、春条儿……这孩子可就折腾上了。
他哪知道,贴上大门对子,惹了祸了。
他刚贴上对子,正赶上曹丞相下朝回家。坐着个八抬轿,他的管家曹安在前边当引马,轰散闲人。丞相让曹安把轿帘儿打开,要看看过年街上的热闹景象,特意绕到后街来看看两边儿的匾额,买卖铺的对子。一看这副对子是“生意兴隆通四海,财源茂盛达三江”。哦,油盐店,俗气。再看另一副对子,是:“苏季子当金钗六国封相,张公芝还宝带五世其昌”,横批是“裕国便民”。哦,当铺,俗气!再看:“进门来乌衣秀士,出户去白面书生”,这是剃头棚,俗气。再看:“驮山宝换国宝宝归宝地,以乌金卖黄金金满金门”。这是煤铺哇,老套子。
丞相为什么注意这个呢?因为他是南书房的御老师(南书房就是皇上念书的地方)。这朝的皇上就是跟他念的书,很有学问,所以,他要瞧匾看对子,瞧人家写得好坏。
瞧着瞧着,就到豆腐坊这儿了。因为豆腐坊这副对子是五言的门心对儿,字儿大,所以丞相老远就看见豆腐坊贴了对子了。他可还没瞧见什么词儿就乐了,心里说:怎么豆腐坊又贴上对子了,听说豆腐坊八辈子没有一个认识字的,还年年要贴对子。那年贴那副对子多叫人乐呀!上联是“生意兴隆通四海”,人家写对子的知道他不认识字,下联就给他写了个“财源茂盛打三枪”,他呢,也不知道,就给贴上了,而且是上联贴到下边儿了,下联贴到上边儿了,横批倒着就贴上了。今年又这么早就贴上了,不知又成什么笑话了。
轿子到豆腐坊门口不远,丞相捋着胡须就预备乐,可是字也看明白了。上联是“门对千棵竹”,哟!改词儿了。捋着胡须一看下联“家藏万卷书”,“啊!”一着急,胡子揪下四根儿来,豆腐坊出了能人了!“门对千棵竹”是拿我竹子为题,这下联儿可不像话,“家藏万卷书”。小小的豆腐坊敢说家藏万卷书!我是市书房御老师,当今万岁跟我念书,这么大的丞相府也没敢写家藏万卷书哇!岂有此理!再一看横批,更火儿了,“大块文章”?胡说!豆腐坊应当写“大块豆腐”。
丞相越想越生气,就叫管家:
“曹安,去问问豆腐坊,这副对子是何人所写,把他抓来见我!”
“是!”
曹安刚一转身儿要走。丞相心里一想:不对,我要是把人抓来,把他对子给撕下来,人家说我以大压小,以官欺民。也罢,回家再说。他就改了话了:“曹安,回家再说。”
丞相回家,坐在自己书房一想:有了,这对子他怎么写的,怎么贴的,我让他自己怎么撕下来。上联不是“门对千棵竹”吗,我让你“门对墙头儿”。“曹安,来呀!到花园子,找着花把式王三,挑水的赵四,门房的老刘,加上你,你们四个人,把后花园的竹子削下半截去,光留下半截,竹子帽儿给我隔墙头扔出去,要让外边一棵竹子都看不见,快去!”“是!”
曹安到后花园找到了王三、赵四、老刘,四个人就削竹子。曹安这个不愿意呀,大年下的歇会儿多好,没事儿给竹子剃头玩儿。都削完了,唏哩哗啦就往墙外扔,都扔完了,就去回复丞相:“跟爷回,竹子帽儿都扔出去了。”“外边一点儿都看不见啦?”“看不见了。”“去,到豆腐坊看看去,看门上那副对子撕了没有?”
丞相是想这个:你“门对千棵竹”才好“家藏万卷书”哇,你这门对墙头儿,还要“家藏万卷书”,就对不上了,他一定会把这副对子撕了。
曹安出了相府,直奔豆腐坊。快到豆腐坊,老远一看,对子还在那儿贴着哪。临近一瞧:嗯?相爷说是五言对,怎么这副对子是六言的啦?
这是怎么回子事情呢?
小孩子不是还在屋里写着吗,写着写着一想:我那副大门对多好,现在外头一定有很多人看,外头瞧瞧去。到门口一看,一个人儿都没有,再抬头往对面一看:哟!竹子都哪儿去了?正在这儿纳闷儿,就听唏哩哗啦,唏哩哗啦,从墙里头往外扔竹子帽儿哪。这么好的竹子怎么给削下半截来?多可惜!这是怎么回事?小孩一转眼珠儿,明白了,心说:哦!为我这副对子呀。常言道:宰相肚内能撑船,可是这个宰相的肚子呀,甭说撑船,连扎个猛子也不行。一琢磨,一准是为我这下联生气了。本来嘛,我这么个豆腐坊,敢写家藏万卷书,那他那丞相府多难看哪。他把我这对子撕了呢,怕落个仗势欺人,所以把竹子削下半截儿,让我这对子不落实地,要我把对子撕了。好,你度量小,不怨我,气气你。对子呀,不但不撕,再添俩字。丞相,我要不让你这竹子连根刨,那才怪呢。这孩子回到屋里,裁了两块纸,写了个“短”字,写了个“长’”字,刷上糨子,到外边就贴上了。
贴完一看,地上扔着好些竹子,到里头叫他爸爸:“爹爹,丞相知道咱们年下做的豆腐多,怕咱们柴火不够用的,把竹子帽儿都削下来,给咱们当柴火烧,赶紧往里捡吧。”别胡说了,丞相那么好的竹子,他舍得给人吗?”“不信您跟我看看去。”
老解到外边一瞧:“真给咱们啦!”爷俩住院儿里就抱,堆了小半堆子。老解说:“丞相对咱们可太好了。”小孩心说;您也不知道我这祸惹得多大哪。捡完了把门关上,曹安可就来了。曹安一瞧:呦,没撕!好嘞。抹头往回就跑,跑回相府书房:“跟爷回,小人奉命到豆腐坊看对子……”“对子没了吧?”“有,不但有,好像又长出一块来。”“胡说,对子有往外长的吗?”“可不是,六言了。”“什么词儿?”“上联是‘门对千棵竹短’,下联是‘家藏万卷书长’。”
“上联多了个‘短’字,下联多了个‘长’字。好哇!我这竹子短了,他那书倒长了,实在可气!曹安,到后花园,找上王三他们,还是你们四个人,把竹子连根刨了,隔墙给我扔出去。”“是!”
曹安到花园里,四个人就刨竹子。一边刨一边埋怨。大年下的,刚给竹子剃完头,又给竹子修脚来了。把竹子刨完了,都扔到墙外去了。
曹安跑到书房:“跟爷回,竹子可连根儿刨了。”“一点儿没剩吗?”“一棵都没剩。”“那好,你到豆腐坊瞧瞧去吧,那副对子许没了。”“是。”
曹安出了丞相府,来到了豆腐坊门口一瞧:哟,怎么又多出俩字来,丞相,看你这回怎么办?竹子您是连根刨了,对子没撕下去,再要跟他怄气,就该拆房了。
这又是怎么回事儿呢?
小孩子不是跟老解把竹子帽捡进去了吗,就又回屋写福字什么的去了。这孩子正写着,就听街上,唏哩哗啦,唏哩哗啦,小孩子就明白了。就叫老解:“爹爹,丞相怕咱们柴火还不够烧的,竹子连根刨了又扔出来了。”
“不能吧!”“不信您瞧瞧去。”
爷儿俩出来一看,可不是嘛。小孩儿连他妈也叫出来,仨人就住院子里抱竹子,小院儿都堆满了。老解说:“相爷心眼真好,从来没这么大方过。”小孩儿心说:这回祸惹大了,现在要把对子撕下去,也就什么事没有了,不撕,就是一场是非。又一想,这么大人跟我斗,偏不撕。小孩斗上气儿了。回到屋里,又裁了两块纸,写了一个“无”字,一个“有”字,写完了就贴到大门对儿底下了。刚贴完,曹安正好来了,一瞧:嘿!有意思。抹过头来往回就跑,来到书房:“跟爷回,豆腐坊那副对子呀……”“撕啦!”“还贴着哪。”“没撕?”“不但没撕,又长出一块来。是‘门对千棵竹短无,家藏万卷书长有’。”
“好哇!我这竹子短了,没了,他这书还长有,实在可气!这可不能怪我仗势欺人。曹安!赶紧到豆腐坊,先撕对子,然后把写对子的人拿锁链子锁来见我!”“是!”
宰相门前七品官,主人多大,奴才多大,曹安也火儿了:大年底下的,因为一副对子我跑了八趟豆腐坊。倒要问问这副对子是谁写的,我一定得出出气。到豆腐坊门口,叭叭一叫门,老解出来开门,一瞧:“我当谁呢,原来是相府管家大人,管家到此,一定有事。”
“当然有事。”“我猜着了,年下了,相爷要做点素菜,打算照顾照顾我。您说吧,来多少块豆腐,多少块豆腐干儿,多少豆腐丝儿,您来多少炸豆腐?”
“你全卖给我啦!我问你,这门口儿这副对子是谁写的?”“我儿子写的。”“好!”“管家大人太夸奖了。”
“谁夸了。你知道他写这副对子惹多大的祸吗?我家丞相因为这副对子,连去青竹两次,要他撕对子,他不但不撕,反而三番两次地添字,要笑我家相爷。我家相爷恼了,让我来撕对子,锁写对子的人!明白了吗?叫他去!”
老解一听吓得直哆嗦:“管家大人,您受点儿累,回去跟相爷说就提他没在家。”“不行,没在家他上哪儿去了?”“在屋里写对子哪。”“废话,别麻烦,赶快叫出来。”“是。”
老解进了大门,把大门咣当关上了,一插,又把门闩也上上了。跑到屋里一瞧,这孩子还写呢。老解这个急呀,又急又气,过来就给这孩子一嘴巴:“你还写哪!我说的相爷哪能这么好心眼呢!挺好的竹子给咱烧火!闹了半天,是你写对子写的,丞相恼了,让管 家上这儿锁人来了!你赶紧跳墙跑吧!”“爹爹不用害怕,他发来多少人马?”“净人,没马!就来一个管家,咱们也受不了哇!”“您甭管了,我把他打发回去。”“怎么着,你一打发,他就回去!我看你怎么打发!”
小孩儿往外就走。外头曹安因为老解插上了门,气更大了,一个劲儿砸门:“快开!快开!”小孩儿不慌不忙:“门外何人喧闹?”曹安一听:怎么这么酸哪?“快开门,是我。”
小孩儿把门开开,见了曹安,深打一躬:“我当何人,原来是相府管家大人驾到,学生未曾远迎,还请恕罪。”
“我家丞相因为你这副对子,连去青竹两次,你不但不撕,反倒一再添字,要笑我家相爷,我家相爷恼了,派我用锁链子锁你来了。来,上锁!”
“啊!不得无理!下去!”
曹安叫小孩这么一喊,给唬住了:“啊——怎么回事?”
“管家大人,我来问你,我学生可是杀人的凶犯?”“不是呀。”“可是响马强盗?”“也不是。”“还是的!”“别说我学生不是杀人凶犯,即便是杀人凶犯,响马强盗,还有本地父母官,碍不着你家相爷。你家相爷要看我这副对子词句佳,字体妙,想跟我讨教,可以拿拜匣,下请帖,我学生以文会友,可以进府一谈,怎么,锁我?你这大胆的奴才,可恶的东西,在我这豆腐坊门前,大声喧哗,无理取闹,真是可恶之至!你怎么来的?”
“我走着来的。”“走来的,滚回去,混帐东西!”
曹安叫他写得晕了,赌气回头就跑。心想:好哇,我让豆腐渣写了我一顿。一进书房:“跟爷回,混帐东西!”“驾谁?”“这是豆腐渣骂我。”“谁是豆腐渣?”“豆腐坊少掌柜的不就是豆腐渣吗?”“该!人家豆腐坊少掌柜的,你愿意叫他少掌柜的就叫一声,不愿叫他少掌柜,叫他声学生,无缘无故叫人家豆腐渣,那还不骂?”“嗨!真倒霉!您听我说。我不是一见面就管他叫豆腐渣。我到豆腐坊一叫门,老解先出来跟我耍一套贫嘴,问我买多少豆腐干儿,豆腐丝儿。我照您的话说了,他回头就关上门了,我又一叫门,就听里面有人问:‘门外何人喧闹?’我说:‘你开门吧,是我。’开门一瞧,出来个孩子,他说:“我当何人,原来是相府管家大人驾到,学生未曾远迎,还请恕罪。’”“这是骂你呀?”“您听着,骂我的话在后头呢!”“别罗嗦,快讲!”
曹安把小孩的问话和要丞相拿拜匣请的话都照说了一遍。丞相一听:这孩子够厉害!不善,好!“曹安,拿我的拜匣,搁一张请帖,请他去!”
曹安一听鼻子都气歪了:“跟爷回,您要吃豆腐,咱到油盐店去也赊得出来……”
“谁赊豆腐?”“不赊,干吗拿请帖请豆腐渣呀?”“你知道什么,他是一个白丁儿,我是当朝一品,拿请帖去请,他要是收下,就叫以儿小犯上,轻者是‘发’罪,重一重就活不了,懂吗?”
曹安叫小孩这么一喊,给唬住了:“啊——怎么回事?”
“管家大人,我来问你,我学生可是杀人的凶犯?”“不是呀。”“可是响马强盗?”“也不是。”“还是的!”“别说我学生不是杀人凶犯,即便是杀人凶犯,响马强盗,还有本地父母官,碍不着你家相爷。你家相爷要看我这副对子词句佳,字体妙,想跟我讨教,可以拿拜匣,下请帖,我学生以文会友,可以进府一谈,怎么,锁我?你这大胆的奴才,可恶的东西,在我这豆腐坊门前,大声喧哗,无理取闹,真是可恶之至!你怎么来的?”
“我走着来的。”“走来的,滚回去,混帐东西!”
曹安叫他写得晕了,赌气回头就跑。心想:好哇,我让豆腐渣写了我一顿。一进书房:“跟爷回,混帐东西!”“驾谁?”“这是豆腐渣骂我。”“谁是豆腐渣?”“豆腐坊少掌柜的不就是豆腐渣吗?”“该!人家豆腐坊少掌柜的,你愿意叫他少掌柜的就叫一声,不愿叫他少掌柜,叫他声学生,无缘无故叫人家豆腐渣,那还不骂?”“嗨!真倒霉!您听我说。我不是一见面就管他叫豆腐渣。我到豆腐坊一叫门,老解先出来跟我耍一套贫嘴,问我买多少豆腐干儿,豆腐丝儿。我照您的话说了,他回头就关上门了,我又一叫门,就听里面有人问:‘门外何人喧闹?’我说:‘你开门吧,是我。’开门一瞧,出来个孩子,他说:“我当何人,原来是相府管家大人驾到,学生未曾远迎,还请恕罪。’”“这是骂你呀?”?/c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