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風波杜鵑花全詞的譯文
⑴ 蘇軾的《定風波》翻譯
蘇軾的《定風波》一共有四首
1、《定風波·莫聽穿林打葉聲》譯文
三月七日,在沙湖道上趕上了下雨,拿著雨具的僕人先前離開了,同行的人都覺得很狼狽,只有我不這么覺得。過了一會兒天晴了,就做了這首詞。
不用注意那穿林打葉的雨聲,不妨一邊吟詠長嘯著,一邊悠然地行走。竹杖和草鞋輕捷得勝過騎馬,有什麼可怕的?一身蓑衣任憑風吹雨打,照樣過我的一生。
春風微涼,將我的酒意吹醒,寒意初上,山頭初晴的斜陽卻應時相迎。回頭望一眼走過來遇到風雨的地方,回去吧,對我來說,既無所謂風雨,也無所謂天晴。
2、《定風波·南海歸贈王定國侍人寓娘》譯文
常常羨慕這世間如玉雕琢般豐神俊朗的男子,就連上天也憐惜他,贈予他柔美聰慧的佳人與之相伴。人人稱道那女子歌聲輕妙,笑容柔美,風起時,那歌聲如雪片飛過炎熱的夏日使世界變得清涼。
你從遙遠的地方歸來卻看起來更加年輕了,笑容依舊,笑顏里好像還帶著嶺南梅花的清香;我問你:「嶺南的風土應該不是很好吧?」你卻坦然答道:「心安定的地方,便是我的故鄉。」
3、《定風波·兩兩輕紅半暈腮》譯文
十月九日,孟亨之在秋香亭擺酒。有兩支木芙蓉花,單獨對著徐太守開放,坐著的客人都高興地笑著,認為除了徐太守,沒人適合這花,因此作了這首詞
兩朵芙蓉漸漸地紅起,像美人半紅的臉一樣。戀戀不舍地特地為開一次。假說徐守沒有這種感受,為什麼這兩朵芙蓉花不對別人開放?
看見芙蓉在濛濛細雨中搖擺不止,勸徐守停止說喝滿杯酒的話了。進一步問酒席前的東坡醉官,明年,芙蓉花開時,我們再為誰來敬一杯?
4、《定風波·紅梅》譯文
不要厭煩貪睡的紅梅久久不能開放,只是愛惜自己不合時宜。偶爾是淡紅如桃杏色,文靜大放,偶爾疏條細枝傲立於雪霜。
紅梅本具雪霜之質,不隨俗作態媚人,雖呈紅色,形類桃杏,乃是如美人不勝酒力所致,未曾墮其孤潔之本性。石延年根本不知道紅梅的品格,只看重綠葉與青枝。
⑵ 《定風波》全文
《定風波》
宋代 蘇軾
原文:
三月七日,沙湖道中遇雨。雨具先去,同行皆狼狽,余獨不覺。已而遂晴,故作此詞。
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
料峭春風吹酒醒,微冷,山頭斜照卻相迎。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
譯文:
三月七日,在沙湖道上趕上了下雨,拿著雨具的僕人先前離開了,同行的人都覺得很狼狽,只有我不這么覺得。過了一會兒天晴了,就做了這首詞。
不要害怕樹林中風雨的聲音,何妨放開喉嚨吟唱從容而行。拄竹杖曳草鞋輕便勝過騎馬,這都是小事情又有什麼可怕?披一蓑衣任憑湖海中度平生。
料峭的春風把我的酒意吹醒,身上略略微微感到一些寒冷,看山頭上斜陽已露出了笑臉,回首來程風雨瀟瀟的情景,歸去不管它是風雨還是放晴。
(2)定風波杜鵑花全詞的譯文擴展閱讀:
《定風波》創作背景:
這首記事抒懷之詞作於公元1082年(宋神宗元豐五年)春,當時是蘇軾因「烏台詩案」被貶為黃州(今湖北黃岡)團練副使的第三個春天。詞人與朋友春日出遊,風雨忽至,朋友深感狼狽,詞人卻毫不在乎,泰然處之,吟詠自若,緩步而行。
《定風波》作者簡介:
蘇軾(1037~1101),宋代文學家。字子瞻,一字和仲,號東坡居士。眉州眉山(今屬四川)人。蘇洵長子。公元1057年(嘉祐二年)進士。累除中書舍人、翰林學士、端明殿學士、禮部尚書。曾通判杭州,知密州、徐州、湖州、穎州等。
公元1080年(元豐三年)以謗新法貶謫黃州。後又貶謫惠州、儋州。宋徽宗立,赦還。卒於常州。追謚文忠。博學多才,善文,工詩詞,書畫俱佳。
於詞「豪放,不喜剪裁以就聲律」,題材豐富,意境開闊,突破晚唐五代和宋初以來「詞為艷科」的傳統樊籬,以詩為詞,開創豪放清曠一派,對後世產生巨大影響。有《東坡七集》《東坡詞》等。
⑶ 《蘇軾《定風波》》古詩原文及翻譯
作者:
原文:
三月七日沙湖道中遇雨。雨具先去,同行皆狼狽,余獨不覺。已而遂晴,故作此。
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
料峭春風吹酒醒,微冷,山頭斜照卻相迎。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
譯文:
不必去理會那穿林字打葉的雨聲,不妨一邊吟詠著長嘯著,一邊悠然地走。
竹杖和芒鞋輕捷的更勝過馬,怕什麼!一身蓑衣,足夠在風雨中過上它一生。
料峭的春風將我的酒意吹醒,寒意初上。山頭初晴的斜陽卻殷殷相迎。
回頭望一眼走過來的風雨蕭瑟的地方,信步歸去風雨,天晴,我無謂。
賞析:
首句「莫聽穿林打葉聲」,一方面渲染出雨驟風狂,另一方面又以「莫聽」二字點明外物不足縈懷之意。「何妨吟嘯且徐行」,是前一句的延伸。雨中照常舒徐行步,呼應小序「同行皆狼狽,余獨不覺」,又引出下文「誰怕」即不怕來。徐行而又吟嘯,是加倍寫:「何妨」二字透出一點俏皮,更增加挑戰色彩。首兩句是全篇樞紐,以下詞情都是由此生發。
「竹杖芒鞋輕勝馬」,寫詞人竹杖芒鞋,頂風沖雨,從容前行,以「輕勝馬」的自我感受,傳達出一種搏擊風雨、笑傲人生的輕松、喜悅和豪邁之情。「一蓑煙雨任平生」,此句更進一步,由眼前風雨推及整個人生,有力地強化了作者面對人生的風風雨雨而我行我素、不畏坎坷的超然情懷。以上數句,表現出曠達超逸的胸襟,充滿清曠豪放之氣,寄寓著獨到的人生感悟,讀來使人耳目為之一新,心胸為之舒闊。
過片到「山頭斜照卻相迎」三句,是寫雨過天晴的景象。這幾句既與上片所寫風雨對應,又為下文所發人生感慨作鋪墊。
結尾「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這飽含人生哲理意味的點睛之筆,道出了詞人大自然微妙的一瞬所獲得的頓悟和啟示:自然界的雨晴既屬尋常,毫無差別,社會人生中的政治風雲、榮辱得失又何足掛齒?句中「蕭瑟」二字,意謂風雨之聲,與上片「穿林打葉聲」相應和。「風雨」二字,一語雙關,既指野外途中所遇風雨,又暗指幾乎致他於死地的政治「風雨」和人生險途。
縱觀全詞,一種醒醉全無、無喜無悲、勝敗兩忘的人生哲學和處世態度呈現在讀者面前。讀罷全詞,人生的沉浮、情感的憂樂,我們的理念中自會有一番全新的體悟。
⑷ 蘇軾的詞《定風波》的譯文
定 風 波 蘇軾
三月七日沙湖道中遇雨。雨具先去,同行皆狼狽,余獨不覺。已而遂晴,故作此。
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
料峭春風吹酒醒,微冷,山頭斜照卻相迎。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
此詞作於宋神宗元豐五年(1082),貶謫黃州後的第三年。寫眼前景,寓心中事;因自然現象,談人生哲理。屬於即景生情,而非因情造景。作者自有這種情懷,遇事便觸發了。《東坡志林》中說:「黃州東南三十里為沙湖,亦曰螺師店,予買田其間,因往相田。」途中遇雨,便寫出這樣一首於簡朴中見深意,尋常處生波瀾的詞來。
首句「莫聽穿林打葉聲」,只「莫聽」二字便見性情。雨點穿林打葉,發出聲響,是客觀存在,說「莫聽」就有外物不足縈懷之意。那麼便怎樣?「何妨吟嘯且徐行」,是前一句的延伸。在雨中照常舒徐行步,呼應小序「同行皆狼狽,余獨不覺」,又引出下文「誰怕」即不怕來。徐行而又吟嘯,是加倍寫;「何妨」二字逗出一點俏皮,更增加挑戰色彩。首兩句是全篇主腦,以下詞情都是從此生發。
「竹杖芒鞋輕勝馬」。先說竹杖芒鞋與馬。前者是步行所用,屬於閑人的。作者在兩年後離開黃州量移汝州,途經廬山,有《初入廬山》詩雲:「芒鞋青竹杖,自掛百錢游;可怪深山裡,人人識故侯。」用到竹杖芒鞋,即他所謂「我是世間閑客此閑行」(《南歌子》)者。而馬。則是官員或忙人的坐騎,即俗所謂「行人路上馬蹄忙」者。兩者都從「行」字引出,因而具有可比性。前者勝過後者在何處?其中道理,用一個「輕」點明,耐人咀嚼。竹杖芒鞋誠然是輕的,輕巧,輕便,然而在雨中行路用它,拖泥帶水的,比起騎馬的便捷來又差遠了。那麼,這「輕」字必然另有含義,分明是有「無官一身輕」的意思。
何以見得?封建士大夫總有這么一項信條,是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蘇軾因反對新法,於元豐二年被人從他的詩中尋章摘句,硬說成是「謗訕朝政及中外臣僚」,於知湖州任上逮捕送御史台獄;羈押四月余,得免一死,謫任黃州團練副使,本州安置。元豐三年到黃州後,答李之儀書雲:「得罪以來,深自閉塞,扁舟草屨,放浪山水間,與樵漁雜處,往往為醉人所推罵,輒自喜漸不為人識。」被人推搡漫罵,不識得他是個官,卻以為這是可喜事;《初入廬山》詩的「可怪深山裡,人人識故侯」,則是從另一方面表達同樣的意思。這種心理是奇特的,也可見他對於做官表示厭煩與畏懼。「官」的對面是「隱」,由此引出一句「一蓑煙雨任平生」來,是這條思路的自然發展。
關於「一蓑煙雨任平生」,流行有這樣一種解釋:「披著蓑衣在風雨里過一輩子,也處之泰然(這表示能夠頂得住辛苦的生活)。」(胡雲翼《宋詞選》)從積極處體會詞意,但似乎沒有真正觸及蘇軾思想的實際。這里的「一蓑煙雨」,我以為不是寫眼前景,而是說的心中事。試想此時「雨具先去,同行皆狼狽」了,哪還有蓑衣可披?「煙雨」也不是寫的沙湖道中雨,乃是江湖上煙波浩渺、風片雨絲的景象。蘇軾是想著退隱於江湖!他寫這首《定風波》在三月,到九月作《臨江仙》詞,又有「小舟從此逝,江海寄餘生」之句,使得負責管束他的黃州知州徐君猷聽到後大吃一驚,以為這個罪官逃走了;結合答李之儀書中所述的「扁舟草屨,放浪山水間,與樵漁雜處」而自覺可喜,他是這一種心事,在黃州的頭兩三年裡一而再、再而三的表白出來,用語雖或不同,卻可以彼此互證,「一蓑煙雨任平生」之為歸隱的含義,也是可以瞭然的。
下片到「山頭斜照卻相迎」三句,是寫實。不過說「斜照相迎」,也透露著喜悅的情緒。詞序說:「已而遂晴,故作此。」七個字閑閑寫下,卻是點晴之筆。沒有這個「已而遂晴」,這首詞他是不一定要寫的。寫晴,仍牽帶著原先的風雨。他對於這一路上的雨而復晴,引出了怎樣的感觸來呢?
這就是接下去的幾句:「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蕭瑟,風雨聲。」「夜雨何時聽蕭瑟」,是蘇軾的名句。天已晴了,回顧來程中所經風雨,自有一番感觸。自然界陰晴圓缺的循環,早已慣見;宦途中風雨的襲來,卻很難料定何時能有轉圜,必定有雨過天青的遭際嗎?既然如此,則如黃庭堅所說的,「病人多夢醫,囚人多夢赦」(《謫居黔南十首》),遭受風吹雨打的人那是要望晴的吧,蘇軾於此想得更深,他說無風雨更好。無風雨,則盼晴、喜晴的心事也不需有了,這便是「也無風雨也無晴」的真諦。如何得到政治上「也無風雨也無晴」的境界?是「歸去」!這個詞彙從陶淵明的「歸來去兮」取來,照應上文「一蓑煙雨任平生」。在江湖上,即使是煙雨迷濛,也比宦途的風雨好多了。
⑸ 《定風波》的譯文
定風波是個詞牌名,柳永、蘇軾、黃庭堅、吳文英、周邦彥等都寫以這個為名的詞,你把作者及詞寫出來,大家才好幫你呀
⑹ 定風波杜鵑花,辛棄疾的詩,求翻譯
萬紫千紅的春光已經遠去,
杜鵑鳥的聲聲悲鳴讓人不忍心去聽。
連它也知道,想用版啼聲喚得春色暫權留,
怎奈這晚春的風雨無情。
滿山的杜鵑花,延續了海棠嬌艷的神韻。
又好似蜀國宮中千嬌百媚的嬪妃,
花團錦簇數不勝數。
那朵朵花瓣好似猩紅的絳紗羅巾,
杜鵑花在山間自開自落,誰是擁有她們的主人?
請記住,
世上的花兒多屬於愛花之人。
⑺ 蘇軾的定風波原文和譯文
【標題】定風波
【作者】蘇軾
【原文】
(三月七日沙湖道中遇雨。雨具內先去,同行皆狼狽,余容獨不覺。已而遂晴,故作此詞。)
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
料峭春風吹酒醒,微冷,山頭斜照卻相迎。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
譯文:
不必去理會那穿過樹林時打在葉子上的雨聲,不妨一邊吟詠、長嘯著,一邊慢慢地走。竹杖和芒鞋輕捷地更勝過馬,怕什麼!一身蓑衣,足以在風雨中度過一生。
料峭的春風將我的酒意吹醒,微微有些寒意,山頭初晴的斜陽卻殷殷相迎。回頭望一眼走過來的風雨蕭瑟的地方,信步歸去,對於風雨和天晴,我都無所謂。
⑻ 定風波原文及翻譯
定風波·蘇軾 〔宋代〕
三月七日,沙湖道中遇雨,雨具先去,同行皆狼狽,余獨不回覺。已而遂晴,故作此詞。
莫聽答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
料峭春風吹酒醒,微冷,山頭斜照卻相迎。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
譯文
三月七日,在沙湖道上趕上了下雨,拿著雨具的僕人先前離開了,同行的人都覺得很狼狽,只有我不這么覺得。過了一會兒天晴了,就做了這首詞。
不用注意那穿林打葉的雨聲,何妨放開喉嚨吟詠長嘯從容而行。拄竹杖、穿芒鞋,走得比騎馬還輕便,任由這突如其來的一陣雨吹打吧,不怕!
春風微涼吹醒我的酒意,微微有些冷,山頭初晴的斜陽卻應時相迎。回頭望一眼走過來的風雨蕭瑟的地方,我信步歸去,不管它是風雨還是放晴。
⑼ 蘇軾的定風波的譯文(莫聽........
定 風 波 蘇軾
三月七日沙湖道中遇雨。雨具先去,同行皆狼狽,余獨不覺。已而遂晴,故作此。
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
料峭春風吹酒醒,微冷,山頭斜照卻相迎。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
此詞作於宋神宗元豐五年(1082),貶謫黃州後的第三年。寫眼前景,寓心中事;因自然現象,談人生哲理。屬於即景生情,而非因情造景。作者自有這種情懷,遇事便觸發了。《東坡志林》中說:「黃州東南三十里為沙湖,亦曰螺師店,予買田其間,因往相田。」途中遇雨,便寫出這樣一首於簡朴中見深意,尋常處生波瀾的詞來。
首句「莫聽穿林打葉聲」,只「莫聽」二字便見性情。雨點穿林打葉,發出聲響,是客觀存在,說「莫聽」就有外物不足縈懷之意。那麼便怎樣?「何妨吟嘯且徐行」,是前一句的延伸。在雨中照常舒徐行步,呼應小序「同行皆狼狽,余獨不覺」,又引出下文「誰怕」即不怕來。徐行而又吟嘯,是加倍寫;「何妨」二字逗出一點俏皮,更增加挑戰色彩。首兩句是全篇主腦,以下詞情都是從此生發。
「竹杖芒鞋輕勝馬」。先說竹杖芒鞋與馬。前者是步行所用,屬於閑人的。作者在兩年後離開黃州量移汝州,途經廬山,有《初入廬山》詩雲:「芒鞋青竹杖,自掛百錢游;可怪深山裡,人人識故侯。」用到竹杖芒鞋,即他所謂「我是世間閑客此閑行」(《南歌子》)者。而馬。則是官員或忙人的坐騎,即俗所謂「行人路上馬蹄忙」者。兩者都從「行」字引出,因而具有可比性。前者勝過後者在何處?其中道理,用一個「輕」點明,耐人咀嚼。竹杖芒鞋誠然是輕的,輕巧,輕便,然而在雨中行路用它,拖泥帶水的,比起騎馬的便捷來又差遠了。那麼,這「輕」字必然另有含義,分明是有「無官一身輕」的意思。
何以見得?封建士大夫總有這么一項信條,是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蘇軾因反對新法,於元豐二年被人從他的詩中尋章摘句,硬說成是「謗訕朝政及中外臣僚」,於知湖州任上逮捕送御史台獄;羈押四月余,得免一死,謫任黃州團練副使,本州安置。元豐三年到黃州後,答李之儀書雲:「得罪以來,深自閉塞,扁舟草屨,放浪山水間,與樵漁雜處,往往為醉人所推罵,輒自喜漸不為人識。」被人推搡漫罵,不識得他是個官,卻以為這是可喜事;《初入廬山》詩的「可怪深山裡,人人識故侯」,則是從另一方面表達同樣的意思。這種心理是奇特的,也可見他對於做官表示厭煩與畏懼。「官」的對面是「隱」,由此引出一句「一蓑煙雨任平生」來,是這條思路的自然發展。
關於「一蓑煙雨任平生」,流行有這樣一種解釋:「披著蓑衣在風雨里過一輩子,也處之泰然(這表示能夠頂得住辛苦的生活)。」(胡雲翼《宋詞選》)從積極處體會詞意,但似乎沒有真正觸及蘇軾思想的實際。這里的「一蓑煙雨」,我以為不是寫眼前景,而是說的心中事。試想此時「雨具先去,同行皆狼狽」了,哪還有蓑衣可披?「煙雨」也不是寫的沙湖道中雨,乃是江湖上煙波浩渺、風片雨絲的景象。蘇軾是想著退隱於江湖!他寫這首《定風波》在三月,到九月作《臨江仙》詞,又有「小舟從此逝,江海寄餘生」之句,使得負責管束他的黃州知州徐君猷聽到後大吃一驚,以為這個罪官逃走了;結合答李之儀書中所述的「扁舟草屨,放浪山水間,與樵漁雜處」而自覺可喜,他是這一種心事,在黃州的頭兩三年裡一而再、再而三的表白出來,用語雖或不同,卻可以彼此互證,「一蓑煙雨任平生」之為歸隱的含義,也是可以瞭然的。
下片到「山頭斜照卻相迎」三句,是寫實。不過說「斜照相迎」,也透露著喜悅的情緒。詞序說:「已而遂晴,故作此。」七個字閑閑寫下,卻是點晴之筆。沒有這個「已而遂晴」,這首詞他是不一定要寫的。寫晴,仍牽帶著原先的風雨。他對於這一路上的雨而復晴,引出了怎樣的感觸來呢?
這就是接下去的幾句:「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蕭瑟,風雨聲。」「夜雨何時聽蕭瑟」,是蘇軾的名句。天已晴了,回顧來程中所經風雨,自有一番感觸。自然界陰晴圓缺的循環,早已慣見;宦途中風雨的襲來,卻很難料定何時能有轉圜,必定有雨過天青的遭際嗎?既然如此,則如黃庭堅所說的,「病人多夢醫,囚人多夢赦」(《謫居黔南十首》),遭受風吹雨打的人那是要望晴的吧,蘇軾於此想得更深,他說無風雨更好。無風雨,則盼晴、喜晴的心事也不需有了,這便是「也無風雨也無晴」的真諦。如何得到政治上「也無風雨也無晴」的境界?是「歸去」!這個詞彙從陶淵明的「歸來去兮」取來,照應上文「一蓑煙雨任平生」。在江湖上,即使是煙雨迷濛,也比宦途的風雨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