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城情人節
⑴ 顧城愛誰
顧城,1956年生於詩人之家,父親是著名詩人顧工,顧城寫詩功力深厚不但新詩了得回還精於寫舊體詩及創作寓答言故事詩,顧城是朦朧詩主要代表人物,顧城被稱為當代的唯靈浪漫主義詩人,早期的詩歌有孩子般的純稚風格、夢幻情緒,用直覺和印象式的語句來詠唱童話般的少年生活。其《一代人》中的一句「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尋找光明」成為中國新詩的經典名句。後期隱居激流島,1993年10月8日在其紐西蘭寓所因婚變,殺死妻子謝燁後自殺。留下大量詩、文、書法、繪畫等作品。作品譯成英、法、德、西班牙、瑞典等十多種文字。
⑵ 關於顧城,以及顧城的詩歌生涯,他的情人李英兒!妻子雷米
可參考網站顧城之城,內有詳細資版料。網址權:http://www.gucheng.net/
⑶ 顧城為什麼殺掉自己的妻子
顧城在《避免》中這樣寫道「你不願意種花/你說/我不願意看見它一點點凋落/是的/為了避免結束/你避免了一切的開始。」
在隨後的生活中,英子離顧城而去,謝燁則為顧城誕下一男嬰:小木耳。但是這一切對顧城來說都成了傷害,他不明白英子為什麼會狠心離自己而去;他認為小木耳的到來剝奪了謝燁對他的愛,更完全打碎了他那完美女兒國的夢幻,所以顧城對小木耳的存在,竟然慢慢到了難以忍受的地步。
但在謝燁心中,尤其是在小木耳出生後,作為母親的謝燁更加嚮往一個溫馨幸福的普通家庭了,而這一切的一切無疑和顧城的理念和追求都是相背離的,再加上顧城天性的極致浪漫、天真的執著、詩人內心的脆弱,於是悲慘的結局悄然而至。
⑷ 顧城死前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殺死自己妻子要詳細
顧城:女兒國的破滅
鄧曉芒
顧城殺妻自殺的爆炸新聞現在終於慢慢沉寂了來了,唯美主義者似乎都站在為顧城辯護的一邊,而道德家們則都異口同聲地譴責他違背起碼的人性;也有人持一種公允平正的世故態度,主張將這兩方面(藝術方面和道德方面) 「分開來看」 ,一面譴責他的道德敗壞,一面欣賞他的感受的美麗優雅深沉。整個評論界被這件事搞得要得精神分裂症,但卻沒有人將這兩方面當作一個不可分割的統一體來進行一番深入的精神分析。中國人已習慣於對一切矛盾,包括最劇烈的自相矛盾視而不見。他們在矛盾面前唯一關心的是討個「說法」好使自己安心,而始終不願觸動自己內心既有的任何一個審美標准和價值標准。
顧城是以「朦朧詩」而在文壇嶄露頭角的。正如中國一大批以詩進入文學創作的青年作家一樣,他的文字功底並不是十分地好,但感覺卻特別細膩、准確。他的詩才並不表現在語言和語句上,而是表現在意象上。所以讀他的詩句很費精神,遠不是那麼朗朗上口;但一旦悟過來,卻的確有種韻味和感染力。這種特點也帶進了他唯一的自傳體小說《英兒》(與雷米合著)之中。我們看到《英兒》中他寫的那些部分常常是語無倫次、廢話連篇,甚至語句不通。寫「按摩」這一節拉拉雜雜一萬多字,盡是一些無關痛癢的對話、鬥嘴、回憶、神侃,真要命。又如「我那感激地矗立著被她要了,她輕輕的看著,就像摸在我的心上」(《英兒》,華藝出版社 1993 年版,第55頁,下引此書只注頁碼),什麼話?也許是筆誤或印錯了,就再舉一例:「神態頤若」(第149頁)或「空氣中略有出入涼意」(第154頁)。我這里不是要揪他的毛病,只是想更為平實地看待這位天才的製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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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英兒》,總體的感覺可以用一個字來概括:「小」。正如聽一個被人嬌慣著的孩子反復地說:「我小!」小王子,小公主,小兒(女孩子、「小姐家家」、「姑娘家」)心理和小兒情趣,這些都是在書里反復出現的意象。與「小」相聯的就是「玩」,所謂「游戲是兒童的天性」吧。你看顧城把愛情當游戲,英兒更是如此:「挺好玩的」,「真是好玩」,「女孩真好玩」,「比較好玩」(第19頁),「她跟我玩呢,她玩大發了」,「玩吧,我陪著你」(第23頁)。玩什麼呢?玩「我的心」、「我的姑娘家」(第24頁)、「我的女孩子」(第26頁)、「我的寶貝」(第25頁)。我想中國的讀者們之所以被顧城所打動,正是因為這「小」,以及這小孩子過家家式的、「兩小無猜」的「玩」,他們的心特別容易認同這種天真、純潔、不諳世故的兒童意境和情趣,因為那正是他們不論從道德上、情感上還是從氣質上,也不論是從儒家、道家、佛家的立場還是從日常生活的立場上,都特別嚮往的一種輕松、快樂和無憂的境界啊!
我在世界上生活
帶著自己的心
喲!心喲!自己的心
那枚鮮艷的果子
曾充滿太陽的血液
我是一個王子
心是我的王國
哎!王國哎!我的王國
我要在城垛上邊
轉動金屬的大炮
我要對小巫女說
你走不出這片國土
…………
你變成了我的心
我就變成世界
呵!世界呵!變成世界
藍海洋在四周微笑
欣賞著暴雨的舞蹈(顧城:《小春天的謠曲》)
寫於80年代初的這首詩,可說是最純粹地體現了這位「童話詩人」那清徹、純凈、如五彩玻璃一般透明的兒童心境盡管他此時早已不是兒童了)。讀著這些帶著奶香的柔美的詩行,誰會想到有朝一日,那位「小王子」會成為一個暴戾的「可汗」、那尊「金屬的大炮」會真地瞄準了「小巫女」開火呢?難道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惡毒、仇恨和凶暴,那種執意毀滅美好事物的可怕慾望,竟會潛伏在如此白璧無瑕的潔凈心田中嗎?
熱而,「不該發生的事情」畢竟發生了,它甚至一開始就在發生著。正如一個銅板的兩面,那純潔的童心在詩人那裡正是作為「惡之華」而開放的。當詩人將自己的天真單純當做一面旗幟飄揚起來的時候,他同時向整個人類宣了戰。在《英兒》中,他所人類稱之為「你們」。他的口頭禪是:「你們活什麼呢?」(第248、251頁)當然,他不是想要人們都死,他只是自己想死,並希望他最愛的人同自己一起死,以保持他和她靈魂的純潔。他瞧不起「生活」,「到生活里去了,這是我憎恨的事。我很驚訝人為什麼願意話」,「我本來不是屬於生活的」(第87頁),「你們是生活所生,我也是。但我的靈魂卻是死亡所生,它願意回到那裡去」(第98頁),「沒有比一直活下去更可怕了」(第118頁)。他說:「 我要一塊石頭一塊石頭地築我的牆、我的城垛和炮台,我幽暗曲折的甬道」,「沒有人能夠走進這個城堡」(第174頁)。其實,凡是走進這個城堡的,沒有人能夠(活著)走出這個城堡,這是死堡,是他靈魂的「家」或「冢」。
不過,正如兒童般純真的愛是他的一面旗幟一樣,「死」也不過是他的另一面旗幟。盡管他常常說起上帝,並自比為被釘上十字架的耶穌,他骨子裡卻並不相信死後的靈魂。他是個地地道道的無神論者。他知道,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他只是用死來作為對人世生活的一種報復,一種仇恨的發泄。所以,當他以「愛你」的名義口口聲聲地說:「你等我死,我就死」(第14頁),「我愛的人都可以殺我」(第16頁),「我是愛你的,那一次你給我,讓我感動。僅僅於此你就可以取我的生命」(第42頁),這里,我們從中嗅出了一種凶險的氣氛。可怕的是,他並不是真的把死當作一種幸福來渴望(如基督教殉道那樣),而是把和別人一起死當做一種安慰和補償,那潛台詞是:我看你還能活著!「我們是一個人」(第14頁)。因此,他雖然看出他不能見容於這個世界,只有死路一條,但卻始終恨恨地,以死來作最後的威脅和要挾:「我把刀給你們,你們這些殺害我的人」(第16頁)。
口裡說自己要死,卻又不願意痛痛快快的去死,而總想扯上別人,陷別人於不義,刻意使自己的死在活著的人之間留下一個可歌可泣、可悲可憫的形象,這就足見這種兒童心態從根本上沒有責任能力,死(或死的宣言)只不過是攪擾別人、驚嚇別人的一種手段而已。憑借這種惡作劇,一個壞孩子就可以對那些惶惑的人們肆意嘲笑,覺得自己高居於別人之上的優越感是多麼的開心。當然,最開心的還是,當他詛咒了全人類之後,還有那麼多人朝他頂禮膜拜,視為神明,證明他生來就與人不同。我想,他直到死大約都沒有懷疑過這一點,因為他完全被自己陶醉了。特別是,他那不可企及的「愛」是任何人都不具有的「寶貝」,誰能不羨慕他、嫉妒他呢?他的死,以及他和她的死,不正是對這一寶貝的無人付得起的標價嗎?
小說主要部分都是以顧城向他的正式妻子雷米傾訴他對自己的情人(或另一個妻子)的動人的愛為主題的,順便也傾訴了他對雷米的愛。這種雙重的傾訴究竟是怎麼回事?是顧城的「愛」太多了,無法在一個女人身上完全消受?還是雷米「愛」太廣闊、太偉大了,能夠容納顧城的任何傷害,就像大海容納暴雨的舞蹈?書的作者們顯然是這樣認為的,他們把這當做是一種先鋒派的愛情觀,一種新穎時髦的玩意兒。那個時代(80年代)的年輕人我接觸過一些,他們彷彿覺得自己只要一轉念,就可以變成「世界人」,可以不受任何民族的、文化的、傳統的和意識形態的觀念的束縛,就可以比嬉皮士還嬉皮士,比後現代還後現代,不像90年代的年輕人,處處感到自己不得不回歸傳統。那是一個異想天開的時代。顧城和雷米可以說在五分鍾內就決定了自己後半生到南太平洋的某個島嶼上去開始自己的新生活,就像當年高更隱居塔希提一樣。因為這種生活款式根本不用深思熟慮,是他們從來就暗中追慕的,也是那時的年輕人個個暗中追慕的。所以這個念頭的出現就像一道光明,照亮了他們內心的渴望:遠離世俗,遠離這個不幹凈的、喧囂的、不能自由自在痛痛快快地愛的世界,用自己的雙手去建造一個純粹的理想的烏托邦。但是問題在於:顧城真的「愛」雷米嗎?或者,雷米「愛」顧城嗎?
純情人士會立刻反駁我:你的愛情觀太陳舊了!你怎能斷言,愛一個人才是愛,愛兩個人就不是愛呢?顧城自己就頗為「世界」也頗為「民族」地說過:「一夫一妻制是天主教鬧出來的,把中國害苦了。我們中國人不能忘了祖宗」(第7頁)。當然,他肯定沒有想到 ,這「祖宗」要一直追到北京猿人。但是,即便如此,我們還是可以看看,《英兒》中顧城與雷米的愛的性質究竟里怎樣的。首先,整部小說雖是由這對恩愛夫妻合作的產物,但我們在其中卻只看到顧城大聲喊叫他的愛,在雷來那裡卻聽不到半個字的迴音。書中以旁觀者(鄉伊)的身分說:
「令人費解的不是G(顧城)和英兒的異樣戀情,倒是最正常的C(雷米)、她和英兒之間始終友愛微妙的關系。到底是什麼使她用正常的情感來對待這異常的生活?」(第264頁)
這的確是小說中一個最大的謎:雷米作為顧城的原配妻子,對顧城的小情人不僅沒有絲毫芥蒂,反而帶著欣賞、贊嘆的態度為他們的幽會提供一切方便。甚至可以說,顧城的「婚外戀」正是雷米自己一手促成的。她到底是回到了中國古代傳為美談的妻妾如姐妹的傳統美德,還是前進到了未來世界取消婚姻束縛的理想境界呢?當我們尚未弄清她對顧城的真實感情之前,這個問題是無法回答的。但是,從她不回答(至少在書中沒有回答)顧城聲嘶力竭的、甚至可說是氣焰囂張的「愛的呼喚」這點來看,我們不得不猜想一個很可能是真實的事態,這就是:她根本不愛顧城!或者說,她對顧城的愛根本不是妻子對丈夫的愛,她只是顧城潛意識中的戀母情結的對象而已。
當我們發現這一秘密時,一切問題都迎刃而解了。看來顧城從小和父親生活在一起,兒時缺乏母愛;1979年顧城在火車上邂逅了來自上海的雷米(謝燁),其後四年間,雷米一直在「柔和地拒絕他的求婚」(第6 頁),直到1983年他們終於結合。我不清楚這四年中這兩個相隔兩地(北京一上海)的年輕人是如何交往、戀愛的,我猜想那一定是童話式的和柏拉圖式的。藉助這種愛的激情,顧城四年之間成了一個令人仰視的詩人。沒有一位純情的女孩能抵擋得住成為這樣一顆詩壇新星的夫人的誘惑,何況雷米本人也是一位純情派詩人,她對童貞的迷戀決不下於顧城本人。然而,母愛是她的唯一的天性。本書最後幾篇散文(第266 一304 頁)出自她之手,清楚地表明了她對兒子那種母愛是多麼的深沉。我們可以想像,正是憑著這種母親式的愛,她最終答應了顧城的求婚,這在她無非意味著,她決心自己來照顧這個需要一位小母親的「寶貝」,這個自己都承認「從來沒過八歲」 (第216頁)的、「始往沒有發育成熟」 的「魔鬼般的頑童」(第256頁)。
的確,顧城對雷米的「 我愛你、愛你」的肉麻的表白,與其說是表達對一個異性的愛,不如說是在母前面前的撒嬌。所以那種表達與他對英兒的表白是有性質上的不同的。他稱雷米為「 我的恩」 ,他說:「雷我愛你,我敬你呀,不是愛你,你老是不讓我走出去,我真喜歡這種安全」,「每一次我走過了,都是你拉我回來,站在安全的地方」(第21頁)。事實上,顧城對雷米的依賴到了驚人的程度,雷米不僅要為他掌管錢、鑰匙、證件等等,還要幫他寫信,出門找襪子和上衣(第7 頁)。但最累人的,還是時刻監護著這個寵壞了的大孩子那自我中心的瞬息萬變的情感,因為弄不好,稍一不留神,這個「只有七寸大小」(第5 頁)的魔鬼就會出事。用旁觀者鄉伊的話未說:「你讓人感到嚴重,時刻必須認真對待。你可以『 不管』,可以說『不活』,別人不行。…… 所以誰都不想惹你。你在與你有關的人中,關心你以及愛你的人中,就一直被小心認真地對待著……。總之你是讓人感覺太嚴重了。雷在你邊上是太太地累了」 (第223 頁)。
不難明白,在這種無窮無盡的苦役中,突然出現了英兒這樣一個可以讓顧城分散一下注意力的女孩,雷米是感到大大地鬆了一口氣,就像把手中的孩子交給了另一個小保姆,或一個活玩具。要她同時照顧好顧城和木耳(他們的兒子)這兩個寶貝,真是太沉重了。她像真正的母親安排兒子的婚事那樣安排著顧城與英兒的會面,安排他們同床共寢,甚至親自給他們拿來避孕套。「還不無嘲弄地瞪了我一眼,『很貴!』你告訴我」(第37頁)。她還籌劃著有一天讓顧城和英兒正式結婚,自己退居「二線」(第216 頁)。實際上,有英兒在,雷米感到安心。只要英兒能管住顧城那顆不安分的心,能夠用男歡女愛來緩和顧城的任性和對生活的厭倦,雷米是什麼都肯為他們做的。她與英兒並不是平輩的女人,也不是什麼姐妹,而是真正的婆媳。所以當顧城和英兒在一起調情時,在雷米面前卻不敢放肆,「我們都知道停止在什麼地方」(第141 頁)。在《英兒》中,顧城從頭至尾沒有哪怕暗示過他與雷米的性關系,表明他們很可能只是在維持一種名義上的夫妻;因為從顧城如此津津樂道、不厭其詳地描述他與英兒做愛時的細節和心情來看,他是不可能不把這些場景與和另一個女人的做愛(如果有的話)加以比較和品味的。正是因為這一點,英兒才能如此坦然地在他們家裡充當「第二夫人」的角色而毫無顧忌,甚至還能和雷米建立一種難舍難分的親密關系。雷米具有中國傳統女性看重現實、吃苦耐勞、逆來順受的美德,又受到西方現代性解放的思想熏陶,對顧城和英兒的胡鬧不僅不會反感,還帶有一種由衷的贊賞和驕傲。但顯然,她除了從書本上和童話里以外,一輩子沒嘗過真正成熟的男女情愛。就糊里糊塗地被人結束了自己的生命,作了一個精神侏儒的妄想的犧牲品,這決不是一件值得誇耀的事。
然而最可悲的是,無論是雷米,是顧城,還是讀者們,都不認為這種「長不大的孩子」的幼稚心態有什麼不好、不正常、令人恐懼和惡心,相反,人們一致認為回到兒童心境在任何情況下都是一種值得追求的境界,只有在那裡一個人才能得到凈化,才會找到自己的本心和真心。人們認為,社會容不了這種純真,這是社會的錯,顧城歸根結底是被社會所毀。至於他自己的責任,則不過是太走極端、太不理智,是一時的想不開和沖動。人們沒有想到,世界上最殘暴的獸行往往是以純真和幼稚的名義施行的,劊子手們臉上總是掛著頑皮的微笑。如果說一個真正的兒童還沒有氣力和膽量去做那些殘酷的事。那麼一個具有兒童心態的成人則往往成為邪惡的化身;而且這種人在幹完壞事之後沒有絲毫懺悔之心,反而覺得自己的一腔真心足可滌除一切污穢和罪過,憑這真心即可得到廉價的同情和原諒,如果不是得到崇敬和褒揚的話。人們沒有從根本上看出,顧城的殘忍、凶暴、痞並不是什麼一時的迷誤或「走火入魔」,而正是他的天真、美麗的純情的另一種表現形式。這種純情「是一個嬰兒,也是一個野獸,它渾然無覺地要離開這一切,到那充滿精靈的野蠻的世界中去」(第254 頁)。他以為,只要自己「純情」了,就有權居高臨下地以「可汗」或皇帝的身分要求女人的純情報答。他竟然沒有意識到這種要求是多麼「痞」,多麼侮辱人、毀滅人,反而自始至終都自以為是一個玲瓏剔透的「寶貝」。事情都是被別人弄糟了:英兒不理解他,世道太險惡,他所設計的「天堂」不為人世所容。當這個王國被「 他人」所毀壞時,他就不惜用最野蠻、最痞性大發的手段(斧頭和繩索!)結束了其所能支配者(雷米和他自己)的生命。
人們常常驚駭於一個如此感情豐富、細膩、真摯而敏感的詩人怎麼能用這種方式殺害他仍然愛著的妻子。其實,顧城在他的作品中是以一種夢幻的眼光來看待自已、美化自己、欣賞自己的。他只端出了自己美的純情的一面,而隱匿了自己本性中的蠻痞,更割斷了這種蠻痞與純情之間的本質聯系。他將他和兩個女孩的三角關系描寫得極其和諧,純情得讓純情少女傾倒,讓稍有點世故常識的人感到肉麻。他所追求的完滿首先體現在他的兩個妻子的心心相印中,體現在以他自己為中心、以幾個「水做的女孩」為淫樂游戲對象(魚兒戲水)的交融關系中。他不知道,西方至今實施的一夫一妻制並非某一教派或國家法律使然,而是有女性人格獨立和一般人格獨立的觀念作根基的,而他所創造的一夫多妻的「奇跡」則不過是中國女性人格極端缺乏、只能像「水」一樣被男人玩弄和規范的產物。他的純情不論具有怎樣的「自我犧牲」的假象,但卻不是建立在尊重人、尊重他人自由的人道原則上的,而是建立在他自己的自然天性、即未受教化甚至反對一切教化的「唯我獨尊唯我獨寵」的痞性之上的;因而這種純情對他人、對被施與純情的對象具有一種痞陋的強制性。越是純情,這種強制便越甚;越是理想化,就越不允許對這理想有任何一點玷污,否則就要以非人的、獸性的方式全盤搗毀。純情取消了你和我的一切界限,因而自殺也帶有這種蠻不講理的痞性:我死,也要你一同死,因為你就是我,我死了,你還活什麼?
但讀者也許會說:不管怎樣,顧城畢竟經歷了一番可死可活的真正的愛情,他對英兒的感情難道不是真摯的嗎?他的死,撇開對雷米的不公平不談,不也可以看作對英兒的一種殉情嗎?我們下面就來分析,他對英兒的「愛情」實質上是怎麼一回事。
希望對你有幫助
⑸ 天才詩人顧城殺妻棄子養情人,為何還總戴一個奇怪的帽子
他是個詩人,他擁有自己的「理想國」,所以特立獨行戴了一個帽子。
像顧城這樣的人,行為處事就有點藝術化和理想化,做的事情非常讓人難理解,比如他戴的那個帽子如果他不是詩人,就不會拿那麼奇怪的東西扣在自己腦袋上,每一個詩人都有自己的「理想國」,這是一種境界,這種境界,像咱們凡夫俗子是理解不了的,這就好比有的人喜歡穿不一樣的襪子,這就是個性的張揚。
但是此時的顧城已經崩潰了,殺掉了謝燁,自己上吊離開了這個世界,感覺顧城是一個非常自我的人,只在乎自己的感受,別人在他眼裡都不重要。
⑹ 顧城為什麼殺妻子
顧城和謝燁原本是非常相愛的,顧城愛謝燁好像愛一個女神一樣。但後來很不幸地,英兒介入了他們的感情。 顧城和英兒,謝燁在一個詩會認識。詩會上朦朧詩被砸得很厲害,但當時英兒立挺顧城。顧城和謝燁很感激,大家關系很好。 謝燁對於顧城很驕傲,對英兒講了關於顧城的很多事,顧城的脾氣,愛好等等。言者無心聽者有意。這些話英兒都記住了,而且對顧城投其所好,後來顧城對英兒說:我們兩個是天生一樣的,而謝燁是我後天改造的。這話謝燁也聽見了,她表面上沒反映,但心肯定給傷透了。 為了追求他的自由王國,顧城和謝燁去了激流島。這時候英兒已經和劉湛秋在一起了。卻同時和顧城保持著聯系。奇怪的是謝燁並沒有阻攔,而且在一旁促成這件事。 劉湛秋也知道英兒此去投奔的是顧城,但他並沒想過英兒會成為顧城的情人。原因之一是他很自信,覺得顧城一個毛頭小夥子怎麼能和他比?原因之二是他相信顧城的人品,不可能趁人之危。 拋開知識分子,羅曼蒂克,這三個人的關系和現實中的凡人沒什麼兩樣,只是更走極端了吧.顧城也許"浪漫"地想像世外桃源,但是英兒和謝燁卻都是很現實的. 曾經有人問英兒為什麼離開了,謝燁回答:名不正則言不順嘛。 對於顧城來說,他認為他和英兒的感情僅限於精神層面。他在島上等著英兒和他一起建立一個精神家園。沒有想到,來到他面前的竟然是個物質女孩。 英兒和顧城情人關系的開始,英兒採取了主動。據謝燁回憶,洗澡的時候英兒指定讓顧城送毛巾。顧城不敢送讓謝燁送。謝燁就笑著說人家讓你送你就去送唄。英兒的意思,在這里可想而知。後來她居然說她的初次是顧城強奸,實在是劉湛秋也不能相信的彌天大謊。 顧城和英兒在一起之後,被英兒吸引。至於被吸引原因,可以參看《英兒》。其實顧城在性方面是很膽怯的。(同時可以證明顧城強奸英兒不可能)。顧城和謝燁在這方面也並不和諧。謝燁在性方面態度也比較排斥。所以也許是英兒在這方面給了他驚喜。 謝燁和顧城的孩子小木耳被送了人。因為顧城覺得木耳是個男孩,不能進入他幻想的女兒國。而且小孩子的哭叫讓他無法工作,他不喜歡這個孩子。 但後來顧城給木耳的文章中,說他會在沒人看見的時候偷偷對木耳好。他沒有辦法解決人倫親情和他幻想的王國的矛盾。 謝燁帶顧城去了德國,期間英兒跟著一個叫老頭的跑了,還結了婚。這是沒有愛情的婚姻,完全為了綠卡。顧城特別痛苦。這個時候,謝燁和一個叫大魚的德國朋友(也是中國人)給顧城出主意,讓顧城把英兒殺死,然後自殺。同時謝燁和大魚還幫顧城買兇器。顧城很感激他們。 為了報答謝燁,顧城想把他們的故事寫成一本書,叫《英兒》。書主要是突出謝燁的高貴和容忍。在書完成後,顧城打算和書里寫的一樣自殺。顧城自己洋洋得意地說:我如果和書里寫的一樣自殺,書肯定可以熱賣。他想通過這本書給謝燁留一筆錢 後來書寫完了,但並不是謝燁想要的樣子,謝燁覺得裡面的英兒被美化了。所以很不高興。更可怕的是,書寫完了,顧城竟然不想自殺了。 據顧城自己說,有天晚上,他看到了在月光下的小木耳。頓時心裡明亮了。他決定放棄自己的理想王國,接回小木耳,過正常人的日子。他對小木耳說「我要你帶我回家」。 他激動地把她的心情告訴謝燁,但謝燁卻冷冷地說:一切都已經晚了。 謝燁已經受夠了顧城,她決定接受德國那個叫大魚的朋友。本來計劃等顧城自殺後,大魚也和他老婆離婚,她們一起生活。但如果顧城不死,這個計劃就被破壞了。
顧城的遺書
一爸媽—姐:
人間的事總是多變的,關鍵是心地坦然。這島極美,粉花碧木,想想你們要身體好,來一次多好呵。我一直在忙各種事,現在真想能在一起,忘了那些事。 人哪,多情多苦,無心無愁。天老不讓我過日子,我只好寫東西。現在創作達高峰,出口成章,也只是做事罷了。 我現在無奈了,英走了也罷,燁也私下與別人好,在島上和一個小XX,在德國和一個叫陳XX的人。現在正在分家、離婚。她說要和陳生個娃娃。燁許多事一直瞞我。她好心、合理,亦有計劃的(地)毀滅我的生活。我在木耳的事上傷了她心,後來我愛木耳要好好過,她也不許了。她的隱情被發現,我才大悟,為什麼他們一直用英文寫信通電話,當面騙我。英出事後,他們就一直等我自殺,或去殺英。他們安排得好呢,等我死他們好過日子,直到被發現後亦如此,奈何。 燁也好心救過我幾次,但到她隱情處,她和陳就盼我死。 陳在德在飯店從小青那邦(幫)我買過電擊器和刀,讓我去殺英兒。他們安排的(得)好呢。 如此,我只有走了。 老顧鄉知道很多燁的隱情。 我的手稿照片,由老顧鄉清理、保存;房子遺產歸木耳;稿費、《英》書稿拍賣的錢寄北京的給老媽媽養老;書中現金老顧鄉用於辦後事。不要太傷心,人生如此。 老媽媽萬萬要保重。老顧鄉多盡心了。 顧城 Gu Cheng
二 媽媽:
今天我過不得了,燁要跟別人走,木耳我也得不到。媽媽,我沒法忍了,對不起。我想過回北京,但那都沒法過。我死後,會有一些錢寄家裡,好好過,老顧鄉會回去,別省錢。 媽,我沒辦法,燁騙了我,她們都騙了我,還說是我不好。媽,好好的,你要能過去,我就高興了。爹要邦(幫)老媽媽,全當我還在遠方。媽,好好的,為了我最後的想念。 胖
三 老顧鄉:
你要邦(幫)老媽媽,要把後事作(做)好,要安慰老媽媽,花光了錢也要邦(幫)助老媽媽,小事都別算了。 我從小對你凶,對不起。也就你不恨我,人人報復了我。 我的現金都歸你,有四千元馬克新幣。我的房子歸三木,也可賣掉。稿子都歸你保管。要撐得住,利茲也會邦(幫)你。我是受不了了,他們得寸進尺。 好好的。有人問我,你就說,我是愛三木的。 弟城
四木耳:
你將來會讀這些話,是你爸爸最後寫給你的。我本來想寫一本書,告訴你我為什麼怕你、離開你、愛你。你媽媽要和別人走,她拆了這個家,在你爸爸悔過回頭的時候,她跟了別人。 木耳,我今天最後去看你,當馬給你騎,我們都開心。可是我哭了,因為我知道這是最後一次見你,別怪你爸爸,他愛你、你媽媽,他不能沒有這個家再活下去。 木耳,好孩,你的日子長呢,留給你的屋子裡有你爸爸畫的畫,124號。你爸爸想和你媽媽和你住在那,但你媽媽拒絕。三木,我只有死了。願你別太像我。 爸爸顧城
附註
此四封遺書是1993年10月8日下午在出事現場被警察拾取,字跡繚亂,說明遺書是當時倉促寫的。結合他遺書中所言,他是被逼上絕路的,他寫遺書時還想著等會兒最後去看兒子木耳(三木Sam),並為之流淚。從遺書中還可看出,謝燁是將繼續在世上的。否則顧城不會要求把照片手稿等由姐姐保管,更不用點明房子等歸木耳。因為如果沒有了謝燁,房子等必然是木耳的,手稿等當然由姐保管。看來事發突然,不知謝燁最後又帶給他什麼打擊。顧城自盡前向姐姐顧鄉說:「我把謝燁打了」,是有叫姐姐去救謝燁之意的。顧城離世後,謝燁被顧鄉叫來的救護車又轉直升飛機,越過海峽送入醫院後,搶救數小時失敗。顧城四封遺書於當年12月22日由紐西蘭警出示並當場復印送交各方,後經中國駐新使館認證及國內公證。遺書上有陳XX及另一男子原名及身份。第一封遺書原是寫給父母的家信,後劃一橫線,加個「姐」字,寫成了遺書。
⑺ 顧城的經典詩
1、弧線 現代 · 顧城
鳥兒在疾風中
迅速轉向
少年去撿拾
一枚分幣
葡萄藤因幻想
而延伸的觸絲
海浪因退縮
而聳起的背脊
5、我是一座小城
我的心,
是一座城,
一座最小的城。
沒有雜亂的市場,
沒有眾多的居民,
冷冷清清,
冷冷清清。
只有一片落葉,
只有一簇花叢,
還偷偷掩藏著——
兒時的深情……
我的夢,
是一座城,
一座最小的城。
沒有森嚴的殿堂,
沒有神聖的墳陵,
安安靜靜,
安安靜靜。
只有一團薄霧,
只有一陣微風,
還悄悄依戀著——
童年的純真……
啊,我是一座小城,
一座最小的城,
只能住一個人,
只能住一個人,
我的夢中人,
我的心上人,
我的愛人啊——
為什麼不來臨?
為什麼不來臨?
⑻ 顧城的《錯過》表達了什麼感情
一、顧城的《錯過》表達了——錯過是永遠的遺憾,希望有情人終成眷屬的美好願望。
二、附原文如下:
錯 過
作者:顧城
隔膜的薄冰溶化了,
湖水是那樣透徹,
被雪和謎掩埋的生命,
都在春光中復活。
一切都明明白白,
但我們仍匆匆錯過,
因為你相信命運,
因為我懷疑生活……
【簡析】
顧城作為詩人,他能把生活中的東西和詩意相連,初春的雪、融化的冰、迷茫與希望都緊緊相連。隔膜的冰化了,我們的關系點明了,就像透徹的水明明白白,以為會像春光那樣明媚而有希望,但是本質上就不同的人怎麼在一起。
三、作者簡介:
顧城(1956—1993),男,原籍上海,1956年9月24日生於北京一個詩人之家,中國朦朧詩派的重要代表,被稱為當代的「唯靈浪漫主義」詩人。顧城在新詩、舊體詩和寓言故事詩上都有很高的造詣,其《一代人》中的一句「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尋找光明」成為中國新詩的經典名句。
顧城17歲開始寫作生涯,給各個報社雜志投稿。1987年開始游歷歐洲做文化交流,1988年便隱居紐西蘭激流島,過自給自足的生活,1993年10月8日在其紐西蘭寓所因婚變,用斧頭砍傷妻子謝燁後自縊於一棵大樹之下,謝燁隨後不治身亡。
⑼ 關於顧城自己的愛情
顧城是一個充滿了孩子氣的詩人,他自然希望永遠生活在「伊甸園」里。他不願意為生活所迫而養家糊口,他不願意為了妻子和孩子去找一份工作。英兒從國內來到這座孤島後,成天與顧城在一起你歡我愛。而顧城的妻子謝燁則要靠著賣春卷來支撐一家極其艱苦的生活。
對顧城來說,恐怕生活的艱難並沒有什麼,因為他根本不為生活操心。這種三角戀愛對他應該是最適宜的了。一方面,謝燁為他支撐著家計,另一方面,他又能夠與英兒享受浪漫的愛情。影片里有顧城和英兒在野外做愛的鏡頭,盡管也許是編劇的想像,但即使是想像,也應該算作是非常合理的想像了。
顧城希望這種美好的生活能夠永遠地繼續下去。他沒有想到他的生活會出現危機。這個危機首先是謝燁的背叛。有人說,謝燁讓英兒到紐西蘭來,這說明了她在那個時候就已經不愛顧城了。否則,人的天生的嫉妒心會妨礙她與另一個女人共享同一個男人。
謝燁的背叛在於她感受到了生活的艱辛,在於她對改變這種生活困境的無望。作為一個女人,要獨自挑起生活的重擔確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當然,這些都僅僅是表面上的理由。真正深層次的理由是謝燁對顧城愛情的消失。當顧城在國內時,顧城的才氣和名聲已是家喻戶曉,他受人欽佩和景仰是不難想像的。但當他置身國外時,他連糊口都成為困難了。他還有什麼值得尊重的呢?一個坍塌的神像不再是神。
緊接著,英兒也背叛了顧城。在顧城和謝燁從德國回來後,英兒就永遠離開了他們。英兒的背叛是因為她意識到了她與顧城之間永遠沒有結果。當謝燁告訴她,德國方面只邀請了顧城與夫人,而沒有邀請她時,她知道自己永遠只是一個多餘的人。可是,筆者相信,這些情形英兒在出國以前就是清楚的。不過,在出國以前,她全部的企求就是能夠與顧城在一起,哪怕只做一個情人也心甘情願。但當她做了情人後,她又會不滿足。世上的人心啊!當然,除了這個原因外,英兒的背叛也有貧困的原因。
如此,顧城的伊甸園就不可挽回地失去了。說到底,愛情起始於生死相依的宏願里,可是,世上又有多少對夫妻能夠一生堅守貧寒?世上又有多少對夫妻能夠抵禦富貴的誘惑而不拋棄對方呢?
不要怨怪愛情,愛情原本如此!
⑽ 關於顧城殺妻是怎麼回事
對於顧城殺妻自盡,到到底應該看作詩人用後現代手法創作的「行為藝術」還是毫無疑問只是一場由其精心策劃的血腥謀殺?也許,只有深入到詩人靈魂深處才能得到答案。遺憾的是,活著的人不能完全體會自殺者的心理狀態,如同生者不能真正理解死亡一樣。前不久在網上看到一篇關於自殺者心理狀態的文章,其中寫道:「想自殺的人共同的心理特徵是孤獨,認為誰也理解不了自己,誰也幫助不了自己……但實際上,想自殺的人心情很矛盾,想死的同時渴望獲得幫助。」文章將自殺者心理狀態特徵分為矛盾心態、偏差認知、沖動行為、關系失調和死亡概念模糊五種類型。顧城自殺前的心理狀態無疑比較接近前四種,而以矛盾心態和偏差認知最為突出。矛盾心態表現為自殺者認為死亡是既可怕又有吸引力的事。顧城在失掉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的兩個女人後,對於生的意義和價值已經產生深刻懷疑。一般情況下,年輕人很容易在愛情受到打擊後便全面否定人生,於是出現了憂郁的人大多是涉世未深的青年而非飽經滄桑的老者,而後者通常表現出的心態要麼是遲暮已近的安詳、平靜,要麼是返老還童似的天真。然而人們卻毫不懷疑這些鶴發童顏的老人也曾經歷過已深具憂郁氣質的青年們同樣的愛情挫折。他們已經走過這段人生道路,從某種意義上說是「超脫」出來了。而詩人因其獨有的敏感細膩且脆弱的心靈很容易在愛情遭受挫折以後陷入徹底的虛無和絕望。於是,死亡以從未有過的巨大魅力吸引著顧城,詩人渴望以此解脫;偏差認知的定義是:「企圖自殺者的知覺因情緒影響而變得歪曲,表現為『絕對化』或『概念化』或兩者交替。」詩人在發現妻子謝燁與陳X私通後,固執的認定謝燁與陳X一定盼著他自殺,而殺妻自盡則是擺脫這種困境的唯一辦法。詩人臨死前的病態心理集中顯露出偏差認知的種種跡象。
作家李銳在論及顧城之死時認為「顧城可以說是典型的自戀型精神撒嬌者」,作者在《精神撒嬌者的病歷分析》一文中指出:顧城生前的行為包括殺妻自盡都說明詩人的精神撒嬌症狀十分明顯。而且表現為自戀傾向。自戀必然伴隨著自私,甚至是極端自私。「顧城極有天賦,這天賦在他那兒先是變成了詩,漸漸的,膨脹成一種自我神話。」這種「自我神話」具體反映在顧城身上便是以自我為中心,我行我素,以詩人特有的浪漫氣質和桀驁不遜的天性屏棄道德的束縛和壓制,將生活藝術化、詩化,從而實現詩人心目中完美的人生。這種精神特點在顧城的感情生活中表現得尤為突出:詩人將情人英兒接到威赫克島,再叫妻子「讓賢」,由兩個痴男怨女在島上翻雲覆雨,末了,還「渴望愛慕他的兩個女子也互相愛慕」。詩人的一生始終追求著某種理想化生活,而在現實殘酷地打碎他的夢境時,詩人已別無選擇了。由自戀引起的精神撒嬌進而造成的生活和價值體系的混亂。顧城的悲劇不為別的,就因為他是個多麼有天賦卻脆弱得不堪一擊的詩人。
現代哲學之父尼采已被越來越多的人指控為兩次世界大戰的精神根源。包括他的哲學後裔海德格爾對納粹及其發動的法西斯戰爭始終持肯定態度,並且戰後一直拒絕懺悔。中國的周作人當年不也成了「漢奸」、「賣國賊」嗎。對於這些思想泰斗的行為,一般意義上的道德批判是無力的,唯一的解釋也許只是在他們靈魂深處當世俗的道德原則與終極意義上的審美原則發生沖突時,他們非凡的靈魂其實選擇了後者。唯意志論的尼采崇尚暴力審美觀。其過於理想化、審美化的思想與過於迷狂的「超人意志」確是迎合了後來的法西斯獨裁分子們。同樣可以理解的是,顧城殺妻自盡也許是對詩化和理想化生活的守衛或是對尼采精神的追隨(恰巧,詩人生活創作的黃金年代正直尼采走紅中國大陸)?恐怕絕大多數人無法接受這一觀點。然而,卻不能排除此種可能性。對於詩人來說,注重精神和審美本身甚於世俗道德是有可能的,形而上的追尋是詩人共同的特徵。
站在二十一世紀的門檻上,回首十幾年前那場詩人自殺熱,不禁讓人感慨萬千:海子卧軌自殺,駱一禾遂然病逝,戈麥溺水而亡直至九三年顧城殺妻自盡。這是中國詩壇最灰暗的時期。一切關於生命真諦的理解頃刻間被徹底顛覆了,人們在惶恐和徘徊中艱難行進。那段歲月已長久的融入歷史長河裡,留給後來者憑吊和追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