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兒如一朵小霧穩穩得停在半空
Ⅰ 蜂兒如一朵小霧穩穩地停在半空用的是什麼修辭手法
蜂兒如一朵小霧穩穩地停在半空。
用的是:比喻的修辭手法,
把蜂兒比作一朵小霧。
Ⅱ 《我與地壇》課文的全文
全文:
我在好幾篇小說中都提到過一座廢棄的古園,實際就是地壇。許多年前旅遊業還沒有開展,園子荒蕪冷落得如同一片野地,很少被人記起。
地壇離我家很近。或者說我家離地壇很近。總之,只好認為這是緣分。地壇在我出生前四百多年就座落在那兒了,而自從我的祖母年輕時帶著我父親來到北京,就一直住在離它不遠的地方——五十多年間搬過幾次家,可搬來搬去總是在它周圍,而且是越撤離它越近了。
我常覺得這中間有著宿命的味道:彷彿這古園就是為了等我,而歷盡滄桑在那兒等待了四百多年。
它等待我出生,然後又等待我活到最狂妄的年齡上忽地殘廢了雙腿。四百多年裡,它一面剝蝕了古殿檐頭浮誇的琉璃,淡褪了門壁上炫耀的朱紅,坍記了一段段高牆又散落了玉砌雕欄,祭壇四周的老柏樹愈見蒼幽,到處的野草荒藤也都茂盛得自在坦盪。這時候想必我是該來了。
十五年前的一個下午,我搖著輪椅進入園中,它為一個失魂落魄的人把一切都准備好了。那時,太陽循著亘古不變的路途正越來越大,也越紅。在滿園彌漫的沉靜光芒中,一個人更容易看到時間,並看見自己的身影。
出處:出自近代作家史鐵生的《我與地壇》。
(2)蜂兒如一朵小霧穩穩得停在半空擴展閱讀:
創作背景:
作者是在雙腿殘疾的沉重打擊下,在找不到工作,找不到去路,忽然間幾乎什麼都找不到了的時候「走」進地壇的,從此以後與地壇結下了不解之緣,直到寫這篇散文時的15年間,「就再沒有長久地離開過它」。
作者似乎從這座歷經400多年滄桑的古園那裡獲得了某種啟示,汲取了頑強生活與奮斗的力量。在《我與地壇》一文中,除了我們在節選為課文的部分里所見到的內容外,作者還寫了在古園中的見聞和所遇到的人與事,述說了自己的所思所想,而其中更多的還是抒發自己對於命運和生死問題的感悟。
史鐵生(1951~2010)男,漢族,1951年生於北京。1969年赴延安插隊,1972年雙腿癱瘓回到北京。1974年始在某街道工廠做工,七年後因病情加重回家療養。
1979年開始發表文學作品。著有中短篇小說集《我的遙遠的清平灣》、《禮拜日》、《命若琴弦》、《往事》等;散文隨筆集《自言自語》、《我與地壇》、《病隙碎筆》等;長篇小說《務虛筆記》以及《史鐵生作品集》。
曾先後獲全國優秀短篇小說獎、魯迅文學獎,以及多種全國文學刊物獎。一些作品被譯成英、法、日等文字,單篇或結集在海外出版。
Ⅲ 史鐵生(我與地壇)全文
《我與地壇》如下:
我在好幾篇小說中都提到過一座廢棄的古園,實際就是地壇。許多年前旅遊業還沒有開展,園子荒蕪冷落得如同一片野地,很少被人記起。
地壇離我家很近。或者說我家離地壇很近。總之,只好認為這是緣分。地壇在我出生前四百多年就座落在那兒了,而自從我的祖母年輕時帶著我父親來到北京,就一直住在離它不遠的地方一五十多年間搬過幾次家。
可搬來搬去總是在它周圍,而且是越搬離它越近了。我常覺得這中間有著宿命的味道:彷彿這古園就是為了等我,而歷盡滄桑在那兒等待了四百多年。
它等待我出生,然後又等待我活到最狂妄的年齡上忽地殘廢了雙腿。四百多年裡,它一面剝蝕了古殿檐頭浮誇的琉璃,淡褪了門壁上炫耀的朱紅,坍圮了一段段高牆又散落了玉砌雕欄,祭壇四周的老柏樹愈見蒼幽,到處的野草荒藤也都茂盛得自在坦盪。
這時候想必我是該來了。十五年前的一個下午,我搖著輪椅進入園中,它為一個失魂落魄的人把一切都准備好了。那時,太陽循著亘古3不變的路途正越來越大,也越紅。在滿園彌漫的沉靜光芒中,一個人更容易看到時間,並看見自己的身影。
自從那個下午我無意中進了這園子,就再沒長久地離開過它。我一下子就理解了它的意圖。正如我在一篇小說中所說的:「在人口密聚的城市裡,有這樣一個寧靜的去處,像是上帝的苦心安排。」
兩條腿殘廢後的最初幾年,我找不到工作,找不到去路,忽然間幾乎什麼都找不到了,我就搖了輪椅總是到它那兒去,僅為著那兒是可以逃避一個世界的另一個世界。我在那篇小說中寫道:「沒處可去我便一天到晚耗在這園子里。
跟上班下班一樣,別人去上班我就搖了輪椅到這兒來。園子無人看管,上下班時間有些抄近路的人們從園中穿過,園子里活躍一陣,過後便沉寂下來。」
「園牆在金晃晃的空氣中斜切下一溜蔭涼,我把輪椅開進去,把椅背放倒,坐著或是躺著,看書或者想事,撅一杈樹枝左右拍打,驅趕那些和我一樣不明白為什麼要來這世上的小昆蟲。」
「蜂兒如一朵小霧穩穩地停在半空;螞蟻搖頭晃腦捋著觸須,猛然間想透了什麼,轉身疾行而去;瓢蟲爬得不耐煩了,累了祈禱一回便支開翅膀,忽悠一下升空了;樹幹上留著一隻蟬蛻,寂寞如一間空屋;露水在草葉上滾動、聚集,壓彎了草葉轟然墜地摔開萬道金光。」
「滿園子都是草木競相生長弄出的響動,窸窸窣窣窸窸窣窣片刻不息。」這都是真實的記錄,園子荒蕪但並不衰敗。
除去幾座殿堂我無法進去,除去那座祭壇我不能上去而只能從各個角度張望它,地壇的每一棵樹下我都去過,差不多它的每一米草地上都有過我的車輪印。無論是什麼季節,什麼天氣,什麼時間,我都在這園子里呆過。
有時候呆一會兒就回家,有時候就呆到滿地上都亮起月光。記不清都是在它的哪些角落裡了。我一連幾小時專心致志地想關於死的事,也以同樣的耐心和方式想過我為什麼要出生。
這樣想了好幾年,最後事情終於弄明白了:一個人,出生了,這就不再是一個可以辯論的問題,而只是上帝交給他的一個事實;上帝在交給我們這件事實的時候,已經順便保證了它的結果,所以死是一件不必急於求成的事,死是一個必然會降臨的節日。
這樣想過之後我安心多了,眼前的一切不再那麼可怕。比如你起早熬夜准備考試的時候,忽然想起有一個長長的假期在前面等待你,你會不會覺得輕松一點?並且慶幸並且感激這樣的安排?
剩下的就是怎樣活的問題了,這卻不是在某一個瞬間就能完全想透的、不是一次性能夠解決的事,怕是活多久就要想它多久了,就像是伴你終生的魔鬼或戀人。所以,十五年了,我還是總得到那古園里去,去它的老樹下或荒草邊或頹牆旁,去默坐,去獃想,去推開耳邊的嘈雜理一理紛亂的思緒,去窺看自己的心魂。
十五年中,這古園的形體被不能理解它的人肆意雕琢,幸好有些東西是任誰也不能改變它的。譬如祭壇石門中的落日,寂靜的光輝平鋪的一刻,地上的每一個坎坷都被映照得燦爛;譬如在園中最為落寞的時間,一群雨燕便出來高歌,把天地都叫喊得蒼涼;
譬如冬天雪地上孩子的腳印,總讓人猜想他們是誰,曾在哪兒做過些什麼,然後又都到哪兒去了;譬如那些蒼黑的古柏,你憂郁的時候它們鎮靜地站在那兒,你欣喜的時候它們依然鎮靜地站在那兒,它們沒日沒夜地站在那兒從你沒有出生一直站到這個世界上又沒了你的時候;譬如暴雨驟臨園中,激起一陣陣灼烈4而清純的草木和泥土的氣味,讓人想起無數個夏天的事件;
譬如秋風忽至,再有一場早霜,落葉或飄搖歌舞或坦然安卧,滿園中播散著熨帖而微苦的味道。味道是最說不清楚的。味道不能寫只能聞,要你身臨其境去聞才能明了。味道甚至是難於記憶的,只有你又聞到它你才能記起它的全部情感和意蘊。所以我常常要到那園子里去。
(3)蜂兒如一朵小霧穩穩得停在半空擴展閱讀:
《我與地壇》的評價
我以為1991年的小說即使只有他一篇《我與地壇》,也完全可以說是豐年。
——作家韓少功
史鐵生寫的不是油滑遁世的逸情散文,不是速生速滅的快餐散文,不是自矜自吟的假「士大夫」散文,不是撒嬌發嗲的小女人散文,挫折、創痛、悲憤、絕望,固然在其作品中留下了痕跡,但他的作品始終祥和、安靜、寬厚,兼具文學力量和人道力量。
——廣州日報
《我與地壇》像是與整個人類精神的對話與探尋,字字句句昭示「生命偶然,但不能輕視」主題,那些同期作品也揭示了」人生是一個經受磨難的過程」。史鐵生曾經自嘲「被種在床上」,這句話中充滿了磨難和自我調侃,「幾十年病痛對他的折磨遠遠超出我們的想像和承受力,這種磨難早已融合進他的思想和靈魂。」
——作家曹文軒
Ⅳ 我與地壇中「蜂兒如一朵小霧穩穩地停在半空;螞蟻搖頭晃腦捋著觸須……」的賞析
與其說是寫景倒不如說是抒情,此情此景,皆由心生。這其實是對生命的感悟,鋒兒,螞蟻,瓢蟲,等等,都是作者標榜的美好。一切都如此靈動,絲絲生機躍然紙上。這也是作者在特定的人生背景下對生命,對生活,對一切的暢想,對一切的深思。
為何喜歡?
應為這份純,這份情。
Ⅳ 《我與地壇》賞析
《我與地壇》賞析 篇1
對於一篇文章,要有一個好的切入點來進行清晰的分析。在講解《我與地壇》第一節時,我首先從標題入手。既然標題為「我與地壇」,那地壇是什麼呀,有什麼特點呢?請同學們閱讀第一段,用文段詞語進行簡單的概括。此問題很簡單,學生極易得出結論:地壇是一座古園,它荒蕪、冷落(比喻),無人問及。接著,進一步引導學生,分析第三段,地壇到底荒蕪成什麼樣了。「四百多年裡,它剝蝕了古殿檐頭浮誇的琉璃,淡褪了門壁上炫耀的朱紅,坍圮了一段段高牆又散落了玉砌雕欄。」此處的分析很重要,要細細梳理。在四百年前,地壇是什麼樣的呢?明確對象:琉璃、門壁、牆、台階、欄桿。琉璃是浮誇的,華美誇張;門壁是炫耀的朱紅之色,奪目耀眼;牆是高聳的;台階是玉石般光滑,欄桿是精雕細刻的。而四百年後的今天呢,琉璃剝蝕(剝落侵蝕)了;門壁的朱紅淡褪(暗淡褪色)了;高牆坍圮(倒塌零碎)了;玉砌雕欄散落一地了。此處描寫一個很重要的手法就是運用了動詞「剝蝕」「淡褪」「坍圮」「散落」,暗含了對比,寫出了在四百年的時光流逝中,地壇前後的巨大變化。標題既為「我與地壇」,那我呢?「在20歲最狂妄的年齡忽地殘廢了雙腿。「20歲之前是「最狂妄的」,朝氣蓬勃,膽大包天,世界盡在腳下。
而之後呢,「雙腿殘廢」,「失魂落魄」「找不到工作,找不到去路,忽然間幾乎什麼都找不到了」。我與地壇的命運是何其相似,於是作者才說跟地壇是「緣分」「有宿命的味道」,於是乎地壇成了作者「逃避一個世界的另一個世界」。作者在地壇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找到了自己的同類,尋求慰藉,於是「最初幾年就一天到晚耗在園子里」。在那做什麼呢?「園牆在金晃晃的空氣中斜切下一溜蔭涼,我把輪椅開進去,把椅背放倒,坐著或是躺著,看書或者想事,撅一杈樹枝左右拍打,驅趕那些和我一樣不明白為什麼要來這世上的小昆蟲。」在思考命運何其殘酷,在思考為什麼讓他來這個世上受這樣的磨難。此處,作者設置了問題,事關人之生的大問題,卻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藉助地壇中的景物予以解答。「蜂兒如一朵小霧穩穩地停在半空;螞蟻搖頭晃腦捋著觸須,猛然間想透了什麼,轉身疾行而去;瓢蟲爬得不耐煩了,累了祈禱一回便支開翅膀,忽悠一下升空了;樹幹上留著一隻蟬蛻,寂寞如一間空屋;露水在草葉上滾動,聚集,壓彎了草葉轟然墜地摔開萬道金光。」乍一看,此處寫景運用了比喻和擬人,生動形象,觀察入微。
其實,景語的背後恰恰是作者人生之悟的過程。「蜂兒如一朵小霧穩穩地停在半空」,起初,萬分不明白,為何比作「小霧」,思之頓悟,作者在如此年紀受如此打擊,對於為何而生剛開始自然是一頭霧水,「停在空中」,可見是作者之絕望悲觀,一動不動。「螞蟻搖頭晃腦捋著觸須,猛然間想透了什麼,轉身疾行而去」,漸漸地,作者似有所悟,而且「搖頭晃腦」,有了生機和活力,不似以前那般絕望。「瓢蟲爬得不耐煩了,累了祈禱一回便支開翅膀,忽悠一下升空了」,為何而生畢竟是大問題,不可能思之即得,作者在思考中自然也會有「不耐煩,累了」的時候。「樹幹上留著一隻蟬蛻,寂寞如一間空屋」,經過幾年的思索,作者終有所悟,似金蟬脫殼,作者已經擺脫了軀體對自己的束縛,漸漸擺脫了雙腳殘廢對自己的影響。「露水在草葉上滾動,聚集,壓彎了草葉轟然墜地摔開萬道金光」,經過不斷地思考,逐步積累力量,終於「摔開萬道金光」,作者終於頓悟,明白了為何而生的人生之大問題。而這一切,是從這從地壇中得到的感悟,「滿園子都是草木競相生長弄出的響動,窸窸窣窣片刻不息。」「園子荒蕪但並不衰敗。」「我」雖然身殘了但志不殘,也要在「荒蕪」中煥發盎然的生機。而作者又藉助地壇之景,含而不露地表達了自己的感悟。
於是在第六段中,作者說「一個人,出生了,這就不再是一個可以辯論的問題,而只是上帝交給他的一個事實;上帝在交給我們這件事實的時候,已經順便保證了它的結果,所以死是一件不必急於求成的事,死是一個必然會降臨的節日。」生死明了,生不可選擇;死不必急於求成,而且,死是一個節日,如你起早熬夜准備考試的時候,忽然想起有一個長長的假期在前面等待你,你會不會覺得輕松一點,並且慶幸並且感激這樣的安排?
既然生死既明,那接下來就是「如何活的問題」。作者也說「這卻不是在某一個瞬間就能完全想透的、不是一次性能夠解決的事,怕是活多久就要想它多久了,就像是伴你終生的魔鬼或戀人。」於是,十五年間,作者總去地壇「理一理紛亂的思緒,去窺看自己的心魂」。「十五年間,這古園的形體被不能理解它的人肆意雕琢,幸好有些東西是任誰也不能改變它的。」人的軀體會被命運之手不斷摧殘,但依然有一些東西無法改變。「落日在寂靜中將坎坷映照得燦爛」「雨燕在最寂寞的時間放聲高歌」「古柏、冬雪、夏雨、秋葉」一切都按照自己的軌跡生活著,「散發著熨帖而微苦的味道」。「味道是最說不清楚的,味道不能寫只能聞,要你身臨其境去聞才能明了。味道甚至是難於記憶的,只有你又聞到它你才能記起它的全部情感和意蘊。」這種味道,就是人生的味道。唯有親身經歷,切身體會,才能得其真味。這個過程誰也無法替代。「如何活」,在人生的過程中自己體味,而地壇之景也隱約給出了答案。
第二節可以粗略講解,讓學生找出直接刻畫母親的語句:「她不是那種光會疼愛兒子而不懂得理解兒子的母親」「註定是活得最苦的母親」「她艱難的命運,堅忍的意志和毫不張揚的愛」,讓學生把握母親的形象,體味母愛的偉大即可。從全文看,更是通過母親,解答「如何活」的問題。「母親生前沒給我留下過什麼雋永的哲言,或要我恪守的教誨,只是在她去世之後,她艱難的命運,堅忍的意志和毫不張揚的愛,隨光陰流轉,在我的印象中愈加鮮明深刻。」母親已經通過自己的行動告訴了作者答案。
《我與地壇》賞析 篇2
地壇,一座廢棄的園子,在史鐵生的生命中占據著非常重要的地位,特別是在他殘疾之後,正如其本人所說,與地壇是緣分使然,地壇在他出生四百多年的時間里他就坐落在那兒了,而自從他的祖母年輕時帶著他父親來到北京,它就一直住在離他不遠的地方——五十多年間搬過幾次家可是搬來搬去總是在它的周圍,而且是越搬離它越近了。常常覺得這中間有著宿命的味道,彷彿這古園就是為了等待史鐵生,而歷盡滄桑在那兒等待了四百多年。
史鐵生對於地壇的情感是深刻的。
一個頻臨絕望的年輕人與一個荒蕪冷落的院子相遇了,一個在人生的青壯年時期失去了雙腿與一個曾經玻璃珠瓦、玉砌雕欄、如今卻朱紅剝落、斷壁殘桓橫陳,有過同樣喧囂的過去有著同樣失落失意的現在,彌漫在我與地壇之間的是同樣同病相憐,同樣生生相惜的現在。不同的是,雖然有著同樣的遭遇,但是有著同樣不同內蘊的氣質,一個煩躁,一個沉靜,一個逃避,一個從容。由此註定這是一次最為傾心的相遇。如同步履艱辛、艱難疲憊的浪子,邂逅了優雅大度鉛華殆盡的女性,心儀與欣賞緊跟著相遇的腳步不動聲色的融入心中,十五年前的一個下午,我搖著輪椅來到園中作為一個失魂落魄的人我一切都准備好了,那時候太陽循著亘古不變的路途越來越大,也越紅,在滿園彌漫的沉靜光澤中,一個人更容易看到時間並且看到自己的影子。從此以輪椅為伴,與一個廢棄的院子相依相伴。
地壇讓他思考生命、思考命運,思考人生,回憶母親,回憶母親的情感,思考四季,思考上帝,一座廢棄的古園,長年在此寫作,思考,與史鐵生就有了生生相息的情感,古園也似乎有了生命,一片落葉,一聲鳥鳴,都是大自然中生命的召喚,如果說,作者的散文寫的真實,寫的感人,寫的生動,如果說他的散文的寫作秘訣則是因為地壇,這座廢棄的古園給作者帶來靈感和情感是深刻而又真實的。身體的殘疾、寧靜的思考、東西萬物的思想、睿智的語言,這些既是上帝給予作者的禮物,同時也是上帝給予作者的悲慘。不知道這種悲慘的命運成就了作者的寫作,還是寫作本身就是作者的一部分人生閱歷,總之,在眾多的殘疾人之中,史鐵生那種對於生命的反思,既是在閱盡了人世繁華之後的寧靜,也是在大災大難之後的深思。
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園子,對於一般人來講就是一個廢棄的古院落,但是,在他的.眼睛裡確是那樣的重要和富有靈氣。一花一草,一樹一木,都是可以帶給作者無限的想像空間來充實自己的寫作。唱歌的歌唱家,玩耍的小女孩,一對中年夫婦都是作者寫作的源泉。今後的那座園子也會是因為史鐵生的作品而變得出名,變得讓人們對於他肅然起敬,去尋找史鐵生的身影。
我與地壇,似乎一個從始至終就與作者生生相惜的地點,這個地點的出現正是作者的生命源泉和寫作源泉。地壇是自己的兒女,是自己的妻室,是自己的愛人,是與作者不離不棄的地方,他人上班的時候,作者就坐著輪椅去地壇,去思考,等到傍晚天黑的時候,作者又推著輪椅回家來,每天似乎是千篇一律的生活,但是就是這樣的重復和重復的生活里,作者的思想是在成熟和變化的,這種變化在文章中體現的淋漓盡致。是作者思想的成熟,還是文字的老練,是地壇帶給作者的思考,還是作者對於地壇的挖掘和深思。兩者是互為補充的。寂靜的園子,一聲鳥鳴和啼聲都是可以引起作者的極大興趣和好感。試想,如果沒有地壇,如果沒有那裡的草木,能有今天作者的寫作嗎,也許作者的文字是存在的,只是帶給今天的讀者的內容不同。就沒有了那樣的寂靜場合,甚至於是為了生存和生命帶來的`另一種生命的解讀。生命就是這樣一個過程,一個不斷超越自身的局限的過程,這就是命運,任何人都是一樣的,在這個過程中我們遭遇痛苦,超越局限,從而感受幸福。
不同的文學作品總是與作者的閱讀和經歷息息相關的,必然再充實的作者都要涉及到作者的思想本身的變化。天高雲闊,草長鶯飛,月圓月缺,都是一種生命的體現,只是自古以來這種對於萬事萬物的思想因人而異,有的看到花開花落而悲傷滿懷,有的看到潮起潮落而思考滿懷,地壇,今後是人們的一種紀念地點,是史鐵生留給人們的一種思想空間的想像他的作品在苦難與救贖,宿命與超越,目的與過程等層面都表現了一種宗教意識,產生這種意識的根源是其特殊的人生經歷和在這種人文精神引導下獨特人生體悟。
《我的遙遠的清平灣》《命若琴弦》《我與地壇》《病隙碎筆》《扶輪問路》等佳作,可以說都是與那個院子分不開的,那個寂靜的場所給了作者的空間是難以言說的,既然是作者生命中的一部分,只能待我們去靜靜的體會,對於作者的文字也只能是帶我們深刻的把玩之後才能了解那種細致入微的感情。
Ⅵ 《我與地壇》課文的全文
《我與地壇》
作者:史鐵生
朝代:近代
我在好幾篇小說中都提到過一座廢棄的古園,實際就是地壇。許多年前旅遊業還沒有開展,園子荒蕪冷落得如同一片野地,很少被人記起。
地壇離我家很近。或者說我家離地壇很近。總之,只好認為這是緣分。地壇在我出生前四百多年就座落在那兒了,而自從我的祖母年輕時帶著我父親來到北京,就一直住在離它不遠的地方——五十多年間搬過幾次家,可搬來搬去總是在它周圍,而且是越撤離它越近了。
我常覺得這中間有著宿命的味道:彷彿這古園就是為了等我,而歷盡滄桑在那兒等待了四百多年。
它等待我出生,然後又等待我活到最狂妄的年齡上忽地殘廢了雙腿。四百多年裡,它一面剝蝕了古殿檐頭浮誇的琉璃,淡褪了門壁上炫耀的朱紅,坍記了一段段高牆又散落了玉砌雕欄,祭壇四周的老柏樹愈見蒼幽,到處的野草荒藤也都茂盛得自在坦盪。這時候想必我是該來了。
十五年前的一個下午,我搖著輪椅進入園中,它為一個失魂落魄的人把一切都准備好了。那時,太陽循著亘古不變的路途正越來越大,也越紅。在滿園彌漫的沉靜光芒中,一個人更容易看到時間,並看見自己的身影。
自從那個下午我無意中進了這園子,就再沒長久地離開過它。我一下子就理解了它的意圖。正如我在一篇小說中所說的:「在人口密聚的城市裡,有這樣一個寧靜的去處,像是上帝的苦心安排。」
兩條腿殘廢後的最初幾年,我找不到工作,找不到去路,忽然間幾乎什麼都找不到了,我就搖了輪椅總是到它那兒去,僅為著那兒是可以逃避一個世界的另一個世界。
我在那篇小說中寫道:「沒處可去我便一天到晚耗在這園子里。跟上班下班一樣,別人去上班我就搖了輪椅到這兒來。
園子無人看管,上下班時間有些抄近路的人們從園中穿過,園子里活躍一陣,過後便沉寂下來。園牆在金晃晃的空氣中斜切下—溜蔭涼,我把輪椅開進去,把椅背放倒,坐著或是躺著,看書或者想事,撅一杈樹枝左右拍打,驅趕那些和我一樣不明白為什麼要來這世上的小昆蟲。
蜂兒如一朵小霧穩穩地停在半空;螞蟻搖頭晃腦捋著觸須,猛然間想透了什麼,轉身疾行而去;瓢蟲爬得不耐煩了,累了祈禱一回便支開翅膀,忽悠一下升空了;樹幹上留著一隻蟬蛻,寂寞如一間空屋;露水在草葉上滾動,聚集,壓彎了草葉轟然墜地摔開萬道金光。
滿園子都是草木竟相生長弄出的響動,悉悉碎碎片刻不息。」這都是真實的記錄,園子荒蕪但並不衰敗。
除去幾座殿堂我無法進去,除去那座祭壇我不能上去而只能從各個角度張望它,地壇的每一棵樹下我都去過,差不多它的每一米草地上都有過我的車輪印。無論是什麼季節,什麼天氣,什麼時間,我都在這園子里呆過。
有時候呆一會兒就回家,有時候就呆到滿地上都亮起月光。記不清都是在它的哪些角落裡了。我一連幾小時專心致志地想關於死的事,也以同樣的耐心和方式想過我為什麼要出生。
這樣想了好幾年,最後事情終於弄明白了:一個人,出生了,這就不再是一個可以辯論的問題,而只是上帝交給他的一個事實;上帝在交給我們這件事實的時候,已經順便保證了它的結果,所以死是一件不必急於求成的事,死是一個必然會降臨的節日。
這樣想過之看我安心多了,眼前的一切不再那麼可怕。比如你起早熬夜准備考試的時候,忽然想起有一個長長的假期在前面等待你,你會不會覺得輕松一點?並且慶幸並且感激這樣的安排?
(6)蜂兒如一朵小霧穩穩得停在半空擴展閱讀:
《我與地壇》創作背景:
作者是在雙腿殘疾的沉重打擊下,在找不到工作,找不到去路,忽然間幾乎什麼都找不到了的時候「走」進地壇的,從此以後與地壇結下了不解之緣,直到寫這篇散文時的15年間,「就再沒有長久地離開過它」。
作者似乎從這座歷經400多年滄桑的古園那裡獲得了某種啟示,汲取了頑強生活與奮斗的力量。在《我與地壇》一文中,除了我們在節選為課文的部分里所見到的內容外,作者還寫了在古園中的見聞和所遇到的人與事,述說了自己的所思所想,而其中更多的還是抒發自己對於命運和生死問題的感悟。
《我與地壇》作者簡介:
史鐵生(1951~2010)男,漢族,1951年生於北京。1969年赴延安插隊,1972年雙腿癱瘓回到北京。1974年始在某街道工廠做工,七年後因病情加重回家療養。
1979年開始發表文學作品。著有中短篇小說集《我的遙遠的清平灣》、《禮拜日》、《命若琴弦》、《往事》等;散文隨筆集《自言自語》、《我與地壇》、《病隙碎筆》等;長篇小說《務虛筆記》以及《史鐵生作品集》。
2010年12月31日凌晨3點46分因突發腦溢血逝世。
Ⅶ 我與地壇中「蜂兒如一朵小霧穩穩地停在半空;螞蟻搖頭晃腦捋著觸須……」的賞析
與其說是寫景倒不如說是抒情,此情此景,皆由心生。這其實是對生命的感悟內,鋒兒,螞蟻,瓢蟲容,等等,都是作者標榜的美好。一切都如此靈動,絲絲生機躍然紙上。這也是作者在特定的人生背景下對生命,對生活,對一切的暢想,對一切的深思。
為何喜歡? 應為這份純,這份情。
Ⅷ 《我與地壇》賞析
《我與地壇》賞析1
《我與地壇》所講述的是有關生命本身的問題:人該怎樣來看待生命中的苦難。這問題的提出首先是由於他自身經歷中的殘酷事件,即「活到最狂妄的年齡上忽地殘廢了雙腿」。這種並非普遍性的事件落到了個體的頭上,使他的命運頓時與他人判然有別,而他對這命運的承受也只能由他獨自來完成。從這個意義上說,史鐵生對生命的沉思首先是屬於他個人的心境內容。
在整篇散文中,這沉思大致是歷經了前後兩個階段。在最初的那個階段中,史鐵生觀察與反省個人的遭遇,漸漸地看清了個體生命中必然的事相:「這樣想了好幾年,最後事情終於弄明白了:一個人,出生了,這就不再是一個可以辯論的問題,而只是上帝交給他的一個事實。」這樣的結論便引出了無法反抗的命運的觀念:人生就是一種不可捉摸的命運的造就,包括生命中最不堪的殘酷與傷痛也都是不能選擇的必然,人對於由超越個體生命的外在力量所設定的事實顯然沒有任何改變的餘地。
接下來,史鐵生將視界稍稍越出自身的范圍,寫到來這園子里的其他人,去看看別人都有什麼樣的命運和活法。先是寫到他的母親。他自己的不幸在母親那裡是加了倍的。
他在園子里又遇到一個漂亮但卻是弱智的少女(刪節部分),再一次感受到「就命運而言,休論公道」,這就是一個因苦難而有差別的世界,如果你被選擇去充任那苦難的角色,「看來就只好接受苦難——人類的全部劇目需要它,存在的本身需要它」。既然如此,事情也就變得非常絕望了。不幸的命運已經為你規定了承受苦難的角色,那麼你還能有什麼別的方式來度過你的人生呢?或者說,你還能有屬於自己的救贖之路嗎?很顯然,問題的關鍵就是在於那個想不透的方式:人到底應該怎樣來看待自己的苦難。
史鐵生個人的問題其實已變成了眾生共同的問題——「一切不幸命運的救贖之路在哪裡呢?」有論者從「平常心和非常心」的關系來看史鐵生的寫作,所謂「平常心」的根基所在,是指「他把內在的痛苦外化,把具體的遭遇抽象化,把不能忍受的一切都扔給命運,然後再設法調整自我與命運的關系,力求達到一種平衡」。這種在根本上認可了苦難的命運和不幸的角色,卻不是看輕生命自身的殘酷和傷痛,而是把這生命的殘酷和傷痛從自我中抽離出來,去融入到一個更大也更恢宏的所在之中。這個「所在」就關繫到了「非常心」。它是指「以最真實的人生境界和最深入的內心痛苦為基礎,將一己的生命放在天地宇宙之間而不覺其小,反而因背景的恢宏和深邃更顯生命之大」。這就是史鐵生在這篇散文中最後畫出的自我形象了:他靜靜坐在園子的一角,在融會了過去現在和未來,融會了死生的時刻里。看到了包容任何孤獨的個體生命在內的更大的生命本相。關於怎樣活著和怎樣達到自我救贖的困擾,也終於為所有生命永恆的慾望所滌凈,當投入到永無終結的生命之舞中時,對於個體苦難以及一切不幸命運的自我超越就都變成了一種必然。這樣一種洋溢著生命本色之美的境界,既成就了史鐵生內心的希冀與不舍的探詢,也完成了他為文的寄託。為文與為人在此才是真正的一體。整篇《我與地壇》都是那樣的和美親切。
《我與地壇》賞析2
《我與地壇》是一篇在當代非常難得的、值得人反復吟讀的優美散文,作品篇幅不短,將近一萬五千言,讀過之後,我們分明可以感到這篇作品的份量非同一般,可以體會出它對於史鐵生的特殊意義,作家顯然十分珍視這次機會,他試圖通過這次寫作去回顧自己過往的生活尤其是自己殘疾以後的心中歷程,它是回憶,是自省,彌漫著沉鬱的人生況味,閃爍著澄明的智慧之光。全部講述所圍繞的核心是有關生命本身的問題:人該怎樣來看待生命中的苦難。這問題的提出首先是由於他自身經歷中的殘酷事件,即「活到最狂妄的年齡上忽地殘廢了雙腿」。這種並非普遍性的事件落到了個體的頭上,使他的命運頓時與他人判然有別,而他對這命運的承受也只能由他獨自來完成。從這個意義上說,史鐵生對生命的沉思首先是屬於他個人的心境內容。
在整篇散文中,這沉思大致經歷了前後兩個階段。在最初的那個階段中,史鐵生觀察與反省個人的遭遇,漸漸地看清了個體生命中必然的事相。這是在地壇裡面默坐獃想出來的:他在腿殘之後,有一天無意中來到了地壇公園,感悟到自己心裡與這荒園產生了神秘契合,「在滿園彌漫的沉靜光芒中,一個人更容易看到時間,並看見自己的身影」。從此他幾乎天天都要來到這里,搖著輪椅走遍了園子里的每一處角落,他在這里度過了各個季節的天氣,專心致志地思考著生命的難題。專情、美麗、傷感而又帶有一絲禪意。它讓人一下想起了里爾克、瓦萊里和荷爾德林等德國詩人們如作者一樣面對時間、歷史、自然和生命時的一往情深的浪漫歌吟。對四季的不同感受喻含對生命的不同況味的理解和咀嚼,一個精神垂死萬念俱灰如行屍走肉的人是不可能對世界有如此敏感入微洞幽察深的感覺的,地壇成了史鐵生的再生地,所以,作者從心底里說:「因為這園子,我常感恩於自己的命運」。難怪作者一見到地壇便覺得「它為一個失魂落魄的人把一切都准備好了」,「這中間有著宿命的味道:彷彿這古園就是為了等我,而歷盡滄桑在那兒等待了四百多年」。
置身於「這樣一個寧靜的去處」,人或許就漸漸達到了物我合一的從容,於是「這樣想了好幾年,最後事情終於弄明白了:一個人,出生了,這就不再是一個可以辯論的問題,而只是上帝交給他的一個事實」。這樣的結論便引出了無法反抗的命運的觀念:人生就是一種不可捉摸的命運的造就,包括生命中最不堪的殘酷與傷痛也都是不能選擇的必然,人對於由超越個體生命的外在力量所設定的事實顯然沒有任何改變的餘地。
接下來,史鐵生將視界稍稍越出自身的范圍,寫到來這園子里的其他人,去看看別人都有什麼樣的命運和活法。作家寫了與地壇相關的幾個人物。一是他的母親,這段文字與作者的小說《合歡樹》非常相似,他細致地刻劃了母親復雜的心理,大部分以生動的細節來完成。寫他殘疾後母親是多麼悲傷,而為了兒子能活下去她又不得不把這悲傷壓在心底,兒子不聲不響搖著輪椅走向古園的孤獨舉動在母親心裡引起了怎樣不祥的預感。母親又是如何在不傷及兒子自尊的情況與看護著他,殘疾的兒子活下來了,而健康的母親卻匆匆離開人世。二是一對夫婦,他們無論春夏秋冬風霜雨雪都要來園子散步,相依相偎。三是一位唱歌的小夥子,與作家曾互致問好。四是一位運氣不佳的長跑者,這一節文字曾被改編成電視散文,這位跑長跑的小夥子希望自己的成績得到別人的承認,他天天到園子里練,結果他終於在環城長跑中跑出了好成績,但卻並未使他出人頭地。五是一對兄妹,他們從小就在園子里玩,美麗的妹妹竟是一個天生 的弱智。除此,作者還極簡練地勾勒了飲酒的老人、捕鳥的漢子和樸素而優雅的女工程師。特別是那個漂亮但卻弱智的少女,使史鐵生再一次感受到「就命運而言,休論公道」,這就是一個因苦難而有差別的世界,如果你被選擇去充任那苦難的角色,「看來就只好接受苦難——人類的全部劇目需要它,存在的本身需要它」。既然如此,事情也就變得非常絕望了。不幸的命運已經為你規定了承受苦難的角色,那麼你還能有什麼別的方式來度過你的人生呢?或者說,你還能有屬於自己的救贖之路嗎?很顯然,問題的關鍵就是在於那個想不透的方式:人到底應該怎樣來看待自己的苦難。
思路到了這里,史鐵生個人的問題其實早已變成了眾生共同的問題,「一切不幸命運的救贖之路在哪裡呢?」有論者從「平常心和非常心」的關系來看史鐵生的寫作,所謂「平常心」的根基所在,是指「他把內在的痛苦外化,把具體的遭遇抽象化,把不能忍受的一切都扔給命運,然後再設法調整自我與命運的關系,力求達到一種平衡」。這種在根本上認可了苦難的命運和不幸的角色,卻不是看輕生命自身的殘酷和傷痛,而是把這生命的殘酷和傷痛從自我中抽離出來,去融入到一個更大也更恢宏的所在之中。這個所在就關繫到了「非常心」,它是指「以最真實的人生境界和最深入的內心痛苦為基礎,將一己的生命放在天地宇宙之間而不覺其小,反而因背景的恢宏和深邃更顯生命之大」。這就是史鐵生在這篇散文中最後畫出的自我形象了,他靜靜坐在園子的一角,聽到有嗩吶聲在夜空里低吟高唱,「清清楚楚地聽出它響在過去,響在現在,響在未來,迴旋飄轉亘古不散」。就在這融會了過去現在和未來,融會了死生的時刻里,史鐵生看到了包容任何孤獨的個體生命在內的更大的生命本相。底下一直到文章結尾是一段絕好仿若天成的文字。史鐵生寫出了自我的三種不同樣態:剛來到人間時是個「哭著喊著鬧著要來」的孩子,一見到這個世界便成了「一刻也不想離開」的情人,而在時光的流逝之中,他又變成「無可質疑地走向他的安息地,走得任勞任怨」的老人。在時間中的自我就是這樣處於稍縱即逝的`無常,但是這無常卻又彷彿太陽永遠的輪回往復,「它每時每刻都是夕陽也都是旭日。當它熄滅著走下山去收盡蒼涼殘照之際,正是它在另一面燃燒著爬上山巔布散烈烈朝輝之時」。史鐵生因而想到自己「也將沉靜著走下山去,扶著我的拐杖。有一天,在某一處山窪里,勢必會跑上來一個歡蹦的孩子,抱著他的玩具」。這是生命永恆的最動人心魄的畫面,他因而向自己問道:
當然,那不是我。
但是,那不是我嗎?
由個人嚴酷的命運上升到生命永恆的流變,史鐵生終於超越了個體生命中有限的必然,把自己的沉思帶人到了生命全體的融會之中,這時所體現出的個人對苦難的承受已不再是偏狹的絕望,而呈現為對人類的整體存在的擔當。他在反復說著慾望不息(寫作的慾望也就是活著的慾望)使個體生命的延續得到了最充分自明的理由,而這理由使他對殘酷和傷痛的忍受都成為一種闊大的境界,因為個人已不僅僅是個人,個人的局限也已不再成為問題,個人的苦難都已為全體存在所包容。與此同時,有關於怎樣活著和怎樣達到自我救贖的困擾,也終於為所有生命永恆的慾望所滌凈,當投入到永無終結的生命之舞中時,對於個體苦難以及一切不幸命運的自我超越就都變成了一種必然。
這樣一種洋溢著生命本色之美的境界,既成就了史鐵生內心的希冀與不舍的探詢,也完成了他為文的寄託。為文與為人在此才是真正的一體,整篇《我與地壇》都是那樣的和美親切,而又內蘊著一種實在的激情。所以成其為艱難的是真正完全地投入到那生命本身的舞蹈,而這一點唯獨還需經過真正的苦難才能做到。由此,我們也就可以更深地體會到史鐵生寫《我與地壇》所體現出的個人心境的痛切之處以及他對自我所執的真正超越。
《我與地壇》賞析3
在生命最燦爛的季節,他雙腿殘廢;當輝煌的成功就要走近他的時刻,他至愛的母親卻永遠地 合上了疲憊的雙眼。作家史鐵生的人生何其痛苦!然而人生的苦難經史鐵生咀嚼,竟煥發出神 奇、瑰麗的光彩,痛苦讓它如此美麗;第一次讀《我與地壇》,我不禁驚異於它的美麗。
一、渾融的結構與深邃的主題 文章以相對獨立的兩部分結構,深刻地展示了作者走出殘疾陰影的心路歷程。
第一部分 寫「我」與地壇,以景物描寫為主,表達作者對生命的感悟;第二部分寫「我」與母親,採用追憶 回想的方式,表達了作者對母親的懷念。兩部分內容看似不相關,其實貫穿著明暗兩條線索
明線———「我」與地壇的緣分;暗線———作者對人生的思考。在第一部分中,「我」去地 壇是為了逃避現實;「我」思考了三個問題:①關於死。②為什麼出生。③怎樣活。在第二部 分中「我」去地壇則是為了感受親情,追念母親,因為這里處處都有關於母親的回憶。在這里 「我」也思考了兩個問題:①母親為什麼就不能再多活兩年。②母親盼望我找到的那條路到 底是什麼。最終作者找到了答案,兩部分於是在不同的層次上突出了相同的中心:對照地壇荒 蕪而不衰敗的景象,作者感悟到「我殘疾但不能頹廢」,應該像地壇那樣,讓生命張揚出活力; 而對照母親苦難堅強的一生,作者明白了自己應該像母親那樣,勇敢堅強地面對人生的不幸, 讓「坎坷」燦爛。不僅如此,作者在結尾處還用這樣的語句將文章兩部分結構融成一體:「這 園中不單是處處都有過我的車轍,有過我車轍的地方也都有過母親的腳印。因而這篇文章盡 」 管篇幅長、容量大,行文奔放灑脫,卻不失嚴謹,充分顯示了作者結構行文的功力。
二、細節化的景物與傳神的虛寫 文中的景物描寫動靜結合,生動、新奇、細膩。
作者或捕捉靜態的景物寫「古殿檐頭剝 蝕的琉璃」 「門壁上淡褪的朱紅」,用以表現地壇滄桑的歷史;或描摹動態的景物,寫「螞蟻搖 頭晃腦捋著觸須,猛然間想透了什麼,轉身疾行而去」,來表現渺小生命生存、思索、奮斗的快 樂;寫「露水在草葉上滾動、聚集,壓彎了草葉轟然墜地摔開萬道金光」表明即使短暫平凡的 小生命也能創造出生命的輝煌。作者筆下的景物完全細節化了,它們富有穿透力地體現著作 者賦予它們的哲理或是情感。
再如作者調動多種感官寫秋天經霜的落葉 「或飄搖歌舞或坦然 安卧,滿園中播散著熨帖著微苦的味道」,將秋葉的凋零寫得那樣快樂自在、祥和安逸,表現了 作者熱愛眷戀生命、頑強樂觀的生存意志。有時作者還在自己細節化的景物描寫中穿插虛寫來傳神。
「冬天雪地上孩子的腳印」 如寫 加入了這樣的聯想、想像:「總讓人猜想他們是誰,曾在哪兒做過什麼,然後又都到哪兒去了」, 藉助這種虛寫,作者把生命痕跡中蘊含的活力、情趣傳神地表達出來。又如「譬如那些蒼黑 的古柏,你憂郁的時候它們鎮靜地站在那兒,你欣喜的時候它們依然鎮靜地站在那兒,它們沒 日沒夜地站在那兒,從你沒有出生一直站到這個世界上又沒了你的時候」,此中的虛寫突出了 生命的成熟凝重、從容剛毅、堅強不屈、執著忠誠。 其實,文章第二部分表現母親對作者毫不張揚的愛,就運用了設想的方式(設身處地地想 象母親當時的心理) ,這本身就是一種虛寫。這些虛寫很好地突出了母親的苦難與堅強以及兒 子的懊悔與痛苦。
三、哲理性的語言和真摯動人的情感 文章語言極富哲理性。
如「死是一件不急於求成的事,死是一個必然會降臨的節日」,它 告訴人們 「修短隨化,終期於盡」 ,死亡是不可避免的,人應該樂觀面對,而對當時還未走出殘疾 的陰影的作者來講,死亡的來臨無疑也是痛苦的解脫,就像節日。又如「祭壇石門中的落日, 寂靜的光輝平鋪的一刻,地上的每一個坎坷都被映照得燦爛」,常人眼中衰敗的落日、泥濘的 溝坎,被作者描繪得如此壯麗,其中寄寓著這樣的哲理:生命充滿劫難,而苦難的人生也能夠輝 煌和燦爛。
作者對古園景色的描繪洋溢著生命的活力和激情。如「祭壇四周的老柏樹愈見蒼幽,到 處的野草荒藤也都茂盛得自在坦盪」 「滿園子都是草木競相生長弄出的響動, 片刻不息」 ,又如 , 作者用擬人、用聲響、用敏感的心在捕捉著生 命的律動,只有熱愛生活的人,才能寫出如此激情的東西,作者熱愛生命、 熱愛生活的情懷真摯 動人。
作者對母親的思念、眷戀之情更是感人肺腑。母親已逝,依舊在老柏樹旁,在草地上、頹 牆邊,思念母親的兒子,從霧罩的清晨,一直獃獃地坐到鳥兒歸巢的傍晚,直至古祭壇上落滿黑 暗,然後再漸漸浮起月光,幻想著母親還會像從前那樣再來這園中找自己,此中景色描寫成功 地渲染了物是人非的滄桑感,把兒子思念母親的痛苦寫得如此深沉悲哀。
真摯動人的還有母親對兒子的愛,母親情願截癱的是自己而不是兒子,而這事無法替代, 「只要兒子能活下去,哪怕自己去死呢也行,可她又確信一個人不能僅僅是活著??」這樣一 個母親,註定是活得最苦的母親。她愛得小心翼翼,迴避著諸如「踩」 「踏」一類的字眼,要照 顧兒子男子漢的自尊,她走遍整個園子惶急地尋找兒子,看到兒子後,卻悄悄走開。她用頑強堅 韌的意志承受著兒子的不幸帶給她的痛苦與打擊,她用天使般的笑容想重新喚起兒子對生命 的信心,這是多麼崇高偉大的母愛!
《我與地壇》賞析4
《我與地壇》乃史鐵生先生的代表之作。蘇教版必修一僅選取其中兩節,但已為之所打動。其含而不露的表現方式,品之有味,回味無窮。現在將對《我與地壇》的部分理解,整理如下,作為教學心得,供以後重溫。
對於一篇文章,要有一個好的切入點來進行清晰的分析。在講解《我與地壇》第一節時,我首先從標題入手。既然標題為「我與地壇」,那地壇是什麼呀,有什麼特點呢?請同學們閱讀第一段,用文段詞語進行簡單的概括。此問題很簡單,學生極易得出結論:地壇是一座古園,它荒蕪、冷落(比喻),無人問及。接著,進一步引導學生,分析第三段,地壇到底荒蕪成什麼樣了。「四百多年裡,它剝蝕了古殿檐頭浮誇的琉璃,淡褪了門壁上炫耀的朱紅,坍圮了一段段高牆又散落了玉砌雕欄。」此處的分析很重要,要細細梳理。在四百年前,地壇是什麼樣的呢?明確對象:琉璃、門壁、牆、台階、欄桿。琉璃是浮誇的,華美誇張;門壁是炫耀的朱紅之色,奪目耀眼;牆是高聳的;台階是玉石般光滑,欄桿是精雕細刻的。而四百年後的今天呢,琉璃剝蝕(剝落侵蝕)了;門壁的朱紅淡褪(暗淡褪色)了;高牆坍圮(倒塌零碎)了;玉砌雕欄散落一地了。此處描寫一個很重要的手法就是運用了動詞「剝蝕」「淡褪」「坍圮」「散落」,暗含了對比,寫出了在四百年的時光流逝中,地壇前後的巨大變化。標題既為「我與地壇」,那我呢?「在20歲最狂妄的年齡忽地殘廢了雙腿。「20歲之前是「最狂妄的」,朝氣蓬勃,膽大包天,世界盡在腳下。而之後呢,「雙腿殘廢」,「失魂落魄」「找不到工作,找不到去路,忽然間幾乎什麼都找不到了」。我與地壇的命運是何其相似,於是作者才說跟地壇是「緣分」「有宿命的味道」,於是乎地壇成了作者「逃避一個世界的另一個世界」。作者在地壇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找到了自己的同類,尋求慰藉,於是「最初幾年就一天到晚耗在園子里」。在那做什麼呢?「園牆在金晃晃的空氣中斜切下一溜蔭涼,我把輪椅開進去,把椅背放倒,坐著或是躺著,看書或者想事,撅一杈樹枝左右拍打,驅趕那些和我一樣不明白為什麼要來這世上的小昆蟲。」在思考命運何其殘酷,在思考為什麼讓他來這個世上受這樣的磨難。此處,作者設置了問題,事關人之生的大問題,卻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藉助地壇中的景物予以解答。「蜂兒如一朵小霧穩穩地停在半空;螞蟻搖頭晃腦捋著觸須,猛然間想透了什麼,轉身疾行而去;瓢蟲爬得不耐煩了,累了祈禱一回便支開翅膀,忽悠一下升空了;樹幹上留著一隻蟬蛻,寂寞如一間空屋;露水在草葉上滾動,聚集,壓彎了草葉轟然墜地摔開萬道金光。」乍一看,此處寫景運用了比喻和擬人,生動形象,觀察入微。其實,景語的背後恰恰是作者人生之悟的過程。「蜂兒如一朵小霧穩穩地停在半空」,起初,萬分不明白,為何比作「小霧」,思之頓悟,作者在如此年紀受如此打擊,對於為何而生剛開始自然是一頭霧水,「停在空中」,可見是作者之絕望悲觀,一動不動。「螞蟻搖頭晃腦捋著觸須,猛然間想透了什麼,轉身疾行而去」,漸漸地,作者似有所悟,而且「搖頭晃腦」,有了生機和活力,不似以前那般絕望。「瓢蟲爬得不耐煩了,累了祈禱一回便支開翅膀,忽悠一下升空了」,為何而生畢竟是大問題,不可能思之即得,作者在思考中自然也會有「不耐煩,累了」的時候。「樹幹上留著一隻蟬蛻,寂寞如一間空屋」,經過幾年的思索,作者終有所悟,似金蟬脫殼,作者已經擺脫了軀體對自己的束縛,漸漸擺脫了雙腳殘廢對自己的影響。「露水在草葉上滾動,聚集,壓彎了草葉轟然墜地摔開萬道金光」,經過不斷地思考,逐步積累力量,終於「摔開萬道金光」,作者終於頓悟,明白了為何而生的人生之大問題。而這一切,是從這從地壇中得到的感悟,「滿園子都是草木競相生長弄出的響動,窸窸窣窣片刻不息。」「園子荒蕪但並不衰敗。」「我」雖然身殘了但志不殘,也要在「荒蕪」中煥發盎然的生機。而作者又藉助地壇之景,含而不露地表達了自己的感悟。
於是在第六段中,作者說「一個人,出生了,這就不再是一個可以辯論的問題,而只是上帝交給他的一個事實;上帝在交給我們這件事實的時候,已經順便保證了它的結果,所以死是一件不必急於求成的事,死是一個必然會降臨的節日。」生死明了,生不可選擇;死不必急於求成,而且,死是一個節日,如你起早熬夜准備考試的時候,忽然想起有一個長長的假期在前面等待你,你會不會覺得輕松一點,並且慶幸並且感激這樣的安排?
既然生死既明,那接下來就是「如何活的問題」。作者也說「這卻不是在某一個瞬間就能完全想透的、不是一次性能夠解決的事,怕是活多久就要想它多久了,就像是伴你終生的魔鬼或戀人。」於是,十五年間,作者總去地壇「理一理紛亂的思緒,去窺看自己的心魂」。「十五年間,這古園的形體被不能理解它的人肆意雕琢,幸好有些東西是任誰也不能改變它的。」人的軀體會被命運之手不斷摧殘,但依然有一些東西無法改變。「落日在寂靜中將坎坷映照得燦爛」「雨燕在最寂寞的時間放聲高歌」「古柏、冬雪、夏雨、秋葉」一切都按照自己的軌跡生活著,「散發著熨帖而微苦的味道」。「味道是最說不清楚的,味道不能寫只能聞,要你身臨其境去聞才能明了。味道甚至是難於記憶的,只有你又聞到它你才能記起它的全部情感和意蘊。」這種味道,就是人生的味道。唯有親身經歷,切身體會,才能得其真味。這個過程誰也無法替代。「如何活」,在人生的過程中自己體味,而地壇之景也隱約給出了答案。
第二節可以粗略講解,讓學生找出直接刻畫母親的語句:「她不是那種光會疼愛兒子而不懂得理解兒子的母親」「註定是活得最苦的母親」「她艱難的命運,堅忍的意志和毫不張揚的愛」,讓學生把握母親的形象,體味母愛的偉大即可。從全文看,更是通過母親,解答「如何活」的問題。「母親生前沒給我留下過什麼雋永的哲言,或要我恪守的教誨,只是在她去世之後,她艱難的命運,堅忍的意志和毫不張揚的愛,隨光陰流轉,在我的印象中愈加鮮明深刻。」母親已經通過自己的行動告訴了作者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