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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油獨占花女馮剛藝演唱

發布時間: 2022-04-04 14:17:19

『壹』 賣油郎獨占花魁的故事

《賣油郎獨占花魁》明代白話短篇小說。收入馮夢龍著的《醒世恆言》第3卷。
《賣油郎獨占花魁》是一部關於愛情、婚姻題材的作品,小本經營的賣油郎秦重看到名妓王美娘「容顏嬌麗」,就不惜花了一年多時間,辛苦積攢得十兩銀子,作為一夜「花柳之費」。這本來不足為訓,但他了解到王美娘也是從汴京流落到臨安的人,便不覺「觸了個鄉里之念」,並為王美娘的「落於娼家」而感到「可惜」,表現了與一般王孫公子的尋花問柳行徑有所不同。作品在描寫秦重對王美娘傾心愛慕、盡心體貼的同時,特意用吳八公子對王美娘的肆意「凌賤」作為陪襯,以表現秦重與王美娘之間實際上已越出嫖客與妓女的關系。作品細致地刻畫了秦重在院中一夜侍候、照顧王美娘的行為,表明他對王美娘確系真個相愛,體現了當時城市普通群眾既有著愛情幸福的要求,又尊重和愛護婦女的人格,中心是環繞一個「情」字。所謂「堪愛豪家多子弟,風流不及賣油人」,正反映了市民在兩性關繫上不同於封建統治階級的思想和態度。

『貳』 杜十娘怒沉百寶箱,賣油郎獨占花魁的故事有嗎

賣油郎獨占花魁

年少爭誇風月,場中波浪偏多。有錢無貌意難和,有貌無錢不可。就是有錢有貌,
還須著意揣摩。知情識趣俏哥哥,此道誰人賽我?
這首詞名為《西江月》,是風月機關中撮要之論。常言道:
「妓愛俏,媽愛鈔。」所以子弟行中,有了潘安般貌,鄧通般錢,自然上下和睦,
做得煙花寨內的大王,鴛鴦會上的主盟。
然雖如此,還有個兩字經兒,叫做「幫襯」。幫者,如鞋子有幫;襯者,如衣之有
襯。但凡做小娘的,有一分所長,得人襯貼,就當十分;若有短處,曲意替他遮護,更
兼低聲下氣,送暖偷寒,逢其所喜,避其所嫌,以情度情,豈有不愛之理?這叫做「幫
襯」。
風月場中只有會幫襯的最討便宜,無貌而有貌,無錢而有錢。假如鄭元和在卑田院
做了乞兒,此時囊篋俱空,容顏非舊,李亞仙於雪天遇之,便動了一個惻隱之心,將綉
襦包裹,美食供養,與他做了夫妻。這豈是愛他之錢,戀他之貌?
只為鄭元和識趣知情,善於幫襯,所以亞仙心中舍他不得。你只看亞仙病中想馬板
腸湯吃,鄭元和就把個五花馬殺了,取腸煮湯奉之。只這一節上,亞仙如何不念其情?
後來鄭元和中了狀元,李亞仙封做汧國夫人,《蓮花落》打出萬言策,卑田院變做了白
玉樓,一床錦被遮蓋,風月場中反為美談。這是:
運退黃金失色,時來鐵也生光。
話說大宋自太祖開基,太宗嗣位,歷傳真、仁、英、神、哲,共是七代帝王,都則
偃武修文,民安國泰。到了徽宗道君皇帝,信任蔡京、高俅、楊戩、朱勔之徒,大興苑

囿,專務游樂,不以朝政為事,以致萬民嗟怨,金虜乘之以起,把花錦般一個世界,弄
得七零八落。直至二帝蒙塵,高宗泥馬渡江,偏安一隅,天下分為南北,方得休息。其
中數十年,百姓受了多少苦楚。正是:
甲馬叢中立命,刀槍隊里為家;
殺戮如同戲耍,搶奪便是生涯。
內中單表一人,乃汴梁城外安樂村居住,姓莘,名善。渾家阮氏。夫妻兩口,開個
六陳鋪兒。雖則糶米為生,一應柴炭茶酒,油鹽雜貨,無所不備,家道頗頗得過。年過
四旬,止生一女,小名叫做瑤琴。自小生得清秀,更且資性聰明,七歲上送在村學中讀
書,日誦千言,十歲時便能吟詩作賦,曾有《閨情》一絕,為人傳誦。詩雲:
朱簾寂寂下金鉤,香鴨沉沉冷畫樓。
移枕怕驚鴛並宿,挑燈偏惜蕊雙頭。
到十二歲,琴棋書畫,無所不通。若提起女工之事,飛針走線,出人意表。此乃天
生伶俐,非教習之所能也。
莘善因為自家無子,要尋個養女婿來家靠老。只因女兒靈巧多能,難乎其配,所以
求親者頗多,都不曾許。不幸遇了金虜猖獗,把汴梁城圍困,四方勤王之師雖多,宰相
主了和議,不許廝殺,以致虜勢愈甚,打破了京城,劫遷了二帝。
那時城外百姓,一個個忘魂喪膽,扶老攜幼,棄家逃命。
卻說莘善領著渾家阮氏和十二歲的女兒,同一般逃難的,背著包裹,結隊而走。忙
忙如喪家之犬,急急如漏網之魚。擔飢擔凍擔勞苦,此行誰是家鄉?叫天叫地叫祖宗,
惟願不逢韃虜!正是:
寧為太平犬,莫作亂離人!
正行之間,誰想韃子倒不會遇見,卻逢著一隊敗殘的官兵。看見許多逃難的百姓,
多背得有包裹,假意吶喊道:「韃子來了!」沿路放起一把火來。此時天色將晚,嚇得
眾百姓落荒亂竄,你我不相顧,敗兵就乘機搶掠,若不肯與他,就殺害了。這是亂中生
亂,苦上加苦。
卻說莘氏瑤琴,被亂軍沖突,跌了一交,爬起來不見了爹娘,不敢叫喚,躲要道旁
古墓之中,過了一夜。到天明出外看時,但見滿目風砂,死屍橫路。昨日同時避難之人,
都不知所往。瑤琴思念父母,痛哭不已。欲待尋訪,又不認得路徑,只得望南而行。哭
一步,捱一步。約莫走了二里之程,心上又苦,腹中又飢。望見土房一所,想必其中有
人,欲待求乞些湯飲。及至向前,卻是破敗的空屋,人口俱逃難去了。
瑤琴坐於土牆之下,哀哀而哭。
自古道:「無巧不成話。」恰好有一人從牆下而過。那人姓卜,名喬,正是莘善的
近鄰,平昔是個游手游食,不守本分,慣吃白食、用白錢的主兒,人都稱他是卜大郎。
也是被官軍沖散了同夥,今日獨自而行。聽得啼哭之聲,慌忙來看。
瑤琴自小相認,今日患難之際,舉目無親,見了近鄰,分明見了親人一般,即忙收
淚,起身相見。問道:「卜大叔,可曾見我爹媽么?」卜喬心中暗想:「昨日被官軍搶
去包裹,正沒盤纏,天生這碗衣飯送來與我,正是奇貨可居。」便扯個謊道:「你爹和
媽尋你不見,好生痛苦。如今前面去了,吩咐我道:『倘或見我女兒,千萬帶了他來,
送還了我。』許我厚謝。」
瑤琴雖是聰明,正當無可奈何之際,「君子可欺以其方」,遂全然不疑,隨著卜喬
便走。正是:
情知不是伴,事急且相隨。
卜喬將隨身帶的干糧,把些與他吃了,吩咐道:「你爹媽連夜走的,若路上不能相
遇,直要過江到建康府方可相會。一路上同行,我權把你當女兒,你權叫我做爹;不然,
只道我收留迷失子女,不當穩便。」瑤琴依允。從此陸路同步,水路同舟,爹女相稱。
到了建康府,路上又聞得金兀術四太子引兵渡江,眼見得建康不得寧息;又聞得康王即
位,已在杭州駐戰,改名臨安,遂趁船到潤州。過了蘇、常、嘉、湖,直到臨安地面,
暫且飯店中居住。
也虧卜喬自汴京至臨安三千餘里帶那莘瑤琴下來。身邊藏下些散碎銀兩,都用盡了,
連身上外蓋衣服,脫下准了店錢,此剩得莘瑤琴一件活貨,欲行出脫。訪得西湖上煙花
王九媽家要討養女,遂引九媽到店中看貨還錢。九媽見瑤琴生得標致,讓了財禮五十兩。
卜喬兌足了銀子,將瑤琴送到王家。
原來卜喬有智:在王九媽前,只說:「瑤琴是我親生之女,不幸到你門戶人家,須
得軟款的教訓他,自然從順,不要性急。」在瑤琴面前,又只說:「九媽是我至親,權
時把你寄頓他家。待我從容訪知你爹媽下落,再來領你。」以此瑤琴欣然而去。
可憐絕世聰明女,墮落煙花羅網中!
王九媽新討了瑤琴,將他渾身衣服換個新鮮,藏於曲樓深處,終日好茶好飯去將息
他,好言好語去溫暖他。瑤琴既來之,則安之;住了幾日,不見卜喬回信,思量爹娘,
噙著兩行珠淚,問九媽道:「卜大叔怎不來看我?」九媽道:「那個卜大叔?」瑤琴道:
「便是引我到你家的那個卜大郎。」九媽道:
「他說是你的親爹。」瑤琴道:「他姓卜,我姓莘。」遂把汴梁逃難,失散了爹媽,
中途遇見了卜喬,引到臨安,並卜喬哄他的說話,細述一遍。九媽道:「原來恁地。你
是個孤身女兒,無腳蟹,我索性與你說了罷。那姓卜的把你賣在我家,得銀五十兩去了。
我們是門戶人家,靠著粉頭過活,家中雖有三四個養女,並沒個出色的。愛你生得齊整,
把做個親女兒相待。待你長成之時,包你穿好吃好,一生受用。」瑤琴聽說,方知被卜
喬所騙,放聲大哭。九媽勸解良久方止。自此九媽將瑤琴改做王美,一家都稱為美娘,
教他吹彈歌舞,無不盡善。長成一十四歲,嬌艷非常。臨安城中這些富豪公子,慕其容
貌,都備著厚禮求見。也有愛清標的,聞得他寫作俱高,求詩求字的,日不離門。弄出
天大的名聲出來,不叫他美娘,叫他做「花魁娘子」。西湖上子弟,編出一隻《掛枝
兒》,單道那花魁娘子的好處;
小娘中,誰似得王美兒的標致?又會寫,又會畫,又會做詩,吹彈歌舞都餘事。常
把西湖比西子,就是西子比他,也還不如。那個有福的湯著他身兒,也情願一個死。
只因王美有了個盛名,十四歲上,就有人來請梳弄。一來王美不肯,二來王九媽把
女兒做金子看成,見他心中不允,分明奉了一道聖旨,並不敢違拗。
又過了一年,王美年方十五。王九媽來勸女兒接客。王美執意不肯,說道:「要我
會客時,除非見了親生爹媽,他肯做主時,方才使得。」王九媽心裡又惱他,又不捨得
難為他,捱了好些時。偶然有個金二員外,大富之家,情願出三百兩銀子梳弄美娘。九
媽得了這主大財,心生一計,與金二員外商議,若要他成就,除非如此如此。金二員外
意會了。其日八月十五日,只說請王美湖上看潮。請到舟中,三四個幫閑,俱是會中之
人,猜拳行令,做好做歉,將美娘灌得爛醉如泥。
扶到王九媽家樓中,卧於床上,不省人事。五鼓時,美娘酒醒,已知鴇兒用計破了
身子。自憐紅顏薄命,遭引強橫。自向床邊一個斑竹榻上,朝著里壁睡了,暗暗垂淚。
金二員外又走來親近,被他劈頭劈臉抓有幾個血痕。金二員外好生沒趣,捱到天明,對
媽媽說聲「我去也」。鴇兒要留他時,已自出門去了。
從來梳弄的子弟,早起時鴇兒進房賀喜,行戶中都來稱慶,還要吃幾日喜酒。那子
弟多則住一二月,最少也住半月二十日,只有金二員外侵早出門,是從來未有之事。王
九媽連叫詫異,披衣起身上樓。只見美娘卧於榻上,滿眼流淚。九媽要哄他上行,連聲
招許多不是,美娘只不開口,九媽只得下樓去了。
美娘哭了一日,茶飯不沾。從此託病,不肯下樓,連客也不肯會面了。九媽心下焦
躁。欲待把他凌虐,又恐他烈性不從,反冷了他的心腸;欲待由他,本是要他賺錢,若
不接客時,就養到一百歲也沒用。躊躇數日,無計可施。忽然想起,有個結義妹子叫做
劉四媽,時常往來,他能言能語,與美娘甚說得著。何不接取他來,下個說詞?若得他
回心轉意,大大的燒個利市,當下叫保兒去請劉四媽到前樓坐下,訴以衷情。
劉四媽道:「老身是個女隨何,雌陸賈,說得羅漢思情,嫦娥想嫁。這件事都在老
身身上。」九媽道:「若得如此,做姐的情願與你磕頭。你多吃杯茶去,免得說話時口
干。」劉四媽道:「老身天生這副海口,便說到明日還不幹哩。」
劉四媽吃了幾杯茶,轉到後樓。只見樓門緊閉。劉四媽輕輕的叩了一下,叫聲「侄
女」。美娘聽得是四媽聲音,便來開門。兩下相見了,四媽靠桌朝下而坐,美娘傍坐相
陪。
四媽看他桌上鋪著一幅細絹,才畫得個美人的臉兒,還未曾著色。四媽稱贊道:
「畫得好!真是巧手!九阿姐不知怎生樣造化,偏生遇著你這個伶俐女兒。又好人物,
又好技藝。
就是堆上幾千兩黃金,滿臨安城走遍,可尋出個對兒么!」美娘道:「休得見笑。
今日甚風吹得姨娘到來?」劉四媽道:「老身時常要來看你,只為家務在身,不得空閑。
聞得你恭喜梳弄了,今日偷空而來,特特與九阿姐叫喜。」
美兒聽得提起「梳弄」二字,滿面通紅,低著頭不來答應。劉四媽知他害羞,便把
椅兒掇上一步,將美娘的手牽著,叫聲「我兒,做小娘的不是個軟殼鵝蛋,怎的這般嫩
得緊?似你恁地怕羞,如何賺得大注銀子?」美娘道:「我要銀子做甚!」
四媽道:「我兒,你便不要銀子,做娘的看得你長大成人,難道不要出本?自古道: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九阿姐雖有幾個粉頭,那一個趕得上你的腳跟來?一園瓜,
只看得你是個瓜種。九阿姐待你也不比其他。你是聰明伶俐的人,也須識些輕重。聞得
你自梳弄之後,一個客也不肯相接,是甚麼意兒?都像你的意時,一家人口似蠶一般,
那個把桑葉喂他?
做娘的抬舉你一分,你也要與他爭口氣兒,莫要反討眾丫頭們批點。」
美娘道:「由他批點!怕怎地!」劉四媽道:「阿呀,批點是個小事,你可曉得門
戶中的行徑么?」美娘道:「行徑便怎的?」劉四媽道:「我們門戶人家,吃著女兒,
穿著女兒,用著女兒,僥幸討得一個像樣的,分明是大戶人家置了一所良田美產。年紀
幼小時,巴不得風吹得大。到得梳弄過後,便是田產成熟,日日指望花利,到手受用。
前門迎新,後門送舊,張郎送米,李郎送柴,往來熱鬧,才是個出名的姊妹行家。」美
娘道:「羞答答,我不做這樣事。」
劉四媽掩著口,格的笑了一聲道:「不做這樣事,可是由得你的?一家之中有媽媽
做主。做小娘的若不依他教訓,動不動一頓皮鞭,打得你不生不死,那時不怕你不走他
的路兒。
九阿姐一向不難為你,只是因你聰明標致,從小嬌養的,要惜你的廉恥,存你的體
面。方才告訴我許多話,說你不識好歹,放著鵝毛不知輕,頂著磨子不知重,心下好生
不悅,教老身來勸你。你若執意不從,惹他性起,一時翻過臉來,罵一頓,打一頓,你
待走上天去!凡事只怕個起頭,若打破了頭時,朝一頓,暮一頓,那時熬這些痛苦不過,
只得接客,卻不把千金聲價弄得低微了,還要被姊妹中笑話。依我說,吊桶已自落在他
井裡,掙不起了,不如千歡萬喜,倒在娘的懷里,落得自己的快活。」
美娘道:「奴是好人家兒女,誤落風塵,倘得姨娘主張從良,勝造九級浮圖。若要
我倚門獻笑,送舊迎新,寧甘一死,決不情願!」劉四媽道:「我兒,從良是個有志氣
的事,怎麼說道不該?只是從良也有幾等不同。」美娘道:「從良有甚不同之處?」
劉四媽道:「有個真從良,有個假從良;有個苦從良,有個樂從良;有個趁好的從
良,有個沒奈何的從良;有個了從良,有個不了的從良。我兒耐心聽我分說:「如何叫
做真從良?
大凡才子必須佳人,佳人必須才子,方成配偶。然而好事多磨,往往求之不得。幸
然兩下相逢,你貪我愛,割捨不下;一個願討,一個願嫁,好像捉對的蠶蛾,死也不放。
這個謂之真從良。怎麼叫做假從良?有等子弟愛著小娘,小娘卻不愛那子弟,本心不願
嫁他,只把個『嫁』字兒哄他心熱,撒漫使錢,比及成交,卻又推故不就;又有一等痴
心子弟,明曉得小娘心腸不對他,偏要娶將回去,拚著一注大錢,動了媽兒的火,不怕
小娘不肯,勉強進門,心中不順,故意不守家規,小則撒潑放肆,大則公然偷漢,人家
容留不得,多則一年,少則半載,依舊放他出來為娼接客,把『從良』二字,只當個撰
錢題目。這個謂之假從良。如何叫做苦從良?一般樣子弟愛小娘,小娘不愛那子弟,卻
被他以勢凌逼,媽兒懼禍,已自許了,做小娘的身不由主,含淚而行,一入侯門,如海
之深,家法又嚴,抬頭不得,半妾半婢,忍死度日。這個謂之苦從良。如何叫做樂從良?
做小娘的,正當擇人之際,偶然相交個子弟,見他性情溫和,家道富足,又且大娘子樂
善,無男無女,指望他日過門,與他生育,就有主母之分,以此嫁他,圖個目前安逸,
日後出身。這個謂之樂從良。如何叫做趁好的從良?做小娘的,風花雪月,受用已夠,
趁這盛名之下,求之者眾,任我揀擇個十分滿意的嫁他,急流勇退,及早回頭,不致受
人怠慢。這個謂之趁好的從良。如何叫做沒奈何的從良?做小娘的,原無從良之意,或
因官司逼迫,或因強橫欺瞞,又或因債負太多,將來賠償不起,別口氣,不論好歹,得
嫁便嫁,買靜求安,藏身之地。這謂之沒奈何的從良。如何叫做了從良?小娘半老之際,
風波歷盡,剛好遇個老成的孤老,兩下志同道合,收繩卷索,白頭到老。這個謂之了從
良。如何叫做不了的從良?一般你貪我愛,火熱的跟他,卻是一時之興,沒有個長算,
或者尊長不容,或者大娘妒忌,鬧了幾場,發回媽家,追取原價;又有個家道雕零,養
他不活,苦守不過,依舊出來趕趁。這謂之不了的從良。」
美娘道:「如今奴家要從良,還是怎地好?」劉四媽道:
「我兒,老身教你個萬全之策。」美娘道:「若蒙教導,死不忘恩!」劉四媽道:
「從良一事,入門為凈;況且你身子已被人捉弄過了,就是今夜嫁人,叫不得個黃花女
兒。千錯萬錯,不該落於此地。這就是你命中所招了。做娘的費了一片心機,若不幫他
幾年,趁過千把銀子,怎肯放你出門?還有一件:你便要從良,也須揀個好主兒。這些
臭嘴臭臉的,難道就跟他不成?你如今一個客也不接,曉得那個該從,那個不該從?假
如你執意不肯接客,做娘的沒奈何,尋個肯出錢的主兒,賣你去做妾,這也叫做從良。
那主兒,或是年老的,或是貌丑的,或是一字不識的村牛,你卻骯臟了一世?比著把你
撩在水裡,還有撲通的一聲響,討得旁人叫一聲可惜。依著老身愚見,還是俯從人願,
憑著做娘的接客。似你恁般才貌,等閑的料也不敢相扳,無非是王孫公子,貴客豪門,
也不辱莫了你。一來風花雪月,趁著年少受用;二來作成媽兒起個家事;三來你自己也
積攢些私房,免得日後求人。過了十年五載,遇個知心著意的,說得來,話得著,那時
老身與你做媒,好模好樣的嫁去,做娘的也放得你下了。可不兩得其便?」
美娘聽說,微笑而不言。劉四媽已知美娘心中活動了,便道:「老身句句是好話。
你依著老身的話時,後來還要感激我哩。」說罷起身。
王九媽伏於樓門之外,一句句都聽得的。美娘送劉四媽出房,劈面撞著了九媽,滿
面羞慚,縮身進去。王九媽隨著劉四媽再到樓前坐下。
劉四媽道:「侄女十分執意,被老身左說右說,一塊硬鐵,看看溶成熱汁。如今你
快快尋個復帳的主兒他必然肯就。那時做妹子的再來賀喜。」王九媽連連稱謝,是日備
飯相待,盡醉而別。
後來西子湖上子弟們,又有隻《掛枝兒》,單說那劉四媽說詞一節:
劉四媽,你的嘴舌兒好不利害!便是女隨何,雌陸賈,不信有這大才?說著長,道
著短,全沒些破敗。就是醉夢中被你說得醒,就是聰明的被你說得呆。好個烈性的姑娘,
也被你說得他心地改!
再說王美娘自聽了劉四媽一席話兒,思之有理。以後有客求見,欣然相接。復帳之
後,賓客如市,捱三頂五,不得空閑。聲價愈重,每一晚白銀十兩,兀自你爭我奪。王
九媽趁了若干錢鈔,歡喜無限。美娘也留心要揀個知心著意的,急切難得。正是:
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
話分兩頭。再說臨安城清波門里,有個開油店的朱十老,三年前過繼一個小廝,也
是汴京逃難來的,姓秦,名重。母親早喪,父親秦良,十三歲上將他賣了,自己在上天
竺去做香火。朱十老因年老無嗣,又新死了媽媽,把秦重做親子看成,改名朱重,在店
中學做賣油生意。初時父子坐店甚好,後因十老得了腰痛的病,十眠九坐,勞碌不得,
另招個伙計,叫做邢權,在店相幫。
光陰似箭,不覺四年有餘。朱重長成一十七歲,生得一表人才,雖然已冠,尚未娶
妻。那朱十老家有個使女,叫做蘭花,年已二十之外,有心看上了朱小官人,幾遍的倒
下鉤子去勾搭他。誰知朱重是個老實人;又且蘭花齷齪醜陋,朱重也看不上眼。以此落
花有意,流水無情。
那蘭花見勾搭朱小官人不上,別尋主雇,就去勾搭那伙計邢權。邢權是望四之人,
沒有老婆,一拍就上。兩上暗地偷情,不止一次。反怪朱小官人礙眼,思量尋事,趕他
出門。
邢權與蘭花兩個里應外合,使心設計。蘭花便在朱十老面前假意撇清,說:「小官
人幾番調戲,好不老實。」朱十老平日與蘭花也有一手,未免有拈酸之意。邢權又將店
中賣下的銀子藏過,在朱十老面前說道:「朱小官在外賭博不長進,櫃里銀子,幾次短
少,都是他偷去了。」初次朱十老還不信;接連幾次,朱十老年老糊塗,沒有主意,就
喚朱重過來,責罵了一場。
朱重是個聰明的孩子,已知邢權與蘭花的計較,欲待分辨,惹起是非不小。萬一老
者不聽,枉做惡人。心生一計,對朱十老說道:「店中生意淡薄,不消得二人。如今讓
邢主管坐店,孩兒情願挑擔子出去賣油。賣得多少,每日納還。可不是兩重生意?」
朱十老心下也有許可之意。又被邢權說道:「他不是要挑擔出去,幾年上偷銀子做
私房,身邊積攢有餘了,又怪你不與他定親,心中怨恨,不願在此相幫,要討個出場,
自去娶老婆,做人家哩。」朱十老嘆口氣道:「我把他做親子看成,他卻如此歹意,皇
天不佑!——罷,罷,不是自身骨血,到底粘連不上,由他去罷!」遂將三兩銀子把與
朱重,打發出門。
寒夏衣服和被窩,都叫他拿去。這也是朱十老好處。朱重料他不肯收留,拜了四拜,
大哭而別。正是:
孝己殺身因謗語,申生喪命為讒言。
親生兒子猶如此,何怪螟蛉受枉冤?
原來秦良上天竺做香火,不曾對兒子說知。朱重出了朱十老之門,在眾安橋下,賃
下一間小小房兒,放下被窩等件,買個鎖兒鎖了門,便往長街短巷,訪求父親。連走幾
日,全沒消息,沒奈何,只得放下。在朱十老家四年,赤心忠良,並無一毫私蓄。只有
臨行時打發這三兩銀子,不夠本錢,做什麼生意好?左思右量,只有油行買賣是熟閑。
這些油坊,多曾與他識熟。還去挑個賣油擔子,是個穩足的道路。當下置辦了油擔傢伙,
剩下的銀兩,都交付與油坊取油。
那油坊里認得朱小官是個老實好人。況且小小年紀,當初坐店,今朝挑擔上街,都
因邢伙計挑撥他出來,心中甚是不平,有心扶持他,只揀窨清的上好凈油與他,簽子上
又明讓他些。朱重得了這些便宜,自己轉賣與人,也放些寬,所以他的油比別人分外容
易出脫。每日所賺的利息,又且儉吃儉用,積下東西來,置辦些日用家業,及身上衣服
之類,並無妄費。心中只有一件事未了,牽掛著父親,思量「向來叫做朱重,誰知我是
姓秦,倘或父親來尋訪之時,也沒有個因由」。遂復姓為秦。
說話的,假如上一等人,有前程的,要復本姓,或具札子奏過朝廷,或關白禮部、
太學國學等衙門,將冊籍改正,眾所共知。一個賣油的復姓之時,誰人曉得?他有個道
理。把盛油的桶兒,一面大大寫個「秦」字,一面寫「汴梁」二字,將油桶做個標識,
使人一覺而知。以此臨安市上,曉得他本姓,都呼他為秦賣油。
時值二月天氣,不寒不暖,秦重聞知昭慶寺僧人要起個九晝夜功德,用油必多,遂
挑了油擔,來寺中賣油。那些和尚們也聞知秦賣油之名,他的油比別人又好又賤,單單
作成他。所以一連這九日,秦重只在昭慶寺走動。正是:
刻薄不賺錢,忠厚不折本。
這一日是第九日了,秦重在寺出脫了油,挑了空擔出寺。
其日天氣晴明,遊人如蟻。秦重繞湖而行,遙望十景塘,桃紅柳綠,湖內畫船簫管,
往來遊玩,觀之不足,玩之有餘。走了一回,身子睏倦,轉到昭慶寺右邊,到個寬處,
將擔兒放下,坐在一塊石上歇腳。近側有個人家,面湖而住,金漆籬門,裡面朱欄內一
叢細竹,未知堂室何如,先見門庭清整。只見裡面三四個戴巾的從內而出,一個女娘後
面相送。到了門首,兩個把手一拱說聲「請了」,那女娘竟進去了。
秦重定睛覷之,此女容顏嬌麗,體態輕盈,目所未睹,准準的呆了半晌,身子都酥
麻了。他原是個老實小官,不知有煙花行徑,心中疑惑,正不知是什麼人家。方在凝思
之際,只見門內又走出個中年的媽媽,同著一個垂髫的丫鬟,倚門閑看。那媽媽一瞧著
油擔,便道:「阿呀,方才要去買油,正好有油擔子在這里,何不與他買些?」那丫鬟
取了油瓶出來,走到油擔子邊,叫聲「賣油的」。秦重方才知覺,回言道:「沒有油了,
媽媽要用油時,明日送來。」
那丫鬟也識得幾個字,看見油桶上寫個「秦」字,就對媽媽道:「那賣油的姓秦。」
媽媽也聽得人閑講,有個秦賣油,做生意甚是忠厚。遂吩咐秦重道:「我家每日要油用,
你肯挑來時,與你做個主雇。」秦重道:「承媽媽作成,不敢有誤。」
那媽媽與丫鬟進去了。
秦重心中想道:「這媽媽不知是那女娘的什麼人?我每日到他家賣油,莫說賺他利
息,圖個飽看那女娘一回,也是前生福分。」
正欲挑擔起身,只見兩個轎夫抬著一頂青絹幔的轎子,後邊跟著兩個小廝,飛也似
跑來。到了其家門首,歇下轎子,那小廝走進裡面去了。秦重道:「卻又作怪!看他接
甚麼人?」
少頃之間,只見兩個丫鬟,一個捧著猩紅的氈包,一個拿著湘妃竹攢花的拜匣,都
交付與轎夫,放在轎座之下。那兩個小廝手中,一個抱著琴囊,一個捧著幾個手卷,腕
上掛碧玉簫一枝,跟著起初的女娘出來。女娘上了轎,轎夫抬起,望舊路而去。丫鬟、
小廝俱隨轎步行。秦重又得細覷一番,心中愈加疑惑,挑了油擔了,洋洋而去。
不過幾步,只見臨湖有個酒館。秦重每常不吃酒,今日見了這女娘,心下又歡喜,
又氣悶,將擔子放下,走進酒館,揀個小座頭坐了。酒保問道:「客人,還是請客,還
是獨酌?」
秦重道:「有上好的酒拿來獨飲三杯,時新果子一兩碟,不用葷菜。」
酒保斟酒時,秦重問道:「那邊金漆籬門內是什麼人家?」
酒保道:「這是齊衙內的花園,如今王九媽住下。」秦重道:
「方才看見有個小娘子上轎,是什麼人?」酒保道:「這是有名的粉頭,叫做王美
娘,人都稱為花魁娘子。他原是汴京人,流落在此。吹彈歌舞,琴棋書畫,件件皆精。
來往的都是大頭兒,要十兩放光,才宿一夜哩,可知小可的也近他不得。當初住在涌金
門外,因樓房狹窄,齊舍人與他相厚,半載之前,把這花園借與他住。」
秦重聽得說是汴京人,觸了個鄉里之念,心中更有一倍光景。吃了幾杯,還了酒錢,
挑了擔子,一路走,一路的肚中打稿道:「世間有這樣美貌的女子,落於娼家,豈不可
惜!」
又自家暗笑道:「若不落於娼家,我賣油的怎生得見!」又想一回,越發痴起來了,
道:「人生一世,草生一秋。若得這等美人摟抱了睡一夜,死也甘心!」又想一回道:
「呸!我終日挑這油擔子,不過日進分文,怎麼想這等非分之事?正是癩蛤蟆在陰溝里
想著天鵝肉吃,如何到口!」又想一回道:「他相交的都是公子王孫,我賣油的縱有了
銀子,料他也不肯接我。」又想一回道:「我聞得做老鴇的專要錢鈔,就是個乞兒,有
了銀子,他也就肯接了,何況我做生意的

『叄』 《賣油郎獨占花魁》在那裡能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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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本段基本信息
《賣油郎獨占花魁》明代白話短篇小說。收入馮夢龍著的《醒世恆言》第3卷。 《賣油郎獨占花魁》是一部關於愛情、婚姻題材的作品,小本經營的賣油郎秦重看到名妓王美娘「容顏嬌麗」,就不惜花了一年多時間,辛苦積攢得十兩銀子,作為一夜「花柳之費」。這本來不足為訓,但他了解到王美娘也是從汴京流落到臨安的人,便不覺「觸了個鄉里之念」,並為王美娘的「落於娼家」而感到「可惜」,表現了與一般王孫公子的尋花問柳行徑有所不同。作品在描寫秦重對王美娘傾心愛慕、盡心體貼的同時,特意用吳八公子對王美娘的肆意「凌賤」作為陪襯,以表現秦重與王美娘之間實際上已越出嫖客與妓女的關系。作品細致地刻畫了秦重在院中一夜侍候、照顧王美娘的行為,表明他對王美娘確系真個相愛,體現了當時城市普通群眾既有著愛情幸福的要求,又尊重和愛護婦女的人格,中心是環繞一個「情」字。所謂「堪愛豪家多子弟,風流不及賣油人」,正反映了市民在兩性關繫上不同於封建統治階級的思想和態度。
編輯本段內容簡介
《賣油郎獨占花魁》一文出自馮夢龍的《醒世恆言》第三卷,講得是從小被人騙賣至娼門的花魁王美兒嫁於賣油郎朱重的故事。 文中有述:「小娘中,誰似得王美兒的標致,又會寫,又會畫,又會做詩,吹彈歌舞都餘事。」 由此可見,花魁她是一個琴棋書畫樣樣皆通的美女加才女,這樣的女子自是很多人都愛慕的。而她後來嫁給了朱重又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是這樣描述的「卻說臨安城清波門外,有個開油店的朱十老,三年前過繼一個小廝,也是汴京逃難來的,姓秦名重,母親早喪,父親秦良,十三歲上將他賣了,自己在上天竺去做香火。朱十老因年老無嗣,又新死了媽媽,把秦重做親子看成,改名朱重,在店中學做賣油生理。初時父子坐店甚好,後因十老得了腰痛的病,十眠九坐,勞碌不得,另招個伙計,叫做邢權,在店相幫。」 「每日所賺的利息,又且儉吃儉用,積下東西來,置辦些日用家業,及身上衣服之類,並無妄廢。」 由此可見,朱重並無多少才華,即使是識個把字,料來詩是不會做的。 生不逢時,對於一個凡人來說,只不過是一聲嘆息;而對於一個精靈來說,則無異於一場毀滅了。花魁更象是一個墜落凡間的精靈。 馮先生的《賣油郎獨占花魁》並沒有下文,我想,沒有下文也許是馮先生一種聰明的做法。對於王美兒和朱重來說,有令人艷羨的結合,卻應該不會有令人稱道的婚後生活,縱使是王美兒抱著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想法,她會心甘情願嗎?她能和一個識不了幾個字的粗人有共同語言嗎?
編輯本段作品評價
《賣油郎獨占花魁》在結構的完整、情節的生動、形象的鮮明、描寫的細膩、語言的流暢、詞彙的豐富等方面都超過了宋元舊作。但是在矛盾斗爭的尖銳性與人物性格的充滿鋒芒、語言描寫的具有濃烈生活氣息等方面,又不及宋元舊作,而且插入過多的抽象說教、刻意追求情節的曲折離奇,這些都有損於作品的思想性和藝術性。
編輯本段相關影視作品
電影
簡介: 《愛情寶典之賣油郎獨占花魁》故事的結局就是朱重和瑤琴成了親;心腸狠毒的伙計和丫鬟卷了細軟跑路,有心獨吞財物,結果害了彼此性命,惡有惡報;東窗事發,朱十老悔恨不已,臨終前將空無一文的朱家老店傳給了朱重;朱重不負十老所託,頂門立戶,做大了朱家老店,朱重和瑤琴白頭偕老... ... 評價:美少年任泉+俏花魁樂珈彤 《賣油郎獨占花魁》 因出演少年「公孫策」而深入人心的任泉此回在《賣油郎獨占花魁》中扮演老實敦濃的賣油郎秦重。任泉有著當前男星少有的俊美,古裝打扮尤見清朗。劇中的花魁是最近在《情深深雨蒙蒙》中演夢萍的樂珈彤,不過,花魁與夢萍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物,所以對於樂珈彤來說,這也算是一次小小的轉型挑戰。
戲劇
淮劇《賣油郎獨占花魁》:結合馮夢龍的小說和清初話本《占花魁》,《賣油郎獨占花魁》在30年代被改變為淮劇。30年代淮劇名家華良玉和女兒華美琴演過該劇,受到歡迎。80年代陳德琳和黃素萍也演過該劇。該劇清新明朗的風格和溫婉柔麗的唱腔一直被觀眾所喜愛,成為淮劇的代表劇目之一。

『肆』 有誰知道」賣油郎獨占花魁女」在醒世恆言里的原文

賣油郎獨占花魁女(《醒世恆言》著名篇目)

短篇擬話本小說《賣油郎獨占花魁》收錄於明代小說家馮夢龍纂輯的小說集《醒世恆言》,講述了才貌雙全、名噪京城、被稱為「花魁娘子」的名妓莘瑤琴與賣油郎秦重之間的愛情故事。

內容簡介
莘瑤琴出身在汴梁城郊一個開六陳鋪的小康家庭。自小聰明靈秀,十歲便能吟詩作賦。琴棋書畫、女紅刺綉無所不通。然而靖康之難時,汴梁城破,瑤琴在逃難時與家人失散,被人賣到臨安(現杭州)做了妓女,改名稱作王美,喚作美娘。王美娘憑著自己的才藝和容貌,成為了臨安名妓,得到了「花魁娘子」稱號,一晚白銀十兩,仍然慕名者眾。王美娘也想過從良嫁人,但是「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一直沒有見到合適的人選。
臨安城外賣油店的朱老闆,過繼了一個小廝。他原來姓秦名重,也是從汴梁逃難過來。秦重母親早亡,父親在他十三歲那年將他賣到油店,自己北上做生意去了。秦重過繼給朱老闆後,改名朱重。
一年二月的一天,朱重為昭慶寺送油之後,碰巧看見了住在附近王美娘,被她的美貌所吸引,心想「若得這等美人摟抱了睡一夜,死也甘心。」於是日積夜累,積攢了十兩銀子,要買王美娘一晚春宵。老鴇嫌棄他是賣油的,再三推託,後來見他心誠,就教他等上幾天,扮成個斯文人再來。然而等到美娘之時,後者大醉,又認為朱重「不是有名稱的子弟,接了他,被人笑話。」但是朱重不以為意,整晚服侍醉酒的美娘。次日美娘酒醒後,感到歉意,覺得「難得這好人,又忠厚,又老實,又且知情識趣」,但「可惜是市井之輩」,「若是衣冠子弟,情願委身事之。」回贈朱重雙倍嫖資以作謝。朱老闆不久病亡,朱重接手了店面。這時美娘生身父母來到臨安尋訪失散的女兒,到朱家油店討了份事做。
一年之後,美娘被福州太守的八公子羞辱,流落街頭,寸步難行,恰巧遇見經過的朱重。朱重連忙將美娘接回青樓,美娘為了回報朱重,留他過宿,並許諾要嫁給朱重。美娘動用自己多年儲下的錢財為自己贖身,嫁給了朱重,又認出了店裡的親生父母。朱重最後也與父親相認,改回原姓,於是一皆大歡喜。

原文:http://www.guoxue.com/minqingstory/xshy/XSHY_003.htm
賞析:http://www.sc.xinhuanet.com/content/2005-07/13/content_4633330.htm

『伍』 幫我朋友看一下簽是好還是壞,不懂的人不要回了,,賣油郎獨占花魁女 庚嶺一枝梅,幾度經霜雪, 惟有...

您不至於這么敏感吧?不能說是小姐,大概意思是,這個男的找了一女朋友,並且長得還不錯,兩人在一起過了幾年,過得怎樣女方知道,或許是遇到心儀的妹子了,發表一下感慨而已,不會怎麼的。

『陸』 賣油郎獨占花魁故事

《賣油郎獨占花魁》是明代小說家馮夢龍纂輯的小說集《醒世恆言》中的著名篇目,講述了才貌雙全、名噪京城、被稱為「花魁娘子」的名妓莘瑤琴與賣油郎秦重之間的愛情故事。

主人公莘瑤琴出身在汴梁城郊一個開六陳鋪的小康家庭。自小聰明靈秀,十歲便能吟詩作賦。琴棋書畫、女紅刺綉無所不通。

然而靖康之難時,汴梁城破,瑤琴在逃難時與家人失散,被人賣到臨安(現杭州)做了妓女,改名稱作王美,喚作美娘。

王美娘憑著自己的才藝和容貌,成為了臨安名妓,得到了「花魁娘子」稱號,一晚白銀十兩,仍然慕名者眾。王美娘也想過從良嫁人,但是一直沒有見到合適的人選。

臨安城外賣油店的朱老闆,過繼了一個小廝。他原來姓秦名重,也是從汴梁逃難過來。秦重母親早亡,父親在他十三歲那年將他賣到油店,自己北上做生意去了。秦重過繼給朱老闆後,改名朱重。

一年二月的一天,朱重為昭慶寺送油之後,碰巧看見了住在附近王美娘,被她的美貌所吸引,於是日積夜累,積攢了十兩銀子,要買王美娘一晚春宵。

老鴇嫌棄他是賣油的,再三推託,後來見他心誠,就教他等上幾天,扮成個斯文人再來。然而等到美娘之時,後者大醉,又認為朱重不是有名稱的子弟,接了他,被人笑話。

但是朱重不以為意,整晚服侍醉酒的美娘。次日美娘酒醒後,感到歉意,回贈朱重雙倍嫖資以作謝。

朱老闆不久病亡,朱重接手了店面。這時美娘生身父母來到臨安尋訪失散的女兒,到朱家油店討了份事做。

一年之後,美娘被福州太守的八公子羞辱,流落街頭,寸步難行,恰巧遇見經過的朱重。朱重連忙將美娘接回青樓,美娘為了回報朱重,留他過宿,並許諾要嫁給朱重。

美娘動用自己多年儲下的錢財為自己贖身,嫁給了朱重,又認出了店裡的親生父母。朱重最後也與父親相認,改回原姓,於是一皆大歡喜。

(6)賣油獨占花女馮剛藝演唱擴展閱讀:

《賣油郎獨占花魁》取材與主角迥異於以往的才子佳人、帝王將相、英雄紅粉之類。

這部小說的男主角是商人,女主角是妓女,取材更加生活化。秦重對美娘的愛戀始於其美貌,美娘決定嫁給秦重是因為他老實誠心,這與以往的「夫為妻綱」、「從一而終」、「忠貞剛烈」等封建禮教主題不同。

小說描寫的是普通市民的實際的愛情觀,強調的是生活中的人性和真情,反映了新興的資本階層的小市民的愛情婚姻觀念和生活理想。

其中的愛情觀帶有情慾的成分,甚至有側重如何討得女子歡心的方面,也是表現了《三言二拍》中對於「人慾」的肯定,與以往愛情題材小說的不同之處。

一個時代,要判斷哪一個階層最得勢,只需看最美的美女都嫁些什麼人。而在中國漫長的兩千年裡,美女們的價值取向,卻無一例外是書生、書生、還是書生。

老大嫁作商人婦,基本上是妓女們最傷感的命運之一。不在於錢的多少,而在於社會地位的低下。莘瑤琴與秦重的結合被認為是南宋市民階層崛起的象徵。

莘瑤琴與秦重喜結姻緣的故事,被改編成各種形式的文學作品廣泛傳播,如《一笠庵新編占花魁傳奇》等。

在昆劇《占花魁》中的莘瑤琴(美娘,六旦)是旦行家門中九個代表角色之一。

『柒』 高分求電視劇愛情寶典之賣油郎獨占花魁裡面的歌曲名以及歌詞!!!非常非常感謝!!!

片頭演唱:韋嘉 -- 《魂牽夢繞》 歌詞: 小荷兒才露嬌嬌, 親人兒在心上飄飄。 一陣陣風兒吹過, 月芽兒掛上了樹梢。 打鐵的不怕火燒, 撐船的不怕水遙, 想要愛就不怕 傷心刀。 砍斷了脖子有腰, 砍斷了腰還有腳, 砍斷了雙腳還有我的夢。 我的魂牽夢繞。 天上星船上的釘, 相思話兒說不盡。 愛你心憐你的情, 一年四季天地有神明。 打鐵的不怕火燒, 撐船的不怕水遙, 想要愛就不怕 傷心刀。 砍斷了脖子有腰, 砍斷了腰還有腳, 砍斷了雙腳還有我的夢。 我的魂牽夢繞。 片尾演唱: 譚晶/金學峰 -- 《真情天地間》 歌詞: 女:花開落春去來月上東山, 河邊柳霧里船相思最堪憐。 男: 夢一回 等一回, 人海茫茫漫無邊, 一個字問大地誰給我明天。 女: 想說愛不說愛誰能躲開, 怕失落怕傷害, 心痛亦無奈。 男: 人間情世上義, 誰能費心來猜。 覓知音酬知己 天外一重天。 風中的帆 月中的仙 多少夜來換 。 (女:多少夜來換) 男: 三月的花 五月的雨 震驚天地間。 女:啦啦啦 啦啦啦 啦啦啦啦 啦啦啦啦啦

『捌』 解簽賣油郎獨占花魁女

詩意:此卦猿猴脫鎖之象。凡事先難後易也。解曰:脫除了事。且自寬心。待得時來。堪尋正路。家宅→不安 自身→安 求財→大利 交易→待時 婚姻→未成 六甲→祈保 行人→至 田蠶→十足 六畜→平 尋人→至 公訟→有理移徙→吉 失物→遠 疾病→欠安 山墳→吉典故:湘子遇賓。韓湘子和呂洞賓都是八仙。韓湘子其標志為手持花籃。韓湘子唐朝詩人。字若雲。湘祖名仲卿。父名會。為韓愈之侄。韓湘子好飲酒。自少學道。被呂洞賓引渡同入山修道登仙。號瑤華帝君。

『玖』 誰有 賣油郎獨占花魁 月明和尚度柳翠 眾名姬春風吊柳七 這幾個文章 [email protected]

《賣油郎獨占花魁》一文出自馮夢龍的《醒世恆言》第三卷
第三卷 賣油郎獨占花魁
年少爭誇風月,場中波浪偏多。有錢無貌意難和,有貌無錢不可。
就是有錢有貌,還須著意揣摩。知情識趣俏哥哥,此道誰人賽我。
這首詞名為《西江月》,是風月機關中撮要之論。常言道:妓愛俏,媽愛鈔。所以子弟行中,有了潘安般貌,鄧通般錢,自然上和下睦,做得煙花寨內的大王,鴛鴦會上的主盟。然雖如此,還有個兩字經兒,叫做幫襯。幫者,如鞋之有幫;襯者,如衣之有襯。但凡做小娘的,有一分所長,得人襯貼,就當十分。若有短處,曲意替他遮護,更兼低聲下氣,送暖偷寒,逢其所喜,避其所諱,以情度情,豈有不愛之理。這叫做幫襯。風月場中,只有會幫襯的最討便宜,無貌而有貌,無錢而有錢。假如鄭元和在卑田院做了乞兒,此時囊篋俱空,容顏非舊,李亞仙於雪天遇之,便動了一個惻隱之心,將綉襦包裹,美食供養,與他做了夫妻,這豈是愛他之錢,戀他之貌?只為鄭元和識趣知情,善於幫襯,所以亞仙心中舍他不得。你只看亞仙病中想馬板腸湯吃,鄭元和就把個五花馬殺了,取腸煮湯奉之。只這一節上,亞仙如何不念其情!後來鄭元和中了狀元,李亞仙封為汧國夫人。蓮花落打出萬年策,卑田院只做了白玉堂。一床錦被遮蓋,風月場中反為美談。這是:運退黃金失色,時來鐵也生光。
話說大宋自太祖開基,太宗嗣位,歷傳真、仁、英、神、哲,共是七代帝王,都則偃武修文,民安國泰。到了徽宗道君皇帝,信任蔡京、高俅、楊戩、朱菼之徒,大興苑囿,專務游樂,不以朝政為事,以致萬民嗟怨。金虜乘之而起,把花錦般一個世界,弄得七零八落。直至二帝蒙塵,高宗泥馬渡江,偏安一隅,天下分為南北,方得休息。其中數十年,百姓受了多少苦楚。正是:甲馬叢中立命,刀槍隊里為家。殺戮如同戲耍,搶奪便是生涯。內中單表一人,乃汴梁城外安樂村居住,姓莘,名善,渾家阮氏。夫妻兩口,開個六陳鋪兒。雖則糶米為生,一應麥、豆、茶、酒、油、鹽、雜貨,無所不備,家道頗頗得過。年過四旬,止生一女,小名叫做瑤琴。自小生得清秀,更且資性聰明。七歲上,送在村學中讀書,日誦千言。十歲時,便能吟詩作賦。曾有《閨情》一絕,為人傳誦。詩雲:「朱簾寂寂下金鉤,香鴨沉沉冷畫樓。移枕怕驚鴛並宿,挑燈偏恨蕊雙頭。」到十二歲,琴、棋、書、畫,無所不通。若題起女工一事,飛針走線,出人意表。此乃天生伶俐,非教習之所能也。莘善因為自家無子,要尋個養女婿,來家靠老。只因女兒靈巧多能,難乎其配,所以求親者頗多,都不曾許。不幸遇了金虜猖獗,把汴梁城圍困,四方勤王之師雖多,宰相主了和議,不許廝殺,以致虜勢愈甚,打破了京城,劫遷了二帝。那時城外百姓,一個個亡魂喪膽,攜老扶幼,棄家逃命。
卻說莘善領著渾家阮氏和十二歲的女兒,同一般逃難的,背著包裹,結隊而走。忙忙如喪家之犬,急急如漏網之魚。擔渴擔飢擔勞苦,此行誰是家鄉;叫天叫地叫祖宗,惟願不逢韃虜。正是:寧為太平犬,莫作亂離人!正行之間,誰想韃子到不曾遇見,卻逢著一陣敗殘的官兵。他看見許多逃難的百姓,多背得有包裹,假意吶喊道:「韃子來了!」沿路放起一把火來。此時天色將晚,嚇得眾百姓落荒亂竄,你我不相顧。他就乘機搶掠,若不肯與他,就殺害了。這是亂中生亂,苦上加苦。
卻說莘氏瑤琴被亂軍沖突,跌了一交,爬起來,不見了爹娘。不敢叫喚,躲在道傍古墓之中,過了一夜。到天明,出外看時,但見滿目風沙,死屍橫路,昨日同時避難之人,都不知所往。瑤琴思念父母,痛哭不已。欲待尋訪,又不認得路徑,只得望南而行,哭一步,捱一步。約莫走了二里之程,心上又苦,腹中又飢。望見土房一所,想必其中有人,欲待求乞些湯飲。及至向前,卻是破敗的空屋,人口俱逃難去了。瑤琴坐於土牆之下,哀哀而哭。自古道:無巧不成話。恰好有一人從牆下而過,那人姓卜,名喬,正是莘善的近鄰。平昔是個游手游食,不守本分,慣吃白食,用白錢的主兒,人都稱他是卜大郎。也是被官軍沖散了同夥,今日獨自而行。聽得啼哭之聲,慌忙來看。瑤琴自小相認,今日患難之際,舉目無親,見了近鄰,分明見了親人一般,即忙收淚,起身相見,問道:「卜大叔,可曾見我爹媽么?」卜喬心中暗想:「昨日被官軍搶去包裹,正沒盤纏。天生這碗衣飯送來與我,正是奇貨可居。」便扯個謊道:「你爹和媽尋你不見,好生痛苦,如今前面去了。分付我道:『倘或見我女兒,千萬帶了他來,送還了我。』許我厚謝。」瑤琴雖是聰明,正當無可奈何之際,君子可欺以其方,遂全然不疑,隨著卜喬便走。正是:情知不是伴,事急且相隨。
卜喬將隨身帶的干糧,把些與他吃了,分付道:「你爹媽連夜走的,若路上不能相遇,直要過江到建康府,方可相會。一路上同行,我權把你當女兒,你權叫我做爹。不然,只道我收留迷失子女,不當穩便。」瑤琴依允。從此陸路同步,水路同舟,爹女相稱。到了建康府,路上又聞得金兀術四太子,引兵渡江,眼見得建康不得寧息。又聞得康王即位,已在杭州駐蹕,改名臨安。遂趁船到潤州,過了蘇、常、嘉、湖,直到臨安地面,暫且飯店中居住。也虧卜喬,自汴京至臨安,三千餘里,帶那莘瑤琴下來,身邊藏下些散碎銀兩,都用盡了,連身上外蓋衣服,脫下准了店錢,止剩得莘瑤琴一件活貨,欲行出脫。訪得西湖上煙花王九媽家要討養女,遂引九媽到店中,看貨還錢。九媽見瑤琴生得標致,講了財禮五十兩,卜喬兌足了銀子,將瑤琴送到王家。原來卜喬有智,在王九媽前只說:「瑤琴是我親生之女,不幸到你門戶人家,須是款款的教訓,他自然從願,不要性急。」在瑤琴面前又只說:「九媽是我至親,權時把你寄頓他家。待我從容訪知你爹媽下落,再來領你。」以此,瑤琴欣然而去。可憐絕世聰明女,墮落煙花羅網中。王九媽新討了瑤琴,將他渾身衣服,換個新鮮,藏於曲樓深處。終日好茶好飯,去將息他,好言好語,去溫暖他。瑤琴既來之,則安之。住了幾日,不見卜喬回信。思量爹媽,噙著兩行珠淚,問九媽道:「卜大叔怎不來看我?」九媽道:「那個卜大叔?」瑤琴道:「便是引我到你家的那個卜大郎。」九媽道:「他說是你的親爹。」瑤琴道:「他姓卜,我姓莘。」遂把汴梁逃難,失散了爹媽,中途遇見了卜喬,引到臨安,並卜喬哄他的說話,細述一遍。九媽道:「原來恁地!你是個孤身女兒無腳蟹,我索性與你說明罷!那姓卜的把你賣在我家,得銀五十兩去了。我們是門戶人家,靠著粉頭過活。家中雖有三四個養女,並沒個出色的。愛你生得齊整,把做個親女兒相待。待你長成之時,包你穿好吃好,一生受用。」瑤琴聽說,方知被卜喬所騙,放聲大哭,九媽勸解,良久方止。自此九媽將瑤琴改做王美,一家都稱為美娘,教他吹彈歌舞,無不盡善。長成一十四歲,嬌艷非常。臨安城中這些富豪公子,慕其容貌,都備著厚禮求見。也有愛清標的,聞得他寫作俱高,求詩求字的,日不離門,弄出天大的名聲出來,不叫他美娘,叫他做花魁娘子。西湖上子弟編出一隻《掛枝兒》,單道那花魁娘子的好處:「小娘中,誰似得王美兒的標致,又會寫,又會畫,又會做詩,吹彈歌舞都餘事。常把西湖比西子,就是西子比他也還不如。那個有福的湯著他身兒,也情願一個死!」
只因王美有了個盛名,十四歲上,就有人來講梳弄。一來王美不肯,二來王九媽把女兒做金子看成,見他心中不允,分明奉了一道聖旨,並不敢違拗。又過了一年,王美年方十五。原來門戶中梳弄,也有個規矩。十三歲太早,謂之試花,皆因鴇兒愛財,不顧痛苦;那子弟也只博個虛名,不得十分暢快取樂。十四歲謂之開花,此時天癸已至,男施女受,也算當時了。到十五謂之摘花,在平常人家,還算年小,惟有門戶人,以為過時。王美此時未曾梳弄,西湖上子弟又編出一隻《掛枝兒》來:「王美兒,似木瓜,空好看,十五歲,還不曾與人湯一湯。有名無實成何干,便不是石女,也是二行子的娘。若還有個好好的,羞羞也,如何熬得這些時癢!」
王九媽聽得這些風聲,怕壞了門面,來勸女兒接客。王美執意不肯,說道:「要我會客時,除非見了親生爹媽。他肯做主時,方才使得!」王九媽心裡又惱他,又不捨得難為他,捱了好些時。偶然有個金二員外,大富之家,情願出三百兩銀子,梳弄美娘。九媽得了這主大財,心生一計,與金二員外商議,若要他成就,除非如此如此,金二員外意會了。其日八月十五日,只說請王美湖上看潮,請至舟中,三四個幫閑,俱是會中之人,猜拳行令,做好做歉,將美娘灌得爛醉如泥。扶到王九媽家樓中,卧於床上,不省人事。此時天氣和暖,又沒幾層衣服,媽兒親手伏侍,剝得他赤條條,任憑金二員外行事。金二員外那話兒,又非兼人之具。輕輕的撐開兩股,用些涎沫,送將進去。比及美娘夢中覺痛,醒將轉來,已被金二員外耍得勾了。欲待掙紥,爭奈手足俱軟,繇他輕薄了一回。直待綠暗紅飛,方始雨收雲散。正是:雨中花蕊方開罷,鏡里娥眉不似前。
五鼓時,美娘酒醒,已知鴇兒用計,破了身子。自憐紅顏命薄,遭此強橫,起來解手,穿了衣服,自在床邊一個斑竹榻上,朝著里壁睡了,暗暗垂淚。金二員外來親近他時,被他劈頭劈臉,抓有幾個血痕。金二員外好生沒趣,捱得天明,對媽兒說聲:「我去也!」媽兒要留他時,已自出門去了。從來梳弄的子弟,早起時,媽兒進房賀喜,行戶中都來稱慶,還要吃幾日喜酒。那子弟多則住一二月,最少也住半月二十日,只有金二員外侵早出門,是從來未有之事。王九媽連叫詫異,披衣起身上樓,只見美娘卧於榻上,滿眼流淚。九媽要哄他上行,連聲招許多不是,美娘只不開口,九媽只得下樓去了。美娘哭了一日,茶飯不沾。從此託病,不肯下樓,連客也不肯會面了。
九媽心下焦燥,欲待把他凌虐,又恐他烈性不從,反冷了他的心腸。欲待繇他,本是要他賺錢,若不接客時,就養到一百歲也沒用。躊躇數日,無計可施。忽然想起,有個結義妹子,叫做劉四媽,時常往來。他能言快語,與美娘甚說得著,何不接取他來,下個說詞。若得他回心轉意,大大的燒個利市。當下叫保兒去請劉四媽到前樓坐下,訴以衷情。劉四媽道:「老身是個女隨何,雌陸賈,說得羅漢思情,嫦娥想嫁。這件事都在老身身上。」九媽道:「若得如此,做姐的情願與你磕頭。你多吃杯茶去,免得說話時口乾。」劉四媽道:「老身天生這副海口,便說到明日,還不幹哩。」
劉四媽吃了幾杯茶,轉到後樓,只見樓門緊閉,劉四媽輕輕的叩了一下,叫聲:「侄女!」美娘聽得是四媽聲音,便來開門。兩下相見了,四媽靠桌朝下而坐,美娘傍坐相陪。四媽看他桌上鋪著一幅細絹,才畫得個美人的臉兒,還未曾著色。四媽稱贊道:「畫得好!真是巧手!九阿姐不知怎生樣造化,偏生遇著你這一個伶俐女兒。又好人物,又好技藝,就是堆上幾千兩黃金,滿臨安走遍,可尋出個對兒么?」美娘道:「休得見笑,今日甚風吹得姨娘到來?」劉四媽道:「老身時常要來看你,只為家務在身,不得空閑。聞得你恭喜梳弄了,今日偷空而來,特特與九阿姐叫喜。」美兒聽得提起梳弄二字,滿臉通紅,低著頭不來答應。劉四媽知他害羞,便把椅兒掇上一步,將美娘的手兒牽著,叫聲:「我兒!做小娘的,不是個軟殼雞蛋,怎的這般嫩得緊?似你恁地怕羞,如何賺得大主銀子?」美娘道:「我要銀子做甚?」四媽道:「我兒,你便不要銀子,做娘的看得你長大成人,難道不要出本?自古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九阿姐家有幾個粉頭,那一個趕得上你的腳跟來?一園瓜,只看得你是個瓜種。九阿姐待你也不比其他,你是聰明伶俐的人,也須識些輕重。聞得你自梳弄之後,一個客也不肯相接,是甚麼意兒?都像你的意時,一家人口,似蠶一般,那個把桑葉喂他?做娘的抬舉你一分,你也要與他爭口氣兒,莫要反討眾丫頭們批點。」美娘道:「繇他批點,怕怎地!」劉四媽道:「阿呀!批點是個小事,你可曉得門戶中的行徑么?」美娘道:「行徑便怎的?」劉四媽道:「我們門戶人家,吃著女兒,穿著女兒,用著女兒,僥幸討得一個像樣的,分明是大戶人家置了一所良田美產。年紀幼小時,巴不得風吹得大,到得梳弄過後,便是田產成熟,日日指望花利到手受用。前門迎新,後門送舊,張郎送米,李郎送柴,往來熱鬧,才是個出名的姊妹行家。」美娘道:「羞答答,我不做這樣事!」劉四媽掩著口,格的笑了一聲,道:「不做這樣事,可是繇得你的?一家之中,有姨媽做主,做小娘的若不依他教訓,動不動一頓皮鞭,打得你不生不死,那時不怕你不走他的路兒。九阿姐一向不難為你,只可惜你聰明標致,從小嬌養的,要惜你的廉恥,存你的體面。方才告訴我許多話,說你不識好歹,放著鵝毛不知輕,頂著磨子不知重,心下好生不悅,教老身來勸你。你若執意不從,惹他性起,一時翻過臉來,罵一頓,打一頓,你待走上天去?凡事只怕個起頭。若打破了頭時,朝一頓,暮一頓,那時熬這些痛苦不過,只得接客。卻不把千金聲價弄得低微了,還要被姊妹中笑話。依我說,吊桶已自落在他井裡,掙不起了。不如千歡萬喜,倒在娘的懷里,落得自己快活。」美娘道:「奴是好人家兒女,誤落風塵。倘得姨娘主張從良,勝造九級浮圖。若要我倚門獻笑,送舊迎新,寧甘一死,決不情願!」
劉四媽道:「我兒,從良是個有志氣的事,怎麼說道不該!只是從良也有幾等不同。」美娘道:「從良有甚不同之處?」劉四媽道:「有個真從良,有個假從良;有個苦從良,有個樂從良;有個趁好的從良,有個沒奈何的從良;有個了從良,有個不了的從良。我兒耐心聽我分說。如何叫做真從良?大凡才子必須佳人,佳人必須才子,方成佳配。然而好事多磨,往往求之不得。幸然兩下相逢,你貪我愛,割捨不下,一個願討,一個願嫁,好像捉對的蠶蛾,死也不放。這個謂之真從良。怎麼叫做假從良?有等子弟愛著小娘,小娘卻不愛那子弟。本心不願嫁他,只把個嫁字兒吹他心熱,撒漫銀錢。比及成交,卻又推故不就。又有一等痴心的子弟,曉得小娘心腸不對他,偏要娶他回去,拚著一主大錢,動了媽兒的火,不怕小娘不肯。勉強進門,心中不順,故意不守家規,小則撒潑放肆,大則公然偷漢。人家容留不得,多則一年,少則半載,依舊放他出來,為娼接客。把從良二字,只當個撰錢的題目。這個謂之假從良。如何叫做苦從良?一般樣子弟愛小娘,小娘不愛那子弟,卻被他以勢凌之。媽兒懼禍,已自許了。做小娘的,身不繇主,含淚而行。一入侯門,如海之深,家法又嚴,抬頭不得,半妾半婢,忍死度日。這個謂之苦從良。如何叫做樂從良?做小娘的,正當擇人之際,偶然相交個子弟,見他情性溫和,家道富足,又且大娘子樂善,無男無女,指望他日過門,與他生育,就有主母之分。以此嫁他,圖個日前安逸,日後出身。這個謂之樂從良。如何叫做趁好的從良?做小娘的,風花雪月,受用已勾,趁這盛名之下,求之者眾,任我揀擇個十分滿意的嫁他,急流勇退,及早回頭,不致受人怠慢。這個謂之趁好的從良。如何叫做沒奈何的從良?做小娘的,原無從良之意,或因官司逼迫,或因強橫欺瞞,又或因債負太多,將來賠償不起,別口氣,不論好歹,得嫁便嫁,買靜求安,藏身之法。這謂之沒奈何的從良。如何叫做了從良?小娘半老之際,風波歷盡,剛好遇個老成的孤老,兩下志同道合,收繩卷索,白頭到老。這個謂之了從良。如何叫做不了的從良?一般你貪我愛,火熱的跟他,卻是一時之興,沒有個長算。或者尊長不容,或者大娘妒忌,鬧了幾場,發回媽家,追取原價。又有個家道凋零,養他不活,苦守不過,依舊出來趕趁。這謂之不了的從良。」
美娘道:「如今奴家要從良,還是怎地好?」劉四媽道:「我兒,老身教你個萬全之策。」美娘道:「若蒙教導,死不忘恩!」劉四媽道:「從良一事,入門為凈。況且你身子已被人捉弄過了,就是今夜嫁人,叫不得個黃花女兒。千錯萬錯,不該落於此地,這就是你命中所招了。做娘的費了一片心機,若不幫他幾年,趁過千把銀子,怎肯放你出門?還有一件,你便要從良,也須揀個好主兒,這些臭嘴臭臉的,難道就跟他不成?你如今一個客也不接,曉得那個該從,那個不該從?假如你執意不肯接客,做娘的沒奈何,尋個肯出錢的主兒,賣你去做妾,這也叫做從良。那主兒或是年老的,或是貌丑的,或是一字不識的村牛,你卻不骯臟了一世?比著把你料在水裡,還有撲通的一聲響,討得旁人叫一聲可惜。依著老身愚見,還是俯從人願,憑著做娘的接客。似你恁般才貌,等閑的料也不敢相扳,無非是王孫公子,貴客豪門,也不辱莫了你。一來風花雪月,趁著年少受用;二來作成媽兒起個家事;三來使自己也積趲些私房,免得日後求人。過了十年五載,遇個知心著意的,說得來,話得著,那時老身與你做媒,好模好樣的嫁去,做娘的也放得你下了。可不兩得其便?」美娘聽說,微笑而不言。劉四媽已知美娘心中活動了,便道:「老身句句是好話。你依著老身的話時,後來還要感激我哩。」說罷,起身。
王九媽伏在樓門之外,一句句都聽得的。美娘送劉四媽出房門,劈面撞著了九媽,滿面羞慚,縮身進去。王九媽隨著劉四媽,再到前樓坐下。劉四媽道:「侄女十分執意,被老身右說左說,一塊硬鐵看看溶做熱汁。你如今快快尋個覆帳的主兒,他必然肯就。那時做妹子的再來賀喜。」王九媽連連稱謝。是日備飯相待,盡醉而別。後來西湖上子弟們又有隻《掛枝兒》,單說那劉四媽說詞一節:「劉四媽,你的嘴舌兒好不利害!便是女隨何,雌陸賈,不信有這大才。說著長,道著短,全沒些破敗。就是醉夢中,被你說得醒;就是聰明的,被你說得呆。好個烈性的姑姑,也被你說得他心地改。」
再說王美娘才聽了劉四媽一席話兒,思之有理。以後有客求見,欣然相接。覆帳之後,賓客如市,捱三頂五,不得空閑,聲價愈重,每一晚白銀十兩,兀自你爭我奪。王九媽賺了若干錢鈔,歡喜無限。美娘也留心要揀個知心著意的,急切難得。正是: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
話分兩頭。卻說臨安城清波門里,有個開油店的朱十老,三年前過繼一個小廝,也是汴京逃難來的,姓秦,名重。母親早喪,父親秦良十三歲上將他賣了,自己在上天竺去做香火。朱十老因年老無嗣,又新死了媽媽,把秦重做親子看成,改名朱重,在店中學做賣油生意。初時父子坐店甚好,後因十老得了腰痛的病,十眠九坐,勞碌不得,另招個伙計,叫做邢權,在店相幫。光陰似箭,不覺四年有餘。朱重長成一十七歲,生得一表人才,雖然已冠,尚未娶妻。那朱十老家有個侍女,叫做蘭花,年已二十之外,有心看上了朱小官人,幾遍的倒下鉤子去勾搭他。誰知朱重是個老實人,又且蘭花齷齪醜陋,朱重也看不上眼,以此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那蘭花見勾搭朱小官人不上,別尋主顧,就去勾搭那伙計邢權。邢權是望四之人,沒有老婆,一拍就上。兩個暗地偷情,不止一次。反怪朱小官人礙眼,思量尋事趕他出門。邢權與蘭花兩個,里應外合,使心設計。蘭花便在朱十老面前假意撇清,說:「小官人幾番調戲,好不老實!」朱十老平時與蘭花也有一手,未免有拈酸之意。邢權又將店中賣下的銀子藏過,在朱十老面前說道:「朱小官在外賭博,不長進,櫃里銀子幾次短少,都是他偷去了。」初次朱十老還不信,接連幾次,朱十老年老糊塗,沒有主意,就喚朱重過來,責罵了一場。朱重是個聰明的孩子,已知邢權與蘭花的計較,欲待分辨,惹起是非不小,萬一老者不聽,枉做惡人。心生一計,對朱十老說道:「店中生意淡薄,不消得二人。如今讓邢主管坐店,孩兒情願挑擔子出去賣油。賣得多少,每日納還,可不是兩重生意?」朱十老心下也有許可之意,又被邢權說道:「他不是要挑擔出去,幾年上偷銀子做私房,身邊積趲有餘了,又怪你不與他定親,心下怨悵,不願在此相幫,要討個出場,自去娶老婆,做人家去。」朱十老嘆口氣道:「我把他做親兒看成,他卻如此歹意,皇天不佑!罷,罷,不是自身骨血,到底粘連不上,繇他去罷!」遂將三兩銀子,把與朱重,打發出門,寒夏衣服和被窩都教他拿去,這也是朱十老好處。朱重料他不肯收留,拜了四拜,大哭而別。正是:孝己殺身因謗語,申生喪命為讒言。親生兒子猶如此,何怪螟蛉受枉冤。
原來秦良上天竺做香火,不曾對兒子說知。朱重出了朱十老之門,在眾安橋下賃了一間小小房兒,放下被窩等件,買巨鎖兒鎖了門,便往長街短巷,訪求父親。連走幾日,全沒消息,沒奈何,只得放下。在朱十老家四年,赤心忠良,並無一毫私蓄,只有臨行時打發這三兩銀子,不勾本錢,做什麼生意好?左思右量,只有油行買賣是熟間。這些油坊多曾與他識熟,還去挑個賣油擔子,是個穩足的道路。當下置辦了油擔家火,剩下的銀兩,都交付與油坊取油。那油坊里認得朱小官是個老實好人,況且小小年紀,當初坐店,今朝挑擔上街,都因邢伙計挑撥他出來,心中甚是不平,有心扶持他,只揀窨清的上好凈油與他,簽子上又明讓他些。朱重得了這些便宜,自己轉賣與人,也放些寬,所以他的的油比別人分外容易出脫。每日所賺的利息,又且儉吃儉用,積下東西來,置辦些日用家業,及身上衣服之類,並無妄廢。心中只有一件事未了,牽掛著父親,思想:「向來叫做朱重,誰知我是姓秦!倘或父親來尋訪之時,也沒有個因由。」遂復姓為秦。
說話的,假如上一等人,有前程的,要復本姓,或具札子奏過朝廷,或關白禮部、太學、國學等衙門,將冊籍改正,眾所共知。一個賣油的,復姓之時,誰人曉得?他有個道理,把盛油的桶兒,一面大大寫個秦字,一面寫汴梁二字,將油桶做個標識,使人一覽而知。以此臨安市上,曉得他本姓,都呼他為秦賣油。時值二月天氣,不暖不寒,秦重聞知昭慶寺僧人,要起個九晝夜功德,用油必多,遂挑了油擔來寺中賣油。那些和尚們也聞知秦賣油之名,他的油比別人又好又賤,單單作成他。所以一連這九日,秦重只在昭慶寺走動。正是:刻薄不賺錢,忠厚不折本。
這一日是第九日了。秦重在寺出脫了油,挑了空擔出寺。其日天氣晴明,遊人如蟻。秦重繞河而行,遙望十景塘桃紅柳綠,湖內畫船簫鼓,往來遊玩,觀之不足,玩之有餘。走了一回,身子睏倦,轉到昭慶寺右邊,望個寬處,將擔兒放下,坐在一塊石上歇腳。近側有個人家,面湖而住,金漆籬門,裡面朱欄內,一叢細竹。未知堂室何如,先見門庭清整。只見裡面三四個戴巾的從內而出,一個女娘後面相送。到了門首,兩下把手一拱,說聲請了,那女娘竟進去了。秦重定睛觀之,此女容顏嬌麗,體態輕盈,目所未睹,准準的呆了半晌,身子都酥麻了。他原是個老實小官,不知有煙花行徑,心中疑惑,正不知是什麼人家。方正疑思之際,只見門內又走出個中年的媽媽,同著一個垂發的丫頭,倚門閑看。那媽媽一眼瞧著油擔,便道:「阿呀!方才我家無油,正好有油擔子在這里,何不與他買些?」那丫鬟同那媽媽出來,走到油擔子邊,叫聲:「賣油的!」秦重方才聽見,回言道:「沒有油了!媽媽要用油時,明日送來。」那丫鬟也認得幾個字,看見油桶上寫個秦字,就對媽媽道:「賣油的姓秦。」媽媽也聽得人閑講,有個秦賣油,做生意甚是忠厚。遂分付秦重道:「我家每日要油用,你肯挑來時,與你做個主顧。」秦重道:「承媽媽作成,不敢有誤。」那媽媽與丫鬟進去了。秦重心中想道:「這媽媽不知是那女娘的什麼人?我每日到他家賣油,莫說賺他利息,圖個飽看那女娘一回,也是前生福分。」正欲挑擔起身,只見兩個轎夫,抬著一頂青絹幔的轎子,後邊跟著兩個小廝,飛也似跑來。到了其家門首,歇下轎子,那小廝走進裡面去了。秦重道:「卻又作怪。著他接什麼人?」少頃之間,只見兩個丫鬟,一個捧著猩紅的氈包,一個拿著湘妃竹攢花的拜匣,都交付與轎夫,放在轎座之下。那兩個小廝手中,一個抱著琴囊,一個捧著幾個手卷,腕上掛碧玉簫一枝,跟著起初的女娘出來。女娘上了轎,轎夫抬起望舊路而去。丫鬟小廝,俱隨轎步行。秦重又得親炙一番,心中愈加疑惑,挑了油擔子,洋洋的去。

『拾』 龍泉寺十二簽 --賣油郎獨占花魁女 --庚嶺一枝梅,幾度經霜雪。惟有暗香來,清秀如帶月。

賣油郎獨占花魁女 這是一個故事 講述了一個賣油的男子愛上一個妓女,攢了很長時間的錢才能換回一夜春宵。已經超脫了娼妓關系。
庚嶺一枝梅,幾度經霜雪。惟有暗香來,清秀如帶月。
字面意思:某地的梅花 經過了很多風霜雪雨。只有若有似無的香氣飄過來,清秀如披戴月色!
指大庾嶺,五嶺之一,在今江西大余縣和廣東南雄縣交界處,因嶺上多梅花,也稱梅嶺。
建議把龍泉寺住持打一頓。什麼破簽。估計菩薩都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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