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周樹人
⑴ 咳半口血由兩個丫鬟扶著看海棠花是魯迅哪篇文章里的
「秋天薄暮,吐半口血,兩個侍兒扶著,懨懨的到階前去看秋海棠」。 ——魯迅 《病後雜談》
⑵ 魯迅《墳·看鏡有感》中提到的「海紅花」確指何物
就是藏紅花吧,主要從西藏傳入中原,又叫番紅花、西紅花。名貴的中葯材。http://ke..com/view/40971.htm
http://image..com/i?tn=image&ct=201326592&cl=2&lm=-1&pv=&word=%B2%D8%BA%EC%BB%A8&z=0
番、西、海,都是表示由外國傳入,從這一點上推測的。等我再看看魯迅的原文。
「古時,於外來物品,每加海字,如海榴,海紅花,海棠之類。海即現在之所謂洋,海馬譯成今文,當然就是洋馬。」
海榴就是石榴,這種稱呼現在已經不常見了。海紅花也應當是當時的一種叫法,魯迅把海字的來歷講的很清楚了。海紅花是藏紅花的別名,應該沒有多少問題。
⑶ 周樹人、無病呻吟卻要去海棠花
、、、、魯迅
⑷ 魯迅先生為什麼說:「生一點病,的確也是一種福氣。」
這話出自魯迅老先生的《病後雜談》。。。當時先生的背景是生病了 所以寫出的感受! 《病後雜談》 生一點病,的確也是一種福氣。不過這里有兩個必要條件:一要病是小病,並非什麼霍亂吐瀉,黑死病,或腦膜炎之類;二要至少手頭有一點現款,不至於躺一天,就餓一天。
這二者缺一,便是俗人,不足與言生病之雅趣的。
我曾經愛管閑事,知道過許多人,這些人物,都懷著一個大願。大願,原是每個人都有的,不過有些人卻模模胡胡,自己抓不住,說不出。他們中最特別的有兩位:一位是願天下的人都死掉,只剩下他自己和一個好看的姑娘,還有一個賣大餅的;另一位是願秋天薄暮,吐半口血,兩個侍兒扶著,懨懨的到階前去看秋海棠。這種志向,一看好像離奇,其實卻照顧得很周到。第一位姑且不談他罷,第二位的「吐半口血」,就有很大的道理。才子本來多病,但要「多」,就不能重,假使一吐就是一碗或幾升,一個人的血,能有幾回好吐呢?過不幾天,就雅不下去了。
我一向很少生病,上月卻生了一點點。開初是每晚發熱,沒有力,不想吃東西,一禮拜不肯好,只得看醫生。醫生說是流行性感冒。好罷,就是流行性感冒。但過了流行性感冒一定退熱的時期,我的熱卻還不退。醫生從他那大皮包里取出玻璃管來,要取我的血液,我知道他在疑心我生傷寒病了,自己也有些發愁。然而他第二天對我說,血里沒有一粒傷寒菌;於是注意的聽肺,平常;聽心,上等。這似乎很使他為難。我說,也許是疲勞罷;他也不甚反對,只是沉吟著說,但是疲勞的發熱,還應該低一點。……好幾回檢查了全體,沒有死症,不至於嗚呼哀哉是明明白白的,不過是每晚發熱,沒有力,不想吃東西而已,這真無異於「吐半口血」,大可享生病之福了。因為既不必寫遺囑,又沒有大痛苦,然而可以不看正經書,不管柴米賬,玩他幾天,名稱又好聽,叫作「養病」。從這一天起,我就自己覺得好像有點兒「雅」了;那一位願吐半口血的才子,也就是那時躺著無事,忽然記了起來的。......
⑸ 魯迅的詩有嗎短一點的,急!!!!!!
自題小像 魯迅
靈台無計逃神矢,風雨如磐暗故園。
寄意寒星荃不察,我以我血薦軒轅。
⑹ 請解釋:魯迅曾幻想吐半口血看秋海棠是件雅事,這是怎麼回事
生一點病,的確也是一種福氣。不過這里有兩個必要條件:一要病是小病,並非什麼霍亂吐瀉,黑死病,或腦膜炎之類;二要至少手頭有一點現款,不至於躺一天,就餓一天。
這二者缺一,便是俗人,不足與言生病之雅趣的。
我曾經愛管閑事,知道過許多人,這些人物,都懷著一個大願。大願,原是每個人都有的,不過有些人卻模模胡胡,自己抓不住,說不出。他們中最特別的有兩位:一位是願天下的人都死掉,只剩下他自己和一個好看的姑娘,還有一個賣大餅的;另一位是願秋天薄暮,吐半口血,兩個侍兒扶著,懨懨的到階前去看秋海棠。這種志向,一看好像離奇,其實卻照顧得很周到。第一位姑且不談他罷,第二位的「吐半口血」,就有很大的道理。才子本來多病,但要「多」,就不能重,假使一吐就是一碗或幾升,一個人的血,能有幾回好吐呢?過不幾天,就雅不下去了。
節選魯迅先生《病後雜談》
本來中國文人就喜歡「體弱多病」,又喜歡「看秋海棠」之類的風雅趣事,所以,病懨懨地去看秋海棠也無可非議,但是,麻煩在於還要「吐半口血」,這「『吐半口血』,就有很大的道理。才子本來多病,但要「多」,就不能重,假使一吐就是一碗或幾升,一個人的血,能有幾回好吐呢?過不幾天,就雅不下去了」,把中國文人的窮酸相不留情面地揭落下來。
突出了資產階級和封建階級文人的心理狀態,從而深刻地揭露了他們丑惡自私的精神面貌。一個是寧願全世界都毀滅掉,只剩下「一個好看的姑娘」可供自己玩耍,但又不能不留下「一個賣大餅的」以使自己不致挨餓。另一個為了表示多愁多病,寧願吐血,但又怕死,只能以半口為限,好病懨懨的被扶著去看秋海棠。這是何等丑惡無恥的靈魂!
⑺ 同寫是花,冰心寫海棠花,是為了贊美 ;吳伯蕭寫 花,是為了贊美 。兩者都用了以花喻
同是寫花,冰心寫海棠花,是為了贊美兒童的朝氣蓬勃;吳伯蕭寫梅花,是為了贊美魯迅珍惜時間的高尚品德,兩者都用了以花喻人的寫法。
⑻ 魯迅是個怎麼樣的人
魯迅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在他活著的時候就眾說紛紜:文壇巨匠,青年導師,紹興師爺刀筆吏,封建餘孽或封建階級的逆子貳臣,學匪,世故老人……而在他死後,70年來,他是民族魂,是現代中國的孔夫子,是橫眉冷對的戰士,是打人的棒子,是不寬容的小心眼,是陰郁的人,是歷史的中間物,是中學課本中一篇深奧難懂、一句話有100個含義的課文……
在他忌日到來的這些天里,各種媒體上聚著些文化人在談論他、紀念他。不知道學者、專家、作家以外的人,比如農民工、下崗者、官員、小商販、商界CEO、影視界大腕、科技工作者、娛樂明星……他們怎樣看待魯迅——我想,很可能的,魯迅仍是圈子裡的人物。我還看見魯迅的嫡孫在電視上接受訪談,可憐他也沒見過他的祖父,他祖父逝世時,他父親周海嬰才是個小學生,在他的想像中,他的祖父應該是非常親切、和藹的,就像「隔壁鄰居的老人家」。我當時就想:唉,那樣的老人家遍地都是,魯迅只有一個呀。
隔著70年的歷史煙雲,後人通過魯迅的文章去理解他這個人,已非易事;看看2005年修訂出版的《魯迅全集》,那注釋的總字數已超過了300萬字,就知道讀魯迅絕不會是輕松閱讀。特別是他那些有針對性,又鑲嵌了大量典故的雜文,既是歷史的又是文化的,就像去年我讀伍迪·艾倫,他涉及到的美國歷史文化事件人物凡是我知道的,閱讀便妙趣橫生,否則便不知所雲。除了魯迅自己的文章,再就是通過他的同時代人對他的回憶來想像他的音容笑貌,那是別人眼裡的魯迅。這些個「別人」,有些是魯迅的友人,有些是他的宿敵,有的是他的前輩、長者,有的是他的同鄉故舊,有的是他的兄弟但他的名字叫周作人,有的是後來成了人物但年輕孟浪時也胡批過魯迅,與他同時的作家們下筆分寸與調子也自然各有意味,總之,讀這類回憶文章,你必須了解是誰在說。此外,世易時移,個人心境,意識形態有意無意的歪曲,流行文化思潮的當下語境,都有可能影響對魯迅的認知。比如在崇尚多元化、崇尚平和的今天,那些胡適、周作人、林語堂、梁實秋的FANS,就對魯迅很不以為然。比如他的嫡孫,是多多少少生活在祖父的影響下的,記得當年他娶了台灣女性的消息就很有些意識形態的色彩,近年他家裡一個女孩子投身娛樂節目也成了新聞。而這些新聞的看點都在於魯迅。魯家後代必定是活得不自由的,所以把他們心目中的魯迅形象塑造成普通老人家。
但無論如何,事實是:魯迅生前已經稱聖。「你的生命並不是你個人的,而是屬於中國和中國革命的!」宋慶齡在一封勸他治病的信中這樣寫道。他隆重的葬儀,萬人空巷,他並不高大的身軀覆蓋著一面大旗,上書「民族魂」。也不必再苦苦設問:假如魯迅活著會怎樣?看看魯迅的弟子們,馮雪峰、胡風、蕭軍,是怎樣了,就能揣測個大概。
二
在我看來,魯迅是個明白人,太明白了,他對於歷史、世道、人心都有極透徹的認識,想蒙他是門兒也沒有。他從不犯幼稚病——無論「左」「右」。五千年的歷史,任憑愛排場的學者怎樣鋪張,修史時候設些什麼「發達時代」、「中興時代」的好題目,魯迅有直截了當的說法:一、想做奴隸而不得的時代;二、暫時做穩了奴隸的時代。他太明白所謂「正史」有太多的遮掩、粉飾,他更喜歡看野史和雜記,更常常「推背」——所謂「正面文章反面看」。他又知道「人們怎樣地用了公理正義的美名,正人君子的徽號,溫良敦厚的假臉,流言公論的武器,吞吐曲折的文字,行私利己,使無刀無筆的弱者不得喘息」,於是他不辭「尖刻」,不留情面,大筆一揮,揭穿堂皇華貴的麒麟皮,使其露出下面的馬腳來。他揭示「二丑藝術」,發隱「幫閑法」,他區分著聰明人、傻子和奴才,他談「墮民」,他塑造了阿Q這一典型,直指中國人的靈魂。他說:《頌》詩早已拍馬,《春秋》已經隱瞞……他太明白中國傳統文化是怎麼一回事了。
可以說他是深得傳統的精髓。這只要看看他印《北平箋譜》就明白他於「古」嗜好之深;可是他告訴青年人少讀或竟不讀中國書,這不是故做偏激或隨便的玩笑,實在是他自己「用許多痛苦換來的真話」。他於現實政治亦有清醒認識,他指出革命中的污血,他不大相信所謂「黃金世界」,他說:「我覺得彷彿革命以前,我是做奴隸;革命以後不多久,就受了奴隸的騙,變成他們的奴隸了。」當標語、口號、公式化、概念化作品充斥左翼文藝時,魯迅明白無疑地表述自己的觀點:固然一切文藝都是宣傳,但宣傳並不都是文藝。他很在乎藝術的准則。關於蕭軍要不要參加「左聯」,他在信中寫道:「我幾乎可以無須思索,說出我的意見來,是:現在不必進去……我覺得還是在外圍的人們,出幾個新作家,有一些新鮮的成績,一到裡面去,便醬在無聊的糾紛中,無聲無息。」 以我所見,魯迅關於歷史文化的立論或者現實生存的抉擇就從沒有錯過,這在20世紀中西文化碰撞、現實歧路紛紛的大動盪時代,是太不容易了。你只要想一想那時期有多少思潮、多少「主義」,真是亂花迷人眼啊,你只要想一想與魯迅同時代的那些人物有的高升有的退隱有的墮落,你就會感到:魯迅是太了不起了。被郭沫若的創造社譏為「封建餘孽」,被周揚的「左聯」指為跟不上形勢,然而歷史證明,那是他們幼稚。魯迅進化的路徑明明白白,有踏實的足跡可察,他不是風派,也不被各種好名頭的「思潮」「主義」炫惑。他活得明白。而這「明白」的獲得,不僅由於魯迅具有強大的認識能力,更在於魯迅做人做文始終正心誠意。
魯迅是個有擔當的人、仗義的人。任何時代都有些聰明人,他們善於審時度勢,靈活調整身段兒,趨利避害,成為學究、雅人、官、幫閑、西崽……甚至黑暗的一部分,不痛不癢、全須全鱗地頤養天年。魯迅與他們,道皆不同。面對著「非人間的濃黑」,魯迅的姿態是「肩住黑暗的閘門,放孩子到光明的地方去」;是「陪著做一世的犧牲,完結了四千年的舊賬」,是舉起投槍,與黑暗搗亂。在女師大風潮中、在「三一八」慘案後,在柔石殷夫們被槍殺之後,我們看到了魯迅是怎麼做的。我們看到了魯迅始終選擇了站在弱小者一邊。我們看到魯迅自覺地肩負著民族使命,「我以我血薦軒轅」,與妨害中國人發展的一切人、一切思潮、一切劣根性做毫不妥協的斗爭,傾注巨大熱情,耗費畢生精力。須特別指出的是,魯迅有這個能力來擔當這項巨大使命,他幹得風生水起,非常出色。即便他死後70年了,人們還在讀他的書,還在紀念他。這說明我們今天還需要他、仰仗他。
所以說,魯迅是個強人。他太牛了。他做什麼成什麼,小說,散文,雜文,舊體詩,哪一種文體他不是做到最好?他的學術著作,是胡適佩服的,他的書法,他的美術修養,他舊學的底子與新學視野,都在展現出大才子的風范。但「才子」的封號是罩不住魯迅的。「跟著中國的文士們去陪莎士比亞吃黃油麵包」,他不覺得有趣。因為他總不忘藝術殿堂之外「非人間」的存在。魯迅是個戰士,他好戰善戰。他打遍天下無敵手。他呼風喚雨、撒豆成兵,嬉笑怒罵,百步穿楊,取上將首級如探囊取物。「即使被沙礫打得遍身粗糙,頭破血流,而時時撫摩自己的凝血,覺得若有花紋……」讀他罵人的那些文章,他戰斗的姿態,酷斃了,令人神往。且不說什麼陳西瀅、梁實秋……高長虹說自己以生命付《莽原》了,魯迅說我也沒有拿《莽原》延年益壽;高長虹做詩自比太陽,說魯迅是黑夜,吞沒了月亮許廣平,魯迅說我是黑夜,當然要月亮了,還做什麼詩,真是呆得可以!隨後還興味盎然地做小說《奔月》。有一位「以腳報國」的女士在《申報》上寫文章,敘述她在國外以自己的天足「踢破」外國人關於中國女人都是小腳的說法。魯迅說,為面子起見,用權術解圍,這還可以說是很該原諒的。但回國居然寫了文章,就好像扮關公的演員進了後台還不肯放下青龍偃月刀,而文章還居然發表出來,就簡直是提了青龍偃月刀一路鏘鏘鏘唱回自己家裡來了。難道真忘了中國女人曾經纏足,至今也還有正在纏足的?還是以為中國人都已經自己催眠,覺得全國女人都已穿了高跟鞋了呢?是宣傳還是做戲?
所以讀魯迅感覺超爽。你會覺得他特明白,特智慧,一劍封喉、直截了當,又妙趣橫生、妖嬈多姿。他談魏晉風度及葯和酒,他由中國女人的腳,推定中國人之非中庸,又由此推定孔夫子有胃病……他的搞笑版老子出關、伯夷叔齊的採薇……《故事新編》寫得太好玩了。但他又不是趣味主義,他的幽默也當然不是為了幽默而幽默。和他相比,林語堂的幽默太饒舌,不夠爽利;老舍的幽默比較表面化,含義太淺……後輩作家中,只有聶紺弩和王小波似乎得了他的真傳。他的「恐怖片」似的《鑄劍》,當屬於他作品的另一序列,那裡排列著《狂人日記》、《祝福》、《野草》的大部分篇什、《紀念劉和珍君》、《為了忘卻的紀念》、他雜文集的某些前言和後記……還有「我一個都不饒恕」的《死》,這序列集結著最黑的黑暗和他最深的絕望與虛無,「於浩歌狂熱之際中寒;於天上看見深淵。於一切眼中看見無所有;於無所希望中得救……」這樣的文字,爽在酷烈,決絕,快意恩仇。還有一類文字是意氣風發、汪洋恣肆的,比如「願中國青年都擺脫冷氣,只是向上走,不必聽自暴自棄者流的話。能做事的做事,能發聲的發聲。有一分熱,發一分光……」比如,「我們目下的當務之急,是:一要生存,二要溫飽,三要發展。苟有阻礙著前途者,無論是古是今,是人是鬼,是《三墳》《五典》,百宋千元,天球河圖,金人玉佛,祖傳丸散,密制膏丹,全都踏倒他。」這一類《熱風》文字,飛流直下三千尺,也很爽。
魯迅是個超爽的現代人。他面對西方文明,自信滿滿的,他沒有弱國子民的或自卑或自大的扭曲心態;他有他的「拿來主義」主張,他鄙視「孱頭」、「昏蛋」、「廢物」,也討厭「西崽」。他飽讀詩書,在舊學里浸漬很深,卻沒有方巾氣、士大夫氣、冬烘氣,也許中了些莊周韓非子的毒吧?卻時時自我警醒、努力擺脫;他沒有腐儒的酸氣,他不欣賞吐半口血、懨懨地由丫鬟扶到階前看海棠花那種膩歪「情調」。而這未及進化的「尾巴」,其實拖在那時代許多留過洋的新文化人物的身後呢。不信,你把魯迅和郁達夫的舊體詩拿來一並讀讀。而你也許想不到,那個五四猛將劉半農,原來筆名「伴儂」、很有些「紅袖添香夜讀書」的香艷思想呢……而對女人的態度更像試金石——多少新人物,為文做詩一旦涉及到女人,就情不自盡地輕佻起來,散發出舊文人的酸腐氣!不信你看看許多作家的情書,再看看《兩地書》,再聯系他們的婚戀生活。魯迅不是這樣,他有非常現代的婦女觀,他尊重女性,因而他的人性完滿。他寫《我之節烈觀》、《娜拉走後怎樣》、《女人未必多說謊》……他關於女人的母性、女兒性與妻性的探討,他塑造祥林嫂與子君,讓人們看到中國婦女的悲慘境遇,他溫暖的目光,含著希望與隱憂,追隨著子君們離家出走後的背影。
魯迅心中有愛。他自己就說過:創作總根於愛。楊朱無書。我總記得《傷逝》中那一幕,在涓生說出「我已經不愛你了」之後,魯迅寫道——沉默,子君的臉色「陡然變成灰黃,死了似的;瞬間便又蘇生,眼裡也發了稚氣的閃閃的光澤。這眼光射向四處,正如孩子在飢渴中尋求著慈祥的母親,但只在空中尋求,恐怖地迴避著我的目光」。在這細致入微的描寫中,我觸到了中國作家最溫柔的軟心兒。蕭紅有一次問他:你對青年人的愛是父性的還是母性的?他想了想說:是母性的。讀他給許廣平的信,給「二蕭」的信、給曹白等青年木刻家的信,讀他為劉和珍、柔石、殷夫、韋素園寫的悼文,就會明白青年人何以熱愛他,何以發誓繼承他的遺志,並且「承繼他的敵人」。而魯迅對待老友故舊,不論是一生交好的許壽裳,還是被殺的李大釗、後來疏遠的劉半農,他持之以故,皆有深情。更不必說對待他的知己瞿秋白,魯迅臨死前抱病在看的就是亡友的遺著《海上述林》的校樣。有兩篇文章我反復讀過,一是《憶劉半農君》,寫得愛憎分明而又情深意長,而「這憎惡是朋友的憎惡」;類似的還有《關於太炎先生二三事》,那是寫他的老師的,那回護與遺憾也有做弟子的分寸。這兩篇文章都不足兩千字,可學的東西卻是太多了,無論是在為人處世方面還在是作文方面。魯迅有愛,有大愛,像地火運行在他冷嘲、惡罵、橫眉冷對的時候。有人評說魯迅「冷靜冷靜第三個還是冷靜」,我以為那是在說魯迅沒有虛熱、發昏的時候。茅盾的《子夜》、錢鍾書的《圍城》倒是冷靜的,郭沫若的《女神》、巴金的《家》也真是熱情的,但魯迅的冷不是那種冷法兒,熱也不是那種熱法兒。
三
在所有那些關於魯迅的回憶中,我喜歡看馬珏、蕭紅和曹白的。馬珏是個小孩,曹白也不過22歲,因為年幼「無知」,他們童言無忌,也就沒有「視障」,眼睛就像攝像機,比較自然主義;而蕭紅與魯迅一家人有長期的近距離接觸,特別是她女作家的細膩筆致和女性獨特的視角,使得我們知道更多細節,特別是關於日常家居的魯迅。
見魯迅前,馬珏從他的書里得來些印象:寫文章跟小孩子說話一樣,很痛快,一點也不客氣;不像別人,說一句話,還要想半天;你不好,他就用筆墨來罵你一場。她想像中的魯迅是個小孩似的老頭,人也很漂亮。等到在父親的客廳見到了魯迅,原來竟是個老頭似的老頭兒,瘦瘦的,臉也不漂亮,穿了一件灰青長衫,一雙破皮鞋,又老又呆板,手裡老拿著煙,好像時時刻刻在那兒想什麼似的。吃東西牙也不受什麼使喚,嚼起來很費勁。而掛在衣架上的灰氈帽,帶子一絲絲的,因為掛得高,是她踮著腳才看清,是破得一絲一絲的。
這畫像攝於1926年。
而曹白記下了與魯迅的談話——此前他把「檢查老爺」不許展出的魯迅木刻像寄給魯迅。魯迅回信說:「我要保存這一幅畫,一者是因為是遭過艱難的青年的作品,二是因為留著黨老爺的蹄痕,三則由此也紀念一點現在的黑暗與掙扎。倘有機會,也想發表出來給他們看看。」——這次是在1936年10月8日,魯迅逝世前兩周,抱病參觀青年木刻展。他興致很高,「說起話來比健康人還起勁,還爽利」。
當然我最喜歡看的還是蕭紅的回憶——魯迅先生的笑聲是明朗的,是從心裡的喜歡;魯迅先生走路很輕捷,他剛抓起帽子來往頭上一扣,同時左腳就伸了出去,彷彿不顧一切的走去;魯迅先生生氣,他的眼皮往下一放,威嚴極了;魯迅先生不游公園,他說:「公園的樣子我知道的,一進門分做兩條路,一條通左邊,一條通右邊,沿著路種著點柳樹什麼樹的,樹下有幾張長椅子,再遠一點有個水池子。」魯迅先生待客的香煙是貴的,自己吸的是便宜的一種。「二蕭」第一次到魯迅家,談了許多偽滿洲的事情,夜很深了,魯迅毫不疲倦,不肯到躺椅里歇息,中間還上樓加了一件皮袍,接著聽這從偽滿洲逃出的兩個小奴隸傾訴;還非要冒雨送他們到大門外,並指著一個「茶」的大牌子:「下次來記住……」蕭紅寫道:我想他為什麼一定要送呢?對於這樣年輕的客人,這樣的送是應該的嗎?看完夜場電影,只叫到一部車子,魯迅先生又一定不肯坐,讓周建人先生的全家坐著車先走了。魯迅先生坐在沿蘇州河的石圍上,悠然的吸著煙。海嬰不安地來回亂跑,魯迅先生還招呼他和自己並排坐下。魯迅先生坐在那兒和一個鄉下的安靜老人一樣……
⑼ "我喜歡下雪,我喜歡雪天由丫環扶著,到院里看梅花,然後吐一小口血"出自魯迅哪篇文章
魯迅,且介亭雜文,病後雜談
「我曾經愛管閑事,知道過許多人,這些人物,都專懷著一個大願屬。大願,原是每個人都有的,不過有些人卻模模胡胡,自己抓不住,說不出。他們中最特別的有兩位:一位是願天下的人都死掉,只剩下他自己和一個好看的姑娘,還有一個賣大餅的;另一位是願秋天薄暮,吐半口血,兩個侍兒扶著,懨懨的到階前去看秋海棠。這種志向,一看好像離奇,其實卻照顧得很周到。第一位姑且不談他罷,第二位的『吐半口血』,就有很大的道理。才子本來多病,但要『多』,就不能重,假使一吐就是一碗或幾升,一個人的血,能有幾回好吐呢?過不幾天,就雅不下去了。」
⑽ 魯迅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請說全面)
一、正面評價
1、毛澤東(無產階級革命家):魯迅的骨頭是最硬的,他沒有絲毫的奴顏和媚骨。這是殖民地半殖民地人民最寶貴的性格。魯迅是在文化戰線上的民族英雄。魯迅是中國文化革命的主將,他不但是偉大的文學家,而且是偉大的思想家和偉大的革命家。
2、金良守(韓國文學評論家):「二十世紀東亞文化地圖上占最大領土的作家。」
3、法捷耶夫(Alexander Alexandrovich Fadeyev,蘇聯作家):「魯迅是真正的中國作家,正因為如此,他才給全世界文學貢獻了很多民族形式的,不可模仿的作品。他的語言是民間形式的。他的諷刺和幽默雖然具有人類共同的性格,但也帶有不可模仿的民族特點。」他又評價魯迅為「中國的高爾基。」
4、郭沫若(詩人、學者):「魯迅是革命的思想家,是劃時代的文藝作家,是實事求是的歷史學家,是以身作則的教育家,是渴望人類解放的國際主義者。」
5、竹內好(Takeuchi Yoshimi,日本文學評論家):「魯迅是現代中國國民文化之母。」
二、中性評價
1、胡適(現代思想啟蒙家):「魯迅是個自由主義者,絕不會為外力所屈服,魯迅是我們的人。」
2、王蒙(共和國前任文化部長,當代著名作家):「我們的作家都像魯迅一樣就太好了么?完全不見得。文壇上有一個魯迅那是非常偉大的事。如果有五十個魯迅呢?我的天!」
3、夏志清(美籍華人,著名文學史家):「大體上來說,魯迅為其時代所擺布,而不能算是他那個時代的導師和諷刺家。」
三、負面評價
1、成仿吾(無產階級革命家):「我們中國人有一種通病,小說流行的時候,便什麼文字都叫小說,這是很容易使人誤會的事情。作者是萬人崇仰的,他對於一般青年的影響是很大的,像這樣魚目混珠,我是對於他特別不滿意的。」
2、蔣夢麟(北京大學前任校長,現代教育家):「我所知道他的早年作品,如《狂人日記》、《阿Q正傳》都只為了好玩,舞文弄墨,對舊禮教和社會現狀挖苦諷刺一番,以逞一己之快。」
3、王朔(當代作家):「我從來沒有覺得魯迅的小說寫的好,他的小說寫的過於沉悶。魯迅那種二三十年代正處於發軔期尚未完全脫離文言文影響的白話文字也有些疙疙瘩瘩,讀起來總有些含混。」
4、蘇雪林(現代作家):「魯迅的心理完全病態,人格的卑污,尤出人意外,簡直連起碼的『人』的資格還夠不著。但他的黨羽和左派文人竟將他誇張成為空前絕後的聖人,好像孔子、釋迦、基督都比他不上。青年信以為真,讀其書而慕其人,受他的病態心理的陶冶,卑污人格的感化,個個都變成魯迅,那還了得?」
(10)海棠周樹人擴展閱讀:
魯迅的人物軼事:
1、成績優異
魯迅在礦路學堂時,學習成績很突出,學堂總辦錢德培曾誇他:「周樹人真是博學。」當時,每次考試都有獎金的。國文每周一次,其他小考每月—次,優者都給以三等銀質獎章。依章程:凡四個三等章准許換一個二等的,又幾個二等的換一個頭等的,又幾個頭等的換一個金的。而全班中,得到這種金領獎章的惟有魯迅一個人。
2、幫助青年
魯迅在廣州時,一個青年受他的感化,隨他到了上海。到上海後,魯迅熱情的留他在自己景雲里的寓所住,後來那人又讓魯迅給他在上海找個工作。魯迅很為難的情況下找到郁達夫說實在沒辦法,須請一家書店報館名義上請他做事,而每月的薪水三四十元由魯迅自己拿出,由達夫轉交給書店報館作為月薪發給他。魯迅對青年的提攜幫助程度可見一斑。
3、白紅小象
林語堂曾在一篇文章中寫魯迅先生在中國的難能可貴,譽之為「白象」。因為象多是灰色,遇到一隻白的,就視為國家珍寶。許廣平在與魯迅分居兩地互通書信時也時常稱他為「小白象」,魯迅在與之信中偶爾也用以自稱。
在兒子周海嬰出生後,魯迅用來送予兒子稱其為「小紅象」,可謂「白象紅象一父子」,魯迅在哄孩子高興時也常常自作小調「小紅,小象,小紅象,小象,紅紅,小象紅;小象,小紅,小紅象,小紅,小象,小紅紅。」丈夫的憐子溫情可見一斑。
4、不重手稿
魯迅對手稿的保存並不在意,常常亂丟手稿,有時還分發給來訪的客人擦手,甚至當廢品賣掉。一次作家蕭紅在上海拉都路買油條吃,無意之中卻發現那張包油條的紙居然是魯迅翻譯《死魂靈》的手稿紙,蕭紅大為吃驚並寫信告訴了魯迅,魯迅知道後卻不以為稀奇。蕭紅無奈只得把這一見聞如實地告訴了許廣平,許廣平聽後為此狠狠地批評了魯迅一頓。
參考資料來源:網路-魯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