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棉荷花
㈠ 苗族和彝族各分為幾個支派
苗族有59個支系,彝族有9個支系。
苗族支系:
1.湘西黔東支系:該支系自稱「果熊」,舊時稱為「紅苗」,以湘、黔、渝、鄂邊區(即武陵地區)為分布中心。使用語言為苗語湘西方言,內分東部和西部兩個土語。東部土語主要通行於湘西沅陵、瀘溪、辰溪及古丈部分鄉鎮,西部土語則通行於湘西鳳凰、花垣、吉首、保靖、永順、龍山、麻陽、新晃,貴州松桃、銅仁、江口、印江、石阡、德江、沿河、玉屏,重慶市秀山、酉陽、彭水、石柱,湖北宣恩、咸豐、來鳳等縣。現今除湘西、松桃、銅仁和秀山、彭水等縣有部分仍保持本族語言和服飾外,其他縣已基本漢化。該支系服飾為湘西型各式。
2.施洞支系:該支系自稱「蒙」,分布在貴州台江施洞、老屯、良田、平兆、四新、五河、寶貴、壩場及與之相鄰的施秉縣馬號、六合、雙井和黃平縣山凱等鄉鎮。語言為苗語中部方言(又稱黔東方言)北部土語施洞話,服飾為清水江型施洞式。
3.革東支系:該支系自稱「蒙」,其與施洞支系為親鄰支系,分布於台江革東、交東、寶貢,劍河縣溫泉、岑松等鄉鎮。語言為苗語中部方言北部土語革東話,服飾為清水江型革東式。
4.革一支系:該支系自稱「木」。主要分布在台江革一、台盤,凱里凱棠、翁項、地午、旁海等鄉鎮。語言為苗語中部方言北部土語革一話。服飾為清水江型革一式。
5.台拱支系:該支系自稱「蒙」,清史稱「九股苗」。分布以台江台拱鎮為中心,遍及縣境內台濃、南省、方省、紅陽、登交、壩場、報將以及革一、革東、寶貢等鄉鎮的部分村寨。使用語言為苗語中部方言北部土語台拱話。服飾為清水江型台型式。
6.巴拉河支系:該支系自稱「嘎弄」,清史稱「九股苗」、「黑苗」等。分布以巴拉河兩岸為中心,遍及雷山縣全境,台江縣排羊、台盤、南瓦、南宮、交下等鄉鎮部分村寨,凱里市掛丁、平樂、開懷、格沖、九寨、地午等鄉鎮部分村寨以及劍河縣太擁鄉部分村寨。語言為苗語中部方言北部土語,其中西江、丹江、桂丁土話各有差異,掛丁話被子確定為中部方言苗文標准音點。服飾為清水江江型西江式。
7.黃平支系:該支系自稱「蒙」。分布在貴州黃平縣內各鄉鎮及與之相鄰的凱里市旁海、灣水、冠英、平良、大風洞、施秉縣之白洗、翁西、新橋、福泉市哲港、萱花、翁軍、鳳山及麻江縣下司等鄉鎮部分村寨。使用語言為苗語中部方言北部土語黃平話。服飾為清水江型黃平式、貞豐式。
8.高標支系:該支系自稱「木」。分布在劍河縣稿旁、溫泉、高標、鎮江、觀摩鄉及台江縣革東、交東鄉的部分村寨。語言為苗語中部方言北部土語。服飾為清水江型稿旁式。
9.柳川支系:該支系自稱「蒙」,分布在劍河縣柳川、久敢、九儀、南哨、遠通、太擁、展模、翁座、南包、返排等鄉鎮的部分村寨。語言為苗語中部方言北部土語,服飾為清水江型柳川式。
10.高丘支系:該支系自稱「木」。分布於劍河縣高丘、柳富、新柳、展牙、南寨、觀摩、反皓等鄉。語言為苗語中部方言東部土語,服飾為清水型高丘式。
11.久仰支系:該支系自稱「蒙」,分布於劍河縣久仰、擺尾、久敢、鎮江等鄉的部分村寨和台江縣翁腳鄉部分村寨。語言為苗語中部方言北部土語,服飾為清水江型久仰式。
12.巫門支系:該支系自稱「姆」,分布在劍河縣溫泉鄉上、下巫門為中心,相鄰的岑松、稿榜鄉部分村寨及台江縣方召、翁腳等鄉的部分村寨亦有分布,語言為苗語中部方言北部土語巫門話。服飾為清水江型巫門式。
13.六合支系:該支系自系「木」,分布在黎平縣尚重、六合、大稼、平寨、錦屏縣固本及劍河縣南加等鄉鎮的部分村寨。語言為苗語中部方言東部土語。服飾為清水江型六合式。
14.大塘支系:該支系自稱「嘎弄」,為「短裙苗」之一。分布於貴州雷山縣大塘、橋港、掌雷、排告、桃江、柳烏,丹寨縣孔慶、排調、配寨等鄉鎮。語言為苗語中部方言北部土語。服飾為短裙型大塘式。
15.太擁支系:該支系自稱「木」,為「短裙苗」之一。分布在劍河縣太擁、南哨、久敢、九儀、遠通、展模、南包、返排、柳川,台江縣交下、南宮及雷山縣方樣鄉的部分村寨。語言為苗語中部方言北部土語。服飾為短裙型久敢式。
16.舟溪支系:該支系自稱「嘎鬧」。分布在貴州凱里市舟溪、青曼、鴨塘、萬潮、荷花,麻江縣下司、白午、回龍、銅鼓、卡烏、共和、宣威,丹寨縣南皋、大興、興仁,雷山縣公統等鄉鎮。語言為苗語中部方言北部土語。服飾為短裙型舟溪式。
17.丹寨支系:該支系自稱「嘎弄」,被稱之為「八寨苗」。分布於丹寨縣城關龍泉鎮、金中、楊武、長青、興仁、岩英、新華、龍塘、合心,三都縣高硐、陽基、普安、交黎、苗龍,都勻市基場、桃花、羊列、壩固等鄉鎮的部分村寨。語言為苗語中部方言北部土語。服飾有二種,一種存留在楊武鄉為中心的短裙型古裝式,一種是普遍的丹都型龍泉式。
18.平永支系:該支系自稱「木」。分布在榕江縣平永、平江、仁里、樂里、太元、錫里、平陽、塔石、橋來、三江、八開,丹寨縣雅灰、排路,雷山縣達地等鄉鎮的部分村寨。語言為苗語中部方言南部土語。服飾為月亮山型平永式。
20.打漁支系:該支系自稱「木」,被稱為「高坡苗」,「白領苗」。分布在貴州三都縣打漁、都江、蓋賴、巫不、甲雄、羊福、壩街,丹寨縣雅灰、排路,榕江縣興華、定威、八開等鄉鎮,與平永支系為近親支系。語言為苗語中部方言南部土語。服飾為月亮山型雅灰式。
21.八開支系:該支系自稱「木」。為平永支系、打漁支系的近親支系。分布在月亮山周圍的貴州榕江縣八開、定威、興華、計劃、水尾、加宜,三都縣壩街、板甲,從江縣加牙、孔明、加鳩等鄉鎮,廣西環江縣馴樂有零星分布。語言為苗語中部方言南部土語。服飾為月亮山型八開式。
22.加鳩支系:該支系自稱「木」,為與八開支系等近親的支系。分布於從江縣加鳩、加勉、加牙、寨坪、堯貴,榕江縣加宜,荔波縣水維及廣西環江縣馴樂等鄉鎮之部分村寨。語言為苗語中部方言南部土語。服飾為月亮山型加鳩式。
23.榕江支系:該支系自稱「蒙」,為清代「古州苗」、「車江苗」之一部分。分布於榕江縣古州、八吉、臘酉、車民、中寶、宰麻、加利,從江縣停洞、加哨、加民、下江、高岑、信地、增沖,黎平縣銀潮等鄉鎮的部分村寨,語言為苗語中部方言南部土語。服飾為月亮山型高增式。
24.岜沙支系:該支系自稱「木」,分布在從江縣岜沙同樂及相鄰鄉鎮的部分村寨。語言為苗語中部方言南部土語。服飾為月亮山型岜沙式。
加勉支系:該支系自稱「蒙」,為加鳩支系近親支系之一。分布在從江縣加勉、加鳩、加牙,荔波縣水維等鄉的部分村寨。語言為苗語中部方言南部土語。服飾為月亮山系加勉式。
25.融水支系:該支系自稱「木」。其內分為兩個亞支系:分布在廣西融水縣安泰、洞頭、四榮、安陲、中寨、桿洞,從江縣高武、中里、潘里等鄉鎮為一亞支系;分布在廣西融水縣白雲、大年、拱洞及貴州黎平縣,廣西三江縣、龍勝縣為另一亞支系。語言為苗語中部方言南部土語。。服飾為月亮山型融水式。
26.丹都支系:該支系自系「嘎弄」。他族稱之為「白領苗」。該支系分布在丹寨縣復興、金中、烏灣、排調,三都縣普安、高硐、交梨、苗龍、三合、拉攬、陽基、堯麓、打漁、介賴及都勻市王司等鄉鎮。語言為苗語中部方言南部土語。服飾為三都型。
壩固支系:該支系自稱「嘎弄」。分布在都勻市壩固、明英、繞河、羊列、新場、基場,丹寨縣興仁等鄉鎮的部分村寨。語言為苗語中部方言南部土語壩固話。服飾為丹都型壩固式。
27.重安江支系:該支系自稱「戈莫」。分布在黃平縣谷隴、黃飄、重興、代支、馬場、重安、崇仁、新州、羅朗、浪洞,凱里市冠英、大風洞、洛棉、龍場等鄉鎮的部分村寨。語言為苗語川黔滇方言重安江次方言。服飾為羅泊河型重安江式。
28.羅泊河支系:該支系自稱「朦」。清史有「西苗」、「花苗」等稱呼。分布在貴州福市縣干壩、王卡、仙橋、沙坪、道坪、高石、雙谷、汪谷、安谷、楊義司、高坪、岔河、魚酉、甘巴哨、雙龍、城廂、雲頂、馬場坪、鳳山、龍昌,貴定縣定東、定南、新鋪、光明,麻江縣樂坪、景陽等鄉鎮及龍里縣巴江和開陽縣等有零星分布。語言為苗語川黔滇方言羅泊河次方言。服飾為羅泊河型羅泊河式。
29.中排支系:該支系自稱「蒙」,他族稱之為「白裙苗」。分布在貴州龍里縣中排、民主、六廣、羊場,貴定石板等鄉鎮部分村寨。語言為苗語川黔滇方言貴陽次方言北部土語。服飾為黔中南A型中排式。
30.雲霧山支系:該支系自稱「莫」,分布在貴定縣雲霧、鐵廠、小普、江比、谷撒、仰望,惠水縣崗度、本底,龍里縣岱林、漁洞、擺省等鄉鎮。語言為苗語川黔滇方言惠水次方言北部土語。服飾為黔中南A型雲霧山式。
31.高坡支系:該支系自稱「某」。他族稱之為「高坡苗」,分布在貴陽市高坡,惠水縣大壩、半坡、甲烈,龍里縣擺省等鄉鎮部分村寨。語言為苗語川黔滇方言惠水次方言北部土語。服飾為黔中南A型高坡式。
32.打引支系:該支系自稱「們」。分布在惠水縣打引、長安,長順縣敦操及羅甸縣巴沙等鄉的部分村寨。語言為苗語川黔滇方言惠水次方言西南土語。服飾為黔中南B型董上式。
33.擺榜支系:該支系自稱「滿」。分布在惠水縣擺榜、斗底,平塘縣西關、大塘、新塘等鄉鎮的部分村寨。語言為苗語川黔滇方言惠水次方言東部土語。服飾為黔中南A型擺榜式。
34.擺金支系:該支系自稱「毛」,他族稱為「打鐵苗」。分布在惠水縣擺金、甲烈、甲浪、大華、和平、鴨絨等鄉鎮部分村寨。語言為苗語川黔滇方言惠水次方言東部土語。服飾為黔中南A型擺金式。
35.花溪支系:該支系自稱「謀」,他族稱為「花苗」。分布在貴陽市花溪、黨武、青岩、黔陶、馬林、石板、燕樓、麥坪、孟關,清鎮縣中八、麥格、龍窩、百花湖,平壩縣林卡等鄉鎮,修文縣有零星分布。語言為苗語川黔滇方言貴陽次次方言北部土語。服飾為貫首型花溪式。
36.烏當支系:該支系自稱「蒙」,他族稱「花苗」,分布在貴陽市烏當、下壩、東風、偏坡、龍洞堡、黔靈、永樂、龍里縣洗馬、谷龍、貓場、平寨、落掌、龍場、壩子及開陽縣與之相鄰鄉鎮的部分村寨。語言為苗語川黔滇方言貴陽次方言北部土語。服飾為貫首型烏當式。
37.麥格支系:該支系自稱「蒙」,他族稱之為「四印苗」。分布在清鎮市麥格、麥西、龍窩、甘溝、五里、新發。語言為苗語川黔滇方言貴陽次方言北部土語。服飾為貫首型麥格式。
38.長順支系:該支系自稱為「蒙」,他族稱之為「尖尖苗」。分布在長順縣東部、東北部各鄉鎮及相鄰之惠水縣長田、赤土、高鎮、平壩縣大壩、林卡、馬路、馬場,貴陽市燕樓和清鎮縣相鄰鄉鎮。語言為苗語川黔滇方言貴陽次方言西南土語。服飾為黔中南A型廣順式。
39.邊陽支系:該支系自稱「答蒙」。分布在貴州羅甸縣邊陽、董王、冗翁、逢亭,惠水縣董朗、新場,長順縣代化及與羅甸縣交界的望謨縣樂旺、麻山、桑郎等鄉鎮。語言為苗語川黔滇方言西南土語。服飾與當地布衣族服飾相同。
40.南丹中堡支系:該支系自稱「仡迷」。分布在廣西中堡、月里鄉的部分村寨 。語言為苗語川黔滇方言南丹話。服飾為貫首型坪岩式。
41.鴨寨支系:該支系自稱「木」,清史稱「谷藺苗」。分布在惠水縣鴨寨、鴨絨、雅水、甲浪、合愛等鄉鎮部分村寨。語言為苗語川黔滇方言惠水次方言中部土語。服飾為黔中南B型鴨寨式。
42.安清支系:該支系自稱「蒙」。分布在安順、清鎮、普定交界之鄉鎮的部分村寨。語言為苗語川黔滇方言貴陽次方言西南土語。服飾為安順型華岩式。
43.安普支系:該支系自稱「蒙拉」,他族稱之為「花苗」。分布在安順市城郊、東南部、北部、西部及普定東北部、鎮寧城關及東部各鄉鎮村寨中。語言為苗語川黔滇方言川黔滇次方言第一土語。
44.麻山支系:該支系自稱「蒙婁」,他族稱「白苗」。分布在貴州望謨縣麻山、樂旺、桑郎,安龍縣灑雨、化力,羅甸縣逢亭、納平、床井、羅悃、羅蘇等鄉鎮部分村寨。語言為苗語川黔滇方言麻山次方言南部土語。服飾為川黔滇型樂旺式。
45.岔河支型:該支系自稱「蒙婁」,「白苗」之一。分布在畢節市東南部、大方縣境各鄉,黔西縣部分鄉鎮,貴陽市烏當、孟關,平壩縣下壩、林卡,清鎮市中八,鎮寧縣空洞河等地有零星分布。語言為苗語川黔滇方言川黔滇次方言第一土語。服飾為烏蒙山型甘河式。
46.西林支系:該支系自稱「蒙婁」,「白苗」之一。分布在廣西西林縣境各鄉,隆林縣德俄、蛇場,雲南廣南縣董堡、洛里、阿科、黑支果、富寧縣田逢、董干,邱北縣八道哨、平寨及馬關縣、文山縣、麻栗坡縣、硯山縣等均有零星分布。語言為苗語川黔滇方言川黔滇次方言第一土語。服飾為川黔滇型西林式。
47.寨和支系:該支系自稱「蒙婁」,「白苗」之一。分布在四川古藺觀文、寨和、石寶及敘永縣、興文縣、珙縣、合江縣,貴州赤水縣、仁懷縣、金沙縣等部分鄉鎮有零星分布。語言為苗語川黔滇方言川黔滇次方言第一土語。服飾為川黔滇型寨和式。
48.遵義支系:該支系自稱「蒙婁」,「白苗」之一。分布在遵義泗渡、布政、板橋及桐梓縣相鄰之鄉鎮部分村寨。語言為苗語川黔滇方言川黔滇次方言第一土語。
49.德峨支系:該支系自稱「答孟」,他族稱之為「栽姜苗」。分布在廣西隆林縣德峨、田壩、新街、蛇場及相鄰西林縣的一些村寨。語言為苗語川黔滇方言貴陽次方言西南土語。服飾為貫首型德峨式。
50.魯溝支系:該支系自稱「蒙」,他族稱「青苗」。分布在貴州安龍縣魯溝、灑雨,興義縣佐舍,興仁縣三角地、魯礎營,貞豐縣核桃樹、納盤、下煙山及鎮寧舊場壩等鄉村。語言為苗語川黔滇方言貴陽次方言西南土語。服飾為貫首型魯溝式。
51.魯打支系:該支系被稱為「喇叭苗」,分布在貴州晴隆魯打、中雲、長流、花貢、納屯、普安縣丫口、龍吟、茅坪、石古,六盤水花戛、格所、魯戛等鄉鎮。
52.敘永支系:該支系自稱「蒙」,他族稱「花苗」。分布在四川敘永縣合樂、分水、摩尼、金尼、兩河、小洞等。
53.威寧支系:該支系自稱「阿卯」,史上多稱「大花苗」。分布在貴州威寧各鄉,貴州赫章、六盤水市和雲南昭通、彝良、宣威、武定、祿勸、曲靖有零星分布。語言為苗語川黔滇方言滇東北次方言。服飾為烏蒙山型威寧式、武定式。
54.六沖河支系:該支系自稱「蒙」,被稱為「小花苗」。分布在黔西北六沖河兩岸,南岸以赫章、納雍、威寧、織金較為集中,北岸以畢節、大方沿岸鄉村較為集中。語言為苗語川黔滇方言川黔滇次方言第二土語。服飾為烏蒙山型六沖河式。
55.阿弓支系:該支系自稱「蒙」,他族稱之為「角角苗」。分布在織金縣阿弓、順聾、普戛、倮木、雞場,納雍縣德科,六枝特區梭戛、冷壩、鼠場及普定縣煤硐、馬場等鄉鎮。語言為苗語川黔滇方言川黔滇次方言第二土語。服飾為川黔滇型阿弓式。
56.盤縣支系:該支系自稱「蒙」,「花苗」之一。分布在貴州盤縣、普安兩縣交界地區。語言為苗語川黔滇方言川黔滇次方言第一土語。服飾為川黔滇型滑石板式。
57.開遠支系:該支系自稱「蒙博」,即「黑苗」之意。分布於雲南開遠、蒙自、廣南、文山、馬關、個舊以及文山、紅河所屬的其它縣市的部分鄉鎮。服飾為川黔滇型開遠式。
58.蒙灑支系:該支系自稱「蒙灑」,即「漢苗」之意。被稱為「歪梳苗」。分布在貴州大方、畢節、織金、黔西、平壩、安順、普定、鎮寧、郎岱、六盤水、安龍、興仁、晴隆、興義、廣西隆林、西林,雲南廣南、邱北、蒙自、個舊等縣市的部分鄉村。語言為苗語西部方言川黔滇次方言第二土語。服飾為川黔滇型織金式。
59.海南支系:該支系由大陸遷去,語言、服飾與瑤族「金門」支系基本一致
彝族支系:
1.自稱為密期的彝族支系主要分布在雲南省武定、祿勸、彌勒、昆明等彝族地區。
2.自稱為阿羅濮的彝族支系主要分布在雲南省武定、師宗、陸良等彝族地區。
3.自稱為他魯蘇、他谷蘇的彝族支系主要分布在雲南省永勝、華坪等彝族地區。
4.自稱為拉武蘇的彝族支系主要分布在雲南省永勝縣。
5.自稱為撒摩都的彝族支系主要分布在雲南省昆明郊區。
6.自稱為他留、堂榔的彝族支系主要分布在雲南省麗江地區。
7.自稱為納若的彝族支系主要分布在雲南省永勝縣。
8.自稱為納渣蘇的彝族支系主要分布在雲南省永勝縣。
9.自稱為六潯薄的彝族支系主要分布在雲南省永勝縣。
從彝族的歷史來看,彝族不同的支系、自稱的產生有其社會歷史文化的緣由。不同自稱的形成除了同彝族形成和繁衍過程中的部落內外戰爭(沖突)、民族遷徙、彝族社會的等級制度、民族融合以及自然圖騰崇拜等諸多因素有關之外,最主要的是與彝族自古以來就延續下來的祭祖大典「耐姆」分支習俗有關。
彝族是祖靈崇拜最厚重的民族。彝族祭祖大典「耐姆」習俗是彝族宗教活動中「祖先崇拜」的具體體現和縮影,被視為是支系宗教活動的頭等大事,是彝族最高級別的祭祀禮儀和彝族氏族宗教活動的重要支柱及紐帶。這一宗教體現認為祖先是子孫後代的保護人,是禍、福的主要根緣,人死後回歸祖源地與祖宗團聚是對來世的最大願望,祖源地是宇宙間最美好的樂土,而做好這一儀式對生者和死者關系較大,尤其對死者的關系重大。祭祖大典「耐姆」儀式在彝族社會生活中,成為以氏族宗支為單位的對全氏族宗支祖先的最大的集體共祭禮。
彝族舉行「耐姆」共祭儀式,除了具有緬懷祖先業績、為祖先解除各種「罪過」、超度祖靈以求得子孫興旺發達為目的外,最主要的而且最重要的目的是氏族分支,敘譜續譜。從這一角度,可以說彝族的歷史就是祭祖分支的歷史。
在彝族社會發展的歷史長河中,從彝族公認的父系始祖希慕遮傳至31世孫篤慕(父系社會)後,彝族開始以父子連名的方式按血統關系記載譜牒。彝族在父系氏族社會時期,彝文文獻記載曾有三次大的祭祖大典「耐姆」分支(第一、二次分支是發生在
「洪荒」前時期,第三次分支是在「洪荒」後):第一次是希慕遮14世孫道孟尼,道孟尼有9個弟兄8個兄長分別到各地開拓發展,變為其他支系或彝語支民族;第二次分支是希慕遮29世孫武洛撮時代,武洛撮有12個弟兄,11個兄長渡河變成崇拜虎、獅、熊、猴、蛇、蟒、馬、樹、蜂、雞等圖騰的部族(即涼山彝文文獻《勒俄特依》中記載的「武之十二支」),只有武洛撮不變。第三次大分支是「洪荒」後篤慕的六個兒子分為六個部(即彝族史書所記載的六祖分支),即老大慕阿切(武部)、老二慕阿枯(乍部)向南部發展;老三慕阿熱(糯部)、老四慕阿額(恆部)向四川雷波以北方向發展;老五慕阿克(布部)、老六阿齊(默部)向金沙江兩岸發展。經過三次大的分支以後,彝族各支系越來越發展和壯大。後來六部中的武、乍兩部又分出若干個氏族和亞氏族;糯、恆兩部分出若干個氏族和亞氏族,直到現在已經發展到五百多個家支;布、默兩布也在滇東北、黔西北分化出十多個稱「勾」的部落王國。這些「勾」部落分出的後裔成為前述德布德施行的亞氏族之祖先,其范圍幾乎遍布貴州省和雲南省滇東北等廣大的彝族分布區域。美洲土著的印第安人多以動植物或無生物作為氏族的自稱,而彝族的氏族自稱與之有所不同。彝族多以氏族分衍時具有代表性的某一祖先之名作為氏族名稱,氏族自稱就是這個氏族的共同祖先,歷經若干代的繁衍和發展後,氏族自稱漫漫的成為了這個支系的自稱。由「勾」部落分出的氏族,僅在雲南省祿勸縣這個地方就發展為若干個亞支系,而自稱納蘇頗的黑彝支系又分出十多個氏族、亞氏族支系,上百個家支氏族每次分支都要舉行隆重的祭祖大典「耐姆」分支儀式,每次祭祖分支都出現新的氏族名稱。隨著氏族的發展壯大和時間的推移,氏族自稱或亞自稱也跟隨著主人,成為所居地的支系標志稱謂符號。
由於彝族在社會歷史長河中傳承和延續下來的特定的社會文化習俗所產生的互動因素,不同的彝族支系形成繁多的彝族自稱和彝語方言或土語,而不同的自稱產生了不同的彝語氏族地名。如果說不同的彝族自稱是彝語氏族地名形成的主要因素的話,那麼,在彝族社會生活中所崇重的祭祖大典「耐姆」分支習俗便是造成彝族支系繁多、自稱繁雜方言或土語眾多的重要原因。
㈡ 荷花開的姿勢,作文
清塘荷韻 季羨林 樓前有清塘數畝。記得三十多年前初搬來時,池塘里好像是有荷花的,我的記憶里還殘留著一些綠葉紅花的碎影。後來時移事遷,歲月流逝,池塘里卻變得「半畝方塘一鑒開,天光雲影共徘徊」,再也不見什麼荷花了。 我腦袋裡保留的舊的思想意識頗多,每一次望到空盪盪的池塘,總覺得好像缺點什麼。這不符合我的審美觀念。有池塘就應當有點綠的東西,哪怕是蘆葦呢,也比什麼都沒有強。最好的最理想的當然是荷花。中國舊的詩文中,描寫荷花的簡直是太多太多了。周敦頤的《愛蓮說》讀書人不知道的恐怕是絕無僅有的。他那一句有名的「香遠益清」是膾炙人口的。幾乎可以說,中國沒有人不愛荷花的。可我們樓前池塘中獨獨缺少荷花。每次看到或想到,總覺得是一塊心病。 有人從湖北來,帶來了洪湖的幾顆蓮子,外殼呈黑色,極硬。據說,如果埋在淤泥中,能夠千年不爛。因此,我用鐵錘在蓮子上砸開了一條縫,讓蓮芽能夠破殼而出,不至永遠埋在泥中。這都是一些主觀的願望,蓮芽能不能長出,都是極大的未知數。反正我總算是盡了人事,把五六顆敲破的蓮子投入池塘中,下面就是聽天由命了。 這樣一來,我每天就多了一件工作:到池塘邊上去看上幾次。心裡總是希望,忽然有一天,「小荷才露尖尖角」,有翠綠的蓮葉長出水面。可是,事與願違,投下去的第一年,一直到秋涼落葉,水面上也沒有出現什麼東西。經過了寂寞的冬天,到了第二年,春水盈塘,綠柳垂絲,一片旖旎的風光。可是,我翹盼的水面卻仍然沒有露出什麼荷葉。此時我已經完全灰了心,以為那幾顆湖北帶來的硬殼蓮子,由於人力無法解釋的原因,大概不會再有長出荷花的希望了。我的目光無法把荷葉從淤泥中吸出。 但是,到了第三年,卻忽然出了奇跡。有一天,我忽然發現,在我投蓮子的地方長出了幾個圓圓的綠葉,雖然顏色極惹人喜愛,但是卻細弱單薄,可憐兮兮地平卧在水面上,像水浮蓮的葉子一樣。而且最初只長出了五六個葉片。我總嫌這有點太少,總希望多長出幾片來。於是,我盼星星,盼月亮,天天到池塘邊上去觀望。有校外的農民來撈水草,我總請求他們手下留情,不要碰斷葉片。但是經過了漫漫的長夏,凄清的秋天又降臨人間,池塘里浮動的仍然只是孤零零的那五六個葉片。對我來說,這又是一個雖微有希望但究竟仍是令人灰心的一年。 真正的奇跡出現在第四年上。嚴冬一過,池塘里又溢滿了春水。到了一般荷花長葉的時候,在去年飄浮的五六個葉片的地方,一夜之間,突然長出了一大片綠葉,而且看來荷花在嚴冬的冰下並沒有停止行動,因為在離開原有五六個葉片的那塊基地比較遠的池塘中心,也長出了葉片。葉片擴張的速度,擴張范圍的擴大,都是驚人地快。幾天之內,池塘內不小一部分,已經全為綠葉所覆蓋。而且原來平卧在水面上的像是水浮蓮一樣的葉片,不知道是從哪裡聚集來了力量,有一些竟然躍出水面,長成了亭亭的荷葉。原來我心中還遲遲疑疑,怕池中長的是水浮蓮,而不是真正的荷花。這樣一來,我心中的疑雲一掃而光;池塘中生長的真正是洪湖蓮花的子孫了。我心中狂喜,這幾年總算是沒有白等。 天地萌生萬物,對包括人在內的動、植物等有生命的東西,總是賦予一種極其驚人的求生存的力量和極其驚人的擴展蔓延的力量,這種力量大到無法抗禦。只要你肯費力來觀察一下,就必然會承認這一點。現在擺在我面前的就是我樓前池塘里的荷花。自從幾個勇敢的葉片躍出水面以後,許多葉片接踵而至。一夜之間,就出來了幾十枝,而且迅速地擴散、蔓延。不到十幾天的工夫,荷葉已經蔓延得遮蔽了半個池塘。從我撒種的地方出發,向東西南北四面擴展。我無法知道,荷花是怎樣在深水中淤泥里走動。反正從露出水面的荷葉來看,每天至少要走半尺的距離,才能形成眼前的這個局面。 光長荷葉,當然是不能滿足的。荷花接踵而至,而且據了解荷花的行家說,我門前池塘里的荷花,同燕園其它池塘里的,都不一樣。其它地方的荷花,顏色淺紅;而我這里的荷花,不但紅色濃,而且花瓣多,每一朵花能開出十六個復瓣,看上去當然就與眾不同了。這些紅艷耀目的荷花,高高地凌駕於蓮葉之上,迎風弄姿,似乎在睥睨一切。幼時讀舊詩:「畢竟西湖六月中,風光不與四時同,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愛其詩句之美,深恨沒有能親自到杭州西湖與欣賞一番。現在我門前池塘中呈現的就是那一派西湖景象。是我把西湖從杭州搬到燕園里來了。豈不大快人意也哉!前幾年才搬到朗潤園來的周一良先生賜名為「季荷」。我覺得很有趣,又非常感激。難道我這個人將以荷而傳嗎? 前年和去年,每當夏月塘荷盛開時,我每天至少有幾次徘徊在塘邊,坐在石頭上,靜靜地吸吮荷花和荷葉的清香。「蟬噪林愈靜,鳥鳴山更幽。」我確實覺得四周靜得很。我在一片寂靜中,默默地坐在那裡,水面上看到的是荷花的綠肥、紅肥。倒影映入水中,風乍起,一片蓮瓣墮入水中,它從上面向下落,水中的倒影卻是從下邊向上落,最後一接觸到水面,二者合為一,像小船似地漂在那裡。我曾在某一本詩話上讀到兩句詩:「池花對影落,沙鳥帶聲飛。」作者深惜第二句對仗不工。這也難怪,像「池花對影落」這樣的境界究竟有幾個人能參悟透呢? 晚上,我們一家人也常常坐在塘邊石頭上納涼。有一夜,天空中的月亮又明又亮,把一片銀光灑在荷花上。我忽聽撲通一聲。是我的小白波斯貓毛毛撲入水中,她大概是認為水中有白玉盤,想撲上去抓住。她一入水,大概就覺得不對頭,連忙矯捷地回到岸上,把月亮的倒影打得支離破碎,好久才恢復了原形。 今年夏天,天氣異常悶熱,而荷花則開得特歡。綠蓋擎天,紅花映日,把一個不算小的池塘塞得滿而又滿,幾乎連水面都看不到了。一個喜愛荷花的鄰居,天天興致勃勃地數荷花的朵數。今天告訴我,有四五百朵;明天又告訴我,有六七百朵。但是,我雖然知道他為人細致,卻不相信他真能數出確實的朵數。在荷葉底下,石頭縫里,旮旮旯旯,不知還隱藏著多少 ,都是在岸邊難以看到的。 連日來,天氣突然變寒。池塘里的荷葉雖然仍然是綠油一片,但是看來變成殘荷之日也不會太遠了。再過一兩個月,池水一結冰,連殘荷花也將消逝得無影無蹤。那時荷花大概會在冰下冬眠,做著春天的夢。它們的夢一定能夠圓的。「既然冬天到了,春天還會遠嗎?」 我為我的「季荷」祝福。 蓮戀蓮 餘光中 身為一半的江南人,第一次看見蓮,卻在植物園的小蓮池畔。那是十月中旬,夏末秋初,已涼未寒,迷迷濛蒙的雨絲,沾濕了滿池的香紅,但不曾淋熄熒熒的燭焰。那景象,豪艷之中別有一派凄清。那天獨沖煙雨,原要去破廟中尋訪畫家劉國松。畫家不在,畫在。我迷失在畫中,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沒有找到畫家,找到了畫,該是一種意外的發現。從那時起,一個綽約的意象,出現在我的詩中。在那以前,我當然早見過蓮,但睜開的只是睫瓣,不是心瓣,而蓮,當然也不曾向我展現她的靈魂。在那以前,我是納息塞斯(Narcissus),心中供的是一朵水仙,水中映的也是一朵水仙。那年十月,那朵自戀了,心田空廓者久之,演成數叢沙草,萬頃江田。那天,蒼茫告退,嘉祥滋生,水中的倒影是水上的華美和冷雋。 對於一位詩人,發現一個新意象,等於伽利略的天文望遠鏡中,泛起一閃尚待命名的光輝。一位詩人,一生也只追求幾個中心的意象而已。塞尚的蘋果是冷的,梵谷的向日葵是熱的,我的蓮既冷且熱。宛在水中央,蓮在清涼的琉璃中擎一枝熾烈的紅焰,不遠不近,若即若離,宛在夢中央。蓮有許多小名,許多美得凄楚的聯想。對我而言,蓮的小名應為水仙,水生的花沒有比它更為飄逸,更富靈氣的了。一花一世界;沒有什麼花比蓮更自成世界的了。對我而言,蓮是美,愛,和神的綜合象徵。蓮的美是不容否認的。美國畫家佛瑞塞(John Frazer)有一次對我說:「來台灣以前,我只聽說過蓮。現在真見到了,比我想像的更美。」玫瑰的美也是不容否認的,但它燃燒著西方的朗爽,似乎在說:Look at me!蓮只赧然低語:Don』t stare,please.次及愛情。「涉江采芙蓉,蘭澤多芳草。采之欲遺誰?所思在遠道」;這方面的聯想太多了。由於水生,它令人聯想巫峽和洛水,聯想華清池的「芙蓉如面」,聯想來自水而終隱於水的西子。青錢千張,香浮波上,嗅之如無,忽焉如有,恍兮忽兮,令人神移,正是東方女孩的含蓄。至於宗教,則蓮即是憐。蓮經,蓮台,蓮邦,蓮宗,何一非蓮?藝術、愛情、宗教,到了頂點,實在只是一種境界,今乃皆備於蓮的一身。 布袋蓮 林清玄 七年前我租住在木柵一間倉庫改成的小木屋,木屋雖矮雖破,卻因風景無比優美而覺得饒有情趣。 每日清晨我開窗向遠望去,首先看到的是種植在窗邊的累累木瓜樹,再往前是一棵高大的榕樹,榕樹下有一片田園栽植了蔬菜和花圃,菜園與花圃圍繞起來的是一個大約有半畝地的小湖,湖中不論春夏秋冬,總有房東喂養的鴨鵝在其中游嬉。 我每日在好風好景的窗口寫作,疲倦了只要抬頭望一望窗外,總覺得胸中頓時一片清朗。 我最喜歡的是小湖一角長滿了青翠的布袋蓮。布袋蓮據說是一種生殖力強的低賤水生植物,有水的地方隨便一丟,它就長出來了。而且長得繁茂強健。布袋蓮的造型真是美,它的根部是一個圓形的球莖,綠的顏色中有許多層次,它的葉子也奇特,圓弧形的捲起,好象小孩仰著頭望天空吹著小喇叭。 有時候,我會撈上幾朵布袋蓮放在我 的書桌上,它沒有土地,丟失立刻水,往往還能綠很長一段時間,而且它的枯萎也不象一般植物,他是由綠轉黃,然後慢慢干去,格外惹人憐愛。 後來,我住處附近搬來一位鄰居,他養了幾只羊,他的羊不知為什麼喜歡吃榕樹的葉子,每天他都要折下一大把榕樹葉去養羊。到最後,他乾脆把養綁在榕樹下,爬在樹上摘葉子,才短短的幾個星期,榕樹葉全部被摘光了,剩下光禿禿的樹枝,在野風中搖擺褪色的禿枝。 我憎恨那個放羊的中年漢子。 榕樹葉吃完了,他說他的羊也愛吃布袋蓮。 他特別做了一枝長竹竿來撈取小湖中的布袋蓮,一撈就是一大把,一大片的布袋蓮沒有多久就全被一群羊兒吃得一葉不剩。我雖幾次制止他而發生爭執,但是由於榕樹和布袋蓮都是野生,沒有人種它們,它們長久以來就生長在那裡,漢子一句話便把我問得啞口無言:「是你種的嗎?」 漢子的養羊技術並不好,他的羊不久就患病了;不久,他啊也搬離了那裡,可是我卻過了一個光禿禿的秋天,每次開窗就是一次心酸。 冬天到了,我常獨自一個人在小湖邊散步,看不見一朵布袋蓮,也常撫摸那些被無情斷喪的榕樹枝,連在湖中的鴨鵝也沒有往日玩得那麼起勁。我常在夜裡寒風的窗聲中,遠望在清冷月色下已經去的布袋蓮,辛酸得想落眼淚,我想,布袋蓮和榕樹都在這個小湖永遠地消失了。 熱過冬天,我開始在春天忙碌起來,很怕開窗,自己躲在小屋裡整理未完成的稿件。 有一日,舊友來訪,提議到湖邊散散步。我驚訝地發現榕樹不知道什麼時候萌發了細小的新芽,那新芽不是一葉兩葉,而是千株萬株,凡是曾經被折斷的傷口邊都冒出四五朵小小的芽,使那棵幾乎枯去的榕樹好象披上一件綴滿綠色珍珠的外套。布袋蓮更奇妙了,那原有的一角都已經撲滿,還向兩邊延伸出去,雖然每一朵都只有一寸長,更因為低矮,使他們看起來更加纏綿,深綠還沒有長成,是一片翠得透明的綠色。 我對朋友說起那群羊的故事,我們竟為了布袋蓮和榕樹的更生,快樂得在湖邊擁抱起來,為了慶祝生的勝利,當夜我們就著窗外的春光,痛飲得醉了。 那時節,我只知道為榕樹和布袋蓮的新生而高興,因為那一段日子活得太幸福了,完全不知道它有什麼意義。 經過幾年的滄桑創痛,我覺得情感和歲月都是磨人的,常把自己想成是一棵榕樹,或是一片布袋蓮,情感和歲月正牧著一群惡羊,一口一口地啃吃著我們原本翠綠活潑的心靈,有的人在這些啃吃中枯了,有的人失敗了,枯和失敗遠是必有的事,問題是,東風是不是再來,是不是能自破裂的傷口邊長出更多的新芽? 當然,傷口的舊痕是不可能完全復合的,被吃掉的布袋蓮也不可能更生,不能復合不表示不能痊癒,不能更生不表示不能新生,任何情感和歲月的挫敗,總有可以排解的辦法吧! 我翻開七年前的日記,那一天酒醉後,我歪歪斜斜地寫了兩句話: 「要為重活的高興, 不要為去的憂傷。」 清凈之蓮林清玄 偶爾在人行道上散步,忽然看到從街道延伸出去,在極遠極遠的地方,一輪夕陽正掛在街的盡頭,這時我會想,如此美麗的夕陽實在是預示了一天即將落幕。 偶爾在某一條路上,見到木棉花葉落盡的枯枝,深褐色的孤獨地站邊,有一種簫索的姿勢,這時我會想,木棉又落了,人生看美麗木棉花的開放能有幾回呢? 偶爾在路旁的咖啡座,看綠燈亮起,一位衣著素樸的老婦,牽著衣飾絢如春花的小孫女,匆匆地橫過馬路,這時我會想,那年老的老婦曾經也是花一般美麗的少女,而那少女則有一天會成為牽著孫女的老婦。 偶爾在路上的行人陸橋站住,俯視著在陸橋下川流不息,往四面八方奔串的車流,卻感覺到那樣的賓士彷彿是一個靜止的畫面,這時我會想, 到底哪裡是起點?而何處者終站呢? 偶爾回到家裡,打開水龍頭要洗手,看到噴涌而出的清水,急促的流淌,突然使我站在那裡,有了深深的顫動,這時我想著:水龍頭流出來的好像不是水,而是時間、心情,或者是一種思緒。 偶爾在鄉間小道上,發現了一株被人遺忘的蝴蝶花,形狀像極了鳳凰花,卻比鳳凰花更典雅,我傾身聞著花香的時候,一朵蝴蝶花突然飄落下來,讓我大吃一驚,這時我會想, 這花是蝴蝶的幻影,或者蝴蝶是花的前身呢? 偶爾在靜寂的夜裡,聽到鄰人飼養的貓在屋頂上為情慾追逐,互相慘烈地嘶叫,讓人的汗毛都為之豎立,這時我會想,動物的情慾是如此的粗糙,但如果我們站在比較細膩的高點來回觀人類,人不也是那樣粗糙的動物嗎? 偶爾在山中的小池塘里,見到一朵紅色的睡鏈,從泥沼的淺地中昂然抽出,開出了一句美麗的音符,彷彿無視於外圍的污濁,這時我會想:呀!呀!窨要怎麼樣的歷練,我們才能像這一朵清凈之蓮呢? 偶爾…… 偶爾我們也是和別人相同地生活著,可是我們讓自己的心平靜如無波之湖,我們就能以明朗清澈的心情來照見這個無邊的復雜的世界,在一切的優美、敗壞、清明、污濁之中都找到智慧。我們如果是有智慧的人,一切煩惱都會帶來覺悟,而一切小事都能使我們感知它的意義與價值。 在人間尋求智慧也不是那樣難的。最重要的是,使我們自己的柔軟的心,柔軟到我們看到一朵花中的一片花瓣落下,都使我們動容顫抖,如悉它的意義。 唯其柔軟,我們才能敏感;唯其柔軟,我們才能包容;唯其柔軟,我們才能精緻;也唯其柔軟,我們才能超拔自我,在受傷的時候甚至能包容我們的傷口。 柔軟心是大悲心的芽苗,柔軟心也是菩提心的種子,柔軟心是我們在俗世中生活,還能時時感知自我清明的泉源。 那最美的花瓣是柔軟的,那最綠的草原是柔軟的,那最廣大的海是柔軟的,那無邊的天空是柔軟的,那在天空自在飛翔的雲,最是柔軟! 我們心的柔軟,可以比花瓣更美,比摹更綠,比海洋更廣,比天空更無邊,比雲還要自在,柔軟是最有力量,也是最恆常的。 且讓我們在卑濕污泥的人間,開出柔軟清凈的智慧之蓮吧!
㈢ 2020洛棉桃李荷花是誰承包了
2020酪棉桃李荷花是誰承包了這個問題不太清楚,可以問一下當地的人,他們會知道答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