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黃禪師
A. 梅花比喻,哪些古人
關於梅花的詩句:
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林逋《山園小梅·其一》
不經一番寒徹骨,怎得梅花撲鼻香。——黃櫱禪師《上堂開示頌》
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盧梅坡《雪梅·其一》
江南無所有,聊贈一枝春。——陸凱《贈范曄詩》
牆角數枝梅,凌寒獨自開。——王安石《梅花 / 梅》
江南幾度梅花發,人在天涯鬢已斑。——劉著《鷓鴣天·雪照山城玉指寒》
冰雪林中著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塵;——王冕《白梅》
相思一夜梅花發,忽到窗前疑是君。——盧仝《有所思》
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陸游《卜運算元·詠梅》
有梅無雪不精神,有雪無詩俗了人。——盧梅坡《雪梅·其二》
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陸游《卜運算元·詠梅》
不知近水花先發,疑是經冬雪未銷。——張謂《早梅》
尋常一樣窗前月,才有梅花便不同。——杜耒《寒夜》
梅雪爭春未肯降,騷人擱筆費評章。——盧梅坡《雪梅·其一》
竹外一枝斜,想佳人,天寒日暮。——曹組《驀山溪·梅》
冰骨清寒瘦一枝。玉人初上木蘭時。——吳文英《浣溪沙·題李中齋舟中梅屏》
B. 梅花古詩詞名句
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林逋《山園小梅·其一》
不經一番寒徹骨,怎得梅花撲鼻香。——黃櫱禪師《上堂開示頌》
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盧梅坡《雪梅·其一》
牆角數枝梅,凌寒獨自開。——王安石《梅花 / 梅》
相思一夜梅花發,忽到窗前疑是君。——盧仝《有所思》
江南幾度梅花發,人在天涯鬢已斑。——劉著《鷓鴣天·雪照山城玉指寒》
冰雪林中著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塵;——王冕《白梅》
尋常一樣窗前月,才有梅花便不同。——杜耒《寒夜》
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陸游《卜運算元·詠梅》
有梅無雪不精神,有雪無詩俗了人。——盧梅坡《雪梅·其二》
冰骨清寒瘦一枝。玉人初上木蘭時。——吳文英《浣溪沙·題李中齋舟中梅屏》
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陸游《卜運算元·詠梅》
竹外一枝斜,想佳人,天寒日暮。——曹組《驀山溪·梅》
江南無所有,聊贈一枝春。——陸凱《贈范曄詩》
淡淡梅花香欲染,絲絲柳帶露初干。——曹雪芹《香菱詠月·其二》
雪虐風饕愈凜然,花中氣節最高堅。——陸游《落梅》
姑蘇城外一茅屋,萬樹梅花月滿天。——唐寅《把酒對月歌》
竹影和詩瘦,梅花入夢香。——王庭筠《絕句·竹影和詩瘦》
步轉迴廊,半落梅花婉娩香。——蘇軾《減字木蘭花·春月》
香非在蕊,香非在萼,骨中香徹。——晁補之《鹽角兒·亳社觀梅》
高情已逐曉雲空。不與梨花同夢。——蘇軾《西江月·梅花》
江涵雁影梅花瘦,四無塵、雪飛雲起,夜窗如晝。——盧祖皋《賀新郎·挽住風前柳》
梅定妒,菊應羞。畫闌開處冠中秋。——李清照《鷓鴣天·桂花》
更無花態度,全有雪精神。——辛棄疾《臨江仙·探梅》
雪月最相宜,梅雪都清絕。——張孝祥《卜運算元·雪月最相宜》
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陸游《卜運算元·詠梅》
不知近水花先發,疑是經冬雪未銷。——張謂《早梅》
梅雪爭春未肯降,騷人擱筆費評章。——盧梅坡《雪梅·其一》
長記曾攜手處,千樹壓、西湖寒碧。——姜夔《暗香·舊時月色》
陌上風光濃處。第一寒梅先吐。——李彌遜《十樣花·陌上風光濃處》
晚風庭院落梅初。淡雲來往月疏疏。——李清照《浣溪沙·髻子傷春慵
煙霏霏。雪霏霏。雪向梅花枝上堆。——吳淑姬《長相思令·煙霏霏》
夜寒不近流蘇,只憐他、後庭梅瘦。——毛滂《上林春令·十一月三十日見雪》
細看不是雪無香,天風吹得香零落。——王旭《踏莎行·雪中看梅花》
暖雨晴風初破凍,柳眼梅腮,已覺春心動。——李清照《蝶戀花·暖雨晴風初破凍》
來日綺窗前,寒梅著花未。——王維《雜詩三首 / 雜詠三首》
玉骨那愁瘴霧,冰姿自有仙風。——蘇軾《西江月·梅花》
草秀故春色,梅艷昔年妝。——李世民《元日》
前村深雪裡,昨夜一枝開。——齊己《早梅》
C. 關於黃櫱禪師
應該是同一個人,因為一個對禪法領悟透徹的禪者能詩能畫,他們對景物的描述是含蓄中的深刻,既然能夠以禪心觀世界是預言並非預言。
D. 不經一番寒徹骨,怎得梅花撲鼻香全詩
這個句子實際上不是出自一首詩歌,而是禪宗高僧用來形容修行者需要心志堅定的一首偈語,其作者是唐代的黃櫱禪師,這是詩偈的後兩句,前兩句是「塵勞迥脫事非常,緊把繩頭做一場。」佛門在傳播自己理論時經常用簡短有力的偈語來點化他人,特別是提倡頓悟的禪宗更是如此,其中一些經典語句已經成為日常俗語。
E. 「不經一番寒徹骨,怎得梅花撲鼻香」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不經過來徹骨寒冷,自哪有梅花撲鼻芳香。
上堂開示頌
唐代:黃櫱禪師
塵勞迥脫事非常,緊把繩頭做一場。
不經一番寒徹骨,怎得梅花撲鼻香。
譯文
擺脫塵勞事不尋常,須下力氣大幹一場。
不經過徹骨寒冷,哪有梅花撲鼻芳香。
注釋
塵勞:塵念勞心。迥(jiǒng)脫:遠離,指超脫。
緊把:緊緊握住。
擴展資料:
賞析
這首詩的名字叫做《上堂開示頌》,是唐代高僧黃檗禪師的作品。想脫離塵世苦難並不簡單,更應當砥礪行事。不經歷嚴寒徹骨,又哪能迎來芬芳撲鼻的那一天。梅花傲雪迎霜,凌寒獨立,很適合藉以表達不畏艱辛的志向。
詩人以梅花明志,表達自己一心想道,志堅不移的決心。
經受「徹骨寒」與最終獲得的「撲鼻香」的因果,簡單明了,讓人一看便生出認可的心情,以至於後兩句屢屢被人引用,讓這首佛門禪詩成為了世俗名言。黃檗禪師筆下的梅花,是不畏艱辛的奮進之梅。
F. 不經一番寒徹骨 怎得梅花撲鼻香 出自哪裡
1、「不經一番寒徹骨,怎得梅花撲鼻香」出自詩歌《上堂開示頌內》。
容2、原文
上堂開示頌
黃櫱禪師
塵勞迥脫事非常,緊把繩頭做一場。
不經一番寒徹骨,怎得梅花撲鼻香。
3、譯文
擺脫塵勞事不尋常,
須下力氣大幹一場。
不經過徹骨寒冷,
哪有梅花撲鼻芳香。
4、簡析
《上堂開示頌》是唐代著名僧人黃檗(bò)禪師所作的一首無題詩。該詩用梅花頂風冒雪開放、發出芳香,比喻經過艱苦摸索、禪機頓悟的境地,從而表達了詩人勸誡世人為人做事應有梅花這般品性的思想。
G. 唐·黃櫱禪師 的介紹!!!(有追加.)
一、生平簡介及悟道因緣
臨濟義玄禪師,曹州南華(今河南)人,俗姓邢。幼負出塵之志,並以孝子聞名,及落發進具,便喜禪法。初在黃櫱會中,行業純一,受黃櫱禪師和睦州道明禪師的接引而得開悟。可以從其開悟的公案中看出其拶念頭的頓悟功行。外不放入,內不放出,走—卜絕路,而頓開了「原來黃櫱無多子」。無多子,就是說頓悟,是最極平常的意思。可是這正是般若了義語,乃世間諸案實相的秘要,亦即無上平等佛法。他之所以能道出「無多子」,主要與他平日的「行業純一」是密切分不開的。由於經過「行業純一」的錘煉,跳出爐子了,向大愚脅—F築三掌,又向黃櫱面前打一掌,正是顯出,掀倒須彌,踢翻地軸,倒轉乾坤之氣勢。正如仰LU所說: 「非但騎虎頭,亦解把虎尾。」在這一念逼拶中已現無生法忍,頓超頓得一下子了脫了。以後臨濟宗提持的激箭似的頓悟功行,完全發軔於這一大悟因緣。
二、悟後的著力處
「師在僧堂里睡,櫱入堂見,以掛杖打板頭一下。師舉首,見是櫱,卻又睡,櫱又打板頭一下,卻往上間。見首座坐禪,乃曰:『下間後生卻坐禪,汝在這里妄想作么?』座曰:『這老漢作什麼?』櫱又打板頭下便去。」
這黃櫱打板頭公案,具見臨濟入深密禪定,黃櫱第一次打板頭,驚起也,濟還在定中,櫱第二次再打板頭,老婆心懇切再作驚起也;濟能入定,櫱要教其起定,能起來也。正如仰山所言的「兩采一賽」能起采也,兩采一賽即在此處。以上這則公案,顯示了臨濟大悟進——步的潛修,實為黃櫱所贊許。再看栽松公案;
「櫱曰:『深山裡栽許多松樹作什麼?』 師曰:『一與山門作境致,二與後人作榜樣。』道了。將鋤頭築地三下。櫱曰: 『雖然如是,子已吃吾三十棒了也。』師又築地三下,噓一噓,櫱曰:『吾宗到汝大興於世。』
這則公案,其中含蓄了無盡的棒喝機用,固然代表禪行與勞動的結合。但更其重要的是「黃櫱不以臨濟已悟而放鬆考驗,臨濟卻更如一火焰似的觸著便燒。」這表明,長明燈永遠點起來,並昭示了臨濟蘊蓄的無上雷音行將震動了,這不僅表明了黃櫱對臨濟的信任,也說明了黃櫱不愧為伯樂,現在再看一則代飯頭勘黃櫱的公案:
「黃櫱因入廚下, 問飯頭『作什頭曰:『揀眾僧飯米。』櫱曰:『一頓吃多少?』頭曰:『二石五。?櫱曰:『莫太多麼?』頭曰:『猶恐小在。』 櫱更打。頭舉似師, 師曰:『吾與汝勘這老漢。』才到侍立,櫱舉前話,師曰:『飯頭不會,請和尚代轉一語。』櫱曰:『汝但舉『』師曰: 『莫太多?』 櫱曰: 『來日更吃一頓。』師曰:『說什麼來日,即今便吃。』隨後打一掌。櫱曰: 『這瘋癲漢又來這里捋虎須。』師喝一喝,便出去。」
此則公案,代表臨濟大悟威光再現一次,再掌櫱,一喝,落落聲光,儼然初悟時境界。舉出這幾個公案,說明臨濟悟道後在黃櫱會下的生活情況和與黃櫱的默契,處處表現出「立竿見影」,隨處作主,不依他家作話,羽翼已健便可自在沖天飛去。後來,臨濟決定北歸,於是有禮辭黃櫱的公案;
「後又辭櫱。櫱曰:『甚處來!』師曰:『不是河南,便歸河北。』 櫱便打。師約往與一掌,櫱大笑,乃喚侍者:『將百丈先師禪機幾菜來。』師曰:「侍者將火來!,櫱曰:「不然子但將去, 以後坐斷天下人舌頭去在。』」
這是父子倆關於在傳承大法關繫上授受的情況。黃櫱將百丈用過的禪板幾案,付給臨濟,這是一種禪道繼承表信的作用。六祖以前阻祖相承的信物是袈裟,到了六祖置衣勿傳,所以在臨濟看來只要資心相體信。這信物卻無可重。故雲「將火來』』燒卻;黃櫱用意卻親切周至地說:「子但將去,以後坐斷天下人舌頭去在。師資之間像如此授受的,自六祖曹溪以來說罕有,這正說明黃櫱臨濟師資道合,心心相印的無盡法喜。臨濟告辭黃櫱後,遊方觀風,歷練禪道,充分顯示了,奉黃櫱命,初到杭州勘辨徑山,再參三峰,並與圓林禪師作一唱一合話,推其禪機本源與百丈大悟一公案,有相似處:
「百丈為馬祖侍者。一日,隨馬祖行次, 見一群鴨子,祖曰『是什麼?』 師曰: 『是鴨子。』祖曰:『甚麼去處也?』師曰:『飛過去也!』祖遂把師鼻扭,百丈負痛失聲。祖曰:『又道飛過去也。』 師於言有省。」
人常心念被對象吸弓1而失去本心,所以會忘記自己的存在。這則公案主旨在於告戒我們,千萬不要迷失了自己,因為百丈迷失自己,所以馬祖扭他的鼻子,並提醒他說:它並沒有飛往任何地方。意即暗示他說,你說去那裡,你不正是擁有自己嗎?
「到明化。化問:『來來去去作什麼?』師曰:『只圖踏破草鞋。』化雲:『畢竟作幺生?』師雲:『老漢,話頭也不識?』」
臨濟悟後遊方觀風,歷練禪道說;「只圖踏破草鞋;」其意能可謂灑落豪
放。說的只圖踏破草鞋,豈別無禪意?實際上,臨濟到處揮動「吹毛劍」,向諸方大老試鋒,鍛煉自己,勘辨他人,並不是為遊方而遊方,這些言句和行動都不足以盡他的禪道,只偶然顯露了一鱗半爪而已。諸方望風披靡,只見他凌空而去。若臨濟者,實般若慧之化:身,祖師禪之巨櫱也。
三、臨濟宗的建立
臨濟弘法時,正是禪學發展壯:大時期,由於他所施設的棒喝言句,以及接引眾生的獨到之法,故創立了禪宗的臨濟派。這是禪宗自菩提達摩六祖慧能起來,發展到最高峰的產物,吸取教承精美,傳持佛慧命,高標頓悟功用,結合世間實際智度大道。
1、建立黃櫱宗旨
師後住鎮州臨濟處,學侶雲集。
「一日,謂普化、克符二上座曰; 『我欲於此建立黃櫱宗旨,汝且成褫我!』二人珍重下去。三日後,普化卻上來問: 『和尚三日前說什麼?』師便打。三日後,克符上來問: 『和尚·三日前打普化作么?』 師亦打。」
師濟禪法機用,一棒一喝,一喝一喏,都從大般若中流出,高懸智鏡,鑒照妍丑,辨別胡漢,殺活在手。《大般若經第十六分》雲:「何謂般若波羅蜜多者,汝等當知,實無少法可名般若波羅蜜多。甚深般若波羅蜜多,超過一切名言道故。此中智者,不可示現此名為智,不可示現此智所屬,不可示現此智所由,不可示現此智所從……是故,智中無實智性,亦無實智住智性中,智與智性俱不可得。」此皆禪宗正令全提之境,特假立為向上一著,此即正法眼藏,亦即禪宗據以為由立之宗旨。臨濟此處所說建立黃櫱宗旨,是假借黃櫱宗風,實質上是重提般若正令,真透佛祖要機。臨濟證知黃櫱宗旨不可得,普化、克符亦證知臨濟宗旨不可得,工人同證實無所得,一點滲漏俱無。臨濟握般若正印,在自家證智分上是「石;火莫及電網通,但為隨順世間名言」。建立黃櫱旨,為的是勘驗普化、克符所以說「汝且成褫我」。總之,臨濟一捧一喝言句,都為通達甚深般若之無上妙意,其目的貴在人直下頓悟。顯示了臨濟宗:對於般若空性現觀貴在頓悟的宗旨,此正是宗門下從上以來的傳統。達摩以《楞伽》說《般若》;五祖、六祖則以無所得應金剛般若,馬祖、百大即以棒喝機用顯般若,到臨濟更發蹈歷,大振宗風。
2、四料簡
「至晚小參。曰: 『有時奪人不奪境,有時奪境不奪人,有時人境兩俱奪,有時人境俱不爭。』克符問:『如何是傘人不奪境?』師曰:『照日發生鋪地錦,嬰兒垂須白如絲。』符曰:『如何是奪境不奪人?』師曰:『王令已行天下遍,將軍塞處絕煙塵。』符曰: 『如何是人境兩俱奪?』師曰:『並汾絕信,獨處一方。』符曰:『如何是人境俱不奪?』師曰:『王登寶殿,野老謳歌。』符於言領旨。」
這個小參垂語,是臨濟接機,示教的方式,此即為「臨濟四料簡」。用通俗的話來說,所謂奪人不奪境,意即告戒我們,當放假我,從戒定慧起修,從各種修法上起修。整個人在一片春意之中,因為每個人都賦有新的生機,放下之後,一個新的生命便重現。奪境不奪人,即放下一切塵世外境,天下無事。何事說有,但還有一個「生」,人境俱奪,人境均不能存在。看它是否還有,什麼放不掉。入境俱不奪,即各安本位,語默動靜體安然。正所謂「縱遇刀鋒常坦坦,假境-毒葯也閑閑」。有時二字正指接機之時,當話脫無執的分辨來機,奪與不奪全在臨時應用,不假按排。接機首先當憑鑒覺深辨來風,知他是何根器?一經接處時,來者的心行和動機,更應分辨得透,臨時決定奪與不奪。關於以根器斷人,臨濟又嘗示眾曰:
「如諸方學人來,山僧此間作.三種根器斷:如中下根器來,我便奪其境而不除其法,或中上根器來,我便境法俱奪,如上上根器來,我便境、法;人俱不奪。如有出格見解人來, 山僧此間便全體作用,不歷根器大德,到這里學人著人力、不通風,石火電光即過了也。,學人若眼定動即沒交涉,擬心即差, 動念即乖,有人解者不離目前。」
這段示眾與四料互為關系,性質作用是一致的。四料簡著重在分辨根器以示教,完全為了接機。不能行四料簡者,開堂說法即有問題。臨濟說到學人到此,是沒有著力處,是刁;通風的,沒有次第;要見便直下更是,一瞬即近。所以他說:「學人若眼定即沒交涉」,擬心動念相去遠矣。所以在臨濟跟前的學人也須帶一隻參學眼。臨濟隨機應時,設此四奪全系臨時行令,辨機接物,是禪宗教學上的創作並非從現成模子里脫出。學人承此爐錘,直下會得,實不幹他意識下的「尋思」。向上機當見他落處,超過一切名言, 智中無實智性,亦無實智住智性巾」,那堪搖唇鼓舌逐句告人。四奪中所雲「人」,即指人我之人,學人主動方面的尋思。 「境」兼指事理境而言,所以森羅萬象,凡聖同導尋思所緣境。若就勘驗中下根器「便奪其境」的境,更是指學人死在諸方師家教學的言句或機用之下:子以奪去,有時也指理境為「法」。入境所包甚廣,都是學人方便的事。 「奪」,即含有「逼拶」之力,奪刁;奪則是臨濟對機縱擒的手段。
3、四照用
「臨濟示眾:『我有時先照後用,有時先用後照,有時照用同時,有時照用不同時。先照後用有人在,先用後照有法在, 照用同時,驅耕夫之牛,奪仇人之食,敲骨取髓痛下針錐:照用不同時,存同有答,立賓立主,合水和泥,應機接物。若是過是人,向未舉以前,撩起更行,獨較些子。」
臨濟舉此四照用,是根據學人的機器利頓,工夫淺深而臨時施設的教學方法。這和上面談過的四奪有類似之處。「照」指針對學人專心致力於古人的機境上而給以打失。「用」指針對學人自恃的見解而予拈去。照是奪其法,奪其境;「用』是奪其人,奪其見。照用先後,是一與一奪,照用同時是入境俱奪,逼使學人境又忘,悠然入於言前之句。唯「照用刁;同時,,與「入境俱不奪」更異。前者是對機學人和境上給予一種言句上妥貼安排,正是「少年會擇龍門陣,垂老愛看稚子兵」,是從容教學的方法。在「入境俱不奪」的教學,在學人方面則是上根基。所渭「王登寶殿,野老驅歌」是一番蔥蔥鬱郁昇平氣象。這兩種四料簡和臨濟另一則三種根器斷驗語錄參看(見前「四料簡」)更可體會到他的教學活用方法。四奪重點則在人與境,三種根器斷人重點在境與法,四照用重點則在人與法。臨濟對某些學者,痛下鍵椎, 「驅耕大之牛,奪飢人之食。」照用並施,入境俱奪,只有碰上「過量人」, 「出格見解入」,臨濟便全身顯露,全體作用。這里是「學人著力處不通風」,只有出格過量的人才能「向未舉以前撩起便打」。只有這種師資相見,才稱得起「龍象蹴踏,非驢所堪」,才會使臨濟「吐舌」喝「賊賊」,因愛他「智過君子」。
4、無位真人
「上堂:『赤肉團上有一個無位常從汝等面門出入,未證據者看著』時有僧出問:『何是無位真人!』師下床把住雲:『道道!』其僧擬議,師托開雲:『無位真人是什麼乾矢撅。』便歸方丈」。
臨濟假說一個無位真人,這與他說的「是你目前歷歷的勿一個形段孤明」之意相近。須知此宗「說似一物即不中」,人多不易會,且易發生錯誤。所以權設向上之「有」,藉以假立悟門以接機,然卻不能執著其有。當知「實無少法可名般若波羅密多」。此「無位真人」,非故意提出之事,從上佛祖莫不使出獨特手段以顯了此事而助發頓悟。此無位真人,如臨濟雲:「約山僧見處,與釋迦不別,每日多般用處,欠少甚麼?六神通光,未曾問歇,若能知是見得,即是一生無事人。」有的人以為頓悟,明空即為落空,不敢入此門來,終是徘徊門外。於是不得已向大眾宣布,「須知有從上來事事分始得」(黃櫱語)。此無位真人即上來事事分。臨濟於是提持「無位真入」,隨立隨破皆契向上之旨,這正是他妙處。
臨濟此處說的無位真人與別處說的「無依道人」是一,非言語文字所能詮,豈見聞覺知所能及,但可鑒覺下頓悟明了,亦不過知「有」而已,有實空義。此以徹法源底的大悟,洞明大法究竟綱領旨趣的般若波羅密多,尚有距離在,及當再求不斷的大悟乃為佛祖真子。若以撞著五位真人,便為了當,即成耽誤,不能掌握般若正印。全提佛祖正令者,實難說為大悟此事,遑諭荷擔大事。無位真人,也是臨濟權示一種機境,從這種機境中突破機境,捉住全體。也須是出格見解入始得,否則又加上一重枷鎖了。「無位真人是什麼乾矢撅」正是掃盪這種機境。
5、棒喝行今
臨濟棒喝行令之妙,可從下列幾則公案看出:
「師見僧來,舉起拂子。僧禮拜,師便打。又有僧來,師亦舉拂子,僧不顧,師亦打。 又有僧來參,師舉拂子。僧曰『謝和尚指示。』師亦打。」
這三僧來參,好似三顆明珠滾向水品宮,拂子舉處各各知「有」。禮拜、顧、話、知垢盡也,果有光也。人人吃棒,是許可,也是鼓勵,知「有」亦空義,合該再前進。再看下則公案:
『「僧問: 『如何是佛法大意?』師豎起拂子,僧便喝,師便打。又僧喝: 如何是佛法大意?』師亦豎起拂子,僧便喝,師亦喝,僧擬誤,師便打。及曰: 『大眾!夫為法者不避喪身失命,我於黃櫱先師處三度問佛法大意,三度被打,如蒿枝拂子似。如今更思一頓,誰為下乎?。時有僧出曰:『某甲下手。』師度與柱杖,僧擬,便打。」
兩僧問意相同,前一僧人得深,後一僧稍近些,經勘驗都蒙印可。兩僧問旨,正觸動臨濟大悟因緣,回憶往事若新發於石硎。乃問大眾說出他當日大悟的境況,此表達出的理境是非常豁朗,同時也極富於「人情味」。好個「三度被打,如蒿枝拂相似」,全仗「不避喪身失命」,到此境「如今更思一頓,誰為下手」,此語玲瓏透徹而又情韻深互,堪披黃櫱深思,「更思一頓」,亦可表明臨濟禪於滯於悟境。「誰為下手」,倒是陷虎之機,難可超越,果然這僧一釣便上,被打服罪,棒喝行令有不得不行之令。看得透,使知棒頭有眼:看不透,棒頭指處花無數,總是撩亂人。
以上是臨濟棒喝行令的五個具代表性的公案,從中可見他棒喝下生殺縱奪語脫無力,大機大用顯示無餘,一線到底純屬般若威光,般若真照力透重圍,以此手段徹底為人,此臨濟禪不可企及處。當之者,無不氣絕而慧命獨朗,無不情忘而正智得伸,棒喝逼拶,功高莫比。
四、傳法示滅
臨濟傳法示滅,是在咸通(唐懿宗年號)八年(公元867年)丁亥四月十日。
將示滅,說傳法偈曰:「沿流不止問如何,真照無邊說似他。離相離名人不稟,吹毛用了急須磨。」
「復問眾曰:『吾滅後,不得滅卻吾正法眼藏?』三僧出曰:『怎敢滅卻和尚正法眼藏。』師曰:『以後有人問你,問他道什麼?』僧便『喝』。師曰:『誰知吾正法眼藏向瞎驢邊滅卻。』言訖,端坐而逝。」
臨濟示滅說此傳法偈,真乃推出佛祖般若心藏,也是向學人「敲骨取髓痛下針錐」,末了逼拶一著。此偈貫穿了修證、般若、法身,解脫四個方面。 「沿流不止,世間法、佛法都爾,問如何?」,正是「目前無法,意在目前」。 (夾山語)「真照無邊說似他」,即臨濟別處說的,「隨處作主,立處皆真,一切境緣回換不得」之無價大寶。「離相離名人不稟」,緣生無自性之共般若也, 「吹毛用了急須磨」,森羅萬象觸目菩提的不共般若也。握得不共般若的吹毛劍才能全體作用,不受人惑,;不受境惑,不與物拘,透說自在。但仍須珍惜,入塵入俗磨煉去。此偈是顯豁而幽渺,悟與未悟,悟與大悟,皆可就地而識取。
臨濟說偈已,復叮嚀大眾,「不得滅卻吾正法眼藏」,三僧毅然挺身而出,直下承諾,就事論事所亦常情。不意臨濟突然考三僧,「以後有人問你,向他道什麼?」這一來好似滿天星,不知說那一顆。一腦袋佛法禪道,管教百雜碎,三僧畢竟弄得出,一「喝」了之。這一·喝就不作一喝用,似在一喝之中突出一喝之處。一問一喝,啄碎用時,三僧這一喝,大似永嘉說的「獅子兒,眾隨後,三歲便能大哮吼」,一般以為當可得臨濟。 「如是如是」之印囑,那知臨濟不然,卻說道「誰知吾正法眼藏向這瞎驢邊滅卻」。此語一往觀之好似不許三僧,實際應可三僧深堪傳承。在這里,臨濟要拈卻自己一脈建立的禪道,以之作進一步的示教,於此特假三僧貌似臨濟之喝而都滅之,提醒大眾不得於老臨濟的一喝上立窠舀栽椿子。應同三僧的一喝上薦取自己,此正臨濟禪法長保青春活力之處。
總觀上說,臨濟前後二百六十餘年間的一段時期,洋洋禪海實難觀測。其後,子孫遍天下,代代有人聞,實為巾國禪宗史上極光輝絢爛時期,特別是臨濟禪師是中國禪宗繼往開來的一代祖師。
H. 不是一番寒徹骨,怎得梅花撲鼻香一會有人說是唐代斐休寫的,一會又說是黃櫱(niè)禪師寫的,那到底是誰
唐·黃櫱禪師《上堂開示頌》里的,收錄在《斷際禪師宛陵錄》。而這個《斷際禪師宛陵錄》,是唐代裴休居士集錄黃檗希運之說法而編成的。
I. 黃櫱禪師的相關作品
《黃櫱禪師詩》是唐武宗會昌二年(842年),大乘佛教高僧黃檗口述 ,當朝宰相裴休記錄成書的一部推測國運的讖語詩作,收錄在《鍾陵綠》(鍾陵錄)。現僅存明末至共和國的稿件部分,前大段推測國運,最後兩句是結語。
明末
日月落時江海閉,
青猿相遇判興亡。
八牛運向滇黔盡,
清朝
二九丹成金谷藏。
黑虎當頭運際康,
四方戡定靜垂裳。
唐虞以後無斯盛,
五五還兼六六長。
有一真人出雍州,
鶺鴒原上使人愁。
須知深刻非常法,
白虎嗟逢歲一周。
乾卦占來景運隆,
一般六甲祖孫同。
外攘初度籌邊策,
內禪無慚太古風。
赤龍受慶事堪嘉,
那怕蓮池聞白花。
二十五弦彈易盡,
龍來龍去不逢蛇。
白蛇當道漫騰光,
宵旰勤勞一世忙。
不幸英雄來海上,
望洋從此嘆洋洋。
亥豕無訛二卦開,
三三兩兩總堪哀。
東南萬里紅巾擾,
西北千群白帽來。
同心佐治運中興,
南北烽煙一掃平。
一紀剛周陽一復,
寒冰空自惕兢兢。
光芒閃閃見災星,
統緒旁延信有憑。
民國
秦晉一家仍鼎足,
黃猿運兀力難勝。
用武時當白虎年,
四方各自起烽煙。
九州又見三分定,
七載仍留一線延。
紅雞啼後鬼生愁,
寶位紛爭半壁休。
幸有金鰲能戴主,
旗分八面下秦州。
共和國時期
中興事業付麟兒,
豕後牛前耀德儀。
繼統偏安三十六,
坐看境外血如泥。
赤鼠時同運不同,
中原好景不為功。
西方再見南軍至
剛到金蛇運已終。
結語
日月推遷似轉輪,
嗟予出世更無因。
老僧從此休饒舌,
後事還須問後人。 《傳心法要·宛陵錄》
裴相公問師曰。山中四五百人。幾人得和尚法。師雲。得者莫測其數。何故。道在心悟。豈在言說。言說只是化童蒙耳
問如何是佛。師雲。即心是佛。無心是道。但無生心動念有無長短彼我能所等心。心本是佛。佛本是心。心如虛空。所以雲。佛真法身猶若虛空。不用別求。有求皆苦。設使恆沙劫行六度萬行得佛菩提。亦非究竟。何以故。為屬因緣造作故。因緣若盡還歸無常。所以雲。報化非真佛。亦非說法者。但識自心。無我無人本來是佛
問聖人無心即是佛。凡夫無心莫沈空寂否。師雲。法無凡聖亦無沉寂。法本不有。莫作無見。法本不無。莫作有見。有之與無盡是情見。猶如幻翳。所以雲。見聞如幻翳。知覺乃眾生。祖師門中只論息機忘見。所以忘機則佛道隆。分別則魔軍熾
問心既本來是佛。還修六度萬行否。師雲。悟在於心。非關六度萬行。六度萬行盡是化門接物度生邊事。設使菩提真如實際解脫法身。直至十地四果聖位。盡是度門。非關佛心。心即是佛。所以一切諸度門中佛心第一。但無生死煩惱等心。即不用菩提等法。所以道。佛說一切法。度我一切心。我無一切心。何用一切法。從佛至祖。並不論別事。唯論一心。亦雲一乘。所以十方諦求更無余乘。此眾無枝葉。唯有諸貞實。所以此意難信。達摩來此土。至梁魏二國。秖有可大師一人。密信自心。言下便會。即心是佛。身心俱無。是名大道。大道本來平等。所以深信含生同一真性。心性不異。即性即心。心不異性。名之為祖。所以雲。認得心性時。可說不思議
問佛度眾生否。師雲。實無眾生如來度者。我尚不可得。非我何可得。佛與眾生皆不可得。雲現有三十二相及度眾生。何得言無。師雲。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即見如來。佛與眾生盡是汝作妄見。只為不識本心。謾作見解。才作佛見便被佛障。作眾生見被眾生障。作凡作聖作凈作穢等見。盡成其障。障汝心故總成輪轉。猶如獼猴放一捉一無有歇期。一等是學。直須無學。無凡無聖。無凈無垢。無大無小。無漏無為。如是一心中。方便勤庄嚴。聽汝學得三乘十二分教。一切見解總須舍卻。所以除去所有。唯置一床寢疾而卧。秖是不起諸見。無一法可得。不被法障。透脫三界凡聖境域。始得名為出世佛。所以雲。稽首如空無所依出過外道。心既不異。法亦不異。心既無為法亦無為。萬法盡由心變。所以我心空故諸法空。千品萬類悉皆同。盡十方空界同一心體。心本不異法亦不異。秖為汝見解不同。所以差別。譬如諸天共寶器食隨其福德飯色有異。十方諸佛實無少法可得。名為阿耨菩提。秖是一心實無異相。亦無光彩。亦無勝負。無勝故無佛相。無負故無眾生相。雲心既無相。豈得全無三十二相八十種好化度眾生耶。師雲。三十二相屬相。凡所有相皆是虛妄。八十種好屬色。若以色見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見如來
問佛性與眾生性。為同為別。師雲。性無同異。若約三乘教。即說有佛性有眾生性。遂有三乘因果。即有同異。若約佛乘及祖師相傳。即不說如是事。唯有一心。非同非異。非因非果。所以雲唯此一乘道。無二亦無三。除佛方便說
問。無邊身菩薩。為什麼不見如來頂相。師雲。實無可見。何以故。無邊身菩薩便是如來。不應更見。秖教爾不作佛見不落佛邊。不作眾生見不落眾生邊。不作有見不落有邊。不作無見不落無邊。不作凡見不落凡邊。不作聖見不落聖邊。但無諸見即是無邊身。若有見處即名外道。外道者樂於諸見。菩薩於諸見而不動。如來者即諸法如義。所以雲。彌彌亦如也。眾聖賢亦如也。如即無生。如即無滅。如即無見。如即無聞。如來頂即是圓見。亦無圓見故不落圓邊。所以佛身無為不墮諸數。權以虛空為喻。圓同太虛無欠無余。等間無事莫強辯他境。辯著便成識。所以雲。圓成沈識海。流轉若飄蓬。秖道我知也學得也契悟也解脫也有道理也。強處即如意。弱處即不如意。似者個見解有什麼用處。我向汝道。等閑無事莫謾用心。不用求真。唯須息見。所以內見外見俱錯。佛道魔道俱惡。所以文殊暫起二見。貶向二鐵圍山。文殊即實智。普賢即權智。權實相對治究竟亦無權實。唯是一心。心且不佛不眾生無有異見。才有佛見便作眾生見。有見無見常見斷見。便成二鐵圍山。被見障故。祖師直指一切眾生本心。本體本來是佛。不假修成。不屬漸次。不是明暗。不是明故無明。不是暗故無暗。所以無無明亦無無明盡。入我此宗門。切須在意如此。見得名之為法。見法故名之為佛。佛法俱無。名之為僧。喚作無為僧。亦名一體三寶。夫求法者。不著佛求。不著法求。不著眾求。應無所求。不著佛求故無佛。不著法求故無法。不著眾求故無僧
問。和尚見今說法。何得言無僧亦無法。師雲。汝若見有法可說。即是以音聲求我。若見有我即是處所。法亦無法。法即是心。所以祖師雲。付此心法時。法法何曾法。無法無本心。始解心心法。實無一法可得名坐道場。道場者秖是不起諸見。悟法本空。喚作空如來藏。本來無一物。何處有塵埃。若得此中意。逍遙何所論
問。本來無一物。無物便是否。師雲。無亦不是。菩提無是處。亦無無知解
問。何者是佛。師雲。汝心是佛。佛即是心。心佛不異。故雲即心是佛。若離於心別更無佛。雲若自心是佛。祖師西來如何傳授。師雲。祖師西來唯傳心佛。直指汝等心本來是佛。心心不異故名為祖。若直下見此意。即頓超三乘一切諸位。本來是佛不假修成。雲若如此。十方諸佛出世說於何法。師雲。十方諸佛出世。秖共說一心法。所以佛密付與摩訶大迦葉。此一心法體。盡虛空遍法界。名為諸佛理論。這個法豈是汝於言句上解得他。亦不是於一機一境上見得他。此意唯是默契得。這一門名為無為法門。若欲會得但知無心。忽悟即得。若用心擬學取。即轉遠去。若無岐路心一切取捨心。心如木石。始有學道分。雲如今現有種種妄念。何以言無。師雲。妄本無體。即是汝心所起。汝若識心是佛。心本無妄。那得起心更認於妄。汝若不生心動念。自然無妄。所以雲。心生則種種法生。心滅則種種法滅。雲今正妄念起時。佛在何處。師雲。汝今覺妄起時。覺正是佛。可中若無妄念佛亦無。何故如此。為汝起心作佛見。便謂有佛可成。作眾生見。便謂有眾生可度。起心動念總是汝見處。若無一切見。佛有何處所。如文殊才起佛見便貶向二鐵圍山。雲今正悟時。佛在何處。師雲。問從何來。覺從何起。語默動靜一切聲色。盡是佛事。何處覓佛。不可更頭上安頭嘴上加嘴。但莫生異見。山是山水是水。僧是僧俗是俗。山河大地日月星辰。總不出汝心。三千世界都來是汝個自己。何處有許多般。心外無法滿目青山。虛空世界皎皎地。無絲發許與汝作見解。所以一切聲色是佛之慧目。法不孤起仗境方生。為物之故有其多智。終日說何曾說。終日聞何曾聞。所以釋迦四十九年說。未嘗說著一字。雲若如此。何處是菩提。師雲。菩提無是處。佛亦不得菩提。眾生亦不失菩提。不可以身得。不可以心求。一切眾生即菩提相。雲如何發菩提心。師雲。菩提無所得。爾今但發無所得心。決定不得一法。即菩提心。菩提無住處。是故無有得者。故雲。我於然燈佛所無有少法可得。佛即與我授記。明知一切眾生本是菩提。不應更得菩提。爾今聞發菩提心。將謂一個心學取佛去。唯擬作佛。任爾三秖劫修。亦秖得個報化佛。與爾本源真性佛有何交涉。故雲。外求有相佛。與汝不相似
問。本既是佛。那得更無四生六道種種形貌不同。師雲。諸佛體圓更無增減。流入六道處處皆圓。萬類之中個個是佛。譬如一團水銀分散諸處。顆顆皆圓。若不分時秖是一塊。此一即一切。一切即一。種種形貌喻如屋舍。舍驢屋入人屋。舍人身至天身。乃至聲聞緣覺菩薩佛屋。皆是汝取捨處。所以有別本源之性。何得有別
問。諸佛如何行大慈悲。為眾生說法。師雲。佛慈悲者無緣。故名大慈悲。慈者不見有佛可成。悲者不見有眾生可度。其所說法無說無示。其聽法者無聞無得。譬如幻士為幻人說法。這個法若為道我從善知識言下領得。會也悟也這個慈悲。若為汝起心動念學得他見解。不是自悟本心。究竟無益
問。何者是精進。師雲。身心不起。是名第一牢強精進。才起心向外求者。名為歌利王愛游獵去。心不外游。即是忍辱仙人身心俱無。即是佛道
問。若無心行此道得否。師雲。無心便是行此道。更說什麼得與不得。且如瞥起一念便是境。若無一念便是境忘心自滅。無復可追尋
問。如何是出三界。師雲。善惡都莫思量。當處便出三界。如來出世為破三有。若無一切心。三界亦非有。如一微塵破為百分。九十九分是無。一分是有。摩訶衍不能勝出。百分俱無。摩訶衍始能勝出
上堂雲。即心是佛。上至諸佛。下至蠢動含靈。皆有佛性。同一心體。所以達摩從西天來。唯傳一心法。直指一切眾生本來是佛。不假修行。但如今識取自心見自本性。更莫別求。雲何識自心。即如今言語者正是汝心。若不言語又不作用心體。如虛空相似。無有相貌亦無方所。亦不一向是無有而不可見。故祖師雲。真性心地藏。無頭亦無尾。應緣而化物。方便呼為智若不應緣之時。不可言其有無。正應之時。亦無蹤跡。既知如此。如今但向無中棲泊。即是行諸佛路。經雲。應無所住而生其心。一切眾生輪回生死者。意緣走作心。於六道不停。致使受種種苦。凈名雲。難化之人心如猿猴。故以若干種法制御其心。然後調伏。所以心生種種法生。心滅種種法滅。故知一切諸法皆由心造。乃至人天地獄六道修羅。盡由心造。如今但學無心頓息諸緣。莫生妄想分別。無人無我。無貪嗔無憎愛無勝負。但除卻如許多種妄想。性自本來清凈。即是修行菩提法佛等。若不會此意。縱爾廣學勤苦修行。木食草衣。不識自心皆名邪行。盡作天魔外道水陸諸神。如此修行。當復何益。志公雲。本體是自心作。那得文字中求。如今但識自心。息卻思惟。妄想塵勞自然不生。凈名雲。唯置一床寢疾而卧。心不起也。如今卧疾。攀緣都息。妄想歇滅。即是菩提。如今若心裡紛紛不定。任爾學到三乘四果十地諸位。合殺秖向凡聖中坐。諸行盡歸無常。勢力皆有盡期。猶如箭射於空。力盡還墮。卻歸生死輪回。如斯修行不解佛意。虛受辛苦。豈非大錯。志公雲。未逢出世明師。枉服大乘法葯。如今但一切時中行住坐卧但學無心。亦無分別亦無依倚。亦無住著。終日任運騰騰。如痴人相似。世人盡不識爾。爾亦不用教人識不識。心如頑石頭都無縫罅。一切法透汝心不入。兀然無著。如此始有少分相應。透得三界境過名為佛出世。不漏心相名為無漏智。不作人天業。不作地獄業。不起一切心。諸緣盡不生。即此身心是自由人。不是一向不生。秖是隨意而生。經雲。菩薩有意生身是也。忽若未會無心。著相而作者。皆屬魔業。乃至作凈土佛事。並皆成業。乃名佛障。障汝心故。被因果管束。去住無自由分。所以菩提等法。本不是有。如來所說。皆是化人猶如黃葉為金權止小兒啼。故實無有法名阿耨菩提。如今既會此意。何用區區。但隨緣消舊業。更莫造新殃。心裡明明。所以舊時見解總須舍卻。凈名雲。除去所有。法華雲。二十年中常令除糞。秖是除去心中作見解處。又雲。蠲除戲論之糞。所以如來藏本自空寂並不停留一法。故經雲。諸佛國土亦復皆空。若言佛道是修學而得。如此見解全無交涉。或作一機一境揚眉動目。秖對相當便道契會也。得證悟禪理也。忽逢一人。不解便道。都無所知對他。若得道理。心中便歡喜。若被他折伏不如他。便即心懷惆悵。如此心意學禪。有何交涉。任汝會得少許道理。即得個心所法。禪道總沒交涉。所以達摩面壁。都不令人有見處。故雲妄機是佛道。分別是魔境。此性縱汝迷時亦不失。悟時亦不得。天真自性本無迷悟。盡十方虛空界元來是我一心體。縱汝動用造作。豈離虛空。虛空本來無大無小。無漏無為。無迷無悟。了了見無一物。亦無人亦無佛。絕纖毫的量是無依倚無糊綴。一道清流是自性。無生法忍何有擬議。真佛無口不解說法。真聽無耳其誰聞乎。珍重
師一日上堂。開示大眾雲
預前若打不徹。獵月三十夜到來。管取爾熱亂。有般外道才見人說做工夫。他便冷笑。猶有遮個在。我且問爾。忽然臨命終時。爾將何抵敵生死。爾且思量看。卻有個道理。那得天生彌勒自然釋迦。有一般閑神野鬼。才見人有些少病。便與他人說。爾只放下著。及至他有病。又卻理會不下。手忙腳亂。爭柰爾肉如利刀碎割做。主宰不得。萬般事須是閑時辦得下。忙時得用。多少省力。休待臨渴掘井。做手腳不辦。遮場狼藉。如何迴避前路黑暗。信采胡鑽亂撞。苦哉苦哉。平日只學口頭三昧。說禪說道。喝佛罵祖。到遮里都用不著。平日只管瞞人。爭知道今日自瞞了也。阿鼻地獄中決定放爾不得。而今末法將沈。全仗有力量。兄弟家。負荷續佛慧命莫令斷絕。今時才有一個半個行腳。只去觀山觀景。不知光陰能有幾何。一息不回便是來生。未知什麼頭面。嗚呼。勸爾兄弟家。趁色力康健時。討取個分曉處。不被人瞞底一段大事。遮些關棙子。甚是容易。自是爾不肯去下。死志做工夫。只管道難了又難好。教爾知那得樹上自生底木杓。爾也須自去做個轉變始得。若是個丈夫漢。看個公案。僧問趙州。狗子還有佛性也無。州雲無。但去二六時中看個無字。晝參夜參行住坐卧。著衣吃飯處。阿屎放尿處。心心相顧。猛著精彩。守個無字。日久月深打成一片。忽然心花頓發。悟佛祖之機。便不被天下老和尚舌頭瞞。便會開大口。達摩西來無風起浪。世尊拈花一場敗缺。到這里說什麼閻羅老子千聖尚不柰爾何。不信道。直有遮般奇特。為甚如此。事怕有心人
頌曰。塵勞回脫事非常。緊把繩頭做一場。不是一翻寒徹骨。爭得梅花撲鼻 【黃檗童酒】
禪宗公案名。噇,吃之意。乃唐代黃檗希運禪師呵斥拘泥語言文字之行者,僅嘗得釋迦、達磨之殘渣;有如僅嘗得酒糟味,而不知真正酒味。碧岩錄第十一則(大四八·一五一中):「黃檗示眾雲:『汝等諸人,盡是噇酒糟漢,恁么行腳,何處有今日?還知大唐國里無禪師么?』時有僧出雲:『只如諸方匡徒領眾,又作么生?』檗雲:『不道無禪,只是無師。』」黃檗嘅嘆大唐國雖廣,卻無真正能說禪化導行者之師家;蓋黃檗此語系為喝破彼等拘泥於語言文字、行腳參訪而無所得者之迷執,促其經由身證體驗,以開拓本具之佛性。又本則公案名稱,各書記載略異,另有題為黃檗酒糟漢、黃檗噇糟、黃檗噇酒槽。[從容錄第五十三則、隆興佛教編年通論卷二十六]
【黃檗擇菜】
(雜語)公案名。以不視擇菜為外境,取入自己之心性為問答者。會元四曰:「黃檗希運禪師,在南泉普請擇菜次,泉問什麼處去。曰:擇菜去。泉曰:將什麼擇?師豎起刀。泉曰:只解作賓,不解作主。師以刀點三下。泉曰:大家擇菜去。」是就擇菜,而示應不昧卻平常之佛性者也。應看取黃檗之刀豎起。
【黃檗吐舌《禪苑瑤林注》】
(《會元》三)百丈
大智再參馬祖,祖見來,豎起拂子。
丈雲:「只觸此用,離此用。」
祖以拂子掛舊處。良久,雲:「汝以後開兩片皮,將何為人?」
丈亦豎起拂子,
祖雲:「只觸此用,離此用。」
丈亦掛舊處,
祖便振威一喝。
丈大悟,直得三日耳聾。
後黃檗來參,舉此遂,聞吐舌。
【黃檗禮佛】
(雜語)公案名。黃檗宛陵錄曰:「大中帝為沙彌,師於佛殿上禮佛。沙彌雲:不著佛求,不著法求,不著眾求,長老禮拜當何所求?師雲:不著佛求,不著法求,不著眾求,常禮如斯。沙彌雲:用禮何為?師便掌。沙彌雲:太粗生。師雲:者里是什麼所在,說粗說細。隨後又掌。沙彌便走。」是蓋唐大中帝宣宗見黃檗形相,未達其心髓,徒說粗說細。遂遇黃檗之痛掌也。
【黃檗首倡參公案】
黃檗希運禪師首先提出參看「公案」的方法作為參禪的入門。
《傳心法要》:「若是丈夫漢,須看個公案。僧問趙州:『狗子還有佛性也無?』州雲:『無。』但去二六時中,看個無字,晝參夜參,行住坐卧,著衣吃飯處,屙屎放尿處,心心相顧,猛著精采,守個無字。日久月深,打成一片,忽然心花頓發,悟佛祖之機,便不被天下老和尚舌頭瞞。便會開大口,達磨西來,無風起浪。世尊拈花,一場敗缺。到這里說甚閻羅老子,千聖尚不奈爾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