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貂皮大衣櫻花

發布時間: 2025-10-01 21:00:51

① 顏值不夠就別穿貂了,10位古裝美人告訴你啥叫大氅在身,雍容華貴

古裝劇中,身份尊貴的女主角常有一種造型是身披帶大毛領的大披風或者穿狐皮大氅,看起來很暖和,又顯得貴氣十足。

這種披風、大氅一般是公主、皇妃、太後之類的標配,比如《甄嬛傳》里華妃為了討好太後,知道太後畏寒便送了她一件狐皮大氅。

但大衣雖然好看,卻非常考驗女演員的顏值、身材和氣場,脖子短的女演員扮上這種造型很可能看起來含胸縮脖,氣質全無;太年輕的女演員,又有可能駕馭不了這份厚重;氣場不夠穿著更是像暴發戶。

下面我們一起來盤點一下那些把貂皮大衣、狐皮大氅穿得好看的古裝美人。

一、佟麗婭:《琅琊榜之風起長林》蒙淺雪

2015年播出的《琅琊榜》里胡歌飾演的林殊身體羸弱,整個冬天都與火盆和狐皮大氅為伍。

一部劇播完,劇里的一眾演員火了,胡歌也將狐皮大氅帶火了。

到了《琅琊榜2》里,幾位主角也都有這種毛絨絨的造型,比如佟麗婭飾演的蒙淺雪。

蒙淺雪是蒙摯的侄孫女,做了長林世子妃。她從小習舞,剛毅果敢,在戰場上所向披靡,巾幗不讓須眉。

當清瘦的佟麗婭身披白狐披風,有一股颯爽之氣,巔峰了她在很多人心中像趙飛燕一樣嫵媚風情的形象。

雖然她演現代劇演技常常被人詬病,但在古裝劇中她是游刃有餘的,扮相怎麼都好看,人設不那麼跳脫端著點演,演技也不至於被嘲。

在《琅琊榜2》中,她不僅貢獻了高光顏值,也與黃曉明演出了一對惺惺相惜、琴瑟和鳴的夫妻該有的樣子。

兩人的結局很悲慘,更是讓觀眾永遠地記在了心底。

二、白鹿:《周生如故》漼時宜

去年古裝劇《周生如故》小爆,男女主角在劇中都是非常經典的貂絨披風造型。

在漫天飛雪的院子里,白鹿飾演的漼時宜一身綠衫,身披同色系帶白色貉子毛的披風,有一種歲月靜好的美。

不過,厚重的齊劉海造型有點拉低顏值。

劉海撩起來之後,美貌立馬提升了幾個度,雖然一臉惆悵,卻也讓人覺得是一個靜謐美好的畫面。

有一個戲份是太子劉子行得知未婚妻時宜要過來,滿心歡喜地早早拿著披風在城樓外候著,她一到他就親手為她披上,溫柔而體貼。

但可惜,她的心思不在他身上,這些浪漫的舉措對於她而言,並不甜蜜。

在男主身邊就不一樣了,她笑靨如花,青春氣息逼人。

白鹿在這部劇里的披風款式很多,粉的綠的,毛都很蓬鬆很精緻,給人感覺服化道是用了心的。

而且這些造型跟白鹿也很搭,既有大家閨秀的貴氣,又顯得端莊淑儀。比後來《玉樓春》等於正劇的造型要更加適合她的氣質。

三、劉詩詩:《風中奇緣》莘月、《女醫明妃傳》杭允賢

跳芭蕾舞出身的劉詩詩身材和氣質都非常出眾,演起古裝劇來尤其出彩。

她的天鵝頸惹人注目,優美的肩頸線條,與皮草的契合度也是相當之高。

在《風中奇緣》中,她飾演的女主莘月不少異域風造型絕美,皮草質感也不錯,又大又順滑,一看就價值不菲的樣子。

這種很厚重的大毛領如果氣質不行根本hold不住,會顯得沒脖子,看起來像是單純為了禦寒而裹成的暴發戶,而劉詩詩憑借出眾的身姿,穿出了雍容華貴之感。

在《女醫明妃傳》里傳她飾演的杭允賢是醫官,也是後來的肅孝杭皇後,身份尊重,服化也是往隆重貴氣上打造的。

一場雪景戲里,穿著毛氅披風的霍建華和劉詩詩把「唯美」二字演繹到了極限,粉絲調侃兩人有「雪景牛批症」。

兩人淚眼婆娑,淚水和雪花融在一起,含情脈脈又滿是遺憾,BE美學大抵就是如此吧。

劉詩詩特別適合演這種清冽柔美、我見猶憐的角色,氛圍感很濃烈。

四、劉亦菲:《鴻門宴》虞姬

劉亦菲與陳曉主演的《夢華錄》最近正在熱播,30+的劉亦菲時隔多年重拾古裝劇依舊非常驚艷,宋代的服飾襯得她女人味十足,仍有當年的仙氣。

早在2011年《鴻門宴》里,她也曾嘗試過皮草造型扮演虞姬,雖然在這部男人戲里她只是一個陪襯,但驚鴻一現卻成了許多人的心頭愛。

她纖細的身姿包裹在巨大的皮草披風之下信步而來,走出了我見猶憐的脆弱感。但她的眼神又是倔強的,有一種脫離人間煙火的美。

其實這個造型一般女演員很難駕馭得了,梳得扁平的頭發還戴了一個貼頭皮的發飾,五官微有點bug就會暴露無遺,也還好她是神仙姐姐。

演過虞姬的女演員很多,特別出圈的沒有,個人覺得劉亦菲版的算是演出了靈魂的,不明白為什麼總有人說她演技不行呢?

五、彭小苒:《東宮》小楓

《東宮》是一部非常虐的古裝劇,但女主角彭小苒卻美出了圈。

她在這部劇中共有60多套戲服,每一套都讓人眼前一亮。加上李木戈非常會拍美景和美人,創造了她的顏值巔峰。

除了民族風的服飾備受觀眾追捧,幾套帶貂毛的造型也超級漂亮。比如這套,紅色的襦裙襯得她膚白貌美,幾處皮草與額飾更添了幾分異域風情。

到了中原以後,小楓的服飾與之前在西州的風格變化很大,逐漸向漢服靠攏。好幾套大毛領披風給了觀眾不同的視覺感受,或溫柔賢惠,或美麗大方,或俏皮可愛。

長身玉立,一身長披風在身,走路颯颯帶風。

她的臉本來就很小,在這種蓬蓬的服裝襯映下更顯得嬌俏。

六、 陳好:《我愛河東獅》杜月紅

2006年於正當編劇的電視劇《我愛河東獅》是顏狗的天堂,男主焦恩俊,女主陳好,女配薛佳凝、柏雪等,個個都是令人賞心悅目的演員。

陳好在劇中飾演的杜月紅是太師的女兒,是個性格潑辣,刁蠻任性的女孩,看慣了她演風情萬種的女人,演這種活潑跳脫的角色也別有一番韻味。

她在劇中的造型雖然算不華貴,但也頗有古韻,滿珠星星狀的珠翠點綴,粉色的服飾領口有一圈同系色的貂毛包裹脖子,既有養尊處優的大小姐的貴氣,又有幾分小女兒家的嬌俏。

那個年代的古裝不像現在這么敷衍,每隔幾集就會根據人物的成長配對應景的服裝和發飾,給足了觀眾新鮮感,也將女演員們最美好的一面呈現在了屏幕上。

二十多歲的陳好,在這部劇中美出了新的高度,即使皮草看上去是又假又毛糙。

七、陳鈺琪:《兩世歡》風眠晚

新生代女演員陳鈺琪剛出道就被網友們無限看好,2016年唐嫣主演的《錦綉未央》里,她飾演的九公主拓跋迪一出場秒殺了一片觀眾,大家紛紛感慨好久沒有看到這種長得漂亮又有靈氣的女演員了。

次年在《香蜜沉沉燼如霜》里她飾演女三號魔界公主鎏英,又圈了一大波粉。

後來她開始挑大樑演《倚天屠龍記》《兩世歡》的女主角,扮相可以說一句「絕絕子」。

《兩世歡》里她一人飾演雙生姐妹花,好幾套造型都別具一格。尤其是風眠晚回京的幾套服飾非常仙,裙子上有精緻的綉花、水鑽,一看就價值不菲,非常符合她將軍之女的身份。

有一套是頭戴帽帷,身披白色貂毛風衣,帷幔掀起,一個張如花似玉的臉印入觀眾眼簾。

她大大的眼睛,微微一笑,彷彿時間在那一刻靜止了。

後來有很多人說陳鈺琪幾部劇就耗光了所有的靈氣,但在《兩世歡》里她的扮相還是挺驚艷的,男裝英氣十足,女裝清麗溫婉,遠比在《鏡雙城》里來得靈動。

八、黃聖依:《天下第一》柳生雪姬

武俠劇《天下第一》里,李亞鵬飾演的段天涯說:我第一眼見到雪姬,心已經被她俘虜了。我以前絕不相信一見鍾情,但是今天我不得不相信。

是的,黃聖依扮演的柳生雪姬不僅讓段天涯一見鍾情,也是很多觀眾的白月光。

柳生雪姬的造型很日系,其實並不符合大部分人對於古裝的審美。但黃聖依的長相很適合小櫻花武士裝扮,她一身白色貂毛披風出場,在皚皚白雪的冬日裡,明亮得彷彿一道光,讓人一眼就記住了她的清麗。

雖然她只活在段天涯的回憶里,戲份並不是很多,但清冷高雅、不染塵埃的形象至今被觀眾念念不忘。

九、袁冰妍:《將夜》莫山山

袁冰妍因為《琉璃》走紅,走紅前她在《將夜》里飾演的莫山山好評率也很高,很多原著黨都蓋章認可她是莫山山本山。

片中有大量的雪景,配了大量穿貂的場景,灰色的長袍裹身,妝容非常淡,頭發也沒有過多的飾品修飾,莫名有一種「程靈素」的感覺。

當少女矗立在湛藍的湖水邊眺望遠方,眼睛被陽光迷了眼,意境一下子就有了。

袁冰妍從小學習舞蹈,儀態練得非常端正,氣質也很好。雖然她的長相在 娛樂 圈算不上拔尖型的,但有一種鄰家女孩的感覺,溫柔而堅定。

加上莫山山的人設很好,連披斗篷結印施法都帶著仙氣。

十、林心如:《傾世皇妃》馬馥雅

林心如製片的《傾世皇妃》2011年上線後曾被不少觀眾吐槽她一把年紀了還演只要是男人都愛她的瑪蘇麗狗血劇,但必須承認這部劇的「含美量」是很高的,嚴屹寬和霍建華兩大顏霸搶奪她飾演的馬馥雅,女性觀眾都想自我代入角色了。

馬馥雅到了北漢嫁給霍建華飾演的劉連城之後,為了突出北漢氣候的寒冷以及她作為蒂王妃的雍容華貴,造型師給她設計了一款寶藍色的皮草。

寶藍色這個顏色不好駕馭,穿得不好就會老氣橫秋,但林心如穿出了氣場兩米八的感覺,頗有王妃之勢。

身份越是尊重,皮草越是厚重。

北漢好像是一個特別崇尚穿貂的國度,上至太後,下至太子王妃,偏妃,清一色的裹大貂禦寒。

有意思的是有一款藍色的圍脖好像每一個主演都戴過,後來他們同框才發現,原來不是同一條。

八九十年代的古裝劇鮮少出現大貂毛領的大衣、披風這些玩意,這些年大家都奔小康了,影視作品中的服化道也升級了。

大毛領雖然是富貴的象徵卻也考驗演員的顏值和氣質,穿得不好土氣不說,還顯得臃腫不堪。以上這些女明星個個有顏有身材,算是hold住了這些有厚重感的皮毛大氅。

你最喜歡誰呢?

② 櫻花粉的中長貂皮大衣怎麼搭配好看,個子小巧

方法一:淺紫色中長款皮草外套+白色寬松長衫+黑色打底褲
九分袖設計的鑲金邊淺回紫色中長款皮草外套十分特別答,而且不會顯得特別臃腫,內搭一件白色寬松長衫和黑色打底褲,就能拉長腿型。
方法二:黑色中長款皮草外套+千鳥格連衣裙+黑色絲襪
黑色中長款皮草外套裡面不妨搭一件與外套差不多長度的千鳥格連衣裙,這樣優雅得體的同時又能顯高。
方法三:豹紋收腰中長款皮草外套+黑色褲襪+高跟靴
收腰的中長款皮草外套矮個子的女生不妨可以當連衣裙穿,下面簡單搭配黑色褲襪和高跟靴,顯高顯瘦無壓力。
方法四:黑白條紋中長款皮草外套+黑色鑲水鑽連衣裙
去派對的時候不妨嘗試這身打扮,黑色亮閃閃的鑲水鑽連衣裙加上黑白條紋的中長款皮草外套,可愛亮眼又不失高貴。

③ 女作家桑田的《烏蒙江南》原文有沒有

《烏蒙江南》
文 桑田

風悲故園清淡月 難得薄倖家門巷他鄉登樓 只傷歸雁來時晚
月弄花間稀疏影 煙雨暗隨光陰去烏蒙江南 卻說荊釵曾消黯
題記

一流年

傍晚,朝著西沉的方向望過去,車水馬龍之上,是難得的秋空,一片下滑的黃葉,就這樣輕而易舉俘獲了貫穿一生的悲傷、迷幻、情慾和輪回,那是為了故鄉,想要擺脫孤獨卻越是孤獨的哀戚心境。

傍晚適合散步。找不到枯藤老樹昏鴉,在這座城市裡,只有黃昏的雲彩,可以感受故鄉的安寧。

傑克·倫敦在《熱愛生命》里寫過晚霞:靠近地平線的太陽,象一團快要熄滅的火球。

白居易《暮立》也寫過:
黃昏獨立佛堂前,滿地槐花滿樹蟬。
大抵四時心總苦,就中腸斷是秋天。

於是我開始想念我的故鄉,故鄉是扎在心裡的一根芒刺,旁人看不見,卻在你心裡攪動不已,在每一個清晨,每一個黃昏,每一個日過三桿的時候,無意想起,又揪著心。

異鄉的黃昏,適合讀書,讀托馬斯沃爾夫《無處還鄉》。

夜裡,雲南省第一屆新劇目展演,我坐在第一排,可以聞到鮮花辛辣的味道,濃烈刺鼻,直搗感官,讓人的情緒來不及反應,已經眼淚洶涌,仰頭,巨大的舞台黑壓壓地壓抑下來,像天幕在晚霞過後,終於尋找到狂野的理由,放肆的風狠狠鑽進來,通涼的劇場人群熙攘,空氣也逐漸變得有溫度,讓人開始懷疑空氣的透明度,懷疑這污濁的空氣中,被多少人的鼻子和肺強奸過,仰頭,依舊是厚厚的鮮花味道,只需張口,就能懷疑鮮花的油膩會滴在嘴裡。

第一次聽到了交響版的《小河淌水》,有中阮作為主旋律的協奏曲,那個獨唱的胖女人肚腩外露,中氣十足,像是蒸得過頭的花捲,她穿著黑色絲襪,有敲象腳鼓的男人,頭上扎著紅布匹,身體左右搖晃的時候,肚子上就甩著肥肉,有年輕的男人,穿著白色中山服,胸前綉上一條金龍,有身穿藏袍的精瘦男人,頭上頂著動物皮毛做成的帽子,他有一個好聽的藏族名字,叫做格桑頓珠,有全身布滿人魚魚鱗的年輕女人披著紅紗,如颳去皮的死魚冒著血珠,她一頭清湯掛面,追光燈打在她的身上,整個劇場置若星空,夢幻神秘,長長的棕色頭發擺盪著,如水中魚鰭,風中櫻花,她的手臂上有種痘的標記,一支曲子換了很多種樂器,台下的人們承受著她從普通話到方言演唱的變換,幕布上有銀色的祥雲,金色鑲邊,傣族男女打扮的人,一個吹著葫蘆絲,一個彈著丁琴,而我期待的,是海菜腔。

有一支曲子,叫做《金色的晚秋》,亦是民族管弦樂團多人表演,滿台人頭鵝黃嫩綠,無人演唱的純音樂,心開始躁動起來,我看見了背景燈籠狀的投影上,有一張畫面,收割過的麥茬在地里,陽光從遠山撒落過來,整個世界呈現出一片金黃的色澤,像極了我的故鄉,曲風淳樸,如一個牧羊的老人,在秋天的田野中,望著遠處的羊群,正在彈奏著隨身攜帶的樂器,天空變得明朗,空氣變得清朗,劇場里,似有水聲流過,一汪山泉淙淙作響,你的眼中碧波清涼。

我的故鄉,烏蒙江南,原野,稻穗,青天,白雲,草坡,竹筍,菜青蟲,土屋,黃狗,羊群,糞草堆,濃烈的陽光空水澄鮮,雨後泥土厚重的氣息掩蓋著落日昏暮帶來的沉重,以及一切由故鄉所衍生出來的感情,腦袋裡都是兒時的場景,一個孩子走在故鄉的小路上,身後拉著一個老人的拐杖,那個人是我失明的奶奶,有時候,一個人漫步在郊野,讓陽光灼燒在皮膚上,仰頭,如天地間快活的傻孩子,有時候,低頭,像哲人一樣深思。

鄉愁是一部只有簡單功能的手機,並不花哨也沒有好看的外顯,只是那一頭,總有著無窮盡的無法割捨的思念,血液的源頭在那裡,濃烈如酒,新鮮如血,一生一世不會乾涸,終有一日,隨你化作泥土,重新繁衍下一輪的生息,在這段曲子里,心情永遠激盪著,即便到了一曲終了,還未曾從記憶中消褪出來。

於音樂而言,技藝和手法都已經不太高明,甚至表演者的服飾和對於作品的炒作,到了某種程度,都已不必要去刻意誇張,褪去鉛華,關注內心,確是一種質朴的歸途,有人的性情,有真實的情感,在記憶之門里,聽著潺潺的水聲,佛音清唱,蓮花飛舞,天地間,只有靜穆的靈魂,和永不歇腳的征途。

接下來一些市級的演出,均是雜技歌舞,天下太平,技藝新奇而衣裳華美,燈光閃耀著,叫人迷亂,感官接受著沖擊,沒有心靈的共振,只是簡單欣賞,如一個旁觀者,如塵世之外死去的人,安靜關注這世間一切悲苦離合。

昭通的演出則飽含了太多底蘊,沒有山歌和雜技,亦是沒有新奇,只取材二戰時候納粹奧斯維辛集中營的故事,宣傳冊墨綠色的封面是耶穌受難圖,這個苦難青年被釘在十字架上,以自我的死亡來拯救,下面是兩行文字:紀念世界反法西斯戰爭六十五周年,謹以此劇獻給戰爭中的蒙難者。

故事的開始,納粹軍官穿著黑色的長筒皮靴上場,囚犯站在士兵的槍口下,戰爭讓人產生恐懼,這樣的恐懼只能用恐懼來作為發泄,軍官變態地折磨著囚徒,舞台上斑駁的血牆,刑具,昏黃的燈光,黑衣神父胸前掛著十字架,手裡捧著一本《聖經》,面對死亡和殺戮,他懷疑著上帝的存在,又感到無能為力,於是決心以自己的生命換取他人的安穩,決絕地走向了絞刑架,以一種英雄或者聖徒的姿態,風雲際會中,有著救世的情懷以及聖徒的光輝,於此探討戰爭、人性、生存、殺戮和信仰。

這應該是這次展演中,最具有文化底蘊的演出,昭通人血性彪悍,不喜歡粉飾太平,演出的過程里,整個劇場安靜無聲,有年輕的女人輕輕擦拭眼角的淚水,在演出結束,觀眾起身,出門時聽見有人談論講:這是昭通人身上匪氣的印證。

我坐在空盪的會場里,一支煙在我的手指中央燒了又滅。

二婉轉

四年前,讀書的時代,寫過一篇文字:

一個人生病的時候,會想些什麼?又一次高燒,兩只手的手背被針扎得青紫一片,吐了幾天,暈乎乎又心中發涼,走路不穩隨時眼前一片黑亮,將電腦抱上床,去家鄉論壇上,看了許多照片,老街晨霧,一方故土,音容笑面,風吹雲移,險山麗水,一切宛在。
浮雲遊子意,許巍一曲《故鄉》聽得我淚流滿面。
突然想起兒時生病,整整幾個冬天沒有出過門,我穿得奇厚,象一隻笨重的小企鵝,一旦摔跤,便不能獨自起身,夜晚外婆抱著我坐在火塘邊唱歌給我聽:

蟲兒飛飛
飛到婆婆家園園
鴿鴿下個蛋蛋
給妹妹作早飯

每當外婆唱到結束,總會用手指撓我癢癢,我不笑,外婆說狗兒笑一個給外婆看,我笑了。

睡覺的時候,外婆自己編著歌唱給我聽:
小狗兒小狗兒
小母雞進窩窩咯小鴨子回家家咯
我的小狗兒要睡覺覺咯要睡覺覺咯

火塘溫暖,煙霧繚繞,空氣里逸散著濃濃的草葯味道,外公坐在火塘邊的草墩上吧嗒吧嗒抽著旱煙,外婆一邊唱歌,一邊用矬子一般的手心捏著我冰冷的小腳讓我取暖,她鬆弛而柔軟的嘴唇親吻著我的額頭,聽著聽著我漸漸安睡去。

昨天夜裡夢見了自己拖著行李走在回鄉的路上,穿越挑水巷雨後的青石板,映襯著鐵匠鋪里叮叮當當的敲打聲和四濺的火花,走過蘇家院的集市,看見鄉下趕場集市上泥濘中穿青色長衫的老人,那些老實巴交偶爾狡猾的賣菜農民,順著羊腸小道,鄉村之路,帶我回家,我的腳步是如此輕快,帶著鞦韆架上的心情,越過籬笆,越過羊群,走向故鄉的老屋,屋前的蘋果樹依舊孤獨,屋後的野花嫣然一笑,我擁抱住屬於我的土地,抓一把黃泥,親吻它深深的泥土氣息。
夢見住在自己的土房子里,土房子的屋檐下掛滿了紅辣椒和包穀串,農忙人用打桶在地里潑菜,唱著山歌,混合成了自然天成的田園交響曲,我想世界上沒有任何語言比故鄉的話來得更鮮活,象昭通的酒,無論燒刀子還是女兒紅都不能成功詮釋,只有土生的葡泉二曲配上綠豆糕獨有的氣息能解釋。

都說羈鳥戀舊林,池魚思故淵,鄉愁是展不開的眉頭,捱不完的更漏,總在每一個孤獨的夜裡不請自來,蔓延成青色的記憶,身體無論包裹多少層被子,都覺得寒冷。

外面的人都說故鄉民風強悍,可粗糙的自然如此,民風不強悍,如何能生存得下去,每一個地方的人都有其優勢有其劣根,人性中有如許多姿的色彩,無限放大這些政治犯和軍人的後裔的不足,自然是一無是處,若是拿著放大鏡看你,你又何嘗不是千瘡百孔?

記得兒時放學走在在鄉間小路上,找一個小石頭,一路踢回家,爬在田埂上找甜草根吃,聽樹林里小鳥吵嘴,找根棍子追著村裡的狗打,回家就背著背簍去河邊割草餵羊,周末去地里拔包穀稈子地下的一部分,抖干凈泥土,晚上母親就用挑簍,一頭挑著包穀樁,一頭挑著我,在夕陽中望著四周的炊煙回家。
奶奶家的羊產了崽,我得到許多羊奶喝,我問母親:「媽,我是吃羊奶長大的嗎?羊是我的媽媽嗎?」
母親說你不是我的女兒,也不是羊的,你是吃狼奶長大的,狼,狼心狗肺的狼。為了母親這句話,我傷心了很久,長大之後奶奶告訴我,你是吃包穀稀飯長大的。
我是吃包穀稀飯長大的,是我的土地里生長出的包穀,我是她的孩子。

那些吃包穀稀飯的日子,我在田間地頭放羊,聽著那些用昭通話唱出的山歌:

大河邊上小河清喲
小河裡頭洗手巾
手巾越洗越干凈喲
山歌越唱越好聽

放牛的孩子在牛背上唱:
巧家的大姑娘
坐在花樓上
風吹不著雨打不著
還在補嫁妝

我能想像到一個待嫁女人那時的美麗心情,羞澀中帶著對娘家的不舍,將夫家送來的布料縫成漂亮的新衣服,出嫁的時候,夫家來了拖拉機,拖拉機的頭上,綁了一大朵紅布做成的花朵,新娘在姐妹的簇擁下,含著百味的眼淚上了拖拉機。

年輕的男女在秋收的田野里追逐奔跑著質朴的愛情,田野里堆積了三角形的包穀稈子堆,男子追趕到心愛的女子,將她抱起放在包穀稈子上親吻,於是粗野而浪漫的昭通人有了火辣辣的情歌:

稈子硌著妹的背,奶子硌著哥的心。

我想起了《塵埃落定》中,麥琪土司和央宗在滿是罌粟花朵的野地里野合,他的傻兒子在遠處拿著望遠鏡觀摩。他在看遠處的風景,他也成了我的風景。

想念清官亭里吹拉彈唱的老人們,舞動著沉重的遲暮水袖,還有那些故鄉的吧,果皮箱的嘈雜,雲嘉咖啡的清雅,水上人家的奢華,格調茶樓的品位,倉庫的壓抑搖滾,零度的藏傳佛教風格,蘭桂坊里搖曳的燭花,東門的農家歌城,鳳凰山的天梯,晾風台周圍白雲掩著的人家,就連迎豐橋頭塗抹著劣質口紅和指甲油的黃頭發妓女,此刻也顯得是那麼可愛。

喜歡昭通師專的大操場,我一個人坐進黃昏的台階上,低頭吹口琴,夕陽是菩提浸染的思緒,思緒蔓延到師專葳蕤的爬山虎和糾結長廊的巴豆樹。喜歡永豐的大池塘,在一個陽光熾熱的午後,我將自己浸漬其中,上岸時,嗓音柔和而細膩,我從一個孩子,變成了真正的女人。喜歡一中的後牆,我在牆上塗鴉了多少文字,象瞬間蒼老的紅顏白發,有許多人接上評論了我的文字。喜歡一個人走在家鄉的街頭,望著來往故鄉人,他們是如此悠閑,外界多大的顛簸都打擾不了他們貓一樣暖陽底下的庸懶生活,而他們又永遠是重感情講義氣的大碗酒漢子,如此純善,吃得虧卻受不得氣。我的故鄉,永遠是聲靈似箏,粗糙如石。

我的鄉愁如此寂寥,總在夢里總盪起漣漪般的半透明清歡,流年如刺,遙望我的烏蒙江南,生當復來歸,死當常相思,無論我天命攸歸身在何處,都終將為她婉約一生。

三火焰

翻看幾年之前情緒滿懷的心情,像沾滿油煙的電線,卻也有了更清晰的念頭,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對烏蒙江南的感情變得更加厚重,我無數次地夢見自己死在荒涼的城市裡,午夜十二點,鍾表的指針像父親的掌紋,指著故鄉的方向,那廢墟中的盎然生機是一株包穀的幼苗,散發著稚嫩的綠色植物精液的味道,我是廢墟中的一粒塵埃和微弱的光線,我的靈魂漂流在屬於我的村莊的上空,低低盤旋,我看見兒時的自己,光著屁股流著鼻涕,正趴在一方青石板上,用小小的樹枝嘗試著寫下人生的第一個漢字,這方塊的文字里,含著我所有的信仰與犧牲,悲憫和唾棄,滿腔熱血或心灰意冷,泥巴和文字,都有著清新腐朽的爛木頭的氣息,生猛如狼煙,凄厲如鬼叫,在寒冷的凌晨,我夢見我的魂魄,輕易穿行在萬籟蕭蕭的深夜裡,穿越在故鄉荒涼的墳地,墳地是死的寂靜,寂靜得可以聽見血液流動的聲音,如江海橫流,空氣中飄盪著毛菇香草一般的味道,烏蒙山粗野的山歌,在放牛的稚童口中輕輕盪漾,一代一代口口傳誦,山歌,這是漫天風沙賴以安靜下來的理由,這是憂傷的全部,是背叛與抽離,是哀歌的互答是半夜鬼叫,是凄厲的哭孝,它侵襲到你的骨子裡,掀起一輪一輪心理高潮,靈魂轟然洞開,那是一根瘦竹竿挑走的簡單行李,離家出走,是瓦片上的記憶,一夜白發。

故鄉昭通,是生命中最熱烈的源頭,像血液一樣粘稠,因為愛,愛得太熱烈愛得失去自己,只有偏激而沒有了中正的態度,寂寞的鄉愁一夜一夜在心中像岩漿一樣灼燒,灼燒,無時無刻不在侵襲著寂寞的心,眼淚變得酸澀,心中只有黑色的淤血,看不到傷口,夢想著高原的青天,白雲飄浮,羊群安睡在草垛旁,靜聽苦蕎飽滿,連天的荒原讓人驚恐,讓人心悸的色塊堵在心裡如一塊凝固的豬血,瞬間抵達一種奇妙的感覺,在這片高原上,金沙江和北盤江交匯融合,山巒在遠古被上帝的狠刀齊齊斬斷,一部分如靈魂上升,一部分如皮囊下沉,盆地像一隻安放在塵世的平底鐵鍋,住著生長著粗糙血肉的先民,你看見少數民族奇異的粗糙與韌性,陽光曬傷了他們的眼睛和皮膚,他們的祖先是實邊的流民和被充軍的倒霉人,他們只記得一條街道,叫做:南京柳樹巷,官府在這個地方中轉他們寫回家的信件,讓他們不知道故土在何方,讓他們與親人永遠天涯相隔,這是他們背叛朝廷得罪太監劉瑾的懲罰。荷馬說:神祗編織不幸,是為了讓後代不缺少吟唱的題材。如此,他們的祖先賦予了他們粗糲的靈魂和強悍的肉體,這是一種極端反叛的性格,在沙土漫天的血域里強悍地生長著,一年又一年,樹木的年輪一圈一圈盪漾出去,像湖裡投過石子的水波,歲月從不耐心等誰,時光飛快地流失,癲狂的藝術細胞像野草的種子一樣被頑強地保留下來,黃沙和狂風暴躁地奔走著,只有痛苦的文學適合這里,只有聖徒的精神適合這里,嬌弱的花朵難以存活,水仙會在第一天的清晨准確枯萎,張揚跋扈的綠色植物會在天黑之前因害怕夜裡的北風而瑟瑟發抖,漢語在這里紮根生長,像沙漠里的胡楊樹強悍地存活下來,融合在高原的蠻荒之地,生長出雄壯的男根,血性又兇猛,不願被壓迫,稍有壓力,他們就會反抗,哪怕失去頭顱,文化的一脈相承和自立門戶在他們身上顯示得淋漓盡致。

哲學家拉發格認為:實話並不是騙子的謊言,也不是無謂的思想的產物,他們不如說是人類思想最為樸素的自發形式之一。烏蒙江南里活著的人們喜歡說實話,死者也不會撒謊,他們相信撒謊會被人看不起,他們相信只要擁有道義,即使住進監獄水牢牛棚,也是一生的榮耀,他們耿直得像山裡巨大的原木,生翠硬朗,不懂得迂迴,昭通人不是董其昌,董其昌是一個官場動盪中精明的角色,一有風吹草動就辭官回家躲避風頭,昭通人是粗糲的原始精神,你一個微笑,就可以換他一條命,物慾橫流讓世人永遠處於戰戰兢兢的狀態中,誰又可以保持底線以堅持道德、仁義、愛和信仰,他們像大師米勒那支神奇的筆描繪出的朴實無華的農村田園風光,漢文化和遠古存留的淳樸彪悍的民風在他們身上得到完美的體現,這是一群思想異類,不懂得順從,唯求內心所指,他們永遠不符合大眾口味和波普文化,他們個性分明,每一個人,都是一座山,每一座山,都有一個名字,都有著獨特的性格,漢文化和邊緣的風景不斷交融,催生著天才和瘋子的誕生,一聲啼哭,便是一個文人來到人間,一聲啼哭,又是一個悍匪來到人間,他們如此固執,他們是思想的異類,他們的精神是十七世紀高雅而奔放的巴洛克繪畫,他們像我摯愛的希爾維婭普拉斯,用生命寫作的題材永遠沉重而痛苦,他們不願歌功頌德,他們是精神充盈的人,比一般人更難以養活,他們有著天人合一,虛靜忘我狂野不羈的精神境界,即使漂亮的女子,一旦擁有了思想這樣的武器,你無法阻止他朝著自己的太陽穴扣動扳機,去追求一種比精神藝術更加高尚的行為藝術,你不能說她自尋死路,你不能說她兩手空空。

二戰時候,一些猶太藝術家在被關進毒氣室之前,伸手瘦骨嶙峋的手,將僅剩的一點點食物換來發條和筆,創造他們生命盡頭的最後作品,烏蒙江南,這是全省最窮的地方,為人不齒,為人側目,那些高貴的眼珠會飽含下賤打量他們,穿著貂皮大衣的太太小姐們看到這些黃土堆積的面孔和眼睛會鬼叫一聲快步跑開,這卻也是書店最密集的地方,是讀書人最多的地方,他們粗糲狂野,並不淺薄,你總會發現那些角落裡、公園里安靜讀書的人們,發現菜市場的冬日裡,一個賣菜的孩子正光著腳丫蹲在地上,閱讀一本關於文學的書籍,林語堂講:「一個人徹悟的程度,恰等於他所受痛苦的深度」,物質的貧瘠讓人的精神產生強悍的需求和消化能力,以此而達到一種平衡的互補,像一個關押了幾十日極度飢渴的青猛藏獒,為精神的高潮而心甘情願風餐露宿,食不果腹,他們的作品是方塊的山一樣硬朗的文字,砸在地上,鏗鏘有聲,拾起來,地上是一個天大的土坑,這是所謂的小米加步槍,你會在鄉下遇見一家教書的先生,可以舞文弄墨,可以寫出諸如徐渭:「筆底明珠無出賣,閑拋閑擲野藤」中這樣類似的文字,你也不會驚訝,一個天真的孩童,已經背誦了幾百首唐詩宋詞,並且篡改古人的言論,成為屬於自己的獨特的充滿個性和色情的順口溜。

唐朝烏蠻的部落留下蠻荒之地的野性,荒原里無法燒死的野草,它們被野火削去頭顱,保留了醜陋的根,深深掩藏在大地母親的懷抱里蟄伏著,總會在生死之劫過後,重新找到生命萌發的理由,有時毫無理由,我站在這烏蒙山裡,望著滿山生命如何消亡、頹敗、腐爛、流逝,最後歸入塵土,又如何涅槃一樣重生,在這里,每一條河流,都是一個漢字的血肉,每一座山的脊樑,都是一個漢字的結構,戰士一般骨架硬朗,怒目圓睜,等待著執行合理的殺戮,花朵睜開眼睛,猶如一層破紙,深埋在冷漠的晨霧中,野花所有的陰暗和仇恨,所有的摯愛與瘋狂,只有以山為骨以碳為血的人,才會懂得,故鄉讓你閉目塞聽,就像愛一個人的時候,情願用泥土裝滿耳朵,而雙眼灼燒著愛的火焰,這漢字與文學有關,與富貴無關,它散發著誘人的光澤,時光和年歲將它洗刷得更為干凈,最終呈現出一種殉道者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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