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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花蘇果

發布時間: 2022-01-29 17:07:55

Ⅰ 從淮陰師范學院王營校區到櫻花園華潤蘇果怎麼走

打的最快,10元左右。
1路——黃河橋——轉7路到健康路附近站台下,再走一段

Ⅱ 淮安有幾個蘇果大賣場或大超市

目前淮安有淮海東路和北京北路,櫻花小區店共三個蘇果大賣場。

Ⅲ 南京馬標華潤蘇果在哪

方案1,從 金陵小區 乘坐 69路 到 花木公司 ,換乘 59路 到 馬標;[共18站,換乘1次]
方案2,從 金陵小區 乘坐 117路 到 崗子村 ,換乘 59路 到 馬標;[共23站,換乘1次]
方案3,從 金陵小區 乘坐 67路 到 北極會堂 ,換乘 52路 到 馬標;[共23站,換乘1次]
方案4,從 金陵小區 乘坐 67路 到 太平門 ,換乘 59路 到 馬標;[共24站,換乘1次]
方案5,從 金陵小區 乘坐 69路 到 櫻花路 ,換乘 6路 到 馬標;[共27站,換乘1次] 下車往前走 。在四叉路口就能看到

Ⅳ 網路愛情文章_關於愛情的文章_網路愛情文章_傷感日誌大全_網路愛情_情感日誌大全

美好的:
窗前種著言小珀

言小珀一直在做一個夢,夢里她和蘇果還在讀幼兒園,她讀小班,蘇果讀大班。阿姨讓大班同學說自己的夢想,輪到蘇果時,他揚著圓腦袋,奶聲奶氣的,我要蓋個大房子,有個大窗子,窗子外面是個大壇子,裡面種著言小珀……
言小珀醒來後,對著窗戶傻笑。
陽光剛有三分暖暖的溫度,枝頭上的綠便開始蠢蠢欲動。言小珀在櫻花樹下逗漢克,那是只漂亮的小德牧,不到倆月,剛被蘇果從寵物市場買回來。言小珀不停用巧克力豆逗弄它,恰好被蘇果看到。
蘇果滿臉通紅地沖她喊,不是告訴你了,德牧不能吃巧克力!會出人命的!
言小珀被他吼得先一愣,後又斜他一眼,它又沒告訴我它不吃這東西。什麼人命?它什麼時候承認它是人了?
蘇果氣急敗壞拉過言小珀,你真是豬!不折不扣的豬!
言小珀將漂亮的桃花眼翻成猙獰的爛桃眼,不緊不慢地回應,難道豬還有又折又扣的嗎?那是燒豬。
蘇果一句話也說不出,抱起漢克就走,言小珀不依不饒地用巧克力豆在他身後大練小李飛刀。
蘇果說,小珀,你回宿捨去!
言小珀說,我知道,你要私會段曉紋是吧?小心我告訴你爸。
蘇果臉紅脖子粗。

只要高興,言小珀就會構思出無數個段曉紋安插在蘇果生活中,還每次都振振有辭。言小珀總讓蘇果啞口無言。從小到大,她都是他身邊的炸彈,還是不定時爆炸的那種。
蘇果問過言小珀,你為什麼好端端考到這個中學?你媽不是讓你念女子高中嗎?
言小珀白他一眼,輕蔑地笑,她說蘇果,你這人越來越不誠懇,你不就是覺得我總在你身邊晃,礙著你找美女了嘛。
言小珀意思很明白,她小蘇果兩歲,也就低蘇果兩級,因為蘇果讀高中,分開兩年。去年夏天,當言小珀張著血盆大嘴在蘇果校門前笑得天昏地暗那一刻,蘇果知道自己逍遙了兩年的日子就此結束了。
他悶聲幫言小珀搬行李,臉上還得擠出有革命高度的笑,熱情招呼言小珀的爹媽。
言小珀她爸走時滿眼傷感,說,蘇果,我們家小珀就交給你了。
蘇果覺得他傷感得很虛假,那絕望的眼神簡直該移植到自己臉上。只是,蘇果是紳士,從來不會承認,他是這樣頭疼言小珀。
所以當他看著言小珀輕蔑的桃花笑,還是很好脾氣地說,我只是覺得你來這所中學屈才啊。
言小珀笑,像只小狐狸,彷彿看透了他。蘇果才想到自己的話說得真收不著邊,這個中學本來就是市裡最好的高中。


言小珀說,蘇果,你是不是討厭我?算了,我給我爸打電話,讓他把我接走吧,別妨礙你追美女。
蘇果一想言叔叔那張期望的大臉,立刻說,怎麼可能?
言小珀說,不討厭就是重要了?
蘇果說,重要得很!你想要星星我不會給你月亮!
言小珀說,我不要星星也不要月亮,我想要只狗。
蘇果的臉立刻白了,但為證明言小珀的重要,只好硬著頭皮買。買到漢克那天,言小珀高興地抱著狗滿大街呼喊:狗、男、女的生活開始了!

事實證明,狗男女的生活永遠無法光明正大。言小珀和漢克一同被逮到教導處。
言小珀兩眼四十五度俯望腳趾,她很想說,主任,如果你把我做成湯能停止你的痛恨,你就開灶吧。
在主任唇槍唾沫雨下,蘇果從天而降,英雄一樣,言小珀彷彿看到了逃脫的曙光。可英雄蘇果開口竟是,主任,就算你忍心虐待兒童,也不忍虐待動物啊,再說今年是狗年!
教導主任一聽這言論,感覺有些受不了刺激,直接把他們給放了,獨留下漢克。他說,蘇果,等你考上大學再來拎這只狗吧。
從那以後,言小珀多了一個心事,就是在下課後跑到教務處跟主任拉呱,從他蹦出的唾沫裡面辨別有沒有狗肉的味道,確定漢克安全與否。
蘇果說,暈,虧你想得出,惡不惡心?
蘇果的話,讓言小珀做了一夜噩夢。潛意識里,她覺得,男孩子可以說女生是豬,但不能說惡心。可是,可是蘇果,漢克是證明你覺得言小珀重要的唯一依據啊!

段曉紋是這個學校最美麗的女生,美麗得就像粉紅色的百元大鈔。言小珀知道這個比喻不太恰當,但對於她這樣貪財好色愛睡嗜吃的"四有女孩"來說,這是唯一精妙的比喻。總不能說,段曉紋美麗得像某帥哥,或者美麗的漢堡、舒服的床墊什麼的。
她問蘇果,段曉紋漂亮還是我漂亮?
蘇果沖她極不自然地笑,那意思,牡丹和狗尾巴草可比嗎?
言小珀覺得蘇果露著兩只大牙在太陽底下好耀眼啊,他讀幼兒園時,她怎麼就沒發現他的牙齒會出落成這樣?
蘇果說,段曉紋可以不好看,可言小珀,人家是水,你知道什麼是水嗎?你豬頭,當然不知道。你聽段曉紋說過狗男女嗎?你聽段曉紋說她喜歡某種東西喜歡得跟喜歡鈔票元寶似的嗎?你聽說……
蘇果的話讓言小珀的內臟疼痛得厲害,可是她竟還想說,我就是喜歡狗男女這個詞,跟喜歡鈔票元寶似的。

言小珀覺得很委屈,其實她也沒那麼財迷,她做的被鈔票元寶砸死的夢也只佔夢境的一半,另一半全用來夢她和蘇果讀幼兒園時發生的事。那時的蘇果,他的鼻子,他的眼睛,彷彿就在她的指端,觸手可及。可醒來後,卻怎麼也碰不到。

夢里幼兒園阿姨問蘇果,你把言小珀種在窗前做什麼?
蘇果說,我給她澆水、給她施肥、給她除蟲……然後,每天早上,一張開眼睛,就能看著她笑。
可是,可是蘇果,你忘了嗎?

言小珀依舊不依不饒地去教導處探詢漢克的消息,因為那是證明她對於蘇果很重要的唯一憑證。教導主任每天看到言小珀那張熱情的大臉都哆嗦得一塌糊塗,對留下了漢克這個決定萬分後悔,又不便於反悔。
一個十六歲女孩子暗生的心思,就如同長滿茂密海草的深海,那樣的沉默,那樣的孤寂。
蘇果去女生樓下找段曉紋,恰好碰到言小珀。沒等他開口,言小珀已凌波微步一轉,湊到他面前,嗨,蘇果,她說。
蘇果拍拍她腦袋,小珀,替我上樓喊一下段曉紋去。
言小珀的桃花眼翻個不停,蘇果笑,什麼時候桃花是白顏色的了。
言小珀冷哼了一句,約會還要我幫忙啊,蘇果你不是很能嗎?
蘇果笑,小珀,拜託你啦,快把那個鈔票一般好看的段曉紋喊下來,有急事。
言小珀冷哼著走了:談戀愛的人都很急。
蘇果哭笑不得,言小珀,你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啊?

周末,言小珀回家,鋼琴邊上亂彈一氣。她突然發現,鋼琴這玩意永遠彈不出悲傷的調子。言小珀覺得很可惜,早知道她就學拉二胡了,這樣,她就可以蹲在蘇果家門口日夜拉《二泉映月》,把失戀的憔悴表達得淋漓盡致。
媽媽問,小珀,你干嗎發呆啊?
小珀說,我要知道我就不發呆了。
媽媽說,哎呀呀,你看你,怎麼和人家蘇果比?蘇果這周參加了成人儀式後,變得更像大人,穩妥懂事。你看你……
小珀這才想起,蘇果說言小珀,你什麼時候能長大?切,原來是要參加成人儀式,就這么窮感慨啊。
只是,十八歲,多遙遠的年齡啊?一天一天又一天,一直又到七百三十天,才能找到那個年齡的心思和秘密,才能讀懂蘇果你。可是,可是蘇果,那時,你又將在哪裡?

蘇果高考前一天,約言小珀吃冰點。言小珀吃得很沒人樣,她說,怎麼了帥哥,沒去陪你的天仙妹妹啊?怕影響高考發揮呢。
蘇果笑,拍了一下她的小腦袋,言小珀,看你這副傻樣,才影響發揮呢。
言小珀直愣愣地看著他翹起的嘴角,溫柔的微笑,心疼得一塌糊塗。將來,將來的將來,蘇果的所有微笑,都會離開她的視線。一切,都不會像現在。
蘇果高考那天,言小珀醒得有些晚,懶懶地看看時間,離開場還有十多分鍾,也不知道蘇果在哪個學校的考場。在她下宿舍樓的時候,碰到樓管阿姨沖她揮舞一張白紙條。
言小珀接過來,一看,是高考准考證!段曉紋的!
言小珀的心抽動了一下,如果段曉紋無法考試,就無法和蘇果再在一起了,言小珀偷偷地想。可是,她也會失去更多東西啊。想到這里言小珀瘋一樣沖出校門,打算打車,按上面的地址給段曉紋送去。可是由於太急,被一輛小型貨車撞倒在地……

言小珀醒來後,木乃伊一樣吊在醫院里,先後接受了言爸言媽隆重的眼淚。他們說,小珀,你都昏迷了三天了。
小珀笑,我真能睡,誰知笑得太厲害扯動了傷口。爸爸媽媽說她沒人樣,然後回家給她搗鼓飯菜。
言小珀見的第三個人,便是蘇果。言小珀見到他第一句話便是:准考證送到段曉紋那裡了嗎?她參加考試了嗎?
蘇果點點頭,眼睛微微地紅。他想拍言小珀的腦袋,卻發現包著綳帶無法下手。他說,小珀,疼嗎?
言小珀說,疼,把你送車輪底下你不疼?
蘇果說,那車怎麼不把你的尖牙利嘴給撞下課啊。
言小珀說,蘇果,你個沒良心的,我救了你女朋友一命,你恩將仇報……
蘇果嘆氣,言小珀,你真是頭豬!不折不扣的豬!蘇果又嘆氣,言小珀,你什麼時候能長大?
言小珀問,怎樣才算長大?
蘇果輕輕握住她略微冰涼的手說,就是你能記得起,我曾說的話。他看著小珀,微微地笑,很溫柔的表情:那時幼兒園,阿姨要我們講夢想,我說要蓋一座大房子,大房子上有大窗子,大窗子外有大壇子,裡面種著言小珀,我每天給她澆水、施肥、捉蟲……
言小珀眼睛急遽流淚,原來,原來,他一直記得。
那時,幼兒園阿姨還問他,為什麼要澆水施肥啊?蘇果,五歲的蘇果說,因為,我想讓她快長大,開花,然後,我每天醒來都能看到言小珀在窗外笑!因為我真的喜歡看她笑。
是的,他一直在等她。

悄悄愛你許多年

十二歲,夏晚兒認識了小朝。
他就坐在她後面,喜歡用鉛筆頭輕輕捅她薄薄的背,小聲輕喚,夏晚兒,夏晚兒。夏晚兒總是微微側過左臉,靜靜等待小朝的下文。
像許多調皮的男生一樣,小朝喜歡在課堂上放任腦子天馬行空,然後不知道老師留了什麼作業,或是漏掉大篇筆記沒抄上。於是,他只得向前座的優秀生夏晚兒求救。夏晚兒的筆記總是做得工工整整,讓小朝每每贊嘆不已,他喜歡誇張地瞪大眼睛,咋呼呼地說,夏晚兒,你不要太優秀了,讓我有自卑感。夏晚兒笑咪咪地,不說話。她是個安靜的女孩子,從來話都不多,至愛的表情,也就那一個氣定神閑的微笑。
兩個孩子吧,都還只能稱作是孩子呢,沒有太親密,也沒有很疏離,太過年輕的歲月雲淡風清。夏晚兒始終愛好讀書,小朝永遠熱愛藍球場。他們的對話永遠與考試有關。譬如夏晚兒,小朝,要考試了,你還不抄筆記。譬如小朝,夏晚兒,要考試了,借筆記來抄下。
兩年後中考臨近,小朝突然奮發起來,像是與心愛的藍球絕交了,把課本當作了新歡,每天像夏晚兒一樣,靜悄悄伏在台桌上,結果與夏晚兒一同考上了市裡的重點高中,還一塊進了文科班。夏晚兒還是笑咪咪地,習慣地微側了左臉,說,你不是喜歡數理化嗎?小朝輕輕咳嗽兩聲,別過話題,你的那些小說,可要少看點了呵,當心考不上大學我笑話你。掉身離去的剎那裡,他發現她左臉頰上,有一顆小小的分外迷人的痣。
夏晚兒答應一聲嗯,抱著書本跟在他身後,心裡快樂地想哼一首歌,叫什麼什麼十七歲的雨季來著,可是忘了曲子的調,那歌便像只無頭的蒼蠅,在空氣里失神亂竄。於是小朝失笑了,他回過頭來說,夏晚兒,拜託,不會唱就別唱了吧,我聽著難受。夏晚兒惱羞成怒,手裡的書飛將過來,准確地砸中了小朝的額頭。自己也被這樣冒失俏皮的舉動嚇了一跳,夏晚兒急忙地落荒而逃了。跑到巷口,禁不住回頭張望,看到小朝還站在那兒,心裡莫名地一陣緊張,腳下一個踉蹌,撲地摔倒在地。遠遠地,傳來小朝抑忍不住的大笑聲,夏晚兒的臉漲紅得像天邊燒紅了的晚霞。
好像才是一轉眼,高考來了。三年的時光像指縫里流淌的沙,瞬間里消失了蹤影。小朝長高了,夏晚兒不得不總是仰起頭來看他。他好像輕而易舉地,就和夏晚兒並駕齊驅了,一同成了老師的心頭寶。
不太說話了,關系淡得從所未有。小朝的神色里多了一分倔傲,像每一個正當年華的才俊。
夏晚兒開始寫日記,少女的心事像叢生的雜草,她的習慣仍然那樣,微微側了左臉,眼神專注,像在聆聽一個人的說話,又像才在剛剛開始一場等待。
她喜歡「Z」這個字母。她的日記里的主人公與這個字母息息相關。七月流火,她用一句話結束了青澀的少年時光——我與Z會在大學里重聚。

微涼九月,夏晚兒到了省城。
城市是陌生的,街道與行人讓人心生悵然,校園大得超過了想像,夏晚兒的心裡,陡然生長了諸多憂愁的細枝末節。
再次看到小朝,是在藍球場上。那天,據說是幾個大一新生自發組織了一個新球隊,號稱「七匹狼」,向校園明星隊發起了挑戰。整個校園都為此沸騰了。夏晚兒打聽到,七匹狼的隊長就是小朝。她一整天心神不寧,下午破天荒地沒上圖書館。
那是一場驚心動魄的戰斗。歡呼聲,哨聲,尖叫聲,充盈了校園的整個天空。夏晚兒靜靜地站在沸騰的人群里,看著取勝了的小朝一蹦三尺高,揮著球衣,在球場上繞圈奔跑,淚水突然流了下來。
一場球賽奠定了小朝的風雲地位。一夜之間,小朝擁有了無數的擁躉者。夏晚兒聽到宿舍里的女孩子談論他,關於他那麼高,頭發那麼黑,牙齒也特別的白,甚至頰邊有一個並不顯山露水的酒窩。夏晚兒把所有的白眼球都使用了,結果換來更多的白眼球。於是,夏晚兒輕咳一聲說,我和他以前是同學。仿若石破天驚,夏晚兒立刻成了熱點人物,所有的問話像頻發的機關槍,讓夏晚兒頓時透不過氣來了。她大叫一聲,我跟他沒說過話。隨著大夥兒失望的「咄咄」聲,夏晚兒逃出了宿舍。
十月深秋了,校園里的桂花樹都凋謝得差不多了,然而花香仍然在空氣里遊走,夏晚兒不禁想起了家鄉小城,菁菁校園,她和小朝的窗外,曾經也生長著馥鬱金桂。
來學校已經快兩個月了,小朝竟然一次也沒來找過她,明明知道,兩個人是考上了同一個學校的。其實沒有抱著太多希望,但還是忍不住失望了。
她猜想他是不會知道的。關於她叫他做Z。他從來沒有把她放在心上。夏晚兒覺得自己有點兒傻。她們認識的時候都還是孩子,小朝長大了,她卻始終沒有。
小朝是真的長大了。夏晚兒看見他身邊來來回回地走著不同的女生,一律的光彩動人,目光生動。小朝看見她,沒有太多意外,更談不上驚喜,他只微微笑著,像每天必有這樣一場尋常的碰見,他說,嗨,夏晚兒。夏晚兒把心跳平復了,眼神故意地帶了點輕淡,那女生,也不是很漂亮吧。夏晚兒輕輕點個頭,矜持地抿了嘴,擦肩而過去。下意識地側了側左邊面頰,模糊不清地聽到小朝說,我以前的同學。
晚上小朝意外地打電話來,央求地叫,夏晚兒夏晚兒。夏晚兒一聽到這味道,心裡頭驀地暖洋洋地,故意地輕哼一聲,又什麼事求我啊?我的筆記你用不著啦。小朝嘿嘿地笑,然後吐出幾顆字,幫我寫情書。夏晚兒把聽筒拿遠了,一時間竟然懷疑左耳的聽力出現了問題。
小朝還在說,哪,就你今天看到那個呀。她說了,每天得給她寫一封情書,不然不理我。
又說,你下來,我在球場,我要對你進行面授!
小朝掛了電話。
他開學這么久都沒來看過我,根本是個忘恩負義的人,他忘了是誰以前天天借筆記本給他。現在他還如此厚臉皮地來叫我幫她追女孩子,這個人,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
氣憤得臉都紅了。
窗外的天色灰灰的,冬天要來了。夏晚兒把窗簾撥弄來撥弄去,輕輕嘆息一聲,還是下樓去。
小朝站在藍球架下,雙手插在褲袋裡,黯淡的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長,夏晚兒重重地踏上去,心裡使勁了,踩你這個壞東西!而不知好歹的小朝說,我就知道,夏晚兒最講情義,嘿嘿,咱們那麼多年同學難道是白做的呀。
瞪他一眼,夏晚兒酸溜溜地說,怎麼稱呼她呀。小朝想一想說,叫她Z吧,是她名字的字母開頭。夏晚兒的心噔噔地跳起來。是嗎,這么巧。他喜歡的人叫Z。她喜歡的人,也叫Z。

親愛的Z:
今天早上一睜開眼,我就開始想念你。我猜想你一定還沒醒呢,小臉臭臭的吧,我真想蹬蹬跑過去,在你臉皰扭上一把,讓你嚙牙咧嘴地醒來。
我吃早餐。看見你的同學。我想你怎麼還不出現。下午的時候,有個球砸到了我頭上,同學笑著罵我,你靈魂出竅啊。我說不出話來,誰會知道呢,你原來是個害人精,你把我的思想全都侵襲了。
晚上我聽了一首歌。不知道是什麼歌。很好聽哦。像你笑起來的聲音。
親愛的,我老是這樣想你,直到你笑吟吟地,出現了,然後把我的手臂攬住。

親愛的Z:
我不會寫情書,真的真的,你不要怪我,我只是告訴你,關於我的生活,關於你不在我身邊,我所有的思想。
你不是最美。今天我看到了一個人,比你美。但我看著她,心裡還是只想著你。我覺得我傻掉了。自從認識了你。
我想要抱抱你。這個願望由來已久,像顆小石子,始終梗桓在心裡。可是不敢呢。我以為我很膽大的。可是在你面前,我突然從所未有的膽怯了,我不敢伸出手,你會拒絕我嗎?這個問題始終折磨著我。我為此失眠了。你看到我的黑眼圈了嗎?

親愛的Z:
拿起球時,我想著你;投藍時,我想著你;爭球時,我想著你……告訴你你別生氣呵,水龍頭下沖涼時我還是想著你……

親愛的Z:
剛剛和你分開,我又開始想你了。你的頭發那麼黑,像深沉的夜,讓我禁不住地沉醉了。我想念你的笑,它們像春光,太過美好,讓我想忘也忘不了。
我想好了,一天只想念你二十四個小時,每一分每一秒。

夏晚兒寫得很投入,像是自己在給小朝寫信,又抑或是幻想小朝給自己寫的信。那情意不免就濃濃地蘸在墨水裡了。拿給小朝看的時候,頗為猶豫,害怕他會發現了里邊的秘密。
小朝看了半天,像是呆了。良久,他抬起頭來說,夏晚兒,真有你的,真不愧是學中文的呵,寫的這么纏綿。他笑了,摸摸鼻子,可是,我好像沒那麼矯情嘛。
夏晚兒有點惱羞成怒。小朝一看,立刻說,就這樣就這樣,鐵定抱得美人歸。他靈活得像只兔子,唰地跑開了。

夏晚兒決定也找個男朋友來戀愛。
心裡這樣決定了,整個人就緩和下來。身邊的男孩子陡然多了,夏晚兒才驚奇地發現,原來自己也是朵怡人的花。
不知道算不算作戀愛呢,夏晚兒自己也有些不能肯定。那個叫子然的男孩子,對自己真的很好很好。
像是明白夏晚兒的心事,子然的好是安靜的,並不咄咄逼人。他站在樓下等她,永遠是一副耐心的樣子。於是,夏晚兒跟他看了一場場的電影,喝了一杯杯的冰茶,散了一次次的步,以至於所有人,都以為,夏晚兒的男朋友,自然是子然了。
只有夏晚兒知道,她好多次裝作無意地避開了他伸過來的手臂,又好多次故意漠視他含義深刻的表白。
周末,他們又看了場電影。那是一部關於暗戀的電影。夏晚兒覺得有點受傷,懷疑子然是在暗示些什麼。可相似的劇情讓她覺得悲慟了,屏幕上的主角,輾轉反側,就像是她的曾經——以及,她的現在,或許,包括了將來。
電影散場後,他們走路回學校。子然說很多很多話,夏晚兒沒有像往常一樣蓄意迎合地微笑。她想起z。那個叫小朝的男孩子。也許註定一輩子,他也不會明白她的心事。
突然間,四周靜下來。夏晚兒回過神來,才發現已經走到了宿舍樓下,子然正用熱烈的目光注視著她。她一陣心慌,撥腳想逃,可子然迅速地伸出手來,拉住了她。他懇切地說,晚兒,請給我一個明確的回答,真的,如果你不能夠,別給我希望。
夏晚兒突然意識到,她對子然,是多麼的不公平。她對他的需要,只是對另一份感情的共同執守。
她輕輕反握住他的手,低一低頭,又抬起,說,子然,是我不好。子然的眼神黯淡了,但嘴角依然牽動了。他說,我願意等等待一段時間,可是晚兒,我也許是個缺乏毅力的人。
夏晚兒正要回答,突然覺得有什麼不對,像是不遠處的地方,有一道目光,正緊緊地盯著她。她找過去,只看到一個模糊的背影。
她輕輕取出自己的手,說,子然,我盼望你完全地忘了我。她小跑著上樓去。電話正好響起來,她順手接了。小朝的聲音在那頭像是惱怒萬分,你談戀愛了?怎麼不告訴我?夏晚兒心裡來了氣,反問道,我談戀愛關你什麼事,又不要你幫我寫情書!突然一閃念間,明白過來,說,原來剛才那個人是你呀。鬼鬼祟祟的!小朝卡殼了,半晌怒氣沖沖地說,他知道不知道你其實是半個聾子啊,知道了還會不會喜歡你?夏晚兒的左耳嗡嗡作響,突然間像是與右耳一道,完全地失聰了。
一直以為這是埋在心靈深處的秘密,最不該知道的他,怎麼竟然拿來當作了傷害她的武器?
她低聲叫起來,你怎麼知道的?聲音顫抖了。他悻悻地,十二歲就知道了,在你右邊說話你老是聽不見的樣子,有一次我打電話到你家,問起你媽媽,她就告訴我了。
她砰地掛掉電話,一頭撲倒在床上,無聲地哭起來。
臭小朝,原來她苦苦想要隱瞞他的秘密,他其實早已知曉,那麼他知不知道,若不是為著這個,夏晚兒也會有勇氣,走到他面前,攬住他胳膊,告訴他,我喜歡你。

小朝再打來電話的時候,夏晚兒正下決心把這個人干凈地忘掉。所以,她拒絕了小朝關於見面的要求。
中午,周末的校園甫靜下來,突然樓下傳來小朝中氣十足的叫聲,夏晚兒,夏晚兒,夏晚兒。一聲接著一聲,像樹梢上不打算停止鳴叫的蟬。
夏晚兒探出頭來,罵,你發神經啊。
小朝說,我給你寫了封道歉書。他旁若無人地大聲朗讀起來,親愛的晚兒,今天早上一睜開眼,我就開始想念你。我猜想你一定還沒醒呢,小臉臭臭的吧,我真想蹬蹬跑過去,在你臉皰扭上一把,讓你嚙牙咧嘴地醒來……
聽到動靜,有人好奇地走出門來,有人發出輕笑聲。
夏晚兒尖叫一聲,沖下樓來,小朝笑吟吟地,湊到她左耳邊,我不會寫情書,真的真的,你不要怪我,我只是告訴你,關於我的生活,關於你不在我身邊,我所有的思想。
夏晚兒覺得自己要暈掉了。她看著他,傻乎乎地說,小朝,你不是發傻了吧。
小朝咬牙切齒地抓住她的手,我喜歡你這么多年,你竟然不知道?我幹嘛讀文科?我幹嘛和你考一個學校?你這蠢姑娘。你都給我寫情書了,還敢跟別人談戀愛?你好大膽子喲你。
夏晚兒糊塗了,結結巴巴地,你你你……
小朝正了臉色,認真起來,我知道你因為耳朵的事耿耿於懷,我不敢逼你,我害怕會把你嚇跑,只好刺激你,想讓你主動來找我,可是沒想到,你……
夏晚兒怔怔地聽著,突然嘩地大笑起來,她還沒想清楚幹嘛笑,可是莫名的快樂實在是讓她抑忍不住了,笑了好一會,才想起來,於是問,你怎麼那麼有把握我會喜歡你啊?小朝神秘地笑了,站開一步說,讀高中的時候,有一次你的日記本拉在抽屜里了,我偷偷看了,原來我叫Z,嘿嘿……
夏晚兒的臉騰地紅了,她再次發出驚叫聲,拳頭不由得捏緊了,直撲小朝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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