梔子花白蘭花圖畫
沈老師買的梔子花,說是非常香的,一大把不過六塊錢。小時候分不清梔子花白玉蘭和白蘭花三種,不過白玉蘭不怎麼有香氣,因它是上海的市花,形狀顏色也可愛討喜,所以都喜歡。小時候的上海,經常有小販拎
個竹籃,在街上販賣這樣的香花,嘴巴里
還要喊,白蘭花,梔子花,帶點本地腔調,軟軟滑滑的聲音。而花上面會用一塊潮濕
的紗布輕輕蓋住,故而每一朵都完好新鮮。買的人是一朵一朵買,買下來當即用別針
別在胸口,就是為了聞那種新鮮清甜的香氣,那時候胸口別一朵花,不會遭人笑話,都是要戴到白色的花瓣發黃了,才捨得丟棄。現在想來,我兒時最愛的花色竟是白色,所以當時連盆栽也是喜歡茉莉。白蘭花是夏秋兩季都有,所以買得最多,幼年零用錢少,又是讒老呸,但買這樣的花來聞香從未心疼錢過。直覺得愛美亦是一種善,愛上這樣一朵內斂的,清純的,芬芳的花,會教人生不出惡念來。有人說,中國的道德崩壞源於無信仰,我認為更深的原因是審美能力的喪失,我們的教育從小告訴我們,為了生存,必須盡量接受那些醜陋的東西,把假的當真,以丑的為美,從此自欺欺人,久了,只有功利,忘了其實世界自有其與人天然親近的,源於本真的美。
『貳』 梔子花白蘭花的介紹
《梔子花白蘭花》講述了一個發生在上個世紀30年代的上海及周邊小城鎮充滿傳奇的內愛情故事,並穿容插了「槎溪小籠饅頭」和「江南第一名酒鬱金香酒樓」兩大家族的恩怨情仇,以及「江南民俗史」曲折的撰寫史和「日華軒」小籠饅頭店的興衰軌跡,因而充滿了民俗風情和傳奇色彩。該劇精心打造了琅琅上口的主題歌《梔子花白蘭花》,並在方言和對白等細節上努力追求江南和老上海韻味。青年演員劉思彤、羅海瓊、趙陽、安澤豪領銜主演該劇。
『叄』 梔子花,白蘭花
進入六月,申城又到了「梔子花、白蘭花」的季節。那一縷從馬路口、地鐵站冒出來的幽香,常會讓人有那麼一時的怔忪,陡然而生不知「今夕何年」的悵然。
賣「梔子花,白蘭花」的多半是佝僂的老嫗,小板凳,腳邊放一個竹籃,鋪上兩層白色或靛藍色手絹,上擺著白色的花朵。
所有這一切,都像極了將要停擺的時鍾,被落在了歲月的後面,慢了半拍,卻依然故我。
小時候看見賣梔子花、白蘭花的攤子,總是無比渴望獲得一朵。但這種艷羨是必須狠狠藏在心底的。因為從小被告誡,女孩子不能貪慕打扮。不過媽媽偶爾也會在路過攤子時問一句:「拿一朵戴好嗎?」聽見這句話,心底頓時樂開了花,彷彿無數只慾望的小蟲蠢蠢欲動。臉上卻還要做出一副猶豫地樣子,微微地點頭「好呀」——就怕動作幅度太大,一不小心笑出了聲音。
白蘭花花型修長,天然有一種優雅含蓄的風度。兩朵一組,用細鉛絲絞在一起,考究的,再在中間綴一朵小小的紫羅蘭。夏天的衣衫時常沒有紐扣,買花的時候會順便討一枚別針,將花別在胸前。這樣的裝飾似乎與優雅的花香很不相宜。但今日回想,卻又似很適合那個年代,愛美卻又不修邊幅,偶爾的精緻卻往往又被烙上了濃濃的時代烙印。
白蘭花只在出門時戴,到家便要匆匆摘下,用一塊濡濕了水的小手絹悉心包起來,放在洗漱台上,第二天出門再戴。若是保養得好,花本身又健碩,一朵花大約可以戴三天。看著它從最初皎潔的玉白色,慢慢泛黃,最後變成濃重的褐色。花香一開始也是濕漉漉的,甜甜的味道,帶著露珠的清香,而後慢慢變得凝重,彷彿有了質量、更接近於香膏的質地。
白蘭花,彷彿上海弄堂里的小家碧玉,嬌柔婉轉,卻也難免帶些小家子氣,但這種小家子氣卻不是令人討厭的那種,反而讓人生出親近之意。但大約也因為這種小家子氣,她的聲名總傳不遠。北方有不知「白蘭花」的,常將它誤認為就是白玉蘭。有一年去北京看戲——歌劇《永不消逝的電波》。舞台上,上海街頭的賣花女喊著「梔子花、白蘭花」,從竹籃里擎出一朵肥碩的白玉蘭。我低頭看一眼胸口恰好佩著的白蘭,啞然而笑。
叫賣聲中的「梔子花」,亦或是「珠珠花」,我始終不敢確認。但竹籃中躺著的,確乎是尚未盛開的茉莉。一朵朵緊裹的花球像極了珍珠,又似被雕琢成蓮花狀的玉扇墜珠。她們通常五六朵一組,被細鉛絲纏繞成坤扇的樣子。尖銳的鉛絲扎進柔軟的花心,讓人聯想到一場美的獻祭。我從來沒有買過這樣的茉莉,不是因為略帶殘忍的聯想,而是因為相比於白蘭花,茉莉的香氣更加縹緲且難以持久。
茉莉的香味是一種略帶苦味的葯香。有時候會在下班路上買上一捧,去年的價格大概還在10塊左右,今年不知如何?但這似乎也只是為了略略撫慰心中的執念。茉莉的香氣大約只在我小心謹慎捧著花回家的那段路途上是濃郁的。很快,她便會消散於無形,像風一樣抓不住。接著,只是看著一粒粒小小的花球零落在書桌上。或者,頑強掛在枝頭的,從白色變成褐紅。
茉莉,倒像是一位有故事的謫仙——不是一般的故事,而是一場驚心動魄的大變故,留到了凡塵的只是無力而悲傷的一縷幽魂,供人憑吊。
最後是梔子花,如果叫賣的那一聲的確是「梔子花」,那未免有點名不副實,雖然竹籃里偶爾也有大朵梔子的,但顯然不是主要商品。我念的中學,梔子樹是被用作行道樹,因此從小對她的印象便是粗壯健碩,彷彿鄉下野生野長的丫頭。五六月的黃梅天,如果下雨,清晨走進校園,梔子花香就會像一陣巨浪一樣向你撲來,霸道、香得讓人微微有些頭暈。這樣濃烈的香味雖然好聞,但似乎是不太適合室內清供的——一兩朵或許可以,但又失卻了她的本真。
最近一段時間愛上合香。嘗試著茉莉、梔子,但味道總是不對。合香在中國源遠流長,什麼鵝梨帳中香,什麼二蘇舊局,紛繁復雜、故事多多。唯獨最簡單的花香,總不像那麼一回事。香水也是一樣,再大牌的香水香氛,還原茉莉的花香還有五六分相似,唯有這梔子花、白蘭花,永遠差之毫釐、謬以千里。
或許,這樣的香氣,只是歲月借著黃梅的雨氣氤氳,偶然的「借屍還魂」吧。隨著這虛無縹緲,難以把握的香氣,蒸騰出老嫗溝壑縱橫的臉上,曾經的紅顏底色。那一縷香氣,勾引出弄堂深處旗袍女子的倚門而立,雨中朦朦朧朧。
就好像賣「梔子花、白蘭花」的老嫗,她們在馬路口、地鐵口,廁身於讀詩的霓虹繁華之下,是慢了時代半拍的存在,卻固守著自己的時鍾。在每年的這個時候出現,你不知道她們何時出現,更不知道哪一天突然消失。
相逢,只是偶然。
『肆』 梔子花和白玉蘭花的寓意
具體如下:
白玉蘭花花語十分美好,花語是是高潔、真摯、純潔的愛。它的花朵為潔白色,會給人比較高貴的感覺。它有著告白的含義,也象徵著一種十分真誠、純潔的愛情,很適合送給自己的愛人。它的花朵還有清香,所以代表著高潔、質朴的品質。
梔子花的花語是永恆的愛、努力堅毅、堅強純潔的友誼。梔子花在冬天孕蕾,在夏天開花,所以寓意著對愛人永恆的愛。梔子花又寓意著努力和堅毅,適合送給為事業和生活打拚的朋友,祝願對方意志堅強、不畏艱難。
『伍』 這是什麼花,花的味道有點像梔子花的味道。
白蘭(Michelia alba),別名:抄白緬花、白蘭花、緬桂花、天女木蘭、黃葛蘭,黃果蘭,等。 屬於木蘭科、含笑屬的喬木,由黃玉蘭(Michelia champaca)和山含笑自然雜交得到,生長在華南、西南及東南亞地區,是常綠原生植物,其花形似黃葛樹芽包,一般可長至10-13米的高度。我國南方多見,其易生長,易碎,路人多采之。花語:純潔的愛,真摯。被佛教寺院定為「五樹六花」中的「六花」之一。
『陸』 梔子花,白蘭花
梔子花
白蘭花
茉莉花
阿要買梔子花,白蘭花,茉莉花!
時間倒退三十年,這是初夏時節,蘇州小巷深處最動人的叫賣聲。賣花阿婆臂彎里挽一隻籃子,手中托著一個托盤。
鐵絲穿成圓環的是茉莉手串,排成一排小扇子的是茉莉花束,成雙成對的是白蘭花和梔子花,清香撲鼻,勾人魂魄。
那時候一對白蘭花不過一兩毛錢。姑娘們買一串香花別在衣襟上,可以香上一整天。那個香,勝過一切香粉香水,清新雅緻,無可比擬。
蘇州人是真愛這香花,每年到了夏季,計程車司機都喜歡在車里掛上一串香花。一坐進車里,一陣清香襲來,乘客的心頭感覺一陣清涼。就是這樣玲瓏嬌媚的一串香花,掛在黝黑粗壯的司機師傅面前,實在有點不搭調。
蘇州的香花經濟要遠溯到清代。從前虎丘山下的農民被稱為花農,他們不種田,世世代代種植香花為生。蘇州人的香花大部分用來入饌和窨茶,小部分供人佩戴。
在交通運輸不發達的年代,南方的茶葉路遠迢迢運送到京城,早已失去清香。用茉莉花窨茶葉,其實是為了掩蓋茶葉中的不好氣味。
老蘇州有一句促掐閑話,說某人是「吃花茶朋友」,意在諷喻某人沒有品味。因此,茉莉香片只在北方流行,南方根本吃不開。
時過境遷。或許正因為如今運輸發達,茶葉再也不用香花增香,導致蘇州的三花經濟也從式微走向消亡。如今的虎丘山下再無大片花田,蘇州街頭的賣花阿婆也少了很多。
現在賣花阿婆們手中的香花,居然是路遠迢迢從南方搭乘飛機來的!
這是老蘇州十分感嘆惋惜的一場憾事。
骨子裡的香花情結,每年,我都要種幾盆香花。白蘭花難伺候,梔子和茉莉還是很好養活的。茉莉一年要開好幾季,從初夏一直開到深秋。整整一個夏天,輕松實現了香花自由。
常有朋友誇我的花兒養得好,說茉莉花很難養。
我笑說,因為我捨得下本錢啊!
江湖一點訣,拆穿不值錢!我是每年都下本錢重新買過啊!
茉莉不堪看,一日過後就香消玉殞。珠玉一般的花兒不可辜負,每天最開心的事情是晚上摘一把茉莉花養在枕邊。夢里都是香甜的。
第二天,這把香花還可以再利用。
按照賣花阿婆的傳統樣式,一圈細鐵絲,剪取一指長的幾段絞在一起,頂端留出一個圓形的孔,這是用來掛在衣襟上的扣。下面的細鐵絲排成扇形,再一一插上茉莉花。
配茉莉花最合適的衣服肯定是旗袍,那一串香花掛在旗袍的紐襻上,有說不出的優雅和靈動。
梔子花也適合佩戴,只需用別針穿起來別在衣襟上。
有香花戴的日子,一定不能噴香水。那一整天,顧盼之間,都被陣陣清香圍繞。套用一句廣告語就是:
心會變得極雅,極雅,極雅.....
『柒』 這是白玉蘭還是廣玉蘭
這是白玉蘭。
白蘭花,別名:白緬花、白蘭、緬桂,黃桷蘭、把兒蘭等。為木蘭科含笑屬植物。
白蘭花是一種著名的香花,與茉莉花、梔子花並稱「盛夏三白」。白蘭花枝葉繁茂,四季常綠,姿態優美灑脫。白蘭葉碧綠如翠,花朵潔白如雪,濃郁的香味沁人心脾,悠遠綿長。在南方種植在公園里、街道旁,不幾年就綠葉扶疏,樹冠如傘,擋住盛夏的驕陽,不僅為人們帶來陰涼一片,更帶來了縷縷清香。有一些人家用細銅絲穿成花環,掛於室內,頓時滿堂飄香。未全開放的白蘭花放置幾天都仍然鮮活如初,即使變成了紅色的乾花,仍然芳香如故,用以泡茶則感到濃香甜潤。
幼時樹皮灰白色,平滑少裂,老時則呈深灰色,粗糙開裂。小枝灰褐色。頂芽與花梗密被灰黃色長娟毛,毛絨絨冬態更顯。分枝習性隨樹齡幼長有別,幼時單芽延伸,故主幹明顯,樹冠規整,而見花後,葉枝混合芽在果穗後雙杈或多枝延伸,橫向發展盛於直於生長,故樹冠往廣卵形方向發展。葉片互生有時呈螺旋狀,寬倒卵形至倒卵形,長10至18厘米,寬6至12厘米,先端圓寬,平截或微凹,具短突尖,故又稱凸頭玉蘭;中部以下漸狹楔形,全緣。玉蘭葉在基部通常有托葉或附屬物,托葉有兩種,枝端芽末的托葉貼生於幼莖上與葉柄分離,呈覆瓦狀;葉部托葉散生,瓦刀狀,粘著葉柄基部兩側,芽伸葉長,托葉脫落,幼枝上殘存環狀托葉痕,此為木蘭科樹種的識別特徵。
花先葉開放,頂生,直立枝頭,鍾狀,盛開時如玉碟形,徑10至16厘米;花被9片,偶有12至15片,甚至30餘片者,倒卵形,玉白色,有時基部帶紅暈;花絲紫紅色;雌蕊群淡綠色,無毛。花粉粒長橢圓形,。具單溝,左右對稱;外壁表面具模糊的細網狀雕紋,網孔小而不明顯,網脊模糊。聚合果圓柱形,青綠色,成熟時轉紅褐色,長12至15厘米,徑3至5厘米,巨者有時長達25厘米,重達250克;蓇葖木質,褐色,具白色皮孔,通常部分心皮不育而彎曲,栽培種常都不育;單果成熟時有柔絲下垂,紅果弱絲,迎風搖曳,為時不長即落;種子心臟形或不規則多面體形,長約9毫米,寬約6毫米,種皮從外到內可以分為三層,最外為革質層,呈鮮紅色或粉紅色,極為光滑,通常稱為假種皮。中間層肉質,乳白色,手觸有油膩感,最內層為一堅硬內種皮,未成熟時黃褐色,過熟時則為深黑色,有光澤。紅色的外種皮和含油肉質的中種皮都是為了吸引昆蟲與鳥類啄食,以利於種子的散布和萌發,堅硬的內種皮可以保護幼小的生命在萌動前免遭傷害。白玉蘭種子其內種皮的合點區有一特殊結構,即由內種皮向內凹陷形成一個簡單的珠孔,此結構是木蘭種樹種與其他科種子區別的重要特徵。
『捌』 白蘭花和梔子花是一種花嗎
差得遠來
梔子花又名黃梔子、自金梔子、銀梔子、山梔花。茜草科,四季常綠灌木,木本花卉。高1餘米,葉對生或3葉輪生,有短柄,葉片革質,倒卵形或矩圓狀倒卵形,頂端漸尖,稍鈍頭,表面有光澤,僅下面脈腋內簇生短毛,托葉鞘狀。花大,白色,芳香,有短梗,單生枝頂。花期較長,從5-6月連續開花。
白蘭花, 科屬:木蘭科含笑屬
形態:常綠喬木。盆栽通常3-4米高,也有小型植株。樹皮灰白,單葉互生,青綠色,革質有光澤,長橢圓形。花白色或略帶黃色,花瓣肥厚,長披針形,有濃香,花期長,6-10月開花不斷。如冬季溫度適宜,會有花持續不斷開放,只是香氣不如夏花濃郁。
『玖』 梔子花 白蘭花(文章)
夏天的早晨真舒服。空氣很涼爽,草上還掛著露水(蜘蛛網上也掛著露水),寫大字一張,讀古文一篇。夏天的早晨真舒服。
凡花大都是五瓣,梔子花卻是六瓣。山歌雲:「梔子花開六瓣頭。」梔子花粗粗大大,色白,近蒂處微綠,極香,香氣簡直有點叫人受不了,我的家鄉人說是:「碰鼻子香」。梔子花粗粗大大,又香得撣都撣不開,於是為文雅人不取,以為品格不高。
人們往往把梔子花和白蘭花相比。蘇州姑娘串街賣花,嬌聲叫賣:「梔子花!白蘭花!」白蘭花花朵半開,嬌嬌嫩嫩,如象牙白色,香氣文靜,但有點甜俗,為上海長三堂子的「倌人」所喜,因為聽說白蘭花要到夜間枕上才格外地香。我覺得紅「倌人」的枕上之花,不如船娘髻邊花更為刺激。
夏天的花里最為幽靜的是珠蘭。
牽牛花短命。早晨沾露才開,午時即已萎謝。
秋葵也命薄。瓣淡黃,白心,心外有紫暈。風吹薄瓣,楚楚可憐。
鳳仙花有單瓣者,有重瓣者。重瓣者如小牡丹,鳳仙花莖粗肥,湖南人用以腌「臭鹹菜」,此吾鄉所未有。
馬齒莧、狗尾巴草、益母草,都長得非常旺盛。
淡竹葉開淺藍色小花,如小蝴蝶,很好看。葉片微似竹葉而較柔軟。
「萬把鉤」即蒼耳。因為結的小果上有許多小鉤,碰到它就會掛在衣服上,得小心摘去。所以孩子叫它「萬把鉤」。
我們那裡有一種「巴根草」,貼地而去,是見縫紮根,一棵草蔓延開來,長了很多根,橫的,豎的,一大片。而且非常頑強,拉扯不斷。
最討厭的是「臭芝麻」。掏蟋蟀、捉金鈴子,常常沾了一褲腿。其臭無比,很難除凈。
西瓜以繩絡懸之井中,下午剖食,一刀下去,喀嚓有聲,涼氣四溢,連眼睛都是涼的。
天下皆重「黑籽紅瓤」,吾鄉獨以「三白」為貴:白皮、白瓤、白籽。「三白」以東墩產者最佳。
香瓜有:牛角酥,狀似牛角,瓜皮淡綠色,刨去皮,則瓜肉濃綠,籽赤紅,味濃而肉脆,北京亦有,謂之「羊角蜜」;蝦蟆酥,不甚甜而脆,嚼之有黃瓜香;梨瓜,大如拳,白皮,白瓤,生脆有梨香;有一種較大,皮色如蝦蟆,不甚甜,而極「面」,孩子們稱之為「奶奶哼」,說奶奶一邊吃,一邊「哼」。
蟈蟈,我的家鄉叫做「叫蚰子」。叫蚰子有兩種。一種叫「侉叫蚰子」。那真是「侉」,跟一個叫驢子似的,叫起來「咶咶咶咶」很吵人。喂它一點辣椒,更吵得厲害。一種叫「秋叫蚰子」,全身碧綠如玻璃翠,小巧玲瓏,鳴聲亦柔細。
別出聲,金鈴子在小玻璃盒子里爬哪!它停下來,吃兩口食——鴨梨切成小骰子塊。於是它叫了「丁鈴鈴鈴」……
乘涼。
搬一張大竹床放在天井裡,橫七豎八一躺,渾身爽利,暑氣全消。看月華。月華五色晶瑩,變幻不定,非常好看。月亮周圍有一個模模糊糊的大圓圈,謂之「風圈」,近幾天會刮風。「烏豬子過江了」——黑雲漫過天河,要下大雨。
一直到露水下來,竹床子的欄桿都濕了,才回去,這時已經很困了,才沾藤枕(我們那裡夏天都枕藤枕或漆枕),已入夢鄉。
雞頭米老了,新核桃下來了,夏天就快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